23 規則不只是枷鎖,也可以是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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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25
「啪塌!」諾白用力的推開雜物間的門,他不敢磨蹭任何一秒,誰叫他人是在沒有其他退路的長廊上。只要戴勒斯一打開門,馬上就會看到在逃跑的他,諾白就算想躲也沒有地方可以跑。

男女廁所也是與雜物間相連,儘管能夠躲進去,但其實就和跑回雜物間的距離差不多了。

考慮到戴勒斯可以形成像牆一樣的空氣屏障來阻擋他人的行動,諾白很清楚自己只要被抓住那肯定就逃不掉了,就算手上有新月之的鑰匙也沒有用。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甩開門,迅速的動身鑽進房間內。並且在他關上門之前,他還刻意留了個小空隙,從門縫裡偷偷地往會議室方向去望。

直到確認戴勒斯還沒有開門出來之後,他也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轉過頭來面對他的兩名隊友,兩人都是滿臉問號的表情注視著他,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

其實諾白也大概知道他們想要說些什麼,畢竟他這次和新月之出去的時候相比回來得太快了。而且身上還很乾淨,像是甚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若不是見到諾白氣喘吁吁的狂奔進來,他們可能都還會以為諾白只是在周圍隨意看看就回來了。

諾白還在喘氣,似乎以前的他不像新月之一樣擅長運動的樣子。「我以前該不會是個喜歡待在家裡的宅男吧……」諾白在心中吐槽著自己。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外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林楠忍不住問,她是唯一從一開始就待在雜物間裡的人,根本不曉得現在外面的情況,自然也是最焦急的那一個。

而新月之心中自然也好奇諾白剛才遭遇了甚麼,但即使經過和林楠短暫的談話,心裡對諾白的隔閡也沒有那麼嚴重了。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把話說出口。

很顯然的,現在的他比起原本勇敢地新月之,更像是從前受到哥哥們欺負的那個怯弱孩子。

「我發現他們三人在會議室裡面說話,就是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我隔著門偷聽他們的對話,照情況來看,我想應該沒有被暴露。」

林楠看著說話的諾白,專心的聽他說話。新月之見到林楠的樣子也隨著看向諾白。

「首先我得知了對方剩下那人的名字,叫做左宜。應該就是另一個女生的名字,照新月之先前說的情報來看,左宜就是那個能夠以自殘來攻擊的能力者。」

新月之眨了眨眼,他腦中閃過了左宜拿著匕首刺向自己心臟的畫面,腦中浮現了「原來叫做左宜阿!」的話。

而沒有見過對方的林楠當然是不知道左宜是誰,就只在腦中默默地記下了「以自殘來攻擊的少女」這樣的印象。

「然後呢?」林楠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諾白急忙跑回來告訴他們的原因,起碼算不上甚麼重要消息。除非諾白連同對方的圖案是甚麼的情報都帶了回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諾白也沒有說些多餘的話,接著說了下去。「戴勒斯,也就阻擋別人前進的能力者。好像獨自會從走廊這邊搜查我們。」

「他的能力我記得是叫禁止通行,他好像是這麼說的。」新月之小聲地補充道。

林楠則沒有給諾白回話的時間,搶先接過了話說:「這麼說,對方要分頭行動?」

「沒錯。我聽下來,似乎是戴勒斯一人堅持的要獨自行動。他好像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或者說,他很確定我們不會兩個人以上的行動。」

林楠抓抓手指,盯著自己的手背說話,感覺上在思考著甚麼。「也是,如果是我。肯定也會想到新月之已經受傷,如果我們要行動,那我們也不會三個人一起戰鬥。更不用說,可能會留下一個人來照顧他。」

諾白點頭,認同林楠的話。「他是咬定了會與我和你的其中一人一對一戰鬥了。」

說到這邊,其實諾白也感到有些乏力。他怎麼可能放林楠過去和戴勒斯戰鬥,林楠的能力只不過是交換身體,實際上卻沒有甚麼戰鬥能力。而對方感覺上就是快三十歲的成年男子,怎麼想林楠與之對上是沒有甚麼勝算的。

就算和他不同圖案也沒有用,他只要使用能力不讓其他人過去救林楠,很可以很容易地把林楠帶到他的隊友那裏。那麼基本上林楠就是死定了。

不過若是換做他自己呢?似乎也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起碼他這副沒用的廢柴身體根本派不上甚麼用場,剛才不過從會議室跑回來就已經氣喘吁吁了,他又怎麼可能打得贏戴勒斯呢?

想到這也不由佩服對方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完全就是咬定了他們。

而若是他們三人都躲在這裡,那對方也是可以使用能力阻擋我們,跑去尋找支援。就算有新月之的鑰匙,雖然逃脫還可以,但是對上他這種能力,還真沒有辦法追得到。更何況他們到時候還得要團體行動。

顯然三人都留在原處是不能夠選的選項,至少在諾白看來,是最沒有勝算的選擇。

至於往另一邊去和左宜枉右二人戰鬥,那更是完全不在考慮範圍之內。要知道,左宜沒有『自殺成功』就代表她和新月之的圖案並不相同。也就是說,諾白與林楠之中有人的圖案和她一樣,那麼左宜基本上只要看到對手就直接發動能力並自殺,至少試到最後絕對是可以殺到人的。

而枉右的能力,諾白三人都還沒有發現出來。所以一向謹慎的諾白,固然是不會蠢到去和兩人交戰的。這不僅僅是兩人還是一人的問題,變因太多了,人數也只能算是需要考量的其中一個點罷了。

「對了!你說等你回來以後,你有事情要和我們說對吧?」林楠抬起眉毛,勾起嘴角的說著。毫不掩飾自己好奇的表情。

林楠一提,諾白馬上就知道她在說甚麼事情。也就是謹慎多慮的他,這次為什麼反常的自願去冒險出去。

「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我不會死。」

「甚麼?」不止林楠吃驚,就連默默坐在一旁聆聽兩人對話的新月之也感到錯愕。

林楠僵著臉,滿臉尷尬的臉問說:「不會死是甚麼意思?你的能力沒有這一項吧?」

「嚴格來說,我的能力當然辦不到這種事情。可是在這局遊戲裡面,就辦得到!」諾白堅定地說。

「你們想想看,要是左宜的能力其實是,讓別人受到某個人受到的同等傷害,會是甚麼情況?」

林楠抓抓頭,發覺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只要她把那的『某人』設成自己,也同樣能發動『自殺攻擊』。」

「那麼如果左宜是把刀刺進隊友的心臟,再把傷害加到我們中的某人呢?」諾白繼續照著問題接續的問下去。

「那她就可以不需要自殺來發動即死攻擊,而且因為殺不了隊友的規則的關係,他們可以無損失的先殺死我們的目標之一。」林楠震驚地說:「可是這真的有可能發生嗎?又跟你不會死有甚麼關係呢?」

諾白先是嘆了口氣,心中讚賞著林楠反應之快,總是能夠回答出他所要的答案。

新月之則和之前一般不發一語的盯著諾白,歪著頭想著和林楠相同的問題,他想知道諾白到底是想要說甚麼。

「老實說我也覺得左宜的能力是這樣的可能性應該不高。至少從新月之地描述來看,她當初『自殺』的時候,明明可以選擇攻擊隊友,怎麼算都會是更好的選擇。不過先不說這個,我想說的其實是這樣。」

「假設左宜的能力真是如此。那她這樣的能力算不算是有點太過作弊了?但其實若沒有這局遊戲的規則,左宜的能力其實也沒有強哪裡去。」

「但是規則強化了她……」新月之聽得太過認真,以至於把話不小心說了出來。

聽見新月之說出了重點,諾白輕輕彈指,雖然他本來是想大聲拍掌的,不過礙於他本身個性的關係,他還是選擇較不張揚的彈指。「完全正確。所以我發現了一件事,關於我的!*觀測不能!。」

「還記得遊戲開始之前測試能力的時候嗎?因為身分卡上的訊息被我鎖住了,所以新月之沒有辦法拿出來看,因為他的觀測行為被取消了。」

「現在問題來了,要是我把『與我相應的圖案』這項資訊給鎖住。那麼對方有沒有辦法把我殺死呢?」

「問題就是,殺死我算不算是一種觀測呢?」






此時,會議室門口。戴勒斯和另外二人才剛談完一些瑣碎的事情,包括什麼時候在哪裡集合,還有遇到甚麼狀況該怎麼辦之類的事。

他到了這時才推開會議室的門,往走道走去。

然後,他留意到了門外的地上躺著一樣東西。

戴勒斯彎下身去將它撿了起來。

那是一張身分卡。「太陽圖案。T-3 諾白?」戴勒斯雙眼瞪大,念出了卡片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