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跟我走吧
本章節 1970 字
更新於: 2022-07-06
166.跟我走吧
一元在辦公室出人意料地接到盧進玖打來的電話：
「俺在紫虛，打的是公用電話。」
「報紙上已經登出了反映你們負擔過重的文章，村裡有什麼反應？幹部是否提出要減輕負擔或給予救濟？」
「啥也沒有。光聽說子英把幹部叫去開會，還挺得意地對村裡說：『俺怕啥』，有鄉里縣裡給頂著哩！」話筒中傳來進玖無奈地聲音。
「我這裡聽說省里有關部門對文章相當重視，可能已經著手調查。你們有什麼消息，隨時告我吧！」結束通話后，一元有種預感：這篇文章怕是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在賓館中苦熬著每一分鐘的王尚鵬，生怕自己一時迷糊，耽擱了接燕燕的諾言，急得坐立不安。最後，他決定出門去，在距國王酒店後門不遠的餐廳或茶樓里蹲守。這樣，也就不容易犯困了。當剛他走下賓館大門的台階，一輛計程車倏然停住。司機探出頭問：「去哪兒？」
坐在後邊的王尚鵬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到國王飯店後門。」然後與司機商量說：「你把車停在門口，讓我坐著。一直等到要接的人出來，該多少錢給你多少。這樣行嗎？」
「行。」司機借著路燈瞥了一眼身穿筆挺西裝的乘車人，也感到他身上帶有明顯的官氣。再聽說到國王飯店後門接人，經驗告訴他：這是個有錢的外地人。只要讓其滿意，可以敲一筆小費：「先生，我可以等到天亮。但是，耽誤了收入……」
「你先拿著。」他遞上100元。「因為等下還會用車，到時一起算帳。」
司機不吭氣了，把王尚鵬送到與前面形成強烈反差的黑黝黝的街巷裡。朦朧中，依稀可以看到那高大建築物的輪廓。同時，借著對面房屋不算繁多的視窗燈光，映照出的樹榦枝葉的斑駁暗影，投撒在飯店後院鐵柵欄牆體間一扇關閉的鐵門板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度過。
王尚鵬在後座上不覺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前面的司機在黑夜中掐滅了或明或暗的香煙，轉身推了推他：「喂，醒醒，你看，她是不是你要接的人？」
「啊？」被驚醒的王尚鵬第一個反應就是看著前面的鐵門。再下意識地看了手錶：「兩點二十分了。」鐵門開啟一條縫，出現了婷婷走來的倩影。他心中一陣衝動：「燕燕。」王尚鵬揚起手臂。呼叫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震耳。
舒燕燕走出鐵門就看到蟄伏的計程車，款款走到司機旁的副座拉門而入。
「我們去哪兒？」王尚鵬問完，真希望她說出「去你住的賓館」。但可惜，燕燕低聲對司機講了一個聽起來十分陌生的名詞。
十幾分鐘之後，計程車開到了一座閃爍著各色霓虹燈的咖啡屋門前。燕燕立即付了車錢拉開門：「我們在這裡坐坐吧！」
這的確是個很有情趣的地方，並且看來是通宵營業。在屋內聽著低沉的薩克斯管演奏著舒緩的音樂，嗅著濃香四溢的咖啡氣味，坐在寬大的火車車廂式皮座上，中間隔著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束小巧艷麗的玫瑰花.王尚鵬看到的心中女神卻是表情莫測。
「燕燕，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他低聲說道。
「尚鵬，你應當現實些。」燕燕啜了一口咖啡：「我想，你已經有妻有兒，並且有很不錯的工作崗位。」
「在屋友當縣長。」他把「代理」二字省略了。
「縣長？！」燕燕把視線從懸挂在牆壁上的一件工藝品轉移過來，停留在一把調製咖啡伴侶的長柄小勺上。「我也有了孩子。不是當年屋友中學的那個無知少女了。」
「燕燕，不管你有什麼，也不在乎過去的一切。我可以拋棄現有的房子、老婆和孩子，但不能沒有你。」在這種「海誓山盟」中，他仍然保留了「官位」和「票子」不能放棄。
舒燕燕似乎也聽出了此點，拈起一塊方糖投入杯子：「何苦呢？你還有著飛黃騰達的前程。」
「可我與老婆之間已無任何感情了。你知道為什麼，因為她是甄易的表妹。為我父親的死……」他突然停下，因為提到甄易，發現燕燕的眼睛一亮，頓時，就明白了：她不關心自己老爹的慘死，而是聽到了奪走她處女貞體那男人所產生出的激動。於是，妒意大發地說道：「甄易的老子倒台了。他本人在屋友縣法院當個小法官。我能像訓狗一樣喝叱他。」
燕燕的臉漲紅了，又馬上消逝：「你還是那麼充滿妒忌。僅憑這一點，我也不敢與你深交。」
「聽我說，如果我們能夠結合，一定會讓你幸福地度過後半輩子。因為，再沒人敢欺負你.並且有源源不斷的錢財收入。」他開始赤裸地談出各種優厚的條件。
「你抽煙嗎？」突然，燕燕彷彿是變了一個人，熟練地用右手夾著細長的女式香煙，左手點燃了打火機。那神態似乎在告訴追求者，你該知道我的經歷和污點。但從她的嘴裡，吐出的卻是一陣輕蔑：「嫁給你，在一個地處偏僻的小鎮上當個耀武揚威的縣長太太？」
自從王老漢最後從他那裡拿走兩條煙，王尚鵬打開辦公室檔櫃的門板，就彷彿看到老爹，因此立即戒掉了煙癮，並把所有存放的香煙全部轉送他人。他怕睹物思人。然而，此刻，燕燕的舉止和談吐分明在告訴自己：「我要看你對這一切是否能夠忍耐。」王縣長做出了毅然決然地回應：
「燕燕，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的憧憬，我的希冀，我的真誠，達到目的。代價你任意開出。」
「怎麼？」她嬉笑著：「想跟我做一筆生意？」
「只要你願意。」
「好吧！我們走。」她掐滅了煙蒂。
一元在辦公室出人意料地接到盧進玖打來的電話：
「俺在紫虛，打的是公用電話。」
「報紙上已經登出了反映你們負擔過重的文章，村裡有什麼反應？幹部是否提出要減輕負擔或給予救濟？」
「啥也沒有。光聽說子英把幹部叫去開會，還挺得意地對村裡說：『俺怕啥』，有鄉里縣裡給頂著哩！」話筒中傳來進玖無奈地聲音。
「我這裡聽說省里有關部門對文章相當重視，可能已經著手調查。你們有什麼消息，隨時告我吧！」結束通話后，一元有種預感：這篇文章怕是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在賓館中苦熬著每一分鐘的王尚鵬，生怕自己一時迷糊，耽擱了接燕燕的諾言，急得坐立不安。最後，他決定出門去，在距國王酒店後門不遠的餐廳或茶樓里蹲守。這樣，也就不容易犯困了。當剛他走下賓館大門的台階，一輛計程車倏然停住。司機探出頭問：「去哪兒？」
坐在後邊的王尚鵬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到國王飯店後門。」然後與司機商量說：「你把車停在門口，讓我坐著。一直等到要接的人出來，該多少錢給你多少。這樣行嗎？」
「行。」司機借著路燈瞥了一眼身穿筆挺西裝的乘車人，也感到他身上帶有明顯的官氣。再聽說到國王飯店後門接人，經驗告訴他：這是個有錢的外地人。只要讓其滿意，可以敲一筆小費：「先生，我可以等到天亮。但是，耽誤了收入……」
「你先拿著。」他遞上100元。「因為等下還會用車，到時一起算帳。」
司機不吭氣了，把王尚鵬送到與前面形成強烈反差的黑黝黝的街巷裡。朦朧中，依稀可以看到那高大建築物的輪廓。同時，借著對面房屋不算繁多的視窗燈光，映照出的樹榦枝葉的斑駁暗影，投撒在飯店後院鐵柵欄牆體間一扇關閉的鐵門板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度過。
王尚鵬在後座上不覺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前面的司機在黑夜中掐滅了或明或暗的香煙，轉身推了推他：「喂，醒醒，你看，她是不是你要接的人？」
「啊？」被驚醒的王尚鵬第一個反應就是看著前面的鐵門。再下意識地看了手錶：「兩點二十分了。」鐵門開啟一條縫，出現了婷婷走來的倩影。他心中一陣衝動：「燕燕。」王尚鵬揚起手臂。呼叫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震耳。
舒燕燕走出鐵門就看到蟄伏的計程車，款款走到司機旁的副座拉門而入。
「我們去哪兒？」王尚鵬問完，真希望她說出「去你住的賓館」。但可惜，燕燕低聲對司機講了一個聽起來十分陌生的名詞。
十幾分鐘之後，計程車開到了一座閃爍著各色霓虹燈的咖啡屋門前。燕燕立即付了車錢拉開門：「我們在這裡坐坐吧！」
這的確是個很有情趣的地方，並且看來是通宵營業。在屋內聽著低沉的薩克斯管演奏著舒緩的音樂，嗅著濃香四溢的咖啡氣味，坐在寬大的火車車廂式皮座上，中間隔著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束小巧艷麗的玫瑰花.王尚鵬看到的心中女神卻是表情莫測。
「燕燕，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他低聲說道。
「尚鵬，你應當現實些。」燕燕啜了一口咖啡：「我想，你已經有妻有兒，並且有很不錯的工作崗位。」
「在屋友當縣長。」他把「代理」二字省略了。
「縣長？！」燕燕把視線從懸挂在牆壁上的一件工藝品轉移過來，停留在一把調製咖啡伴侶的長柄小勺上。「我也有了孩子。不是當年屋友中學的那個無知少女了。」
「燕燕，不管你有什麼，也不在乎過去的一切。我可以拋棄現有的房子、老婆和孩子，但不能沒有你。」在這種「海誓山盟」中，他仍然保留了「官位」和「票子」不能放棄。
舒燕燕似乎也聽出了此點，拈起一塊方糖投入杯子：「何苦呢？你還有著飛黃騰達的前程。」
「可我與老婆之間已無任何感情了。你知道為什麼，因為她是甄易的表妹。為我父親的死……」他突然停下，因為提到甄易，發現燕燕的眼睛一亮，頓時，就明白了：她不關心自己老爹的慘死，而是聽到了奪走她處女貞體那男人所產生出的激動。於是，妒意大發地說道：「甄易的老子倒台了。他本人在屋友縣法院當個小法官。我能像訓狗一樣喝叱他。」
燕燕的臉漲紅了，又馬上消逝：「你還是那麼充滿妒忌。僅憑這一點，我也不敢與你深交。」
「聽我說，如果我們能夠結合，一定會讓你幸福地度過後半輩子。因為，再沒人敢欺負你.並且有源源不斷的錢財收入。」他開始赤裸地談出各種優厚的條件。
「你抽煙嗎？」突然，燕燕彷彿是變了一個人，熟練地用右手夾著細長的女式香煙，左手點燃了打火機。那神態似乎在告訴追求者，你該知道我的經歷和污點。但從她的嘴裡，吐出的卻是一陣輕蔑：「嫁給你，在一個地處偏僻的小鎮上當個耀武揚威的縣長太太？」
自從王老漢最後從他那裡拿走兩條煙，王尚鵬打開辦公室檔櫃的門板，就彷彿看到老爹，因此立即戒掉了煙癮，並把所有存放的香煙全部轉送他人。他怕睹物思人。然而，此刻，燕燕的舉止和談吐分明在告訴自己：「我要看你對這一切是否能夠忍耐。」王縣長做出了毅然決然地回應：
「燕燕，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的憧憬，我的希冀，我的真誠，達到目的。代價你任意開出。」
「怎麼？」她嬉笑著：「想跟我做一筆生意？」
「只要你願意。」
「好吧！我們走。」她掐滅了煙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