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意外邂逅中學夢中佳人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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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06
164.意外邂逅中學夢中佳人燕燕
到達省城的王縣長經過再三考慮，選擇了一家環境安謐，檔次適中的二星級賓館住下。司機則安置在附近一個條件不算很美的旅社。然後，撥通了當年在「師專」的同學王小培的手機，告知了自己已在省城的消息。
王小培很快就趕來，老同學相見格外親熱。「你這大縣長光臨，恐怕不是來參觀學習的吧？」已是省里某廳副處長的王小培在打趣中問起來意。
「不瞞老同學說，可能要走點背字。所以，在省城，也只能找你這位」交通警」，給我指條前進的路。」
聽完王尚鵬的敘述，王小培停了幾分鐘說道：「據我分析，你不會有很大的麻煩。省紀委找去談話，我猜，他們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問問可能性很大。」
「對呀！我啥有證據，就講了一句『村幹部給鄉領導拜年送禮』。並沒有具體說給誰送送了多少。這是泛指一種社會現象。況且又不是說給我送禮求我辦事。」王尚鵬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馬上就對老同學提出了來此的另一個目的：「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土縣長當得真沒意思.再說，怎麼也得在幾年之內完成向副地廳級的晉陞.你可要一定得幫這個忙。」
「你剛當上正縣長、再往上走，必須要等上幾年才行。」
王尚鵬把身體湊近些：「我記得你曾說過，現在省里一些重要部門的領導，不是你家老太爺的鐵朋磁友，就是得意門生。如今只要有關係，我再加點『潤滑油』不可能的事也能做到。幫幫忙吧！」說著，從提包中拿出兩迭用專用紙帶捆紮結實的鈔票：「這些，你老弟拿去請他們先喝喝茶。真得能喝上酒，我再及時供應。」
王小培沒有馬上接，卻笑道：「兩萬元，什麼茶葉能有這樣貴？」
「我是一個鄉下人，哪裡知道省城的茶葉是什麼價錢。所以，一切就拜託你安排。夠不夠？不夠我再添點。」王尚鵬說罷又要去從包里去拿。
王小培大笑：「我簡不敢相信，花錢如流水的人竟然是『師專』的『王班長』。看來，你比我混得強多了。」
王尚鵬聽出此話的「骨頭」，但仍自負地揚起頭。「當你在過生日那天請我飯的時候，我就發過誓：將來有錢一定要加倍償還。看來，誓言是可以實現的。怎麼樣，我們今天晚上去哪兒？並且不但不怕員警罰款5000元，就是『打雙飛』罰咱一萬塊，我也能為你掏得出來。」
聽到他的話，王小培想起那次生日酒宴，以及酒宴之後的歌舞廳小包間里的遭遇。想起了王尚鵬和他爹為5000元罰款痛不欲生的慘狀，不禁感慨到：「今非昔比，你不僅苦盡甜來熬出頭，還知道要『打雙飛』。我倒真想做一任縣長。省廳的官清苦得很吶！」
「縣長雖然搞錢方便些。但是哪有松心的時候，不比你們，高高在上。」
王小培見談得如此投機，袒露，不由得講起知心話：「我倒真想找機會當一任縣長。但後來為什麼沒有去做？你聽說過一個笑話嗎？有人當上縣太爺，衙役立即告訴他：』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他發愁地問：讓我如何熬到第三年啊？」
「哈哈哈哈。」兩個人都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
在王尚鵬的記憶中，多少年了，他還沒有這樣痛快，放肆地笑過。笑過之後，越發暗暗感嘆：這個年月，有志同道合的鐵哥們，有莫逆之交的同學之誼，有萬事能通的「孔方兄」，有小培幾乎無所不熟的關係網，還有什麼可發愁的？現在，惟一的希望就是早日跳到地廳級。那時，一切運作就更加方便了。
笑過之後的王小培想起來：「我馬上為你聯繫省政府辦公廳的閻副主任，在我父親的所有關係中，就數跟他最好。今天晚上，請他吃頓飯？」
「太好了。」當過辦公室主任的王尚鵬十分滿意，這個職位決定了能夠上傳下達，左右逢緣，與省直各部門相互溝通。「今天晚上的酒宴我親自去安排。」
「閻老常去的地方是國王酒店。由於你不是熟客，需要提前去預定個大包間。」
「大包間，陪客很多嗎？」王尚鵬一愣，他見小培瞪著嗔怪的眼神，馬上解釋說：「我不怕人多花錢多，而是感覺閑客來得很多，彼此之間說話不方便。」
王小培這才鬆弛下來：「你放心，沒有閑客。閻老有一個嗜好，飯後就在大包間內撤桌跳舞。而整個省城，就數那個飯店的包間夠檔次，陪舞小姐讓他最滿意。」
「要不要安排留宿的房間？」王尚鵬立即想到下一步。
「不用。」小培乾脆地說：「你就按我說的去安排。另外，吃飯時，基本不談你的那些要求。一切由我事後操作。請閻老來，只是讓他對你有印象罷了。你相信我嗎？」
這倒有些出乎王尚鵬的意料。但事已至此，別無選擇。王小培先走後，他讓司機開車過來，趕到了國王酒店。
……
從桑塔納轎車上下來，看到矗立在黃昏暮色中的高大建築物及寬敞的廣場草坪，噴泉雕塑以及擦肩而過的各種豪華氣派新款轎車，讓王尚鵬終於有了土財主進皇宮的感覺。此刻，口袋中裝的近二十萬元錢，無論如何也撐不起一副進入酒店時表現出來的器宇軒昂派頭。
大堂值班經理聽說他要訂大包間，馬上讓禮賓小姐送他到頂層的宴會廳。餐飲部的值班人員簡單問了下有何特殊要求，用十分悅耳的聲音告訴說：
「先生，您的運氣很好，『鳴翠閣』還沒有訂出去。我們陪您去看一下。」
「請吧！」走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王尚鵬向身穿大紅旗袍的小姐問道：「『鳴翠閣』？是不是引自唐朝詩人杜甫的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如果是的話，簡直太有詩意了。」
「是的，先生。」小姐用比百靈鳥還美妙的聲音稱讚道：「正是從杜甫的絕句中摘引下來。所以，另一個稍小的廳稱為『黃鸝閣』。說明您很有藝術修養。」
聽著貼切的讚美，看著紅色旗袍裹著誘人的身姿。走在路上不斷接受相遇服務員的駐足點頭問候，王尚鵬有種飄然的感覺。「他娘的，要當官還是在上邊。地區和縣裡的賓館只能說是大車店」。就在胡思亂想之際，紅色旗袍停住腳步。
「先生，您請進。可以隨意看。等下我把領班叫來，具體要求與她商量。」說完，鮮紅的顏色及美妙的聲音雖然留下來，惟獨倩影漸漸消失。
走進這間寬大的廳閣，金色的四壁被水晶吊燈映照得富麗堂皇.王尚鵬側對大門，凝視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半裸西洋美女的油畫。
「先生，下午好，歡迎光臨。我是領班殷瑛，願意為您提供周到的服務。請問，您有什麼具體要求嗎？」身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之後，一套標準的迎接禮儀語言出自一個女人的玉口。僅從這聲音上，就能讓人心醉神迷。
「噢，挺好。」他慢慢轉過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藏青色制服身影。雪白襯衣的領角從制服領口處翻出，立即給人典雅端莊的印象。再看這張潔嫩白潤的臉龐，他驚呆了：「啊，燕燕，你是舒燕燕。」
「對不起，先生。我是領班殷瑛。」儘管她十分鎮靜地解釋。但是，王尚鵬仍然感覺出女麗人不易察覺的陣顫。
「殷瑛、鶯鶯、燕燕。你就是燕燕。」從對方報出的姓名中，他嗅出了這個化名的由來。「我是王尚鵬呀！你怎麼能不認識呢？」他激動無比，險些撲上去摟抱他。
而女領班似乎已經感覺到某種不安，勉強笑笑，用非常得體的理由準備離去：「對不起，我可能無法提供讓您滿意的服務，馬上會有更好的領班來接替……」
「燕燕，你不能走。」王尚鵬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力量一揪抓住向外欲走的女領班肩部衣裝，另一只手強迫對方轉過身體面對自己。
即使已無力掙脫，女領班的秀美的臉龐依然扭向大門：「王尚鵬，我知道是你，但請原諒，我不想見屋友的任何人，不想提起任何與屋友有關的事。」她冷漠而又堅決地小聲吐出每個字。
「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樣恨我，躲我？」
「一想到屋友，我的心就會流血。」
「我知道你的心流血，難道我為你就沒有流過血嗎？」他猛然拉起右腿的褲角，露出腿部肌肉上一道半月形的疤痕：「你看。」
燕燕驚異地低頭瞥了一下：「怎麼，為我？」
「是的，為你。我不但肌肉流血，心裡也在流血。」他把那天在教室外無意中偷聽到陷害陰謀，以及如何向教導主任訴說而得不到幫助，一個人坐在教室通宵發愣和愁苦，天亮時怎樣持鐮刀，無奈中割進自己腿部肌肉的過程一一講出來。「燕燕，你是我心中最美麗的女神。你的蒙難是我最大的痛苦。你的出現是我最幸福的時刻。我怎麼能讓你在我眼前又消失呢？」
原本只把王尚鵬當作一般同學的舒燕燕，聽到他為自己而痛苦，為自己而流血，為自己付出如此真摯熾熱的情感，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在他的懷中。她不敢放聲哭出來，只能任憑淚水盡情地滴灑在筆挺的西服肩頭。
兩個人幸福而又痛苦地緊緊擁抱了不知多久。舒燕燕猛然意味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和崗位，從他的雙臂間掙脫出來：「對不起，不能再待下去了。經理要我去報告你來預訂包間的情況。」
「你今晚幾點下班。」王尚鵬也知不能為此而耽誤馬上要辦的大事，追問道。
「午夜兩點。」
「我一定來接你，如果你不出來我就坐在大門前等到天亮。」他打定主意，假如她失約，就果真這樣做。
「到酒店的後門。」講完之後，隨手掏出雪白的手絹擦了擦眼睛，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鳴翠閣」。
儘管暫短的接觸中，雙方都未談到訂餐的具體要求，但王尚鵬已顧不上考慮這些。讓她去經理那裡報告吧！即使把渾身攜帶的所有錢都花乾淨又算得了什麼？畢竟是為心愛的人呵！
「嘀……」手機響了，小培問訂餐情況，他簡單地講了句：「在『鳴翠閣』。我已經安排好了。」那邊傳來小培愉快的聲音。事情就是這樣，福無雙至。他看看錶，距開飯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索性回到住的賓館養精蓄銳。
到達省城的王縣長經過再三考慮，選擇了一家環境安謐，檔次適中的二星級賓館住下。司機則安置在附近一個條件不算很美的旅社。然後，撥通了當年在「師專」的同學王小培的手機，告知了自己已在省城的消息。
王小培很快就趕來，老同學相見格外親熱。「你這大縣長光臨，恐怕不是來參觀學習的吧？」已是省里某廳副處長的王小培在打趣中問起來意。
「不瞞老同學說，可能要走點背字。所以，在省城，也只能找你這位」交通警」，給我指條前進的路。」
聽完王尚鵬的敘述，王小培停了幾分鐘說道：「據我分析，你不會有很大的麻煩。省紀委找去談話，我猜，他們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問問可能性很大。」
「對呀！我啥有證據，就講了一句『村幹部給鄉領導拜年送禮』。並沒有具體說給誰送送了多少。這是泛指一種社會現象。況且又不是說給我送禮求我辦事。」王尚鵬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馬上就對老同學提出了來此的另一個目的：「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土縣長當得真沒意思.再說，怎麼也得在幾年之內完成向副地廳級的晉陞.你可要一定得幫這個忙。」
「你剛當上正縣長、再往上走，必須要等上幾年才行。」
王尚鵬把身體湊近些：「我記得你曾說過，現在省里一些重要部門的領導，不是你家老太爺的鐵朋磁友，就是得意門生。如今只要有關係，我再加點『潤滑油』不可能的事也能做到。幫幫忙吧！」說著，從提包中拿出兩迭用專用紙帶捆紮結實的鈔票：「這些，你老弟拿去請他們先喝喝茶。真得能喝上酒，我再及時供應。」
王小培沒有馬上接，卻笑道：「兩萬元，什麼茶葉能有這樣貴？」
「我是一個鄉下人，哪裡知道省城的茶葉是什麼價錢。所以，一切就拜託你安排。夠不夠？不夠我再添點。」王尚鵬說罷又要去從包里去拿。
王小培大笑：「我簡不敢相信，花錢如流水的人竟然是『師專』的『王班長』。看來，你比我混得強多了。」
王尚鵬聽出此話的「骨頭」，但仍自負地揚起頭。「當你在過生日那天請我飯的時候，我就發過誓：將來有錢一定要加倍償還。看來，誓言是可以實現的。怎麼樣，我們今天晚上去哪兒？並且不但不怕員警罰款5000元，就是『打雙飛』罰咱一萬塊，我也能為你掏得出來。」
聽到他的話，王小培想起那次生日酒宴，以及酒宴之後的歌舞廳小包間里的遭遇。想起了王尚鵬和他爹為5000元罰款痛不欲生的慘狀，不禁感慨到：「今非昔比，你不僅苦盡甜來熬出頭，還知道要『打雙飛』。我倒真想做一任縣長。省廳的官清苦得很吶！」
「縣長雖然搞錢方便些。但是哪有松心的時候，不比你們，高高在上。」
王小培見談得如此投機，袒露，不由得講起知心話：「我倒真想找機會當一任縣長。但後來為什麼沒有去做？你聽說過一個笑話嗎？有人當上縣太爺，衙役立即告訴他：』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他發愁地問：讓我如何熬到第三年啊？」
「哈哈哈哈。」兩個人都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
在王尚鵬的記憶中，多少年了，他還沒有這樣痛快，放肆地笑過。笑過之後，越發暗暗感嘆：這個年月，有志同道合的鐵哥們，有莫逆之交的同學之誼，有萬事能通的「孔方兄」，有小培幾乎無所不熟的關係網，還有什麼可發愁的？現在，惟一的希望就是早日跳到地廳級。那時，一切運作就更加方便了。
笑過之後的王小培想起來：「我馬上為你聯繫省政府辦公廳的閻副主任，在我父親的所有關係中，就數跟他最好。今天晚上，請他吃頓飯？」
「太好了。」當過辦公室主任的王尚鵬十分滿意，這個職位決定了能夠上傳下達，左右逢緣，與省直各部門相互溝通。「今天晚上的酒宴我親自去安排。」
「閻老常去的地方是國王酒店。由於你不是熟客，需要提前去預定個大包間。」
「大包間，陪客很多嗎？」王尚鵬一愣，他見小培瞪著嗔怪的眼神，馬上解釋說：「我不怕人多花錢多，而是感覺閑客來得很多，彼此之間說話不方便。」
王小培這才鬆弛下來：「你放心，沒有閑客。閻老有一個嗜好，飯後就在大包間內撤桌跳舞。而整個省城，就數那個飯店的包間夠檔次，陪舞小姐讓他最滿意。」
「要不要安排留宿的房間？」王尚鵬立即想到下一步。
「不用。」小培乾脆地說：「你就按我說的去安排。另外，吃飯時，基本不談你的那些要求。一切由我事後操作。請閻老來，只是讓他對你有印象罷了。你相信我嗎？」
這倒有些出乎王尚鵬的意料。但事已至此，別無選擇。王小培先走後，他讓司機開車過來，趕到了國王酒店。
……
從桑塔納轎車上下來，看到矗立在黃昏暮色中的高大建築物及寬敞的廣場草坪，噴泉雕塑以及擦肩而過的各種豪華氣派新款轎車，讓王尚鵬終於有了土財主進皇宮的感覺。此刻，口袋中裝的近二十萬元錢，無論如何也撐不起一副進入酒店時表現出來的器宇軒昂派頭。
大堂值班經理聽說他要訂大包間，馬上讓禮賓小姐送他到頂層的宴會廳。餐飲部的值班人員簡單問了下有何特殊要求，用十分悅耳的聲音告訴說：
「先生，您的運氣很好，『鳴翠閣』還沒有訂出去。我們陪您去看一下。」
「請吧！」走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王尚鵬向身穿大紅旗袍的小姐問道：「『鳴翠閣』？是不是引自唐朝詩人杜甫的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如果是的話，簡直太有詩意了。」
「是的，先生。」小姐用比百靈鳥還美妙的聲音稱讚道：「正是從杜甫的絕句中摘引下來。所以，另一個稍小的廳稱為『黃鸝閣』。說明您很有藝術修養。」
聽著貼切的讚美，看著紅色旗袍裹著誘人的身姿。走在路上不斷接受相遇服務員的駐足點頭問候，王尚鵬有種飄然的感覺。「他娘的，要當官還是在上邊。地區和縣裡的賓館只能說是大車店」。就在胡思亂想之際，紅色旗袍停住腳步。
「先生，您請進。可以隨意看。等下我把領班叫來，具體要求與她商量。」說完，鮮紅的顏色及美妙的聲音雖然留下來，惟獨倩影漸漸消失。
走進這間寬大的廳閣，金色的四壁被水晶吊燈映照得富麗堂皇.王尚鵬側對大門，凝視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半裸西洋美女的油畫。
「先生，下午好，歡迎光臨。我是領班殷瑛，願意為您提供周到的服務。請問，您有什麼具體要求嗎？」身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之後，一套標準的迎接禮儀語言出自一個女人的玉口。僅從這聲音上，就能讓人心醉神迷。
「噢，挺好。」他慢慢轉過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藏青色制服身影。雪白襯衣的領角從制服領口處翻出，立即給人典雅端莊的印象。再看這張潔嫩白潤的臉龐，他驚呆了：「啊，燕燕，你是舒燕燕。」
「對不起，先生。我是領班殷瑛。」儘管她十分鎮靜地解釋。但是，王尚鵬仍然感覺出女麗人不易察覺的陣顫。
「殷瑛、鶯鶯、燕燕。你就是燕燕。」從對方報出的姓名中，他嗅出了這個化名的由來。「我是王尚鵬呀！你怎麼能不認識呢？」他激動無比，險些撲上去摟抱他。
而女領班似乎已經感覺到某種不安，勉強笑笑，用非常得體的理由準備離去：「對不起，我可能無法提供讓您滿意的服務，馬上會有更好的領班來接替……」
「燕燕，你不能走。」王尚鵬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力量一揪抓住向外欲走的女領班肩部衣裝，另一只手強迫對方轉過身體面對自己。
即使已無力掙脫，女領班的秀美的臉龐依然扭向大門：「王尚鵬，我知道是你，但請原諒，我不想見屋友的任何人，不想提起任何與屋友有關的事。」她冷漠而又堅決地小聲吐出每個字。
「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樣恨我，躲我？」
「一想到屋友，我的心就會流血。」
「我知道你的心流血，難道我為你就沒有流過血嗎？」他猛然拉起右腿的褲角，露出腿部肌肉上一道半月形的疤痕：「你看。」
燕燕驚異地低頭瞥了一下：「怎麼，為我？」
「是的，為你。我不但肌肉流血，心裡也在流血。」他把那天在教室外無意中偷聽到陷害陰謀，以及如何向教導主任訴說而得不到幫助，一個人坐在教室通宵發愣和愁苦，天亮時怎樣持鐮刀，無奈中割進自己腿部肌肉的過程一一講出來。「燕燕，你是我心中最美麗的女神。你的蒙難是我最大的痛苦。你的出現是我最幸福的時刻。我怎麼能讓你在我眼前又消失呢？」
原本只把王尚鵬當作一般同學的舒燕燕，聽到他為自己而痛苦，為自己而流血，為自己付出如此真摯熾熱的情感，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在他的懷中。她不敢放聲哭出來，只能任憑淚水盡情地滴灑在筆挺的西服肩頭。
兩個人幸福而又痛苦地緊緊擁抱了不知多久。舒燕燕猛然意味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和崗位，從他的雙臂間掙脫出來：「對不起，不能再待下去了。經理要我去報告你來預訂包間的情況。」
「你今晚幾點下班。」王尚鵬也知不能為此而耽誤馬上要辦的大事，追問道。
「午夜兩點。」
「我一定來接你，如果你不出來我就坐在大門前等到天亮。」他打定主意，假如她失約，就果真這樣做。
「到酒店的後門。」講完之後，隨手掏出雪白的手絹擦了擦眼睛，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鳴翠閣」。
儘管暫短的接觸中，雙方都未談到訂餐的具體要求，但王尚鵬已顧不上考慮這些。讓她去經理那裡報告吧！即使把渾身攜帶的所有錢都花乾淨又算得了什麼？畢竟是為心愛的人呵！
「嘀……」手機響了，小培問訂餐情況，他簡單地講了句：「在『鳴翠閣』。我已經安排好了。」那邊傳來小培愉快的聲音。事情就是這樣，福無雙至。他看看錶，距開飯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索性回到住的賓館養精蓄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