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去車間現場看看

67.去車間現場看看
隨即，公司的黃副總經理、保衛科長、生產科長等相關人員進行了長時間地交談。
通過公司方面介紹的情況，記者得知了如下情況：
這家公司是省屬重點企業，說得更明白些，在這個農業產值占較大比重的省份中，生產黃金帶來的財政收入在本省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那麼，公司的級別比其他國有企業要高，總經理是省里直接任命的副地廳級的幹部，並且可以隨時與省政府的主要領導對話。
「我們講這些，並不是想炫耀自己，而是要強調本企業的特點。」公司辦公室主任的話，讓一元聽后，總是有嘴不對心的感覺。
由於公司設在屋友縣境內，儘管獨立自成體系，但畢竟與縣政府有著必不可少的聯繫。尤其是該公司的黃副總經理，與屋友縣的王尚鵬副縣長私交相當不錯，所以，當王副縣長提出輸出部分民工，以解決由於缺少土地而產生的剩餘勞力問題時，黃副總經理極為痛快地答應了。沒有想到，農民一旦走進企業，居然會出現如此多的各種矛盾和問題。
「由於王副縣長開始表態，說他們這些農民不怕苦不怕累，干點什麼都行，我們只得辭退從鄰縣深山區招聘的農民，為他們安排了機械除銹的工作.其結果你已經看到，他們非但不領情，反而怨天憂地稱我們是『虐待農民』。同樣是農民，為什麼人家能幹，他們就不能幹呢？」生產科長講到此，吐沫星子四濺:「在勞動力資源供大於求的今天，想幹活找不到門路可是大有人在」。
「我認為，你們總應該為他們提供必要的勞動防護和相應的福利設施。」針對農民反映的勞動環境問題，一元適時地提出來：「例如，提供洗澡機會、提供眼鏡、口罩、工作服等相應物品。」
此話一出，幾個人面面相覷。從農民的投訴及他們所言中，記者已有這種印象。鑒於目前勞動力市場的膨脹，企業已將勞動保護，尤其是對農民務工人員的勞動保護根本不當回事，他們認為：反正農民天生的不怕臟和累，保護個啥？不想干就走，後面排著長長的等候大軍呢！但是，這種論調是拿不到桌面上的，記者理直氣壯地提出，他們就只有吱吱唔唔的份了。然而，辦公室主任反應很快。
「一元記者，農民有洗澡的要求，這很正當。說句粗糙的話，據專家論證，就連老母豬也要洗澡，願意待在乾淨整潔的環境中，更何況是人。不過——」他環顧一下周圍的幾位同事，又繼續說道：「既然有講衛生的習慣，為什麼在工棚附近隨地大小便；髒水隔著門就潑出來；生活垃圾一直堆放在自己的窗檯下面。即便他們自己不嫌噁心，至少對我們這個企業的整體衛生環境也構成了嚴重的破壞。」
保衛科長接過了話頭：「提到洗澡，不能不說到治安環境。開始，王副縣長特彆強調了這一點。我們也沒有把他們當成外人，公司內部的澡塘對他們每天開放。結果怎麼樣？」他的表情有些慍怒：「我們這個單位處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以前基本上沒有發生過失竊案件。自從這批農民與本單位職工混用澡塘后，報失案件不斷。丟手錶，丟眼鏡，丟錢，丟襯衫，丟褲衩的事都有。後來，工人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狀況，丟東西心裡窩著的火沒處撒總是要爆炸的，終於發生過幾次揪扯至鬥毆的治安糾紛。
為了避免發生嚴重的流血案，經請示公司的黃副總經理，我們只能在澡塘門前設專人管理，禁止屋友縣的農民進去。這也是出於無奈。」
聽到此，聯想到剛才被老盧拉進他們居住工棚時，看到，聞到的各種骯髒雜物和氣息，一元啞然無語。
生產科長的話打破了一時的沉悶。「應當說，我們對屋友縣的農民，做到了人至義盡。他隨手將幾個金屬工件擺放在桌面上。」當農民提出拋光除銹的工作太臟太累，我們根據王副長的意見和領導的指示，同意他們撤下來，並且安排專人進行認真培訓，隨後讓他們進了機械加工車間當學徒。
結果怎麼樣？」他們舉起那幾個工件:」造成多大的廢品率。應當說，這樣做我們實際上已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咦，有什麼風險？」記者對這個提法不以為然，甚至認為他們是在危言聳聽。
「這樣吧！我們一起到車間現場看看。你就能夠得到最直觀地印象。」
隨即，一行人在生產科長的引導下，走出辦公樓，轉過生活區，邁進了掛有「機修分廠」牌子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