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幕間:他的名字
本章節 3187 字
更新於: 2021-07-31
當布萊恩踏入最高執政官的房間時，淨土可敬的最高領導人正一派悠閒的拿著紙質書籍閱讀。
布萊恩注意到威廉手中的書籍並非當代仿製的紙質書籍，因為上頭沒有文教委員會核准的印記。顯而易見的，執政官手中的書籍是理論上不被允許的舊時代作品。布萊恩眼角的餘光掃過書籍的封面，只見上頭用舊時代國際通用語言——也就是英語書寫這本書籍的名字:《快樂國》。
「事情辦的如何了？」
執政官的臉頰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儘管早已高齡一百，但他的面容看起來卻不過半百，即使是接受過最高等級基因優化手術的優化人而言一樣是種奇蹟。
基因優化手術的力量絕非無限，事實上，歷史上最長壽的優化人也不過活到一百三十七歲。而大部分優化人平均壽終正寢的年齡則是落在一百二十歲上下。
「如您所願。」
對於一位非淨土出生的「新人」而言，布萊恩的晉升速度很快，甚至是快到讓人疑惑。淨土保安總局的督察長，是僅次於局長和副局長的第三號人物，擁有莫大的權力。
但布萊恩從來不為自己的身份或成績而高傲，一方面他明白驕傲是錯誤的根源，另一方面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不過是他人的施捨。而既然他能給自己一切，想要拿回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說到底，他只是工具，對於這點布萊恩很清楚。自己的前任就是不明白這點，於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地表，死後被剝奪一切榮譽，甚至連家屬也失去淨土的公民權。
「這麼說，種子已經種下了，我們該做的事也都做了，接下來只剩等到開花結果的那刻。」
布萊恩不是那種會因情緒影響公務的人，他討厭梁妄空，但他之所以咄咄逼人其實另有內幕。他是工具，工具的主人要用他做些布局，那他自然得乖乖照辦。不過也幸好他與梁妄空的私人恩怨，使得他的行徑不致令人起疑。可是...
「但是有一件意外。」
布萊恩並不是計較雞毛蒜皮的人，他一向總能拿捏清楚事情的分寸。但恰巧眼下的事情所圖甚大，以至於他不能把所有掌控外的因素單純歸咎於巧合。
「說。」
執政官簡潔有力的聲音迴盪在略微狹小的辦公室，古色古香的佈局與舊時代常見的書房類似，布萊恩曾在史籍影視資料中看過相同的景象。每次當他踏入此地，總會誤以為自己不經意間穿梭了兩百多年時光。
「梅尼爾文物集團似乎有所參與，那位大小姐出手干預了。」
「梅尼爾家族察覺到了？」
「從現有的跡象看來，沒有，他們似乎只以為不過是常見的內部鬥爭——而不是一場變革。」
布萊恩神色自若的回答，他是在查證過後才來稟報的，因為他知道執政官厭惡計劃外的事。
「那麼，那位大小姐只代表個人？」
「應該是個人行動，但家族本身也不反對她的行為，最近八大集團似乎對委員會頗有微詞。」
執政官雙眼冒出一陣寒光，若有若無的笑容中隱含幾分譏笑與不屑，布萊恩知道威廉的不屑從何而來。
「陪我去一套桃花源吧，是時候向元老們『稟報』一下了。」
布萊恩睜大雙眼，他沒想到執政官會在這關鍵時刻選擇前往那裡。桃花源固然是天堂——比淨土更加美好的天堂，但那是對於超脫生死之人來說如此，對於凡俗的芸芸眾生而言卻無異於煉獄。
「是。」
壓下困惑，布萊恩恭敬的低頭。執政官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決策，對於其最高權威的捍衛，一直是執政官行動的動力。只見威廉坐座椅上，伸出手碰了碰書桌上某處不起眼的圖案，那是一道由金黃色密密麻麻線條組織而成的幾何圖案，裡頭象徵什麼布萊恩無法體會，但他知道那道圖案是鏈接現實與桃花源的節點——並且是據布萊恩所知唯一一處節點。
不同於通往虛擬世界時的五光十色，執政官輕輕觸碰後現實沒有絲毫變動，但是布萊恩感覺得到，通道已經鏈接完畢。
「我們出發吧。」
站起身，執政官以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俐落走到房間深處，布萊恩緊跟其後。狹小的書房看似一望到底，不出幾分鐘便能走到底處。但那不過是錯覺，執政官的辦公室可不僅是普通的房間，這裡之所以被歷任執政官視為辦公居住之地，自然有其特殊之處。
沒走幾步，布萊恩便感覺到刺骨的寒風與炙熱的熔岩弔詭的同時出現——這便是執政官辦公室最大的秘密。桃花源不是純粹的虛擬空間，當然，也不是一般人認知的現實世界。桃花源是兩者的交織點，它既存在又不存在，正如同薛丁格的貓一樣。
然而那裡畢竟是不歡迎常人的居所，所以每當布萊恩踏入那處地方，總會感到無比的壓抑，這並不是身理上的不適，更多是源於心靈層面的痛苦。
桃花源的大門依然是樸素的，當布萊恩精神已陷入恍惚之際，他們終於走到終點。沒有猶豫，執政官推門而入，踏著堅定的步伐進入門中。
一片無垠的翠綠草原映入布萊恩眼簾，某位身著雪白洋裝的少女正在等待著他們到來。
「元老大人。」
執政官滿臉凝重的望向少女，渾然沒有之前和布萊恩相處時的威嚴，在眼前這位少女面前，哪怕如執政官這等人物也不過是小輩罷了。
所謂元老，便是那群被蓋亞選中，從芸芸眾生裡脫穎而出，獲得超越生死力量的永生之人。當他們被蓋亞挑中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甚至已經不是人，而是超越人類的存在——就像蓋亞一樣。
如果將蓋亞比喻為淨土的上帝，那元老們便是天使，他們居住在桃花源中，引導人類的未來發展方向。
然而，即使是在這群人裡頭，眼前的少女依然是最特別最了不起的，因為她正是淨土的創造者——同時也是「永生者技術」的發明人，更是一手帶領人類從廢墟中重新崛起的偉大人物。
「計畫進行的如何了？」
少女的聲音是空靈的，溫潤的氣息中卻瀰漫著一種不容質疑的意味，布萊恩不正是源於對她地位尊崇的敬畏還是單純的胡思亂想，他總感覺少女的聲音與蓋亞頗有幾分相似。
「一切都按照您的意願。」
「那麼濟世軍呢？不會出差錯吧？」
少女有著一雙紫羅蘭色的雙瞳，那雙清澈的眼眸之中有著非人的神采。在那雙幽深的眼神中，布萊恩彷彿能看到一整個世界——那是遠比他所認知的世界還要寬廣的天地。
「我們仍然在持續監察他們的殘黨，雖然根據母親的旨意，我們不能親自下場干預消滅最後那些殘黨，但是他們已經徹底失去昔日的力量了。」
布萊恩不明白執政官和元老為什麼總是對濟世軍抱持這種警戒的態度，在他眼裡，濟世軍即使稱不上過街老鼠也絕非的什麼有威脅的存在。也許濟世軍曾經能和淨土分庭抗禮，但在多年前那場大戰中，他們早就已經失去一切。
「即使如此，我仍然不是很放心。母親的旨意固然是不容質疑的，但我至今仍對那群膽敢忤逆母親的叛徒不放心——只要他們還有一天沒滅亡，我們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布萊恩知道元老擔憂的是什麼，坦白而言，從最新出爐的史料來看，濟世軍的罪行簡直可謂褻瀆。甚至可以這麼說，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蓋亞對淨土以及眼下世界最大的危害因素。
也正是因為如此，布萊恩才會站在這。他之所以努力不懈按照執政官吩咐行動，固然有部分是源於對提拔自己恩主報恩以及對其敬畏，但也有一部分是對執政官計畫的肯定。
他知道新世界不是完美的——但濟世軍的妄想只會更糟。身為保安總局的總督察，布萊恩明白淨土繁華背後的污穢，但這不妨礙他為這個制度而戰，畢竟，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在好與壞之間，是寬泛的模糊地帶。
「我明白的，元老閣下。不過還請您放心，那群躲在赤焰市的渣仔們也活不久了。」
「喔，看來你們準備好了？」
「是的，布萊恩將會負責具體執行。」
執政官沉默的點了點頭，布萊恩屏氣凝神的等待自己發言的時機。雖然知道那是妄想，但布萊恩對於自己若能完成任務後的報酬還是充滿期待——哪怕不能被選為永生者，淨土委員會的委員也是很誘人的職位。
「很好。」
讓布萊恩失望的是，元老沒有讓他發言，於是他只能站在一旁繼續默默地聆聽兩人交談——其實對於他而言，光是他在桃花源裡出沒，就是莫大的恩賜。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有報告過某個人意外闖入你們的佈局裡？我記得叫什麼...梁...梁什麼的。」
「梁妄空，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他的名字，總覺得有些似曾相似，好像在哪聽過。」
第一次的，布萊恩發覺元老展露出表情，而且還是迷惘的表情。雖然永生者不是沒有感情，但漫長而悠久的生命及近乎全知的見識，都讓他們很少像常人那樣表露情緒。
布萊恩緊皺眉頭，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看似不過是葉唯真順手找來的下屬背後似乎有其他隱情。
布萊恩注意到威廉手中的書籍並非當代仿製的紙質書籍，因為上頭沒有文教委員會核准的印記。顯而易見的，執政官手中的書籍是理論上不被允許的舊時代作品。布萊恩眼角的餘光掃過書籍的封面，只見上頭用舊時代國際通用語言——也就是英語書寫這本書籍的名字:《快樂國》。
「事情辦的如何了？」
執政官的臉頰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儘管早已高齡一百，但他的面容看起來卻不過半百，即使是接受過最高等級基因優化手術的優化人而言一樣是種奇蹟。
基因優化手術的力量絕非無限，事實上，歷史上最長壽的優化人也不過活到一百三十七歲。而大部分優化人平均壽終正寢的年齡則是落在一百二十歲上下。
「如您所願。」
對於一位非淨土出生的「新人」而言，布萊恩的晉升速度很快，甚至是快到讓人疑惑。淨土保安總局的督察長，是僅次於局長和副局長的第三號人物，擁有莫大的權力。
但布萊恩從來不為自己的身份或成績而高傲，一方面他明白驕傲是錯誤的根源，另一方面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不過是他人的施捨。而既然他能給自己一切，想要拿回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說到底，他只是工具，對於這點布萊恩很清楚。自己的前任就是不明白這點，於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地表，死後被剝奪一切榮譽，甚至連家屬也失去淨土的公民權。
「這麼說，種子已經種下了，我們該做的事也都做了，接下來只剩等到開花結果的那刻。」
布萊恩不是那種會因情緒影響公務的人，他討厭梁妄空，但他之所以咄咄逼人其實另有內幕。他是工具，工具的主人要用他做些布局，那他自然得乖乖照辦。不過也幸好他與梁妄空的私人恩怨，使得他的行徑不致令人起疑。可是...
「但是有一件意外。」
布萊恩並不是計較雞毛蒜皮的人，他一向總能拿捏清楚事情的分寸。但恰巧眼下的事情所圖甚大，以至於他不能把所有掌控外的因素單純歸咎於巧合。
「說。」
執政官簡潔有力的聲音迴盪在略微狹小的辦公室，古色古香的佈局與舊時代常見的書房類似，布萊恩曾在史籍影視資料中看過相同的景象。每次當他踏入此地，總會誤以為自己不經意間穿梭了兩百多年時光。
「梅尼爾文物集團似乎有所參與，那位大小姐出手干預了。」
「梅尼爾家族察覺到了？」
「從現有的跡象看來，沒有，他們似乎只以為不過是常見的內部鬥爭——而不是一場變革。」
布萊恩神色自若的回答，他是在查證過後才來稟報的，因為他知道執政官厭惡計劃外的事。
「那麼，那位大小姐只代表個人？」
「應該是個人行動，但家族本身也不反對她的行為，最近八大集團似乎對委員會頗有微詞。」
執政官雙眼冒出一陣寒光，若有若無的笑容中隱含幾分譏笑與不屑，布萊恩知道威廉的不屑從何而來。
「陪我去一套桃花源吧，是時候向元老們『稟報』一下了。」
布萊恩睜大雙眼，他沒想到執政官會在這關鍵時刻選擇前往那裡。桃花源固然是天堂——比淨土更加美好的天堂，但那是對於超脫生死之人來說如此，對於凡俗的芸芸眾生而言卻無異於煉獄。
「是。」
壓下困惑，布萊恩恭敬的低頭。執政官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決策，對於其最高權威的捍衛，一直是執政官行動的動力。只見威廉坐座椅上，伸出手碰了碰書桌上某處不起眼的圖案，那是一道由金黃色密密麻麻線條組織而成的幾何圖案，裡頭象徵什麼布萊恩無法體會，但他知道那道圖案是鏈接現實與桃花源的節點——並且是據布萊恩所知唯一一處節點。
不同於通往虛擬世界時的五光十色，執政官輕輕觸碰後現實沒有絲毫變動，但是布萊恩感覺得到，通道已經鏈接完畢。
「我們出發吧。」
站起身，執政官以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俐落走到房間深處，布萊恩緊跟其後。狹小的書房看似一望到底，不出幾分鐘便能走到底處。但那不過是錯覺，執政官的辦公室可不僅是普通的房間，這裡之所以被歷任執政官視為辦公居住之地，自然有其特殊之處。
沒走幾步，布萊恩便感覺到刺骨的寒風與炙熱的熔岩弔詭的同時出現——這便是執政官辦公室最大的秘密。桃花源不是純粹的虛擬空間，當然，也不是一般人認知的現實世界。桃花源是兩者的交織點，它既存在又不存在，正如同薛丁格的貓一樣。
然而那裡畢竟是不歡迎常人的居所，所以每當布萊恩踏入那處地方，總會感到無比的壓抑，這並不是身理上的不適，更多是源於心靈層面的痛苦。
桃花源的大門依然是樸素的，當布萊恩精神已陷入恍惚之際，他們終於走到終點。沒有猶豫，執政官推門而入，踏著堅定的步伐進入門中。
一片無垠的翠綠草原映入布萊恩眼簾，某位身著雪白洋裝的少女正在等待著他們到來。
「元老大人。」
執政官滿臉凝重的望向少女，渾然沒有之前和布萊恩相處時的威嚴，在眼前這位少女面前，哪怕如執政官這等人物也不過是小輩罷了。
所謂元老，便是那群被蓋亞選中，從芸芸眾生裡脫穎而出，獲得超越生死力量的永生之人。當他們被蓋亞挑中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甚至已經不是人，而是超越人類的存在——就像蓋亞一樣。
如果將蓋亞比喻為淨土的上帝，那元老們便是天使，他們居住在桃花源中，引導人類的未來發展方向。
然而，即使是在這群人裡頭，眼前的少女依然是最特別最了不起的，因為她正是淨土的創造者——同時也是「永生者技術」的發明人，更是一手帶領人類從廢墟中重新崛起的偉大人物。
「計畫進行的如何了？」
少女的聲音是空靈的，溫潤的氣息中卻瀰漫著一種不容質疑的意味，布萊恩不正是源於對她地位尊崇的敬畏還是單純的胡思亂想，他總感覺少女的聲音與蓋亞頗有幾分相似。
「一切都按照您的意願。」
「那麼濟世軍呢？不會出差錯吧？」
少女有著一雙紫羅蘭色的雙瞳，那雙清澈的眼眸之中有著非人的神采。在那雙幽深的眼神中，布萊恩彷彿能看到一整個世界——那是遠比他所認知的世界還要寬廣的天地。
「我們仍然在持續監察他們的殘黨，雖然根據母親的旨意，我們不能親自下場干預消滅最後那些殘黨，但是他們已經徹底失去昔日的力量了。」
布萊恩不明白執政官和元老為什麼總是對濟世軍抱持這種警戒的態度，在他眼裡，濟世軍即使稱不上過街老鼠也絕非的什麼有威脅的存在。也許濟世軍曾經能和淨土分庭抗禮，但在多年前那場大戰中，他們早就已經失去一切。
「即使如此，我仍然不是很放心。母親的旨意固然是不容質疑的，但我至今仍對那群膽敢忤逆母親的叛徒不放心——只要他們還有一天沒滅亡，我們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布萊恩知道元老擔憂的是什麼，坦白而言，從最新出爐的史料來看，濟世軍的罪行簡直可謂褻瀆。甚至可以這麼說，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蓋亞對淨土以及眼下世界最大的危害因素。
也正是因為如此，布萊恩才會站在這。他之所以努力不懈按照執政官吩咐行動，固然有部分是源於對提拔自己恩主報恩以及對其敬畏，但也有一部分是對執政官計畫的肯定。
他知道新世界不是完美的——但濟世軍的妄想只會更糟。身為保安總局的總督察，布萊恩明白淨土繁華背後的污穢，但這不妨礙他為這個制度而戰，畢竟，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在好與壞之間，是寬泛的模糊地帶。
「我明白的，元老閣下。不過還請您放心，那群躲在赤焰市的渣仔們也活不久了。」
「喔，看來你們準備好了？」
「是的，布萊恩將會負責具體執行。」
執政官沉默的點了點頭，布萊恩屏氣凝神的等待自己發言的時機。雖然知道那是妄想，但布萊恩對於自己若能完成任務後的報酬還是充滿期待——哪怕不能被選為永生者，淨土委員會的委員也是很誘人的職位。
「很好。」
讓布萊恩失望的是，元老沒有讓他發言，於是他只能站在一旁繼續默默地聆聽兩人交談——其實對於他而言，光是他在桃花源裡出沒，就是莫大的恩賜。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有報告過某個人意外闖入你們的佈局裡？我記得叫什麼...梁...梁什麼的。」
「梁妄空，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他的名字，總覺得有些似曾相似，好像在哪聽過。」
第一次的，布萊恩發覺元老展露出表情，而且還是迷惘的表情。雖然永生者不是沒有感情，但漫長而悠久的生命及近乎全知的見識，都讓他們很少像常人那樣表露情緒。
布萊恩緊皺眉頭，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看似不過是葉唯真順手找來的下屬背後似乎有其他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