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章節 3191 字
更新於: 2021-07-30
「原來你躲在這裡啊！」
發現一直尋找的男孩正坐在樹下休息，女孩從樹後探出腦袋想要製造驚喜，隨即注意到對方的手捆著一層厚重紗布，不禁疑惑詢問，「咦……你手怎麼啦？」
微笑地讓出旁邊的位置，男孩讓女孩能夠在身邊坐下，「說是實驗用的藥物針。」畢竟他是以實驗體的身分來到研究所的，作為讓他能遠離孤兒院的交換。
「不明白呢……為什麼要一直要給洛哥哥打針啊！」
鼓起稚嫩的小臉，女孩不悅地替男孩手臂上各種針頭痕跡抱怨，「我去跟媽媽說，叫他們不要再幫你打針了。」感覺一直打針就是很痛啊！
「不要緊，幫忙實驗的話就不會被送回去。」望著面色粉嫩的女孩，男孩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頭，瞇起眼睛並愉悅輕笑，「這樣就能一直待在看得到妳的地方。」
「咦！所以洛哥哥是因為我的關係嗎？」聽到自己心儀的對象說想看到自己，女孩開心地捧著雙頰，羞赧面色回答，「我也是……有洛哥哥在，我也覺得很開心！」
凝視著真誠的雙眸，男孩泛出靦腆的笑容。
周洛輝，來自孤兒院，出生日期不詳，他不曾體會過家人的感情，秉持要工作才有飯吃的狀態，在孤兒院裡過上難以細說的對待，但在來實驗研究室後遇見女孩，冰冷的內心也開始被這份開朗暖化。
或許是年紀相仿，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等周洛輝發覺時，女孩已經形影不離的黏在身邊，但不知為何，他對於這樣認真朝自己笑的身影感到愉快，甚至不自覺的想要一直見到對方。
「那麼今後都一直都待在我身邊吧！」等意識到時話已不自覺脫口而出，就連周洛輝自己也很訝異，原本還擔心這樣說會被討厭，卻看到女孩一臉雀躍的目光。
「這、這是指以後可以當洛哥哥的新娘嗎？」
幸福地羞紅面容，女孩想更加確定對方的承諾，「我曾聽媽媽說過，和喜歡對象結婚就能住在一起。」真要如此，家裡也會變得更加熱鬧吧！
新娘？周洛輝有些訝異，畢竟這麼遠的事情沒有想過，但如果真能有這樣的未來，對他而言的確是個不錯的結果，「嗯，就是這個意思，妳願意嗎？」
沉思幾秒，他決定試著付諸實行，爭取和這個女孩的未來人生。
見女孩拚命點頭表示願意，周洛輝心中漪起難以言喻的幸福，頓時想起沒多久前在研究實驗時的對話。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實驗？」
當時他這樣開口詢問女孩的母親，也是負責替他進行實驗研究的沈教授。
「解析腦波和心靈。」從來不對實驗表示感興趣的周洛輝第一次這樣提出疑問，沈教授開口回應，「雖然大人也同樣能夠進行實驗，但我們發現孩童的精神狀況相較之下更為強烈。」
由於思緒單純，也沒有成年人那麼多外力因素影響測量結果，在精細和準確的考量下，研究團隊傾向採用年幼且自願的實驗體，但不會以過分的手段逼迫實驗。
「今天還好嗎？」拿起研究實驗的紀錄表，沈教授例行詢問周洛輝的實驗狀況，「聽說你的實驗有提升難度，後來有用到提醒儀器嗎？」
提醒儀器，提醒晶片研發前的雛形，是只能藉由噪音呼喚實驗者，提醒他們發現自己身處在夢境的世界，進而尋找回到現實的方式。
「還是很輕鬆，馬上就能找到現實出口。」搖頭，周洛輝坦承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關於研究，在躺入儀器床前，實驗者們必須先看研究團隊準備的影片或相簿，接著打針等待藥效發作，讓他們在睡夢中將先前看到的畫面融入記憶，以架構方式創造出新的故事堡壘。
話雖如此，近乎所有實驗者在陷入夢境世界後，都會在架構過程中陷入虛實不分的狀態，他們以為故事就是自己的真實體驗，甚至過上自己認為的人生，直到最後被研究團隊用提醒儀器呼喚，才會發現不過黃粱一夢。
「到目前為止，只有你能完全發現是夢。」
說起現階段的研究成果，沈教授認真看著報告書，確定察覺周洛輝已經能夠在自行發現違和的情況下，突破虛構的夢境並安然回到現實。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覺得都是假的。」無需使用提醒儀器就能辨別虛實，反覆幾次後甚至自行找出夢境規則，周洛輝問道，「這樣對實驗有所幫助嗎？」
「是的，我們打算研究透過睡眠的方式，強制開啟心靈狀態。」
見周洛輝認真聆聽的表情，沈教授泛起微笑，更加仔細地解釋心靈實驗的意義，「人們在深夢中會喪失戒備，這種時候突破內心才能看到偽裝後的真實。」
雖然這樣窺探人們的內心會觸及到隱私問題，加上目前社會對此做法仍有爭議，但只要用在正確方向的確有助於解析人性心理，將會是醫療上的重大突破。
「也就是潛進人們心中的意識，去做些什麼……對吧？」思忖沈教授的話，周洛輝做出回應，自幼見識多廣的經歷，讓他對於各種事物的接受度很高。
「嗯，不過目前還有很多問題，就連心理數值檢測器在研發時也受到不少批評。」
說起這陣子非常熱議的話題，甚至還有被人誤解扭曲的傳言，沈教授無奈嘆息，「不過這些年來，社會立場開始因為國際情勢陷入動盪不安也是事實……」
在現今科技研發技術飆升的世界裡，資訊逐漸取代過往活動，在獲得便利的同時，負面情緒也同時穩固的在人們心中成長，雖然現階段還未出現嚴重情況，但只是未發生的不定時炸彈罷了。
「我認為要是能夠發展出這類模式的心理治療。」說起自身一直以來的努力，沈教授的眼中充滿希望的光輝，「對於今後惡化的社會才能真正達到治本效果。」
緊盯梁教授的表情，周洛輝暗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兩人都綻放同樣耀眼的光芒。
「所以無論遇到多少困境，我也不能放棄。」伸手撫摸周洛輝的頭，沈教授流露不捨的目光，「就連你過往在孤兒院受到的虐待，要是能盡快調整治療就好了。」
「……不要緊。」對於沈教授的話，周洛輝垂下眼眸，雖然偶爾仍會從惡夢中驚醒，但他現在已經遇見重要的人，所以過往的痛苦都不算什麼，「我想知道這個研究危險性高嗎？」
據說意識轉移的實驗研究，是利用尚處研發階段的心靈潛行機，將意識短暫轉移到機器媒介，確認潛行機是否真的能在保護的狀態下進行轉換，過程中必須得不受夢境影響，保持穩定的認知才能夠算是成功。
「所有的研究都有可能伴隨著犧牲。」無法欺騙周洛輝的提問，沈教授無奈苦笑，「但身為人母的立場，我不想犧牲任何孩子……當然包括你，洛輝。」
「我想活下去。」憶起女孩面對自己時的燦爛笑容，周洛輝的目光不禁變得柔和，「但妳是拯救我離開孤兒院的人，所以我想先幫助妳。」
對於最近實驗的熟練和成果情況愈發順利，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抬頭凝視沈教授的目光，周洛輝決心接受意識轉移的研究。
「只要成功，沈教授妳說就能讓我正式成為研究的一員。」說起兩人的交易協定，周洛輝心中已經開始對今後的事情充滿期盼，「這樣今後都不用再回到孤兒院，也能夠留在這裡對嗎？」
點頭應答周洛輝的話，沈教授微笑給予承諾，「嗯，我沒對你食言過啊！」
並非只是研究突破帶來的幫助，包含女兒半句不離周洛輝，存什麼心思一目了然，這讓身為母親的她只能無奈苦笑，卻也希望能替這兩人譜出好的結果。
避免要是她因為實驗或是意外情況而留下女兒，至少還有人能夠……
「嗯。」簽下同意實驗的契約，再來便等待下午進行研究，周洛輝來到樹下休息，感受藥劑在體內逐漸蔓延的熱度。
和過往情況不同，這次是高難度的實驗，目前只有他的狀態能做到。
雖然不至於到一去不回的程度，但至少確定伴隨風險……心裡明白其實應該抱著覺悟跟女孩道別，但又不希望看到對方傷心的模樣，反覆思考，周洛輝最終仍舊沒有把即將接受實驗的事說出口。
沒問題的，只要度過這次實驗，他就能一直留在這裡……
「那我們打勾勾。」聽到周洛輝表示想娶她做新娘，女孩開心地伸出小指，面色幸福笑著，「不能反悔喔！」
這句話聽來是如此沉重，但實驗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周洛輝也希望能夠今後一直待在女孩身邊，停頓片刻後他還是伸出小指拉勾，訂下約定。
如果當時就知道那將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或許無論如何都不會拉勾這段約定了吧？
女孩不知道，她只記得隔天回到兩人相約的地點，就再也沒有看過男孩的身影。
不知道男孩前往何處，如今在做什麼，漫長的記憶裡，女孩不斷地回到兩人相約的樹下，卻不記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記憶被她徹底遺忘，逐出生命。
不再等待，也沒再想起這件事，就好像對方從來不曾出現在生命之中，一切不過是由謊言堆砌而成的故事。
但是……為什麼還是會覺得悲傷呢？
發現一直尋找的男孩正坐在樹下休息，女孩從樹後探出腦袋想要製造驚喜，隨即注意到對方的手捆著一層厚重紗布，不禁疑惑詢問，「咦……你手怎麼啦？」
微笑地讓出旁邊的位置，男孩讓女孩能夠在身邊坐下，「說是實驗用的藥物針。」畢竟他是以實驗體的身分來到研究所的，作為讓他能遠離孤兒院的交換。
「不明白呢……為什麼要一直要給洛哥哥打針啊！」
鼓起稚嫩的小臉，女孩不悅地替男孩手臂上各種針頭痕跡抱怨，「我去跟媽媽說，叫他們不要再幫你打針了。」感覺一直打針就是很痛啊！
「不要緊，幫忙實驗的話就不會被送回去。」望著面色粉嫩的女孩，男孩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頭，瞇起眼睛並愉悅輕笑，「這樣就能一直待在看得到妳的地方。」
「咦！所以洛哥哥是因為我的關係嗎？」聽到自己心儀的對象說想看到自己，女孩開心地捧著雙頰，羞赧面色回答，「我也是……有洛哥哥在，我也覺得很開心！」
凝視著真誠的雙眸，男孩泛出靦腆的笑容。
周洛輝，來自孤兒院，出生日期不詳，他不曾體會過家人的感情，秉持要工作才有飯吃的狀態，在孤兒院裡過上難以細說的對待，但在來實驗研究室後遇見女孩，冰冷的內心也開始被這份開朗暖化。
或許是年紀相仿，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等周洛輝發覺時，女孩已經形影不離的黏在身邊，但不知為何，他對於這樣認真朝自己笑的身影感到愉快，甚至不自覺的想要一直見到對方。
「那麼今後都一直都待在我身邊吧！」等意識到時話已不自覺脫口而出，就連周洛輝自己也很訝異，原本還擔心這樣說會被討厭，卻看到女孩一臉雀躍的目光。
「這、這是指以後可以當洛哥哥的新娘嗎？」
幸福地羞紅面容，女孩想更加確定對方的承諾，「我曾聽媽媽說過，和喜歡對象結婚就能住在一起。」真要如此，家裡也會變得更加熱鬧吧！
新娘？周洛輝有些訝異，畢竟這麼遠的事情沒有想過，但如果真能有這樣的未來，對他而言的確是個不錯的結果，「嗯，就是這個意思，妳願意嗎？」
沉思幾秒，他決定試著付諸實行，爭取和這個女孩的未來人生。
見女孩拚命點頭表示願意，周洛輝心中漪起難以言喻的幸福，頓時想起沒多久前在研究實驗時的對話。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實驗？」
當時他這樣開口詢問女孩的母親，也是負責替他進行實驗研究的沈教授。
「解析腦波和心靈。」從來不對實驗表示感興趣的周洛輝第一次這樣提出疑問，沈教授開口回應，「雖然大人也同樣能夠進行實驗，但我們發現孩童的精神狀況相較之下更為強烈。」
由於思緒單純，也沒有成年人那麼多外力因素影響測量結果，在精細和準確的考量下，研究團隊傾向採用年幼且自願的實驗體，但不會以過分的手段逼迫實驗。
「今天還好嗎？」拿起研究實驗的紀錄表，沈教授例行詢問周洛輝的實驗狀況，「聽說你的實驗有提升難度，後來有用到提醒儀器嗎？」
提醒儀器，提醒晶片研發前的雛形，是只能藉由噪音呼喚實驗者，提醒他們發現自己身處在夢境的世界，進而尋找回到現實的方式。
「還是很輕鬆，馬上就能找到現實出口。」搖頭，周洛輝坦承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關於研究，在躺入儀器床前，實驗者們必須先看研究團隊準備的影片或相簿，接著打針等待藥效發作，讓他們在睡夢中將先前看到的畫面融入記憶，以架構方式創造出新的故事堡壘。
話雖如此，近乎所有實驗者在陷入夢境世界後，都會在架構過程中陷入虛實不分的狀態，他們以為故事就是自己的真實體驗，甚至過上自己認為的人生，直到最後被研究團隊用提醒儀器呼喚，才會發現不過黃粱一夢。
「到目前為止，只有你能完全發現是夢。」
說起現階段的研究成果，沈教授認真看著報告書，確定察覺周洛輝已經能夠在自行發現違和的情況下，突破虛構的夢境並安然回到現實。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覺得都是假的。」無需使用提醒儀器就能辨別虛實，反覆幾次後甚至自行找出夢境規則，周洛輝問道，「這樣對實驗有所幫助嗎？」
「是的，我們打算研究透過睡眠的方式，強制開啟心靈狀態。」
見周洛輝認真聆聽的表情，沈教授泛起微笑，更加仔細地解釋心靈實驗的意義，「人們在深夢中會喪失戒備，這種時候突破內心才能看到偽裝後的真實。」
雖然這樣窺探人們的內心會觸及到隱私問題，加上目前社會對此做法仍有爭議，但只要用在正確方向的確有助於解析人性心理，將會是醫療上的重大突破。
「也就是潛進人們心中的意識，去做些什麼……對吧？」思忖沈教授的話，周洛輝做出回應，自幼見識多廣的經歷，讓他對於各種事物的接受度很高。
「嗯，不過目前還有很多問題，就連心理數值檢測器在研發時也受到不少批評。」
說起這陣子非常熱議的話題，甚至還有被人誤解扭曲的傳言，沈教授無奈嘆息，「不過這些年來，社會立場開始因為國際情勢陷入動盪不安也是事實……」
在現今科技研發技術飆升的世界裡，資訊逐漸取代過往活動，在獲得便利的同時，負面情緒也同時穩固的在人們心中成長，雖然現階段還未出現嚴重情況，但只是未發生的不定時炸彈罷了。
「我認為要是能夠發展出這類模式的心理治療。」說起自身一直以來的努力，沈教授的眼中充滿希望的光輝，「對於今後惡化的社會才能真正達到治本效果。」
緊盯梁教授的表情，周洛輝暗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兩人都綻放同樣耀眼的光芒。
「所以無論遇到多少困境，我也不能放棄。」伸手撫摸周洛輝的頭，沈教授流露不捨的目光，「就連你過往在孤兒院受到的虐待，要是能盡快調整治療就好了。」
「……不要緊。」對於沈教授的話，周洛輝垂下眼眸，雖然偶爾仍會從惡夢中驚醒，但他現在已經遇見重要的人，所以過往的痛苦都不算什麼，「我想知道這個研究危險性高嗎？」
據說意識轉移的實驗研究，是利用尚處研發階段的心靈潛行機，將意識短暫轉移到機器媒介，確認潛行機是否真的能在保護的狀態下進行轉換，過程中必須得不受夢境影響，保持穩定的認知才能夠算是成功。
「所有的研究都有可能伴隨著犧牲。」無法欺騙周洛輝的提問，沈教授無奈苦笑，「但身為人母的立場，我不想犧牲任何孩子……當然包括你，洛輝。」
「我想活下去。」憶起女孩面對自己時的燦爛笑容，周洛輝的目光不禁變得柔和，「但妳是拯救我離開孤兒院的人，所以我想先幫助妳。」
對於最近實驗的熟練和成果情況愈發順利，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抬頭凝視沈教授的目光，周洛輝決心接受意識轉移的研究。
「只要成功，沈教授妳說就能讓我正式成為研究的一員。」說起兩人的交易協定，周洛輝心中已經開始對今後的事情充滿期盼，「這樣今後都不用再回到孤兒院，也能夠留在這裡對嗎？」
點頭應答周洛輝的話，沈教授微笑給予承諾，「嗯，我沒對你食言過啊！」
並非只是研究突破帶來的幫助，包含女兒半句不離周洛輝，存什麼心思一目了然，這讓身為母親的她只能無奈苦笑，卻也希望能替這兩人譜出好的結果。
避免要是她因為實驗或是意外情況而留下女兒，至少還有人能夠……
「嗯。」簽下同意實驗的契約，再來便等待下午進行研究，周洛輝來到樹下休息，感受藥劑在體內逐漸蔓延的熱度。
和過往情況不同，這次是高難度的實驗，目前只有他的狀態能做到。
雖然不至於到一去不回的程度，但至少確定伴隨風險……心裡明白其實應該抱著覺悟跟女孩道別，但又不希望看到對方傷心的模樣，反覆思考，周洛輝最終仍舊沒有把即將接受實驗的事說出口。
沒問題的，只要度過這次實驗，他就能一直留在這裡……
「那我們打勾勾。」聽到周洛輝表示想娶她做新娘，女孩開心地伸出小指，面色幸福笑著，「不能反悔喔！」
這句話聽來是如此沉重，但實驗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周洛輝也希望能夠今後一直待在女孩身邊，停頓片刻後他還是伸出小指拉勾，訂下約定。
如果當時就知道那將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或許無論如何都不會拉勾這段約定了吧？
女孩不知道，她只記得隔天回到兩人相約的地點，就再也沒有看過男孩的身影。
不知道男孩前往何處，如今在做什麼，漫長的記憶裡，女孩不斷地回到兩人相約的樹下，卻不記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記憶被她徹底遺忘，逐出生命。
不再等待，也沒再想起這件事，就好像對方從來不曾出現在生命之中，一切不過是由謊言堆砌而成的故事。
但是……為什麼還是會覺得悲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