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懲處
本章節 7224 字
更新於: 2018-08-09
過沒有多久，明輝他們來了。
明輝跟芷芷都維持著一貫的態度，只有子安醬紅著臉略顯不安，似乎是已經知道懲罰的內容了。順帶一提，芷芷學姊著便服的樣子也是很可愛。
手拿著一個米色袋子，不知道裝著什麼，感覺挺神秘的。明輝也拿著一個袋子，外觀看起來澎澎的，感覺塞了不少東西。
「好。你們也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吧。」是由明輝開口。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他在發號施令，看來廢物也能出頭天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了。
「運動會懲罰。」我簡單回答，走出廚房，從冰箱拿出飲料及杯子。
這群人就這麼毫不客氣的坐臥在沙發上，自顧自地開飲料起來喝。
「對。所以，現在要來宣布懲罰的內容。」
「已經決定好了？」式儀問道。一般來說都是現場提議辯論，這直接決定好的似乎有些破壞規則。
「對。」明輝點了點頭，式儀微微皺起眉頭。「這是芷芷學姊提出來的，我覺得可行性很高，所以就這麼決定了，當然，接不接受是你們決定的，如果不接受，後續可以再討論。」明輝把話給說完了。
「喔？」
「所以懲處內容是？」
「有請芷芷學姊公布。」明輝讓位，讓芷芷學姊的位置在前頭。
「鏘鏘。」芷芷學姊用雙手提起了米色袋子。
「袋子？」
「當然不是。」芷芷學姊露出了個相當甜美的微笑，拿出了袋子裡的東西。
制服。我們學校的制服，一共有三套，二女一男。
這個態勢，已經猜想到了，沒有意外就是我跟子安男扮女裝，而式儀則是著男裝，內容倒是沒什麼，唯一的問題應該是要維持這種裝扮多久。
「你跟子安要換女裝，式儀換男裝！去學校上課！」芷芷學姊興奮的公布。
「嗯。」
「嘖，怎麼這麼淡定啊。」明輝啐了一聲。
「欸！你們是怎樣？這反應好像沒什麼一樣，你們都不覺得這個很扯嗎？」子安眼見我們沒有反彈，有點慌張地找我們尋求意見。
比起去年的，這次正常多了。
「嗯……」我稍微思考，看子安的樣子絕對是不想穿，不過想要抗議駁回似乎會很困難。
男扮女裝上學會被當成變態應該是毫無疑問的，再怎樣都太醒目了，而式儀就不同了，她是女扮男裝，受到的注目應該是還好，畢竟像是女T這種類型的裝扮也不算太難見，所以是沒有問題的。
眼見我沒有做出反應，子安開口了：「這樣會被當成變態欸！你們剩一年兩年就畢業了就算了，我還有好好的高中生涯要過，變裝的性向還會被懷疑，我不想被當成變態度過我的高中人生！」子安抗議，完全就是個毫無作用的抗議。
「駁回。這是你個人觀感問題。」明輝毫不留情的駁回。
子安看起來完全陷入了崩潰狀態。
走道德，是沒有辦法說服人的，因為全是自己個人的主觀觀點。
再說，只要我們三人中有一人同意這樣提案就會執行，就算我也拒絕好了，式儀倒是沒有理由去拒絕，這提案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懲罰，只是讓她換個風格而已。
說實話，這處罰對我來說還在可接受範圍，但也滿麻煩的，起碼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關注。還是想個方法讓明輝他們換提案好了。
道德勸說一定是行不通的，畢竟那沒有實質效力，只有大眾觀感問題，這對我們來說是毫無作用，並不能成為反駁的理由。
要反駁就要從本質去掀底，「欸明輝，」
我開口的瞬間，子安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對我投以偶像般的眼光。
「怎樣？」
「學校方面允許這樣做嗎？」
既然道德無效，就從根本而行：規則。
「沒說不行。」
我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會是這種曖昧不清的回答，還真不負責任。
「也就是說，沒說可以。」換句話說，從這面逼死他好了。
他聳聳肩，「大不了集會的時候換回來，其他時間都給我好好穿著。」明輝在對談過程中找到了解。
都把話說的這麼死了，應該是沒救了，看來是得真的遇到特殊狀況才有可能可以改變現況。
「放棄吧。」我拍拍子安的肩膀。子安重新陷入了崩潰。
「怎麼你們好像都不問我的意見？」式儀在此時說話。
唉唷？難道妳要出馬辯駁這個對妳來說沒有大問題的懲罰嗎。
「妳有什麼意見嗎？」明輝例行性的詢問。
「沒有，接受。」式儀乾脆的回答。直接宣告死刑。
「……」我無言。害我有一絲的期待。
「喔對了，芷芷這次一百公尺怎麼樣？」式儀問道。真的完全不在意懲處，這樣的話真的算懲處嗎？是不是應該朝這個方面前進看看呢：換裝並不能算是懲罰。
說到底，以換裝作為懲處主要的目的應該就是羞恥心，要是想從懲罰的定義來說，必須要能夠做出一些超級羞恥且表現得毫無羞恥心才有可能。
還是算了吧，辯論這個比換裝還要麻煩。
「第一哦！」比出了大拇指。
「幾秒？」
「14秒73。」要是沒記錯的話，比去年還快了一點？這速度可比不少的男生還要快了，真是厲害。
式儀咬著大拇指，原本想說什麼的時候，被芷芷學姊給打斷：「沒機會了喔。」芷芷學姊笑笑地說。
「可惡。」感覺有那麼些不甘心，就算之後時間超越，也不能代表什麼，正面對決，可以激發潛能超越自我，一切都會是未定數。沒有正面交鋒的機會，就只能這樣成為手下敗將了。
「好啦。那懲罰就這麼定了喔？」明輝拉回主題。
「等等。」
「你又有什麼意見了。」
「要穿多久？」我追問。這才是最重要的。
「喔這個。多久呢……」原來沒有想過，芷芷學姊對這問題也陷入了沉思。早知道就不要問了，以這當作漏洞，穿上去馬上換下來也算是有換裝過。
「一個月？」「兩個禮拜？」兩個聲音同時出現，而時間比較長的是芷芷學姊說的，沒想到可愛外表下內心竟然藏著小惡魔。
「好就一個月。」明輝瞬間改口。真是個沒有辦法維持己見的人。
「唔……」突然地芷芷學姊發出了小小的聲音，讓我有點好奇的看向她。
「不然，來玩一個遊戲，贏的就穿一天，輸的話……就穿到期末。」芷芷學姊突然提議。
芷芷學姊所說的話，聽起來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對了，少了主詞，沒有說是與誰玩遊戲。這算話術？不對不對，好像想太多了，應該只是芷芷學姊沒注意而已吧，又或是她的習慣用語，這我倒是沒有注意過。
「好。」式儀跟我同時說道。就這麼爽快來說，式儀應該也不覺得有問題。不、就算她覺得有問題也還是會答應。
一個相當賺的BONUS。
輸的話，頂多穿到期末，說到底也就差不多快兩個月而已，贏的話可是直接縮減到一天。
「喂……」子安有點擔心的喊了聲。擔心的還算有道理，這對我們太有利了，再加上一開始就沒有說是什麼遊戲，有很大的機率是要陰我們，不過無所謂，有我跟式儀的組合壓根兒不可能會輸。
「沒什麼好擔心的啦。」式儀輕鬆的說道：「遊戲內容呢？」
「你們要先協調好哦。」芷芷學姊指著子安說道。
「放心啦。」我跟子安說道。
「你們連遊戲內容都不知道……」
「你覺得我們會輸嗎？」式儀說道。
「不是……」子安看了看式儀然後再看向我，這是怎樣？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嘖！也太小看我了吧。」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式儀。
「你以為我帶著一個白癡就贏不了嗎？」
「……」我無言的看著式儀。
「怎樣？不服氣喔。」
「誰會服氣……」我稍微咕噥。
「快啦。」式儀催促道。
「……好。」帶著些猶疑，子安還是答應了。看來式儀這個名字還是頗具有一定程度的信服力。
「那──我要公布了喔！」芷芷學姊說道：「遊戲的名字是：黑與白」芷芷學姊同時伸出手，左手是掌背、右手是掌面。
完全沒有聽過的遊戲內容，看來應該是自創，又或是從前社長坤山那邊問來的奇怪遊戲。
芷芷學姊見我們沒有任何反應，「好的，我繼續說明遊戲內容跟規則喔。」
「嗯。」式儀點了點頭。
「很簡單，這是兩個人的遊戲，就用A跟B舉例好了。」
「A與B同時出白的時候，兩個人都加三分，」左右手同時比出掌面，「若是A比出黑，而B比出了白，則A加五分，B扣五分。」左手掌背，右手掌面。
「A出了白，B出了黑，也就是相反，A減五分，B加五分。最後，若是A與B都是黑，兩人都要扣三分。」最後比出了兩個掌背。
「然後，一共要比五個回合，最後分數高的人勝利，但是有個前提哦！」芷芷學姊特別叮嚀：「最後得的分數一定要是正的，不然就算分數比較高也算輸。」
規則並不算複雜，不，與其說複雜，倒不如說這是個規則相當簡單的遊戲，只不過，規則簡單並不代表這遊戲很簡單。
「嗯，來吧。」式儀自信的說：「誰是對手？」式儀看了看芷芷學姊，學姊微笑搖了搖頭，於是式儀再看了看明輝。
明輝雙手抱胸，接著說：「也不是我。」
什麼？難道是……？
「是你們三個人的循環賽，以最後加總出來的分數來決勝負，順帶一提，第一名的就是勝利者，其餘的二三名都是失敗者。」明輝補充。
還真的，就是先前想到的省略主詞，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合作團體競賽，而是同一陣線的互相殘殺。
「你們誰要先？」式儀詢問我們。
果然，任何情況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她就是會往前邁進。
「我先。」我舉起手，往前走一步。讓子安先來就有辦法觀察到式儀的想法，這樣對我來說就會相對有利，但我不要。我想要，單純的，靠想法與實力贏過式儀。
「好！兩人先面對面。」芷芷學姊指揮。我們兩人的距離莫約一公尺，兩人相對。
「預備──」芷芷學姊宣告。我伸出了左手，式儀伸出右手，手掌懸空垂直於地。
第一局，理應是累積分數並且進行溝通的場次，所以要出白去表達善意，讓對方知道你想要先拿到基本分數，避免陷入負分的狀況。若一開始就是出黑，就會給對方不信任，出黑，一開始對方就掉分，那他就想把失分給扳回來，就會持續出黑，最後變成了個大自爆。
「開始。」芷芷學姊說。我與式儀應聲翻轉手掌。
白與白。看來式儀不打算亂搞。
「雙方都加三分。」芷芷學姊繼續評判，一旁的明輝則在記錄。
「繼續喔，預備──」
第二局，首先，獲勝的大前提叫做：必須是正分。因為這個條件，要先去累積一定的正分數量，有了一定的正分，再於關鍵時刻拿下五分，一口氣拉開差距，接下來就算全部負分也無所謂。
──所以，這局也應該要是白。
「開始！」翻轉手掌。
「式儀加五分，向陽扣五分。」黑與白。
我：-2；式儀：+8。
……太大意了嗎？如果接下來全都是減三分，式儀會是-1，我則是被扣到爆炸的-11分。難道式儀一開始的打算就不是要贏，而是想讓我輸？不對，這太不正常了。
「下一輪，預備──開始！」芷芷學姊宣告。
第三輪，黑與黑。「兩人都扣三分。」我：-5；式儀：+5。
「預備──開始！」
第四輪，黑與黑。「兩人都扣三分。」我：-8-；式儀：+2。
「預備──」
要是式儀不想扣分，就得出白，但是要是我繼續出黑，兩人就會回到同樣的分數，而且同樣都是負分。這是我唯一的逆轉機會，所以，式儀不可能出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可能出白去送分。
最後一輪，「好，結束。兩人都扣三分。」黑與黑。
我：-11；式儀：-1。雙方皆以負分收場。
「接下來換誰？」明輝問道。
「我跟你。」我直接指著子安。
「喔、好。」似乎是一下子沒想到會馬上被指定，稍微有點驚慌。
我走近，把兩人的距離拉近，說了悄悄話，「你想贏吧？就全出白。」說完直接離開，子安愣了一下跟著過來，兩人與剛剛一樣面對著面，舉起手。
「預備──開始！」芷芷學姊宣告。
「兩人加三分。」白與白。
成功了，一開始子安略帶猶疑，看到我出白的瞬間有一種放寬心胸的感覺。接下來是第二局，「預備──開始！」芷芷學姊再次宣告。
「兩人都加三分。」依然是白與白。
其實第二手相當緊張，因為剛剛我跟式儀的那場，分水嶺就在了第二手，不過不管子安出什麼，我這場都打算一直出白出到底了，若要是子安這麼單純的話……
從第一場的分數就知道我要獲勝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不能再被扣分，即便只是-3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於此，最穩健的方法當然是合作。
「加三分。」「加三分。」「最後一局──」
「向陽加五分，子安扣五分。」我出了黑，在最後一刻陰了子安，不過這麼說似乎不太正確，正確來說是我必須要出黑，若是最後子安背叛我，出了黑，而我則照著原本的步調繼續出白，結果就會是慘不忍睹的減五分，同時我也落入了不可能勝利的深淵。
於是我出黑，出黑的風險頂多就是扣三分，而且雙方的分數不會有所差異，不會有被拉開的問題，與選擇出白有一口氣崩潰的風險來看，選擇出黑絕對是唯一解。
「結束。」芷芷學姊宣告遊戲結束。子安用著一個你做了什麼的表情看著我，而我則簡單的回應：「不能太相信人喔。」
「現在得分，子安是+7分，向陽是+8分，社長-1分喔。」明輝把分數念了一遍。
「最後是式儀跟子安。來了喔！」芷芷學姊說道。
我再次靠到子安身旁咬了耳朵：「第一手出白。」
「欸？」對於我剛背叛完還馬上找他說話，子安有些驚訝。對他而言的背叛。聽完我的話再看著了看自己的手，帶著完全的不信任感。
畢竟，我剛剛才做了讓他完全無法信任的事，他原本或許會出白想要累積更多的分數，但我說了這話的緣故，他有很大的機率會出黑。按照正常的想法，式儀理應判斷子安會出白，所以會出黑去吃掉這到口前的五分。
式儀與子安面對面，雙方皆伸出了右手。
「預備──開始！」依然是由芷芷學姊宣告。
「兩人都扣三分。」黑與黑。
一切，都在計畫之內。並不是要幫子安，他的分數是最接近我的人，理所當然要讓他掉分，而要是第一手就噴掉五分絕對是相當傷的，甚至有可能就無法挽回了，但，競爭者不只有子安一個人，式儀雖然落後的幅度較大，也因如此，絕對不能就這麼忽視她，只有一個原因：她是式儀。
第一手的黑，會給對方不信任感，之後出白的機率會大幅下降，因為必須要兩人的默契相當好，同時出白才有可能會加分，不然就是送很痛心的五分給對手。
「預備──開始！」第二局。
「式儀扣五分，子安加五分。」白與黑。
竟然！
是的，這是個很賭注的方法，用自己的五分去拉回信任感。對我而言我絕對不會使用這個方法，因為這是純粹的賭博，賭一個人性，要是對方不接受雙白的加分模式，就白白送了對方五分，而且接下來的局面會變成完全的一面倒，絕對不可能翻身。
所以說，接下來就是看子安有沒有被式儀給說服了，被這一個動作給說服。
「預備──開始！」關鍵時刻。
「兩人都加三分。」雙方皆為白。
目前：子安+12；式儀-6。
心算一下分數，若是子安不領情，直接出黑賺了五分，之後的兩回合都是-3，最後的總情形就是子安+1分，式儀-19分，式儀出局是出局了，但他的分數就那麼剛好的跟我一樣都是+8。也就是說，他不想要跟我同分，他覺得他不一定能贏過我，所以不敢賭平手之後的狀況，所以他要累積分數，直接超越我就毫無後顧之憂了。而式儀，一定會找機會反咬一口，只要子安不犯蠢，是無法超越我的。
現在有個問題，超級嚴重的問題，要是接下來是雙白，無論式儀打算做什麼，子安的分數都會超越我；但若式儀在下一手選擇用黑吃掉子安的白，最後以雙黑收場，子安就會是+4分，那就是我贏了。
而現在，選擇權在式儀身上，我贏，亦或是輸。
「預備──開始！」芷芷學姊說道。
「雙方都加三分。」
「……」
嗯，好像不是很意外，這結局我應該早就料想到了。
「最後，」
「預備──開始！」
「式儀加五分，子安扣五分。」毫無意外的，子安再次過度相信他人失去了五分，不過無所謂，不影響結局。
這個結局，在我騙子安說要全出白，卻在最後一刻出黑的時候就該知道了，騙了子安，再利用話語設計子安的出手進而瓦解式儀的反撲，早該知道的，式儀知道不可能贏後，就會拉我下水，雖然這沒有什麼好自豪的，但，以我跟子安來說，拉我是比較划算的，要弄子安感覺隨時都有辦法，要弄到我，我自認為機率不大，當然現在就是屬於機會難得的時刻。
「好啦，結束啦。」芷芷學姊再次拍了拍手，「分數呢？」
「就……向陽+8分，子安+10分，式儀+2分，最後的勝利者是子安。沒想到社長大人輸了呢。」明輝一貫風涼話的說。
「還不是某個性格惡劣的人害的。」式儀直接看著我說。
雖然沒什麼好反駁的，「妳也沒好到哪裡去。」我回應。雖說報復是人之常情，但也可是以選擇以德報怨的阿，當然我絕對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又沒說是誰。」式儀依然看著我。
妳確定妳沒說是誰嗎？妳不就正看著我嗎？
「好啦好啦，反正呢，結果不會改變的。」明輝依然說著風涼話。
「挪！」芷芷學姊分別把制服遞給了我們三人。
「那子安就穿明天一天，然後式儀跟向陽就穿到我畢業吧！」芷芷學姊高興的宣布。
「欸？」這時我才意識到，對欸！之後期末考後就要暑假了，而且芷芷學姊也就要畢業了。嗯？不對，照理來說，畢業生大考後，等成績公布做完備審資料再進行甄試後，就在學校中等待放榜。
時間拖一拖也大概就期中考附近就會知道自己考上了哪一間大學，若是沒考上則再準備於暑假中後段時間舉辦的第二次會考。
總之，因為最重要的考試結束了，這也是學校的傳統之一，不知道算不算是體諒學生，期中考後就不用到學校來了，一直等到畢業典禮那天再來就行了，當然你硬要來學校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嗯嗯，在畢業之前我都會一直在學校喔！」芷芷學姊說道：「畢竟很難得能看到你們變裝的樣子嘛！」芷芷學姊笑得很開心。
我沒有去問芷芷學姊考上了哪間大學，考得好倒還沒問題，若是沒考好就毀了這歡愉的氣氛。更何況，若是她想說不需要等人問，就會自己說了，不然也會用暗示的方式來做表達。
「對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明輝露出了個討厭的笑容，把一旁的袋子給拿了起來。
「什麼？」我仔細看了下裝在袋子裡的內容物。
「……」假髮。
「既然都要扮不如就扮的完整一點嘛。」明輝這是彰顯的挑釁。隨手從裡面拿了個假髮塞到我的手上，我看了一下沒有特別的感覺。明輝再拿給了個塞給子安。子安一臉不太情願最後還是接了下來，只不過拿到跟要不要用是兩回事。
「時間差不多了，也該走啦！」明輝說道。子安跟芷芷也都稍微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離去。
「我很期待明天哦！」芷芷學姊臨走前還補了這麼一句話。可惡，芷芷學姊都這麼說了，如果還扮了個半吊子的樣子，那還像話嗎。
在開會結束後，我就先跟我媽還有我爸報備了，省得麻煩，不然被誤會又要解釋半天。
沒有意外的又被嘲諷了一番，媽還特別問我明天早上要幾點起床，她說要幫我一起打扮，真的是有夠莫名其妙的，通常這種時候不都是會擔心這外面時會不會有奇異眼光的嗎？
明輝跟芷芷都維持著一貫的態度，只有子安醬紅著臉略顯不安，似乎是已經知道懲罰的內容了。順帶一提，芷芷學姊著便服的樣子也是很可愛。
手拿著一個米色袋子，不知道裝著什麼，感覺挺神秘的。明輝也拿著一個袋子，外觀看起來澎澎的，感覺塞了不少東西。
「好。你們也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吧。」是由明輝開口。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他在發號施令，看來廢物也能出頭天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了。
「運動會懲罰。」我簡單回答，走出廚房，從冰箱拿出飲料及杯子。
這群人就這麼毫不客氣的坐臥在沙發上，自顧自地開飲料起來喝。
「對。所以，現在要來宣布懲罰的內容。」
「已經決定好了？」式儀問道。一般來說都是現場提議辯論，這直接決定好的似乎有些破壞規則。
「對。」明輝點了點頭，式儀微微皺起眉頭。「這是芷芷學姊提出來的，我覺得可行性很高，所以就這麼決定了，當然，接不接受是你們決定的，如果不接受，後續可以再討論。」明輝把話給說完了。
「喔？」
「所以懲處內容是？」
「有請芷芷學姊公布。」明輝讓位，讓芷芷學姊的位置在前頭。
「鏘鏘。」芷芷學姊用雙手提起了米色袋子。
「袋子？」
「當然不是。」芷芷學姊露出了個相當甜美的微笑，拿出了袋子裡的東西。
制服。我們學校的制服，一共有三套，二女一男。
這個態勢，已經猜想到了，沒有意外就是我跟子安男扮女裝，而式儀則是著男裝，內容倒是沒什麼，唯一的問題應該是要維持這種裝扮多久。
「你跟子安要換女裝，式儀換男裝！去學校上課！」芷芷學姊興奮的公布。
「嗯。」
「嘖，怎麼這麼淡定啊。」明輝啐了一聲。
「欸！你們是怎樣？這反應好像沒什麼一樣，你們都不覺得這個很扯嗎？」子安眼見我們沒有反彈，有點慌張地找我們尋求意見。
比起去年的，這次正常多了。
「嗯……」我稍微思考，看子安的樣子絕對是不想穿，不過想要抗議駁回似乎會很困難。
男扮女裝上學會被當成變態應該是毫無疑問的，再怎樣都太醒目了，而式儀就不同了，她是女扮男裝，受到的注目應該是還好，畢竟像是女T這種類型的裝扮也不算太難見，所以是沒有問題的。
眼見我沒有做出反應，子安開口了：「這樣會被當成變態欸！你們剩一年兩年就畢業了就算了，我還有好好的高中生涯要過，變裝的性向還會被懷疑，我不想被當成變態度過我的高中人生！」子安抗議，完全就是個毫無作用的抗議。
「駁回。這是你個人觀感問題。」明輝毫不留情的駁回。
子安看起來完全陷入了崩潰狀態。
走道德，是沒有辦法說服人的，因為全是自己個人的主觀觀點。
再說，只要我們三人中有一人同意這樣提案就會執行，就算我也拒絕好了，式儀倒是沒有理由去拒絕，這提案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懲罰，只是讓她換個風格而已。
說實話，這處罰對我來說還在可接受範圍，但也滿麻煩的，起碼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關注。還是想個方法讓明輝他們換提案好了。
道德勸說一定是行不通的，畢竟那沒有實質效力，只有大眾觀感問題，這對我們來說是毫無作用，並不能成為反駁的理由。
要反駁就要從本質去掀底，「欸明輝，」
我開口的瞬間，子安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對我投以偶像般的眼光。
「怎樣？」
「學校方面允許這樣做嗎？」
既然道德無效，就從根本而行：規則。
「沒說不行。」
我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會是這種曖昧不清的回答，還真不負責任。
「也就是說，沒說可以。」換句話說，從這面逼死他好了。
他聳聳肩，「大不了集會的時候換回來，其他時間都給我好好穿著。」明輝在對談過程中找到了解。
都把話說的這麼死了，應該是沒救了，看來是得真的遇到特殊狀況才有可能可以改變現況。
「放棄吧。」我拍拍子安的肩膀。子安重新陷入了崩潰。
「怎麼你們好像都不問我的意見？」式儀在此時說話。
唉唷？難道妳要出馬辯駁這個對妳來說沒有大問題的懲罰嗎。
「妳有什麼意見嗎？」明輝例行性的詢問。
「沒有，接受。」式儀乾脆的回答。直接宣告死刑。
「……」我無言。害我有一絲的期待。
「喔對了，芷芷這次一百公尺怎麼樣？」式儀問道。真的完全不在意懲處，這樣的話真的算懲處嗎？是不是應該朝這個方面前進看看呢：換裝並不能算是懲罰。
說到底，以換裝作為懲處主要的目的應該就是羞恥心，要是想從懲罰的定義來說，必須要能夠做出一些超級羞恥且表現得毫無羞恥心才有可能。
還是算了吧，辯論這個比換裝還要麻煩。
「第一哦！」比出了大拇指。
「幾秒？」
「14秒73。」要是沒記錯的話，比去年還快了一點？這速度可比不少的男生還要快了，真是厲害。
式儀咬著大拇指，原本想說什麼的時候，被芷芷學姊給打斷：「沒機會了喔。」芷芷學姊笑笑地說。
「可惡。」感覺有那麼些不甘心，就算之後時間超越，也不能代表什麼，正面對決，可以激發潛能超越自我，一切都會是未定數。沒有正面交鋒的機會，就只能這樣成為手下敗將了。
「好啦。那懲罰就這麼定了喔？」明輝拉回主題。
「等等。」
「你又有什麼意見了。」
「要穿多久？」我追問。這才是最重要的。
「喔這個。多久呢……」原來沒有想過，芷芷學姊對這問題也陷入了沉思。早知道就不要問了，以這當作漏洞，穿上去馬上換下來也算是有換裝過。
「一個月？」「兩個禮拜？」兩個聲音同時出現，而時間比較長的是芷芷學姊說的，沒想到可愛外表下內心竟然藏著小惡魔。
「好就一個月。」明輝瞬間改口。真是個沒有辦法維持己見的人。
「唔……」突然地芷芷學姊發出了小小的聲音，讓我有點好奇的看向她。
「不然，來玩一個遊戲，贏的就穿一天，輸的話……就穿到期末。」芷芷學姊突然提議。
芷芷學姊所說的話，聽起來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對了，少了主詞，沒有說是與誰玩遊戲。這算話術？不對不對，好像想太多了，應該只是芷芷學姊沒注意而已吧，又或是她的習慣用語，這我倒是沒有注意過。
「好。」式儀跟我同時說道。就這麼爽快來說，式儀應該也不覺得有問題。不、就算她覺得有問題也還是會答應。
一個相當賺的BONUS。
輸的話，頂多穿到期末，說到底也就差不多快兩個月而已，贏的話可是直接縮減到一天。
「喂……」子安有點擔心的喊了聲。擔心的還算有道理，這對我們太有利了，再加上一開始就沒有說是什麼遊戲，有很大的機率是要陰我們，不過無所謂，有我跟式儀的組合壓根兒不可能會輸。
「沒什麼好擔心的啦。」式儀輕鬆的說道：「遊戲內容呢？」
「你們要先協調好哦。」芷芷學姊指著子安說道。
「放心啦。」我跟子安說道。
「你們連遊戲內容都不知道……」
「你覺得我們會輸嗎？」式儀說道。
「不是……」子安看了看式儀然後再看向我，這是怎樣？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嘖！也太小看我了吧。」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式儀。
「你以為我帶著一個白癡就贏不了嗎？」
「……」我無言的看著式儀。
「怎樣？不服氣喔。」
「誰會服氣……」我稍微咕噥。
「快啦。」式儀催促道。
「……好。」帶著些猶疑，子安還是答應了。看來式儀這個名字還是頗具有一定程度的信服力。
「那──我要公布了喔！」芷芷學姊說道：「遊戲的名字是：黑與白」芷芷學姊同時伸出手，左手是掌背、右手是掌面。
完全沒有聽過的遊戲內容，看來應該是自創，又或是從前社長坤山那邊問來的奇怪遊戲。
芷芷學姊見我們沒有任何反應，「好的，我繼續說明遊戲內容跟規則喔。」
「嗯。」式儀點了點頭。
「很簡單，這是兩個人的遊戲，就用A跟B舉例好了。」
「A與B同時出白的時候，兩個人都加三分，」左右手同時比出掌面，「若是A比出黑，而B比出了白，則A加五分，B扣五分。」左手掌背，右手掌面。
「A出了白，B出了黑，也就是相反，A減五分，B加五分。最後，若是A與B都是黑，兩人都要扣三分。」最後比出了兩個掌背。
「然後，一共要比五個回合，最後分數高的人勝利，但是有個前提哦！」芷芷學姊特別叮嚀：「最後得的分數一定要是正的，不然就算分數比較高也算輸。」
規則並不算複雜，不，與其說複雜，倒不如說這是個規則相當簡單的遊戲，只不過，規則簡單並不代表這遊戲很簡單。
「嗯，來吧。」式儀自信的說：「誰是對手？」式儀看了看芷芷學姊，學姊微笑搖了搖頭，於是式儀再看了看明輝。
明輝雙手抱胸，接著說：「也不是我。」
什麼？難道是……？
「是你們三個人的循環賽，以最後加總出來的分數來決勝負，順帶一提，第一名的就是勝利者，其餘的二三名都是失敗者。」明輝補充。
還真的，就是先前想到的省略主詞，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合作團體競賽，而是同一陣線的互相殘殺。
「你們誰要先？」式儀詢問我們。
果然，任何情況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她就是會往前邁進。
「我先。」我舉起手，往前走一步。讓子安先來就有辦法觀察到式儀的想法，這樣對我來說就會相對有利，但我不要。我想要，單純的，靠想法與實力贏過式儀。
「好！兩人先面對面。」芷芷學姊指揮。我們兩人的距離莫約一公尺，兩人相對。
「預備──」芷芷學姊宣告。我伸出了左手，式儀伸出右手，手掌懸空垂直於地。
第一局，理應是累積分數並且進行溝通的場次，所以要出白去表達善意，讓對方知道你想要先拿到基本分數，避免陷入負分的狀況。若一開始就是出黑，就會給對方不信任，出黑，一開始對方就掉分，那他就想把失分給扳回來，就會持續出黑，最後變成了個大自爆。
「開始。」芷芷學姊說。我與式儀應聲翻轉手掌。
白與白。看來式儀不打算亂搞。
「雙方都加三分。」芷芷學姊繼續評判，一旁的明輝則在記錄。
「繼續喔，預備──」
第二局，首先，獲勝的大前提叫做：必須是正分。因為這個條件，要先去累積一定的正分數量，有了一定的正分，再於關鍵時刻拿下五分，一口氣拉開差距，接下來就算全部負分也無所謂。
──所以，這局也應該要是白。
「開始！」翻轉手掌。
「式儀加五分，向陽扣五分。」黑與白。
我：-2；式儀：+8。
……太大意了嗎？如果接下來全都是減三分，式儀會是-1，我則是被扣到爆炸的-11分。難道式儀一開始的打算就不是要贏，而是想讓我輸？不對，這太不正常了。
「下一輪，預備──開始！」芷芷學姊宣告。
第三輪，黑與黑。「兩人都扣三分。」我：-5；式儀：+5。
「預備──開始！」
第四輪，黑與黑。「兩人都扣三分。」我：-8-；式儀：+2。
「預備──」
要是式儀不想扣分，就得出白，但是要是我繼續出黑，兩人就會回到同樣的分數，而且同樣都是負分。這是我唯一的逆轉機會，所以，式儀不可能出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可能出白去送分。
最後一輪，「好，結束。兩人都扣三分。」黑與黑。
我：-11；式儀：-1。雙方皆以負分收場。
「接下來換誰？」明輝問道。
「我跟你。」我直接指著子安。
「喔、好。」似乎是一下子沒想到會馬上被指定，稍微有點驚慌。
我走近，把兩人的距離拉近，說了悄悄話，「你想贏吧？就全出白。」說完直接離開，子安愣了一下跟著過來，兩人與剛剛一樣面對著面，舉起手。
「預備──開始！」芷芷學姊宣告。
「兩人加三分。」白與白。
成功了，一開始子安略帶猶疑，看到我出白的瞬間有一種放寬心胸的感覺。接下來是第二局，「預備──開始！」芷芷學姊再次宣告。
「兩人都加三分。」依然是白與白。
其實第二手相當緊張，因為剛剛我跟式儀的那場，分水嶺就在了第二手，不過不管子安出什麼，我這場都打算一直出白出到底了，若要是子安這麼單純的話……
從第一場的分數就知道我要獲勝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不能再被扣分，即便只是-3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於此，最穩健的方法當然是合作。
「加三分。」「加三分。」「最後一局──」
「向陽加五分，子安扣五分。」我出了黑，在最後一刻陰了子安，不過這麼說似乎不太正確，正確來說是我必須要出黑，若是最後子安背叛我，出了黑，而我則照著原本的步調繼續出白，結果就會是慘不忍睹的減五分，同時我也落入了不可能勝利的深淵。
於是我出黑，出黑的風險頂多就是扣三分，而且雙方的分數不會有所差異，不會有被拉開的問題，與選擇出白有一口氣崩潰的風險來看，選擇出黑絕對是唯一解。
「結束。」芷芷學姊宣告遊戲結束。子安用著一個你做了什麼的表情看著我，而我則簡單的回應：「不能太相信人喔。」
「現在得分，子安是+7分，向陽是+8分，社長-1分喔。」明輝把分數念了一遍。
「最後是式儀跟子安。來了喔！」芷芷學姊說道。
我再次靠到子安身旁咬了耳朵：「第一手出白。」
「欸？」對於我剛背叛完還馬上找他說話，子安有些驚訝。對他而言的背叛。聽完我的話再看著了看自己的手，帶著完全的不信任感。
畢竟，我剛剛才做了讓他完全無法信任的事，他原本或許會出白想要累積更多的分數，但我說了這話的緣故，他有很大的機率會出黑。按照正常的想法，式儀理應判斷子安會出白，所以會出黑去吃掉這到口前的五分。
式儀與子安面對面，雙方皆伸出了右手。
「預備──開始！」依然是由芷芷學姊宣告。
「兩人都扣三分。」黑與黑。
一切，都在計畫之內。並不是要幫子安，他的分數是最接近我的人，理所當然要讓他掉分，而要是第一手就噴掉五分絕對是相當傷的，甚至有可能就無法挽回了，但，競爭者不只有子安一個人，式儀雖然落後的幅度較大，也因如此，絕對不能就這麼忽視她，只有一個原因：她是式儀。
第一手的黑，會給對方不信任感，之後出白的機率會大幅下降，因為必須要兩人的默契相當好，同時出白才有可能會加分，不然就是送很痛心的五分給對手。
「預備──開始！」第二局。
「式儀扣五分，子安加五分。」白與黑。
竟然！
是的，這是個很賭注的方法，用自己的五分去拉回信任感。對我而言我絕對不會使用這個方法，因為這是純粹的賭博，賭一個人性，要是對方不接受雙白的加分模式，就白白送了對方五分，而且接下來的局面會變成完全的一面倒，絕對不可能翻身。
所以說，接下來就是看子安有沒有被式儀給說服了，被這一個動作給說服。
「預備──開始！」關鍵時刻。
「兩人都加三分。」雙方皆為白。
目前：子安+12；式儀-6。
心算一下分數，若是子安不領情，直接出黑賺了五分，之後的兩回合都是-3，最後的總情形就是子安+1分，式儀-19分，式儀出局是出局了，但他的分數就那麼剛好的跟我一樣都是+8。也就是說，他不想要跟我同分，他覺得他不一定能贏過我，所以不敢賭平手之後的狀況，所以他要累積分數，直接超越我就毫無後顧之憂了。而式儀，一定會找機會反咬一口，只要子安不犯蠢，是無法超越我的。
現在有個問題，超級嚴重的問題，要是接下來是雙白，無論式儀打算做什麼，子安的分數都會超越我；但若式儀在下一手選擇用黑吃掉子安的白，最後以雙黑收場，子安就會是+4分，那就是我贏了。
而現在，選擇權在式儀身上，我贏，亦或是輸。
「預備──開始！」芷芷學姊說道。
「雙方都加三分。」
「……」
嗯，好像不是很意外，這結局我應該早就料想到了。
「最後，」
「預備──開始！」
「式儀加五分，子安扣五分。」毫無意外的，子安再次過度相信他人失去了五分，不過無所謂，不影響結局。
這個結局，在我騙子安說要全出白，卻在最後一刻出黑的時候就該知道了，騙了子安，再利用話語設計子安的出手進而瓦解式儀的反撲，早該知道的，式儀知道不可能贏後，就會拉我下水，雖然這沒有什麼好自豪的，但，以我跟子安來說，拉我是比較划算的，要弄子安感覺隨時都有辦法，要弄到我，我自認為機率不大，當然現在就是屬於機會難得的時刻。
「好啦，結束啦。」芷芷學姊再次拍了拍手，「分數呢？」
「就……向陽+8分，子安+10分，式儀+2分，最後的勝利者是子安。沒想到社長大人輸了呢。」明輝一貫風涼話的說。
「還不是某個性格惡劣的人害的。」式儀直接看著我說。
雖然沒什麼好反駁的，「妳也沒好到哪裡去。」我回應。雖說報復是人之常情，但也可是以選擇以德報怨的阿，當然我絕對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又沒說是誰。」式儀依然看著我。
妳確定妳沒說是誰嗎？妳不就正看著我嗎？
「好啦好啦，反正呢，結果不會改變的。」明輝依然說著風涼話。
「挪！」芷芷學姊分別把制服遞給了我們三人。
「那子安就穿明天一天，然後式儀跟向陽就穿到我畢業吧！」芷芷學姊高興的宣布。
「欸？」這時我才意識到，對欸！之後期末考後就要暑假了，而且芷芷學姊也就要畢業了。嗯？不對，照理來說，畢業生大考後，等成績公布做完備審資料再進行甄試後，就在學校中等待放榜。
時間拖一拖也大概就期中考附近就會知道自己考上了哪一間大學，若是沒考上則再準備於暑假中後段時間舉辦的第二次會考。
總之，因為最重要的考試結束了，這也是學校的傳統之一，不知道算不算是體諒學生，期中考後就不用到學校來了，一直等到畢業典禮那天再來就行了，當然你硬要來學校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嗯嗯，在畢業之前我都會一直在學校喔！」芷芷學姊說道：「畢竟很難得能看到你們變裝的樣子嘛！」芷芷學姊笑得很開心。
我沒有去問芷芷學姊考上了哪間大學，考得好倒還沒問題，若是沒考好就毀了這歡愉的氣氛。更何況，若是她想說不需要等人問，就會自己說了，不然也會用暗示的方式來做表達。
「對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明輝露出了個討厭的笑容，把一旁的袋子給拿了起來。
「什麼？」我仔細看了下裝在袋子裡的內容物。
「……」假髮。
「既然都要扮不如就扮的完整一點嘛。」明輝這是彰顯的挑釁。隨手從裡面拿了個假髮塞到我的手上，我看了一下沒有特別的感覺。明輝再拿給了個塞給子安。子安一臉不太情願最後還是接了下來，只不過拿到跟要不要用是兩回事。
「時間差不多了，也該走啦！」明輝說道。子安跟芷芷也都稍微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離去。
「我很期待明天哦！」芷芷學姊臨走前還補了這麼一句話。可惡，芷芷學姊都這麼說了，如果還扮了個半吊子的樣子，那還像話嗎。
在開會結束後，我就先跟我媽還有我爸報備了，省得麻煩，不然被誤會又要解釋半天。
沒有意外的又被嘲諷了一番，媽還特別問我明天早上要幾點起床，她說要幫我一起打扮，真的是有夠莫名其妙的，通常這種時候不都是會擔心這外面時會不會有奇異眼光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