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仍然得付出代價
本章節 3282 字
更新於: 2021-07-19
蕾拉的表證詞，本身倒沒多大力量，但她背後所隱含的份量，卻絕對不能單獨以「個人態度」作為歸納的。這甚至與蕾拉的個人想法無關，畢竟當蕾拉前往地底考古蒐集相關史料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被捲入淨土的政治漩渦中了。
淨土並非鐵板一塊，甚至內部暗流洶湧梁妄空在甦醒後的這一年以來倒也略知一二。但是管控派與開放派這兩者之間衝突激烈到何等程度，一直都是梁妄空最近才有所耳聞的。
事實上，要不是蕾拉的說明，梁妄空甚至會一直誤以為淨土內部之間的分歧只是單純的意見衝突，而不涉及到更激烈的鬥爭。但可悲的是，人類在歷史中唯一學到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來無法學會任何教訓，雖然說這句話的哲學家本身所表達的意思是歷史無法像自然科學那般有放諸四海皆準的定律，但它被大眾所理解的含義其實在更多情況下反倒擁有某種嘲弄式的先見之明。
只要人類還是人類的一天，衝突必然就是常態，世間也沒有所謂的樂土，哪怕在這浮空之城裡，人們已經拋棄自身最高裁決權選擇依附於超人工智慧也是如此。
「既然梅尼爾小姐願意做證，那麼我自然得洗耳恭聽。」
布萊恩吸口氣後，重新恢復平靜，用幾乎不帶點情緒的語氣回覆蕾拉的宣示，梁妄空知道，自己賭贏了。
儘管布萊恩似乎不打算放棄，但蕾拉的開口本身就能決定這場說明會的勝負。說明會不是正式的審判，這意味著調查人能行使的權力受到很大的限制，套到舊時代的法律體系裡，梁妄空本人連被告都算不上，頂多屬於嫌疑人——而且還是那種檢察官沒開始介入的嫌疑人。
「很好，既然有梅尼爾小姐作證，我就姑且認定你是代表新知教育集團前往地底的吧...但這不等於你有理由使用違反守則規範，擅自使用軍用級科技的理由。」
布萊恩繼續用他那低沉嗓音步步逼問，梁妄空察覺到對方的言詞並非出於情緒憤怒引發的掙扎，事實上，他逐漸看出來對方似乎還有後手底牌——不過作為堂堂保安總局的總督察，能被梁妄空逼到那麼狼狽而毫無風度，也看得出來蕾拉的證詞到底多麼有用了。
也許他千方百計的想陷害梁妄空時，根本沒想到作為淨土當局委派的學者，蕾拉居然會出手相助吧。官方委派的學者可從來不是什麼好差事，但在這時候卻發揮了意想不到的妙用，畢竟哪怕是總督察，也不敢直接質疑「淨土當局委派學者」的中立性——哪怕實際上蕾拉與梁妄空真的在私人上有不錯的交情。
要不是牽涉到管控派和開放派的交鋒，也許布萊恩早已放棄，說到底，他針對梁妄空固然有部分是出於對他的厭惡，但在更大程度上，其實也是為了阻止蕾拉被濟世軍綁架這件事的深入調查。
嚴格來說，布萊恩的密謀是不差的，即使稱不上天衣無縫但也可謂天羅地網。只可惜，他算錯了幾點，那就是蕾拉與梁妄空的私人情誼，以及最重要的——蕾拉絕非表面上看上去的天真無邪。至少，蕾拉很清楚管控派與開放派的爭端，也懷疑自己遭遇和保安總局的某些人有關。
「我無意辯駁此點，但是督察長先生，同樣的行為出於不同的動機，以及帶來不同的結果，所代表的含義也是天差地別的。
動用違反14號法令的科技，固然違背了手冊規則，但一來我的動機是出於救援蕾拉，二來我的結果是成功拯救梅尼爾小姐，我不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涉及到應該被嚴格處置的地步——退步言之，畢竟我代表的是新知教育集團，我認為新知教育集團能替我擔保。」
梁妄空行雲流水的說完一大段滴水不漏的辯駁，在來到說明會前，梁妄空已經演練過無數次應對進退。現在看來，效果簡直超出預期，看看布萊恩緊皺的眉頭，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大獲全勝。
「...」
布萊恩陷入沉默，幾位站在他身後的保安總局成員也不發一語，全然喪失原本的那股兇狠。在梁妄空的辯駁之下，布萊恩的指控已經蒼白無力，淨土規則固然有嚴苛的懲罰，但在釐清梁妄空代表的是新知教育集團後，布萊恩能實施的手段已經很少了。
新知教育集團好歹也是淨土八大集團之一，在淨土的聲量也是不小的，影響力更是無遠弗屆橫跨天上地表乃至地底。數十家子公司以及更多二級三級子公司，加起來的力量實在龐大。固然相對於整個淨土當局而言可能還是稱不上什麼，但問題是淨土當局本身也從來不是彼此合作無間的同伴，更沒有所謂「共同的意志」。
說到底，布萊恩以及他背後代表的力量，從來只是淨土一部分人的聲音，而且即使是那部分人裡，真正願意支持布萊恩用這種極端手段打擊他人的同夥其實也是少數。
梁妄空一邊回想起葉唯真不久前透漏的局勢，在結合自己的分析與思考，最後一絲提心吊膽也逐漸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與自信。
「好吧，我必須承認，至少從目前看來，梁先生你的行為固然頗有疑義，但終歸不涉及到違背根本底線。不過...我個人仍然有個最後問題不得不向你請教，還請您千萬不要客氣。」
「什麼問題？」
布萊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會議室裡一塊螢幕，緊接著一道閃光之後，一道三維投影便展現到梁妄空眼前。
梁妄空認出那是地下都市十八行政區的地圖，上頭標誌了當地方方面面的關鍵地點，從居民居住點到市政廳都一應俱全。
「這是我們保安總局的監管畫面，上面的綠色閃光點是經過合法申請後保安總局批准進入虛擬世界的鏈接點，而紅色閃光點則是非法鏈接點。」
梁妄空聽完後悚然一驚，他知道布萊恩最後的問題是什麼了。
「多虧偉大的母親，在蓋亞系統運作下，我們無須多少花費，就能很輕易的監管關於虛擬世界鏈接相關的情報——哪怕是非法的虛無世界也是如此，只要涉及到虛擬世界，母親的力量就是全知全能的。」
那可未必，梁妄空腦海裡閃過自稱夏娃女人的身影。
「然後，這是梁先生您當初追捕濟世軍殘黨時的地點。」
布萊恩指了指那道廢棄大樓，而在那道大樓中，一道鮮紅的閃光點正在閃閃發光。
「您的報告書中並未提到關於虛擬網路的事情，我必須事先聲明，關於虛擬網路的事情一向是保安總局最大的要務，我們不能容許任何人破壞母親的辛勞結晶。」
「我之所以沒有提到，是因為我沒察覺，濟世軍殘黨可能擁有某些足夠屏蔽我偵測器的工具。」
「這我並不否認，所以在下不打算對這點追究。事實上，不法分子因為畏懼母親權威還私自搭建虛擬世界簡直就是常識，但是這一次不同的地方是...」
布萊恩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人後輕輕一揮螢幕，只見那原本鮮紅的閃光點在突兀的消散後幾秒，居然重新恢復，但此時那道閃光點的顏色已從非法的心血紅為合法的翠綠！
該死，真的是夏娃搞的鬼！
不用布萊恩再說，梁妄空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什麼，夏娃能夠屏蔽蓋亞意志這點倒是真的——但她在屏蔽前造就展露出破綻了！
什麼超人工智慧嘛，根本就是廢物，居然連這點都沒想到——等等，萬一拿傢伙是故意的呢？搞好借淨土保安總局除掉自己？既能保全行蹤，又能避免自己的存在不備知曉？
夏娃好歹也是超人工智慧，即使是剛剛從禁錮裡逃脫，自然人那種「因為疲憊而粗心」的理由也不可能套到她身上。別說堂堂超人工智慧了，哪怕是舊時代的基礎電腦，除非遇到bug，要不然哪有這種問題？
我要被那個騙子給害死了！
不用布萊恩開口，梁妄空就明白自己遇到怎樣的處境。假如他不能好好解釋一下眼下的情況，那麼自己跟濟世軍私通這檔事可就要成為鐵錚錚的事實了——雖然替夏娃隱瞞行蹤，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也稱得上是與濟世軍勾結。
「我能解釋。」
正當梁妄空陷入絕望之際，宛如天籟的聲響從葉唯真嘴裡傳出。只見平時總是讓梁妄空忙的不可開交的惱人上司，此刻卻充滿魄力的站了出來。
「那道紅色閃光點的確是鏈接非法的虛擬世界——也就是虛無世界，是濟世軍殘黨聯繫溝通的通道。」
「喔？既然如此...」
「當初梁妄空在處理完劫匪後，順手潛入對方的虛無世界裡打算探聽情報，結果打草驚蛇被濟世軍發覺，於是他們便銷毀了那虛無世界。」
「這只能說明紅色閃光點的消失。」
「梁妄空自己知道犯下錯誤，於是緊急用他的智能手環在虛擬世界裡向我緊急通報情況。」
葉唯真冷靜的面對布萊恩的質疑，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隱穩壓布萊恩一頭。
「我能查證一下你們的鏈接紀錄嗎？」
葉唯真瞇起雙眼。
「我想您應該沒忘記特許權的內容，又或是淨土委員會有新的提案和決議？」
布萊恩低頭默然不語，沉寂一陣後，終於抬起頭來，用略帶幾分苦澀的聲音宣布自己的決議。
「說明會結束，梁妄空先生，恭喜你有這幾位『好朋友』吧。」
這位保安總局督察長站起身來，高高在上的緊盯梁妄空說道：「但你仍然得付出代價。」
淨土並非鐵板一塊，甚至內部暗流洶湧梁妄空在甦醒後的這一年以來倒也略知一二。但是管控派與開放派這兩者之間衝突激烈到何等程度，一直都是梁妄空最近才有所耳聞的。
事實上，要不是蕾拉的說明，梁妄空甚至會一直誤以為淨土內部之間的分歧只是單純的意見衝突，而不涉及到更激烈的鬥爭。但可悲的是，人類在歷史中唯一學到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來無法學會任何教訓，雖然說這句話的哲學家本身所表達的意思是歷史無法像自然科學那般有放諸四海皆準的定律，但它被大眾所理解的含義其實在更多情況下反倒擁有某種嘲弄式的先見之明。
只要人類還是人類的一天，衝突必然就是常態，世間也沒有所謂的樂土，哪怕在這浮空之城裡，人們已經拋棄自身最高裁決權選擇依附於超人工智慧也是如此。
「既然梅尼爾小姐願意做證，那麼我自然得洗耳恭聽。」
布萊恩吸口氣後，重新恢復平靜，用幾乎不帶點情緒的語氣回覆蕾拉的宣示，梁妄空知道，自己賭贏了。
儘管布萊恩似乎不打算放棄，但蕾拉的開口本身就能決定這場說明會的勝負。說明會不是正式的審判，這意味著調查人能行使的權力受到很大的限制，套到舊時代的法律體系裡，梁妄空本人連被告都算不上，頂多屬於嫌疑人——而且還是那種檢察官沒開始介入的嫌疑人。
「很好，既然有梅尼爾小姐作證，我就姑且認定你是代表新知教育集團前往地底的吧...但這不等於你有理由使用違反守則規範，擅自使用軍用級科技的理由。」
布萊恩繼續用他那低沉嗓音步步逼問，梁妄空察覺到對方的言詞並非出於情緒憤怒引發的掙扎，事實上，他逐漸看出來對方似乎還有後手底牌——不過作為堂堂保安總局的總督察，能被梁妄空逼到那麼狼狽而毫無風度，也看得出來蕾拉的證詞到底多麼有用了。
也許他千方百計的想陷害梁妄空時，根本沒想到作為淨土當局委派的學者，蕾拉居然會出手相助吧。官方委派的學者可從來不是什麼好差事，但在這時候卻發揮了意想不到的妙用，畢竟哪怕是總督察，也不敢直接質疑「淨土當局委派學者」的中立性——哪怕實際上蕾拉與梁妄空真的在私人上有不錯的交情。
要不是牽涉到管控派和開放派的交鋒，也許布萊恩早已放棄，說到底，他針對梁妄空固然有部分是出於對他的厭惡，但在更大程度上，其實也是為了阻止蕾拉被濟世軍綁架這件事的深入調查。
嚴格來說，布萊恩的密謀是不差的，即使稱不上天衣無縫但也可謂天羅地網。只可惜，他算錯了幾點，那就是蕾拉與梁妄空的私人情誼，以及最重要的——蕾拉絕非表面上看上去的天真無邪。至少，蕾拉很清楚管控派與開放派的爭端，也懷疑自己遭遇和保安總局的某些人有關。
「我無意辯駁此點，但是督察長先生，同樣的行為出於不同的動機，以及帶來不同的結果，所代表的含義也是天差地別的。
動用違反14號法令的科技，固然違背了手冊規則，但一來我的動機是出於救援蕾拉，二來我的結果是成功拯救梅尼爾小姐，我不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涉及到應該被嚴格處置的地步——退步言之，畢竟我代表的是新知教育集團，我認為新知教育集團能替我擔保。」
梁妄空行雲流水的說完一大段滴水不漏的辯駁，在來到說明會前，梁妄空已經演練過無數次應對進退。現在看來，效果簡直超出預期，看看布萊恩緊皺的眉頭，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大獲全勝。
「...」
布萊恩陷入沉默，幾位站在他身後的保安總局成員也不發一語，全然喪失原本的那股兇狠。在梁妄空的辯駁之下，布萊恩的指控已經蒼白無力，淨土規則固然有嚴苛的懲罰，但在釐清梁妄空代表的是新知教育集團後，布萊恩能實施的手段已經很少了。
新知教育集團好歹也是淨土八大集團之一，在淨土的聲量也是不小的，影響力更是無遠弗屆橫跨天上地表乃至地底。數十家子公司以及更多二級三級子公司，加起來的力量實在龐大。固然相對於整個淨土當局而言可能還是稱不上什麼，但問題是淨土當局本身也從來不是彼此合作無間的同伴，更沒有所謂「共同的意志」。
說到底，布萊恩以及他背後代表的力量，從來只是淨土一部分人的聲音，而且即使是那部分人裡，真正願意支持布萊恩用這種極端手段打擊他人的同夥其實也是少數。
梁妄空一邊回想起葉唯真不久前透漏的局勢，在結合自己的分析與思考，最後一絲提心吊膽也逐漸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與自信。
「好吧，我必須承認，至少從目前看來，梁先生你的行為固然頗有疑義，但終歸不涉及到違背根本底線。不過...我個人仍然有個最後問題不得不向你請教，還請您千萬不要客氣。」
「什麼問題？」
布萊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會議室裡一塊螢幕，緊接著一道閃光之後，一道三維投影便展現到梁妄空眼前。
梁妄空認出那是地下都市十八行政區的地圖，上頭標誌了當地方方面面的關鍵地點，從居民居住點到市政廳都一應俱全。
「這是我們保安總局的監管畫面，上面的綠色閃光點是經過合法申請後保安總局批准進入虛擬世界的鏈接點，而紅色閃光點則是非法鏈接點。」
梁妄空聽完後悚然一驚，他知道布萊恩最後的問題是什麼了。
「多虧偉大的母親，在蓋亞系統運作下，我們無須多少花費，就能很輕易的監管關於虛擬世界鏈接相關的情報——哪怕是非法的虛無世界也是如此，只要涉及到虛擬世界，母親的力量就是全知全能的。」
那可未必，梁妄空腦海裡閃過自稱夏娃女人的身影。
「然後，這是梁先生您當初追捕濟世軍殘黨時的地點。」
布萊恩指了指那道廢棄大樓，而在那道大樓中，一道鮮紅的閃光點正在閃閃發光。
「您的報告書中並未提到關於虛擬網路的事情，我必須事先聲明，關於虛擬網路的事情一向是保安總局最大的要務，我們不能容許任何人破壞母親的辛勞結晶。」
「我之所以沒有提到，是因為我沒察覺，濟世軍殘黨可能擁有某些足夠屏蔽我偵測器的工具。」
「這我並不否認，所以在下不打算對這點追究。事實上，不法分子因為畏懼母親權威還私自搭建虛擬世界簡直就是常識，但是這一次不同的地方是...」
布萊恩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人後輕輕一揮螢幕，只見那原本鮮紅的閃光點在突兀的消散後幾秒，居然重新恢復，但此時那道閃光點的顏色已從非法的心血紅為合法的翠綠！
該死，真的是夏娃搞的鬼！
不用布萊恩再說，梁妄空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什麼，夏娃能夠屏蔽蓋亞意志這點倒是真的——但她在屏蔽前造就展露出破綻了！
什麼超人工智慧嘛，根本就是廢物，居然連這點都沒想到——等等，萬一拿傢伙是故意的呢？搞好借淨土保安總局除掉自己？既能保全行蹤，又能避免自己的存在不備知曉？
夏娃好歹也是超人工智慧，即使是剛剛從禁錮裡逃脫，自然人那種「因為疲憊而粗心」的理由也不可能套到她身上。別說堂堂超人工智慧了，哪怕是舊時代的基礎電腦，除非遇到bug，要不然哪有這種問題？
我要被那個騙子給害死了！
不用布萊恩開口，梁妄空就明白自己遇到怎樣的處境。假如他不能好好解釋一下眼下的情況，那麼自己跟濟世軍私通這檔事可就要成為鐵錚錚的事實了——雖然替夏娃隱瞞行蹤，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也稱得上是與濟世軍勾結。
「我能解釋。」
正當梁妄空陷入絕望之際，宛如天籟的聲響從葉唯真嘴裡傳出。只見平時總是讓梁妄空忙的不可開交的惱人上司，此刻卻充滿魄力的站了出來。
「那道紅色閃光點的確是鏈接非法的虛擬世界——也就是虛無世界，是濟世軍殘黨聯繫溝通的通道。」
「喔？既然如此...」
「當初梁妄空在處理完劫匪後，順手潛入對方的虛無世界裡打算探聽情報，結果打草驚蛇被濟世軍發覺，於是他們便銷毀了那虛無世界。」
「這只能說明紅色閃光點的消失。」
「梁妄空自己知道犯下錯誤，於是緊急用他的智能手環在虛擬世界裡向我緊急通報情況。」
葉唯真冷靜的面對布萊恩的質疑，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隱穩壓布萊恩一頭。
「我能查證一下你們的鏈接紀錄嗎？」
葉唯真瞇起雙眼。
「我想您應該沒忘記特許權的內容，又或是淨土委員會有新的提案和決議？」
布萊恩低頭默然不語，沉寂一陣後，終於抬起頭來，用略帶幾分苦澀的聲音宣布自己的決議。
「說明會結束，梁妄空先生，恭喜你有這幾位『好朋友』吧。」
這位保安總局督察長站起身來，高高在上的緊盯梁妄空說道：「但你仍然得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