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真實的寄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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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13
上話回顧:我們一行八人跟著法蒂瑪婆婆坐車來到了一個郊外的別墅,大家各自在紙上寫下自己要購買的藥物。法蒂瑪婆婆先帶走一對情侶,沒多久她回來告訴我們現在倉庫裏沒有我們需要的藥物,不過她已經叫自己老公開車去另一個倉庫取貨了。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大暴雨,婆婆提議我們到樓上客房邊休息邊等他老公把藥取回。沒想到洗澡洗到一半的貝拉女士從三樓洗手間衝了下來,稱自己洗澡時看見了一個帶血的人頭。大家查證後認為應該是她的幻覺。隨後在貝拉女士強烈的要求下,我們都聚到了同一個房間。大家在房間裏的閒聊中得知,各自來這裡買藥的原因。隨著一陣敲門聲,法蒂瑪婆婆叫貝拉女士下去取藥。她們走後從地下室再次傳出慘叫聲,我們趕到地下室一看,貝拉女士與法蒂瑪婆婆都流著鮮血,而旁邊的柯蒂斯大叔則是手持一把染血的匕首。

這是什麼情況?柯蒂斯大叔怎麼會在這裡,他為什麼要殺害貝拉女士和法蒂瑪婆婆呢?

看到這個場景,我趕緊向後面的醫生揮手說:「醫生你快跑,這裡很危險!」

然後我、尤娜和龍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是我們什麼武器都沒有光憑著拳腳有勝算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柯蒂斯大叔到底是什麼人,他肯定不是一個流浪漢這麼簡單。

龍狄端起泰拳的架勢衝到我前面說:「柯蒂斯大叔你到底在做什麼?」

柯蒂斯大叔飲了口酒,正想對我們說些什麼時。旁邊靠牆站著的法蒂瑪婆婆突然活動了,一把捏住了柯蒂斯大叔的脖子。

柯蒂斯大叔平時反應總是慢半拍,可現在他敏捷地把手上的匕首一轉,匕首就自動收到袖口裏去了。然後把手插入法蒂瑪婆婆的嘴中,從裡面拉出了一條又長又粗的蟲子,這個蟲子身上有一層厚厚的黏液,看起來十分噁心。這條蟲子竟然有兩米多長,尾部分岔成了無數根觸腳一樣的東西,拚命地不規律晃動,就像八爪魚的爪子一般。

柯蒂斯大叔把蟲子拉出法蒂瑪婆婆的身體後,法蒂瑪婆婆就直接倒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而蟲子掙扎了一會亦不動了。

看到這一幕時,我對柯蒂斯大叔大喊:「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

柯蒂斯大叔把手上的黏液往皮大衣上一擦說:「冷靜一點我的睿奇,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們嗎,看來你們這麼年輕記憶力怎麼比我都差。你們先看清楚狀況,這些生物可不好對付。」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裡的環境,這裡根本不是存放藥物的倉庫,簡直就是一個屠房。在遠處的貨架上擺放著的都是被切成一塊一塊的人類軀體。仔細一看貨架上還有一排人頭,其中兩個正是之前和我們一起來的奧恩和卡蒂加那對情侶。

我恍然大悟,這裡根本沒有賣什麼藥,都是把我們騙過來的把戲。可是他們大費周章地把我們引來這裡,就是為了殺人屠宰嗎?而且這噁心的蟲子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眼前的這個柯蒂斯大叔難道是個獵人?對呀他之前就說過他是流浪的獵人,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都把他的話當作酒後胡言,沒有當真。

柯蒂斯大叔看我們都不知所措就說:「這隻蟲子是來自夾層空間的寄生怪,牠們會寄居在人類的大腦中生存,從而控制了被寄生人的言行舉止。」

龍狄表示不相信講:「這麼長的東西怎麼可能住在人的身體裏,如果住在裡面人還能活嗎?」

「你不是已經看見我從人體裏把蟲子拉出來了嗎?的確,被寄生後的宿體,就是個活死人,他的所有行為都是寄生怪發出的指令。這種寄生怪是以食用人類的大腦維生的,不過牠們不會吃被宿體的大腦,會利用宿體來幫自己找食物,這是一種非常聰明的行為。宿體和普通人是很難區分的,我亦是花了很多功夫才鎖定了嫌疑對象。」

我又問道:「那你是故意接近我們的?你一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嗎?」

柯蒂斯大叔又飲了一口酒,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紋身說:「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們我有第三隻眼睛嗎?我是個流浪獵人,就是靠殺寄生怪換口酒飲的。 」

真拿柯蒂斯大叔沒辦法,都不知道他哪句話是認真的哪句話是玩笑話。

突然地下室裡面的一個大鐵門「嗙」的一聲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白髮蒼蒼的壯漢,手上還拿著一把斬骨頭的屠刀。我仔細一看他不就是法蒂瑪婆婆的老公嗎,之前只是在他開車時見過一面,沒想到他的身材這麼魁梧。

柯蒂斯大叔對我們講:「對付這種寄生怪,隨意亂攻擊宿體是不行的。一定要想辦法把寄生怪的頭,從宿體嘴中引出來斬掉才行。所以剛剛我一直跟蹤著『性感女神』直到成功引出了寄生怪的頭,我才動手。可惜的是,還是晚了一些,『性感女神』她還是被咬死了。」

龍狄不解地問:「誰是性感女神?」

「是貝拉女士。」後面的尤娜說。

龍狄嘮叨著:「那個野蠻任性的中年婦女就是性感女神?」

「各有所愛,你將來會懂的。」柯蒂斯大叔向龍狄單眼眨了下說。

尤娜問柯蒂斯大叔:「你說引寄生怪的頭出來,具體有什麼方法呢?」

柯蒂斯大叔想了想說:「除了找一個人冒險做誘餌,我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

「誘餌?你有把握嗎?剛剛死掉的『女神』就是誘餌吧。」我緊張地說。

眼看那個拿著屠夫刀的壯漢就要走過來了,居然柯蒂斯大叔還沒有想到對策,和他一起真是很不靠譜。

柯蒂斯大叔突然說:「如果不用誘餌,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這個門關上我們逃出去再說。」

我心想不是吧,就這個方案還不早點說,我都懷疑現在還走不走得掉了。

這時壯漢已經很接近我們了,我趕緊叫大家退出去,自己想辦法把門關上。就在門要關上的同時,「砰」的一聲門被壯漢一腳踹壞,我亦被這強有力的出擊撞得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這下完了壯漢就站在我的前方。還沒等我爬起來,壯漢就一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凌空抓起。現在我雙腳離地完全發不出力,只好用腳對著壯漢的肚子狂踢一番,不過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我眼看著壯漢用另一隻拿著屠夫刀的手,向我的身體斬過來。情急之下我自己都沒想到,我下意識地舉起手對著壯漢的頭部釋放了法術。估計是我之前不斷地練習形成了條件反射,不過從手心裡發出的依然是一些火花而已。但是這次的火花要猛烈一些,就像新年時放的煙花一般。

雖然只是一些沒有什麼殺傷力的火花,但卻救了我一命。這些火花噴射到壯漢的眼睛上使得他鬆開了我,並連退了幾步摔倒在地。

趁著這個機會,我立即和其他人跑上了樓梯。

回到一樓就看到醫生沮喪地站在樓梯口附近,尤娜一看見他就問道:「你怎麼還沒有逃,這裡很危險的。」

醫生苦笑了一下說:「哪裏有路逃生啊,這裡門窗都鎖上了,根本沒有出路。」醫生剛說到這裡一看見柯蒂斯大叔上來了,連忙後退幾步:「你們怎麼和殺人犯在一起。」

我連忙解釋道:「我們都被騙了,這裡根本沒有藥賣。法蒂瑪婆婆和他的老公都是殺人狂,柯蒂斯大叔是為了救貝拉女士才殺了她的。之前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對情侶亦死在下面了,那裡面簡直就是一個屠房。」

醫生嚇得腿都開始哆嗦起來問:「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我馬上說:「尤娜你帶著醫生先躲到樓上的房間裏,我們三個在這裡和這個法蒂瑪婆婆的老公周旋。」

我剛說完就聽到樓梯上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看來那個壯漢追上來了。尤娜一分鐘亦不敢耽擱,迅速地拉著醫生跑上了樓梯。

尤娜剛跑上樓梯,壯漢就衝了上來,一刀斬向了龍狄。龍狄嚇得直接摔倒在地。壯漢手起刀落「砰」的一聲,龍狄睜眼一看。壯漢的屠夫刀深深地斬入了天花橫的樑上,由於斬入的太深壯漢一下子拔不出屠夫刀。

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我衝過去照著壯漢身上就是一腳,可是他被我踢到居然紋絲不動。我的腳反被壯漢抓住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龍狄利用這個空檔,連滾帶爬地跑開了。壯漢拔出刀後,向我走來。手無寸鐵的我能做什麼呢?難道只能等死了嗎?

忽然柯蒂斯大叔雙手一抖,從袖子裏掉出來兩把匕首,正好一手一把握在手裏。緊接著一個轉身兩把匕首從大叔手中飛出,正好擊中壯漢的頭部,兩把匕首深深地插入了壯漢的額頭。

我正在慶幸自己得救時,可壯漢卻若無其事地把插入自己額頭的匕首拔出,扔到了地上。這時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血,遮住了壯漢的眼睛,他還一直用手來回擦拭著額頭上的血。我立刻撿起柯蒂斯大叔的兩把匕首,藉助壯漢擦眼睛的機會,我成功跑回到柯蒂斯大叔的身邊。

我對柯蒂斯大叔說:「謝謝你出手相救,可是這個宿體完全不怕痛的樣子。」

柯蒂斯大叔笑了笑講:「不用謝我,我本來是想扔給你兩把匕首用的。結果發力大了點,插到宿體的頭上去了,幸好最後你還是拿到了。 」

龍狄驚訝地說道:「你老妹,大叔你的準確度亦太低了吧。」

滿臉是血的壯漢又開始向我們走來,我給了龍狄一把匕首說:「看來這傢伙雖然一身蠻力,但是靈活度比較差。我們可以利用客廳的空間和他周旋。 」

「奇哥,你覺得我門用這個匕首可以把寄生怪幹掉嗎?」龍狄一邊向後退一邊問我。

我想了想說:「我亦沒把握,不過牠躲在宿體裏一定要想個辦法把牠逼出來。柯蒂斯大叔你不是專門獵殺這種生物的嗎?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

大家一邊後退到餐桌那邊,柯蒂斯大叔一邊對我們說:「有是有的,我想起來了。這種寄生怪很怕酒精的,只要讓他接觸到酒精,牠就會失去知覺陷入昏厥,所以我來的時候還特地買了酒。」柯蒂斯大叔從腰間掏出了那個酒瓶講:「但是我不知不覺都快飲完了。」

「你老妹,這麼重要的工具,你居然把牠飲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早說我給你買兩瓶。」

我突然想到了方法說:「龍狄你過來,我們用這個餐桌把那宿體抵到牆邊。然後柯蒂斯大叔你去把酒灌入宿體嘴裡,這樣應該行得通。」

「好主意,希望他可以給我剩一點。」柯蒂斯大叔看著自己酒瓶裏那一點酒惋惜地說道。

我和龍狄馬上用力把餐桌推向壯漢的方向,壯漢亦抓住了桌子和我們僵持住,沒想到壯漢的力氣可以頂住我和龍狄兩人的力量。這時柯蒂斯大叔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扶住了餐桌用力推。再加上柯蒂斯大叔的幫忙,我們終於把壯漢逼到牆邊了。現在我和龍狄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把桌子頂住不讓壯漢動彈。

緊接著柯蒂斯大叔拿著酒瓶爬上了餐桌,他一搖一晃地向壯漢宿體走去。

龍狄急得喊:「柯蒂斯大叔拜託你快點,我們就快撐不住了。」

柯蒂斯大叔加快了兩步走到了宿體面前,由於餐桌牢牢地把宿體雙手卡住,所以他沒任何反抗能力。

柯蒂斯大叔用力扒開了宿體的嘴巴,擰開酒瓶的蓋子就把酒瓶塞入他的嘴裡,酒瓶裏的酒不停灌入宿體的嘴。宿體接觸到酒精後開始用力掙扎,突然他雙手向上一翻桌子,整個餐桌反轉了過來。

柯蒂斯大叔狼狽地摔倒在地,壯漢宿體拚命的抓撓著自己的嘴巴,只見一條佈滿黏液的蟲子從宿體的喉嚨中慢慢地鑽出,這就是寄生怪了,他的頭前方有上下兩排鋒利的小牙齒一張一合的十分噁心。

摔倒在地的柯蒂斯大叔從袖子裏彈出一把匕首到手上,然後順勢一扔匕首直奔著寄生怪飛去,瞬間斬下了牠的頭,然後就是大量的鮮血從壯漢宿體中流出。

這次柯蒂斯大叔的飛刀倒是非常精準,真怕他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柯蒂斯大叔站起來說:「你們去把上面兩人叫下來,我把這裡收拾一下。」

我和龍狄就走上了樓梯,來到了尤娜他們躲藏的房間。醫生見到我們緊張地問:「制伏他了嗎?剛剛聽到你們下面的打鬥聲擔心死我了。」

我嘆了口氣說:「好了,我們安全了。接下來就是想個方法離開這裡。」

尤娜對大家講:「那我們趕快下去找出路吧。」

等我們下到一樓時,就見到柯蒂斯大叔用餐桌的桌布把什麼東西包裹了起來。

柯蒂斯大叔一見到我們下來就說:「我剛剛在地下室看了看,那裏有一個樓梯通向別墅外面的花園,我們可以從那裏出去。」

龍狄指著餐桌布包裹的東西問:「這個是什麼?」

「還用問,當然是我的獵物了。」說完,柯蒂斯大叔把手上的黏液在自己的皮大衣上擦了擦。

龍狄做了個噁心的表情說:「柯蒂斯大叔,你的衣服洗過嗎,好噁心。」

柯蒂斯大叔笑了笑講:「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些黏液可是對皮衣有非常好的保養功能。」

醫生看到了壯漢滿嘴是血的倒在地板上說:「你們把他殺了嗎?那我們快離開這裡,不然被警察發現後,我去黑市買藥的事就會通天了。」

柯蒂斯大叔背起他的戰利品,搖搖晃晃走過來對醫生說:「這不算什麼,地下室裏的才精彩。走吧跟我來。」

我們跟著柯蒂斯大叔又再次走下了樓梯,回到了這陰暗的地下室。這次我算看清楚了,原來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體碎塊,只是冰山一角。走進裡面,簡直是不敢直視,到處都是手手腳腳的,角落裏還堆放著幾籮筐的人頭。

我感到不解地問:「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些屍體應該都不是同一時間屠殺的,為何都好像是剛被肢解一樣呢,有些還滴著鮮紅的血。」

柯蒂斯大叔笑著說:「那些可不是血,是寄生怪給自己的食物注射的一種防腐毒素,被注射了這種毒素後可以讓肉體長久不會腐爛,還記得貝拉女士說洗澡時見到了一個滴血的人頭嗎?其實我當時就知道那不是她的幻覺。睿奇,你還記得妳說進入洗手間聞不到血腥的氣味嗎?因為貝拉女士看到的根本不是血,你就聞不到氣味了。」

我皺了皺眉頭說:「怪不得我們一上去,法蒂瑪婆婆就站在洗手間門口,她應該是在我們上來前清理了現場。大叔你知道有問題,所以法蒂瑪婆婆帶走貝拉女士的時候,你才假借去洗手間跟蹤著她們嗎?」

「我雖然一直懷疑法蒂瑪婆婆夫婦,可是我亦沒有把握。直到看到洗手間你拿出來的那些衣物,我發現上面除了水漬還沾有一些黏液,憑我的經驗來看法蒂瑪婆婆肯定有問題。」柯蒂斯大叔興奮地給我們講解著。

醫生聽得一頭霧水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法蒂瑪婆婆夫婦不是殺人狂嗎?你們說的寄生怪是什麼?」

龍狄拍拍醫生的肩膀說:「你還是少知道一些比較好。」

走到這個地下室的盡頭,就看到了一個向上的樓梯,順著樓梯向上走,出現了一扇老舊的鐵門。我們迫不及待的把門推開,終於走出了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地下室。

出來一看這裡應該是這個別墅的後花園,外面依然下著狂風暴雨。我隱約可以看到,在我們前方不遠停放著那輛接我們到這裡的小巴。

大家不約而同的都往那輛小巴那邊跑去,到了小巴附近我用我那嫻熟的開鎖技藝打開了車門,並發動了汽車,大家亦都紛紛上來坐下了。

就在我想把車開走時,柯蒂斯大叔走過來:「我來開吧,我趕時間去一個地方辦點事。」

我反問他:「你能開嗎?你飲了那麼多酒。」

「小子,你亦太小看我了吧。」柯蒂斯大叔把我從司機的座位拉了起來。

既然柯蒂斯大叔執意要開,我就做到小巴後面的座位上了。汽車在暴雨中緩緩前行,終於離開這裡了。一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我心裡十分鬱悶,今天忙碌了一通宵最後白乾一場,什麼藥亦沒買到,這樣回去怎麼向大家交代呢?在天亮前我們必須回到船上,不然就很容易被別人發現我們偷渡的事情了。

沒多久柯蒂斯大叔把車開到了一個小村莊上停下來,這裡十分偏僻就連是在地人的醫生,亦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柯蒂斯大叔拎著他那用桌布抱著的東西下了車,他走進了一個木製的小屋,過了一會他從小屋出來又走去隔壁的小店。這個小店已經關門了,可是柯蒂斯大叔大力地踹門,沒一會門就開了,他走進去搬了一個箱子出來。

柯蒂斯大叔一上車龍狄就問:「大叔,這個箱子是什麼呀。」

「當然是我的酬勞了。」柯蒂斯大叔笑著說。

龍狄打開一看,原來裡面裝的滿滿一箱威士忌。龍狄笑道:「不會吧,你冒這麼大的險就是為了這箱酒嗎?」

柯蒂斯大叔一邊坐回駕駛艙一邊說:「不然你覺得為什麼冒險值得?」

「當然是錢了,是拿命換來的。」龍狄立即回答。

柯蒂斯大叔大笑問:「哈哈,那你要錢之後幹什麼?」

龍狄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為了享受呀。」

「對,我現在不是就在享受嗎?」柯蒂斯大叔哈哈大笑。

龍狄搖搖頭說:「我還是寧可選擇錢。」

柯蒂斯大叔一邊開車一邊說:「那你的命就值幾個錢而已,沒有花出去的錢並不是屬於你的,你只是代管而已。只有用掉的錢才是你的,你明白嗎?。」柯蒂斯大叔回過頭來問:「對了,我們現在去哪裏?」

醫生趕緊說:「送我回雞場街文化坊就行了。」

尤娜一聽就懇求道:「醫生,請你先跟我們去看看傷者,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醫生搖搖頭說:「我真的幫不了你們,我今天還要上班呢。」

尤娜立即回應:「耽誤不了你太多時間,我們的傷者就在落垵鎮。」

醫生猶豫地說:「可是⋯⋯」

「他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麼能拒絕這位美麗的小姐的請求呢?反正我只會去落垵鎮的路,落垵鎮我來了。哈哈哈。」柯蒂斯大叔回頭說道。大叔一腳油門,我們的小巴就朝著落垵鎮的方向飛奔過去。在柯蒂斯大叔的瘋狂駕駛下,很快我們就來道了落垵鎮。下車後在我的帶領下,穿過樹林回到了我們的船上。

一上到甲板,扛著一箱酒的柯蒂斯大叔把酒放下說:「哇哇!真是一艘不錯的船呢。」然後柯蒂斯大叔又見到了秀一,他走過去用手摸著秀一的下巴說:「這位小姐你長得好標緻。」

秀一用手撥開柯蒂斯大叔問:「睿奇,他們是誰?」

我把秀一拉到一旁講:「那位是柯蒂斯大叔是一個流浪獵人,另外一個是一個醫生,是我們請來看看維咖斯的病情的。」

醫生看了看環境問道:「你們是海盜嗎?」

尤娜微笑著說:「當然不是,我們是一幫航海冒險隊,可是我們隊員受傷了,所以逼於無奈才潛入貴國求醫的。」

醫生點點頭說:「我知道,那先帶我去看看傷者。」

尤娜趕緊帶著這個醫生走進了船艙,醫生走到維咖斯床前,詳細地給他檢查起來。很快醫生皺起眉說:「看來他的腰椎有骨裂和錯位,需要正位固定。」

龍狄心急地問:「腰椎錯位?是怎麼回事。」

柯蒂斯大叔說:「醫生你還挺厲害的嘛,就在這種簡陋的房間亦知道他這麼多情況。」

醫生不耐煩地把我們都趕出了船艙講:「你們太吵了,我要給傷者立即做脊椎復位。你們都先迴避一下讓我可以集中精神,最多只可以進來一個人。」

尤娜主動要求留下幫忙,我們其他人就都回到了甲板上去,現在雖然心裡著急可是亦只能耐心等待。

這時聽到身邊的秀一問柯蒂斯大叔:「你們浪人是如何接任務的?」

「我不喜歡向你們一樣直接和中間人接任務,我的任務就是其他獵人團隊下派給我的,這樣自由自在才符合我的性格。對了,你真的不是女人?」柯蒂斯大叔反問秀一。

龍狄笑著說道:「柯蒂斯大叔,我第一次見他時亦以為他是女人,作為男人來說他長的太秀氣了。不過我敢打包票秀一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 」

我拍了龍狄的肩膀說:「秀一要是女人,姿色還不錯,對吧?」大家都笑了起來。

柯蒂斯大叔飲了口酒問我:「你說的弟弟其實就是你們的隊友吧。」

「是的,他叫做維咖斯,是我們獵魔人的其中一員。」我回答著。

「維咖斯,我聽說過這個名字,聽說他有很多發明。」柯蒂斯大叔笑著說道。

這時秀一走到我身邊講:「睿奇,這是阿梅叫我交給你的。」說完秀一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給我。

我接過信封後說:「對了,阿梅還好嗎?她是不是還在休息?」

「阿梅已經離開了,因為她不是我們的成員,我不方便強行留她。阿梅給我這封信讓我交給你,她就走了,所以我亦不知道她非走不可的原因。」秀一回答道。

既然這樣我拆開了信封,打開了裡面的信紙,阿梅的信上寫道:「親愛的奇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這艘船,離開了你們。我不是不想和你們在一起。相反其實我非常珍惜這次與你和尤娜的重聚,甚至想過今後再不分開。但是,我亦有我的使命,我需要暗黑之石,我只想用它完成一個心願,一個我一定要做到的心願。我知道你亦一定會找暗黑之石,可是請原諒我,大家的目的有所不同。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它,並且會先你們一步找到。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我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這次的分別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相見,祝你們可以成功尋找到靈魂王之劍。」落款:包豔梅。

我看完了阿梅的信後,扶靠在甲板的欄桿上,眺望著遠方。心裡十分擔憂阿梅的處境,畢竟她要對付的人,是連獵人都覺得很難對付的安娜,而且她到底有什麼非要去冒險的理由呢?

就在這時,就聽到船艙裏維咖斯慘叫了幾聲。我們幾個都不約而同的看著船艙,心裡為維咖斯祈禱著。

沒多久尤娜和醫生從船艙中走出來,大家看見他們出來就都圍了上去。

我緊張地詢問醫生說:「醫生怎麼樣,他情況樂觀嗎?」

「他的腿以後可以恢復嗎?」龍狄亦跟著問道。

醫師拍拍我們的肩膀說:「不要急。我已經把之前錯位的地方歸位了,所以今後他的腰的痛苦會慢慢好轉。但是從他的傷勢來看,估計以後很可能走不了路了,他要開始適應一下殘疾人的生活。」

「你說什麼?真的就沒有希望了嗎?」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醫生想了想說:「除非是等將來的醫學技術進步,就像我之前和你們提起的那種手術。不過那個技術現在才在老鼠身上試驗,等真的可以使用估計還要幾十年。 」

既然這樣我們亦只好把醫生送走,醫生走時還留下了一瓶嗎啡止痛藥以備不時之需。

恭送走醫生後,我們都走進船艙探望維咖斯。維咖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說:「不就是以後站不起來了嗎?有什麼的。」突然維咖斯流出了眼淚:「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在大家正要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卻變成了大家的負擔。」

尤娜安撫著維咖斯說:「你不會是我們的負擔的,而且醫生不是說了嗎,還有機會治好的。」

維咖斯苦笑了兩聲說:「呵呵,那是安撫我罷了。」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的。」我亦鼓勵著維咖斯。

柯蒂斯大叔打開了一瓶威士忌飲了一口:「你就是維咖斯嗎?我叫柯蒂斯大叔,久仰大名了,一個天才發明家。不過見到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叫人失望啊。」

我連忙喝斥柯蒂斯大叔講:「柯蒂斯大叔,你都在說些什麼呢?」

柯蒂斯大叔推開我走到維咖斯的床前說:「不想成為大家的負累,就快點給我振作起來。雖然失去了行動力,但你是維咖斯,你應該想想自己可以怎麼做。你那麼多發明都是用腳想出來的嗎?」

龍狄反駁道:「現在大家都在想治好維咖斯的辦法,大叔你不要亂說話。」

「別逗了,只會自暴自棄的維咖斯根本就是一個極大的包袱。」柯蒂斯大叔繼續說道。

龍狄有些生氣地抓住柯蒂斯大叔的領子說:「你說什麼?!」

「別吵了!這位大叔說的對,我不能放棄自己,我是維咖斯,我一定可以再站起來的。一定可以,大家要相信我。」維咖斯突然堅定地對我們說。

我們大家都上前緊握住維咖斯的手,我對他說:「我們以你為榮。」

柯蒂斯大叔高舉酒瓶喊道:「為了明天,我們現在向下一站出發吧。」

「柯蒂斯大叔,你亦要和我們一起去印度嗎?」我好奇地問道。

柯蒂斯大叔想了想回答:「是啊,我已經開始厭倦了天天殺寄生怪的日子了。走,來一段新的旅程吧。」

我問柯蒂斯大叔:「你為什麼一直接獵殺寄生怪的任務,肯定不是只為了飲酒,想要飲酒,沒必要選擇一個這麼有難度的事情做啊?」

「哈哈,真的就為了飲酒,不過我有時候就是喜歡挑戰一下難度。就像你們小時候為什麼要考試?其實為了去考試你們花了人生一半青春去學習,而且學的都是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用的東西,這就是為了考試而考試。這樣考試的目的就是一種自我挑戰,就像障礙賽一樣,各種考題就是障礙,讓你去征服它,其實它本身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大部分人考完試所有東西都忘光了,等走入社會後用到什麼再從頭學習。好了,我不囉嗦了,我們準備啟航吧!」柯蒂斯大叔大喊著。

秀一走到我身邊小聲問:「讓他跟著我們方便嗎?畢竟他不是我們獵魔人的成員。」

我笑著說:「算了,沒關係吧。他反正就當是我們的僱傭兵亦行,他亦是挺有本事的。」

柯蒂斯大叔的臨時加入,給我們帶來不少活躍的氣氛。重新啟航後我們在風浪中朝著目標前行著,雖然一路上有很多阻礙可是我們都能克服。我們一同經歷了波濤洶湧的颱風,亦度過了颱風造成大量物資丟失後的困境。柯蒂斯大叔水性極好,有時還跳入海裏給我門抓些海產食用。

柯蒂斯大叔幾乎天天都在飲酒、聊天,從來沒有見過他真的飲醉。直到所有酒都飲完後,柯蒂斯大叔就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天渾渾噩噩地躺在甲板上,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我有時還會背著維咖斯到甲板上吹吹海風,曬曬太陽。維咖斯的精神狀態亦很不錯,和大家暢聊了自己的一些小發明。

本來從麻六甲去印度只需要五天左右,可是由於柯蒂斯大叔掌舵時走錯路了,害得我們用了一個多星期才到達印度的清奈,根據中間人的指示我們停靠在清奈一個遊艇碼頭。

據維咖斯給我們介紹,清奈是印度的第四大城市,亦是世界100大都市之一。清奈是印度的大型商業以及工業中心,面積130平方公理,人口四百多萬。清奈市建造於海灘上,海岸線延伸15公里長,最高海拔只有7米。全年炎熱,最熱是五月,平均氣溫達到了33攝氏度,一月最為涼爽平均24攝氏度。

我們六人下船後,步行走出了遊艇碼頭。我一邊背著維咖斯一邊問他:「我們現在去哪裏呢?」

維咖斯說:「先去我的工作室看看吧,就在邦加羅爾市。我在船上的時候,已經通知黑武士來接我們了。」

龍狄好奇地問:「黑武士?是泰國我們坐過的那輛嗎?那輛好像是白武士。」

「車型差不多,不過不是那輛白武士,是我製作的另一輛黑武士。白武士負責救援,黑武士更偏重攻擊。」

秀一繼續問道:「那邦加羅爾距離我們有多遠?」

維咖斯想了想回答:「距離我們327公里,大概3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

柯蒂斯大叔兩眼發直地說:「最好先找個地方買些酒飲,沒有酒我會暈車的。」

維咖斯笑了笑講:「黑武士上亦準備了一些酒水,等到了邦加羅爾再去買吧。」

走著走著我就看到前方的馬路上停放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這個正是黑武士。黑武士外形方正威武,除了顏色不同幾乎與白武士無異。

我一邊背著維咖斯一邊問他:「那泰國那輛白武士,可以回收嗎?會不會已經被陳教授他們拿走拆散研究去了。」

維咖斯說:「白武士執行完任務就會自動開啟自燃裝置,不會給敵人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的。」

「你老妹,這亦太奢侈了吧。」龍狄有些感到震驚。

我們走到黑武士前方,全車的門都自動打開了,現在維咖斯不方便,所以讓他坐在副駕駛,秀一開車,我和尤娜坐中間,龍狄和柯蒂斯大叔坐在後排。

柯蒂斯大叔一上車就拿出了車上的一瓶酒說:「真是好東西,讓我掛念許久了。」

我一坐到座位上,真的好舒適,好久沒有坐過這麼舒服的椅子了。再打開按摩功能簡直是太舒服了,看來維咖斯亦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不然他設計出來的東西亦不會如此細緻。

坐在這麼舒服的車裏,我慢慢地有了睏意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尤娜叫醒了我。

我微微地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景色。嚇了我一跳,一座座摩天大樓在我身邊掠過,我是來到了美國嗎?

我趕緊問坐在前面的維咖斯:「這裡是印度嗎?怎麼看著像是到了舊金山的南灣區似的。」

維咖斯笑著說:「你是想說美國矽谷吧,哈哈我們邦加羅爾市就是『亞洲的矽谷』,這裡是以IT業為主的現代化軟體工業基地。邦加羅爾幾乎就是一個美國矽谷的鏡像一般,因為所有的美國矽谷的大公司都在這裡開設相應的印度分公司,專門負責軟體編程開發。」

龍狄亦醒了揉揉眼睛講:「哇靠,你老妹,你們印度人這麼厲害嗎?」

維咖斯沾沾自喜地說:「不是我自誇,現在在美國矽谷有三分之一的工程師是印度人,矽谷高科技公司裏有百分之七的CEO是印度人,印度人創建的工程和科技公司比英國人,日本人和中國人、台灣人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美國矽谷的高科技公司裏印度人佔到九成的公司到處可見,在知名大企業中印度人亦佔到了七成以上。所以說現在矽谷的高科技公司實際上已經是印度人的天下了。」

柯蒂斯大叔飲了口酒說:「印度人在數學方面天賦極高,所以非常適合軟體編程這些工作。既然來了印度,一會要找幾位印度姑娘交流切磋一下才行。」

不過奇怪的是在這麼發達現代化的地方,有時候馬路上還會有牛車經過,路上最好辨識的就是路人帶的那有著印度獨特風情的包布帽子,各種款式和顏色,但是一看就是印度風格。像印度這樣的全面保持國家傳統特色的,絕對是鳳毛麟角。傳統的印度人幾乎穿的和古代人一樣,就算日本亦只是節日慶典穿著傳統服飾。

我問維咖斯:「你們印度人為什麼都要帶那種帽子,是為了防曬嗎?」

維咖斯回答道:「我們印度男人的頭巾長達幾米,從頭巾的不同包法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宗教和地域。如印度教徒和錫克教徒的頭巾就有明顯的區分。印度教徒纏頭巾比較靈活,不願意纏亦可以隨時摘下。而錫克教徒纏頭是強制性的,錫克教徒的一生,是從來不剃毛髮的,所以每個錫克教徒都有一頭飄逸的長髮,只不過外人是看不到的,如果要他們摘下頭巾,對錫克教徒來說是一種恥辱和挑釁。」

經過了堵車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黑武士直接開進了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在停車場裏繞了一個圈後,黑武士又進入了一個汽車電梯。電梯一直下行,這裡亦沒有任何樓層顯示,根本無法知道已經向下走了多久。

突然電梯停住了,黑武士又進入了一個私家車庫停下。這時黑武士的電動門都打開了,我下車後再次背起了維咖斯。

在維咖斯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一個房門前,在門前我總是感覺聞到隱隱的焦味。

龍狄問道:「是不是有人在這裡燒烤,怎麼這麼大的煙燻味。」

維咖斯解釋說:「有可能是裡面有些儀器過熱傳出的氣味。不過亦是有些不尋常,這扇門有40公分厚度,應該不會有什麼氣味滲出來才對。」

緊接著維咖斯就用他的瞳孔解鎖打開了這扇20公分厚的電動移門,門縫剛一打開,就有一股股讓人窒息的焦味,和一堆黑炭色的顆粒撲面而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