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解決了寄生怪的事後,我們帶著醫生和柯蒂斯大叔回到了船上,醫生上船後立即給維咖斯診斷,並加以治療。遺憾的是,雖然糾正了脊椎錯位,但是維咖斯再亦站不起來,徹底癱瘓。維咖斯剛開始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過在柯蒂斯大叔的激勵下,他又重拾了信心。經過了一個星期的朝夕相處,患難與共,我們終於抵達了印度的清奈市。這時早已經安排好的黑武士已等候多時,上車後我們就直奔印度矽谷邦加羅爾。我們開到邦加羅爾市一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庫,在車庫裏又進入了汽車電梯,跟著電梯來到了一個未知的私人停車間。就在大家準備進入維咖斯的實驗室時,門一打開從裡面傳出刺鼻的氣味,和一些黑色顆粒狀灰塵。
一進門,我本以為可以看到像荷里活電影一樣的場景,裡面都是各種先進的設備和武器。可沒想到進去後我們都傻眼了,這裡就像是一個戰場,到處都被炸得面目全非,四處都是燒焦的灰塵,就連天花板都沒了,直接可以看到房間上面被燻黑的水泥結構。地下都是厚厚的灰燼殘渣已經完全看不到地板,就連一些金屬結構的桌椅亦都扭曲變形,看著就像是一個被炸毀的廢區一般。
維咖斯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情景,他痛苦地搖著頭說:「這怎麼可能,這個地方只有我和艾倫博士知道。」
柯蒂斯大叔撿起一塊燒焦的碎片看了看:「你得罪了什麼人?要這樣毀壞你的東西,看樣子好像是有人在這裡縱火。」
沒錯這種景象應該是縱火所致的,還好這個實驗室非常獨立,沒有影響到整棟大樓。而且火勢這麼兇,幾乎燒毀了一切,主要是房間開著通風機。不然像這麼密封深入地底的實驗室,著火後很快就會由於缺氧而熄滅的。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打開通風機,然後縱火的。
其實據維咖斯告訴我之所以將實驗室設置在地下深處,大廈承租方亦是怕維咖斯他們做什麼危險的實驗,會危及到大廈本身。
我們走在房間裏還能感受到燒焦後的餘熱,我問背在身後的維咖斯:「現在怎麼辦我們需要怎麼做呢?」
維咖斯想了想說:「睿奇,你快點帶我走到最裡面看看。」
我背著維咖斯,在燒焦的房間裏前行著,所有東西都變成了一片焦土,看得我有些心理不安。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間的最後方,是一個被煙燻黑了的金屬櫃子。
這時維咖斯伸出自己的左手對我說:「睿奇,你靠近櫃體,我要把手放入前面的感應槽裏。」
我點點頭後,然後靠近櫃子看到上面的確有一條完全燻黑的槽,我把維咖斯的左手慢慢放入槽中。感應槽瞬間亮起了藍光,忽然聽到一些機器運轉的聲音,接著我的前方櫃子那扇黑漆漆的門,居然向側邊滑開了。
維咖斯說:「這是我們的實驗品保險箱,這個保險箱是用防止三四千高溫的金屬製成,裡面獨立供電,我在左手皮膚裏植入了電子晶元,只有我和艾倫博士有打開它的晶元,估計他應該把成品放進去了。」
保險櫃的門打開後,櫃子裏亮起了白色的燈光,裡面擺放的是一件看起來非常高科技的機器戰甲。要比泰國那件精緻許多,並且好像有一些微型武器安裝在盔甲上。
整件盔甲通體烏黑,看起來十分輕便,不過在關鍵部位都有著很好的支撐和助力裝置。
龍狄湊過來驚訝地問道:「你老妹,這個是你的新機械甲嗎?實在太驚艷了吧。」
維咖斯介紹說:「這是我和艾倫博士的共同發明,叫做外骨骼機器甲,之前在泰國用的正是這款盔甲的第7個試驗品。」
抱著咪娜的尤娜問道:「現在這個是完成品了嗎?」
維咖斯按捺不住興奮的表情說:「這個是最終版本了,泰國收集的數據自動傳給了艾倫博士,他完成了最後的優化。」
這件外骨骼盔甲看起來真是一件高科技產物,不管質感還是盔甲的外型都透出了濃濃的未來氣息。整套盔甲是全封閉式的胸甲,肩胛、手甲和腿甲的地方都比較厚實,其他地方都是用一些可伸縮金屬機械零件連接而成,當然所有關節處,例如手肘、手腕、膝蓋、腳踝甚至手指部位亦都有複雜的助力零件。
龍狄嘆了口氣講:「可惜你現在這樣,浪費了這件外骨骼,如果可以改下尺寸,我願意幫你接收了它。」
「你想得美,我這套外骨骼盔甲,就連完全癱瘓的人都可以使用。這個外骨骼是裝有可破解腦電波的裝置,只要你大腦發出指令,這套外骨骼就會自動接收並破解你的意圖,然後執行相應的動作。」維咖斯自豪地給我們講解著。
柯蒂斯大叔一邊飲著酒一邊講:「你的意思是你這套盔甲可以明白人的思維?這樣的話會不會受到其他人乾擾呢?」
「不會,因為這件外骨骼盔甲只和我匹配,它只能破解我一人的腦電波,所以亦不會受到乾擾。」維咖斯向柯蒂斯大叔解釋著。
秀一和龍狄過來一起扶住維咖斯使其直立站在地上,在秀一和龍狄的攙扶下維咖斯一步步接近這個保險櫃。維咖斯來到這件外骨骼盔甲面前,這件外骨骼盔甲好像洞悉了他的意圖,胸甲部分自動升起。
我們把維咖斯扶入外骨骼盔甲當中。維咖斯一進入,這套盔甲就發出了許多激光將他全身掃描了一遍。接著外骨骼的胸甲、手臂護甲和腿部護甲都慢慢地合上了。並且外骨骼胸甲上,還閃爍這一些藍色的微型LED指示燈,看起來十分有科技感。
穿上外骨骼的維咖斯居然可以自己行走,太不可思議了,維咖斯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依靠著這套外骨骼盔甲就像重生了一般。
穿上外骨骼盔甲的維咖斯對大家說:「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誰燒毀了我的實驗室。」
龍狄問維咖斯:「你這個外骨骼不會沒電吧?在泰國的時候你的鎧甲不就是沒電了嗎?」
「你放心吧,那個是試驗品,目的就是記錄數據。這個是完成品,有完善的發電系統。不過如果戰鬥時它的耗電亦比較厲害,所以我要時不時注意電量。」
我有些焦慮地問:「那怎樣才能找到是誰幹的呢?這裡燒成這樣,我看很難找到什麼有用線索了。」
維咖斯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說:「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們去找我的搭檔艾倫博士,他可能知道些甚麼。」
在維咖斯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位於印度科學理工學院附近的一座老舊的公寓。我們上到三樓的一個房間,維咖斯上去敲門,可是很久都沒有反應。
龍狄不耐煩道:「他是不是不在家,你打個電話給他吧。」
維咖斯指了指自己的眼鏡說:「我看到他的GPS就在裡面,這種GPS是植入人體皮膚裏的,所以艾倫博士應該就在裡面。」
柯蒂斯大叔搖搖晃晃地說:「艾倫博士多大年紀了,會不會在裡面中風了。」
聽到這句話維咖斯明顯擔心了起來,他再次大力拍門並呼喊著艾倫博士的名字,可是依然是毫無回應。維咖斯情急之下一拳把門打穿了一個洞,然後伸手進去把門打開。穿上外骨骼盔甲的維咖斯,就像一個機器戰警一樣,盔甲上還有一閃一閃的燈光,讓人覺得好像穿越時空去到了未來似的。
進入房間後可以看到房間並不是很大,全屋的窗簾緊閉,屋裏的光線很暗,不過大概可以看出有一個很大的辦公桌,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龍狄走到窗簾前把窗簾拉開一看,發現不太對勁。書桌上被人翻得亂七八糟,亦有好多凌亂的文件散落在地上,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柯蒂斯大叔看了看環境說:「看起來事情不妙,我們是不是來晚了一步。」
維咖斯有些惱火地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上次回來還一切正常,艾倫博士還說我的這件外骨骼盔甲就快好了。我就去了越南一兩個星期怎麼會變成了這樣,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饒不了他。艾倫博士應該就在這裡呀,難道是GPS出錯了嗎?」
這時細心的尤娜發現了地上的角落有一些血漬,就說道:「你們看,這裡估計發生過打鬥。」
維咖斯走到尤娜身邊蹲下查看血跡,接著他從血跡附近找到了一個電子晶元說:「原來他們把艾倫博士的GPS挖出來了,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艾倫博士把晶元植入哪裏?」
這時尤娜抱著的咪娜跳到了座子上,然後用爪子連續拍打著桌子上的文件。咪娜是想給我們傳達什麼信息嗎?
我走過去摸了摸咪娜說:「咪娜你發現了什麼嗎?」
我一看咪娜爪子下面正壓著一封信件,我趕快把這信件交給了維咖斯。
維咖斯看完信件後緊張地說道:「大事不好,艾倫博士被綁架了。」
龍狄驚訝地問:「你說什麼?你老妹,被綁架了?信裏有提到贖金嗎?」
「沒有,什麼信息都沒有。信裏只是說艾倫博士在我們手上,不要報警,不然他會死得很難看。」維咖斯十分焦急地說道。
柯蒂斯大叔一邊從維咖斯手中拿過信件,一邊說:「這麼奇怪的綁架信,沒有聯絡方式,沒有要求贖金,只是不準報警?」柯蒂斯大叔又想了想問:「對了,艾倫博士有什麼親人嗎?是不是交給他的家人處理比較合適呢?」
秀一亦拿過信件仔細地翻看了下:「我想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第一艾倫教授又不是很有錢,亦不是在研究化學武器這類的東西,為何要綁架他?其次是你們有沒有註意到信紙的來源,這張信紙上面有一個logo,是代表什麼意思你們知道嗎?」
維咖斯仔細一看講:「這是蛇頭黨的標誌,他們是當地黑社會。艾倫博士在印度無依無靠,我一定要救他出來。奇怪的是為什麼蛇頭黨要綁架艾倫博士呢?」
龍狄分析道:「亦可能他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呢?會不會賭錢欠了債之類的。」
我心想龍狄想得亦太簡單了,這件事我總覺得應該是針對我們來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巧,我們一來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呢?不過我亦沒有證據,所以不敢亂說。
維咖斯皺著眉頭思索著對龍狄講:「艾倫博士的品行我很清楚,再說一般印度黑社會都比較有正義感,由於印度現在還有種姓思想存在。所以一般黑社會都是反抗高種姓,保護低種姓人的利益的,在普通民眾中黑社會有時還是英雄的象徵。所以我不明白蛇頭黨抓走艾倫博士到底為了什麼?」
龍狄問道:「種姓是什麼?」
柯蒂斯大叔笑著拍了拍龍狄說:「看來你還真是對泰國以外的世界一無所知呢,印度種姓制度源於印度教,具有3000多年歷史了。這種制度將人分為四個等級,婆羅門、殺帝利、吠捨和首陀羅。第一等級叫婆羅門主要是僧侶,他們掌控著宗教和教育的權力。第二等級叫殺帝利是貴族,他們負責軍隊和行政,是婆羅門的思想受眾,亦是婆羅門的忠實守護者。第三等級叫吠捨就是普通的雅利安人,他們沒有任何特權,需要以佈施和納稅的形式來供養上兩個階層的人。第四等級叫首陀羅基本上都是一些非雅利安人的土著原居民,他們主要是作為僕人和工匠,雖然人口眾多可是被視為低賤居民。當然除了這四種人還有一種就是所謂『不被接受的賤民』亦叫達利特,他們社會地位最低。據說這些種姓世襲延續,永遠不能更改。如果不同種姓通婚生出來的叫做雜交種姓。」
龍狄憤怒地說:「你老妹,這麼封建落後的製度,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這種種姓制度亦太殘忍,太不人道了吧。」
維咖斯說道:「印度獨立後種姓制度已經廢除了,但是幾千年的傳統思想還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民眾的思維。」
柯蒂斯大叔繼續講:「不過二戰法西斯魔頭希特拉認為,雅利安人是全世界最優秀的民族,而猶太人則是最低劣的民族。所以德國擁有大量猶太人居住,這樣會使雅利安人優秀的民族血統被污染,故他頒布紐倫堡法令,廢除猶太人的公民權,禁止德國人與猶太人通婚等。」
龍狄想了想說:「沒想到雅利安人這麼厲害,不過這些和黑社會抓走艾倫博士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呢?」
維咖斯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在印度黑社會多數是幫助低下階層的人發聲的,很多黑社會還是議會議員。他們應該不會對艾倫教授動手才對,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那些貪污腐敗的官僚階層,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或其他的事情。」
秀一一邊繼續查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一邊說:「那我們又如何著手調查此事呢?怎麼才能找到蛇頭黨?」
這時維咖斯皺著眉頭在屋裏來回踱步,他心裡都快亂成一鍋粥了,但是要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要接觸到蛇頭黨的人。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對我們講:「看來要去找塔納加幫忙出面擺平了,這些黑幫都要給他一些面子的。塔納加是一位靈性智者,是克里希那穆提的十大門徒之一。」
柯蒂斯大叔吃驚地問道:「克里希那穆提?你說的可是20世紀最卓越的靈性導師克里希那穆提嗎?他的徒弟一定亦是滿口哲學吧。」
「沒錯,克里希那穆提一生都在印度和西方世界傳播他的教誨,而塔納加一直跟隨著他走遍70多個國家。哲學修養可不低呢。」維咖斯回答。
龍狄摸摸鼻子講:「聽你這麼說,塔納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屬於什麼宗教?」
「塔納加沒有加入任何宗教團體,他師父克里希那穆提是二十世紀出現的人類歷史上及佛陀之後的開悟智者。所及塔納加在印度有著非常廣的人脈,希望他可以幫我們瞭解蛇頭黨抓走艾倫博士真正的原因。我記得曾經紀錄過他助手的電話,等我和他聯絡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安排我們見一面。」維咖斯一邊拿出電話一邊說。
我對大家講:「最好是這樣,那我們就去見見這位塔納加吧,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維咖斯通過電話聯絡了塔納加的助理,他邀請我們到博馬桑德拉那邊的一個村莊相聚。我們立即乘坐著維咖斯的黑武士,前往邦加羅爾市南邊的一個小村莊。一來到博馬桑德拉,感覺截然不同,這裡沒有城市的繁華景象,這裡亦沒有那麼熱鬧的街區。可是這裡擁有成片的農田,擁有著格外清新的空氣。
很快我們來到了一條小路附近,明顯黑武士無法進去,我們六人索性下車徒步前行。在這風景如畫的田野中前行讓人格外舒心,咪娜亦興奮地在田地裏瘋狂地奔跑著,跑著跑著還不時回頭看看我們的位置,就像一個在戶外開心玩耍的孩子。
維咖斯由於穿著外骨骼比較招搖,所以他在黑武士上拿了一快布,圍在身上稍微遮擋一下身體的機器部件。
維咖斯走著走著指著前方的湖邊說:「我們在這裡等一等,3點塔納加的助理會在這裡與我們見面,然後帶我們去見塔納加,耐心等待吧。 」
我們走到這個湖邊,發現這裡有一個木製平台,大家都做到這個平台上休息。
柯蒂斯大叔飲了一口手中的酒後,看看瓶子說:「最後一點了,飲完又要去買酒了。」
「對了,柯蒂斯大叔你飲的是什麼?怎麼看著這瓶子不像是酒呢。」龍狄問道。
維咖斯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叫道:「柯蒂斯大叔你沒事吧?你飲的這是醫用酒精啊。」
柯蒂斯大叔笑了笑說:「呵呵,怪不得味道比較差呢,不過效果不錯。放心吧我還沒有真正飲醉過。」
我亦回頭勸他:「柯蒂斯大叔醫用酒精飲了會死人的,趕緊去醫院吧。」
我本想拉柯蒂斯大叔去醫院,可是他極力反抗,再加上好像確實沒有看他出現什麼異狀只好作罷。
我扶著平台的欄桿,看著這個綠油油的湖水真的很美,不過有些煞風景的就是,附近有一些村民在這裡洗衣服、洗拖布居然還有人直接往湖裡尿尿。看到這些景象,真的讓我對這裡有如畫卷的美景大打折扣。讓人覺得這湖水非常骯髒,有種臭水溝的感覺。
就在這時,在我們身邊不遠有一個身穿黃紅色長裙的印度少女,頭上頂著一個木頭的大盆,緩緩地走到湖邊。少女走近湖邊後,就把盆放入河中開始洗著什麼,我仔細一看。我的天啊,她居然在洗米,在這麼髒的水裏淘米?
處於好心我連忙用英文提醒那個少女說:「你好,小姐,不要在這裡洗米,這裡的水很髒的。」
而少女卻沒有理我,只是面帶微笑繼續淘米。估計她聽不懂我說的話,我本來想叫維咖斯來給我翻譯的。
我剛一轉身,少女就用英文回覆我說:「只有內心骯髒的人,才會看著什麼都是骯髒的。」
我心想,這不是好心沒好報嗎?不過我冷靜了下講:「對不起小姐,我無意冒犯。」
龍狄走過來笑嘻嘻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奇哥,你內心很髒啊。哈哈,你這搭訕技倆,怎麼一直沒有進步呢?太直接了女孩子不喜歡的。」
「你以為我是你嗎?我真是好心提醒她的。」我推開龍狄說道。
龍狄小聲對我說:「你真是的,你知道她洗米給誰吃嗎,說不定她們家開飯店的,給遊客吃的亦說不好呢。」
我看了一眼龍狄:「你這傢伙,只有骯髒的人,才想什麼都這麼骯髒,看來你不開個黑店真是埋沒你的才華了。」
龍狄露出狡猾的笑容:「奇哥,你不要裝聖人了,尤娜不在附近。」
龍狄這句話可是嚇了我一跳,尤娜去哪裏了,她身上的詛咒可能隨時會發作,我焦急地四處打探者尤娜的身影。一轉頭我終於安心了,我看見尤娜和咪娜在草叢中追逐玩耍,在晚霞的映照下形成了一幅優美動人的油畫。咪娜悠然躍起撲向尤娜懷中,我趕緊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對啊,不知不覺都快晚上了。怎麼還沒有人來和我們碰頭呢?我問維咖斯:「怎麼塔納加的助理還沒有來,我們是不是去錯地方了?」
維咖斯還沒有回答,柯蒂斯大叔就說道:「他們印度人都這樣,絲毫沒有時間觀念。我有一次約了一個印度獵人早上見面,結果你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嗎?」
我猜道:「是下午嗎?」
柯蒂斯大叔繼續說:「要是下午來我就當作他沒遲到了,他居然第二天凌晨才出現。當時氣得我很想打人,可是他居然和我講起了什麼宇宙觀來。他說,你看這月亮,如此美麗,為何要因為一點點小事而影響周圍的風景呢?」
龍狄問:「這麼欠扁,你教訓他了嗎?」
柯蒂斯大叔沒有理會龍狄,就像演話劇一樣講道:「他居然還說,你看這天空,這宇宙。如此之遼闊,而我們是如此的渺小,有限的時間本來就不應該浪費在生氣這種小事上。當你憤怒時,想想宇宙,想想我們頭頂浩瀚的星空,就會平靜下來了。」
龍狄說:「你老妹,不是吧,他亦太誇張了。」
柯蒂斯大叔繼續表演著:「他又說和浩瀚無際的宇宙相比,時間太過渺小。因為考慮到你還要為任務奔波,太看重時間,所以我是特意晚些來的,想讓你改變對時間太看重的觀念。」
龍狄忍不住又問:「他是個哲學家嗎?要我就忍不住揍他一頓了。」
柯蒂斯大叔笑了笑說:「要是其他人估計就算了,因為那天的月亮真的很美。可是我最後還是把他綁在了一棵樹上,讓他亦嚐嚐等人難耐的滋味。因為他害得我把酒都飲完了,凌晨又沒地方買。我本來是看見了疑似寄生怪的,就是因為等他寄生怪都跑了。」柯蒂斯大叔對著維咖斯講:「我可不是說你哦,但是你們印度人真的是沒有時間觀念。」
維咖斯點點頭道:「沒錯,印度人是比較不注重時間的,像你說的例子未免亦太誇張了。不過我們這次有求於人,等一下亦無妨。」
龍狄開玩笑說:「現在亦快天黑了吧,那個塔納加的助理還沒有來,不是嗎?看樣子我們亦要做好等個通宵的打算了。」
龍狄話剛說完,秀一盯著前方說:「這可未必,你們看前面好像有一個身影向我們走來。」
這時大家都向前看去,有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頭上裹著白布包頭,身穿白色棉布長袍的男子來到了我們前方。
男子向我們雙手合十行禮道:「你們好,我就是塔納加智者的助理,我叫費帝卡。你們都餓了吧,請跟我來用餐。」
我們大家都向費帝卡回了個禮,同時跟著費帝卡離開了湖邊。我們走過彎曲的小路,穿過一塊塊整齊的農田,走近了一個農家小院。由於現在晚霞正在逐漸減退,竟把一切都映成了紅色,真的好美。雖然這個小院看起來十分簡陋,不過院子裏還算乾淨整潔。裡面有一顆不高的枯樹,上面竟然落滿了黑壓壓一片的烏鴉。我們一進入院子這些烏鴉就一直盯著我們看,好像在監視我們一樣。
龍狄問道:「你老妹,什麼情況?為什麼這裡有這麼多烏鴉?是養的嗎?」
費帝卡回答說:「我亦不是很清楚,不知哪裏來的這麼多。」
龍狄繼續問:「真的不是你們養的嗎?烏鴉會帶來厄運嗎?」
維咖斯回答:「傳說中烏鴉是最為通靈性的鳥類,牠們會自然聚集在先知身邊保護他。就像聖經裏的先知一樣,由上帝讓烏鴉給先知送去吃的,這些記載到現在雖然無法證實,但是烏鴉確實有著神秘的色彩。很多地方視烏鴉為吉祥之物呢,比如說滿洲時期的中國就是這樣。他們會在紫禁城飼養烏鴉,烏鴉就是神鳥。」
龍狄聽得十分入神讚嘆道:「不知道烏鴉肉好不好吃,沒想到烏鴉還有人敬畏牠們呢。」
尤娜笑著說:「龍狄你亦真可以,什麼都想吃。據說烏鴉吃了會生病的,因為牠們吃屍體,體內有很多病菌。」
穿過院子就來到了位於院內的一個兩層民房前,這個小樓十分普通,完全看不出任何特殊的裝飾。走進小屋內,看到地上有一個比較長的矮桌。費帝卡謙卑地示意我們沿桌子席地而坐,我們紛紛圍著桌子坐下。過了一會在昏暗的光線裏漸漸從樓上下來一位老者的身影,仔細一看是一位鶴眉風骨的長者。這位長者行動非常輕柔,他走到桌子前一塊地毯上,盤腿坐下,神情慈善。
費帝卡趕緊為我們介紹道:「這位就是智者塔納加。」
我們都紛紛雙手合十向智者行禮,智者亦禮貌的向我們回禮。
維咖斯正想向智者道出來意時,費帝卡對我們說道:「你們可以和塔納加智者一起享用這個愉快的晚膳了。」
然後從院子裏出來一位妙齡少女,頭頂著一個木桶走了進來,她把木桶放在地上,打開後一股濃濃的咖哩香撲面而來,原來木桶裏放的都是咖哩飯。少女為我們每人面前都擺上了一碟咖哩飯和一盆清水。
這時龍狄拍拍我的肩膀說:「奇哥你看這個人不就是之前在河邊洗米的那個嗎?」
我抬頭仔細一瞧真的正是那位少女。印度少女看了我一眼,還對我做了個鬼臉。不是吧?原來她下午洗的米是給我們吃的。我一想起那麼髒的水裏洗的米就噁心,我對眼前的飯產生了極大的心理反感。
費帝卡對大家說:「這裡的飯菜都是這位艾西瓦婭準備的,她是智者的入室弟子。」
我心想這麼害自己師傅的徒弟亦真是毒辣,都不知道她用那種水洗米洗了多久了。
龍狄拿起前面那盆水飲了一口問道:「請問怎麼沒有餐具呢?總不能用手吃吧。」
艾西瓦婭恭敬地回答:「這位尊敬的客人,這裡用餐都是用手的,前面給大家準備的就是洗手用的水。」
龍狄一聽差點沒噴出來,不過亦沒辦法,誰叫不懂別人的規矩呢?龍狄用剩餘的水洗淨雙手後,用左手抓了口飯正準備吃下。
艾西瓦婭又說:「尊敬的客人,你最好用右手吃飯,我們印度人都是用右手進食,左手擦屁股的。所以你用左手吃飯,很容易讓別人聯想到你是在用擦屁股的手吃飯,實屬不雅。」
龍狄一聽又傻了,這怎麼辦?艾西瓦婭的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吃屎,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在人家的地盤又不能發火。
大家聽了艾西瓦婭的話都捂著嘴笑龍狄,龍狄只好重新換右手吃飯。
我用手直接觸碰米飯的時候,那黃油油的咖哩汁,一沾到我的手我就整個頭皮都發麻。把飯一放進嘴裡,又辣又鹹簡直無法入口,飯裏的配料亦不多,就算有亦吃不出來了,口味實在是太重了。不過為了不讓主人以為我們沒禮貌,只好硬著頭皮吃下去,吃得我是渾身冒汗。
龍狄邊吃邊小聲對我說:「你老妹,這咖哩亦太辣了。」
一旁的艾西瓦婭給我們倒「茶」,說:「來吧,請用『茶』。」(這個茶是指印度話Chai,發音源自粵語茶,是一種類似奶茶的飲料。)
龍狄因為喉嚨就快辣出火了,所以趕緊飲了一口說:「沒想到這個『茶』的味道不錯呢。」
艾西瓦婭小聲對龍狄講道:「這『茶』是用我們湖裏的水沖泡的,請細心品嚐。」
龍狄一聽把嘴裡的「茶」都噴了出去,大家都看著龍狄,他亦自知自己失禮了連忙道歉。
龍狄小聲對我講:「奇哥,肯定是你下午得罪她了,所以她才老是針對我們。最毒婦人心你懂嗎?」
尤娜對龍狄說道:「拜託龍狄你保持一下自己的儀容,不要再做什麼不雅的行為了。」
龍狄向尤娜點頭表示明白,這時維咖斯說:「龍狄你飲的是印度人非常喜愛的飲料『茶』,印度人嗜『茶』如命。在印度有上午茶、下午茶和晚茶。眾多茶點時間,頻繁準確到你幾乎不需要看錶。而且印度人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飲『茶』,一起床不是洗臉刷牙,是先來一杯『茶』。」
龍狄點點頭說道:「居然印度亦是飲茶大國,我以前一直以為只有日本和中國最喜歡飲茶呢。」
柯蒂斯大叔招手對艾西瓦婭說:「你好,我漂亮的小姐,你的美麗使我無法專心。可以幫我把『茶』換成酒嗎?看著你的容貌不來點酒真是有些遺憾呢。」
艾西瓦婭微笑著轉身去拿了一瓶印度產的金酒威士忌過來交給柯蒂斯大叔。
龍狄看見偷偷對我說:「奇哥,你看到了嗎?柯蒂斯大叔把妹技術真是神級,我們有空要和他拜師學藝。」
「你自己去拜師吧,我沒興趣。」我還在艱難地吃著那咖哩飯,畢竟不能在主人面前浪費食物。
這時一直在我們對面安靜進餐的塔納加智者用完餐後對我們說:「你們過來找我有何目的?」
維咖斯恭敬地回答:「尊敬的智者,我的朋友艾倫博士無故被蛇頭黨的人抓走了,我想瞭解一下事情的原因。麻煩可以引薦我們見見蛇頭黨的高層嗎?。」
智者點點頭講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來這裡?你們需要尋找問題的答案,但是你們無法判定對錯,或者你們急於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亦許你們真誠地期望解決這些問題?」
龍狄說:「智者大人,你說的我都聽不懂,能簡單告訴我們是不是蛇頭黨幹的?我們想知道真相。」
智者面帶微笑地講:「真相?你們的思想裏帶著主觀的判斷是尋找不到真相的。真相不是一種結論,若要追尋真相必須先從自身出發,不然你找到的真相,就必定是你內心希望結果的投射。就像你懷疑一個人偷了你的東西,你帶有主觀判斷去尋找真相,你就會覺得那個人越來越像一個賊。其實你真正想找的真相是什麼呢?是你丟失的東西?還是誰偷了你的東西?還是你認定是某人幹的?」
尤娜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智者,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應對事先有一個主觀的判定,這樣是無法找到真相的。應該先瞭解自己真正的目的,然後不要被一些事物所誤導,這樣我們才能客觀的找到真正的答案。」
智者雙手合十向尤娜行了一個禮講:「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只要你們持有正確的心態,你們自然會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會讓我的這位徒弟與你們同行,她可以帶你們見到想見的人。」
維咖斯亦雙手合十向智者行禮說:「十分感謝智者的教誨,我們會銘記於心的。」
智者再次向我們行禮後,就起身順著樓梯回到樓上去了,費帝卡亦跟隨智者走上了樓梯。
龍狄小聲問我:「奇哥,就這麼完了嗎?他到底說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他好像什麼都沒說似的。」
我諷刺龍狄說:「就你的道行能聽懂什麼?」
龍狄又問:「那奇哥你聽懂了嗎?」
其實我亦不是十分明白,但是又覺得挺有道理,我就自己簡單的消化了一下講:「我覺得,智者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一開始就認定蛇頭黨幹的,真相可能另有其人。」
龍狄笑了笑問:「果然是奇哥,一聽就明白了。不過這亦太空泛了吧,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這時尤娜轉過頭對我們說:「智者不是安排了他的徒弟指引我們嗎?」
龍狄不服氣地問道:「你說的就是那個喜歡公報私仇的女孩嗎?」
艾西瓦婭看智者走了,就坐到智者的位子上:「接下來我會配合大家的行動,我知道蛇頭黨的據點,可以帶你們去找找線索。」就這樣大家都跟著艾西瓦婭走出了這個小屋,路過花園的時候,我發現來時那棵站滿烏鴉的樹,上面已經只剩一隻烏鴉了。
我問艾西瓦婭:「關於烏鴉還有什麼傳說嗎?」
「烏鴉是保護先知的,先知去哪裏總有一些烏鴉會守護在附近的。」艾西瓦婭回答道。
龍狄不信說:「那些烏鴉可以守護人?別玩了。」
艾西瓦婭瞪著龍狄講:「如果有人要想傷害先知,那些烏鴉會奪去他們的雙眼。那些不是普通的烏鴉,是神派來的紅眼烏鴉。」
我想了想又問道:「艾西瓦婭,你跟著塔納加智者平時都修行什麼?」
艾西瓦婭回答:「其實亦沒有什麼修行,塔納加智者只是叫我找尋自己而已,並給我四句話讓我體會。第一句是把自己當成別人。第二是把別人當成自己。第三句是把別人當作別人。第四句是把自己當作自己。」
龍狄一聽哈哈大笑道:「你師傅在教你繞口令嗎?」
艾西瓦婭沒有理會龍狄繼續:「把自己當成別人,是無我。在自己遇到挫折或大喜時懂得抽離自己,要讓自己變成別人,這樣就可以保持理智思維。把別人當作自己,是慈悲。看到別人的痛苦,要把別人當作自己,這樣你就會體會到別人的心情,從而更好的協助對方。把別人當作別人,是智慧。要懂得尊重他人,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需要得到尊重。但是師父最後一句話我一直不明白。」
尤娜笑著說:「把自己當作自己。這句話聽起來確實不好懂,不過意思應該是自知,不要盲目崇拜迷失自己,不要活在別人的陰影裏,自己要有自知之明,這樣你才能不受外界所乾擾,看清一切的原本狀態,從而找到實相。」
艾西瓦婭驚訝地看著尤娜,半開玩笑地說:「你是什麼人?為何一下子就可以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你難道是傳說中身上流淌格蘭迪斯血液之人?」
這時秀一說:「格蘭迪斯?好像在哪裏聽過。」
柯蒂斯大叔飲了口酒說:「格蘭迪斯人是一群非常特殊的人類,格蘭迪斯是神在人類中選出來的傳話者,亦就是你們嘴裡常說的先知。他們不分人種、性別以及宗教,亦只有格蘭迪斯人可以與神進行溝通。」
維咖斯接著說道:「這些都只是傳說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和記載,所以大家亦不必太過認真。」
我看了一眼咪娜,牠正躺在尤娜的懷裏睡得很香,估計是今天玩累了的緣故吧。不知不覺我們又回到了那個湖邊,一輪皎潔的月光映灑在湖面上,一條銀白色的光影隨著湖水的波動起伏,微風吹來帶有著淡淡荷花的芳香。夜晚靜下心再次看到這湖水感受完全不同,很多事情由心而生的道理,我似乎有所領悟了。
我們和艾西瓦婭一同坐上了黑武士,在艾西瓦婭的指引下我們到了邦加羅爾市西邊,印度第二大城市孟買。一進入市區同樣有著繁華現代的大樓群,與邦加羅爾不同的是會時不時經過一些看起來很有歷史價值的建築。
忽然我看窗邊出現了一個類似法國凱旋門的建築,就問維咖斯:「那個建築是什麼?看起來挺有氣勢的。居然在海邊亦有這麼大的一個門,看著像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一般。」
維咖斯轉過頭看了看說:「這是印度門,是印度的標誌性建築,他有四十六米高,是為了紀念英皇佐治五世和皇后訪印之行而建造的。現在成為了重要地標,用來接待重要的賓客。」
龍狄揉揉眼睛說:「剛剛我們經過一個大橋,孟買是一個島嗎?」
坐在龍狄身旁的艾西瓦婭介紹道:「沒錯,孟買是一個島,是印度最大的港口。」
秀一一邊開車一邊問:「這裡有多少人居住?」
艾西瓦婭回答道:「這裡是印度第二大城市,孟買有2100多萬人口。」
龍狄瞪大眼睛驚訝地說:「你老妹,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比曼谷多一兩倍啊!」
維咖斯繼續講:「孟買1534年被葡萄牙佔領,1661年被英國統治,稱為亞洲重要的貿易中心。這裡亦是印度的文化娛樂中心,被稱為寶萊塢的印地語影視的大本營。並且孟買亦擁有多個世界文化遺產。」
龍狄雙手合十問:「印度是佛教發源地,應該和泰國一樣都信佛教吧。」
艾西瓦婭笑了笑說:「恰恰相反,雖然最早佛教起源與印度,可這裡是很少人信仰佛教的。這裡八成人以上都是信奉印度教,其次是伊斯蘭教,像基督教、錫克教都是少數,佛教就更是少的可憐了。」
龍狄十分不解:「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你們發明佛教就是給其他國家的人信仰的嗎?」
艾西瓦婭突然嚴肅了起來說:「不說了,我們快到了。」
龍狄問:「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裏?」
「千人洗衣廠,那裏是蛇頭黨的勢力範圍。現在我們要找一個叫『獨眼』的傢伙他會帶我們見到蛇頭黨的核心人物。」艾西瓦婭對我們講。
我問道:「千人洗衣廠?是地名?還是一個真的洗衣廠呢?」
艾西瓦婭給我們解釋:「千人洗衣廠已經有一百多年歷史了,孟買因為水資源短缺,洗衣服一直是民眾的一個難題,因此政府建造了一個巨大的集中洗衣廠,定期給這裡送水,這裡有八九百個洗衣池,所有的酒店、醫院和個人都在這裡洗衣服,這裡亦就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在這裡從事洗衣工作。在印度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不自己洗衣,因為這裡人力便宜,所以很多人認為在這裡洗衣服要比洗衣機更划算。」
我點點頭說:「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真是要見識一下。」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天橋底下停好車,我把睡著的柯蒂斯大叔叫醒後,大家都紛紛走出了黑武士。順著天橋底下一直向前行進,然後向左邊進入了一個巷子裏,這個巷子裏到處都是小商販,他們都在忙碌的做著生意。我們幾人的穿著一看就不是在地人,很容易引起這裡的人注意,沒多久就有一個長得黑黑的年輕男子接近我們,他好像是來向我們收取進入千人洗衣廠門票的。
維咖斯立即推開他用印度話說了幾句,艾西瓦婭亦走過去用印度語和他交流起來。
沒一會艾西瓦婭轉頭對我們說:「好了,他說可以帶我們去見『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