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殺戮

在瑞雅的病房待了一個小時左右以後，我便出去和楊翔會合。
看著我失魂落魄的眼神，楊翔安慰我這不是我的錯，錯的是傷害瑞雅的人。
但想也知道，琴茹是因為無法對我復仇才轉而向瑞雅攻擊報復。
而使琴茹報復的理由正是我，所以瑞雅受到傷害明顯是我的責任。
就在我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那個兇手。
「怎麼樣？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子被弄成那樣」
夜晚的街道上只有街燈，她就像是知道我會從這裡經過一般，早早在這邊附近的街道裡埋伏了。
藏在連帽衣下的金髮，以及帶滿殺意的紫紅色眼眸，不用多說眼前的傢伙就是琴茹。
在帽子的遮掩下我看不清她的臉，但在陰影中閃爍凶光的亮紫紅的眼眸以及那咧嘴到恐怖程度的笑容，看上去簡直就像不知道哪跳出來的反派一樣。
我的表情毫無波瀾但實際上心底正如沸水一般劇烈的翻湧著，大概我此刻的眼神也正閃爍著和琴茹同等的凶光吧。
殺了她吧......
這樣的念頭在我心中閃過，但是也僅僅只是念頭沒有如之前般可怕的殺意湧現。
「不過我真意外，被我打成那樣還砍了幾刀居然沒死，簡直跟你一樣是打不死的蟑螂啊，」
琴茹發出可怕的笑聲，那誇張的模樣以及顏面表情真的是陷入瘋癲的人才會出現的模樣。
但是被琴茹這麼一說，憎惡的情緒從心底迸發而出。
不過這份憎惡不是因為琴茹，而是自己。
別把我這種傢伙和瑞雅那種純真的人相提並論啊，妳是打算用我汙辱瑞雅嗎？
明明身上沾滿乾枯的血液變成了黑色，而那樣純白乾淨的瑞雅怎麼會和我一樣呢。
身為在血肉之中扭動的蛆蟲，怎麼能跟純白的美麗花朵相比。
本以為能跟純白美麗的花朵待在一起，本以為身為殺人犯的自己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我錯了，蛆蟲依舊是蛆蟲，因為洗得在乾淨蛆蟲依舊還是蛆蟲，依舊改不了食人血肉的習性。
即便待在瑞雅的身邊那麼久了，即便被她的笑容治癒過了多少次、心動了多少次，像是重新奪回了人類該有的情感與思維，但面對敵人我還是只有「殺」這樣的想法，這樣極端的想法絲毫沒有改變，也沒有變得會與人相處，依舊還是個殺人犯。
「你難過嗎？吶~很難過吧！而且非常非常難過得吧！畢竟自己最心愛的人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被人襲擊！你一定自責到不行吧！你就是個災星！就算不殺人了也還是會給別人帶來死亡！哈哈哈哈！！」
確實，我很自責，自責到近乎崩潰的程度，就連現在我也是拚了面不要讓自己去思考那些是，來迴避隨時可能會崩潰的精神。
不過到後面很明顯只是單純的人生攻擊而已，大概是為了讓我的精神狀態到達琴茹想要的狀態吧。
「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是已經壞掉了吧？」
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我，琴茹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我，這有這一瞬間她的表情顯得比較自然，但下一秒又立刻變回了瘋癲的模樣。
「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這次我決定要徹底除掉你這隻蟑螂！」
隨著琴茹激動的語氣，收到暗號的其餘打手也從暗處現身，雖然我隱約就知道了這件事但這數量實在讓我有些驚訝。
十多人，人數是上次的兩倍，看來這傢伙有找了不少人來了呢。
不過，沒關係的......
「好！去死吧！你這該死的蟑螂！殺死我哥哥的殺人兇手！」
我就打幾個。
眼神一變，我狠狠瞪向那些向我撲來的人們。
這裡沒有監視器，也沒有住家或人經過，應該可以放開來的了吧。

面對敵人橫向揮來的鐵棒我壓下身體藉此衝向對方，並舉起手刀刺入對方心窩同時在對方的腰側補刀。
在我迅速解決一人時，下一人又朝我揮來一記直拳，我迅速躲開並以拳頭打入敵人腹部，在對方後退之後一腿將其踢倒在地。
另一個拿著開山刀的傢伙舉起刀刃直劈而來，我並沒有後退反而跨步接近退方並抓住對方的手腕，確保他不會轉動手腕導致手上的刀子砍到我，而下一秒我一個轉身直接將對方過肩摔在地上。
在我連續撂倒三人的同時，其餘的人也拚命的向我攻擊，而每一個也都被我一一擊倒。
但是因為人數是上次的兩倍人數，打起來相當消耗體力，而且因為人數多到難以即時應對也讓我受到了一些傷害。
這些人有的人除了拿棍棒外甚至連開山刀都有，險些幾次讓我的手臂和腹部被刀刃剖開。
「真意外呢......我本以為你會在亂棒下被打得不成人形呢。」
站在不遠處的琴茹一臉訝異的看著我，亮紫紅的眼眸微微瞪大纖細的手掩住那微微張開的嘴。
雖然這種人數一般人真的會輕易被打死，但經過持續的自我訓練和動作演練想打倒我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我實在很意外，琴茹到底為什麼能找到那麼多打手？但說實話我也不太在乎，反正今天就得解決她。
而就在我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紫紅色的眼眸瞬間鋒利起來，充滿寒光的殺意讓我瞬間戒備起來。
「算了...反正你也得死了！」
在琴茹語氣冷冽的宣告之下，兩把美工刀筆直的朝我飛來。
好在我早已有所戒備才能快速閃過，但一把美工刀還是差點劃開了我的手臂。
但沒有任何時間讓我感到心有餘悸，因為眼前的琴茹正高速朝我衝來，手上提著一把閃爍冰冷銀光的開山刀。
高速劈砍而來的刀刃讓我直接向後跳開，這種瘋狂且高速的揮砍讓我難以接近，甚至別說反擊連制止都做不到了。
就在我一邊後退閃躲的同時，我也在尋找著琴茹的破綻藉此反擊。
在這單方面的攻擊壓制下，琴茹的攻擊開始逐漸加快甚至完全看不見體力的消耗。
而這種高速連擊的狀態下，來不及閃避的我不小心被打破平衡摔到了地上。
一看我摔跌於地上，琴茹露出了癲狂的笑容彷彿捕獵到獵物的可怖猛獸一般。
在刀刃向我劈來的瞬間，我立刻滾動身體閃避並利用慣性將身體拉到跪姿的動作。
發現沒有砍中的琴茹，下一秒立刻將下劈的開山刀橫掃過來，亮紫紅的眼眸裡閃爍著令人戰慄的殺光，下意識之間我快速後跳閃過攻擊。
銀白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揮出一道純白的弧形，閃著危險光暈的弧形劃開了我的衣服，隨之灌入的晚風與恐懼讓我不禁流了一把冷汗。
剛才那刀，要是我在慢個幾秒被劃開的就不是我的衣服了，而是我的腹部了。
「吚嘻......」
怪異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看著眼前的琴茹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懷疑她究竟是人還是什麼嗜血怪物了。
咧嘴的笑容宛如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在背對路燈的狀況下，琴茹漆黑的臉面實在相當恐怖，要是見到她的是一般人搞不好已經先被嚇死了。
下一秒琴茹跨步而來高舉那把可怕的開山刀，本想再次閃避的我這時撇見了地上的東西。
是一把開山刀，應該是剛才攻擊我的人掉的，於是我便順手撿起並舉起來防禦琴茹的劈砍。
兩片金屬相撞的瞬間噴發出了不知道是鐵屑還是火光之類的銀白閃光，同時發出了有些刺耳的金屬聲。
「嗚！」
橫擋的動作讓我不小心扭到了手腕，傳出令人有些疼痛的拉傷感和骨頭的響聲。
雖然應該不影響我拿刀與琴茹對峙，但這股持續性的疼痛還是讓我有些不適。
「反應真快......」
「謝謝誇獎啊」
此刻的我雖然沒有受多少傷，但精神上跟琴茹相比明顯狼狽了不少。
而下一秒，琴茹又再次向我砍來，使我快速進行防禦並開始反擊。
雖然剛才是我單方面被琴茹壓制，但在兩人都有對等武器的狀況下，經過了不少自我訓練的我逐漸佔了上風，開始反過來壓制琴茹。
兩人在這樣拿著開山刀一來一回的狀況下，手臂和軀體上雖然有著幾處劃傷，但琴茹的身上更多到傷痕。
「哈...哈...」
疼痛席捲著琴茹的身體，並讓她的呼吸變得紊亂和粗大起來。
不過看這狀況，趕快了結她吧。
不給琴茹任何自我調整的時間，我快速的衝上去並揮舞起自己手中的刀子。
密集的攻擊和較差的身體狀況，都使得琴茹的抵抗逐漸變得虛弱。
「糟糕！」
琴茹那雙失去力量的手臂沒有辦法在抓住開山刀，在我的砍擊之下直接飛到了一旁的電線桿。
不給琴茹任何疫點反應的時間，我直接將開山刀抵在她脖子一旁，只要我有心隨便一揮便能砍斷她的頸動脈。
此刻的我，臉上的表情大概非常兇惡吧。
面對這種隨時會喪命的情況琴茹輕哼一聲，眼神和語氣中都充滿了不屑。
「哼......還是打輸了，現在是要殺了我嗎？殺人犯？」
琴茹此刻的語氣看起來似乎對自己的生死毫不在乎，但那雙亮紫紅的眼眸很明顯的正在發抖，畢竟沒有任何人能真心的對死亡感到無所謂吧。
我並沒有回答琴茹挑釁的話語，只是默默的瞪著她，並舉起了手中的開山刀。
沒有任何猶豫的，下一秒鋒利的刀刃直接向琴茹的脖子砍去。

碰！

刀刃的碰撞發出強烈的聲響，讓一旁的琴茹嚇得縮起脖子。
對，她的腦袋和身體並沒有分家，整條脖子完好無缺。
「趕快走吧，我並不想殺妳」
我扔下打到電線桿而前端微微凹陷的開山刀，往著原本回家的方向離開。
其實我本來就沒打算殺掉琴茹，只打算好好教訓她一頓而已。
就算我的情緒上一直很想要殺掉她，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真的殺掉她之後就再也無法回頭了，一切都會變成以前的模樣。
「喔，對了，我快離開這裡了，之後要殺我可能要到美國的西雅圖喔」
我稍微回頭看了狼狽坐在地上的琴茹一眼後，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