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我和尤娜在家華靈魂的協助下,終於逃出來了。在和警方周旋了一年多後,我唯一的親人爺爺亦去世了,他留給了我一件軟甲、一把純銀做的銅錢劍和一本完全看不懂的書。尤娜對這幾樣東西十分好奇,想要去我家看看。我帶她到家裏給她一看,她就說我爺爺原來是一個「獵人」。尤娜還極力邀請我和她回一趟日本,並說可以告訴我她的身世秘密。
日本是亞洲唯一的發達國家,它亦是許多年輕人嚮往的國土。它的文化尤其是動漫遊戲、科技、科學研究、發明創造無一不是世界頂級行列。日本亦是文明禮儀大國,它的禮儀之繁多亦是世界出了名的。
在去日本之前,尤娜特別花時間教我在日本的基本禮儀。這的確很重要,入鄉隨俗不然人家就會以為我們沒有禮貌了。比如在日本不可以在街上邊走路邊吃東西,亦不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拿到別人店裏吃,或是在吃飯途中上廁所亦是對廚師的不尊重,所以就要用餐前先上好。在穿著上日本人亦是很重視的,一般場合年輕人都會穿西服並且打領帶,如果重要節日他們會穿上和服,這是大和民族的象徵。日本講究行禮者畢恭畢敬,而且在鞠躬的角度、時間長短、鞠躬的次數等方面都是很注意的。
這次我們首站是日本的京都。京都位於日本西部近畿京都府南部,是壹座內陸城市,坐落在京都盆地的北半部和丹波高原的東部山區。是京都府各縣市中土地面積最大的一座城市。從公元794年桓武天皇遷都平安京,到公元1868年天皇遷至東京,京都一直都是日本的首都。京都是西日本的「學都」,在京阪神地區更有「學在京都、賺錢在大阪、生活在神護」這樣的說法,可見京都的教育多麼的發達。(現在日本沒有法定首都,不過傳統是天皇住的地方就是首都。)
好奇心特重的我當然想知道究竟什麼是獵人。差不多十一月份我和尤娜前往了日本。我們飛到大阪後坐電車一個來小時就到達京都了,這一路給我的感覺是日本真的是很精緻,就連郊區的民房都那麼乾淨漂亮,建築風格有些唐代的味道,這亦就是純正日本風。
這個時候的日本已經很冷了,我和尤娜都穿上了羽絨服。對於大部分時間都在南方的我來說,這麼冷的天氣真的很有新鮮感,總讓人想起日韓劇裡的情境。終於可以過一個有雪的聖誕節了,想想都讓人興奮。
一路上我得知尤娜的父母已經去世,她繼承了他們所有的遺產。原來她母親亦是一個獵人,給尤娜留下了很多錢,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反而我呢,真是鮮明對比呀,大家同為獵人的後代差別真是大呢。
我們先去了京都世紀酒店,尤娜在那裏定了兩個房間。住在這裡是因為尤娜的父母就供奉在伏見稻荷大社,從這個酒店過去只有兩公里左右算是挺方便的。
到達酒店一進去是一個大堂,這裡的層高近五層樓的高度。在大堂基本上可以看到每層客房的走廊,走廊把大堂包裹了起來活像一個大天井。大堂佈置了許多的沙發供旅客休息,最有意思的就是大堂中間居然有一個將近兩層樓高的超大檯燈。這個檯燈非常模擬就和你床頭櫃上放的那種一樣,一見到這麼大的檯燈感覺好像來到了巨人的世界似的。
來到酒店房間進門就需要脫鞋,不過房間裏都是西式裝修並非日式風格。住在這裡的客人亦可以免費享受滴漏咖啡。
我一到房間就往床上一躺,一路過來真的好累,我竟然睡著了。
「這是夢嗎?」我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感覺就只有我一個人,周圍都是未知的黑暗。
忽然我看到了一盞燈籠,它發出幽暗幽暗的光線,我慢慢靠近了那盞燈籠。這時從它後面走出來兩個人。一位是美麗動人的女子,身穿白色和服。另一位是一個像日劇裏的男主角一樣的美男子,不過有點像歐洲人。
我正想問問他們我在哪裏時。那男的掉頭就跑,而那女子脫去了身上白色衣服赤裸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她那火辣的身材盡收眼底,豐滿堅挺的乳房,精緻的腰部曲線凸顯臀部線條。這時她慢慢轉過身去,看到她屁股後面長著九根毛茸茸的白尾巴,並招手示意我跟她走。
我正猶豫要不要跟她過去時,就被「叮咚叮咚」的門鈴聲吵醒了。
我坐了起來摸摸頭原來真的是夢,怎麼做了這麼奇怪的夢?我一開門原來是尤娜來叫我了。尤娜亦穿著一身白衣(白色的和服)和紅色的和服緋褲(一種和服褲子),腳上穿白色的和服襪。頭髮用白色的檀紙包著,用麻線紮上。
我從未有見過這身裝扮的尤娜,真的很漂亮,有一種日本女子的溫婉。
我想起剛剛夢裏的女子亦是穿白衣,我夢到的會不會尤娜呢?應該不是,尤娜的長相是童顏型的天真可愛,不過性格是冷靜穩重。而夢裏的女子則從外貌體態到舉止投足都有著濃濃的妖豔的風韻。我不經意地拍了下自己的頭,我怎麼老是想這些,太猥瑣了。
這時尤娜進來幫我從行李裏拿出了一套深灰色的和服,這套衣服亦是來之前在香港買的。她笑著對我說:「你換上這個吧,我在樓下大堂等你。」說完尤娜用日本的禮儀向我鞠了個躬就走出了房間。
我一時還真不適應。我換上了和服,穿上這種裝束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出房間了。總覺得在一個現代社會穿著古代的衣服會不會太乍眼呢。我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走出了房間,我觀察著別人看我的眼光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引人注意,漸漸我就習慣了些。
我和尤娜會合後就前往了伏見稻荷大社。
伏見稻荷大社是建於8世紀的一個神社,主要是祀奉諸位稻荷神。稻荷神是農業與商業的神靈,香客前來祭拜以求農業豐收、生意興隆、出行平安等等。它是京都地區香火最盛的神社之一,亦是京都最古老的神社。
很快我們來到了神社的門口,今天天氣不錯。湛藍的天空白雲浮動,襯托著神社紅色的牌樓格外莊嚴美麗。牌樓的頂端是一個很大的古代日式屋頂,在上面鋪滿了一層層黑色的瓦片。屋頂的四個角微微翹起。屋頂被無數根紅色的木橫梁托著。
整個建築基本是白牆紅木結構,有兩層。二層有一個製作十分精美的圍廊。下面就是莊嚴的大門了,門上還掛著一米左右的白布簾十分有日本特色。大門上有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伏見稻荷大社的字樣。
大門外是一對巨大的狐狸雕像威嚴地安放在門口兩側,好像兩隻狐仙在看著所有來參拜的信眾。進入大門後我們就看到了有很多類似牌坊的東西,我問道:「這個叫什麼?」
尤娜告訴我:「這是著名的鳥居,鳥居是日本神社附屬建築,代表神域的入口,用於區分神棲息的神域和人類居住的世俗界。鳥居的存在是提醒來訪者,踏入鳥居即意味著進入神域,之後所有的行為舉止都應特別注意。」
聽尤娜介紹後我意識到了,原來眾多鳥居串連起來就是通往神界的通道。
鳥居是由紅色木頭製作的,兩根圓形的柱子大概四五米高,柱子頂端橫著搭建了兩個橫梁,上面的橫梁比下面的橫梁要寬大並且兩端微微像天上翹起。伏見稻荷大社裏有上萬個這樣的鳥居,整齊地沿路建造。聽尤娜介紹最有名的還是千本鳥居,走到山上就可以見到了。
一路除了鳥居就是石頭狐狸雕像了,沿途還有不少神殿。
尤娜經過神殿的時候給我講解:「這裡每座神殿都設有洗手池,在參拜前需要洗淨雙手並漱口,代表已經淨身以表示對神靈的尊敬。洗手的步驟亦很講究,你先要用右手拿起勺子洗左手,然後再用左手拿勺洗右手,將水倒入左手掌心用來漱口,將勺子立起,剩餘的清水至上流下清洗勺柄,最後將勺子擺回原位。需要註意的是,上述步驟用的都是同一勺水,漱口時不可將漱口水喝下。這些繁文縟節無一不體現出日本民族細膩致微和對神靈的敬畏。」
我聽後頭都大了繼續問到:「洗個手就這麼多規定,那參拜一定亦很多規矩吧?」
尤娜點點頭繼續說:「是的,拜殿的規矩亦是很重要的。首先要把香火錢投入賽錢箱,許多人都喜歡放5日元,因為日語五元的諧音是「有緣」。接下來你要搖響垂鈴以告神靈,然後鞠兩次躬並擊掌合十兩次,合十的時候向神明默述內心的感恩之情,再一鞠躬結束參拜。」
我陪著尤娜一路參拜祈福,尤娜邊走邊告訴我她的母親家族背景。
尤娜的母親是日本赫赫有名的藤原家族的後人。藤原家族曾操縱日本皇室約300餘年,權傾一時。藤原家族將家中的女性成員嫁給天皇,這意味著藤原家族的外孫就是未來的天皇。藤原家族的族長無論在朝在野,都可以左右朝綱。
藤原道長,先後有四位天皇與他的女兒結婚。藤原道長在三十餘年的時間裡享盡了榮華富貴,他的府邸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藤原道長死後,藤原家族開始走向沒落了。直到藤原教通的隱退,藤原家族就消失在日本平安時代的歷史舞台。
尤娜的母親叫藤原惠子,她是一個女巫。女巫和巫女不同。巫女被視為傳達神之旨意者,而女巫,指的是會使用魔法,運用魔杖的女性巫師。
尤娜的父親叫安迪,原本只是香港來的探險家,在一次探險中被惠子所救。之後他們相愛並有了尤娜,尤娜亦跟她媽媽姓了藤原。
由於藤原惠子除了是一名女巫外她還是一個獵人,所以經常要去一些很危險的地方。安迪不畏懼任何危險決定要陪著惠子同生共死,但是年幼的尤娜不可以冒險,所以他們就把尤娜送去了安迪老家,亦就是香港的梅窩村讓親戚代為照顧。
大概尤娜在日本上高校時,她的父母在一次獵人的行動裏一起出了意外過世了。就剩下還是高校生的尤娜一人,尤娜得到了伏見稻荷大社裏的一個大師收留,她亦成為這裡的巫女了。巫女平日主要工作是神社境內的打掃,有時還要跳神樂,這是一種祈禱的舞步。
今天尤娜穿的這套衣服就是巫女的神職服裝。由於她母親的遺物裏有很多關於法術的書籍,再加上她跟著收留他的大師學會了封印鬼怪之術和靈符之術,所以現在的尤娜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巫女了。大師後來介紹了一個師父給她,今天我和她來,亦是她第一天拜師,聽說她師父亦是一個獵人。
我們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著名的千本鳥居了,這裡的鳥居建造的很密,一個接著一個,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紅色隧道,走在其中好像身處夢境一般。
穿過了千本鳥居可以看到山上有一些墳墓,每個墳墓上都擺放著一些微型鳥居。估計就像我們去拜墳擺放鮮花是同一個道理。
尤娜這時停下腳步指了指遠方的一個墳墓說:「我的父母就安葬在那裏。」
我對著尤娜指的方向鞠了一個躬說道:「伯母伯父,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你就不怕他們叫你下去坐坐嗎?」尤娜笑著調侃我。
隨後我們正式地拜祭了尤娜的父母,我正想問問尤娜是否需要買個鳥居放到墳上時,從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尤娜妳來了,我一會帶妳去見老師。」我轉頭一看,是一個長相極為秀麗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子,用日語對尤娜說著。
尤娜一見這男子就連忙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向他行禮。我和尤娜向這男子邊鞠躬尤娜邊用日語說道:「秀一師兄非常感謝。」
那男子亦向我們鞠躬回禮,估計是我的行禮比較僵硬他對尤娜說:「妳這位朋友不是日本人吧,他聽得懂我們的語言嗎?」
「他是我在香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亦是之前跟你提過的會奇門遁甲之術的人。他只會一點很基本的日語。」尤娜介紹我道:「他叫睿奇,他的爺爺亦曾是獵人。」
那男子看著我,用粵語講:「你原來亦是獵人的後代,很榮幸見到你。」
緊接著尤娜又跟我介紹著:「他是我的師兄,叫平宮秀一,他精通日本就快失傳的忍術。他可是會八種主要國家的語言。」
我連忙說道:「哦,這麼厲害,忍術就是忍者嗎?」我邊說邊打探著秀一,他的臉長得非常精緻俊俏,長到腰部的頭髮紮起了馬尾辮,如果化女妝,他的相貌驚艷不亞於尤娜的姿色。他的行為舉止像一個很有修養富家公子哥的感覺。可是身材比較瘦小,沒比尤娜高多少。
秀一對我說:「尤娜過獎了,不過我的確是忍者出身。現在在跟宮本老師學習。」
「宮本老師就是一會我要見的師父。」尤娜說道。
秀一對我講:「既然你亦知道獵人又熟悉《奇門遁甲》,你亦一起跟我見宮本老師吧。」
我連忙點點頭:「樂意至極,我亦想多瞭解下獵人這個職業。」
在秀一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般遊客不可進入的禁區。我們穿過了一片樹林後,看到了一個形狀奇特的房屋。這個房屋的屋頂是和傳統的日式房屋不太一樣,他的屋頂不是稜角分明的而是四角圓弧形的,屋體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小孔洞。
秀一對我們說:「你們一會要緊跟著我後面走,這房子是忍者屋。裡面佈滿機關,如果不幸走錯了,是很危險的。」
我和尤娜都對秀一表示明白,並緊跟其後。隨著秀一我們走進了這個佈滿致命機關的房間。
秀一帶著我們在這屋子裏的走廊拐了幾個彎,到了一條死路中,然後推動前方的牆,原來這個牆是一個轉門。
我心想:「這麼隱蔽的入口,如果不小心從門進入可能就被機關伏擊了。」
進入轉門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跪坐在地上,他身穿武士和服,身旁放著兩把一長一短的武士刀。只看背影就覺得頗有殺氣,感覺穿越到了日本江戶時期似的。
我們三個一進去就圍著那個男人跪坐,秀一向那人行了一個禮用日語講道:「宮本老師,我帶了尤娜和他的一個朋友來了。」
這時宮本老師轉過身來,我心想,看這氣勢應該是一個凶神惡煞很嚴厲的男人。
沒想到宮本老師面帶笑容,看著一副和藹的樣子。他在地上敲了敲手上的煙桿說:「喔,你們都來啦,不好意思我剛剛睡著了。」宮本老師留著一頭散亂的頭髮笑著對我們說,顯得十分熱情,他還留著短短的山羊鬍子,屬於長臉型,大概四十多歲了,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性。
尤娜怕我聽不懂用粵語幫我翻譯,我亦認真地聆聽。
「哦,這裡還有個外國人,真是緣分呢。」老師注意到尤娜在給我翻譯。
我和尤娜都向宮本老師行了禮,接著秀一就向老師介紹我們兩個,並講述了我們各自和獵人的淵源。
宮本老師閉著眼睛沉默了片刻,對著我和尤娜說:「你們真的考慮清楚了嗎,繼承家人的志願成為獵人。這可是一條又危險又辛苦的不歸路。」
我和尤娜都向老師表明了決心,並向老師再次行禮,請他指導我們。
宮本老師笑了笑講:「很好,那麼我現在就來給你們上第一課吧。要想成為獵人,你們必須先知道獵人世界裏的基本構成,和相關的知識。」
宮本老師開始給我們講述獵人的基本常識和歷史,尤娜就不停地給我翻譯著。
這個世界主要是分靈界和人界的兩個空間組成。人界大家的理解一般都很一致,可是靈界就是各自有自己的闡述,西方一般稱它為天堂或地獄,東方人稱地府或陰間。
在獵人的世界裏大致可以把鬼怪分成三類。第一是靈體,他本身是我們無法看見的,他們只能短時間存在人界,但是用詛咒、法術等形式我們可以把他們困在人界,施法者和與其有關的人可以看見靈體的存在。
第二是肉體,活人是由靈體和肉體組成的,當一個人在睡覺休息時,他的靈體會短暫的離開肉體回到靈界。如果肉體完好靈體因不同原因無法回到肉體,那就會變成我們常說的植物人。如果肉體壞死那麼靈體就再亦無法回到肉體,就稱之死亡。靈體是不會死的他們回到靈界等待下一次轉世的機會。可是由於處理不當失去靈魂的肉體是有可能屍變的,屍變後西方人稱之為喪屍,東方人稱之為殭屍。牠們沒有主觀意識,失去了靈魂的肉體,亦就是人們常說的行屍走肉,牠們不再有任何記憶、感情、智慧等,只剩下求生本能,就是吃掉一些活動的生物。對付他們只能破壞大腦,而且要相當小心,因為被牠們咬傷是會有傳染的可能。
第三類是比我們人類還要高等的生物,他們的靈魂與肉體完全融合。他們像靈體一樣不會老死,同時又擁有肉體,而且可以自由地穿梭靈界與人界的能力。他們自稱自己「阿蓮姆」(Alim)。西方人稱他們吸血鬼之類的,東方人則是叫他妖怪。對付這類生物時可以用封印術,基本憑著人類的力量很難真正殺死他們。不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或者獎賞極高,獵人是不會主動與他們正面衝突的。
所有在神話中人類的起源,無非都是神用泥巴造人之類的說法。但在獵人之間有一個說法是,上帝創造了亞當和夏娃,他們都是肉體與靈體並存的,但是他們犯了禁忌被逐出了伊甸園,亦就是靈界。上帝創造了一個只有低等生物的世界讓他們靜思己過。可他們居然暗地裏在這風流快活,還生下了後代。可他們發現,自己的後代沒有智慧只是個行屍走肉。他們就偷偷回到靈界將靈體植入了自己的後代,從此以後人類就這樣繁衍下去。
後來亞當與夏娃得到了上帝的寬恕回到了靈界,可這些人類無法帶走,上帝亦不承認他們的存在,他們就被遺棄在這個人界了。失去了父母後的人類,一直對靈界無比好奇。他們的智慧亦超出一般生物,團結起來建造了巴比塔想去靈界看看。但此舉驚動了上帝,祂摧毀了巴比塔,並且把人類的語言打亂讓他們無法團結起來,同時亦禁止了靈魂把靈界的記憶帶去人界。但上帝亦默許了靈魂植入肉體的做法,因為他亦想看看給靈魂一個短暫的肉體後他們可以把自己創造的世界改變成什麼樣子。
原本上帝造人時,亞當代表著正直、善良,可隨後用亞當的肋骨製造的夏娃就是代表著邪惡、狡猾。而他們生下的人類則是正直與邪惡並存,一種即善良又狡猾的生物。當然這些都是傳說而已,亦不可盡信。
我們所掌握的各種秘術亦好法術亦罷,雖然門派眾多但原理相通。就像鎖與鑰匙的關係,什麼樣的鎖就要用什麼鑰匙開,沒有能開所有鎖的鑰匙亦不會有萬能的法術。所以我們最好是取長補短一起合作,合作是獵人的核心價值。
這時我跪坐著的腿都麻了,邊用手按摩著邊讓尤娜幫我問宮本老師:「老師,可是我們如何知道哪裏有需要我們呢?」由於宮本老師只會講日語,所以辛苦尤娜了要不停幫我翻譯。
宮本笑了笑說:「你們現在當然是接不到任務的,獵人接任務是由中間人來單線聯繫的。你們先要組織一個團隊,團隊的實力要得到中間人的認可,然後你們委派一個人專門與中間人聯絡。」
「可如何得到中間人的認可呢?」尤娜畢恭畢敬地坐在那裏問。
宮本老師敲了敲手上的煙桿說:「從現在開始你們會跟著我去做一些簡單的訓練任務。這時中間人就會派人關注你們了,等你們足夠成熟加入了或自己創建了團隊。他們自然會找上門的。」
跪坐在一旁的秀一對我和尤娜講:「你們知道自殺森林嗎?」
「自殺森林?有這樣的地方?」我好奇地問著。
尤娜跟我解釋道:「自殺森林是在富士山下的青木原樹海。」
秀一點點頭講:「沒錯,每年日本政府都會派一個搜屍隊,進去清理自殺者的屍體。我們會在宮本老師的帶領下,提早進入幫他們清理已經屍變的喪屍,確保搜屍隊的安全。這就是我們的練習課程,你們第一次去還是要小心不要被牠們咬傷。」
「那如果一不小心被咬到了怎麼處理。」我急忙問。
秀一嚴肅地回答:「那就要把被咬傷的同伴一併殺死。」
宮本老師笑了笑說:「在去自殺森林之前,我們先去放鬆一下吧。最適合就是去乳頭溫泉鄉了,好吧,明天我們開車去。」
「泡溫泉嗎,我一直想體驗下真正的日式溫泉呢,可是乳頭溫泉怎麼聽起來有些色情?」我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秀一對我說道:「那是因為在乳頭山下所以這樣取名,那裏可是男女混浴的。」
我瞬間臉都紅了,我看了看尤娜心想這簡直和尤娜赤身裸體的一起風呂。不可以想了,我怎麼說亦是一位君子。可是此時我渾身的血液沸騰,之前跪坐的沒有知覺的腳都重新有了感覺。(日語風呂就是沐浴的意思。)
我問道:「如果不好意思的話可以穿泳衣泡湯嗎?」(泡湯就是泡溫泉。)
他們聽到我說穿泳衣泡湯,都在笑我,連尤娜都摀著嘴笑。我看著他們心想難道尤娜亦經常泡混浴,那豈不是……
尤娜對我講:「在日本泡湯是沒有人穿泳衣,如果怕羞可以泡專門的男湯的。」
「我怕什麼,妳還不瞭解我嗎?從小我就不知怕字怎麼寫。」我立馬笑著回應尤娜。
宮本老師對我們一揮手說道:「你們就先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們。」
我們三個同時向老師行禮道別,然後跟著秀一走出來。尤娜邀請秀一去酒店一起聊天。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伏見稻荷大社,走向酒店方向。我走在他們後邊,要不是秀一穿了男士和服,就憑他的長相和留著的長髮真的猜不到他是男的。他和尤娜走在一起就像一對姐妹。有時候我看到秀一都會有種看到正妹的感覺。雖然秀一長得女相可行為舉止和談吐都不娘,還是比較有公子範的。
到了酒店我們都聚到了尤娜的房間裏,尤娜的房間和我的是鏡像,我們都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尤娜去給我們沖茶。
在尤娜沖茶的時間,我從秀一那裏得知了忍者的一些歷史。
忍者這個稱呼來自日本江戶時期,但是忍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更遠,據說聖德太子是第一個使用忍者的,當時稱呼「忍」,飛鳥時代稱為「志能便」,奈良時代叫「斥候」,到了戰國流傳最廣的就是「亂波」,直到江戶時期命名為「忍者」沿用至今。
忍者的工作不用說大家亦都知道一些,但除了暗殺、破壞、收集情報,忍者還要秘密起草策劃方案和攪亂敵方後援等等。忍術的流派歸根結底就是伊賀、甲賀兩地。在忍者世界中有四項基本的戒律。一是不可濫用忍術,只可以在公事上使用。二是捨棄自尊,需要忍就忍需要逃就逃,絕不做出魯莽愚蠢的行為。三是守口如瓶,即使失去生命亦不會透露半句。第四就是不可洩漏身分,忍者因任務可能喬裝成各種身分的人,例如和尚、乞丐、小販、武士、浪人、修道士、郎中、甚至是女人等,喬裝要因人而異選擇自己最合適的裝扮,不可露出馬腳。
忍者的體重是不可以超過60公斤的,因為經常需要隱藏在天花板、地板下、樹枝上、柱子上、屋頂之類的地方,所以他們要做到用一隻手就可以支撐自己的體重。古時候忍者只是吃些低熱量、低脂肪、高蛋白的食物。一般吃豆腐、味噌、蔬菜、芝麻、鵪鶉蛋、松子果仁之類的食物。會有強烈體臭的食物例如韭菜、蔥蒜、姜甚至是香煙都是忍者禁止食用的。所有的忍者同時是一個醫生,他們知道怎樣紮傷口和如何找到相應的草藥。
忍者亦有級別,一般分三種,上忍、中忍和下忍。上忍又稱智囊忍,專門策劃整體作戰步驟。中忍,是實際作戰的指揮官,當然忍術亦是超然出眾的。下忍又稱體忍相當於特戰部隊,是在最前線作戰的忍者。三者之間等級關係非常分明。而秀一就屬於中忍。
忍者常用的九字箴言,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個字咒語加上手裏九種不同的法印結合,可以驅逐妖魔。當然忍者還有五行遁術。
正在我追問什麼是五行遁術時,尤娜把剛泡好茶香撲鼻的抹茶和一些糕點端了過來,放到我們面前。
尤娜對我們說:「先來喝點茶吧。」
我拿起茶杯就想喝,尤娜阻止了我:「不要急,先吃口蛋糕吧。」
「喝茶亦有規矩嗎?」我問道。
尤娜給我遞過一款蛋糕回答:「不是啦,這樣口感會好些。」
我看到秀一亦拿起一塊蛋糕吃了起來。
我咬了一口蛋糕後又喝了一口茶,瞬間就明白了為何要先吃一口蛋糕了。這個抹茶和我在香港喝的茶不同。我們的茶是沖泡茶葉的,而日本是把茶葉磨到極細沖泡在水裏,喝的時候是連茶葉末一併喝下去,會有微微的苦澀。如果喝前吃口蛋糕味道會很不錯。
我喝了口後連忙稱讚道:「好茶,入口潤滑,口感清香。」
「如果你喜歡茶道,明天溫泉那邊應該有茶舍可以順便去體驗一下。」秀一對我說。
慢慢地夜幕落下,整個京都都被籠罩在了夜色中了。
我問他們:「在京都有夜生活嗎?香港是個不夜城不知京都是否一樣?」
尤娜和秀一都表示願意帶我出去看看夜晚的京都。
就這樣我們三人來到了京都的清水寺週邊的?道,這裡有著濃鬱的江戶時期的風貌,到處都是老式的木製建築,呈現出深厚濃鬱的古代風韻與繁華。沒走多遠就來到了祇園,這裡可以說是京都最熱鬧的街道之一。
祇園並不是一個園林,而是一個街區,沿著花見小路,兩旁有許多料亭、茶室、歌舞伎劇場和酒吧。我看到了酒吧興致一來,就拉著她們兩個都進去了酒吧。
在這彷彿時空穿越到了江戶時代的地方,在這樣的酒吧裏喝酒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這間居酒屋是一個古代日式風格的建築,門面很小。本口是一個橫向推拉式的門,門上面有布簾,門口旁邊還擺放著一個空調外機。我們走進了這個小店,一進去就聽到老闆用日語熱情的招呼著:「歡迎光臨!」
這整個店的裝修都是木製的,看著好像有點歲月悠久的感覺。雖然老舊但是乾淨整潔,店裏位置亦不多,過道狹窄有些擁擠的感覺,除了吧台上坐了一些客人,還有兩三張桌子,有很多身穿西裝打領帶的人在這裡暢飲。
我們看還有一個空桌就走過去坐下,這裡酒的種類很多,啤酒、洋酒、日本清酒應有盡有,除了喝的當然亦少不了下酒菜啦什麼壽司,煎蛋餅、煎香腸甚至意粉都有。
我問秀一:「秀一,日本什麼酒比較好喝。」
秀一回答:「日本釀造的啤酒和威士忌都是很有特色的,在世界排名前幾。當然當地的清酒亦別有一番風味。」
一聽秀一的介紹我酒癮都來了。
我對他們說:「每種都來瓶試試吧。」
「好的,我去給你叫。」尤娜笑著走向了吧台。
不一會老闆拿來了一打日本在地的啤酒,一瓶在地的威士忌和一小盅日本清酒,當然還有幾個下酒菜。
秀一把啤酒給我斟滿,冰凍的啤酒和酒杯,濃鬱的泡沫。以我喝了這麼多年的酒的經驗,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來上一口真是無比清爽,日本的啤酒果然名不虛傳。接下來我就越來越放肆了,一邊喝一邊講述著我在大學時的那些苦悶的人生。喝完啤酒緊接著又喝威士忌,日本的威士忌真的是香醇些,再接下來就是清酒,這個是酒嗎我喝起來就像喝水一樣,清酒喝了一盅又一盅。不知喝了多少,我亦開始有些暈暈的了。旁邊的穿西裝的客人都相互鞠躬散了,酒吧的其他客人亦越走越少,就剩下我們這桌了。
在日本喝酒規矩其實也不少,喝酒時不可以自己斟酒,要對方給你斟,當然你也要同時位別人斟酒。斟酒還要有技巧,別人酒杯裏沒喝完是不能加酒的,因為這樣杯子裏的酒和瓶子裡的酒溫度有差,所以一定要等別人喝完後在斟酒。
這時我聽到外面有很多人喧嘩,我站了起來東倒西歪地走出了居酒屋。看見遠處好像有很多人聚在一起,我亦晃晃悠悠地過去了。一看大家都圍在了一個像是溫泉池的水池旁,水池裏有一男一女公然在裸浴。我一看心想,不是吧日本人怎麼這麼開放,直接當眾風呂。
忽然我覺得這兩個人好熟悉,這不就是我剛來到日本時做的那個夢裡的那兩個人嗎?我正想回頭與尤娜和秀一講講這件怪事,才發現他們沒有跟過來。天哪,和他們走散了?我一會怎麼回酒店呢。
水池裏的女人站了起來,她裸露著水淋淋稚嫩的身體用手指著我,做了一個讓我過去的手勢。我看看旁邊,身邊的人都轉過頭看著我,好像都在等待我走入水池似的。
我心裡許多問號:「她不是看上我了吧,難道她想……我可沒有這個準備。我為何之前會夢到他們,他們到底是誰呢?難道是專門在這裡做裸浴表演的嗎?」
正當我猶豫之際不知是誰踢了我一腳。我一下沒有站穩就整個人摔進了那個水池。水池的水比我想像的要深多了,我嗆了好幾口水。
我心想這下不好,那對男女要對我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