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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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05
第四話隱藏的秘密




上話回顧:中學時的回憶又重現在眼前,我們都陷入到那可怕的時光之中,這亦刺激到內心深處的靈魂。大家的情緒更加激動,火藥味亦越來越重,而歐利發認為現在面臨的困境,全是因為當年埋下的惡果所致。

我對著歐利發喊道:「住嘴!家華的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那隻是你的報應…… 」

「可是最後我還是一分錢都沒有拿到呀。」阿梅插嘴道。

尤娜轉過頭質疑:「到底誰私吞了鑽石還說不定呢。」

「反正我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不是凱莉相求我是不會去的。」我看著尤娜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歐利發感覺大家好像懷疑自己便連忙解釋:「怎……怎麼,你……你們以為是我拿的?說……說不定是阿……阿琳呢。」

我盯著歐利發心想,這個時候你居然想把責任推卸給阿琳,看來之前說的報應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想到這我火冒三丈,大聲質問他:「你還不承認你恨阿琳,你自己說,阿琳這次出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阿梅突然話鋒一轉,眼睛瞪著我講:「別忘了,上次第一個走著走著不見的就是你,你脫不了關係。」

我瞥了阿梅一眼,心想妳還不了解我嗎?竟然連我都懷疑。妳難道忘了是歐利發和凱莉害死的家華嗎?我被阿梅氣得都說不出話了,實在無法忍受就站了起來,走到了長沙發另一頭尤娜身旁坐下。

凱莉突然指著尤娜譴責:「是妳,上次就是妳把我甩掉,自己走了。」

尤娜看了凱莉一眼回答:「上次情況這麼亂,我怎麼清楚妳究竟在哪裏。」

「再說了,那種情況下。一個人想脫離隊伍還不是很容易的事嗎?」阿梅站在尤娜這邊反問凱莉。

尤娜冷靜地說:「我進去的時候屍體已經被動過了。」凱莉面帶疑惑地坐到方桌前的板凳上無言以對。

歐利發皺著眉雙手抱頭喊著:「不……不是我。」

阿梅亦為自己辯解道:「反正不是我,在我之前已經有人進去過了。你們,你們隱瞞了什麼?」

這時目光自然就都落到了最先進入停屍房的人身上,那人正是我。當時情況很亂其實我亦在黑暗中尋找了很久,才找到停屍間。如果是有心偷鑽石的人,他絕對不會落下任何把柄,而且有時間講鑽石藏匿起來。

總之現在要解釋清楚,我看了看他們講:「你們懷疑我?你們是不是想合夥害我。如果是我偷,我絕不會傻到讓你們看到我是第一個進去的對吧?」

可能大家相信了我的話,這時候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了歐利發的身上,他和我都是曾親手伸進家華身體裏的人。

歐利發感覺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深感委屈地反駁:「除……除除了我,你……你們都有嫌疑。」

我一聽就火了,心想你這傢伙還有資格懷疑別人嗎?。我再次激將歐利發:「你別轉移話題,阿琳肯定是被你殺了。」

凱莉看著歐利發臉帶質疑地問:「你不會現在還想把我們一個一個都殺死,自己獨吞鑽石吧。」

歐利發終於爆發了,他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攝影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機器瞬間就散架了。他額頭暴起青筋,眼睛略微含著淚水,對著凱莉激動得原本就結巴的他,更加說不出話了:「你……你你,你們都……」

歐利發深情地一直望著凱莉,其實他暗戀凱莉多年,這下被自己深愛的人懷疑,頓感心灰意冷。他的臉頰淌下了一滴淚水,一聲不發地轉身走出了房間,並重重地關上了門。

隨著歐利發的離開大家都安靜了,是要冷靜一下不能被情緒從昏了頭。我看到我的煙還放在樓梯那邊,所以我又坐回了那半截樓梯上。

我拿起煙盒從裡面叼出一隻煙,這時我留意到阿梅一直看著我,手裏還做出了一個拿煙的動作。阿梅一定是知道自己剛剛指責我過於激動了,現在想抽煙又不好意思和我要。我拿了一隻煙遞給她,等我點好火一看,阿梅正叼著煙看著我。連火都沒有,好吧,我只好把打火機伸到她面前幫她點上。

這時凱莉從方桌旁的板凳上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這次完了,這次我們一定完了。……之前,之前就應該走的。現在,現在好了,等了這麼久,天還沒有亮。」凱莉好像又犯病了,在房間裏來回徘徊著嘴裡一直重複著這機句話。

阿梅和尤娜見凱莉驚慌失措就都走過去安慰她,我坐在樓梯上想好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順,可是凱莉不停地喃喃自語打亂了我的思緒。我實在忍無可忍就對凱莉大聲喊道:「好了,別吵了!靜一靜讓我好好的思考一下行嗎?」

可凱莉還是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唸叨著,她的聲音很小,就像一隻揮之不去的蒼蠅一樣讓人心煩。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走過去「啪」的一聲給了凱莉一拳。這拳打在了凱莉的臉上,她終於停止了自語,用手摀著口鼻被我打到的部位。當然我其實打得亦不重,只是想打斷她煩人的聲音。

緊接著旁邊的阿梅看不過去給了我一巴掌說:「你是不是男人,怎麼這樣對凱莉。」

這時尤娜趕緊把我們分開勸道:「好了別吵了,大家都靜一靜。」

沒想到阿梅竟然會打我,我指了指她然後坐回了樓梯上並又點起一隻煙。

「大家都坐下來,好好想想整件事,詳細研究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尤娜走到方桌前叫大家冷靜思考。

這時凱莉亦清醒了,捂著臉在阿梅的攙扶下坐到了方桌旁的板凳上。尤娜亦坐到方桌旁,看了看我們說:「大家好好想想,我們為何都被邀請來到這裡?明顯這次就是針對我們幾個的,還有那個管理員究竟是誰?」

阿梅跟著尤娜的思路回想了下:「我是在一週前收到的一封邀請函,說回母校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尤娜點點頭:「我亦一樣。」她又看了我一眼,我保持沉默沒有回應,她回過頭繼續:「假設,真的和我們當年那件事有關。那麼邀請我們的那個人,一定清楚我們之間的事。」

「那會是誰呢?」阿梅緊張地問。

尤娜閉上了眼睛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再假設這個人與家華的事有關,那麼,邀請我們來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突然尤娜睜開了眼睛對這阿梅說:「阿琳……」

「阿琳會不會已經出事了?」阿梅顯得有些慌張。

尤娜表情凝重略皺了下眉繼續講:「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有危險,除非…… 」她停頓了片刻分析著:「那個拿了鑽石的人肯把它交出來。而且這個人這麼多年後,大費周章把我們都騙回來,那些鑽石一定還在而且價值不菲。」

阿梅突然站了起來對我們激動地大喊:「歐利發,歐利發出去很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是……」

我又看了下手錶,奇怪難道錶真的壞了嗎?停在了11點50分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隨之而生,我起身走到歐利發坐的位置前,看到桌上他抽的那張塔羅牌背面朝上擺放著。

我拿起牌看了一眼,驚訝地問阿梅:「阿梅,一副牌有幾個死神?」

阿梅乾脆的回答:「一張!」

我這時把手中的牌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接著焦急地轉身走出了房間。尤娜、凱莉和阿梅都驚呆了,因為檯面上出現了兩張死神,一張是之前阿琳抽的,另一張就是我剛剛放下,歐利發的牌。

我再次回到了這漆黑陰暗的走廊,忽然一道強光閃了幾下,走廊上到處印著窗戶的影子,緊接著一聲「轟隆」巨響。整座寂靜的校園慢慢充斥著雨聲、風聲、和一些窗戶被風吹的「呯嗙」亂響的聲音,不時還會有震耳欲聾的雷聲伴隨著,再加上雪亮刺目的閃電配合,整座建築猶如電影裏陰森恐怖的鬼屋一般。

我心想真的要來暴風雨了嗎?不,這陣勢像是颱風。我要盡快找到歐利發和阿琳,因為以我的經驗來看,所有拿道死神走出房間的人都會失蹤。不過尤娜說的對,現在誰亦不能輕易相信,那個偷鑽石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人。

這時我再次來到了懸掛校規的樓梯間,我停住了腳步。前幾次基本上已經把這所學校都走遍了,還有哪裏沒有去過呢?這時雷電交加,由於外面已經下大暴雨了,所以讓人格外不安。這時一滴水,滴在了我的頭上,我想起三樓那裏有一條樓梯可以通向鐘樓,我們都一直沒有去過,說不定到上面會有什麼發現。

於是我就走上了通往三樓的樓梯,剛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有一件很大東西從樓上墜落,「砰!」的一聲落到了底層。我雖然聽到動靜,可是眼睛什麼都沒有看清,我連忙從樓梯下到了底層,奇怪的是居然什麼都沒有,只是空氣中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難道是我的錯覺?

這時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樓梯間,我腦子亂成一鍋粥,這一切一切都那麼不真實。難道這又是一場夢嗎?我的心靈徹底崩潰了,耳朵裏不停地迴響起凱莉唸的詩:「你在盲目中存活,在鏡中尋覓靈魂煙火。罪是心靈深處的怨毒,這是黑暗贖罪的門徒。將著靈魂獻給荒謬的身軀!」

我不停地向前奔跑,跑著跑著整個走廊都開始扭曲了,總覺得有個什麼龐大的怪物, 拿著一把鋒利的大刀在追趕著自己,這種絕望膽怯的感覺是我從來沒有過的。

這時我抬頭一看,壞了,前面是一條死路。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想死,正當我就快被那怪物追上時忽然前方出現了一扇門。這時我什麼都沒想打開門就衝了進去,並立即把門關上,還沒等我定下神來,眼前出現的一切讓我無所適從。

原來我又回到了之前休息的那個房間,所有人包括阿琳和歐利發都坐在方桌前等著抽塔羅牌,這情景簡直再熟悉不過了。不過他們的表情面帶幾分詭異,我靠著門遲遲不敢動彈。

阿梅皺著眉頭對我說:「睿奇,你愣在那乾什麼?快過來,都等著你開牌呢。」

我趕緊低頭看了下手錶,不出我所料時間又回到了八點整。可是窗外的閃電和暴雨,還是依然那麼激烈。我的心七上八下地亂跳著,他們是什麼?我是什麼?我現在在哪?這絕不是時空倒流,房子外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我們的時空不停地反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雖然我對這一切感到困惑,不過亦沒有辦法,相比外面的怪物,自己的同伴還是好相處些吧。我按耐住自己的不安,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我不停地觀察他們幾個,眾人滿臉呆滯,表情木訥,眼神放空。正當我們六人準備開牌時,忽然房間裏唯一的那個落地燈滅了,瞬間一片漆黑。

大家異口同聲喊道:「啊,怎麼回事呀?怎麼搞的?」

歐利發過去看了看說:「可……可可能是電……電池沒電了,看……看來這個電池,電……電量真小呢。」然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心想看來只有我一個人有連貫記憶,這電池不是容量小,是用光了。再一次證明了我的假設,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一切都是正常的,這會不會是幻覺呢?

這時尤娜走到像神颱的長桌前拿來了一根蠟燭,她把蠟燭放到了方桌的中間,點燃蠟燭後借著微弱的燭光,大家又重新準備開始翻牌了。

這時有一道閃電從窗邊劃過,這道閃電把整個房間都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閃電的光影把我們每個人的臉都映照得非常蒼白。我們同時把自己手中的牌翻開,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牌,六張全部都是死神。隨著閃電的光線消失,房間裏又僅剩下蠟燭的微弱光線了。

阿梅驚訝地問:「這是怎麼回事?我眼花了嗎?」

緊接著大家忽然感覺自己的腳都泡在了水裏,阿梅拿起蠟燭順著水源來的方向查看,發現水是從半截樓梯後面的牆漏出來的。於是大夥合力把那個半截樓梯搬開,樓梯不算太重但亦搬得有些吃力。樓梯後面牆上有一個小洞,水正是從那裏流出來。

尤娜不解道:「怎麼會這裡漏水?這牆裏不可能有水管,只有一個可能這牆應該是空心的,外面下暴雨,雨水順著空心的牆壁滲進來了。」

阿梅看了看牆上的洞口說:「那我們想辦法鑿開看看,說不定是出路。」

阿琳插著腰講:「從這裡鑿一個洞爬出去會不會弄髒我的衣服啊?要不先找找別的路吧。」

歐利發這時拿著三腳架走了過來,用力向牆上敲了幾下,牆瞬間被鑿出一個大洞,這牆其實很薄一敲就裂開了,牆裏有一個夾層,感覺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們互相看了看,都一頭霧水。這時我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結構,然後就伸手進去摸了下。我感覺到摸到什麼東西,連忙把裡面的物品拿了出來,仔細一看是一個塑料袋。我把塑料袋拿到了方桌前說:「我們拆開看看是什麼,說不定和離開這裡有關聯。」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我借著蠟燭微弱的光線,把塑料袋打開了。我從裡面拿出了若干個手指粗細的小塑料包,一打開塑料包立刻射出耀眼的光芒,借著燭光的反射,包裏的物品格外閃亮,原來這些小塑料包裏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鑽石,頓時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紛紛拿起欣賞。

阿梅激動地說:「難道這個就是所謂的驚喜?」

可尤娜懷疑道:「不可能吧,管理員還沒有消息,這個應該不是邀請函說的驚喜,這東西可不尋常。」

凱莉拿起一袋狡辯著:「這我可不管,地上撿到寶,問天問地拿不到。我們發現的就是我們的了。」

「太漂亮了吧,不知道是真鑽還是水鑽。」阿琳拿著鑽石不停地擺弄著。

我一看就認出了這東西,這不就是凱莉和歐利發塞進家華肚子裏的鑽石嗎。我正想質問他們怎麼會不記得,突然恍然大悟,現在的時間倒退回我們吵架之前,所以他們應該還沒有聯想到,這與以前的事有什麼關聯。

我敲了兩下桌子:「聽我說,我們不可以拿這些鑽石,因為這是以前我們放在家華身體裏的,我們之所以被困在這裡亦是因為它。」

眾人聽我提到了家華都愣住了。

阿梅看著我呵斥道:「為何要提起這事,不是說好不講了嗎?」

凱莉這時看到了那鴿子蛋大小的15克拉黑鑽,點點頭道:「好像是那批鑽石,這顆極其稀有的黑鑽我想大家都不會忘記吧,看來真被人偷了。為什麼不能拿,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呀?」

「我……我們亦算……算不上被困,就……就是管理員不見了,找他就是了。」歐利發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插嘴道。

我嚴肅地對他們講:「相信我!這事情有些複雜,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你們解釋。怎麼說呢……」

「我更感興趣的是,當年是誰拿了鑽石藏在這裡的?」阿梅打斷了我的話。

我誠懇地看著阿梅講:「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有多複雜?還是根本就是你幹的?」阿梅激動地反問我。

凱莉指著尤娜指責道:「是妳!上次是妳把我甩掉自己走的。」

我想阻止他們再吵起來,就大聲講:「好了好了,不要說這個了,那天黑漆漆的誰亦顧不了誰。」

阿琳一句話亦說不出,眼睛都濕了。

歐利發不服氣講:「奇……奇哥,你……你不要老向著尤娜說話。」

我耐心地對這歐利發解釋著:「我沒有想護著誰,只是這不應該是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

歐利發冷笑了下又說:「好……好像你是……是第一個進去的吧,奇哥。」

「第一個第二個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在我進去前就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一心就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

阿琳含著眼淚對這凱莉和歐利發指責道:「當時你們非要用這個方法,我求過你們你們不聽。可結果是鑽石沒了,朋友亦沒了。」

我對亦這凱莉他們說:「我亦覺得很難過,當時的環境你們以死相逼本來就不對,還要先斬後奏。」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繼續道:「可是到最後我都沒有把你們告發出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不想再失去你們兩個。」

「奇……奇哥,其實你……你亦不想坐牢,才……才顧全大局的吧,別……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歐利發反駁著我。

凱莉接過話道:「我亦不好受,可是我是問過家華的,他真的同意了,你們不都在場嗎?」

阿梅打斷大家問:「事情都發生了,無法改變。可是現在鑽石又出來了,睿奇你說怎麼辦?」

「分呀,最多家華的兩份留出來給他放回去。」凱莉聽到趕緊搶著表態。

我搖搖頭再三請求他們:「你們很多狀況不了解,我們真的不可以再要這些鑽石了。真的請相信我,這裡很危險,我們應該盡快找出路。」

尤娜看我不像說謊,就講:「是呀,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本來是來開同學會的,結果只有我們幾個,又剛好找到了這些鑽石太不尋常了。」

阿梅考慮了一會說道:「可是這東西不拿家華的犧牲就沒有意義了似的,我覺得想拿的拿自己那份。不想拿的亦不勉強,自己決定。你們說呢?贊成的舉手。」

毫無意外除了我和尤娜,其他人都舉手了。阿梅把桌上的鑽石分成了八份,然後對大家講:「說好的有家華兩份,這顆特別的黑鑽就留給家華吧,我們把剩餘的鑽石分成六份,你們每人都只可以拿一份。」

這時眾人都上去拿了自己那份,我搖搖頭對他們講:「你們出得去再說吧。」

阿琳和凱莉拿了就往外走,緊接著阿梅亦走了出去,歐利發走的時候看我和尤娜都沒有拿桌上的鑽石。他問我們:「你……你們真……真的不要?」

歐利發看我們沒有反應,一下子把桌上的都拿走了,包括留給家華的那棵黑鑽石,他拿了鑽石撒腿就往門外跑去,現在整個陰暗的房間裏只剩下我和尤娜兩人。我們在燭光下彼此相互看著對方,我十分感激她的信任,大家一定要活著出去。其他人把手電筒都拿走了,我和尤娜就只剩下房間裡的兩根蠟,燭還可以用來照明。我們各自拿了一根蠟燭亦走出了這個房間,很快就再次來到了樓梯間那邊。

我邊四處張望邊與尤娜講:「這門無法打開,整個學校我都看過了無路可逃。還有一個地方沒去過,就是樓頂的鐘樓,我們去看看吧,上面說不定還有什麼工具可以用。」

尤娜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真的經歷了很多事情呢,雖然我還是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相信你,我們上去看看。」

我和尤娜在燭光的映照下,一步一步來到了通向鐘樓的樓梯前,這個樓梯十分陡峭狹窄,雖說是樓梯其實和梯子亦沒兩樣。尤娜走在前面我殿後,我們緊緊抓著樓梯的扶手,另一隻手還要拿著蠟燭,身體傾斜得就快碰到了樓梯。

到達鐘樓後腳下的樓梯更窄了許多,而且還繞著建築盤旋而上,樓梯的木板亦十分陳舊我都怕把它踩塌了,如果這裡一腳踩空掉落下去,可是有生命危險。

沿樓梯盤旋而上,一個超大銅製的鐘出現在我們眼前,再上幾步就是一個狹窄鏽跡斑斑的鐵質平台。這裡是給維修工或者敲鐘人工作的地方,鐘的口徑近五米上邊佈滿了許多英式圖騰。順著平台繞到鐘的另一頭,這裡稍微寬闊些,有一扇小窗戶,窗戶旁從頂層垂下來了兩條繩子,分別綁在一個大木樁的兩端,把整個木樁懸吊在半空,這個應該是敲鐘人用來敲鐘的,我們低頭穿過木樁後發現前面沒有路了只有一面牆。

尤娜仔細觀察了一會說:「這牆裏應該是個房間,真正的建築牆體在這牆後面,這裡明顯是後來搭建出來的空間,但怎麼沒有門呢?太奇怪了。」

我從尤娜身後走到她前面,在牆上左敲敲右敲敲,這面磚牆非常堅固,摸著摸著忽然我發現有一塊磚是鬆的沒有被混凝土黏住。我給尤娜使了一個眼色講:「這磚難道是個機關?我試著把它推進去,如果是個陷阱妳就先走不要管我,ok?」接著我就把磚用力推進了牆體,可牆上除了留下了那塊磚的洞,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尤娜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這裡怎麼會有機關呢。」

「是啊,哈哈哈。」我只好用傻笑來掩蓋尷尬。

我接著用手把旁邊的磚動了動,發現週邊有許多磚都是鬆的。這時我把手上的蠟燭遞給了尤娜,然後蹲下去把一塊一塊鬆動的磚都搬了出來,牆上已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這個洞正好可以鑽進一個人,我試探著鑽了進去。進去後我向尤娜要回了我的蠟燭,隨著蠟燭的光我才看清,這根本就是一面隨意搭建的牆連頂都沒有,根本算不上房間。這裡空間亦不大,不過居然擺放著一個破爛的木桌子。

這時尤娜亦跟著進來了,她看了看講道:「這個角落以前應該是敲鐘人工作的地方,是誰用磚把這裡封起來的呢?」接著她走到了那個破舊的寫字檯前,拉開抽屜一看,裡面有一封厚厚的信件。

我們兩個相互看了一眼。尤娜慢慢地把這信件拆開了,借著燭光看了起來。

「原來這個是我們學校一位叫永霖的美術老師寫的。」尤娜看著看著突然臉色都變了。

我迫不及待地問她:「看到了什麼,這個老師寫了什麼?」

尤娜一臉驚恐地表情對著我,簡單地概括了下信的內容:「這封信是他的遺書,當年就是他在山林裏寫生時,無意中看見了我們做的一切。」她停頓了下,接著說:「亦就是他早我們一步拿走了鑽石,當年在停屍房他正想離開時,剛好碰到了我們。他只好把電閘關掉,想把我們嚇走,可沒想到還是被我們發現了家華的屍體。他躲起來等我們全部走後,知道我們發現了屍體,而且被開膛的屍體亦不能留在這裡,所以就把家華的屍體用塑料袋裹住,放在一個破舊的三輪車上,和那些鑽石一併偷偷地拉回了這所學校。」

我有些不解:「學校?為何不拿回家?」

尤娜搖搖頭回答道:「這我亦不清楚,信裏沒有寫。」

我湊過去和尤娜一起看了起來,後來永霖老師把鑽石和屍體藏好後,一直不敢把贓物出手,身心時時刻刻受到煎熬。這時學校裏接二連三地發生學生跳樓的命案,校長只好把整座學校的窗子都加裝了防盜網。可是永霖老師認為,這些離奇的自殺事件都和自己做的事有關。每天沒人的時候他拿出贓物裏那顆神秘的黑鑽石,放在手心不停的欣賞,好像這東西有什麼魔力似的,並且經常對這顆黑鑽石懺悔,說出內心揮之不去的恐懼,可是他的身心還是被不停地折磨著。更可怕的是他的精神開始恍惚不正常起來,經常有幻聽,覺得有很多人都在監視他議論他,甚至背地裏罵他。他的靈魂開始扭曲,常常會做出一些非常反常的舉動。

看到這裡我對尤娜說:「看來他被自己逼瘋了。」

尤娜點了點頭繼續看了下去,有一天永霖老師終於「暴走」了,要對背地裏罵他的人報復。他趁著大家都在正常上課的時候,把學校所有的門都反鎖。然後用自己化學方面的知識,把硫化鈉散佈到整所學校。硫化鈉本身無毒,可是一旦接觸到空氣就會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體,會讓人噁心甚至窒息。

看到這裡我情不自禁地問道:「他不是想殺掉所有人吧?」

尤娜向我點了點頭:「沒錯,我看他真的瘋了。」

我們繼續往下看,永霖老師戴上了防毒面具,拿著砍刀在學校裏見人就斬,就連和自己關係要好的學生亦不放過。頓時整個學校都陷入了絕望之中,師生都無法逃離。由於當時並不普及手機,學校電話亦被他破壞了,結果導致傷亡慘重。等他神誌清醒了後,悔萬分。他認為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我們的錯。一切都是我們的罪惡把他拉下了地獄,變成了一個魔鬼。他永遠不可原諒我們,他詛咒我們的靈魂永遠困在這裡,永遠不可得到救贖。他用了泰國降頭師教的一個方法,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了神,讓神來懲罰這些邪惡的魔鬼,並在信裏最後一段提起,自己會在這鐘樓上吊自殺。

「怪不得學校課室裏還凌亂地擺放著師生的上課用品,可以想像的到當時大家慌亂絕望的一幕。」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原來是這傢伙詛咒我們的,可是這亦太不科學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詛咒?」

尤娜嘆了口氣笑著回答:「可是如你之前所說我們一直被困在這裡,我們的時空還不斷地重複。這個用詛咒解釋亦就說得通了,畢竟我們的科學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我在燭光下看著面帶微笑的尤娜問:「如果當時真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尤娜亦點點頭說:「是呀,為什麼凱莉說的版本是招生不足被封校呢?」

隨著燭光的晃動我總覺得尤娜的微笑那麼得詭異,彷彿她在這種環境裏絲毫沒有恐懼不安。我又想起在前一個時空裏的尤娜說很對,現在每個人都有危險,我不可以輕易相信身邊的一切。尤娜看到我們被詛咒之後居然還能面帶微笑。所有人都不信我,就只有她相信我的說法,現在問題是我可以信她嗎?

我們正在討論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有人亦走上了這個鐵質平台。我向尤娜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並迅速把兩隻蠟燭吹滅,我蹲下靠近牆上的大洞往外張望,看到好像有一個人影站在平台的樓梯口一動不動。我心想被發現了嗎?為何他上來後站在那裏不動?他會是誰呢?

這時突然一道閃電亮起,光線透過那扇小窗戶正好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這一下看得是一清二楚,我心裡一驚!「他是……他不就是一直找不到的那個管理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