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讓幾人蒙上眼罩和戴上銬鐐是為了把他們轉移到樓上的客臥，移到新房間後，亞伯拉罕和史帝分個被分到了兩間單人套房，而露絲娜和馬賽爾則是一起被分配到了一間雙人套房。
　　就和亞伯拉罕想的一樣，其他三位夜行者也覺得來到這裡後才是真正的地獄開始。人在安逸中總會淡忘外界的危險──就像現在，這裡每到固定時間就會有人將三餐送來，平時也是悠悠哉哉地過著，除了走不出這扇門以外，其他的應有盡有。露絲娜覺得自己在這個空間中總有一天會淡忘自己處在血族的大本營內，需要隨時警戒。
　　叩叩叩。
　　來到這裡的第四天，至少亞伯拉罕是這麼估計的，他的房門意外地響了。
　　打從進到這間房間以來亞伯拉罕就過著無聊且足不出戶的幽禁生活，這間房間沒有給亞伯拉罕多少消遣物品，除了一個櫃子裡面有放一盤西洋棋以外，其他的櫃子都紙是擺飾用，就算是三餐時間，這扇門也不曾響過，早午晚三餐總是在亞伯拉罕不注意或是去廁所時被放在門口旁的櫃子上，亞伯拉罕從未看過這扇門有過任何動靜──直到現在。
　　門是從外面鎖住的，裡面根本無法打開，這樣又何必敲門呢？不僅虛偽還多此一舉，亞伯拉罕在心中默默批評，一邊走向門前，而他才剛走一半，門就被打開了。
　　「晚安，亞伯拉罕。我想你還沒見過我吧，我是艾莉絲。」進來的是一位看起來還未成年，穿著歌德長裙的年輕女孩，她稚嫩的聲音和自身所散發出來的成熟氣場造成極大反差。
　　「你是艾莉森的女兒。」見到艾莉絲的第一秒，亞伯拉罕便馬上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你果然跟他們說的一樣，已經見過我母親了，是在錫納亞見到的吧。」聽見自己母親的名字，艾莉絲臉上勾起淺淺的微笑。
　　「你們果真沒漏掉一絲一毫資訊。」亞伯拉罕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幾天的禁閉思考亞伯拉罕想通了許多事，夜行者對於血族的認知還是太少了，在以賽亞宮所學的遠遠不足現實，有些資訊似乎也是錯的，尚須修正。他了解到自己在血族世界裡是多麼的微小，打從到了羅馬尼亞，他們所有一舉一動都在血族的掌控之中，在血族世界裡，夜行者就宛血族生活中的小螞蟻。
　　不只是遇到戴斯特，就連他們其他的行動血族也都一清二楚。亞伯拉罕信任他的隊友們，但他已經開始懷疑起以賽亞宮內有叛徒，否則血族也不大可能在任務的一開始就能這麼準確地鎖定一行人，以賽亞宮人多口雜，或許是其中有人私下提供不少訊息給血族，血族才會清楚知道夜行者的詳細計畫。
　　「你們在以賽亞宮時的安排我們皆瞭若指掌，自然有辦法在羅馬尼亞掌握你們的行蹤。」艾莉絲大方地將血族掌握訊息的資訊的方法抖出來，毫不介意被人知道。「聽完你大概會有點驚訝，不過公爵夫人可是一塊沒被你們發掘的瑰寶。」
　　「什麼意思？」亞伯拉罕腦中馬上響起警鈴，蕾蒙娜，整趟任務走至此會走至如此果然跟這個前夜行者有極大的關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艾莉絲沒有解釋，輕鬆帶過這個話題，留著一道謎題給亞伯拉罕，並從裙子上的口袋中掏出一只信封遞給他。
　　這是一場晚宴的邀約，卡片有著華麗的金邊裝飾，邀約者旁掛著巴薩拉布公爵以及公爵夫人的名號，然而時間和地點還有其他詳細資訊都空著沒寫。
　　「時間到時自然會有人帶你去晚宴的地點。」亞伯拉罕還未提問艾莉絲便率先替亞伯拉罕解惑。
　　如果可以藉此知道時間，亞伯拉罕便可以推估自己到底在這個地方待多久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燈永遠都開著，失去白天跟黑夜他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和以賽亞工失去聯繫多久了，也不清楚失去聯繫的這段時間內以賽亞宮有沒有派人來尋找自己，就算自己學過怎麼計算時間，但密閉空間帶來的生理失調還是打亂了亞伯拉罕的生理時鐘。
　　「知道了，我會去。」亞伯拉罕沒想太久就答應了，只要能走出這間房間就是好事。「其他人呢？他們會去嗎？」
　　亞伯拉罕猜測這會是場鴻門宴，儘管如此，他依然得去，這是他離開這間房間找出更多資訊的唯一機會，拒絕了這項邀約也等於是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他們也答應晚宴的邀請的話，你會在晚宴上見到其他夜行者的。」對於亞伯拉罕的問題，艾莉絲沒有給出確定的答案。
　　她仰頭望向亞伯拉罕，對他勾起一抹看似單純無害的微笑，若不是他水靈的瞳眸外圍還環著一輪血圈，亞伯拉罕幾乎有一度要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艾莉絲只是個普通的年輕小女孩。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等待了幾秒後見亞伯拉罕沒有要繼續發問，艾莉絲簡單的向亞伯拉罕道別後便快速離開了亞伯拉罕的房間。
　　亞伯拉罕他在艾莉絲說話時便默默走到床緣坐下，沒有理會艾莉絲，任由她講完話後自行離開。他皺著眉頭緊盯著那封邀請函，思考著該如何藉由這次機會逃離這裡，或把在這裡蒐集到的資訊傳回以賽亞宮。
　　當亞伯拉罕瀏覽到邀請人上屬名寫著巴薩拉布公爵以及公爵夫人的那欄時他就想到艾莉絲剛剛提到的蕾蒙娜。
　　蕾蒙娜，這個女人可真是不能留，亞伯拉罕暗自腹腓。如果蕾蒙娜真的有管道可以得知以賽亞宮的一舉一動，那這個女人絕對要盡快剷除。
　　他想起在任務開始前海麥萊伊寧部長私下授予的秘密任務，艾莉絲今天的一番話讓亞伯拉罕下定決心要將解決蕾蒙娜的這件事提早進行，越早越好。他從枕頭套中翻出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今天發生的事，這本筆記是房間中除了那盤棋以外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物品，自從被關起來後亞伯拉罕養成了每天記錄生活的習慣，也避免自己就這樣迷失在時間的流逝中。
　　按照亞伯拉罕的時間估算法，在艾莉絲給了他邀請函的三天後有位血族再度登門拜訪，這次他帶來的是一套出席晚宴的男版禮服，形式上依然是中古世紀風格，但和亞伯拉罕現在身上穿的衣服不同的是這件新送來的禮服材質比原來的這些舒服多了，穿起來不會有磨人的刺痛感，作工也更為細緻，領口還繡上了只有在那些血族的衣服上出現過的獨特圖騰。
　　時間又這樣悠悠地過了五天還是六天，亞伯拉罕不大確定，他的房門終於第三度被打開。這次來的血族聲稱他是亞瑟，是特別帶亞伯拉罕前去晚宴的。
　　 「這麼臨時。」亞伯拉罕蹙眉，大聲埋怨著，他還穿著就寢時穿著的睡袍，根本毫無準備。
　　「晚宴還有一個半小時開，你從現在開始準備還來得及，我會在外面等你，不用擔心我會干擾到你。」亞瑟面無表情的和亞伯拉罕說道，交代完亞伯拉罕需要注意的事項後他就所說的，快速消失在亞伯拉罕的視線內。
　　既然還有一個半小時，亞伯拉罕決定慢慢把這些時間消磨完畢，讓門外的血族等待自己算是亞伯拉罕對於現況的無奈所做的一個小小報復。
　　他躺回床上繼續閱讀他剛剛還沒讀完的書本，直到在門外不耐煩的亞瑟敲了第三次門後亞伯拉罕才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打理自己。
　　「你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不就換件衣服而已嗎，你怎麼還能拖這麼久。」亞伯拉罕走出來時，亞瑟一臉不滿的對他說道。
　　原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嗎？亞伯拉罕蹙眉，沒有回應亞瑟自己這段時間內到底做了些什麼。
　　生理時間計算能力真的是越來越差了，亞伯拉罕腹匪。
　　在打開門前，他甚至以為時間是一個小時又四十分鐘，他的本意是要刻意遲到讓門外的吸血鬼生氣，沒想到自己意外的準時，當亞伯拉罕抵達會場時晚會甚至還沒開始，這件事證明了禁閉的世界無意間已經讓亞伯拉罕的時間計算能力一步步失控。
　　這場晚宴的地點一樣是在和米哈伊見面的那個大廳，不一樣的是中間的紅毯和兩側的椅子被撤掉了，露出空曠的室內空間作為舞池，大廳的期中兩面牆前擺上了兩排長桌，其中一排長桌上擺著精美的自助吧，另一個排長桌相對單調了許多，除了長桌正中央擺著三座流著血色液體的噴泉外其他地方盡是冰冷的高腳杯。
　　這樣的排法明顯一邊是給夜行者吃的，而另一邊則是供血族引用的鮮血，血族一族在這方面禮數還是十分有誠意的，就算拘禁著別人，來者甚至只有四位，卻還是依然擺滿了一長桌的食物供夜行者們享用。
　　亞伯拉罕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現場了，馬賽爾和露絲娜二人在離長桌不遠處竊竊私語，史帝分站在兩人前方，面無表情的掃視整個大廳。
　　「主人吩咐過了，夜行者們是我們的貴賓，今天沒有人會對你們無理，你們可以盡情享用這場晚宴，桌上的食物你們都可以任意取用。」亞瑟對亞伯拉罕說道，頷首點頭後轉身離去。
　　亞瑟離開後，亞伯拉罕直直走向其他三人所在的位置。
　　「你今天，真美。」許久不見後，這是亞伯拉罕對露絲娜說的第一句話。
　　「謝謝。」優雅的提起裙襬，露絲娜微傾向亞伯拉罕道謝，臉上不自禁的泛起些微紅暈。
　　亞伯拉罕愣住了，露絲娜剛剛的一舉一動彷彿是從百年古畫中走出來的古典貴族，亞伯拉罕覺得自己像是在看古裝劇，下秒間彷彿就回到了幾百年前，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個舉手投足間接充滿著貴族氣息的女爵。
　　「我們在這裡住幾天了？」亞伯拉罕抿了口香檳後問道。
　　撇除私人情感，亞伯拉罕率先開始處理正事。
　　「九天。」
　　「十二天。」
　　史帝分跟馬賽爾個別給出兩個不同的答案。
　　兩個數字都比亞伯拉罕算的少上許多。
　　「我們兩個看是十二天，」露絲娜蹙眉。「至少時鐘上的確是這麼寫的。」
　　「你們？」亞伯拉罕抓到了其中的關鍵字，原來不是所有人都被個別隔開嗎？
　　「我跟露絲娜被關在一間套房裡，那邊牆上有個時鐘，按照時鐘的時間去算今天是我們被關進來的第十二天了。」馬賽爾表示。
　　這樣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處在孤獨之中了，聽完，亞伯拉罕不禁有些安心，露絲娜跟馬賽爾不像他跟史帝分一樣有接受過特殊訓練，這種長期幽禁如果加諸在露絲娜跟馬賽爾身上亞伯拉罕還深怕他們兩個會因此而崩潰。
　　「我這間房間沒有時鐘，但我自己計算下來至少過了九天以上。」史帝分說，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以五條線作為一個區隔，紙上現在有九條線在上面。
　　「我知道了，我隨便問問而已，大家不用特別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亞伯拉罕告訴其他三人。
　　三組人馬的時間都不一樣，血族給的時鐘甚至很有可能是為了誤導，確切的日期只有等逃離這座堡壘之後才能追究的回來了，再深入了解下去也只是徒增大家的恐慌罷了。
　　叮鈴。
　　清脆的敲擊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露絲娜往聲音的源頭看去，站在二樓的是那個叫維克多的血族，他敲了敲自己手中的玻璃杯提醒大家將目光轉到二樓走廊。
　　「晚安，各位兄弟姐妹，以及尊貴的貴賓們。」維克多舉杯，啜飲一口，向大家向大家致意。「感謝我尊敬的主人──米哈伊，讓我們可以在這裡盡情享受。」
　　語畢，他側身讓位給米哈伊，同時舉杯向米哈伊致敬。
　　「晚安，各位。」米哈伊今天穿著狼皮紅底做的絨制披風，披風底下穿的是黑色的古典禮服。「感謝各位的蒞臨，長桌上的美食大家可以盡情飲用，祝大家有個瘋狂的夜晚，不醉不歸。」
　　「敬我的主人，米哈伊，巴薩拉布公爵，和他的公爵夫人！」
　　「敬巴薩拉布公爵和公爵夫人！」
　　米哈伊剛說完話，一樓人群中便有人舉杯帶頭出聲，緊接著大家一同出聲附和。不同於人類和夜行者一般的敬酒，全體血族們在高聲舉杯之後虔誠的單膝跪下，飲下杯中的鮮血，向米哈伊獻上神聖的敬禮。
　　大家跪下的同時，四周的火把逐漸熄滅，天花板上的兩座聚光燈照向一樓樓梯口，霎時間，米哈伊牽著蕾蒙娜忽然出現在聚光燈下，他張開手，宴席在他的意示下隨即開始。
　　作為波納里堡壘的主人以及血族至高無上的代表，米哈伊理應為這場晚宴開舞，他牽著蕾蒙娜，在聚光燈的照射下緩緩走到舞池中央。
　　蕾蒙娜的舞跳得比以前更好了。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露絲娜看著蕾蒙娜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心中越發矛盾。他看起來也很開心，露絲娜心想，今天的蕾蒙娜身穿白底金色雷絲搭配的禮服，相比起米哈伊的黑暗狂野，蕾蒙娜像是純潔的天使，不管是一黑一白的衣服搭配亦或是兩人身上的氣質，看起來都相襯極了。這讓露絲娜開始思考自己一直想把蕾蒙娜帶回去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已經變成血族的蕾蒙娜要回到夜行者世界本來就有些困難，現在他看起來也很開心，在這裡過得很好，不像是有任何受人脅迫或示不自由的樣子。
　　露絲娜一方面掙扎著蕾蒙娜的家族以及奈莉的死，另一邊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應該順其自然而非強求事情回到過去。
　　「海賣萊伊寧小姐，我可以邀請你和我跳一首曲子嗎？」來自亞伯拉罕的邀請打斷了露絲娜的恍神，開場舞結束後亞伯拉罕走到露絲娜面前，對她送出真摯的邀請。
　　「你是認真的嗎？這種時候真的要跳舞？」露絲娜小聲質疑亞伯拉罕，但說話的同時她還是將手放到了亞伯拉罕的肩上。
　　「入境隨俗。」亞伯拉罕淡淡表示。
　　第二首舞曲開始後不少對血族也雙雙進入舞池中，諾大的舞池瞬間變得稍嫌壅擠，露絲娜在轉圈時甚至用餘光瞄到有女性血族上前去邀請馬賽爾跳舞，而史帝分早就不知道消失在哪裡了。
　　「我們真的就這樣跳完一整天然後再等著被關回去嗎？」露絲娜藉著音樂掩蓋自己的聲音，在亞伯拉罕耳邊悄聲問道。
　　「享受當下，露絲娜，之後的事晚點再說吧，隨機應變就是了。」亞伯拉罕低聲回應，不急不徐地的在舞池中跟著節拍舞動，他摟住露絲娜的腰，抱起露絲娜做了一個華麗的旋轉。
　　數首歌結束之後亞伯拉罕摟住露絲娜，乍看之下兩個人事在舞池中擁吻，實際上亞伯拉罕是在露絲娜耳邊對她說了幾句話。
　　想辦法從蕾蒙娜這邊下手，讓她放我們離開這裡或是從她身上拿到地圖都可以，有了地圖我自有辦法帶你們有出這座堡壘。
　　波納里堡壘就宛如羅馬尼亞版的克里特迷宮，裡面錯綜複雜，但凡轉錯一個彎都有可能因此而迷失方向，傳說中半神半人伯修斯也是藉著阿里阿德涅的羊毛線才成功走出迷宮的，缺少地圖的指引，亞伯拉罕沒有信心能在不被任何血族察覺的情況下逃出波納里堡壘。
　　「你確定蕾蒙娜會鬆口？我的意思是你就確定她不會說出去嗎，萬一她告訴米哈伊我們的計畫，我們全都會死在這，或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是露絲娜第一次反對亞伯拉罕的決定，從剛剛觀察蕾蒙娜的一舉一動露絲娜產生不少懷疑，她不確定直接正面對峙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她感覺能說得動蕾蒙娜去背叛米哈伊的機率小得可憐。
　　「據我所知，蕾蒙娜是個重情的人，對吧？」下一首舞曲開始時，亞伯拉罕一邊跳舞一邊和露絲娜分析。
　　是，露絲娜點頭，這個答案毫無疑問是肯定的，蕾蒙娜重感情這件事大家眾所皆知。
　「變成血族的過程不會把個性也改了，找到馬賽爾讓他跟妳一起去，想辦法從蕾蒙娜身上拿到堡壘的地圖，會成功的。」亞伯拉罕的話語間沒有給露絲娜太多拒絕的空間，先動之以情後曉之以理，亞伯拉罕不相信馬賽爾跟露絲娜兩個人會說不動蕾蒙娜。
　　今天大家都在參加晚宴，是波納里堡壘守備最鬆懈的時候了，今天不趕快離開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好機會。他須要地圖，縱然可以找到不是十分忠心於米哈伊的血族，但從外人下手或是挾持隨便一個賓客不可控的風險依然都太大了，權衡之下，也只有這種計策最安全。
　　打從知道有這場宴會開始，無數的逃跑想法已經在亞伯拉罕腦海中順過一遍又一遍，現在施行的這條，風險普通，但絕對是最安全的，只要過了蕾蒙娜這關剩下的就不必太擔憂。
　　「等蕾蒙娜落單時我再過去找她。」露絲娜回應，從亞伯拉罕的話中露絲娜知道要離開今天就得一氣呵成，如果不幸被帶回房間不僅很難再找到蕾蒙娜，就連要見到自己同伴都不知道得再等多久。
　　「不過馬賽爾那邊······」露絲娜面有難色，他不確定馬賽爾會不會答應這項任務，畢竟兩人先前的關係非同小可，露絲娜甚至不確定馬賽爾能不能好好面對蕾蒙娜，畢竟打從這場舞會開始每每露絲娜看到馬賽爾，他的眼光幾乎都停留在蕾蒙娜身上。
　　「相信馬賽爾，」露絲娜的話都還沒講完亞伯拉罕便知道露絲娜要說什麼了。「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身為團隊的其中一員，亞伯拉罕深信隊伍的第一個準則就是相信隊友，他相信再場個每個成員都能遵守任務的目標，做出最適合的選擇。
　　露絲娜不再說話，她點點頭，意示自己知道了。在這首曲子結束之前她敲敲觀察四周，波納里堡壘的血族和賓客們四散在大廳四周蕾蒙娜和那個叫聖堤諾的血族在牆角說話，米哈伊在鮮血噴泉旁邊，和另一位沒見過的女血族在談話，談話的同時他時不時的往蕾蒙娜的那個方向看去。
　　太不安全了，晚一點再找機會下手吧，露絲娜心想，至少得等蕾蒙娜脫離米哈伊視線才行。
　　「晚安，海麥萊伊寧小姐，」上一首曲子才剛結束某位血族便強行將露絲娜從亞波拉罕手上拉走，幾秒鐘之間露絲娜就沒辦法從人群中找到亞伯拉罕了。
　　將露絲娜強行帶到舞池另一端的是一位金髮碧眼的血族，他優雅的彎下腰，拉起露絲娜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吻一下。「聽說妳曾經是公爵夫人的同學，真了不起，請問，我有榮幸能邀請你和我跳一首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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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murmur:
啊~消失一年,我終於回來了
開開心心開開心心
暑假疫情閒人 is me
我會好好更新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