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本章節 5794 字
更新於: 2020-05-08
  「不是要我去嗎?開門。」亞伯拉罕晃動門欄,冷冷的對門外的血族說道。
  「當然。」
  那名血族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走到鐵門前,迅速將鎖扣打開,打開鎖時他還特別用了血族閃電般的速度解鎖,避免夜行者發現解鎖的方法。
  等我回來。
  臨走前,亞伯拉罕回頭看了眼露絲娜,以無聲的方式將這句話轉告給她。
  「帶起來。」那名血族從裙子的口袋中掏出一條黑布遞給亞伯拉罕,要他矇住自己的眼睛。
  亞伯拉罕毫不猶豫地照做了,他接過那名女血族遞過來的黑布,主動剝奪了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視力。
  見亞伯拉罕綁上黑布之後那名女血族遞了一條麻線到亞伯拉罕手中,要他抓住。
  「跟我走吧。」
  她緊抓麻繩的另一端,領著亞伯拉罕走出這座看不到盡頭的監牢。
  這趟路程的前五分鐘,亞伯拉罕還努力記住每一次的轉彎和上下樓梯,然而十分鐘過後,亞伯拉罕無奈放棄,這裡宛如一個大型迷宮,樓梯不算多,但每半分鐘到一分鐘內就會出現一次轉彎,現在亞伯拉罕腦中一團亂,早已忘記前面的轉彎順序到底是如何。
「我們到了。」約莫又過了七八分鐘,帶路的女血族終於停了下來,黑布被解下來之後,亞伯拉罕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紅色木門之前。
  這道木門金碧輝煌,繪製在上方的金色花紋完美呈現了洛可可式的建築的華麗風格,耀眼的金漆更是亮得亞伯拉罕不得不閉上眼睛撫平亮光強度太大所造成的不適。
   厚重的木門打開之後那名女血族領著亞伯拉罕走進木門之後的大廳,那是一個寬敞的接待廳,同樣延續著以太陽王路易十四而著名的洛可可風作為建築風格,走道上鋪著一層布絨紅地毯,而延伸出去的地毯底端坐著米哈伊和蕾蒙娜二人,今天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同樣屬於法式宮廷風格。
  「主人,夫人。」那名女血族在距離米哈伊和蕾蒙那一公尺前的地毯上停下來,微微蹲伏向兩人行禮。
  亞伯拉罕在那名女血族身後冷冷地盯著米哈伊,不為所動。
  「謝謝妳,克勞蒂亞。」蕾蒙娜莞爾,輕聲向那名女血族道謝,淡化了空氣中的敵意和尷尬。
  收到蕾蒙娜的指示之後,女血族──克勞蒂亞個別向米哈伊和蕾蒙娜點頭致意,接著轉身走向左側的小側門,從那裡離開。
  「坐吧,亞伯拉罕。」蕾蒙娜指著放置在紅毯兩側的兩排椅子說道,意示他可以隨便選一張坐下,「就向我在之前說的,你們是受邀來的客人,所以隨便坐吧,這裡沒有讓客人站著說話的道理。」
  「沒有客人會住在監牢裡,穿著這種奇怪的衣服。」亞伯拉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回應,話語中充滿了諷刺。
  他話雖如此,但還是按照了蕾蒙娜的指示在紅毯左側最靠近米哈伊和蕾蒙娜的那張椅子上坐下。
  「介紹一下你自己吧。」米哈伊盯著亞伯拉罕說道。
  他的坐姿端莊,翹著腳,手置於兩側的扶手之上,看上去頗有帝王風範。
  「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不是嗎?」亞伯拉罕不卑不吭的回應米哈伊,在米哈伊鋒利的視線壓迫下,亞伯拉罕也依然是挺直腰桿.正面迎上米哈伊的對視,完全沒有屈服於他強大的氣場之下。
  「我想聽你說。」
  對於亞伯拉罕的反駁米哈伊不置可否,他早就從克勞蒂亞的口中得知不少消息了,但他還是想親口聽聽亞伯拉罕的敘述。
  「亞伯拉罕.伊登。隸屬以賽亞宮軍部。」亞伯拉罕描述得十分含糊。
  他不確定眼前的血族始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在他弄清楚兩邊的籌碼前他都持續告誡著自己小心行事,千萬別透露出能讓對方占上風的內幕。
  「嗯,不錯。既然是以賽亞宮軍部的人,那就是我們最尊貴的貴賓。」米哈伊勾起一抹優雅的微笑,絲毫不在一亞伯拉罕回答了多少,繼續搬出下一個問題。
  「若其他三人你只能選一個留下來,你會選哪個?」
  米哈伊的聲音上讓人感覺談吐溫和、無害,但內容卻朝亞伯拉罕心中砸下一個震撼彈。
  原來這麼快嗎?亞伯拉罕心想,他以為米哈伊不會這麼快就丟出如此針鋒相對的刁難。
  他沉默地看著米哈伊,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不選擇,那麼我就讓三個都丟給我其他部下玩了。」米哈伊勾著無所謂的笑容悠悠說道,進一步逼迫亞伯拉罕。
  「史帝分,留下。」亞伯拉罕被迫快速做出抉擇。
  這是一場豪賭。
  亞伯拉罕不確定血族是真的要趕盡殺絕又或者只是戲弄他而以,他甚至不確定血族最後斬殺的會不會是他唸出來的那個人,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祈禱離別的噩耗不要來的這麼快。
  「那不是他心中最想留下的人。」亞伯拉罕做出決定後蕾蒙娜轉頭向米哈伊說道。
  亞伯拉罕的臉上充滿了掙扎,那份掙扎中還參雜著些許不捨,選擇史帝分是蕾蒙娜預料中的事,畢竟他是亞伯拉罕最親密的戰友,但既然亞伯拉罕已經選擇了自己的戰友,這份多出來的這份不捨,又是給誰的呢?
  「確定不選馬賽爾或是露絲娜嗎?」米哈伊淡淡問到,他的坐姿從剛剛到現在都沒變,宛如石雕一般。
  「不,就選史帝分。」亞伯拉罕一口否決。
  抱歉了,露絲娜。亞伯拉罕在心中不停對露絲娜道歉,為了最好的利益考量,只有史帝分才能是他名單上的第一順位現在的狀況正式他不願意給任何人承諾的原因,在必須面臨割捨之時,愛情從不在他選擇留下的名單內。
  「亞歷山大,」米哈伊忽然對著眼前的空氣喊了一個人的名字。「讓聖堤諾和瓦倫提諾過來。」
  接下來,迎接亞伯拉罕的是窒息般的沉默。米哈伊閉著眼睛在位子上打盹,蕾蒙娜則是亞伯拉罕靜靜對視著,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亞伯拉罕看不出來蕾蒙娜在想什麼,蕾蒙娜亦同。
  不到幾分鐘,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男子從剛才亞伯拉罕走進來的那扇門後出現,他們步伐相同,走到米哈伊面前後也有默契地同時向米哈伊和蕾蒙娜行禮。
  「夫人說的沒錯,他在掙扎。」沒有等人發話瓦倫提諾便直接開口說話。「是露絲娜吧!那個他心中割捨不下的人。」
  瓦倫提諾斬釘截鐵地說出他心中的分析,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話語中焦點中心的亞伯拉罕,但說出來的分析卻完全和亞伯拉罕心理想的相同。
  看來剛剛的對話,那兩個血族都已經聽到了,亞伯拉罕在心中默默盤算,否則現在右邊的那個血族也沒有辦法說出這些東西。他毫不意外有其他人在暗中觀看,若是沒有人這樣做,亞伯拉罕反倒還覺得有些意外,既然事情都被挖出來了,亞伯拉罕也束手無策,但接下來,在亞伯拉罕心中的重點是如何在這場諜對諜中生存下來。
  「你覺得我會回答你嗎?」重新整理好狀態後,亞伯拉罕氣定神閒地看著血族眾人,將自己的心境調整到最平穩,完全沒有屈就於劣勢之姿。
  「沒人指望你會回答,也沒人要你回答。」對此,聖堤諾不以為意地向亞伯拉罕說道。
  利用自己收藏的玩具便足以讓亞伯拉罕開口說話了,願不願意坦承這件事對於聖堤諾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凡是他想知道的事,他都有辦法得手,幾百年來還沒有人能夠抵抗他的殘酷手段。
  「他是我們的客人,聖堤諾。」米哈伊提醒,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聖堤諾出手對付亞伯拉罕。
  米哈伊不同意,聖堤諾也就沒繼續在提起這件事,大家又沉靜了一會兒後,這次打破沉默的人是亞伯拉罕。
  「你對於我們到底知道底細不感到好奇嗎?」這句話是亞伯拉罕對米哈伊說的,他想藉由這句話讓米哈伊知道他同時也可能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所以切莫輕舉妄動。
  「那很重要嗎?」出乎亞伯拉罕預料之外的,米哈伊對於這件事毫不在意,他撐著頭盯著亞伯拉罕,嘴上輕薄的微笑意識他根本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你是真的不在意,還是想隱瞞自己不在是祕密的恐懼?」亞伯拉罕二度拋出問題。
  這是亞伯拉罕對於米哈伊的試探,他想知道當米哈伊發現有事情不在他預料之內時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若你們真的知道什麼,那知道事情的唯一媒介也只會是戴斯特而已,他有分寸,他能透漏給你們知道的事情,對於波那裡堡壘部會造成任何影響。」米哈伊懶洋洋的溫和解釋道,沒有任何事情是能翻出他手掌心的。
  米哈伊將所有事情看透的話語和從不在意的漠然態度讓亞伯拉罕無話辯駁,他僵在椅子上,以沉默作為對米哈伊上一句話的回應。
  見亞伯拉罕沒有要說話表態的意思後,米哈伊轉為對眼前的兩兄弟發出指令。
  「瓦倫提諾你留下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談。蕾蒙娜和聖堤諾,你們先帶亞伯拉罕去四樓的套房吧,還有樓下那群也是。」
  收到米哈伊的指令後,聖堤諾回了一個簡單的行禮表示遵從,他瞥了眼亞伯拉罕,意示他跟上自己,接著便朝著原本的路線離開接待廳。
  這趟走去米哈伊指定地點的路程以聖堤諾在前帶領,蕾蒙在亞伯拉罕後面押隊。不同於來接待廳的時候,這次亞伯拉罕沒有被圍上黑布遮掩視線,他清楚觀察到了這座血族宮殿的建築設計以及裝潢。
  最後,亞伯拉罕來到的是一間狹小的單人套房,經過亞伯拉罕估算之後這裡約莫五坪大而已,但物質上卻是應有盡有,算是個勉強能塞進所有基本生活必需品的小空間。
  這其實就是豪華版的監獄罷了,這裡沒有半個窗戶,唯一對外開放的是天花板上的通風口,通風口以鐵焊接拉出了一個細密的防護網,讓門只剩下離開這間房間的唯一出口。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最讓亞伯拉罕感到煩心的是這樣小的房間勢必無法塞下第二個人,換來這裡,四個人都會被迫分開,亞伯拉罕連其他人到底在哪,狀況如何都無法得知。
  「你在怕我。」重回地牢去找其他三位夜行者的路上,聖堤諾攔下蕾蒙娜對她說道。
  整路上蕾蒙娜處處閃躲著聖堤諾的視線,這些動作太明顯了,聖堤諾實在難以不去注意。他環著一輪血色圓圈的咖啡色眼眸緊盯著蕾蒙娜,那潭咖啡深地看不見底,讓人摸不著聖堤諾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這回是,你想多了。」蕾蒙娜平視前方淡淡回應,視線剛好對到聖堤諾的胸膛上。
  「是嗎?」聖堤諾對於蕾蒙娜微弱的反抗不以為意。「那你為甚麼就連現在也不願意正視我的雙眼。」
  聽完這句,蕾蒙娜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頭看了聖堤諾數秒,然後她又忍不住別開雙眼。
  「我有看,這樣總可以了吧。」蕾蒙娜依然是那樣平平淡淡不冷不熱的態度和聖堤諾說話。
  語畢,她跨步往前走下旋轉樓梯,不再理會聖堤諾。
  「如果我因為之前的事嚇到你了,我願意向你道歉,但我不會讓這座堡壘出現任何危機的。」聖堤諾追上蕾蒙娜,再她的身邊繼續說道。
  聖堤諾嘴上雖說要道歉,但態度卻一點都不真誠,那句道歉只是個形式上的場面話吧了。
  「我知道。」蕾蒙娜面無表情地回應,和聖堤諾的輕鬆歡樂比起來,蕾蒙娜的漠然和冷淡更讓兩人顯得疏離。
  和聖堤諾說話時,蕾蒙娜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很快得蕾蒙娜自己也注意到臉上有些灼熱的溫度了,為了不讓聖堤諾發現異狀,蕾蒙娜罕見地運用血族閃電般地行走能力快速消失在聖堤諾面前。
  聖堤諾和蕾蒙娜接下來要去的地方皆是關著其餘夜行者的地牢,兩人目的相同,所以蕾蒙娜來到地牢數秒後,聖堤諾也跟了過來,不過這次再一次見到面,蕾蒙娜臉上已無那片不尋常的紅暈,她的雙頰已回到原本的蒼白,目光正冷冷地注視著聖堤諾。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聖堤諾朝蕾蒙娜咧嘴一笑。
  「待會見到你的舊情人,千萬別忽然又回心轉意啊。」他這樣和蕾蒙娜說道,語氣中流露著些微戲弄和調侃。
  「這已經不是我變成血族後第一次見到他了。」蕾蒙娜淡淡說道,他的夜行者生活早已結束了,蕾蒙娜還不至於會因為看到老朋友就忘記這件事。
  聖堤諾發現這見事激不起蕾蒙娜的情緒,皺了下眉頭後他開始對蕾蒙娜發號施令。「去把黑布和銬鐐拿來,我在他們的牢房面前等你。」
  他又回到了那個總愛對蕾蒙娜發號施令的那個強硬態度。
  對此,蕾蒙娜並沒有多說什麼,她早已習慣了聖堤諾總是態度強勢,況且她也從未因為米哈伊妻子的身份而自視甚高,在蕾蒙娜心中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她平常也經常會幫波那裡堡壘內的其他血族做事。
  放置黑布和銬鐐等器具的地方就在夜行者們牢房的不遠處,約莫一分鐘蕾蒙娜便拿完她所需的東西並且來到監牢面前了,而當她轉過轉角時她看到史帝分和露絲娜正在激烈的和聖堤諾吵架。
  正確來說──應該是單方面吵架,聖堤諾看起來完全沒有要理會二人的意思。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死吸血鬼快放我們出去!」
  「亞伯拉罕被你帶到哪裡去了?」
  史帝分和露絲娜一搭一唱的在聖堤諾面前叫喊道,而聖堤諾竟不知道從哪出拉出了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那二人在監牢中朝著自己咆哮。
  「主人是請我來帶你們去更舒適的地方居住的,但我非常不介意把你們繼續留在這裡。」聖堤諾翹著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亞伯拉罕在樓上的客房裡,」蕾蒙娜走過來,替夜行者們解答他們的困惑,順手將三副銬鐐和黑布交到聖堤諾手上。「上去之後你們就可以見到亞伯拉罕了。」
  「蕾蒙娜,能和你談談嗎?」看見蕾蒙來後,露絲娜不顧一切地衝到欄桿面前,著急的想和蕾蒙娜說話。
  比起露絲娜地激動,蕾蒙娜相較之下就平靜許多,她幽幽看了露絲娜一眼,隨後撇開視線。
  大家都變了,蕾蒙娜心想。環視牢房一圈,馬賽爾看自己的眼神不如以前溫柔了,而露絲娜的大小姐脾氣也收斂許多,曾經充滿傲氣的她現在不僅變得更平和一些,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跟從前在學院不大一樣了,整個人活脫脫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如果是肚子餓的話到樓上的客房就可以用餐了。」蕾蒙娜心中雖然吃驚,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她依然是以那樣漠不關心的態度淡然回應著,並且還撇開話題。
  「不,你明明知道的。是關於其他的事。」露絲娜說,她伸手抓了蕾蒙娜的襯裙試圖挽留她。
  「有什麼事是不能在這裡說的嗎?」聖堤諾歪著頭,帶著一抹狡邪的笑容看向露絲娜,其中的暗示極為明顯。
  要講話,在這裡講就好,別想在其他沒有第三人的地方私下談話。聖堤諾非常小心露絲娜,打從他看到露絲娜第一眼開始聖堤諾便認為眼前這人城府很深,不得小覷。
  「算了露絲娜,這件事以後再說吧。」馬賽爾走到露絲娜身後制止他,現在絕對不是硬碰硬的時機。
  「不要再多管閒事了,你這個討厭的死吸血鬼。」露絲娜沒有再繼續多問蕾蒙娜,但一個忍不住之下露絲娜還是出口嘲諷了聖堤諾。「你止步過就是米哈伊手底下的一個走狗罷了,沒有資格管我。」
  對於露絲娜鋒利的言語,聖堤諾沒有馬上開口回應,現場一片靜默著。
  蕾蒙娜她僵在原地,震驚地看著露絲娜,原本漠不關心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不同的變化。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再用這種口氣跟聖堤諾說話。」蕾蒙娜抿唇,語重心長的對露絲娜說了這句。
  瓦倫提諾曾經告訴過蕾蒙娜,聖堤諾勃然大怒前不大會出聲,只會冷冷地盯著對方,就像現在。
  蕾蒙娜告誡完的下刻,聖堤諾忽然快速從椅子上站起來,移動到牢籠欄桿前面,伸手抓住露絲娜得脖子用力僵她往前扯向自己。
  露絲娜就站在牢籠的欄桿面前,完全在聖堤諾的臂展之內,他輕易的就抓住了露絲娜。
  「如果我是米哈伊的走狗,那你現在被我抓著,起不連走狗都還不如?」聖堤諾對露絲娜冷冷說道,露出了一個充滿殺心的殘忍笑容。「你應該認真把蕾蒙娜的忠告聽進去,別讓我逮到能對你下手的那天。」
  說完後,聖堤諾鬆手將露絲娜往下推到監牢地上,從地上撿起剛剛被他丟掉在地上的銬鐐,大力扔進牢籠中。
  「在我開始不耐煩之前,你們還剩三分鐘的時間把那個東西弄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