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遲早會來的風暴
本章節 3086 字
更新於: 2021-06-27
幾天後。
花店裡，悠荷正在裁剪花枝，看似每一個動作都不馬乎，眼神裡卻透露著一絲心不在焉。
在她旁邊工作的千十六，對於這種低迷的氛圍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了想，決定先放下手邊的工作，移動到休憩區。
花花正在那邊享受平板劇院，癱在瓜子堆裡，不亦樂乎。
千十六戳了戳花花越漸肥滋的肚子。
「幹嘛？」小倉鼠用短小的手抹了抹臉，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
千十六望向悠荷，皺了皺眉頭。
「擔心那女人？」花花的目光沒離開屏幕，「還是省省心吧，她的事，你幫不上忙。」
聽見花花這麼說，千十六顯得失落。
花花嘆氣，「而且現在擔心還太早，真正的暴風雨還沒來呢。」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這句話他說得特別大聲，那頭的悠荷聽見，停下手裡的動作。
她頓了頓，放下工具走了過來。
「十六。」悠荷對千十六露出微笑，「我想喝你泡的茶。」
千十六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用力點頭，非常樂意被差遣去做這件事。
在千十六進去廚房後，悠荷收起笑容。
她盯著花花，伸出手把平板收了起來，花花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據說，星雨也失蹤了。」悠荷沉沉地說，「管理人的羅盤對星雨失效，到現在都還沒有她的下落。」
「那不挺好的嗎？少了一個愛找妳麻煩的傢伙。」花花抬起後腳撥了撥耳朵，沒心沒肺的說道。
悠荷沒理會他，又道：「你覺得，星雨會是去投靠乙恩的同夥嗎？」
「妳問我？」
「這裡難道還有別人？」
先前，花花已經聽悠荷提起過這陣子所發生的事，他實在不想參與討論這個話題，但又被悠荷死死盯著，他只好一臉無奈的說：「就算她真的那麼做又怎樣？悠荷，妳應該很清楚，現在這個時代的獵食者與管理人雖然看似相處和平，但鴻溝一直都存在。」
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花花顯得有些感嘆。
「光憑妳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他突然說，「妳阻止不了這場遲早會來的風暴。」
悠荷眉頭深鎖。
花花又道：「其實，妳也可以什麼都不管，別理乙恩、星雨，也別攪和獵食者與特管會之間的問題，那樣的話，妳可以活得很輕鬆，並竟這一輩子永遠不會結束，何苦為難自己。」
那輕佻的口吻聽得悠荷有些刺耳。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
悠荷接通電話。
來電的人是夏薰。
「我有乙恩的消息了。」
聞言，悠荷目光一沉，又聽見對方道：「有眼線看見她在第十三城區的某個廢棄屋進出。」
「她現在還在那裡嗎？」悠荷問。
「應該是的，我待會兒把位置發給妳，我現在正在工作沒辦法立刻抽身，晚一點趕過去跟妳會合，妳可別先自己行動啊。」話雖然這麼說，但夏薰並不覺得悠荷聽得進去。
「我知道了。」她隨口敷衍，迅速的把電話掛上奪門而出。
…
夏薰給的地址位置偏僻，附近是一片人煙稀少的林子，悠荷抵達時，看著眼前廢棄的獨棟宅邸，一股莫名的寒氣籠罩在屋子周圍，感到陰森可怕。
她靠近生鏽的金屬大門，院子裡雜草叢生，卻看得出有一條被踩踏過的痕跡通往屋子門口。
悠荷伸出手，推開大門，卻在這時，有人從身後觸碰了她的肩膀。
悠荷一驚，猛然轉身，愣是沒想到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白書。
「……你怎麼在這？」
白書面無表情，抬起另外一隻手，白色手套裡拿著羅盤。
「你又跟蹤我。」悠荷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白書握拳讓羅盤消失，依然是那句答覆。
「這是我的工作。」
悠荷心道不妙，不能讓白書知道乙恩可能在這裡，她眼神飄了飄，隨口道：「有什麼好跟的，我不過就是無聊，隨便走走而已。」她笑了笑，「走吧，回去了。」
她打算往回走，卻被白書拉住。
「乙恩在這裡？」
悠荷一愣，這傢伙的直覺實在準得可怕。
她只能裝傻，「......什麼？乙恩在這？怎麼可能。」
白書默默地盯著悠荷，那眼神就像要把她看穿一樣，悠荷想要掙脫開來，白書卻死死地抓著她不放。
就在僵持不下時，宅邸內部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哐啷——
乍聽之下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宅邸，短暫的幾秒鐘裡，並沒再有其它動靜，白書突然鬆開悠荷，以極快的速度推開大門，奔向屋子。
悠荷立刻追上去，而白書已經踹開一樓的門進入屋內，同時，銀色手槍出現在他戴著白手套的手中，警戒的掃視四周，循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往二樓走上去。
腐朽的木質樓梯發出咿呀聲響，悠荷跟在白書身後，咬著下唇流露不安的神情，她猶豫著該不該直接把白書打昏，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白書現在肯定對她更加防備，想要偷襲沒有那麼容易，悠荷煩躁的攥緊拳頭，暗暗希望剛才那個聲響是乙恩逃走所造成的。
兩人來到二樓。
走廊的一側是窗戶，另一側則有幾間房間，白書舉著槍，緩步上前，悠荷跟在他身後，手中繞著一股黑霧。
第一間房門是開著的——或者說根本已經沒有門，白書往裡頭探了探，除了破舊的傢俱外，沒發現什麼。
他走向第二個房間，悠荷可以感覺到，即便白書背對著她，也沒對她卸下戒心，好似隨時都會轉過來把槍口對向她。
悠荷幾乎只把注意力放在白書身上，見他用腳踹開第二個房間的門，卻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停在門口，臉色突然僵住。
從這個角度悠荷看不見房間裡的情況，正要走過去時，白書卻轉過來看她，那表情看似想要跟她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他站在那裡，好像想阻止悠荷繼續前進。
悠荷察覺異樣，心底一沉，大步上前推開白書，往房間裡看去。
一股血腥惡臭撲鼻，血跡染紅了斑駁的牆壁。
兩句屍體橫在地上。
悠荷的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她的腿卻自己動了起來，逼迫她面對殘忍的真相。
兩具屍體。
一個是星雨。
一個是乙恩。
悠荷站在兩具屍體中間，蹲了下來。
她低頭看著乙恩，確認了好久，好久。
雙瞳發黑，左手與右腿都殘缺了一截，全身多處是傷。
悠荷呆滯的視線停留在乙恩胸口的那個洞，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她知道，那是永遠也不會癒合的傷口。
她曾見過。
白書仍站在門外。
他望著悠荷一動也不動的背影，好幾次都想邁開步伐靠近她，卻終究沒那麼做。
樓下傳來腳步聲，夏薰已經趕到，蔚青也跟在他身後。
白書看見他們走來，便退到門的另一邊。
兩人狐疑的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景象使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
蔚青摀著嘴，雙眼瞪大，完全無法反應過來，而夏薰眼裡則是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恐，他停頓了一會兒，走到星雨的屍體旁邊。
她的軀體還算完整，只是那張漂亮的臉上被劃了好幾刀，看著那瞪大發黑的雙瞳，夏薰沒什麼實感的問了一句話。
「她們......死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悠荷才開口回答。
「對，她們死了，都死了。」
獵食者，所受的外傷都會復原，唯一死亡的方式就是餓死——本該是如此的。
應該要是如此的。
…
白書將此事報備給特管會，沒多久，朗莫與季非親自趕到，帶了四名全身黑衣的特管會人員。
悠荷等人移動到走廊上，讓黑衣人鑑定屍體，在現場採集線索，而朗莫站在房間裡，看著那兩具屍體，臉色凝重。
季非從外面進來，走到朗莫身邊。
「根據白書的說法，他們在抵達這裡的時候，有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走廊有一扇窗是破的，我推測那個時候，這裡還有其他人。」他說。
「那個人不是兇手。」朗莫直覺斷言。
季非也這麼想，「確實，粗估死者死亡已有一段時間，兇手沒理由在這裡待這麼久，所以是兇手的可能性很低。」
他環顧這個空蕩的房間，最後將視線停在房間中央的屍體上。
「朗莫，那個傷口......」
他凝視兩具屍體胸口上的洞，沒有再說下去。
有些話，不適合在這裡說。
「悠荷呢？」朗莫岔開話題問。
季非往門外望去，「她在外面。」
悠荷倚靠在窗邊，隔著佈滿灰塵的玻璃望著外頭，夕陽餘暉照耀，整個走廊都是橘紅色的。
她雙眸黯淡，眼裡的所有一切，都像失焦了一樣。
四名黑衣鑑識人員將乙恩與星雨屍體蓋上白布，從房間裡抬出來，經過悠荷身旁時，她依然沒動，沒有再去看她們一眼。
朗莫來到悠荷身邊，頓了頓，喚了她一聲。
「悠荷......」
那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連朗莫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該向她說什麼。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沒有一絲反應的悠荷。
許久，她終於緩緩轉過來，用那失去溫度的眼神，冷冷的看向朗莫。
「告訴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花店裡，悠荷正在裁剪花枝，看似每一個動作都不馬乎，眼神裡卻透露著一絲心不在焉。
在她旁邊工作的千十六，對於這種低迷的氛圍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了想，決定先放下手邊的工作，移動到休憩區。
花花正在那邊享受平板劇院，癱在瓜子堆裡，不亦樂乎。
千十六戳了戳花花越漸肥滋的肚子。
「幹嘛？」小倉鼠用短小的手抹了抹臉，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
千十六望向悠荷，皺了皺眉頭。
「擔心那女人？」花花的目光沒離開屏幕，「還是省省心吧，她的事，你幫不上忙。」
聽見花花這麼說，千十六顯得失落。
花花嘆氣，「而且現在擔心還太早，真正的暴風雨還沒來呢。」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這句話他說得特別大聲，那頭的悠荷聽見，停下手裡的動作。
她頓了頓，放下工具走了過來。
「十六。」悠荷對千十六露出微笑，「我想喝你泡的茶。」
千十六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用力點頭，非常樂意被差遣去做這件事。
在千十六進去廚房後，悠荷收起笑容。
她盯著花花，伸出手把平板收了起來，花花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據說，星雨也失蹤了。」悠荷沉沉地說，「管理人的羅盤對星雨失效，到現在都還沒有她的下落。」
「那不挺好的嗎？少了一個愛找妳麻煩的傢伙。」花花抬起後腳撥了撥耳朵，沒心沒肺的說道。
悠荷沒理會他，又道：「你覺得，星雨會是去投靠乙恩的同夥嗎？」
「妳問我？」
「這裡難道還有別人？」
先前，花花已經聽悠荷提起過這陣子所發生的事，他實在不想參與討論這個話題，但又被悠荷死死盯著，他只好一臉無奈的說：「就算她真的那麼做又怎樣？悠荷，妳應該很清楚，現在這個時代的獵食者與管理人雖然看似相處和平，但鴻溝一直都存在。」
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花花顯得有些感嘆。
「光憑妳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他突然說，「妳阻止不了這場遲早會來的風暴。」
悠荷眉頭深鎖。
花花又道：「其實，妳也可以什麼都不管，別理乙恩、星雨，也別攪和獵食者與特管會之間的問題，那樣的話，妳可以活得很輕鬆，並竟這一輩子永遠不會結束，何苦為難自己。」
那輕佻的口吻聽得悠荷有些刺耳。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
悠荷接通電話。
來電的人是夏薰。
「我有乙恩的消息了。」
聞言，悠荷目光一沉，又聽見對方道：「有眼線看見她在第十三城區的某個廢棄屋進出。」
「她現在還在那裡嗎？」悠荷問。
「應該是的，我待會兒把位置發給妳，我現在正在工作沒辦法立刻抽身，晚一點趕過去跟妳會合，妳可別先自己行動啊。」話雖然這麼說，但夏薰並不覺得悠荷聽得進去。
「我知道了。」她隨口敷衍，迅速的把電話掛上奪門而出。
…
夏薰給的地址位置偏僻，附近是一片人煙稀少的林子，悠荷抵達時，看著眼前廢棄的獨棟宅邸，一股莫名的寒氣籠罩在屋子周圍，感到陰森可怕。
她靠近生鏽的金屬大門，院子裡雜草叢生，卻看得出有一條被踩踏過的痕跡通往屋子門口。
悠荷伸出手，推開大門，卻在這時，有人從身後觸碰了她的肩膀。
悠荷一驚，猛然轉身，愣是沒想到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白書。
「……你怎麼在這？」
白書面無表情，抬起另外一隻手，白色手套裡拿著羅盤。
「你又跟蹤我。」悠荷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白書握拳讓羅盤消失，依然是那句答覆。
「這是我的工作。」
悠荷心道不妙，不能讓白書知道乙恩可能在這裡，她眼神飄了飄，隨口道：「有什麼好跟的，我不過就是無聊，隨便走走而已。」她笑了笑，「走吧，回去了。」
她打算往回走，卻被白書拉住。
「乙恩在這裡？」
悠荷一愣，這傢伙的直覺實在準得可怕。
她只能裝傻，「......什麼？乙恩在這？怎麼可能。」
白書默默地盯著悠荷，那眼神就像要把她看穿一樣，悠荷想要掙脫開來，白書卻死死地抓著她不放。
就在僵持不下時，宅邸內部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哐啷——
乍聽之下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宅邸，短暫的幾秒鐘裡，並沒再有其它動靜，白書突然鬆開悠荷，以極快的速度推開大門，奔向屋子。
悠荷立刻追上去，而白書已經踹開一樓的門進入屋內，同時，銀色手槍出現在他戴著白手套的手中，警戒的掃視四周，循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往二樓走上去。
腐朽的木質樓梯發出咿呀聲響，悠荷跟在白書身後，咬著下唇流露不安的神情，她猶豫著該不該直接把白書打昏，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白書現在肯定對她更加防備，想要偷襲沒有那麼容易，悠荷煩躁的攥緊拳頭，暗暗希望剛才那個聲響是乙恩逃走所造成的。
兩人來到二樓。
走廊的一側是窗戶，另一側則有幾間房間，白書舉著槍，緩步上前，悠荷跟在他身後，手中繞著一股黑霧。
第一間房門是開著的——或者說根本已經沒有門，白書往裡頭探了探，除了破舊的傢俱外，沒發現什麼。
他走向第二個房間，悠荷可以感覺到，即便白書背對著她，也沒對她卸下戒心，好似隨時都會轉過來把槍口對向她。
悠荷幾乎只把注意力放在白書身上，見他用腳踹開第二個房間的門，卻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停在門口，臉色突然僵住。
從這個角度悠荷看不見房間裡的情況，正要走過去時，白書卻轉過來看她，那表情看似想要跟她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他站在那裡，好像想阻止悠荷繼續前進。
悠荷察覺異樣，心底一沉，大步上前推開白書，往房間裡看去。
一股血腥惡臭撲鼻，血跡染紅了斑駁的牆壁。
兩句屍體橫在地上。
悠荷的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她的腿卻自己動了起來，逼迫她面對殘忍的真相。
兩具屍體。
一個是星雨。
一個是乙恩。
悠荷站在兩具屍體中間，蹲了下來。
她低頭看著乙恩，確認了好久，好久。
雙瞳發黑，左手與右腿都殘缺了一截，全身多處是傷。
悠荷呆滯的視線停留在乙恩胸口的那個洞，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她知道，那是永遠也不會癒合的傷口。
她曾見過。
白書仍站在門外。
他望著悠荷一動也不動的背影，好幾次都想邁開步伐靠近她，卻終究沒那麼做。
樓下傳來腳步聲，夏薰已經趕到，蔚青也跟在他身後。
白書看見他們走來，便退到門的另一邊。
兩人狐疑的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景象使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
蔚青摀著嘴，雙眼瞪大，完全無法反應過來，而夏薰眼裡則是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恐，他停頓了一會兒，走到星雨的屍體旁邊。
她的軀體還算完整，只是那張漂亮的臉上被劃了好幾刀，看著那瞪大發黑的雙瞳，夏薰沒什麼實感的問了一句話。
「她們......死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悠荷才開口回答。
「對，她們死了，都死了。」
獵食者，所受的外傷都會復原，唯一死亡的方式就是餓死——本該是如此的。
應該要是如此的。
…
白書將此事報備給特管會，沒多久，朗莫與季非親自趕到，帶了四名全身黑衣的特管會人員。
悠荷等人移動到走廊上，讓黑衣人鑑定屍體，在現場採集線索，而朗莫站在房間裡，看著那兩具屍體，臉色凝重。
季非從外面進來，走到朗莫身邊。
「根據白書的說法，他們在抵達這裡的時候，有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走廊有一扇窗是破的，我推測那個時候，這裡還有其他人。」他說。
「那個人不是兇手。」朗莫直覺斷言。
季非也這麼想，「確實，粗估死者死亡已有一段時間，兇手沒理由在這裡待這麼久，所以是兇手的可能性很低。」
他環顧這個空蕩的房間，最後將視線停在房間中央的屍體上。
「朗莫，那個傷口......」
他凝視兩具屍體胸口上的洞，沒有再說下去。
有些話，不適合在這裡說。
「悠荷呢？」朗莫岔開話題問。
季非往門外望去，「她在外面。」
悠荷倚靠在窗邊，隔著佈滿灰塵的玻璃望著外頭，夕陽餘暉照耀，整個走廊都是橘紅色的。
她雙眸黯淡，眼裡的所有一切，都像失焦了一樣。
四名黑衣鑑識人員將乙恩與星雨屍體蓋上白布，從房間裡抬出來，經過悠荷身旁時，她依然沒動，沒有再去看她們一眼。
朗莫來到悠荷身邊，頓了頓，喚了她一聲。
「悠荷......」
那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連朗莫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該向她說什麼。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沒有一絲反應的悠荷。
許久，她終於緩緩轉過來，用那失去溫度的眼神，冷冷的看向朗莫。
「告訴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