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對不起
本章節 2990 字
更新於: 2021-06-26
聞言，悠荷一愣。
「快啊！」乙恩催促，悠荷只好心一橫照辦，抓住溫博士的一根手指，用力往後一折。
啪擦——骨頭應聲斷裂。
溫博士痛得不斷呻吟，悠荷趕緊去把留聲機的音量調高，讓他的聲音淹沒在音樂中。
「我再問你一次，鑰匙在哪？」
見溫博士還撐一絲理智，乙恩怒道：「再折斷一根！」
悠荷咬牙抓住溫博士的另一隻手指，準備要掰斷時，溫博士終於投降。
「嗯——嗯——」他拚命點頭，表示自己會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兩人。
乙恩示意悠荷，讓她撕開膠布。
「在桌子最底下的抽屜......」溫博士顫抖著說。
悠荷低下去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鑰匙果真在裡面。
然而，就在兩人稍稍鬆懈的一瞬間，溫博士突然抬起腳猛力踹了一下桌子，讓自己從椅子上摔下來，同時也掙脫乙恩的束縛。
他立刻爬起來按下牆上的警鈴，頓時，整棟建築物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乙恩並不惶恐，先從悠荷手上拿過鑰匙將自己的手銬解開。
喀喀——
這是重獲自由的聲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攤開手凝聚黑霧，一把長刀出現在她手中，她冷冷的看著縮在牆邊的溫博士，向他逼近。
卻在此時，悠荷拉住了她。
「別殺他。」
乙恩轉頭，不解地看著悠荷，「妳不恨他嗎？」
「我當然恨。」悠荷道，「但是殺了他，我們就沒有任何談判的機會了。」
「……事到如今，妳還想跟特管會談判？」
「這是唯一能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安穩活下來的方法，殺戮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悠荷眼神堅定。
「相信我，乙恩。」
因為悠荷信任過她一次，所以這回，乙恩決定回報她。
「好，聽妳的。」乙恩道，「不過，得讓我做一件事。」
她走到溫博士面前，長刀一揮，在他腿上砍了一刀。
不致命，卻很痛。
溫博士放聲哀號，口中吐出黑霧，乙恩吸了一口氣，將其吞食。
這是悠荷第一次知道，乙恩以疼痛為食。
她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一時說不上來。
由於警鈴作響，其他守衛已趕到，他們看見的，是兩個身周瀰漫黑霧的女子，一個手拿長刀，一個舉著巨大鐮刀。
從患難中建立的羈絆，她們成為了好朋友，卻沒有想到，幾十年後的一場風暴，讓她們的命運出現岔路......
…
這幾天過得意外平靜。
已痊癒的悠荷手裡抱著一盆準備要擺到架上的花，站在花店門口，抬頭仰望著萬里無雲的藍天。
雖然天氣很好，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氛圍。
就像是......暴風雨要來臨的前夕。
「好安靜。」她小聲地喃喃自語。
那晚以後，白書沒再出現，想必他也沒向特管會報備這件事，因為一點動靜也沒有。
依照白書那一板一眼的性格，沒道理為她隱瞞，悠荷實在搞不懂那個人在想什麼。
千十六湊過來，伸出手揪了揪悠荷的袖子，悠荷回過神，把目光拉回來。
「怎麼了？」
千十六用另一隻手指著店裡的休憩區，「我......泡了茶給妳。」
他關心悠荷，卻不擅長表達，只會用這種方式。
悠荷眨了眨眼，看見千十六紅通通的耳根，不禁笑了開來。
她揉了揉他的頭，「謝謝你，十六。」
悠荷將盆栽擺好之後，便到休憩區品嚐千十六特地為她泡的茶。
「茉莉花茶？」她聞了聞清淡芬芳的茶香，啜了一口，緊繃的神經放鬆不少，「很好喝。」
看著千十六滿足的笑容，她突然想起乙恩那天對她說過的話——妳在人類身上得不到愛的。
事實上悠荷想要的，也不過就是像這樣，可以與人類共處的簡單日子。
僅僅是這樣而已。
突然間，一陣手機鈴響打亂的她的思緒。
悠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打來的人是藍奎，狐疑的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藍奎聲音，隨著他帶來的消息，悠荷身形一僵，手中的茶杯沒拿好，一不小心掉落到地上。
哐啷一聲，成了一地碎片。
…
醫院。
白書臉色凝重的看著病床上戴著呼吸器氣息微弱的向日，深邃的眼眸被困在沉思之中，他一動也不動，許久後才終於移動腳步離開病房。
悠荷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
她垂著頭，鼓足了勇氣才敢抬起頭，正視剛從病房走出來的白書。
此刻他的眼神壓抑著憤怒，悠荷可以理解對方沒理由不責怪她。
藍奎在電話裡告知悠荷，向日受了重傷被緊急送往他的醫院，根據同行另一名管理人的說法，她是遭到獵食者攻擊。
而攻擊向日的人，正是乙恩。
要不是另一名管理人及時趕到支援，向日很有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所幸經過搶救後，目前已經沒有大礙。
如果悠荷沒放走乙恩，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向日的情況......還好嗎？」悠荷打破沉默，垂著眼簾，問得很小聲。
白書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悠荷的雙唇微微威顫抖，「對不起。」
許久，白書終於開口，他只冷冷回了一句話。
「不需要。」
一股寒意從悠荷心底蔓延開來，直達指尖，她捧著花束的手變得僵硬。
「如果妳選擇站在那邊，就是我的敵人。」白書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道。
語畢，他轉身走開，與悠荷擦身而過。
命運好似註定悠荷終將必須選邊站，就像四十年前那樣，她再次成為叛徒，只是這回，她背叛的是她的管理人。
那兩個字就像永遠擺脫不了的枷鎖。
白書走遠後，悠荷垂著肩膀，將手裡的花束直接扔進垃圾桶。
她回頭看了一眼門扉緊閉的病房，嘲諷地笑自己。
根本沒有人需要她的道歉和關心。
「......悠荷？」
前方傳來聲音，悠荷抬起頭，看見藍奎。
「妳沒事吧？」他見悠荷臉色不佳，擔憂地問。
悠荷聳聳肩，「能有什麼事？」
藍奎當然不會被矇混過去，可是他也明白悠荷的個性，多問無益，故只道：「向日已經脫離險境了，我會盡全力治療她，不會有事的。」
悠荷頓了頓，好像沒專注聽對方在說什麼，眼神淡淡的望向別處。
「藍奎，你還恨他們嗎？」
聽見這個問題，藍奎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說不恨是騙人的，可是妳說過，讓恨意陪伴永生，只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我說過那樣的話？」
藍奎微笑著點頭，「妳說過的話，我可是都記得很清楚。」
這番話或許為真，但悠荷也知道藍奎意圖安慰她的情緒，只不過，現在她真的無法以笑容回應對方。
「要我陪陪妳嗎？」藍奎柔聲問。
悠荷搖頭。
「抱歉，我想一個人靜靜。」
聽見她這麼說，藍奎也不再強求，默默地目送悠荷離開。
出了醫院，悠荷漫無目的的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直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身邊。
悠荷停下腳步，見後座車窗拉下，有個人探出頭來。
「美女，一個人嗎？」
那頭上綁著蝴蝶結的大叔樣還能是誰？
「朗莫？」悠荷瞇起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看見美人落寞地走在街上，忍不住想叫妳上車。」
悠荷翻了翻白眼。
朗莫爽朗一笑，「上車吧。」
那語氣裡隱約帶著一種無法拒絕的強硬，這讓悠荷立刻明白朗莫不是偶然經過，他顯然有事要找她。
悠荷長出一口氣，拉開車門上車。
不出意外，駕駛座上開車的是季非。
「副會長還得身兼會長的司機，也真是辛苦你了，季非。」悠荷故作輕鬆的開著玩笑。
朗莫看得出來那是在逞強偽裝，但他也不戳破，配合著回應：「誰叫他不放心讓其他人載我。」
話一說完，季非突然猛踩油門。
「我想您說反了，會長。」他語調不帶起伏的說道。
悠荷挑起一邊眉毛，「我看是你不放心讓季非以外的人替你開車吧？你也未免太依賴他了。」
朗莫攤手，不羞不臊的說：「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有人可以依賴。」
這句話悄悄地觸動了悠荷心底某處。
她努力不表現出來，轉頭望向窗外想要轉移注意力，見車子正在遠離市區。
「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家坐坐。」朗莫回答。
沒多久，他們便抵達市郊，朗莫的住處是獨棟房屋，兩個層樓，一樓是車庫，停著一輛不符合朗莫邋遢氣質的紅色跑車。
悠荷跟著朗莫下了車，季非則是站在車邊向兩人道別。
「那麼，我就先下班了。」他說道。
朗莫笑了笑，「你要留下來也可以啊。」
「不了。」季非果斷拒絕。
一說完，便無視朗莫期待的眼神，直接回到駕駛座上，開車離去。
朗莫委屈地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留他下來小酌一杯呢，真可惜，那小子喝醉之後很有趣的。」
「快啊！」乙恩催促，悠荷只好心一橫照辦，抓住溫博士的一根手指，用力往後一折。
啪擦——骨頭應聲斷裂。
溫博士痛得不斷呻吟，悠荷趕緊去把留聲機的音量調高，讓他的聲音淹沒在音樂中。
「我再問你一次，鑰匙在哪？」
見溫博士還撐一絲理智，乙恩怒道：「再折斷一根！」
悠荷咬牙抓住溫博士的另一隻手指，準備要掰斷時，溫博士終於投降。
「嗯——嗯——」他拚命點頭，表示自己會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兩人。
乙恩示意悠荷，讓她撕開膠布。
「在桌子最底下的抽屜......」溫博士顫抖著說。
悠荷低下去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鑰匙果真在裡面。
然而，就在兩人稍稍鬆懈的一瞬間，溫博士突然抬起腳猛力踹了一下桌子，讓自己從椅子上摔下來，同時也掙脫乙恩的束縛。
他立刻爬起來按下牆上的警鈴，頓時，整棟建築物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乙恩並不惶恐，先從悠荷手上拿過鑰匙將自己的手銬解開。
喀喀——
這是重獲自由的聲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攤開手凝聚黑霧，一把長刀出現在她手中，她冷冷的看著縮在牆邊的溫博士，向他逼近。
卻在此時，悠荷拉住了她。
「別殺他。」
乙恩轉頭，不解地看著悠荷，「妳不恨他嗎？」
「我當然恨。」悠荷道，「但是殺了他，我們就沒有任何談判的機會了。」
「……事到如今，妳還想跟特管會談判？」
「這是唯一能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安穩活下來的方法，殺戮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悠荷眼神堅定。
「相信我，乙恩。」
因為悠荷信任過她一次，所以這回，乙恩決定回報她。
「好，聽妳的。」乙恩道，「不過，得讓我做一件事。」
她走到溫博士面前，長刀一揮，在他腿上砍了一刀。
不致命，卻很痛。
溫博士放聲哀號，口中吐出黑霧，乙恩吸了一口氣，將其吞食。
這是悠荷第一次知道，乙恩以疼痛為食。
她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一時說不上來。
由於警鈴作響，其他守衛已趕到，他們看見的，是兩個身周瀰漫黑霧的女子，一個手拿長刀，一個舉著巨大鐮刀。
從患難中建立的羈絆，她們成為了好朋友，卻沒有想到，幾十年後的一場風暴，讓她們的命運出現岔路......
…
這幾天過得意外平靜。
已痊癒的悠荷手裡抱著一盆準備要擺到架上的花，站在花店門口，抬頭仰望著萬里無雲的藍天。
雖然天氣很好，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氛圍。
就像是......暴風雨要來臨的前夕。
「好安靜。」她小聲地喃喃自語。
那晚以後，白書沒再出現，想必他也沒向特管會報備這件事，因為一點動靜也沒有。
依照白書那一板一眼的性格，沒道理為她隱瞞，悠荷實在搞不懂那個人在想什麼。
千十六湊過來，伸出手揪了揪悠荷的袖子，悠荷回過神，把目光拉回來。
「怎麼了？」
千十六用另一隻手指著店裡的休憩區，「我......泡了茶給妳。」
他關心悠荷，卻不擅長表達，只會用這種方式。
悠荷眨了眨眼，看見千十六紅通通的耳根，不禁笑了開來。
她揉了揉他的頭，「謝謝你，十六。」
悠荷將盆栽擺好之後，便到休憩區品嚐千十六特地為她泡的茶。
「茉莉花茶？」她聞了聞清淡芬芳的茶香，啜了一口，緊繃的神經放鬆不少，「很好喝。」
看著千十六滿足的笑容，她突然想起乙恩那天對她說過的話——妳在人類身上得不到愛的。
事實上悠荷想要的，也不過就是像這樣，可以與人類共處的簡單日子。
僅僅是這樣而已。
突然間，一陣手機鈴響打亂的她的思緒。
悠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打來的人是藍奎，狐疑的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藍奎聲音，隨著他帶來的消息，悠荷身形一僵，手中的茶杯沒拿好，一不小心掉落到地上。
哐啷一聲，成了一地碎片。
…
醫院。
白書臉色凝重的看著病床上戴著呼吸器氣息微弱的向日，深邃的眼眸被困在沉思之中，他一動也不動，許久後才終於移動腳步離開病房。
悠荷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
她垂著頭，鼓足了勇氣才敢抬起頭，正視剛從病房走出來的白書。
此刻他的眼神壓抑著憤怒，悠荷可以理解對方沒理由不責怪她。
藍奎在電話裡告知悠荷，向日受了重傷被緊急送往他的醫院，根據同行另一名管理人的說法，她是遭到獵食者攻擊。
而攻擊向日的人，正是乙恩。
要不是另一名管理人及時趕到支援，向日很有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所幸經過搶救後，目前已經沒有大礙。
如果悠荷沒放走乙恩，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向日的情況......還好嗎？」悠荷打破沉默，垂著眼簾，問得很小聲。
白書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悠荷的雙唇微微威顫抖，「對不起。」
許久，白書終於開口，他只冷冷回了一句話。
「不需要。」
一股寒意從悠荷心底蔓延開來，直達指尖，她捧著花束的手變得僵硬。
「如果妳選擇站在那邊，就是我的敵人。」白書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道。
語畢，他轉身走開，與悠荷擦身而過。
命運好似註定悠荷終將必須選邊站，就像四十年前那樣，她再次成為叛徒，只是這回，她背叛的是她的管理人。
那兩個字就像永遠擺脫不了的枷鎖。
白書走遠後，悠荷垂著肩膀，將手裡的花束直接扔進垃圾桶。
她回頭看了一眼門扉緊閉的病房，嘲諷地笑自己。
根本沒有人需要她的道歉和關心。
「......悠荷？」
前方傳來聲音，悠荷抬起頭，看見藍奎。
「妳沒事吧？」他見悠荷臉色不佳，擔憂地問。
悠荷聳聳肩，「能有什麼事？」
藍奎當然不會被矇混過去，可是他也明白悠荷的個性，多問無益，故只道：「向日已經脫離險境了，我會盡全力治療她，不會有事的。」
悠荷頓了頓，好像沒專注聽對方在說什麼，眼神淡淡的望向別處。
「藍奎，你還恨他們嗎？」
聽見這個問題，藍奎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說不恨是騙人的，可是妳說過，讓恨意陪伴永生，只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我說過那樣的話？」
藍奎微笑著點頭，「妳說過的話，我可是都記得很清楚。」
這番話或許為真，但悠荷也知道藍奎意圖安慰她的情緒，只不過，現在她真的無法以笑容回應對方。
「要我陪陪妳嗎？」藍奎柔聲問。
悠荷搖頭。
「抱歉，我想一個人靜靜。」
聽見她這麼說，藍奎也不再強求，默默地目送悠荷離開。
出了醫院，悠荷漫無目的的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直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身邊。
悠荷停下腳步，見後座車窗拉下，有個人探出頭來。
「美女，一個人嗎？」
那頭上綁著蝴蝶結的大叔樣還能是誰？
「朗莫？」悠荷瞇起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看見美人落寞地走在街上，忍不住想叫妳上車。」
悠荷翻了翻白眼。
朗莫爽朗一笑，「上車吧。」
那語氣裡隱約帶著一種無法拒絕的強硬，這讓悠荷立刻明白朗莫不是偶然經過，他顯然有事要找她。
悠荷長出一口氣，拉開車門上車。
不出意外，駕駛座上開車的是季非。
「副會長還得身兼會長的司機，也真是辛苦你了，季非。」悠荷故作輕鬆的開著玩笑。
朗莫看得出來那是在逞強偽裝，但他也不戳破，配合著回應：「誰叫他不放心讓其他人載我。」
話一說完，季非突然猛踩油門。
「我想您說反了，會長。」他語調不帶起伏的說道。
悠荷挑起一邊眉毛，「我看是你不放心讓季非以外的人替你開車吧？你也未免太依賴他了。」
朗莫攤手，不羞不臊的說：「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有人可以依賴。」
這句話悄悄地觸動了悠荷心底某處。
她努力不表現出來，轉頭望向窗外想要轉移注意力，見車子正在遠離市區。
「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家坐坐。」朗莫回答。
沒多久，他們便抵達市郊，朗莫的住處是獨棟房屋，兩個層樓，一樓是車庫，停著一輛不符合朗莫邋遢氣質的紅色跑車。
悠荷跟著朗莫下了車，季非則是站在車邊向兩人道別。
「那麼，我就先下班了。」他說道。
朗莫笑了笑，「你要留下來也可以啊。」
「不了。」季非果斷拒絕。
一說完，便無視朗莫期待的眼神，直接回到駕駛座上，開車離去。
朗莫委屈地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留他下來小酌一杯呢，真可惜，那小子喝醉之後很有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