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女之心永遠快樂
本章節 2935 字
更新於: 2021-06-06
千十六眨眨眼，愣是沒想到白書會問這個問題。
這個冷冰冰的人，居然對花語有興趣？
白書見千十六發愣，眉頭微微一蹙，千十六察覺，立刻繃直身體，努力擠出話回答對方。
「大......波斯菊的的......花語，是是......少女之心......永遠......快樂。」
聞言，白書頓了頓，點頭。
隨後，他又走為原本的位置，留下千十六不明不白地站在原地。
過沒多久，悠荷終於甘心把關掉手機，動身工作，她一邊往櫃檯走去，一邊對千十六吩咐。
「我要去送貨，店裡就交給你囉。」
悠荷拿了車鑰匙，去把貨車開到店門口，上貨之後便準備出發。
她坐上駕駛座，往窗外望。
「你去嗎？」她看著白書。
在悠荷話都還沒問完，白書早已拉開副駕的門上車。
「其實也沒必要問。」悠荷嘟囔，發動車子。
在踩下油門時，她不經意從窗外的後視鏡看見有個人站在不遠處的巷子裡，拿著相機，鏡頭對著她的花店。
那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帽子壓低，把半張臉遮住。
看起來......有點可疑。
「你們特管會會僱用狗仔嗎？」車裡，悠荷突然問道。
白書轉過來看她。
看他的表情，答案已經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構成一個問題，特管會才不會用這種凡夫俗子的方式來監控獵食者。
「沒事，當我沒問。」悠荷繼續開車。
接下來是一陣沈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關係，悠荷對白書沒了一開始的熱絡——至少白書這麼感覺。
她對他的態度如何都不重要，白書告訴自己。
可是有一件事，他還是想弄清楚。
「我查過了，小雲住的那間公寓，是妳的。」
悠荷直視著前方，略帶抱怨：「就不能留點我一點隱私嗎？。」 「為什麼小雲會住在妳的公寓裡？」
「這有需要問我嗎？」悠荷聳肩，語氣淡淡的，「依照你們的觀點判斷，我這就是養著唾手可得的糧食而已。」
白書聽得出來這話不是真的，不過他沒有戳破，自言自語似的，低低的說：「那花，也是妳送的。」
這回，悠荷沒有立刻回應，雙手下意識將方向盤握緊，靜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把話題岔開。
「盛老闆的死與我無關，我相信特管會很快就會查出來，在那之後，別來礙著我的小日子。」她不帶情緒的說，「你只要像前任管理人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會為難你。」
白書撇頭望向窗外，沒說話。
悠荷看不見他的臉，雖然也不覺得這傢伙能有什麼表情。
而且，她不需要知道。
獵食者與管理人從來就不需要互相瞭解。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一路上兩人再也沒交談。
…
花店那頭。
千十六打從心底喜歡這份工作，因為花總是能帶給他安心與平靜。
悠荷出去送貨之後，他忙了一會兒，沒多久便有客人上門。
千十六連忙上前迎接，可是面對花與面對客人畢竟不同，要在活生生的人面前流暢說話是不可能的，他緊張得連歡迎都說不出口，用微笑代替語言，笑得還有些僵硬。
這位客人是一名中年男子，體型削瘦，駝著背，凹陷的眼窩雙頰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沈。他身穿與本人氣質違和的運動裝，背著球棒。
千十六注意到男子踏進店裡之後，卻一直盯著他看，看起來不太像一般來買花的客人，這讓他更加不知所措，下意識把目光移向別處。
「你......好。」他努力吐出兩個字，感覺已經是極限。
對方大概沈默了一分鐘，才緩緩開口。
「我要那邊的花。」男子伸出手，用手指指著千十六後方的花束。
千十六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男子指的方向，應了一聲，隨即轉身要去拿花，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位客人悄悄抽出球棒，朝著他的後腦勺揮落。
…
悠荷回到花店時，沒看見千十六。
店裡空無一人，店門敞開，營業中的牌子都還掛著，不像是有事外出的樣子。
白書跟在悠荷之後，一踏進店裡，便察覺不對勁，他走向某處，看著商品架上沾著血跡的一角，瞇起了眼。
「出事了。」他說。
悠荷沒回應，背對白書默默往櫃檯走去，往四周探了探，失去笑容的臉上越發陰沈。
「看來，我的小員工遇上麻煩了。」她幽幽說道。
「妳應該報警。」白書聲音平靜，充分表現出該有的態度——這件事與身為管理人的他無關。
「報警？」悠荷轉身面對白書，歪著頭，「我不是人類，何必用你們的方式處理？」
白書目光沉沉地望著悠荷，改變上一秒的想法，他並沒有權限阻止悠荷，可是現在是特殊監管時期，只要她私自行動，白書就不能坐視不管。
悠荷才不在意白書在想什麼，她擰著眉宇思索，手指輕觸下巴，過了一會兒，走到門口，往外望去。
她的視線落在稍早離開前，從貨車後視鏡裡看見某個拿相機男子的那個巷口。
「我要去找千十六。」悠荷轉過身，那眼神就像已瞄準靶心的箭。
「去哪裡找？」
「獵食者的鼻子可是很靈的。」悠荷彎起唇角。
白書瞇起眼，不明所以。
「每個獵物身上都有不同的氣味。」悠荷說著，腦袋中出現那個拿著相機、偷偷摸摸的男子，雖然沒看清他的樣貌，但她記得那傢伙的味道。
那名男子身上瀰漫著一股負面情緒。
太陽漸漸西沈，橘紅的光線褪去，被黑暗取代。
站在白書面前的這個女人，也隨著夜幕降臨，從天使變成魔鬼。
…
千十六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睜開了眼視線卻仍模糊，好一會兒才真正清醒過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潮濕的氣味，耳邊傳來水滴落在生鏽管線上的滴答聲響，四周燈光昏暗，勉強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密閉房間，除了角落堆積一些雜物之外，空蕩蕩的沒有其他東西。
這是哪裡？
當千十六意識到自己雙手雙腳被綑綁，嘴上被貼上膠布時，內心的恐懼急速攀升，扭動著身體，拚命發出嗚嗚的聲音，可周遭卻沒一點動靜。
掙扎無果，千十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仍殘留痛楚的腦袋思考，回想起昏過去的前一刻，他看見那個駝背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球棒，看著倒地的自己，那表情......好像對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千十六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不可能得罪過他。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這裡？
千十六無助的蜷著身體，倚靠在冰冷的牆上，就在這時，有個腳步聲傳來，他因害怕而背脊發麻，盯著前方緊閉的金屬製門扉，看著它被推開。
外頭的光線照射進來，門口那人背著光，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一步一步緩緩向千十六逼近。
千十六下意識想後退，但背部已經抵在牆上。那人來到他面前，他終於看清楚對方的臉孔。
沒錯，就是那個駝背的中年男子。
那人蹲下，看著千十六，表情陰冷。
「我花了大把時間，終於找到你了，小少爺。」
男子的聲音充滿滄桑，蒼白的面容讓他顯得憔悴衰老。
「嗚......」千十六無法說話，只能瞪大著眼發出聲音。
「我明白你沒見過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那是理所當然。」男子緩緩的說，「先自我介紹，我叫作班吉，在半年前，我是千氏集團旗下某個工廠的廠長。」
千氏集團......
聽見這個字眼，千十六身形一凜。
「看你這反應，我可以確信自己沒抓錯人了。」班吉冷笑一聲，打量著千十六，「不過，你跟你哥哥長得不太像，果然是私生子。」
千十六額頭上開始冒冷汗，被綑綁的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著。
班吉又繼續說，「你們家老頭還真會藏，有一個這麼大的私生子，居然到現在都沒有被媒體揭穿，不知道萬一這個消息爆發開來會怎樣？一向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形象的千氏集團董事長，會受到怎樣的撻伐呢？」
聞言，千十六激動的搖頭，發出嗚嗚聲響。
「別擔心，我還沒打算要這麼做。」班吉拍拍千十六的肩，「只要你父親願意為了你付我一筆封口費，我就罷手，否則我就會把這件事公開，而且......當全世界都知道千氏集團董事長私生子的身份時，他們只會看見一具漂到河邊的浮屍。」
班吉起身，低頭看著全身僵硬的千十六，眼神裡沒有任何憐憫。
「別怪我狠心，你父親以前也沒有可憐過我。」
這個冷冰冰的人，居然對花語有興趣？
白書見千十六發愣，眉頭微微一蹙，千十六察覺，立刻繃直身體，努力擠出話回答對方。
「大......波斯菊的的......花語，是是......少女之心......永遠......快樂。」
聞言，白書頓了頓，點頭。
隨後，他又走為原本的位置，留下千十六不明不白地站在原地。
過沒多久，悠荷終於甘心把關掉手機，動身工作，她一邊往櫃檯走去，一邊對千十六吩咐。
「我要去送貨，店裡就交給你囉。」
悠荷拿了車鑰匙，去把貨車開到店門口，上貨之後便準備出發。
她坐上駕駛座，往窗外望。
「你去嗎？」她看著白書。
在悠荷話都還沒問完，白書早已拉開副駕的門上車。
「其實也沒必要問。」悠荷嘟囔，發動車子。
在踩下油門時，她不經意從窗外的後視鏡看見有個人站在不遠處的巷子裡，拿著相機，鏡頭對著她的花店。
那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帽子壓低，把半張臉遮住。
看起來......有點可疑。
「你們特管會會僱用狗仔嗎？」車裡，悠荷突然問道。
白書轉過來看她。
看他的表情，答案已經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構成一個問題，特管會才不會用這種凡夫俗子的方式來監控獵食者。
「沒事，當我沒問。」悠荷繼續開車。
接下來是一陣沈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關係，悠荷對白書沒了一開始的熱絡——至少白書這麼感覺。
她對他的態度如何都不重要，白書告訴自己。
可是有一件事，他還是想弄清楚。
「我查過了，小雲住的那間公寓，是妳的。」
悠荷直視著前方，略帶抱怨：「就不能留點我一點隱私嗎？。」 「為什麼小雲會住在妳的公寓裡？」
「這有需要問我嗎？」悠荷聳肩，語氣淡淡的，「依照你們的觀點判斷，我這就是養著唾手可得的糧食而已。」
白書聽得出來這話不是真的，不過他沒有戳破，自言自語似的，低低的說：「那花，也是妳送的。」
這回，悠荷沒有立刻回應，雙手下意識將方向盤握緊，靜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把話題岔開。
「盛老闆的死與我無關，我相信特管會很快就會查出來，在那之後，別來礙著我的小日子。」她不帶情緒的說，「你只要像前任管理人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會為難你。」
白書撇頭望向窗外，沒說話。
悠荷看不見他的臉，雖然也不覺得這傢伙能有什麼表情。
而且，她不需要知道。
獵食者與管理人從來就不需要互相瞭解。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一路上兩人再也沒交談。
…
花店那頭。
千十六打從心底喜歡這份工作，因為花總是能帶給他安心與平靜。
悠荷出去送貨之後，他忙了一會兒，沒多久便有客人上門。
千十六連忙上前迎接，可是面對花與面對客人畢竟不同，要在活生生的人面前流暢說話是不可能的，他緊張得連歡迎都說不出口，用微笑代替語言，笑得還有些僵硬。
這位客人是一名中年男子，體型削瘦，駝著背，凹陷的眼窩雙頰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沈。他身穿與本人氣質違和的運動裝，背著球棒。
千十六注意到男子踏進店裡之後，卻一直盯著他看，看起來不太像一般來買花的客人，這讓他更加不知所措，下意識把目光移向別處。
「你......好。」他努力吐出兩個字，感覺已經是極限。
對方大概沈默了一分鐘，才緩緩開口。
「我要那邊的花。」男子伸出手，用手指指著千十六後方的花束。
千十六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男子指的方向，應了一聲，隨即轉身要去拿花，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位客人悄悄抽出球棒，朝著他的後腦勺揮落。
…
悠荷回到花店時，沒看見千十六。
店裡空無一人，店門敞開，營業中的牌子都還掛著，不像是有事外出的樣子。
白書跟在悠荷之後，一踏進店裡，便察覺不對勁，他走向某處，看著商品架上沾著血跡的一角，瞇起了眼。
「出事了。」他說。
悠荷沒回應，背對白書默默往櫃檯走去，往四周探了探，失去笑容的臉上越發陰沈。
「看來，我的小員工遇上麻煩了。」她幽幽說道。
「妳應該報警。」白書聲音平靜，充分表現出該有的態度——這件事與身為管理人的他無關。
「報警？」悠荷轉身面對白書，歪著頭，「我不是人類，何必用你們的方式處理？」
白書目光沉沉地望著悠荷，改變上一秒的想法，他並沒有權限阻止悠荷，可是現在是特殊監管時期，只要她私自行動，白書就不能坐視不管。
悠荷才不在意白書在想什麼，她擰著眉宇思索，手指輕觸下巴，過了一會兒，走到門口，往外望去。
她的視線落在稍早離開前，從貨車後視鏡裡看見某個拿相機男子的那個巷口。
「我要去找千十六。」悠荷轉過身，那眼神就像已瞄準靶心的箭。
「去哪裡找？」
「獵食者的鼻子可是很靈的。」悠荷彎起唇角。
白書瞇起眼，不明所以。
「每個獵物身上都有不同的氣味。」悠荷說著，腦袋中出現那個拿著相機、偷偷摸摸的男子，雖然沒看清他的樣貌，但她記得那傢伙的味道。
那名男子身上瀰漫著一股負面情緒。
太陽漸漸西沈，橘紅的光線褪去，被黑暗取代。
站在白書面前的這個女人，也隨著夜幕降臨，從天使變成魔鬼。
…
千十六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睜開了眼視線卻仍模糊，好一會兒才真正清醒過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潮濕的氣味，耳邊傳來水滴落在生鏽管線上的滴答聲響，四周燈光昏暗，勉強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密閉房間，除了角落堆積一些雜物之外，空蕩蕩的沒有其他東西。
這是哪裡？
當千十六意識到自己雙手雙腳被綑綁，嘴上被貼上膠布時，內心的恐懼急速攀升，扭動著身體，拚命發出嗚嗚的聲音，可周遭卻沒一點動靜。
掙扎無果，千十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仍殘留痛楚的腦袋思考，回想起昏過去的前一刻，他看見那個駝背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球棒，看著倒地的自己，那表情......好像對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千十六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不可能得罪過他。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這裡？
千十六無助的蜷著身體，倚靠在冰冷的牆上，就在這時，有個腳步聲傳來，他因害怕而背脊發麻，盯著前方緊閉的金屬製門扉，看著它被推開。
外頭的光線照射進來，門口那人背著光，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一步一步緩緩向千十六逼近。
千十六下意識想後退，但背部已經抵在牆上。那人來到他面前，他終於看清楚對方的臉孔。
沒錯，就是那個駝背的中年男子。
那人蹲下，看著千十六，表情陰冷。
「我花了大把時間，終於找到你了，小少爺。」
男子的聲音充滿滄桑，蒼白的面容讓他顯得憔悴衰老。
「嗚......」千十六無法說話，只能瞪大著眼發出聲音。
「我明白你沒見過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那是理所當然。」男子緩緩的說，「先自我介紹，我叫作班吉，在半年前，我是千氏集團旗下某個工廠的廠長。」
千氏集團......
聽見這個字眼，千十六身形一凜。
「看你這反應，我可以確信自己沒抓錯人了。」班吉冷笑一聲，打量著千十六，「不過，你跟你哥哥長得不太像，果然是私生子。」
千十六額頭上開始冒冷汗，被綑綁的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著。
班吉又繼續說，「你們家老頭還真會藏，有一個這麼大的私生子，居然到現在都沒有被媒體揭穿，不知道萬一這個消息爆發開來會怎樣？一向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形象的千氏集團董事長，會受到怎樣的撻伐呢？」
聞言，千十六激動的搖頭，發出嗚嗚聲響。
「別擔心，我還沒打算要這麼做。」班吉拍拍千十六的肩，「只要你父親願意為了你付我一筆封口費，我就罷手，否則我就會把這件事公開，而且......當全世界都知道千氏集團董事長私生子的身份時，他們只會看見一具漂到河邊的浮屍。」
班吉起身，低頭看著全身僵硬的千十六，眼神裡沒有任何憐憫。
「別怪我狠心，你父親以前也沒有可憐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