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le 02·殺手的敘事詩 No.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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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20
03.
黛絲莉有點想撬開藍道爾多的腦殼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醒來時完全被其像個毛絨娃娃一樣抱在懷裡動彈不得。
但是,她不忍心吵醒。
糾結地咬起了手指,她的頭正好可以埋在對方的胸膛里,近距離的心跳聲惹的人臉紅,熟睡的均勻呼吸在她的頭髮上輕柔掠過。估計是太累卻沒有被子有點冷了吧,這樣子推論的話還是很符合邏輯的。
她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看比較合適,只好盯著眼前的襯衫扣子,恨不得用目光燒斷棉線,至少能有點事情做做。
燒已經退了,頓覺精神力充沛的她想去做點事情,比方說做個簡單的早餐犒勞一下辛苦了許久的藍道爾多,哪怕不讓碰爐火只要能做點事情她都能開心得找不著方向,和以往接收懸賞令或者去救人不同,這是發自內心的,渴望去做一點與藍道爾多相關的事情。
山林中的鳥類開始第二輪的晨鳴了,婉轉的嗓音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得終於吵到了藍道爾多,反感的動著身體,把她這個大抱枕抱得更緊實了。
「那個……」她覺得肋骨馬上快斷掉,不得不用手指謹慎地戳了戳藍道爾多的胸口,雖不是催促其快點鬆手,但驀地醒來的藍道爾多看到懷抱里的她后,瞬間彈了起來,忘記單人床有多小彈得有點遠直接仰後去摔在了地板上。
她倒吸口冷氣,探出頭看著倒地不起的藍道爾多,說實在的,看起來比上次醉酒摔得疼多了。
微風拂起窗帘,日光趁此投入一小塊光斑,狹長的亮有一部分照在了藍道爾多的頭髮上,黛色如同遠山一般濃密。窗帘重新落下,光亮消失,突出俊俏的臉龐被疼痛扭曲的模樣。
「抱歉,我大概是睡著了,下次絕對會注意。」藍道爾多發著未被責怪的誓,坐起身僵硬地活動腰椎,確定骨頭全部完好無損。
「可是——」她跪坐在床上,困惑地歪頭,「我並不想非難什麼。」
聯繫到死神附身的時候闡述過有關喜歡的話題,似乎她的反應在情理之中,藍道爾多頓時鬆口氣,說道:「身體還有什麼不適嗎?」
「大概沒有吧……」她停頓,快速移開目光又轉回來,神情拘謹了許多,眼中的酒色類似被意外碰到的一杯佳釀,凌亂得滿是波瀾,「昨天發生的那事,沒有對你造成什傷害吧……」
「沒有,你很和善的。」藍道爾多盤腿坐起來,止不住的笑意肆掠在面容上,「起來吃早餐吧,等會我帶你上鎮上去,查米特內肯定希望看到你。」
她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正好還想去問問查米特內一些事情,鎮上的話也沒有去過,去一次更是無妨。
或者說,聽說去鎮上十分的興奮。
早間就是簡單的麵包牛奶,吃飽后就可以被藍道爾多扶上馬,兩個人身心放鬆的走上林間小路。濃墨的針葉樹木有著特有的芬芳,清冽的味道褪去鉛華,令樹榦上分泌的油脂一同自然得賞心悅目。
鳥鳴聲遠遠近近的,不同的品種不同的音域,混雜在一起反而是和諧的歌曲。她去抓住藍道爾多握住韁繩的手,好讓自己最大程度的活動身體去觀察周圍的景物。以及長裙的她選擇了側坐,方便累的時候在藍道爾多的懷裡眯一會,但容易錯過背後的景色,不如趁著精神頭還在,多看幾眼。
藍道爾多允許了她的亂動,就像容忍一個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她能開心是其最大的安慰。
為了保證她不會跌下馬,藍道爾多放慢了馬匹行進的速度,並空出一只手攬住她,低眸里滿滿實實的寵溺。因為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在她答應一聲且抬頭的時候去深吻,認真的一絲不苟,回應著她笨拙的回應。
「我喜歡你,黛絲莉。」藍道爾多戀戀不捨地結束擁吻,手指從她的額角一直滑到下巴,愛不釋手地停留,「如果……」
「如果我不會恢復,也沒有人來打擾,能一直這樣和你在一起嗎?」她打斷藍道爾多的話,拿開下巴上的手,憂心忡忡的害怕一旦歸隊了,一切便再也不一樣了,「我擔心,以後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應該怎麼辦。」
藍道爾多一下子笑了,抱住她去蹭她的頭髮,「不用擔心,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我可不想看到你低迷的樣子。」
聽罷,她也跟著笑了出來,用手肘推開藍道爾多,催促其快馬加鞭,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這裡的城鎮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和以往經過的那些地方不一樣,以及查米特內在這城鎮里的草藥鋪的具體樣子。
她問了好多東西,嘰嘰咕咕的聒噪得很,但藍道爾多耐心的逐一描述一遍,對樂觀開朗的她十分的欣慰。
——她以往是犀利孤傲的人,但現在才是真切的自信。
——不再唯唯諾諾的試圖去證明魔法師的身份,而是享受此刻的洒脫。
順著山坡向下的小路逐漸變寬,合流的其他小路上走來的是各種職業的人,與他們類似孤獨的居住在人煙罕至的地方,帶來的野貨新鮮且美味,漂亮的動植物產品在碧湛的天空映襯下無比誘人。
本以為自己會半路睡著的黛絲莉愈發的精神十足,尤其是穿過低矮城牆上的小城門后,古樸的多層小樓用的是彩色的玻璃,繪製的遠古傳說閃爍著絢爛的光,匆忙的商人們把野貨放進小店鋪內,等待著路過的人前來購買。
在規定的地方拴好馬,她挽著藍道爾多的手臂,緩慢的步伐不再是以前匆匆走過的簡單掃視不同,每一家店,甚至是每一件商品,她都親自觸摸過。
藍道爾多不吭聲地買了山楂,早就過了盛產的季節,也不知道是哪裡運送過來的鮮果,可曼妙的色澤和緊實的口感,絕對是極佳的品質。
她喜歡這種酸的感覺,遊盪在口腔內,回味起來有一種深山裡的甘甜。藍道爾多雖然不怎麼喜歡入口時的酸爽,但是她為此眉開眼笑的樣子會讓其學會品嘗這無與倫比的體驗,喜歡上她喜歡的東西。
面對琳琅滿目的東西,她倒是出奇的穩定,沒有那種特別的購買慾望,僅僅是饒有興趣卻不產生衝動的,跟著藍道爾多向前走。
查米特內的草藥鋪在城鎮偏中心的位置上,最近的路線需要走過最喧鬧的水果販售街道。明明只是個小城鎮,卻是附近各商路的交匯點,即使是居住在遙遠地方的人,也會驅車趕來買到最新鮮的東西。
她不會對查米特內的草藥評頭論足,飛馬是個古老的種族,對藥物的理解比人類高過一個層次,許多疑難雜症他們一般可以找到對應的藥方。就像她的魔法基礎一樣,體內的龍血被化解得差不多了,空虛底部已經開始凝聚出少量的魔法,在新力量的滋潤下茁壯成長。
哪怕從味道上來說,她的恢復藥方難吃到可怕。
曾經她以為查米特內的草藥鋪肯定是冰原的特色,事實上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磚砌兩層小屋,和其他的店鋪連在一起排成沿街參差的特性。
一層是縱深的店面,二層用來居住,沒有任何的員工,獨自看病開藥,查米特內的生活看起來很充實。
城鎮內的涉及醫療的店面坐落在各處,查米特內的草藥鋪凸顯了地理位置的優越性,黛絲莉和藍道爾多到達的時候,慕名前來看病的人不少,他們兩人便沒有去打擾,安靜地坐在等候的區域內。
黛絲莉忍不住張望,期待除了查米特內的另外一人,那白髮白眸的神,是否會給予少許實用的建議和指導。
她不安分地抓住椅子的扶手,坐立不安的,不用多想,死神應該在樓上。當身旁的藍道爾多稍微分了那麼點神的時候,迅速起身往樓上跑去。不出意外,藍道爾多的驚呼和查米特內的呵斥同時響起,她不得不拎起礙事的裙子以加快邁步的頻率,不然半路就會被藍道爾多抓住。
但是不出所料,還是被藍道爾多攔腰抱住。
「你怎麼突然……」藍道爾多愣住,懷中人的臉上一副不甘,無用的意圖去掰開自己的手,「好歹打聲招呼啊,真是孩子氣。」
「反正你們不會同意。」她任性的繼續掙扎,猜疑的正確性驅使著力量,展開的小型傳送魔法可以把她剛剛好送到樓梯盡頭上,讓在轉折處懵掉的藍道爾多目送自己歡脫地去敲開距離手邊最近的門。
門沒有關死,手指關節碰到門的那一瞬吱呀地開出一條縫,傾灑的光如月色溫柔,白袍的神把一切裝點的蒼白,卻在內在里生機蓬勃。
她站在死神的身後,緩緩放開抓住裙子的手,眼前這位掌管死亡的神是她魔法的源泉,甚至在某些方面上有著既定的共通之處。
「你好,我的孩子。」死神的聲音平淡,像是知道她會來一樣,不會回頭,僅僅是通過半圓的窗上倒影的景象判斷,「你現在的心裡肯定有萬千疑問吧?其實答案只有一個,我答應光與星的事,導致給你賦予了全新魔法。」
「和我潛意識裡對殺掉維特拉的慾望有關么?」她直截了當,提出最根本的一個問題,錚錚鐵骨的堅決。
「奧卡西里斯,本該是帶有黑暗力量的新興魔法師,可是他的力量卻被奪走,成為乖寵長大的無用之人。掌管黑暗的神很失望,光與星本希望這個孩子能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征程,可是,維特拉改變了一切。我用自己的力量塑造你,把重任移交到你的手上實屬自私,只是,神不能干預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不該被維特拉佔有。」死神的手指不安分地在窗檯來來回回摩挲,一氣說出大堆的話不是個好決定,更何況像這類帶有新力量的人,大多是他們兀自的選擇。
黛絲莉盯著死神的背影,不指望其願意轉過身,「死亡即是新生,對么?光與星之神滅絕了大陸上的全部生命才得以重建這個世界,你給予我死亡,本質上就是去滅絕黑暗的。」
即使是神,在接觸這個世界的事物時更是不諳世事的隨意,但當落到某一個人的身上時,一般人都不會開心。
——她極其的不開心。
神甫說,獲得神眷顧的人是三生幸運。
她不否認,不是誰都能在未出生的時候便被神看中,降下所謂的靈魂之種,擁有一份神的靈魂,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力量。
「所謂的死亡不全是生命意義上的,還包含有其他方面的,抹殺掉被維特拉扭曲的黑暗,並不是絕對的殺死。黑暗來源於純正的黑夜,與夢境相伴相生,本就是守護人類的,因此——」死神賣了個關子,終於捨得轉過身,歉意的面容本不想讓黛絲莉看到,但是,終歸還是要面對的,「我的孩子,死亡這種事一般人駕馭不了,因為見過你擁有的坎坷,所以才會選中你。」
「我是擁有死亡力量以及本身也就是個殺手,我身後這個傢伙或許見到的不多,但是我知道我干過什麼事情。以你的意思,終極目標還是維特拉,但我可以另闢蹊徑從根本意義上把黑暗的性質扭轉回本該的樣子,至於用不用動用死亡,也可以選擇,對不對?」黛絲莉發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愈來愈輕鬆,不過緊簇的眉頭時刻不鬆懈,期待被認定的眼神和死神的相遇在一起,不退縮,不躲避。
她的呼吸焦躁得急促,然後看到了死神表露出的欣慰笑意,在背後窗戶透進來的光線中如綻放的大片和雀花,把最後一抹冰霜融化。
死神沒有給出具體的回答,點過頭之後從她的肩頭故意擦過,意味深長的微笑里包含太多內容。
大概……這就是神的認可方式?
她還想問點什麼,可腦海里突增的東西令人措手不及,詳細描繪了創世開始至今延續千萬年的故事。
猛地回頭,可已看不到死神的身影,白光蒼冷的房間也充滿了朝日的色彩,彷彿並沒有什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物來過一樣。木床還是那舊物的模樣,男人所需要的生活用品整齊擺放,全部都是一個人獨居的樣子。
藍道爾多的動作很輕,沒有去打擾一時接受不了現實的黛絲莉,在他看來這次不成樣的對話內容看起來簡短,世界上實質內容很是多。
「那個點頭——」黛絲莉拉住藍道爾多的衣袖,支支吾吾的,眼神明暗不定,「是不是在肯定我的意思?」
「當然,黛絲莉,當然。」藍道爾多握住她的手,內心裡感謝還會有人去給予這位急需的人認可,「我們下去吧,查米特內大概有滿腹牢騷要和你說呢,你可是闖入了他的私人領域。」
她怔了一下,頓覺大事不妙,拽住藍道爾多的手就往外跑,一路奔到樓底,裝作沒有事情的樣子,摸起一個藥瓶看背後的標籤。
不過,看藍道爾多和查米特內的交談神情甚是愉快,估計百分之七八十避免掉了苛責的後果。作為魔法師,她對藥劑學的興趣算是最低的,就算身旁有這個查米特內,她在其手下學習的惟獨是冰系魔法。
按照腦子裡得到的故事,查米特內是死神按照自己的模樣創造出的第一位生物,所以獲得了死神掌管的冰霜與醫藥。整個族群的穩定數量基本全是靠死神在冰原中塑造完成的,再以骨龍作為庇佑,他們亘古不絕的生命會在這片冰原上徜徉,直至骨龍湮滅在了黑暗之中。
飛馬族不是樂善好施的種族,一旦出動進行幫助,絕對是因為有人答應再事後幫助他們尋找骨龍。
——黛絲莉答應了,即便希望渺茫。
查米特內對她有明顯的不悅,發作的幾率不明顯也還是有可能被責難一頓的,她費了很多勁才拖到藍道爾多的身邊,強行的笑尷尬且生硬。
「所以說,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查米特內挑眉,把話題轉移開,免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傢伙一直愧疚著臉,「看你們情投意合的,現在訂下婚約比較好吧,還是說你們並沒有進行實質性的行為?」
「哎?」她被問住,這些東西根本沒有想過,甚至說他們兩個人之間具體的關係缺少具體表明,只是剛剛開始互相的喜歡而已。
「關於這個問題……」藍道爾多尷尬地垂下目光,伸手攬住她的肩,一時醞釀不出合適的話,「我們會……」
「你別說話,你勾搭的可是我的學生。」查米特內無情打斷藍道爾多的話,瞬間犀利的目光見到坑蒙拐騙親生女兒的老丈人,提防和不信任著,「如果我要知道她從你這裡受到委屈,你死定了。」
「——好的。」話題轉得過快藍道爾多實在跟不太上查米特內的思路,答應著未來老丈人的叮囑。
查米特內哼了一聲,看在黛絲莉掩口笑的份上暫時不去計較,從愉快交談到責任下放,對藍道爾多的事情他會慢慢去熟悉。
要說時間上,查米特內是與黛絲莉相處最多的人,在她離開戈壁之後,需要一位導師教授傳奇的魔法,圖書館館長推薦了查米特內,她便隻身一人闖入冰原,成為了查米特內唯一的人類學生。
所以說,查米特內是特殊的存在,擔負起了她的養育職責。
藍道爾多拿到了草藥,小心放在包內,下面還要去採購接下來幾日需要的食材,草藥鋪不宜久留。
她倒是開心地說了再見,在轉身走出的時候看不到查米特內對藍道爾多做出的「我盯著你」的手勢,只是問了下藍道爾多怎麼出門是一副中蠱的表情,藍道爾多笑而不語,她就沒有追究下去,默默地伸手拽住其衣袖。
很少走集市類城鎮的她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一路的皺眉極力說服自己跟著藍道爾多來這裡是正確的選擇。
藍道爾多在購買東西時,她就站在一旁看著,在聽到藍道爾多介紹自己后配合地微笑,作為伐木工的妻子,她要做好份內的賢淑和溫柔。
——什麼世道。
她被介紹給別人的次數越多,就越發討厭賢妻良母的設定,明明藍道爾多更適合待在家裡照顧生活,她才不要偽裝成那樣。
——有藍道爾多,她再也不用擔心生活方面了。
藍道爾多買了很多西紅柿,這種圓潤的紅果是她最近吃中的東西,從蘇醒開始第一份碰到乾涸味蕾的甜,令人難以忘記。
口袋裡還裝著沒吃完的山楂,跟著藍道爾多走這一趟身上汗涔涔的,心裡有點不樂意地借著藍道爾多向前走的力量放慢腳步,勞累的酸痛由腳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讓她想任性的來一次拒絕走路。
好在藍道爾多發覺到她的扯後腿,當即停下詢問她是不是累了,她卻抿著口固執地搖頭,執意要跟上買完最後一件東西。
今天特意穿的是深紅的裙子,配合她酒色的眼睛在風塵僕僕中格外的醒目,她抓緊了藍道爾多的手臂,避開別人的目光,她不喜歡太多對自己的注意力。藍道爾多和很多店鋪的主人認識,自然會被問到她是不是那故事中重病的妻子,然後會誇獎她的樣貌和那些藍道爾多讚許過的地方。
她困惑,略施粉黛的臉並不是出眾的美,小家碧玉型的氣質和相貌相似的薇恩不一樣,之前偽裝的時候她還有大氣的王室精神,現在重病過後,反而令人容易產生憐愛的感覺,重新對世界的審視讓她自信也害怕。
抬起手,指尖出去的風繞上了藍道爾多的脖子,故意去撓其怕癢的地方,隨後偷笑著別過頭。她的魔法開始運用得精細起來,力道準確地釋放,沒有對藍道爾多造成傷害,著實嚇了其一跳。
「你的魔法在短短一天內就可以恢復得那麼好?等等,這是魔法吧?」藍道爾多抓住她的手,防止再出現什麼被路人看到。
「應該是的吧,放心,你現在溢出的力量可是比我多,要暴露先暴露你。」她扯了扯專門遮擋用的斗篷,挑起的嘴角泛著得意,眼睛閃亮的。
看著她向前跑了幾步,黑色的斗篷下深紅的裙角翻飛,略微勞累下仍然充沛著高昂的興緻。她問過,可否在一起,得到的肯定答案是永遠繼續下去的動力,她不擔心魔法恢復歸隊後會怎樣,她只想和藍道爾多在一起。
——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