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水銀
本章節 3007 字
更新於: 2018-08-02
「嗚哇！」盧卡從噩夢中驚醒，大叫一聲，他四下一張望，看見索菲亞坐在床邊正搖他，突然就鑽進她懷裡。
「哎呀呀，怎麼啦？一起床就撒嬌。」索菲亞揉了揉他的一頭捲髮。
「大概我昨天嚇著他了。」對面的胡安正穿上鞋子。
「胡安？瓦蕾莉有提起你，說能跟你去鑑定舖？」
「瓦蕾莉這麼說？我可沒答應……喔拜託，我昨天的點頭可不是把這些都答應下來啊！」胡安突然想起昨晚，朝著樓下似乎是瓦蕾莉房間的方向碎唸。
「瓦蕾莉呢？」胡安嘆口氣。
「在樓下，我和她要去旅行團。」
「唉──讓那小子起床吧，我們要趕緊出發了。」胡安整整衣袍，仔細別上一個爐釜圖案的徽章。
盧卡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神瞄他一眼，坐起身來，默默換掉衣服。
「對了，盧卡，昨天有喝爸爸的葡萄酒嗎？我應該沒喝光吧？」索菲亞揉揉額頭，臉色還有點苦。
「妳喝醉一直扯著我要，最後我有倒給你一杯，然後妳就徹底醉倒了。」盧卡拿起酒瓶搖一搖：「還剩不少呢。」
索菲亞摀胸喘出一口氣：「呼！那就好。下次我如果要喝，千萬要阻止我喝完喔。」
盧卡看著索菲亞半晌，卻不見她回應，突然眼角一彎，撇開頭微笑。
「嘿！怎麼？」索菲亞伸手拍他的肩。
「沒事沒事。」盧卡擺擺手。
「這樣我很在意呢──」
「真的沒事。」
盧卡最後還是沒說出，昨天索菲亞醉倒時，將他認做老爸的臉，撲到他懷中的事。
「盧卡，能給我看看你的金屬嗎？」胡安在前往鑑定舖的路上，認真地看著盧卡。原本盧卡想賭氣不理他，但對上這種眼神，還是承受不住，捏了一小顆金屬球拋了過去。
「謝啦！」狐狸笑又讓盧卡想起昨天晚上，不禁一抖。
「胡安，你去鑑定舖有什麼事？」索菲亞插嘴。
「真看不出來索菲亞妳是姊姊，難怪盧卡撒嬌的那麼自然。」答不對問的一句話，讓兩人都心塞的皺皺眉。
「王城來一個化力者，據說是大人物派來的。今天要再度確認金屬，並找幾個學者研究他的化力。朱利亞老師也被指定了，叫我先來一趟。」他拉了拉衣袖，似乎不太習慣正裝。
「喏，前面就是了，還挺多人的。」昨天來過的冷清鑑定舖，現在卻有許多人圍著。
「那我跟瓦蕾莉往這走囉。」索菲亞指指另一方：「盧卡，你和胡安兩個人，沒問題吧？」
盧卡勉強牽起嘴角：「可以的，姊。」
胡安在一旁咧起斜長的笑容，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索菲亞反射性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盧卡，盧卡摸摸脖子的喉結回她一笑，她才回頭跟上瓦蕾莉。
「別撒嬌囉，我們走吧。」胡安拉著他的衣服湊進人群，喊著朱利亞的名號擠到前面，看見昨天的鑑定師大叔正在桌前擺弄玻璃瓶。一名青年挺直腰坐正，雙手規矩的擺在腿上，左手手掌被一個銀色圓球裹著，眼神直直盯著大叔。
「嘿！你有看見他的印記嗎？」旁邊一個看熱鬧的說。
「莫非是他手上那團？」另一個回應他。
「怎麼可能！也太大了。」
「就算不是，也必有蹊蹺。」
眼見大叔抄抄寫寫，雖然依舊懶散，但遞上鑑定書時身體站直雙手端正，看來青年的確有些勢力撐腰。
青年看了一下鑑定書，然後捲起封好，向大叔行禮後，走出大門，看著分不清是真的煉金學者還是圍觀者的人群：「我是王城來的化力者，洛朗博士、加西亞博士、朱利亞博士在嗎？」胡安向前站一步，旁邊也站了兩位出來。
他拿出三張像權約狀的羊皮紙遞上：「那就拜託三位了。」轉身就要走。
「嘿！所以你的金屬是什麼？」人群中突然叫出一聲。
青年停下腳步，回頭一瞥，嘴角自傲的一揚。
他走回來，爬到路旁的桶子上，高高站起，俯視著人群。右手拿出一個鑰匙，往左手上圓球的孔一插一轉，圓球從中兩瓣分開，邊緣冒出銀色的液體流下。他右手接住圓球，左手朝上舉，手背朝向人群，就見他手上滿是銀色液體，而印記就落在手背中央，汨汨流出那種液體。
「連哥奇斯基都還沒紀錄的金屬，姑且叫做『水銀』吧！」他展示一會，然後盯著手掌，大力吸一口氣後緊住鼻子，將淌在手上的水銀收束回印記裡，右手包上圓球，喀的一聲鎖上。
目瞪口呆的眾人被這一聲驚醒，突然驚叫四起。
「哇！液體狀的金屬。」
「真的是金屬嗎？會不會只是銀色的水？」
「那種光澤，就跟我手上的銀幣一樣啊，怎麼可能是水！」
「喂！我一天出兩銀幣，你來給我研究，如何？」
「我出一盎司五銀幣，買十盎司！」
「你瘋啦！金子都沒這麼高價。」
「你才瘋，這可是哥奇斯基還沒有的金屬，誰先有研究結果就能升等。」
「喂喂！我出更高。」
霎時間，此起彼落的喊價聲，而青年則是鄙視的用眼神掃了一圈。突然，他停下視線，跳下桶子撥開眾人，直接走到盧卡面前。
「化力者？」他盯著盧卡打量著。
盧卡也不掩飾，拉下圍巾露出脖子：「我是。」
「金屬？銀？銅？」
「還不知道。」他指向鑑定舖：「我就是為此而來。」
恰巧大叔看向這裡，發現盧卡後走了過來，給上鑑定書：「這是未知金屬，你決定好名字再來跟我說，你也是。」他拍拍青年的肩。
「我剛剛想好了，就叫『水銀』吧。」青年微微抬起下巴。
大叔嘴裡咕嚷一聲：「嘖！兩個字真麻煩。」
「那我的叫『錡』。」盧卡給大叔昨天寫好的紙。
「對了，能再給我一份鑑定書嗎？我得呈交給米歇爾商會，以便讓王國登記。」
「好的，等我一會。」大叔轉身進門。
周遭的人漸漸散去，留下幾個，是圍著青年，巴望能研究水銀的。
「走開，我的金屬就只給那三位研究，這是中將下令的，沒得商量。」青年臉色嫌惡地打發掉他們，轉頭對盧卡努一努嘴：「伊瓦爾的雷蒙。你呢？」
「比伯里的盧卡。」盧卡淺淺地點個頭，轉身就要走。
昨晚住到奸詐狐狸的窩，今早又遇到驕傲的獅子，可別被生吞活剝了。盧卡心想。
「咦？同是化力者，幫個忙吧！我正在找住處，你住在哪裡呢？」他拉住盧卡的肩膀，不讓他走掉。
胡安也拍拍他：「鑑定書還沒拿呢，忘了？」
盧卡愣住，嘆口氣，他還真忘了。他回頭對雷蒙指著胡安：「我現在借住他那邊。」
「你是朱利亞博士的助手？」
「嗯，胡安。」
「真剛好，那我也住，去朱利亞博士那裏也方便。」
盧卡下意識想拒絕，但決定權在胡安手上，他連忙向他打了眼色。
胡安瞇起笑，回給他幾乎不被察覺的點頭，似乎意會盧卡的想法，讓盧卡心下一寬：「這隻狐狸人還不錯呢。」見到大叔走來，讓過身給胡安和雷蒙談，自己向大叔走去。
「可以啊！一天十一枚里亞銅幣。」跟盧卡的意思完全相悖，胡安一轉頭就答應了下來，開價還比公定多了一枚銅幣。
「成交。」獅子倒是洋洋得意地落入狐狸的陷阱。
另一邊，盧卡接下大叔的鑑定書，回頭聽見兩人已經敲定，沒好氣地說：「何必跟我這麼緊，我的金屬說不定一無可用呢！」盧卡嘆口氣，心想得要找姊姊才能鎮住這兩人了。
盧卡要往前走的身形再度一頓，他一愣，怒目回頭，卻對上雷蒙沒有笑容的臉，他原本傲然揚起的眉毛平順下來，瞳孔縮小緊盯著盧卡，趁著盧卡轉身時將兩手沉沉的壓在他肩上，僵持著半晌，才抿了抿嘴說：「不！我們化力者，是天選中的，我們是人類的進化，這受賜予的天賦絕對有可用之處。」
盧卡愣住，原本要發火的話語全都說不出，只是呆看著異常執著的雷蒙。
這樣的對視持續不久，盧卡先受不住，撇開視線推開他的手，三度轉身：「你……你那麼想是你的事，我可要想辦法去除這能力。」
「什麼！」「真的？」雷蒙和胡安幾乎同時大叫，還很默契的各扣住盧卡的兩手手腕。
兩個男人各抓住第三個男人的手腕，盧卡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這場面有多奇怪，不禁脹紅臉，腳下猛踏想要掙脫，卻抽不出任一隻手。
胡安和雷蒙這時對看一眼。
「我知道個好地方。」胡安頭朝左方一努，雷蒙點點頭，兩人便架著盧卡朝左邊走去。
「哎呀呀，怎麼啦？一起床就撒嬌。」索菲亞揉了揉他的一頭捲髮。
「大概我昨天嚇著他了。」對面的胡安正穿上鞋子。
「胡安？瓦蕾莉有提起你，說能跟你去鑑定舖？」
「瓦蕾莉這麼說？我可沒答應……喔拜託，我昨天的點頭可不是把這些都答應下來啊！」胡安突然想起昨晚，朝著樓下似乎是瓦蕾莉房間的方向碎唸。
「瓦蕾莉呢？」胡安嘆口氣。
「在樓下，我和她要去旅行團。」
「唉──讓那小子起床吧，我們要趕緊出發了。」胡安整整衣袍，仔細別上一個爐釜圖案的徽章。
盧卡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神瞄他一眼，坐起身來，默默換掉衣服。
「對了，盧卡，昨天有喝爸爸的葡萄酒嗎？我應該沒喝光吧？」索菲亞揉揉額頭，臉色還有點苦。
「妳喝醉一直扯著我要，最後我有倒給你一杯，然後妳就徹底醉倒了。」盧卡拿起酒瓶搖一搖：「還剩不少呢。」
索菲亞摀胸喘出一口氣：「呼！那就好。下次我如果要喝，千萬要阻止我喝完喔。」
盧卡看著索菲亞半晌，卻不見她回應，突然眼角一彎，撇開頭微笑。
「嘿！怎麼？」索菲亞伸手拍他的肩。
「沒事沒事。」盧卡擺擺手。
「這樣我很在意呢──」
「真的沒事。」
盧卡最後還是沒說出，昨天索菲亞醉倒時，將他認做老爸的臉，撲到他懷中的事。
「盧卡，能給我看看你的金屬嗎？」胡安在前往鑑定舖的路上，認真地看著盧卡。原本盧卡想賭氣不理他，但對上這種眼神，還是承受不住，捏了一小顆金屬球拋了過去。
「謝啦！」狐狸笑又讓盧卡想起昨天晚上，不禁一抖。
「胡安，你去鑑定舖有什麼事？」索菲亞插嘴。
「真看不出來索菲亞妳是姊姊，難怪盧卡撒嬌的那麼自然。」答不對問的一句話，讓兩人都心塞的皺皺眉。
「王城來一個化力者，據說是大人物派來的。今天要再度確認金屬，並找幾個學者研究他的化力。朱利亞老師也被指定了，叫我先來一趟。」他拉了拉衣袖，似乎不太習慣正裝。
「喏，前面就是了，還挺多人的。」昨天來過的冷清鑑定舖，現在卻有許多人圍著。
「那我跟瓦蕾莉往這走囉。」索菲亞指指另一方：「盧卡，你和胡安兩個人，沒問題吧？」
盧卡勉強牽起嘴角：「可以的，姊。」
胡安在一旁咧起斜長的笑容，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索菲亞反射性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盧卡，盧卡摸摸脖子的喉結回她一笑，她才回頭跟上瓦蕾莉。
「別撒嬌囉，我們走吧。」胡安拉著他的衣服湊進人群，喊著朱利亞的名號擠到前面，看見昨天的鑑定師大叔正在桌前擺弄玻璃瓶。一名青年挺直腰坐正，雙手規矩的擺在腿上，左手手掌被一個銀色圓球裹著，眼神直直盯著大叔。
「嘿！你有看見他的印記嗎？」旁邊一個看熱鬧的說。
「莫非是他手上那團？」另一個回應他。
「怎麼可能！也太大了。」
「就算不是，也必有蹊蹺。」
眼見大叔抄抄寫寫，雖然依舊懶散，但遞上鑑定書時身體站直雙手端正，看來青年的確有些勢力撐腰。
青年看了一下鑑定書，然後捲起封好，向大叔行禮後，走出大門，看著分不清是真的煉金學者還是圍觀者的人群：「我是王城來的化力者，洛朗博士、加西亞博士、朱利亞博士在嗎？」胡安向前站一步，旁邊也站了兩位出來。
他拿出三張像權約狀的羊皮紙遞上：「那就拜託三位了。」轉身就要走。
「嘿！所以你的金屬是什麼？」人群中突然叫出一聲。
青年停下腳步，回頭一瞥，嘴角自傲的一揚。
他走回來，爬到路旁的桶子上，高高站起，俯視著人群。右手拿出一個鑰匙，往左手上圓球的孔一插一轉，圓球從中兩瓣分開，邊緣冒出銀色的液體流下。他右手接住圓球，左手朝上舉，手背朝向人群，就見他手上滿是銀色液體，而印記就落在手背中央，汨汨流出那種液體。
「連哥奇斯基都還沒紀錄的金屬，姑且叫做『水銀』吧！」他展示一會，然後盯著手掌，大力吸一口氣後緊住鼻子，將淌在手上的水銀收束回印記裡，右手包上圓球，喀的一聲鎖上。
目瞪口呆的眾人被這一聲驚醒，突然驚叫四起。
「哇！液體狀的金屬。」
「真的是金屬嗎？會不會只是銀色的水？」
「那種光澤，就跟我手上的銀幣一樣啊，怎麼可能是水！」
「喂！我一天出兩銀幣，你來給我研究，如何？」
「我出一盎司五銀幣，買十盎司！」
「你瘋啦！金子都沒這麼高價。」
「你才瘋，這可是哥奇斯基還沒有的金屬，誰先有研究結果就能升等。」
「喂喂！我出更高。」
霎時間，此起彼落的喊價聲，而青年則是鄙視的用眼神掃了一圈。突然，他停下視線，跳下桶子撥開眾人，直接走到盧卡面前。
「化力者？」他盯著盧卡打量著。
盧卡也不掩飾，拉下圍巾露出脖子：「我是。」
「金屬？銀？銅？」
「還不知道。」他指向鑑定舖：「我就是為此而來。」
恰巧大叔看向這裡，發現盧卡後走了過來，給上鑑定書：「這是未知金屬，你決定好名字再來跟我說，你也是。」他拍拍青年的肩。
「我剛剛想好了，就叫『水銀』吧。」青年微微抬起下巴。
大叔嘴裡咕嚷一聲：「嘖！兩個字真麻煩。」
「那我的叫『錡』。」盧卡給大叔昨天寫好的紙。
「對了，能再給我一份鑑定書嗎？我得呈交給米歇爾商會，以便讓王國登記。」
「好的，等我一會。」大叔轉身進門。
周遭的人漸漸散去，留下幾個，是圍著青年，巴望能研究水銀的。
「走開，我的金屬就只給那三位研究，這是中將下令的，沒得商量。」青年臉色嫌惡地打發掉他們，轉頭對盧卡努一努嘴：「伊瓦爾的雷蒙。你呢？」
「比伯里的盧卡。」盧卡淺淺地點個頭，轉身就要走。
昨晚住到奸詐狐狸的窩，今早又遇到驕傲的獅子，可別被生吞活剝了。盧卡心想。
「咦？同是化力者，幫個忙吧！我正在找住處，你住在哪裡呢？」他拉住盧卡的肩膀，不讓他走掉。
胡安也拍拍他：「鑑定書還沒拿呢，忘了？」
盧卡愣住，嘆口氣，他還真忘了。他回頭對雷蒙指著胡安：「我現在借住他那邊。」
「你是朱利亞博士的助手？」
「嗯，胡安。」
「真剛好，那我也住，去朱利亞博士那裏也方便。」
盧卡下意識想拒絕，但決定權在胡安手上，他連忙向他打了眼色。
胡安瞇起笑，回給他幾乎不被察覺的點頭，似乎意會盧卡的想法，讓盧卡心下一寬：「這隻狐狸人還不錯呢。」見到大叔走來，讓過身給胡安和雷蒙談，自己向大叔走去。
「可以啊！一天十一枚里亞銅幣。」跟盧卡的意思完全相悖，胡安一轉頭就答應了下來，開價還比公定多了一枚銅幣。
「成交。」獅子倒是洋洋得意地落入狐狸的陷阱。
另一邊，盧卡接下大叔的鑑定書，回頭聽見兩人已經敲定，沒好氣地說：「何必跟我這麼緊，我的金屬說不定一無可用呢！」盧卡嘆口氣，心想得要找姊姊才能鎮住這兩人了。
盧卡要往前走的身形再度一頓，他一愣，怒目回頭，卻對上雷蒙沒有笑容的臉，他原本傲然揚起的眉毛平順下來，瞳孔縮小緊盯著盧卡，趁著盧卡轉身時將兩手沉沉的壓在他肩上，僵持著半晌，才抿了抿嘴說：「不！我們化力者，是天選中的，我們是人類的進化，這受賜予的天賦絕對有可用之處。」
盧卡愣住，原本要發火的話語全都說不出，只是呆看著異常執著的雷蒙。
這樣的對視持續不久，盧卡先受不住，撇開視線推開他的手，三度轉身：「你……你那麼想是你的事，我可要想辦法去除這能力。」
「什麼！」「真的？」雷蒙和胡安幾乎同時大叫，還很默契的各扣住盧卡的兩手手腕。
兩個男人各抓住第三個男人的手腕，盧卡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這場面有多奇怪，不禁脹紅臉，腳下猛踏想要掙脫，卻抽不出任一隻手。
胡安和雷蒙這時對看一眼。
「我知道個好地方。」胡安頭朝左方一努，雷蒙點點頭，兩人便架著盧卡朝左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