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天色逐漸轉暗，小狐狸小心翼翼的把頭從馬車的縫隙中探出一點，擔憂的四下張望。

雪梟去哪裡了？

馬車此時似乎是停在一個院子裡，周遭的人們正忙著將各種貨物從馬車上往下搬，小狐狸見到一些還沒被賣掉的人也被那些手握武器的劫匪趕下車，急忙轉身跳進箱子，並躲進宵的懷裡。

剛躲好，果然就有兩個大漢走進車內搬動裝著宵的箱子，小狐狸一動也不敢動，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躲在宵的衣服裡。

「今天要給他喝的藥灌了嗎？」

「早上就灌啦，明天不知道會不會有買家要買他，晚點在給他灌一碗。」

「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想買這種會武的，運送起來實在很提心吊膽啊。」

「誰知道，那不關我們的事……」

說著說著，小狐狸感覺到箱子被放下了，等人離開後鑽出去一看，他們已經被移到一個像是倉庫的地方。

小狐狸跑出箱子，在倉庫中轉了一圈，意外的在旁邊一堆箱子中發現了夜刀，試著想要叼起來……太重了完全拖不動。

沮喪的垂下耳朵和尾巴，小狐狸覺得自己怎麼不快點長大呢，長大牠就不會這麼沒用了。

雖然要是雪梟在這，大概會毫不留情的表示你就算長大也拿不動。

倉庫外隱隱約約的傳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小狐狸急忙一溜煙的躲進那堆箱子裡，然後悄悄的從箱子跟箱子間的縫隙偷看。

一個瘦長臉的男人推開門走進倉庫，手裡端著一碗水，小狐狸認出那是他們每天餵宵的東西。

早上不是才給宵喝過？怎麼又要喝了？

小狐狸焦躁的咬著自己的前腳，雪梟不在這裡，牠有點慌。

男人走近裝著宵的箱子，蹲下身準備再給宵灌一碗摻有迷藥的水，就在男子把手伸進箱子，準備要把宵的頭扶起來的那瞬間，宵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啊！」男子被突然睜眼的宵嚇了一跳，這人怎麼醒了！？

一看男子分神，小狐狸立刻從箱子的角落衝過來，狠狠的在男子拿著水碗的那隻手上咬了一口。

牠早就牙癢癢的想咬這些人很久了！

「啪！」小狐狸年紀雖小，但一口尖銳的牙齒可不是長好看的，這狠狠的一咬，男子的手立刻血流如注，碗也摔在地上碎的粉碎，男子痛的大叫，剛想伸手把還掛在自己手上的狐狸扯掉，在他身後的宵已經飛快砸來一拳。

宵這一下可以說是使盡了他現在可以用的全部力氣，直接就把男子給揍倒在地上，男子原先的注意力全在小狐狸身上，這下毫無防備的被直接打翻，頭跟地面發出相當響亮的撞擊聲後，就見那男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咳，咳咳。」宵趴在箱子的邊緣咳了幾聲，小狐狸焦急的跑到他的身邊，用爪子扒拉著宵的手。

「啾啾！」主人主人你終於醒了！

「.....乖。」看著小狐狸抱著自己的手蹭來蹭去，宵張了張嘴，又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才沙啞的說出一聲乖。

整個身體就像是全都不聽大腦的指令一般，連說句話都廢勁，宵又掙扎了一會，才艱難的從箱子裡爬出來，剛爬出來時還因為腳軟摔在地上滾了一圈，把小狐狸嚇的不輕。

「啾！」

「......沒事。」坐在地上試著運了一下氣，宵才好不容易可以正常的起身行走，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恢復一部分，宵立刻決定閃人。

這些天來宵雖然大多數時候無法睜眼，更無法開口與起身，但那些劫匪的話他其實都有聽見。

聽他們的對話內容，如果今天不跑的話，那明天可能就跑不掉了。

宵先用倉庫裡的麻繩與一些破布把那個倒楣的男子給五花大綁，然後推回去本來的箱子裡，這樣遠遠看過來，就像是宵仍舊躺在箱子裡一樣，除非有人湊近檢查不然不會查覺，多多少少能幫宵爭取些時間。

才做完這些動作，宵就已經累得頭暈眼花，疲倦的坐在地上喘氣。

這樣感覺等一下一定跑不了多遠。

幸好這些劫匪似乎對他們所調配的迷藥很有信心，所以倉庫外並沒有看守，否則剛剛的打鬥聲一定會驚動到看守，到時恐怕就不用跑了。

「啾！」聽到小狐狸的聲音，宵轉頭一看，這才看到小狐狸正在努力的想要把他的夜刀拖出來，但個子太小完全失敗。

「謝謝你。」一看夜刀也在這裡，宵覺得非常高興，這樣等等就不用另外找武器了，跟別的武器比起來，宵當然還是比較習慣用夜刀。

把夜刀塞回去袖子裡，宵又坐著運了一次氣，這才抱起小狐狸準備離開。

倉庫的後面有一個小小的窗子，似乎可以通到這棟宅院的後院，宵探頭看看，見後院也跟倉庫的門口一樣，一個人也沒有，這讓宵心中有些疑惑。

真的都沒有守衛？

為了小心起見，宵讓小狐狸先出去，小狐狸落地後小心翼翼的在附近轉悠一圈，確定沒人才回到窗檯下對宵點頭。

這其實是雪梟的工作，雪梟也能幫宵注意到更遠的範圍和更小的異狀，但宵從睜開眼就沒看到雪梟，問小狐狸牠也不知道，宵擔心拖的時間太長會被發現，所以只好先拜託小狐狸來探路。

確定周遭確實都沒有人，宵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不過眼下他也沒有時間磨蹭了，努力的翻出窗子，宵跟著小狐狸悄悄的往後院的圍牆跑去。

圍牆的後頭應該就是窄巷一類的地方，翻出圍牆後宵可以躲藏的地方就變得更多了，宵打算先找個地方躲好並等待迷藥的效力多散掉些，不然以宵現在的狀態，就算這些劫匪都只是普通人他也打不贏。

這好像是宵第一次打不贏不會武功的人。

人類果然很厲害，也很難懂。

快要接近圍牆時，宵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奇怪？前面那條細細的線是什麼？

小狐狸也發覺不對，小心翼翼的停下腳步，謹慎的靠近那條細線，就在小狐狸靠近那條細線的瞬間，宵突然聽到一個很細微的喀擦聲。

像是某種機關啟動的聲音。

「！」

宵立刻往前撈起小狐狸，然後一個側身往旁邊滾倒，就在宵滾倒的那瞬間，牆壁上和地面上突然出現好幾個黑色的孔洞，並從當中飛快的射出短箭來！

快速的用手撐在地上翻身，宵飛快的閃過一批短箭，但宵在閃躲中不知道又觸到了哪一個機關，另一邊的地上也開始飛出短箭來，宵狼狽的低頭躲過，突然覺得右腿一陣劇痛。

「唔！」

一隻短箭射穿了宵的右小腿，宵一個啷嗆，差點摔倒在地上，勉強按著膝蓋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宵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腿，短箭插在小腿上，鮮血正不停的湧出。

「啾啾！」小狐狸在宵的懷中不安的叫著，努力想要把頭從宵的懷裡探出來看宵的傷勢，但卻被宵直接按回去。

「別出來，我不要緊。」

隨著機關啟動發出的聲響，宵聽見原先安靜的宅院開始騷動起來，有不少人喊叫的聲音，並且很快的往這個方向移動。

難怪整個院子裡都沒有守衛，因為有機關！

被射穿的腳逐漸失去知覺，宵感到不妙，箭上難道有塗藥？

沒有時間耽擱，宵拖著傷腳很快的跑到圍牆邊，牆邊剛好有一個裝飾的假山，宵拖著還未完全失去知覺的腳踩上假山，一個運勁猛的往上跳起。

「唔！」

受傷的右腳出不了什麼力氣，加上宵身上迷藥的效果也還未完全散去，這一跳差點讓宵摔下假山，幸而在最後險險的攀住了牆頭，努力爬上牆後宵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索性鬆手讓自己用滾的摔下牆外。

摔下牆時無法使力的右腳被牆頭狠狠的帶了一下，等宵從地上爬起來時，右腳已經完全動不了，且因為宵現在的反應比平時要慢上許多，這一摔可以說是摔的結結實實，宵起身時，覺得左手也痛的厲害。

太糟糕了。

「啾啾啾！」一看宵連左手都受傷了，小狐狸簡直要急瘋，怎麼辦怎麼辦？

「不要緊，別擔心。」摸摸小狐狸的頭安慰，宵其實也覺得大事不妙，只是依舊強裝鎮定罷了。

牆後已經聽的到那些劫匪的呼喝聲，宵急忙往旁邊的小巷中跑去。

宵覺得他從來沒跑的這麼慢過，而且似乎是留在右腳上的短箭裡有迷藥的原故，宵覺得自己的身體又開始變的不聽使喚，意識也逐漸恍惚，這樣下去不要說被那些人追上了，恐怕在他們追上前宵就會先倒在路邊動彈不得。

要先找個可以躲的地方才行。

受到藥的影響，宵整個人已經有點迷迷糊糊，完全是靠著本能在巷弄中橫衝直撞，隱約間，宵好像感覺到前面有人，但他已經煞不住腳，就這樣一頭撞上前面那個人。

這一撞宵更暈了，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後摔倒，結果被身前那人一把抓住，宵突然聽見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嗓音喊他。

「宵？」

勉強抬起頭，宵這才發現，他剛剛撞到的人居然是吞佛，吞佛的肩上還蹲著雪梟。

吞佛跟著雪梟立刻往馬車行駛的方向找去，卻發現那一區居然是這座城裡的貧區，整區的街道亂七八糟不說，還到處都是小巷和窄道，雪梟雖然知道大概的方向，但要在這些彎彎曲曲的巷弄中找到正確的路可不是易事，坦白說，如果不是雪梟在頭上飛飛停停的幫吞佛指路，吞佛大概會徹底的在這裡迷失方向。

走到一半，吞佛和雪梟都聽見了前方突然傳出的吵鬧聲，吞佛眉頭一皺，往前加快步伐，沒想到旁邊的巷子裡猛的衝出一個人跟他撞個正著，吞佛剛想把人甩開，但仔細一看這人可不就是宵？

此時宵的狀況可一點也不好，腳上滴血的傷口、精神恍惚到連自己撞到的人是吞佛都沒發覺，還有無力垂落的左手，整個人狼狽至極。

「咕咕咕！」看到宵傷的亂七八糟，雪梟簡直嚇的魂飛魄散，牠去追這個討厭的魔前宵明明還好好的只是昏迷，現在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啾啾！」聽到雪梟的聲音，小狐狸從宵的懷裡探出頭，對著雪梟欣喜的叫著。

暫時沒有心力去管那一鳥一狐的交流，吞佛聽見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立刻把宵給攬到懷裡並躍上一邊的屋頂，才剛在屋頂上藏好，吞佛就見下面的巷弄跑過去好幾個手持武器的男子，一邊咒罵著一邊四處翻找。

觀察片刻，見這些人大多隻會一些十分簡單的武術，判斷暫時不會被發現，吞佛這才低頭看著靠在他懷裡的宵。

宵此時看起來比剛剛又更不清醒了些，雙眼一會睜一會闔，很明顯已經快要不敵藥力昏睡過去，現在只是靠著精神在苦撐罷了。

「先別睡。」解下繫在腰間的水囊，吞佛讓宵喝些水，然後大略的把宵的傷勢檢查一遍，腳上的傷最嚴重，此外宵的左手似乎脫臼了，不過這些皮肉傷都還只是小事，讓吞佛覺得不妙的，是宵現在這個隨時可能昏睡過去的狀態，也不知中了什麼藥。

伸手搭在宵的手腕上幫宵把脈，吞佛皺眉，瞥了眼插在宵右腳上的那隻短箭。

雖然宵以為那箭上塗的只是迷藥，但吞佛一看宵的傷口就知道，箭上塗的恐怕是某種毒藥，雖然就宵的脈象來看應該不會致死，但時間一長很可能會危害性命。

「出趟傲峰居然把自己給搞成這樣，汝這也是本事。」

而且還是栽在普通人手裡，不過一想到宵那樣的性子，吞佛突然覺得也不是很意外。

宵以往的處事大多簡單粗暴且單純直接，遇到太複雜的人情世故他自己都可以把自己繞暈，更何況這回怎麼看都是中了人家的套，才會搞得又是傷又是中毒的。

瞇起眼看著下面跑來跑去的劫匪，吞佛開始盤算，宵身上的毒雖然不是什麼劇毒，但放著不解也不行，而現在要解毒最簡單的辦法......

邊觀察四周的狀況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吞佛突然感覺到宵揪住了他的袖子，低頭一看，就見宵雖然已經快要睡過去，卻努力的伸手抓住吞佛的衣袖，似乎想要跟吞佛說話，但只能發出一些微弱且不成調的聲音。

「吞.....佛。」

「嗯，是吾。」

「你....怎....這裡.....」

「說來話長，至於吾為何知道汝在這，是雪梟找來的。」

「.......」宵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他現在已經睏倦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汝先睡吧，別擔心，剩下的事交給吾。」伸手蓋住宵的眼睛，吞佛像哄小孩一般輕拍著宵的背，這樣的舉動讓原本就只是在強撐的宵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看宵已經陷入沉睡，吞佛一把抱起宵，敏捷的從屋頂上跳到隔壁另一間房子的屋頂上。

他剛剛就在注意旁邊這棟屋子，似乎是棟空倉庫，用來暫時安置宵正好。

把宵藏在倉庫屋頂下的閣樓裡，吞佛直接用雜物將能上閣樓的梯子封死，免的那些人胡亂翻找最後找進來發現宵，然後動作俐落的將宵腳上的傷口劃開，拔掉短箭並擠出毒血，最後在將傷口包好。

吞佛作這些動作時，宵完全沒有感覺，依舊沉沉的睡著，雪梟跟小狐狸擔心的蹲在宵的臉邊，見宵又昏迷不醒，小狐狸擔心的湊過去舔宵的臉。

沒想到才舔沒幾下，小狐狸就發現牠被那個冷臉的魔給拎了起來，吞佛拎著小狐狸後頸的毛，冷冷的看牠。

「不要亂舔，髒。」

「啾啾！」我才不髒！

把小狐狸扔給雪梟，吞佛從懷裡掏出帕子來幫宵擦臉，對小狐狸的嫌棄完全顯露出來。

小狐狸氣的炸毛，要不是懼怕吞佛散發出的威壓，簡直想要一口咬上去，但牠不敢......

雪梟同情的看著小狐狸，知道這隻魔有多討厭了吧？

超討厭！

懶的管旁邊一看就在腹誹他的兩隻毛球，吞佛把宵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又確認一次通往閣樓的出入口已封死，吞佛這才轉頭對雪梟交代到：

「吾去找解藥，這裡交給汝了，別亂跑。」

「咕咕。」雪梟拍拍翅膀對吞佛點頭，表示牠知道。

雖然這個魔超級討厭，但這種時候他還是挺靠譜的。

從懷中掏出頭巾將自己的頭臉都掩蓋好，吞佛翻回屋頂上，悄無聲息的順著那些劫匪過來的方向找去。
此時劫匪的首領正站在院中，臉色鐵青的看著被宵打昏的那人被下屬抬走。

千叮嚀萬囑咐對付這個少年不可大意，結果還是讓人跑了，這些蠢貨！

不過首領也沒想到宵在又中了機關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跑掉，那機關裡的短箭上塗著毒，那種毒雖然短期內沒有什麼危害，但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人會一直昏睡，最後在昏睡中不知不覺喪命，就算好運體質特殊而醒來，毒素也會讓人變得虛弱。

聽著已經在外頭找一圈回來的下屬匯報，首領皺起眉。

「你們沒找到人？血跡斷了？」

「是啊，血跡延伸到巷口，在來就沒了，現在大部分的弟兄都在那附近搜。」

「仔細搜，他中毒不可能跑遠的，應該是躲在那附近。」

吞佛剛潛入宅院裡就聽到首領的這句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來在出來前把倉庫閣樓的梯子封死是正確的。

把玩著從宵的腳上弄下來的那隻短箭，見那兩人也已經走到自己藏身處附近，吞佛從剛剛一直拿著的布包中抽出一把短刀，一瞬間就閃到首領的身後。

「！」首領發現不對，急忙拔出短刀想要回身禦敵，但吞佛的速度比他快上太多，只一眨眼，短刀就已經抵上他的脖頸，而原先跟在首領身後的男子已經無聲倒下，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開始湧出血花。

「.....你是誰？」被短刀架住要害，首領一動也不敢動，但既然對方沒有一上來就下殺手，就表示有可以周旋的餘地。

「吾要機關短箭上的解藥。」懶的跟對方廢話，吞佛直接開門見山到。

「是你把那個少年救走了？」

「汝確定汝還有跟吾廢話的時間？」加重手中利刃的力道，在對方脖頸上劃出血痕，吞佛直接以行動告知自己並不打算跟人廢話。

「行，我給你。」首領一看對方明顯不打算讓他拖延時間，只好伸手探入懷中摸索，摸出一個小包遞給吞佛。

接過小包，吞佛卻沒有放開首領的意思，而是將小包放在鼻下輕輕聞了聞，然後冷笑。

聽到對方的冷笑，首領剛覺得不妙，下一刻，他扣在短刀上的右手猛的一陣劇痛，吞佛將從宵那裡拿來的短箭扎進了他的右手。

「這下汝也中毒了，是自己給吾解藥，還是倒下被吾殺死後吾拿走所有的藥，汝自己選吧。」

「你.....！」暈眩感快速傳來，首領手腳發軟的倒下。

這種時候在跟對方耍心眼也是無用了，首領只能掙扎的從懷中掏出另一個小瓶來。

吞佛接過小瓶，打開瞧了一眼，裡面放的是些藥丸，隨意拿出一顆塞進倒在地上的首領嘴裡，確認首領的脈象逐漸恢復，吞佛才滿意的收起小瓶。

見吞佛的注意力似乎沒有在自己身上，首領暗中蓄力，猛的暴起揮刀朝吞佛砍去！

閃著寒光的刀並沒有碰到吞佛，因為另一把刀已經先穿過了首領的喉嚨。

「找死吾就成全汝。」

隨手一揮，魔焰瞬間將地上的屍體給吞沒，吞佛看了眼旁邊的宅子，抬手又揮出一道魔焰。

房子瞬間就著了火，並且飛快的延燒起來，整個宅院裡的人大驚失色，就連附近的民居也騷動起來。

「走水了！快點拿水來！」

「那棟宅子走水了！」

宅院中的人們紛紛慌亂起來，他們這棟宅子是用來安置贓物和要轉手賣掉的奴隸，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並不希望有外人進來，但火勢蔓延太快，他們根本也沒有時間搶救那些贓物，更有不少被困在這裡的人趁亂搶走武器脫逃，大宅一下子混亂起來。

一片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地上有兩具已經燒的面目全非的焦屍，更沒有人注意到吞佛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