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章-2

空蕩蕩的地鐵車廂內只有五名青少年，佐藤源、佐藤香、宮田紗里奈、柳澤彌耶與曾我夏奈。
彌耶、香與紗里奈坐在一起，夏奈則坐在對面，至於源，他選擇站立，拄著拉環，搖晃著身體。
氣氛有些尷尬，因為經過剛才的事情，紗里奈、香跟彌耶她們開始對夏奈抱有疑惑，甚至對源的變化產生了不安。
而夏奈當然也是一樣，至於化解這氣氛的可能性應該只有搭線的畑中理依，只不過她人現在正在搞失蹤。
所以化解尷尬的工作，或許只能交給源了。但是，柳澤彌耶先開口了。
「第一次看到畑中理依，是她在攻擊我，對於剛成為魔法少女的我……我很緊張、不知所措。」彌耶開始說著自己的事，而夏奈也抬頭看著她。
「可是我遇到了一個人，她叫手島游花！」這時候，源也看了彌耶一眼。
「那時候我們是在搶獵物，但是在交戰中，她似乎看透我了，軟弱、膽小、不自量力、以及恐懼，也是因為她，我知道魔法少女都不一定是壞的，而且也是她告訴我應該要起身對抗理依，並且去了解她！雖然理依這個人還是有點奇怪……」彌耶說到一半有些哽咽，但還是忍著情緒繼續講完，香與紗里奈都不知如何是好。
「我母親被父親殺害，哥哥也殺了爸爸並進了監獄，從小就只有奶奶陪伴我，連我被同學欺負的時候也只有奶奶關心我……」
「手島她則是缺乏家人的關愛，成了校園中讓人聞風喪膽的不良少女，甚至因為打架鬧事而被迫遷離舒適圈……」
彌耶說著，情緒激動了起來。夏奈見到後，也露出了擔心的神情，佐藤源則目睹了少女的表情變化。
「也許我們都有情緒，都會憤怒，可能是這股負面的力量讓我們踏上不歸路、讓我們過上痛苦且折磨的日子，所以手島告訴我『我們都是一樣的！』，理依她一定遭遇過無法訴說的痛苦，她也有她的苦衷……」
彌耶突然站起來，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淚光，看著眼前的曾我夏奈。
「所以，不管有什麼秘密，但都別忘了我們都是一樣的，這種情緒展現出來也是無可奈何的，說不定那個惡魔就是利用我們內心的弱點來操弄我們。妳生命中有什麼遺憾、悔恨，到我們身上也是存在的。因此我覺得我們在這邊乾瞪眼也沒什麼用，釀造這種情緒也只是正中下懷而已！」
這時的柳澤彌耶，看上去像個十足的大人。因為她的那份莊重與嚴謹，不像是一個小矮子高中生該有的架子，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大人。
曾我夏奈當然也站了起來，慢慢地露出了微笑。
「我承認我害怕妳們，因為妳們有著願意相信自己的夥伴，而且也有著明確的目標，對我而言那是遙不可及，且讓人畏懼的……」夏奈開口，看著彌耶。
「可是，膽怯好像也無關要緊，甚至根本沒必要，也搞得你們不愉快，我的言行舉止好像都是在避開妳們。但是，這有可能是因為我一直以來是孤獨的……自卑的，不過，這有可能是我不了解妳們，不了解妳們為何願意相信佐藤源，不了解妳們為何願意相信彼此。我也因為這樣，曾經犯下錯誤……」
夏奈講出心中的話。氣氛也再次尷尬了下來。
「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現在，我現在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佐藤源聽完後便有了反應，畢竟從早上開始，源就已經發現事情的走向有些詭異。
「不對喔，我願意相信佐藤同學！」紗里奈開口了，並站了起來。
並不是源自己的妹妹先幫他講話，而是少年的同學。至於香，看了紗里奈一眼後也決定站起來，與彌耶和紗里奈站在一起。
「你說過你無法視而不見吧！你想帶領我們脫離苦海，那麼現在，該換我們拯救你了！」紗里奈看著源，露出了微笑。
「那時候，佐藤同學並沒有逃避。我不知道他是過於溫柔還是哪根筋不對，但他讓我看到何為普通。對，是惡魔將我們帶進了絕路，但佐藤同學卻讓我看見了出路！」少女閉上雙眼，雙手緊扣。
「所以佐藤同學，我們『也是一樣的』，不管什麼困難，我們都會互相幫忙！」紗里奈說完，佐藤源便有些難為情，甚至帶有自責，那種焦慮的情緒並沒有消失。
也許當時會選擇幫助魔法少女，會是那個惡魔的決定。一想到如此，源的內心就惶恐不安。
可是，他卻看到了，那三名少女選擇與他站在一起。
「好好好————哪一站下車？」曾我夏奈迫於無奈，再加上原本存疑的三名少女都如此讓步了，也表明了想法，所以不再與其爭論。
「曾我姐，很不會講話呢！」香這麼說著。
因為，夏奈這句話只是應付而說出口的，她其實知道該從哪一站下車，但不回話的話只會再度讓氣氛凝重下來，所以只好將其與無意義的提問放在一起，以此化解尷尬。
即使夏奈聽了這麼多，似乎也能理解到了什麼，但心中依舊還有疙瘩存在。
「OK——我們等等在下一站下車。」源平淡地回了一句，隨後，淺淺的露出笑容。
少年明白這無聊的輪迴是多麼慘忍與愚蠢的，但他的那份心意絕對不假，也許過於沉重，也許會給予自己壓力。但是，少年似乎也在填補心中的空缺。夏奈也默默地看了少年一眼，那是憧憬與忌妒。
過了幾分鐘，電車到站，五人也走下車廂，踏上月台，並走出了車站。
「喔——這裡全都是房子欸，你確定會有你說的寺廟嗎？」五人行走北千住，那裡離池袋跟涉谷都有一大段距離。曾我夏奈說著，同時看著手機的衛星地圖。
「奇怪？我明明知道在附近的……」源走進了巷子轉角內，四名少女也跟上。
突然，夏奈手機上的地圖，方位左右不停旋轉，像是失去了方位。
其他三名少女也打開手機的地圖，但狀況都是一樣。
此時，源也發現到，這裡不是北千住，不是足利區，更不是東京都。
破爛的河堤旁充斥著一下古老的木造建築與高聳的樹木，回頭一看，那裡還豎立著一間老舊的寺廟，周圍還長滿茂盛的竹林，和佐滕源的描述一致。
「看來是那個惡魔的把戲！」紗里奈下定論，並舉起西洋劍，做好戰鬥準備。
其他人也紛紛拿起武器，佐藤源則試圖進入寺廟內。
但是，突然間。紗里奈看到一個人影正飛過來，而她現在正獨自一個人站在北千住的街道上，而非充滿竹林的寺廟。
衝向她的少女金色頭髮、身材矮小、衣著十分整齊與乾淨，手上握著槌子，紗里奈看到後便回想起先前香所說的。
那名少女就是佐藤源昨晚所看到的少女，而且還知道她的本名，但紗里奈並沒有過問。
少女二話不說的衝過來，紗里奈也將西洋劍指向少女，隨後，從周遭的建築伸出了為數眾多的藤蔓，它們將金髮少女困住，阻止了進攻。
紗里奈左顧右盼，發現到自己已和大家脫隊，甚至回到現實，但也可能是自己被困住了。
她走向前，想一問究竟。但是，那名少女卻留著淚水、面目猙獰，嘴中似乎呢喃著什麼。
「不要……」
紗里奈沒有聽清楚，於是靠近了一點。
「不要——」突然間，金髮少女掙脫了藤蔓，並衝向紗里奈，紗里奈當然也準備抵抗，但是，西洋劍消失了。
至於佐滕源的面前，則是曾我夏奈所說的時鐘門。
但是，它的形狀卻是不安、龐大、腐朽且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響。這種東西就是夏奈所說的時鐘門。
而當事人，則被掛在天花板，四肢遭鐵鍊固定，衣著有些凌亂不勘，扣子沒有扣好，裙子也不見了。
「規則5；不去獵魔或魔法少女者將會成魔女，獵殺平民。」
那聲音，直入腦髓，有種來自精神深處的壓迫感，那種感覺彷彿被丟入空無一人的世界裡，孤獨、恐懼，又彷彿有種巨大的東西在後方監視著。
隨後，天花板滴落下血滴，佐藤源這時才發現，曾我夏奈一直都被掛在上方，而她的右手臂垂了下來，但是，並沒有手腕。
橫切面平整，不是普通武器可以造成了，只有曾我夏奈的琴弦則可以做到如此整齊的攻擊。
夏奈的表情沒有變化，甚至看不出來是生是死。
源當然嚇到了，但他喊不出聲，應該說，這個能力被剝奪了，身體甚至也動彈不得。
「規則6；魔法少女可以自殺，會復活，但魔女不會。」
這回，佐藤源跌坐在地上，眼淚也流了出來，表情有些掙扎。
因為曾我夏奈的身體垂了下來。很明顯的，她雙手都被切斷了，所以掙脫了手銬。
但那名少女死氣沉沉的樣子仍嚇到源了，即使夏奈本身外貌秀麗，但突然出現，再加上精神已被接連的異音削弱大半，少年難免會變得更加敏感。
而源眨了眼後，看到的卻是夏奈卻流下了淚水，瞳孔卻依然是毫無生命氣息的樣子，但那個淚水卻像是活的，正在流動。
隨後，鮮血灑落，覆蓋了源的全身，夏奈的軀體也掉了下來，但只有失去手腕的上半身，下半身與雙手則被掛在天花板上。
當血液流過源的身體後，少年再次睜開了眼，這時的他，是乾淨整潔，而且身旁並沒有任何死者，當然，夏奈不在他身邊。
「什麼？曾我夏奈？香？柳澤？宮田同學？」他十分驚慌，因為他的身旁沒有任何人，自己一個人，身處在陌生的巷弄內。
這裡是足利區的北千住，佐藤源應該知道的，但他似乎忘記了。
突然間，一到光劃過天空。
上方有兩個人影，仔細一看，是畑中理依與拿槌子的金髮少女、畠山真里亞。
「畑中理依？」源看著上方，那名拿著狙擊槍、一臉睡眼惺忪還叼著樹枝的少女正是理依。
「佐藤源？紗里奈呢？你妹妹還有柳澤呢？」理依也看了一眼源。
「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少女著急的提問著，這語氣看起來不像是玩笑，就好像少女什麼都不知情一樣。
而理依對面的真里亞，眼看有機可乘，便打算出手。
突然，有一個人用太刀接住了槌子，是名黑色短髮、兩側較長，且身著一身黑色水手服的少女。
她擋下了真里亞的攻擊後，向其反擊，真里亞便馬上退開。
「謝了，妳是誰？」理依與那名少女同時落地，便向其問道。
「你是佐藤源嗎？」但少女沒有回應理依，反而先將刀鋒對準源。
「妳幹什麼？我在跟妳講話！」理依抓住少女的肩膀，想阻止她。
「閉嘴，我不是在跟妳講話！」少女表明完全不想與理依對話的意思，這也讓理依非常不滿。她難得想好好與人溝通，卻遇上這種無法說話的傢伙。
「手島，千代田的出現了！」一個有些尖銳且活潑的聲音傳來，是佐藤香。
那些少女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現在都在源的身邊打轉，宛如理所當然的。但對少年來說，這事情實在太過於詭異與煩躁，就像是略過了什麼，直接穿越到另一個空間。
此時理依與拿太刀的少女也做出備戰了準備，佐藤香跳過來時，也看了兩名少女一眼，隨後，香遭到擊飛。
「香！」
「佐藤！？」
「妹妹醬！？」
三人異口同聲，都在呼喚佐藤香，而擊飛香的兇手，拿太刀的女孩似乎認得。
「紺野綾——妳怎麼在這裡？」黑髮且拿太刀的少女，將刀鋒對準擊飛香的人。那人灰白長髮、留著厚劉海，穿著與黑髮少女同款式的衣服，應該是同校的制服，只是裙子來得更長，而她的名字，正是紺野綾。
「手島游花——紺野好像去妳那邊了！」突然，柳澤彌耶跑過來，似乎在叫著黑髮少女，而那名少女正是與紺野綾站對邊的手島游花，也就彌耶與香昨天去尋求支援的對象。
「妳太慢講了，笨蛋！」游花反諷，語氣完全跟彌耶一樣，而彌耶則是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屋頂上的金髮少女。
「我對妳可沒意思。」那名少女這麼說著。
「畠山真里亞？」彌耶尚未拿出武器。
「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真里亞好像有些震驚。
「那個男生，佐藤大哥講的，而且我們根本沒有對打的理由！」彌耶半舉雙手，表明無意侵犯，似乎也打算和真理亞好好溝通，但真里亞並非這麼想。
「可是那邊，打的正火熱啊！」真里亞看向理依與游花等人。
在那裡，紺野綾衝向手島游花，似乎對理依、香還有源都沒有興趣。
「我看著妳，一直都很不爽，所以現在不管是什麼，我都要殺了妳！」綾像是殺紅了眼，不停朝游花進攻。而綾的武器，與游花相同，是把太刀，一把略長且微彎的日本刀，比起香的脇差大個至少兩、三倍。
「我們為什麼要比較，我們明顯就是不同類型的人，妳根本不必為了這個而大打出手，甚至讓自己踏上不歸路！」游花不斷的用她的太刀來抵擋綾的攻擊，但兩人粗魯的姿勢與動作，彷彿就像是不良少女的對決，只是木刀對決變成了日本武士所用的太刀。
「從妳進來之後，我就發現到我根本做不了什麼，我沒有能力，也成不了大事，所以我要超越妳！」綾改變原有的劈砍，突然選擇轉身，用以下方向上的方式撩起。
「優越感嗎？那妳到底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而且只是為了這種東西的話，根本不可能變成魔法少女啊！」游花放棄抵抗，直接逃跑。而她的口吻有點挑釁。
「妳給我閉嘴！」綾繼續追擊，而香也決定上前支援。
同時，香剛離開不到一秒，真里亞就襲來了，不是朝著畑中理依，而是佐藤源。
但理依反應的夠快，她一槍就將少女擊倒在地。
「喂——！」源嚇到了，當然，理依也很驚慌。
但源決定衝上去，這讓理依更是緊張。
可是，源停下來了。
「畠山真里亞，妳殺了宮田紗里奈嗎？」佐藤源好像又看到了什麼，而且他表情有些糾結與掙扎。
少年說的話開始讓人捉摸不定、難以預測，甚至連何時變成這樣的都不清楚，不過他所說過的話，目前還沒有出現過差錯。所以……畠山真里亞殺了宮田紗里奈，這是事實。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誰？」真里亞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問題上面，而是少年為何會知道她的名字。
「你把宮田姐殺了——？」彌耶最後也趕上，但她也知道畠山真里亞不會是什麼可以講話的對象。
源越走越近，真里亞這時也站了起來，但是卻是用雙腿撐起身體，雖然少女個頭嬌小，但也不可能只靠雙腳就能起身，更何況少女剛還是平躺在地上。
血液滴落地面，佐藤源這時也看清楚了，畑中理依擊穿了真理亞的頭顱，不只是擊穿，還削掉了大半。
那名少女基本上沒有了左側的頭部，但依舊筆直的站在那邊。
隨後，她吐了口氣，那煙霧象徵著不祥的氣息。
真里亞一個轉身，拿著槌子往彌耶的方向過去，當然，彌耶不可能躲掉。
好在理依及時反應，再度開槍，轟掉了真里亞的右腿。那名少女向後翻滾，接著卻用殘存的左腿撐起了身體，她站在那裡，如同怪物。
真里亞右眼有些泛紅，但那不是鮮血，而是原本漆黑的眼珠子，變成鮮紅的色彩。
同時，在另一邊的手島游花看著空無一人的城市，並意識到，紺野綾不見了，連同佐藤香也消失了。
而綾本人，決定折返。
畠山真里亞這回並沒有奔跑，而是直接跳躍到源面前，但理依再度反擊，被擊飛的真里亞這時又被彌耶攻擊，成了在天上飛的標靶。
「等一下，妳們在幹嘛？發生了什麼事？」源想抓住理依，但卻看到她的眼神也跟剛才的真理亞一樣淪為鮮紅色。
很明顯，這些少女都瘋了，已經不是源所能控制的。突然，有一股電流穿過源的腦袋，他回憶起，在時鐘門的面前，曾我夏奈死亡的景象。
這一切不外乎都與時鐘門那個惡魔有關係，不論是夏奈死亡或是真里亞暴走，以至於現在理依與彌耶的失控。
但是，即使他知道時鐘門在何處，但也不知道該如何抵達。
「你在找什麼？」那聲音的主人，好像看透的源的行為，或是在遠處觀察了許久。
「長谷部梨月子？」佐藤源下意識叫出名字來，但他根本不知道那名少女的名字。
少女及肩短髮、左臉頰還有燒傷，他是前幾天源所看見的千代田女高中生，也是行蹤成謎的魔法少女。
梨月子沒有訝異，反而起了疑心，提高了警覺，最後，她決定衝向少年。
「離我哥遠一點——！」那聲音，是佐藤香。
但是，源卻看到了一旁的紺野綾拿著太刀，衝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真里亞，並開始踩踏她的身體，也不斷地用太刀在她身上開洞。
香與梨月子也看到了，並嚇了一跳，但現場還有兩名魔法少女；柳澤彌耶與畑中理依，她們的表情不太對勁，行為舉止也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於是，梨月子選擇逃離現場，而且是帶著源。
「啥！？」香大驚。
「喂——！」佐藤源也大吼著。梨月子抓住他的手腕，直接跑走。
源試著掙脫，但少女的力氣，遠比宇田川宮瀨名還大。
「臭小子，你做了什麼？你就是時鐘門嗎？」梨月子揣著他，大叫著。
「時鐘門？」源靜了下來，他回憶中，曾我夏奈稱之為時鐘門的傢伙，長得跟什麼古董機械時鐘不一樣，甚至來得更加恐懼。其他少女也說過並不像時鐘，所以目前只是曾我夏奈暫定如此。
「為什麼妳會覺得它是時鐘？」這句沒有太多的意思，純粹出自於好奇。
但梨月子卻二話不說的將源甩開，並丟到一旁的屋頂上。
可是卻有一名少女突然抱住了他，免得源受到更大的傷害。
「你還好嗎，佐藤的哥哥？」是手島游花，也就是幫助彌耶的那名少女，在車廂所談到要彌耶去了解理依的那名少女。
「還好。」語畢，兩人看著前方的長谷部梨月子。
「妳是誰？」游花提問，並將太刀的刀鋒指向梨月子。
「隱瞞也沒用，那邊那個小子已經知道了。我叫長谷部梨月子，那妳呢？」梨月子回話，並帶有不屑的眼神看著源。
「手島游花，我想問，妳到底做了什麼？那些傢伙都已經失控了！」游花劈頭就問了剛才那個地方的情況。
很明顯，那個是失控，或稱著魔，從真里亞身體的異常和綾、彌耶跟理依失序的行為就可以看到，這幾個少女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我做了什麼？妳怎麼不問問那傢伙？他可是時鐘門欸——！」梨月子指著佐藤源，似乎就是在說他就是時鐘門本人。
「很幽默嘛——！聽聞妳的名聲幾次，沒想到妳會是這麼幽默的人，是被霸凌妳的同學鍛鍊出來的嗎？」游花開始嘲諷梨月子，說話狠毒的方面，就像是個貨真價實的太妹。
「閉嘴，妳這個該死的不良少女！」梨月子動怒了，她將薙刀指著游花。
「就算是不良少女，至少也比妳好吧！」游花嘴巴講個不停，梨月子似乎受到了很嚴重的精神打擊。所以，少女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手島游花。
「摟著我腰，佐藤的哥哥。」游花指示源，少年照做後，游花隨後便跳離現場。
「敢逃？」梨月子追上。
「我妹妹呢？其他人現在如何？」源問道，而游花似乎正是要往原本的方向前進。
「為什麼她說你是時鐘門？你們到底聊了什麼？」游花現在已飛回方才戰鬥的地方，而梨月子還在後面追逐著。
但是，那個地方慘不忍睹，滿地的鮮血與屍塊，大家似乎都死了，包括剛剛在場的四名少女，還有源的妹妹、香。
但是，到現在也有兩、三天了，面對死亡，源好像也已經麻痺了，而且少女們時間一到又會復活過來，漸漸地，佐藤源已經習以為常了，宛如這種事時常發生一樣。
「我說時鐘門不是時鐘……」源以為這沒有什麼，但游花卻有些反應。
「什麼意思？」
「我妹妹跟柳澤彌耶看上去不都也不是時鐘嗎？」源覺得自己是對的。
「沒有這回事，大家看到都是一樣的，是時鐘。」那一句話，打破了源的假設與認知，更重要的是，那否定了佐藤源，甚至在這裡，少年已成了特別的怪人，因為只有佐藤源所說的時鐘門是不一樣的。
可是，當時曾我夏奈就是因為時鐘門的相貌和宮田紗里奈她們鬧得不愉快，現在卻出現了『大家都一樣』的說法。
兩人停下腳步，互看彼此，游花的表情有些不安。而梨月子已經抵達現場，並打算攻擊游花。
但是，少女一喝聲，薙刀準備劈過來的時刻，她消失了，長谷部梨月子消失了。
源抬頭一看，並四處瞻望，都沒看到梨月子，隨後，聽到了刺擊的聲音。
當少年回頭看向游花，卻見到她胸口被開了一個洞。是什麼東西做的，並未能明確表達，也不知是不是遭到攻擊。
隨後，游花倒下，佐藤源也無法看見殺害游花的兇手為何人。
因為從頭到尾，都沒看見任何東西，包括兇器與兇手。
「什麼？是誰？」源提高警覺，因為敵人應該就在附近。
「就是你啊！」
這聲音迴盪在耳邊。又出現了，是時鐘門，它的聲音就像魔音穿腦一樣，甚至少女們可能也是被它控制，所以才開始失控。而它講出來的話，佐藤源無法接受，也不同意，甚至是逃避承認。
突然間，天色昏暗。當佐藤源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身處在人潮擁擠的北千住，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與血跡，地上也沒有屍體與血液，同樣的，所有少女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