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章-1

「看來我又失敗了呢——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呢！」那名少女，站在竹林圍繞的寺廟內，看著眼前盤著腿的軀體。
那軀體滄桑、衰老，就像是死者，沒有絲毫生機。
少女穿著黑色水手服與長裙，眼神沒有感情，冷淡地看著前方，隨後，為屍體獻上了吻。
舌尖與其交融，但是那副軀體並不能回應，只能做為一個冰冷的象徵，活在少女心中，成為她的力量。
在少女離去的同時，身後的寺廟已是破爛不勘的建築，即使可以看出外型，但也失去的實用的性質。周圍的竹林也已經枯老、斷裂。
至於那副軀體，並不是人類，他有著笨重、金屬材質、機械化的面孔，甚至無法用言語來比擬。就像是一個抽象的形容詞，那是巨大且壯碩，令人畏懼與膽怯的。
可是，在少女眼中，卻是一名少年。
「因為……那個男人是你啊！」
少女撥弄頭髮，離開現場。而他接下來要前往的地方，正是那名少年的所在之處。
池袋，走在街上的是正在尋找曾我夏奈的四人，佐藤源、宮田紗里奈、佐藤香與柳澤彌耶。
一行人也來到指定的地點，見到正在街頭演奏小提琴的紅髮少女，她優美、柔和卻帶有強勁的姿態，就像是名副其實的音樂家，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大家也只會認為她就是個街頭藝術家，甚至為她沒踏上舞台而感到惋惜。
而在高潮之處，樂曲也來到了尾聲。最後一聲響落，所有觀眾歡喜股掌，但在那聲浪中卻有一名少女。
當所有人放下雙手，靜下來的時刻，那名少女卻還在鼓掌。也許所有人都不認識她，但曾我夏奈還有佐藤源絕對會記得。
那臉孔過目不忘，因為那名少女就是神出鬼沒的魔法少女、宇田川宮瀨名。
「妳為什麼在這裡？」夏奈說著，她緊握著琴弓，雖然臉上並沒有呈現出焦慮感，可是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
「妳真是無情欸！」瀨名走到源的身旁並搭起他的肩膀，而佐藤香與宮田紗里奈也打算上前阻止少女。
但是，在兩人趕到的同時，瀨名放手，且轉身離開。
「我們去旁邊聊聊吧，這裡人有點多。」少女建議，其他魔法少女似乎不吃這招，只想遠離那名少女，但佐藤源卻不一樣。
「好，可以。」源答應了。其他少女也相當驚慌，但隱約能明白少年的意思。
隨後，人潮散去。曾我夏奈揹上琴袋，一同與佐藤源、宮田紗里奈、柳澤彌耶與佐藤香前往瀨名指定的地點，也就是昨晚的屋頂。
「說真的……佐藤，我覺得那女人不能信。」夏奈提出了自己的見解，而她對話的對象當然是身旁的源，但少年的妹妹卻抬起頭來，知道不是在叫她後又低下了頭。
「我知道。」佐藤源簡短了回了一句。
「那你為什麼還要自投羅網？」夏奈表現得不耐煩，甚至覺得少年有點不清楚狀況。
「如果我們今天不赴約，下次還有機會能跟她對話嗎？」源一回話，夏奈便啞口無言。隨後，再次開口。
「時鐘門……我稱那傢伙為時鐘門，因為我覺得它很像古老的機械時鐘，而且很大隻，所以我都這樣叫它。」
所有人第一時間似乎都反應不過來，但一想到當初去找曾我夏奈是為什麼後，佐藤源便有了反應。
「那個惡魔嗎？你們都是看到同一隻嗎？它現在在哪裡？」源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但不管是哪個問題，曾我夏奈都很難回答。
「我不知到它是什麼，但姑且稱它是給予我們魔法能力與賦予我們使命的存在，而且還頒布了三條規則。」
但是，在曾我夏奈打算繼續解說的時候，宮田紗里奈開口打斷了少女。
「為什麼妳看的到？」這一句話威力十足，夏奈閉上了嘴巴，睜大雙眼看著紗里奈。
「等等，妳們是在哪看到那個時鐘門的？」源繼續說話，問著他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但少女們似乎都沒有回答的意願。
「那個，時鐘門頒布三條規則……」曾我夏奈打算迴避兩人的問題。
「曾我夏奈，不要逃避，回答我！」宮田紗里奈板起臉，比起平常嘻皮笑臉的樣子，現在這樣有點嚴肅。
雙方一觸即發，但佐藤源眼看好不容易達成共識可能毀於一旦，卻沒有出聲制止，反而是執著於他的問題。
「妳們到底是在哪裡看到那傢伙的？」源有些歇斯底里。一旁的彌耶則被嚇著了。
「夢境吧！我是在夢境看到的，所以大家應該都是夢裡！然後外表應該每個人看到都不一樣，我是一坨烏漆墨黑的東西，彌耶則是看到霧霧的空氣，所以我想曾我姐姐只是剛好看到像時鐘的東西！」
佐藤香阻止了紛爭，但她也看到源不對勁的一面，因為她認識的哥哥不會這樣胡亂吼叫，甚至是亂發脾氣，但這也有可能是因為接觸太多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導致身心靈崩潰。
「那規則呢？跟佐藤大哥說一下吧，我當初也忘的差不多了，還是說我連它有沒有跟我講都不記得！」柳澤彌耶也想圓場，而她也跑到紗里奈身旁，緊緊抓著她的手臂。
「第一；魔法少女每晚都必須殺死魔，否則將會對同等的魔法少女下手，直到一方死亡。第二；每日5點，魔法少女都會重生。第三；持續廝殺，直到魔出現。目前只有這三條……」夏奈雖然講解了，但是表情似乎有點緊繃，可能是因為剛剛被紗里奈質疑。同樣的，紗里奈也緊緊盯著夏奈。
「不是廝殺直到魔死光嗎？一直廝殺到魔出現，那不就代表『互相廝殺』的是妳們魔法少女嗎？妳們真的是在獵魔嗎？」源這回理智了一點，但情緒還是有些難以控制。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當初訂的規矩就是如此。」夏奈不帶有感情，其實源這時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彌耶還有紗里奈就像是剛被抓進來不久，曾我夏奈、長谷部梨月子、畑中理依還有宇田川宮瀨名看起來都是在這種環境待了很長一段時間，表現得更為莊重與嚴肅。
而一行人正在電梯內，準備前往頂樓平台。
「那麼，沒有殺死魔就死亡的魔法少女呢？」佐藤源突然問了一句，但這種問題當然沒有人會知道。
而源所知道的就是畑中理依所告訴他的，沒獵到魔的魔法少女會屠殺民眾，以及魔法少女會復活這個設定。
換句話說，佐藤源說出來的東西沒人敢嘗試，但發生至今，可能已經有人經歷過了。
「規則不就講了，持續廝殺——！」突然，一個聲音從源的耳旁傳過來，是宇田川宮瀨名，她就站在一行人的身後，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電梯裡面。
電梯門一打開，所有人立刻逃離電梯，紗里奈還破壞了頂樓的大門，開闢通往外頭天台的路線。但源卻被瀨名抓住了。
「要不然魔是哪裡來的？但是，也可以選擇自殺，不過這樣一來就不會復活了，因為已經成功達成使命了，就再也不是魔法少女了！」瀨名用右手腕勒住源的脖子，左手則不停撫摸著少年的大腿、鼠蹊部，臉頰也不斷地靠近少年的脖子，並對他吐氣、伸出舌頭，甚至咬住他。
少女看上去相當享受、毫無壓力，但其他人卻十分緊張，不僅是因為她所說的內容與她為何知道，同樣也是因為她已抓住了佐藤源，抓住了少年就代表已構成了威脅。
當然，這威脅是對曾我夏奈、佐藤香、柳澤彌耶和宮田紗里奈她們而言，同時，對夏奈來說，那名少年也有可能是希望的寄託。
「放開他！」所以夏奈大聲喝止，想制止瀨名，並拿出琴袋裡的小提琴。
但在夏奈準備動手時，佐藤香先行動了。
少女衝上前，雖然空著雙手，但卻擺出握住東西的姿勢。瀨名看到後也知道少女想幹嘛，但她手上也還有佐藤源這一個人質。
「香——不要！」紗里奈大吼，想阻止少女，但無能為力。
「沒事的，因為她不會殺了哥哥！」彌耶答道。
說完，佐藤香已經衝到瀨名面前，而她的手指抽動了一下，手心便冒出一把脇差，手指緊緊握住刀柄，刺向宇田川宮瀨名。
隨後，香落空了。那名少女消失了，佐藤源則因為失足而跌倒。
「哥哥……他是被那女人帶回家的，因為他說在場的人都死了，只剩下那女人，我哥總不可能被消除記憶還自己回家吧，這麼一來那女人一定有不能殺我哥的理由！」.
香拉起源後，轉身看著趕來的三名少女。這一番話，也讓眾人確信宇田川宮瀨名的行為動機，她的目的就是要確保源的安全並將他帶走。但是，昨晚為何將他送回家就無從得知了。
而那名女主角，宇田川宮瀨名正在平台上看著他們。現在，屋頂上沒有其他閒雜人等，這將會是問話的好時機。
但是，少女沒有被詢問的意願。她伸出右手，並張開，所有人也都提高緊戒。
「宇田川宮瀨名——請問，我是誰？」語畢，現場氣氛凝重。
佐藤源這一個提問，令在場的少女們十分錯愕與疑惑，除了遠處的黑髮少女。
她似乎知道些什麼，而佐藤源也看的出來。
「不準靠近『那傢伙』。」瀨名放下手，看著眼前的源。
「『那傢伙』是誰？那個惡魔嗎？那麼它在哪裡？」源眼看目的即將達成，於是乎開始靠近瀨名。當然，夏奈她們也想阻止源。
「不可以————！！」雷聲大響，暴雨直落，似乎是在回應少女的吶喊。
「我想要拯救妳們，妳們根本不必要承受這種痛苦！」源呼喊，而狂風暴雨也快將他給吹走。夏奈跟紗里奈也試著上前抱住源的手，避免三人被風吹走，彌耶跟香則躲進建築物裡頭。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不需要你來拯救，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就好……而且情況也一發不可收拾了，你想做可能也辦不到。」瀨名拒絕了源的好意，而且還直接否定了源的理念。
「不去試試看怎麼會知道！」源大吼一聲，那聲響似乎震破了暴雨的烏雲。雨過天晴，瀨名也看著天空，因為那是她的魔法所造成的暴雨，但如今卻被破解了，而且還不是魔法少女破解的。
瀨名看著源，那是驚恐、害怕與擔心的表情，而源似乎沒有注意到。
相較而言，曾我夏奈望著藍天，喜悅的發出歡呼聲，因為源的能力可能可以反制那個惡魔『時鐘門』。
「不可以，源。你站在那裡就好了，這次我會想辦法的！」瀨名跑向前，紗里奈注意到後也擋在源的面前。
「妳給我離佐藤同學遠一點！」紗里奈拿出西洋劍，刺向前方毫無戒備的少女。
瀨名想反擊卻使不上力，想瞬間移動卻發現自己無法使用魔力，因為只好連滾帶爬的躲開。
「不可以再使用那種能力了，源！」少女狼狽的大吼，跟之前的瀨名判若兩人，而源也決定走上前關心少女。
但是，曾我夏奈出手了。
瀨名的雙腿突然遭到切斷，彷彿被利刃切開一樣，十分平整。鮮血濺出，瀨名也崩潰的大吼，她顫抖的手伸向源，像是希望獲得援助般。
佐藤源也伸出手，想拉住瀨名，但是少女卻被一聲槍響擊斃，是柳澤彌耶的手槍。
佐藤源看著眼前面目驚恐、留著眼淚的屍體，不禁感到作嘔、自責與懊悔，隨後便是一片暈眩與錯亂的記憶。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少年好像看見河川旁有片荒廢的樹林，那邊有一間荒廢的寺廟，被竹林包圍，而他如同惡魔，就在那裡手刃了所有少女，包括最後一名一身黑的黑髮少女。
「佐藤……源！」那聲音，令人厭煩。
「哥哥！」曾幾何時，佐藤源希望這聲音消失。
「大哥！」就像是隨便亂認人的路人，讓少年不自在。
「佐藤同學！」有點熟悉，但已不想再看聽見了。
「源！」宇田川宮瀨名，她死了。
她曾經被佐藤源殺死過。
睜開雙眼，佐藤源看著眼前的屍體，少年緊握著瀨名的手，還存有一點溫度，但是卻略顯僵硬，因為少女已經死了。
擊殺她的正是曾我夏奈與柳澤彌耶，不過包括她們兩個，宮田紗里奈還有佐藤香也都十分擔心源，甚至不斷呼喊他的名字，表情也露出不曾見過的憂慮與緊張。
可是，在佐藤源的面前，她們就是殺死宇田川宮瀨名的兇手。
那名少女的屍體，跪在地上，臉部朝下，頭髮散落一地，左手也攤在地面，只有右手緊握著源，裙底下還留著大片鮮血，裡面甚至還混雜著少女恐懼而留下的尿液。而造成致命的傷口，很明顯就是夏奈琴弦波動導致的多處切痕，以及柳澤彌耶那致死的一發子彈。
「大哥，你沒事吧！」
「佐滕源，有沒有受傷？」
「哥，你剛怎麼了？」
「佐藤同學，你還好嗎？」
四名少女圍繞著源，不停搖晃著他的身體，也試圖拉起他。但源的雙眼卻死盯著倒在血泊中的瀨名。
「妳們為什麼要殺了她？」
佐滕源這一問，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佐藤同學？」紗里奈輕拍了源的臉。但是，卻看到少年流下兩排淚水，一臉猙獰著看著她。
「妳們都沒看到剛才她還在求救嗎？為什麼要執意殺了她？」源推開所有人，氣急敗壞地大吼。
所有人全都傻了眼，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你在說什麼？剛才那女人差點把我們打趴，還差一點就把你抓走欸——！」曾我夏奈抓住源的肩膀，大吼著，似乎想喚醒源的記憶。
但是，很可惜的，佐滕源的記憶和她們不一樣。
「妳到底在說什麼？她明明沒有攻擊任何人，她抓著我，叫我不要攻擊她……所以殺了她的人…………」
「應該是我——————！」
佐滕源眼皮跳動著，眼神有些不對勁。就他的認知而言，宇田川宮瀨名就是想阻止源所以才被殺，但是，大家卻說著不一樣的過程，雖然最後都是瀨名死在源的面前，但源的記憶卻是他壓制了少女，可是其他人的記憶卻是瀨名壓制眾人。
所以，佐藤源認為是他制服住少女，導致她的死亡，因此是他殺了瀨名。
紗里奈見到源這副頹廢又意志消沉的樣子，便直接一巴掌拍下去。香看見後毫無反應，但彌耶和夏奈卻嚇了一跳。
「那個，哥哥早上的時候，突然就恢復了昨晚的記憶，而且他說看到什麼拿槌子的屍體就知道得她的本名，還有宇田川宮那女人要攻擊千代田的事……我想，這之間是不是有所關連。」香說道，並走到紗里奈的身旁。
「妳怎麼現在才說？」紗里奈轉頭，看向香，有些混亂，也泛著淚光。
「我以為這不重要，因為我哥本身知道我們的存在就夠奇怪了！真抱歉……現在才提。」香也看向紗里奈，少女也只好默認。
「我覺得……這種問題也許只有宇田川宮知道，看她昨晚跟剛剛都想抓走源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隱藏了什麼。」夏奈提出建議，但是，剛才卻已經錯失了逼問瀨名的好時機，而且下一次遇到，結果可能也是大打出手。
「我知道那惡魔……時鐘門在哪了！」佐滕源，開口了。
「欸！你到底怎麼了？」夏奈似乎對源的轉變感到一絲不安，但是其他三名少女似乎選擇相信源。畢竟少年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存在。
源的表情，有些愧疚與自責，當然，她不敢正面看著所有人。可是，他還是瞄到了紗里奈，或者說是宇田川宮瀨名。
但眨了眼後，確認是宮田紗里奈，源這回才露出詭異的笑容。
紗里奈先是沒有表情，注意到源的表情後，便露出招牌微笑，因為那個佐藤源似乎恢復在被瀨名抓走之前的樣子了。隨後，源又看了妹妹跟彌耶，那兩人沒有笑容，但眼神卻看的出來她們願意相信少年。
可是，夏奈卻不太一樣。紗里奈是同學，和佐滕源也有莫名的默契；香是妹妹，這無話可說；而彌耶雖然是香的好友，但是經過那麼多事後，她似乎也願意相信少年。
至於曾我夏奈，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素昧平生的路人。
「好吧！你快說，你覺得怎麼樣，關於記憶方面……」夏奈單刀直入卻進重點，因為她最在意的是這名少年會不會真的成為未爆彈。
「我似乎有那個時鐘門的記憶，或者是不知道是誰的記憶，就像我知道一切一樣。」
這句話就代表著佐滕源的愧疚與自責，不管是記憶錯亂還是什麼原因，殺害魔法少女的感覺在少年心中揮之不去。
也許，少年比起少女們，活的還要來的更加痛苦。
「但是，我應該不會做些傷害妳們的事，所以，妳們願意相信我嗎？」佐藤源想繼續微笑，但嘴角卻動不了，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也還是一樣凝重，身體甚至開始顫抖。
「相信啊……」紗里奈、香和彌耶似乎都是一樣，她們相信源。但是那份信賴，卻讓源變得更加沉重。
「有夠麻煩——啊你不是知道時鐘門在哪，就去找他問個清楚啊！」夏奈逼不得以也只好相信源，因為她想脫離現狀，而且也不願意放棄這個好不容易看到的可能性。
這句話讓源有些猶豫，甚至對曾我夏奈這個人感到畏懼與不自在。因為兩人會面本身就是畑中理依安排的，但是當事人卻不在場。
其他少女也知道夏奈這個人，而且根據這兩天的情況來看，少女跟源的意願相同，可是兩人卻像是存在一個無形的隔閡。
「那個……夏奈姐，如果要去找那個時鐘門的話，我們可以再叫兩個人嗎！」彌耶突然走向夏奈，並擋在她與源的中間，就像是想破除尷尬的氣氛。
「昨晚跟你們一起來的？好像叫畑中理依吧，拿狙擊槍的少女。」夏奈看起來沒什麼意見。
「還有一個人，她叫手島游花，目前是夥伴。我相信她也想知道時鐘門的真身！」彌耶這麼一講，夏奈便有些動搖。
「那個人可以相信嗎？」
「可以！」
彌耶果斷的態度，讓夏奈有些疙瘩與猶豫。因為魔法少女們已陷入廝殺的泥沼，即便認識，但也難以產生信任，因為猜忌的心態早已植入少女們內心深處。
只是剛好宮田紗里奈、佐藤香是舊識，再加上香與彌耶磨合已產生默契，所以三人已密不可分。因此佐藤源與三名少女的出現，可能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是種威脅。
如今，這種未知的威脅可能又會增加，以曾我夏奈的角度，會再三思考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明白妳的感覺。」紗里奈突然開口了，打亂了夏奈的思緒。
「妳應該也很痛苦吧，但是希望妳不要用這種命令的口吻。」紗里奈看起想關心夏奈，但突然轉變為斥責的語氣，這讓少女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了，沒什麼事，只是我有些不自在！」夏奈閉上雙眼，冷靜一下情緒。但說到底，這兩人都是一樣，紗里奈她們也沒有理由不去懷疑夏奈。
「不自在……我們當然也有，但佐藤同學應該更嚴重吧！」紗里奈似乎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可以了，宮田！」源看著躺在地上的瀨名，毫無生命跡象。隨後看著自己沾上鮮血的右手。
「北千住有一間被竹林包圍的寺廟，我知道位置。」源離開瀨名，走向少女們。
而他的眼神，是不安、憔悴、焦慮與害怕，他看著少女們，彷彿看見了死者，因此，漸漸地產生了距離感。
少女們當然也知道，佐藤源的記憶像是被什麼佔據了一樣，不過他卻知曉了一切，但這種打破僵局的破口，很有可能也是另一種絕望。
「出發吧！」曾我夏奈起身離開。
「走吧！哥。」香揚起笑容，看著源，但卻對少年造成了一種壓力與不自在。此時的妹妹，在他眼中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紗里奈與彌耶也轉頭看向源，因為她們知道現在的佐藤源已經不是昨天的少年。
而宇田川宮瀨名的屍體，已經不在此處了，僅僅留下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