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老師-5
本章節 3311 字
更新於: 2018-08-01
5
「小楨楨，今天也請你在圖書館等我練完球好嗎？」
「好啦好啦……」
放學時，水三再次對我提出了跟昨天一樣的要求，雖然總覺得每天都要坐在敵陣一兩小時等他練完球，實在是很自虐。不過由於在圖書館寫作業還挺有效率的，我也就乾脆答應了。
但在打電話回家告知我今天也要留在學校圖書館唸書時，卻被酸了──怎麼一上高中了就突然變這麼用功，你到底是去圖書館唸書還是出去跟人家玩──這麼一頓，害我的心情頓時跌到谷底。
無論如何，放學後前往圖書館已然成為既定事項，我也就嚥下這口悶氣，掛了電話就往圖書館走。
由於高一新生放學的時間較早，就算加上了打電話的時間，我依舊拔得頭籌，輕鬆自在的避開了其他的圖書館使用者與兩位學長姊，坐到了昨天的位置上，並且拿出今天的回家作業，準備一口氣解決它。升上高中的我為自己贏得的第一個頭銜肯定是文學少年吧。
但由於我實在太在意那兩位學長姊到底進圖書館了沒，反而完全無法專心寫作業，馬上就把文學少年的稱號奉還回去了。
而在那兩人分別抵達圖書館後，我索性直接放下紙筆，觀察起敵情。
遠遠看去，虹螢學姊雖然不是美女，卻是個令人憐愛、溫柔可人的女孩子，感覺是會讓人想討來當老婆的類型。跟她相比起來，坐在旁邊的迅真學長還比較美豔呢。
像這樣看著學姊，就會想起今天跟小櫻說的那番話。
雖然我不覺得老師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學姊看來也不像是會說謊或是有妄想症的人，更不像是會說要殺人的人。如果我不是親耳聽到她這麼說，應該是壓根兒不會相信這件事的。
究竟是我真的很不會看人，其實學姐原本就是個悶騷的病嬌，還是老師的所作所為對她產生過大的打擊，影響了她的行為呢？
……剎那間，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閃過腦海，但在我意識到這件事「很重要」之前，思緒便如夢境一般，在醒來的瞬間就從腦海裡溜走了。
我敲了敲自己的頭頂，按了按太陽穴，又捏了捏耳朵，靈感卻完全沒有回來的預兆。我只能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繼續無力的寫起今天的回家作業。
不久之後，我的眼角餘光驀然掃到了正走進圖書館的水三。
嗯？怎麼回事，跟昨天比起來，他是不是早了三十分鐘進來啊？今天球隊解散得比較早嗎？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比平常還要來的帥氣。頭髮啦衣服好像都打點過，整個人閃閃發亮的，似乎散發著肉眼可見的費洛蒙。他剛剛到底有沒有去校隊啊？
注意到我的視線，他便對我眨了眨眼，接著逕自走向櫃檯。
這樣的他總令我感到有些不安，似乎猜得出來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那並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只見他堆起了滿臉甜膩的笑容，以就連坐得離櫃檯有些距離的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對著櫃檯裡的少女說道：
「虹螢學姊晚安，妳今天也很可愛呢～」
嗚啊！他果然去把妹啦！不！我看不下去了！
由於他搭訕的聲音實在太大了，一時之間圖書館裡的人全都在意的看向櫃檯。學姊的臉頓時刷紅，一旁的學長也立刻站了出來。
他清秀的臉龐染上了慍色，狠狠的瞪向了水三。
「學弟，請不要在圖書館裡大聲喧嘩。」說起來，我們最近每天都在圖書館裡吵鬧呢，真是對不起。
但水三並沒有因為學長的喝斥而檢討起自己的行為，更應該說，如果這樣就會退縮，就不是我認識的水三啦。
他只是笑著把聲音壓低，並且以壓低後變得更有磁性的音色繼續騷擾著學姐。
「啊，也是，對不起耶。那麼虹螢學姊，可以請妳陪我去喝個茶嗎？去學校咖啡廳就可以了，我不會帶妳去奇怪的地方的，相信我。雖然是很老套的搭訕，但我是真心想跟虹螢學姊約個會聊聊天，來個心靈交流的喔。我想要更了解虹螢學姊，也希望學姊能更了解我，好嗎？」
竟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番話，這傢伙果然也是個令人憤恨的花花公子。
不過對於一個喜歡人喜歡到願意為了他生孩子，甚至還會動起殺人念頭的人來說，這種輕浮的話語應該是無法打動她的心的。
現在學姐的臉龐會如此紅，與其說是感到害羞，還不如說是被水三那過火的當眾告白給羞辱了吧。
但就像那些花大錢在各種場地找來親友辦盛大的求婚派對的傢伙總是能夠求婚成功一樣，只要營造出讓人難以拒絕的氣氛，被求婚的那方總會在無可奈何下答應。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面對圖書館中大量偷偷注意著他們的人，看起來就像小倉鼠般內向又安靜的學姊明顯的陷入了兩難。而此時出面為她解套的人，依舊是那位學長。
「現在是我們圖書館義工的上班時間，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工作。」
「也就是說下班後就可以囉？可是這樣時間有點晚耶，我是不在意啦，但我覺得這樣對學姊不太好。而且學校圖書館義工並不是工作制吧？應該沒有人要求你們放學後一定要來圖書館櫃檯幫忙，而學校實質上也沒有什麼圖書館義工制度。只是你們自己替自己冠上這個煞有其事的頭銜，佔用了圖書館櫃檯這個空間來唸書不是嗎？」
水三笑容滿面卻無比狠毒的一口氣推翻了學長的大義名分。就連我都覺得他話說得有點過分，學長自然也被他給激怒了。
「學弟，請你放尊重一點，你現在的話可是對我們的公然侮辱。而且你這樣一直死纏爛打的難道都不覺得丟臉嗎？你沒有看到她一點都不希望跟你出去嗎？」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則燃燒著怒火。當那清秀的五官被憤怒所填滿時，學長簡直美得像是日式遊戲裡會出現的妖艷鬼怪。單論生氣起來的魄力，學長或許比小櫻還要可怕。
被學長的氣魄給壓倒，四周的人皆屏息看著水三會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但明明是最近距離承受學長的怒氣，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吊兒郎當的聳聳肩。
「我不曉得學姊希不希望啊，因為從剛剛到現在都是學長在說話嘛。」
「你──」
學長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水三卻一臉餘裕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個典型的色胚壞蛋，有夠惡劣。
但當他一轉向學姊，語調與臉部表情卻馬上變得極端溫柔，既帥氣又誠懇，宛如故事裡的王子還是騎士。
「所以，學姊可以告訴我妳真正的想法嗎？妳願不願意陪陪我呢？」
被這樣的美男子真情告白，學姊的臉變得比剛才還要紅，不過這次看來並不全是因為丟臉，而是確實的被水三的費洛蒙給洗禮了。
似乎不敢盯著水三太久，她很快的就移開了視線，用力搖了搖頭。看到她的反應，學長一邊瞪著水三，一邊露出了「你看吧」的笑容，水三則演出了一個非常誇張的失望表情。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一開始就不覺得水三真的有辦法攻陷那個學姊（手段還如此拙劣），那他今天又是為了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呢……
我困惑的看著他們，卻沒想到，水三真正的攻勢是從現在才開始。
「唉～～沒辦法，我還是比不上老師呢。」
聽到水三用非常誇張的演技說出的這句話，學姊跟學長的表情瞬間變了。既然連坐在遠方的我都感覺得到，站在他們面前的水三更不可能沒有發現。他便繼續以誇張的聲音與動作，對著櫃檯嘆息。
「老師人又帥又聰明又溫柔體貼，又是大人，也有固定的收入，不管是誰都會比較喜歡他嘛。不管是虹螢學姊，還是……迅真學長都是這樣吧？我可以明白你們的心情，不過他已經要結婚了呢，跟要死會的人比起來，選我比較好不是嗎？」
他將雙手放在櫃檯上，給了兩個人一個甜膩膩的微笑。下一刻，迅真學長將雙手用力的往桌上一拍，也不管現在有多少人在看熱鬧，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如火山爆發般大聲痛斥起水三：
「你夠了沒有！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要刻意找我們兩個的碴？而且你跟你那個朋友，這幾天老是在圖書館吵吵鬧鬧的，如果你們來圖書館不是為了看書，就給我滾出去！」
學長的臉頰氣到發紅，如惡鬼般怒瞪了我一眼，嚇得我冷汗直流。但那神情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憎惡。
而學姊則恰好相反，臉色慘白得就像虧心事被人發現了一樣。
看著他們兩人的反應，水三突然收斂起了所有做作的態度，以意外嚴肅的表情與聲音，對著那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學長，圖書館不是您的東西，不是您叫我滾出去我就必須出去喔，而且要說誰的聲音比較大，肯定是您吧？不過今天我就先順著您的意好了。還有，不要這麼易怒會比較好喔，這樣不就可惜了如此漂亮的長相嗎。那麼，學姊請再多考慮一下吧。我先走囉。」
說完，他以跟平常相差無幾的爽朗笑容，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再向我使了個眼色，就颯爽的走出了圖書館。
感受到學長的怒瞪，與其他學生的視線，我也連忙收了收桌上的東西跟著他跑了出去。
啊啊，真是麻煩，這下子我不也變成圖書館的黑名單了嗎……
「小楨楨，今天也請你在圖書館等我練完球好嗎？」
「好啦好啦……」
放學時，水三再次對我提出了跟昨天一樣的要求，雖然總覺得每天都要坐在敵陣一兩小時等他練完球，實在是很自虐。不過由於在圖書館寫作業還挺有效率的，我也就乾脆答應了。
但在打電話回家告知我今天也要留在學校圖書館唸書時，卻被酸了──怎麼一上高中了就突然變這麼用功，你到底是去圖書館唸書還是出去跟人家玩──這麼一頓，害我的心情頓時跌到谷底。
無論如何，放學後前往圖書館已然成為既定事項，我也就嚥下這口悶氣，掛了電話就往圖書館走。
由於高一新生放學的時間較早，就算加上了打電話的時間，我依舊拔得頭籌，輕鬆自在的避開了其他的圖書館使用者與兩位學長姊，坐到了昨天的位置上，並且拿出今天的回家作業，準備一口氣解決它。升上高中的我為自己贏得的第一個頭銜肯定是文學少年吧。
但由於我實在太在意那兩位學長姊到底進圖書館了沒，反而完全無法專心寫作業，馬上就把文學少年的稱號奉還回去了。
而在那兩人分別抵達圖書館後，我索性直接放下紙筆，觀察起敵情。
遠遠看去，虹螢學姊雖然不是美女，卻是個令人憐愛、溫柔可人的女孩子，感覺是會讓人想討來當老婆的類型。跟她相比起來，坐在旁邊的迅真學長還比較美豔呢。
像這樣看著學姊，就會想起今天跟小櫻說的那番話。
雖然我不覺得老師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學姊看來也不像是會說謊或是有妄想症的人，更不像是會說要殺人的人。如果我不是親耳聽到她這麼說，應該是壓根兒不會相信這件事的。
究竟是我真的很不會看人，其實學姐原本就是個悶騷的病嬌，還是老師的所作所為對她產生過大的打擊，影響了她的行為呢？
……剎那間，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閃過腦海，但在我意識到這件事「很重要」之前，思緒便如夢境一般，在醒來的瞬間就從腦海裡溜走了。
我敲了敲自己的頭頂，按了按太陽穴，又捏了捏耳朵，靈感卻完全沒有回來的預兆。我只能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繼續無力的寫起今天的回家作業。
不久之後，我的眼角餘光驀然掃到了正走進圖書館的水三。
嗯？怎麼回事，跟昨天比起來，他是不是早了三十分鐘進來啊？今天球隊解散得比較早嗎？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比平常還要來的帥氣。頭髮啦衣服好像都打點過，整個人閃閃發亮的，似乎散發著肉眼可見的費洛蒙。他剛剛到底有沒有去校隊啊？
注意到我的視線，他便對我眨了眨眼，接著逕自走向櫃檯。
這樣的他總令我感到有些不安，似乎猜得出來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那並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只見他堆起了滿臉甜膩的笑容，以就連坐得離櫃檯有些距離的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對著櫃檯裡的少女說道：
「虹螢學姊晚安，妳今天也很可愛呢～」
嗚啊！他果然去把妹啦！不！我看不下去了！
由於他搭訕的聲音實在太大了，一時之間圖書館裡的人全都在意的看向櫃檯。學姊的臉頓時刷紅，一旁的學長也立刻站了出來。
他清秀的臉龐染上了慍色，狠狠的瞪向了水三。
「學弟，請不要在圖書館裡大聲喧嘩。」說起來，我們最近每天都在圖書館裡吵鬧呢，真是對不起。
但水三並沒有因為學長的喝斥而檢討起自己的行為，更應該說，如果這樣就會退縮，就不是我認識的水三啦。
他只是笑著把聲音壓低，並且以壓低後變得更有磁性的音色繼續騷擾著學姐。
「啊，也是，對不起耶。那麼虹螢學姊，可以請妳陪我去喝個茶嗎？去學校咖啡廳就可以了，我不會帶妳去奇怪的地方的，相信我。雖然是很老套的搭訕，但我是真心想跟虹螢學姊約個會聊聊天，來個心靈交流的喔。我想要更了解虹螢學姊，也希望學姊能更了解我，好嗎？」
竟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番話，這傢伙果然也是個令人憤恨的花花公子。
不過對於一個喜歡人喜歡到願意為了他生孩子，甚至還會動起殺人念頭的人來說，這種輕浮的話語應該是無法打動她的心的。
現在學姐的臉龐會如此紅，與其說是感到害羞，還不如說是被水三那過火的當眾告白給羞辱了吧。
但就像那些花大錢在各種場地找來親友辦盛大的求婚派對的傢伙總是能夠求婚成功一樣，只要營造出讓人難以拒絕的氣氛，被求婚的那方總會在無可奈何下答應。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面對圖書館中大量偷偷注意著他們的人，看起來就像小倉鼠般內向又安靜的學姊明顯的陷入了兩難。而此時出面為她解套的人，依舊是那位學長。
「現在是我們圖書館義工的上班時間，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工作。」
「也就是說下班後就可以囉？可是這樣時間有點晚耶，我是不在意啦，但我覺得這樣對學姊不太好。而且學校圖書館義工並不是工作制吧？應該沒有人要求你們放學後一定要來圖書館櫃檯幫忙，而學校實質上也沒有什麼圖書館義工制度。只是你們自己替自己冠上這個煞有其事的頭銜，佔用了圖書館櫃檯這個空間來唸書不是嗎？」
水三笑容滿面卻無比狠毒的一口氣推翻了學長的大義名分。就連我都覺得他話說得有點過分，學長自然也被他給激怒了。
「學弟，請你放尊重一點，你現在的話可是對我們的公然侮辱。而且你這樣一直死纏爛打的難道都不覺得丟臉嗎？你沒有看到她一點都不希望跟你出去嗎？」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則燃燒著怒火。當那清秀的五官被憤怒所填滿時，學長簡直美得像是日式遊戲裡會出現的妖艷鬼怪。單論生氣起來的魄力，學長或許比小櫻還要可怕。
被學長的氣魄給壓倒，四周的人皆屏息看著水三會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但明明是最近距離承受學長的怒氣，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吊兒郎當的聳聳肩。
「我不曉得學姊希不希望啊，因為從剛剛到現在都是學長在說話嘛。」
「你──」
學長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水三卻一臉餘裕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個典型的色胚壞蛋，有夠惡劣。
但當他一轉向學姊，語調與臉部表情卻馬上變得極端溫柔，既帥氣又誠懇，宛如故事裡的王子還是騎士。
「所以，學姊可以告訴我妳真正的想法嗎？妳願不願意陪陪我呢？」
被這樣的美男子真情告白，學姊的臉變得比剛才還要紅，不過這次看來並不全是因為丟臉，而是確實的被水三的費洛蒙給洗禮了。
似乎不敢盯著水三太久，她很快的就移開了視線，用力搖了搖頭。看到她的反應，學長一邊瞪著水三，一邊露出了「你看吧」的笑容，水三則演出了一個非常誇張的失望表情。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一開始就不覺得水三真的有辦法攻陷那個學姊（手段還如此拙劣），那他今天又是為了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呢……
我困惑的看著他們，卻沒想到，水三真正的攻勢是從現在才開始。
「唉～～沒辦法，我還是比不上老師呢。」
聽到水三用非常誇張的演技說出的這句話，學姊跟學長的表情瞬間變了。既然連坐在遠方的我都感覺得到，站在他們面前的水三更不可能沒有發現。他便繼續以誇張的聲音與動作，對著櫃檯嘆息。
「老師人又帥又聰明又溫柔體貼，又是大人，也有固定的收入，不管是誰都會比較喜歡他嘛。不管是虹螢學姊，還是……迅真學長都是這樣吧？我可以明白你們的心情，不過他已經要結婚了呢，跟要死會的人比起來，選我比較好不是嗎？」
他將雙手放在櫃檯上，給了兩個人一個甜膩膩的微笑。下一刻，迅真學長將雙手用力的往桌上一拍，也不管現在有多少人在看熱鬧，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如火山爆發般大聲痛斥起水三：
「你夠了沒有！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要刻意找我們兩個的碴？而且你跟你那個朋友，這幾天老是在圖書館吵吵鬧鬧的，如果你們來圖書館不是為了看書，就給我滾出去！」
學長的臉頰氣到發紅，如惡鬼般怒瞪了我一眼，嚇得我冷汗直流。但那神情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憎惡。
而學姊則恰好相反，臉色慘白得就像虧心事被人發現了一樣。
看著他們兩人的反應，水三突然收斂起了所有做作的態度，以意外嚴肅的表情與聲音，對著那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學長，圖書館不是您的東西，不是您叫我滾出去我就必須出去喔，而且要說誰的聲音比較大，肯定是您吧？不過今天我就先順著您的意好了。還有，不要這麼易怒會比較好喔，這樣不就可惜了如此漂亮的長相嗎。那麼，學姊請再多考慮一下吧。我先走囉。」
說完，他以跟平常相差無幾的爽朗笑容，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再向我使了個眼色，就颯爽的走出了圖書館。
感受到學長的怒瞪，與其他學生的視線，我也連忙收了收桌上的東西跟著他跑了出去。
啊啊，真是麻煩，這下子我不也變成圖書館的黑名單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