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與新友
本章節 3141 字
更新於: 2021-04-05
鄰近午間時分，路上除了剛放學的學生，許多上班族也慢慢走出辦公大樓，準備到附近餐廳用餐。
人行道上還鋪著薄薄的晨雪，風吹過耳邊帶來喧囂人聲，忙碌的車輛呼嘯而過。謝譯和方如筠走在街上，牽手並肩的樣子就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周身洋溢著禁止外人打擾的粉紅泡泡屏障。
……但這些泡泡無法阻擋某些八卦的視線。
「他們看夠了沒？」
謝譯第三次抓到有靈魂偷窺他們時開了口，煩躁感直線上升，牽到女友手的緊張完全被拋在腦後，直接朝巷弄裡看戲的靈魂瞪了一眼。
「別生氣了好嗎？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單純好奇而已。」
「好奇就讓他們去看自己子孫，看我們幹嘛？無聊。」
聽到謝譯的埋怨，方如筠輕笑出聲，心底也踏實不少。雖說兩人正在交往，但雙方都沒有相關經驗，明明彼此喜歡，卻又因害怕而不敢靠近，連牽手都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弄疼對方。
餘光掃到方如筠的笑容，謝譯低頭看向對方，前者也抬起頭，讓冬日微光映入眼底，像是把全世界裝進眼底，而他站在世界中心。
「怎麼了？」
「沒事，只覺得這樣真好。」
事實證明，就算考試每題都會寫，關於女友在想什麼這題申論題謝譯只能空白交卷，自動放棄。
算了，她高興就好。謝譯半是放任半是無奈地想著，從出校門以來的緊張也在不知不覺消散，十幾分鐘的路一下便到了盡頭。
熟悉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時，兩人交握的手同時放開了對方。鬆開的掌心還藏著對方的溫度，滲進皮膚隨著血液流淌，連呼吸都帶著一絲甜味。
方如筠打開背包取鑰匙，謝譯就站在一旁等她，等到鑰匙插進門扭動時發出清脆的喀嚓聲，某兩位神遊天際的男女才猛然驚醒。
「那個……謝譯，你之前說書看完了，要不要再借幾本回家？」
方如筠捏著門把的掌心微微冒汗，仰頭看向謝譯的目光隱藏著蓋不住的期待。
「嗯，打擾了。」
謝譯回覆的聲音狀似平常，內心卻已轟然炸開。上次進她家還是期末前的讀書會，那時候一群人聚在一起，時間不對人數不對，想做什麼都沒辦法……
等等，他想做什麼？
謝譯低頭看著方如筠在玄關脫鞋，一縷髮絲垂落頰旁，襯得皮膚白皙透粉，手感良好。
冷靜一點！你想做什麼！腦海裡突然發出一連串爆炸性警告，逼得謝譯悄悄收回抬起到一半的手，換個方向脫掉自己的鞋子，視線僵硬地轉向別處。
結果與另一雙運動鞋打了招呼。
「妳家有客人？」
「欸？」
方如筠先是看向謝譯，再將目光落到上面有白色勾樣的黑色運動鞋上，眉頭輕輕蹙起。
「我父母的工作對象通常不會帶到家裡，寒哥他們也沒說今天要來，所以應該是……」
「筠筠妳回來了，我剛聽到門口有聲……這是誰？」
兩人抬頭，猝不及防和走廊上的人六目相對，走廊那人皺眉打量謝譯，後者也毫不客氣打量回去。
陌生人五官立體，劍眉橫飛，一雙荔枝眼明亮有神，身材比例良好，一雙長腿站得筆直，由上往下瞪人時氣勢十足，眼神滿是疑惑與警惕。
兩人互相瞪視，直到方如筠的聲音響起才結束這場無聲抗衡。
「謝譯，我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哥賀宇晨。表哥，這個我……學弟，謝譯。你們都是靈能者，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方如筠介紹完後緊張地在兩人之間觀望，謝譯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臉，倒是賀宇晨面色好了不少，雙手抱胸，饒有興味地開口：
「這就是外婆口中拐了我們家筠筠的刺蝟啊，看來筠筠眼光還不錯嘛。」
這句話一出來，另外兩人頓時來了場川劇變臉。萬年冰山臉瞬間瓦解，表情從空白到惱羞再到無語扶額，方如筠臉上溫度直線上升，白皙肌膚上緋色洋溢，嘴裡語無倫次，吞吞吐吐講不出一句完整的內容。
賀宇晨壞笑著觀賞完兩人的表演，等兩人都恢復冷靜後才走到玄關處換鞋。謝譯撇頭不語，讓位置給賀宇晨換鞋，方如筠深呼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開口講出一句問話。
「表哥，下禮拜春祈節你會來幫忙嗎？」
「會啊，抱歉去年御靈節有事沒去幫忙，這次去順便找景漣那混蛋打聲招呼。」
賀宇晨聞言，抬頭笑了笑，眉宇間帶著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跩樣倒是跟謝譯某方面特別合得來。
「你也看景漣不爽？」
「廢話。那副全天下都欠我錢的臭臉也只有寒哥會喜歡了吧，讓這種人當守護神真慘，我是上輩子燒了他家啊？」
講到景漣的壞話，這兩人彷彿在一瞬間搭起友誼的橋樑，各種壞話接連蹦出，聽得方如筠心驚膽顫，要不是屋外忽然悶雷驚起，兩人說不定能繼續聊下去。
「嘖嘖，孤僻惡劣還不準人批評，有本事把我沖走啊。」
賀宇晨對著門口罵了一句，轉過頭拍拍方如筠的肩膀，半玩笑半認真地安慰一下自家表妹。
「沒事啦，我都在他面前跟他杠過了，再說寒哥可不會讓他學生出意外的。」
拉開大門，薄薄的天光落在賀宇晨身上，伴著身上的天藍色光芒熠熠生輝，彷若他就是天空本身。
「謝譯、筠筠，春祈節當天見啦，到時候順便介紹我朋友給你們認識。」
「表哥再見。」
「嗯。」
大門關上，方如筠下意識望了謝譯一眼，正好對上謝譯看來的視線。剛剛被點破關係的尷尬湧上空氣，視線重疊又錯開，方如筠手指絞緊圍巾上的流蘇，好半晌才緩緩說道：
「當初說好了，我們交往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但我奶奶的能力你也知道，我……」
方如筠抬起頭，眼眸裡盛滿慌張失措，但在對上謝譯平靜無波的目光時，所有的害怕頃刻間煙消雲散，沉默的眼神好似在訴說著四個大字——「我相信妳」。
「當初決定不說是怕麻煩，真的被知道也無所謂。」
「不會的，奶奶她有分寸，表哥也是能守得住祕密的人，我父母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嗯。」
聽到謝譯沒有責怪的意思，方如筠這才放下心，嘴角揚起平時的笑容。
「趕快進去吧，我幫你泡杯熱茶，你先去書房挑書。」
「不了，我先跟妳奶奶打聲招呼再去。」
看著謝譯臉上又端起寒氣，方如筠心底無奈嘆氣。奶奶，您能不能少逗人玩呢……？
*
春祈節，顧名思義便是在春天祈禱的節日，慶祝活動會持續一週，當地也會配合習俗放一個禮拜的春假，全家老小一起上廟祈福，以求來年好運亨通、平安順利。
身為御森神社的管理家族之一，天光才霽，方如筠便踏著微光出門了。
清晨的樹梢上還掛著晶瑩，天色是霧濛濛的灰藍，隨著太陽高昇逐漸變得澄澈，鳥兒在無人的街道上高歌，晨風微涼濕潤，昭示今日必定是個大晴天。
不過五分鐘腳程，方如筠已經看到了御森神社的紅色鳥居，踏上階梯後先到旁邊的手水舍洗手，再走向命神殿後方的辦公處準備上工。
「如筠，這邊！」
辦公處門口邊，紮了高馬尾的凌霜興奮地揮舞右手，一蹦一跳時馬尾在身後搖晃，看起來活力充沛，完全看不出剛被叫醒的困意。
「霜姐早，還有絲姐喬姐妳們早。」
「如筠妳也早。」
嫣喬雙手交握垂在身前，笑著回應招呼，伊絲雅雙手插兜，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早安，可惜妳今天不是第一個來的。」
「是表哥嗎？」
方如筠在三人面前站定，這是她找回能力後第一次在神社幫忙。眨眨眼，視野裡到處都是透明的遊魂，有些是熟悉的長輩，有些是新來的靈魂，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這裡，讓一向不在意視線的方如筠也稍微緊張起來。
「是啊，他還帶了人來呢。」
伊絲雅一邊意示靈魂收斂點，一邊伸出手轉開大門，門還未開全，賀宇晨的聲音便先闖進耳裡。
「哦——原來雨神大人還懂獨立自主這四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至少比連力量都控制不好的小子好多了。」
「我那是意外！是誰先沒有負起守護神責任的！」
「守護神不是保母，倒是你，需不需要我找個奶媽給你餵奶？」
「你這寒哥跟屁蟲沒資格說話。」
房間正中央，賀宇晨雙手插腰，毫不客氣地與景漣互嗆，另一名當事人雙手抱胸，臉色冷然，開口間話語交鋒，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大門左邊，凌若寒和另一名男生靠在牆上，無奈地看著兩人鬥嘴。見到方如筠四人進來，凌若寒才站挺身體，出聲制止幼稚二人組。
「吵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來幫忙準備工作了。」
景漣和賀宇晨對看一眼，默契地哼了一聲後就各自找人了。景漣回到凌若寒身邊，賀宇晨則拉著凌若寒旁邊那人走到方如筠她們身邊。
「筠筠，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朋友，今天也是來幫忙的。」
「準確來說是被拖來的。」
那男生瞥了眼賀宇晨，轉頭向方如筠自我介紹。
「妳好，我叫秦威諾，同時也是名靈能者。」
人行道上還鋪著薄薄的晨雪，風吹過耳邊帶來喧囂人聲，忙碌的車輛呼嘯而過。謝譯和方如筠走在街上，牽手並肩的樣子就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周身洋溢著禁止外人打擾的粉紅泡泡屏障。
……但這些泡泡無法阻擋某些八卦的視線。
「他們看夠了沒？」
謝譯第三次抓到有靈魂偷窺他們時開了口，煩躁感直線上升，牽到女友手的緊張完全被拋在腦後，直接朝巷弄裡看戲的靈魂瞪了一眼。
「別生氣了好嗎？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單純好奇而已。」
「好奇就讓他們去看自己子孫，看我們幹嘛？無聊。」
聽到謝譯的埋怨，方如筠輕笑出聲，心底也踏實不少。雖說兩人正在交往，但雙方都沒有相關經驗，明明彼此喜歡，卻又因害怕而不敢靠近，連牽手都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弄疼對方。
餘光掃到方如筠的笑容，謝譯低頭看向對方，前者也抬起頭，讓冬日微光映入眼底，像是把全世界裝進眼底，而他站在世界中心。
「怎麼了？」
「沒事，只覺得這樣真好。」
事實證明，就算考試每題都會寫，關於女友在想什麼這題申論題謝譯只能空白交卷，自動放棄。
算了，她高興就好。謝譯半是放任半是無奈地想著，從出校門以來的緊張也在不知不覺消散，十幾分鐘的路一下便到了盡頭。
熟悉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時，兩人交握的手同時放開了對方。鬆開的掌心還藏著對方的溫度，滲進皮膚隨著血液流淌，連呼吸都帶著一絲甜味。
方如筠打開背包取鑰匙，謝譯就站在一旁等她，等到鑰匙插進門扭動時發出清脆的喀嚓聲，某兩位神遊天際的男女才猛然驚醒。
「那個……謝譯，你之前說書看完了，要不要再借幾本回家？」
方如筠捏著門把的掌心微微冒汗，仰頭看向謝譯的目光隱藏著蓋不住的期待。
「嗯，打擾了。」
謝譯回覆的聲音狀似平常，內心卻已轟然炸開。上次進她家還是期末前的讀書會，那時候一群人聚在一起，時間不對人數不對，想做什麼都沒辦法……
等等，他想做什麼？
謝譯低頭看著方如筠在玄關脫鞋，一縷髮絲垂落頰旁，襯得皮膚白皙透粉，手感良好。
冷靜一點！你想做什麼！腦海裡突然發出一連串爆炸性警告，逼得謝譯悄悄收回抬起到一半的手，換個方向脫掉自己的鞋子，視線僵硬地轉向別處。
結果與另一雙運動鞋打了招呼。
「妳家有客人？」
「欸？」
方如筠先是看向謝譯，再將目光落到上面有白色勾樣的黑色運動鞋上，眉頭輕輕蹙起。
「我父母的工作對象通常不會帶到家裡，寒哥他們也沒說今天要來，所以應該是……」
「筠筠妳回來了，我剛聽到門口有聲……這是誰？」
兩人抬頭，猝不及防和走廊上的人六目相對，走廊那人皺眉打量謝譯，後者也毫不客氣打量回去。
陌生人五官立體，劍眉橫飛，一雙荔枝眼明亮有神，身材比例良好，一雙長腿站得筆直，由上往下瞪人時氣勢十足，眼神滿是疑惑與警惕。
兩人互相瞪視，直到方如筠的聲音響起才結束這場無聲抗衡。
「謝譯，我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哥賀宇晨。表哥，這個我……學弟，謝譯。你們都是靈能者，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方如筠介紹完後緊張地在兩人之間觀望，謝譯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臉，倒是賀宇晨面色好了不少，雙手抱胸，饒有興味地開口：
「這就是外婆口中拐了我們家筠筠的刺蝟啊，看來筠筠眼光還不錯嘛。」
這句話一出來，另外兩人頓時來了場川劇變臉。萬年冰山臉瞬間瓦解，表情從空白到惱羞再到無語扶額，方如筠臉上溫度直線上升，白皙肌膚上緋色洋溢，嘴裡語無倫次，吞吞吐吐講不出一句完整的內容。
賀宇晨壞笑著觀賞完兩人的表演，等兩人都恢復冷靜後才走到玄關處換鞋。謝譯撇頭不語，讓位置給賀宇晨換鞋，方如筠深呼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開口講出一句問話。
「表哥，下禮拜春祈節你會來幫忙嗎？」
「會啊，抱歉去年御靈節有事沒去幫忙，這次去順便找景漣那混蛋打聲招呼。」
賀宇晨聞言，抬頭笑了笑，眉宇間帶著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跩樣倒是跟謝譯某方面特別合得來。
「你也看景漣不爽？」
「廢話。那副全天下都欠我錢的臭臉也只有寒哥會喜歡了吧，讓這種人當守護神真慘，我是上輩子燒了他家啊？」
講到景漣的壞話，這兩人彷彿在一瞬間搭起友誼的橋樑，各種壞話接連蹦出，聽得方如筠心驚膽顫，要不是屋外忽然悶雷驚起，兩人說不定能繼續聊下去。
「嘖嘖，孤僻惡劣還不準人批評，有本事把我沖走啊。」
賀宇晨對著門口罵了一句，轉過頭拍拍方如筠的肩膀，半玩笑半認真地安慰一下自家表妹。
「沒事啦，我都在他面前跟他杠過了，再說寒哥可不會讓他學生出意外的。」
拉開大門，薄薄的天光落在賀宇晨身上，伴著身上的天藍色光芒熠熠生輝，彷若他就是天空本身。
「謝譯、筠筠，春祈節當天見啦，到時候順便介紹我朋友給你們認識。」
「表哥再見。」
「嗯。」
大門關上，方如筠下意識望了謝譯一眼，正好對上謝譯看來的視線。剛剛被點破關係的尷尬湧上空氣，視線重疊又錯開，方如筠手指絞緊圍巾上的流蘇，好半晌才緩緩說道：
「當初說好了，我們交往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但我奶奶的能力你也知道，我……」
方如筠抬起頭，眼眸裡盛滿慌張失措，但在對上謝譯平靜無波的目光時，所有的害怕頃刻間煙消雲散，沉默的眼神好似在訴說著四個大字——「我相信妳」。
「當初決定不說是怕麻煩，真的被知道也無所謂。」
「不會的，奶奶她有分寸，表哥也是能守得住祕密的人，我父母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嗯。」
聽到謝譯沒有責怪的意思，方如筠這才放下心，嘴角揚起平時的笑容。
「趕快進去吧，我幫你泡杯熱茶，你先去書房挑書。」
「不了，我先跟妳奶奶打聲招呼再去。」
看著謝譯臉上又端起寒氣，方如筠心底無奈嘆氣。奶奶，您能不能少逗人玩呢……？
*
春祈節，顧名思義便是在春天祈禱的節日，慶祝活動會持續一週，當地也會配合習俗放一個禮拜的春假，全家老小一起上廟祈福，以求來年好運亨通、平安順利。
身為御森神社的管理家族之一，天光才霽，方如筠便踏著微光出門了。
清晨的樹梢上還掛著晶瑩，天色是霧濛濛的灰藍，隨著太陽高昇逐漸變得澄澈，鳥兒在無人的街道上高歌，晨風微涼濕潤，昭示今日必定是個大晴天。
不過五分鐘腳程，方如筠已經看到了御森神社的紅色鳥居，踏上階梯後先到旁邊的手水舍洗手，再走向命神殿後方的辦公處準備上工。
「如筠，這邊！」
辦公處門口邊，紮了高馬尾的凌霜興奮地揮舞右手，一蹦一跳時馬尾在身後搖晃，看起來活力充沛，完全看不出剛被叫醒的困意。
「霜姐早，還有絲姐喬姐妳們早。」
「如筠妳也早。」
嫣喬雙手交握垂在身前，笑著回應招呼，伊絲雅雙手插兜，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早安，可惜妳今天不是第一個來的。」
「是表哥嗎？」
方如筠在三人面前站定，這是她找回能力後第一次在神社幫忙。眨眨眼，視野裡到處都是透明的遊魂，有些是熟悉的長輩，有些是新來的靈魂，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這裡，讓一向不在意視線的方如筠也稍微緊張起來。
「是啊，他還帶了人來呢。」
伊絲雅一邊意示靈魂收斂點，一邊伸出手轉開大門，門還未開全，賀宇晨的聲音便先闖進耳裡。
「哦——原來雨神大人還懂獨立自主這四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至少比連力量都控制不好的小子好多了。」
「我那是意外！是誰先沒有負起守護神責任的！」
「守護神不是保母，倒是你，需不需要我找個奶媽給你餵奶？」
「你這寒哥跟屁蟲沒資格說話。」
房間正中央，賀宇晨雙手插腰，毫不客氣地與景漣互嗆，另一名當事人雙手抱胸，臉色冷然，開口間話語交鋒，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大門左邊，凌若寒和另一名男生靠在牆上，無奈地看著兩人鬥嘴。見到方如筠四人進來，凌若寒才站挺身體，出聲制止幼稚二人組。
「吵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來幫忙準備工作了。」
景漣和賀宇晨對看一眼，默契地哼了一聲後就各自找人了。景漣回到凌若寒身邊，賀宇晨則拉著凌若寒旁邊那人走到方如筠她們身邊。
「筠筠，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朋友，今天也是來幫忙的。」
「準確來說是被拖來的。」
那男生瞥了眼賀宇晨，轉頭向方如筠自我介紹。
「妳好，我叫秦威諾，同時也是名靈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