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兩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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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3-27
林楠望向諾白,心裡很是認同,她也讚賞著諾白的各樣點子。若換作她,她非常了解自己是絕對想不到要混淆對方。

好比你追我跑的遊戲裡,多數人在緊張的情況下通常都只專心於如何逃和怎麼追,分出心來想著設置障礙的反而不多。雖然也不是說只有諾白會這麼做,但至少以林楠和新月之兩人的性格,是不可能想到的。

「意思是說我們要做假情報?」林楠問。

「沒錯,林楠你的倒掛人的命運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混亂別人,在容貌交換之下,他們完全會搞不清我們的真正身分。就像如果我不知道你有交換身體的能力,我看你完全就會把你當作新月之。何況對手是我們不認識的人,不用擔心行為舉止會暴露出來。」

「有個疑點,如果對方記下我所暴露的能力,卻誤以為是林楠的。那林楠就不能被發現自己的能力,否則馬上就會被識穿。」新月之提出他的疑慮,他是首先要去偵查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會暴露出自己的能力,要是之後換回了自己的身體,再使用能力的時候也會被發現。至少肯定會懷疑為什麼對方有兩人使用了相同的能力?

林楠也望向諾白,即使他心裡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誰能斷定就沒有相同的能力?或者沒有能力能夠模仿其他能力?「關於超能力,他們最多也就是增加推測,雖然是有所懷疑。但是在混淆上面反而達到更多的效果。」

兩人都看向他,諾白真的很不擅長這種被多人凝視的情況,就如當時在黑房間的時候,十人同時望著他,期待著他的發言。要他說,實在是對他帶來很大的壓力。

但他還是逼迫著自己思考,甚至巴不得腦子的運轉能夠在快上幾倍。一方面兩人都等待著自己的想法,二來假情報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諾白口裡乾燥,連口水都沒得吞就開口了。「對方如果有所懷疑,雖然一定程度上迷惑了他們,但是也讓他們對此有了些防備。如果我們又將能力的情報遲遲隱瞞不暴露,對方絕對會放棄對我們有利的單對單作戰。」

新月之又問道,他腦子並不算差,但是仍有些跟不上諾白跳脫的思維。每個人的思考方式本來就不盡相同。「怎麼說單對單作戰是對我們有利呢?」

「還是因為倒吊人的命運。你現在以林楠的模樣和對方交手,如果你的圖案暴露了,對手絕對會以為是林楠的圖案。那假如我們再交換一次樣貌呢?我是說,交換之後再不同人暴露同樣的圖案呢?」

「那不是和剛才討論的一樣嗎?」新月之著急地問。

而回答的人卻是林楠:「奇多斯有告訴過我們,可以我們從對方身份卡上看到他的圖形和名字。而身份卡不同於我們的超能力。身份卡可以外借,就像諾白測試能力時我們把卡片給了他。」

後面倒就不是林楠的話,而是新月之繼續說下去。「他們應該也會想到,所以對他們而言反而是得到沒有用的情報。」

諾白也小聲地咕噥著。「可是他們也有可能會交換卡片來混淆我們。」諾白的多慮,雖然常能夠讓他對於風險比較敏感,不過大多數時候,反而是將他從原本的思路上帶走。

「卡片上面也有名字對吧?只要能夠確認名字並認出他們就好了。」新月之提醒著道。

林楠也突然喊了一聲:「是啊!找到突破口了。」

「遊戲開始時,我們都不知道我們的目標敵人是誰,也就是有相同圖樣的對手。所以只有可能採取兩種方式。第一種就是用猜的或是任意的攻擊,一來只要不能致死就可以刪去可能性,直到殺死真正的目標敵人,而且就算猜錯也能對其他敵人造成傷害。」

諾白也小聲補充道,似乎還在想些什麼的樣子。「只是需要有強力得戰鬥力基礎,否則遇到第一個人就打不過了,反而還有機率被反殺過去。」

新月之雖是看著林楠,但也因為諾白的說話而將眉毛挑去。「也就是不適合我們。但對方很可能會這麼做。」

如果對方是採取林楠所說的這個方案,那麼首當其衝遭遇戰鬥的就是新月之自己,他開始明白自己所主動勝任的任務對他們小組來說是多麼重要。

除了要探查對方的信息,還要賣假情報誤導他們,但同時有可能會受到極為強力的攻擊,一不小心運氣不好就死在他的手裡了。

「對,如果隊伍裡有一個戰鬥型的隊員,就一定會這麼做。因為另一個方法太過迂迴,就是先確定好自己目標敵人是誰,再想辦法形成多打一個局面,精準的殺死目標。」林楠越說越慢,也許是感到沉重,尤其是說道殺死二字。因為這不是任何玩笑或是比喻,而是一個行動。

「只是....」林楠也沒想得很完善,所以在此也沒有更多想法,話語裡也透出懷疑,底氣顯然不足。「就是想不到在對方採用強攻的策略下以第二種方法獲勝的可能性,不斷攻擊下,沒有戰鬥能力的我們要如何取得對方的身分卡?基本沒有可能。」

然而諾白的話馬上就讓林楠懸著的心稍微得著釋放。「第二個方法是可行的。就用第二種!」

但這樣卻也讓林楠感到有些心急,只是她的可是才要到嘴邊,就見到諾白繼續接著了下去。「我們只要想辦法讓對方也使用第二種方法就好了。」

新月之見到他們隊伍已經拿定了主意,心中一喜,笑容從他眼角泛出。他知道他要面對甚麼樣的危險,他也知道這個隊伍如果遇上強敵沒有多少勝算。但他還是開心,不僅是期望著自己的運氣不差,更多是他對另外二人那盲目的信任。

諾白恐怕還不了解自己未來是如何評價新月之的。「他這個人特別得難以置信,是難以置信的勇敢,難以置信的堅強。」

林楠質疑諾白的話語,出於使命感,更出於好奇。「如何做?對方為什麼要放棄優勢選擇,然後和我們一樣都使用第二種方法?」

諾白只是淺淺一笑,這一笑他格外的爽朗,似乎剛才在腦中拚命思索的問題已經得到解答。「我們這邊有倒吊人的命運觀測不能,若非誇張的超能力,想以第二種方法戰勝我們是很難的。」

林楠還在等著他問題的答案,雙眼直愣愣的望著諾白,那原是新月之模樣的澄清眸子,像是要將諾白整個人拍攝下來。

「只要我們在藉著適當的交換身體,以同一人用三人的樣貌被攻擊,對方自然會發現他不能殺死任何一人,轉而被迫選擇確認信息在全力進攻。當然,不會只讓新月之你一個人冒險的。」

諾白說完就抬頭望向了倒數著的時間。「我們剛好也差不多睡覺了,希望我們不要都睡過了。」

他們很快地就躺臥在地板上休息。冰涼且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對於三人的睡眠是毫無舒適感可言,但是眼下的環境他們沒有抱怨的打算,不論如何的難受也只能將就。

只是二人當下都沒有注意到,諾白收起笑容之後,表情是多麼冰冷且僵硬。就像.....就像心裡在內疚著的感覺一樣。

看著新月之和林楠的背影,諾白以連蒼蠅都不見得聽得清楚的音量暗暗的咕噥著:「才剛認識自己沒多久,我就已經開始討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