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章節 4317 字
更新於: 2021-03-13
墨雨瞇眼睨視著身旁的小汪,不放過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你該不會跟這事扯上關係吧?」小汪一副欲言又止模樣,讓墨雨更確信,他跟校園恐怕傳說……或者該說是失蹤案有所關聯。

墨雨話中的懷疑讓小汪很是不高興,冷哼一聲用不屑口吻反駁。「你以為像小爺這樣的真男人,會去欺凌一些弱小沒有反抗能力的人?」話剛出口小汪就後悔了,他不該被人隨口一激就反駁,這麼一來不就曝露自己跟失蹤案有關了嗎!

墨雨才不管小汪有多懊悔自己說錯話,聽出貓膩的她沒打算放過這眼前的線索,挑眉繼續追問小汪逼迫說他內情。「都不打自招了,我看你就乾脆點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吧。」

小汪很是不情願,不過既然都說溜了嘴,這時候想反口說自己不知情用口誤來掩蓋,這樣拙劣的謊言別說墨雨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何況當初那件事鬧的這麼大,就算自己現在閉口不提,墨雨多花點時間打聽,也能很輕鬆從其他人口中的探得一切。既然註定瞞不住,與其讓墨雨從別人口中聽到扭曲不實的傳言來找自己麻煩,倒不如痛快說出沒有絲毫偏頗的實情,好避免產生不必要得誤會。

事情已經過了將近三年之久,可是當時那段令人不快的回憶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深埋記憶角落被淡忘,反而像個烙印牢牢刻畫在小汪的內心深處,怎麼樣也烙不掉,每一幕都像昨天才發生般鮮明,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那天發生事,對他造成無形的心理壓力。

  事情後小汪整個人變化很大,情緒變得暴躁易怒,常常一言不和就跟人動手,打架鬧事成為日常般的存在,成為家長導師眼中頭痛的人物,沒有人知道到底怎麼了,只以為是青春期的叛逆造成了小汪變化。

三年來小汪被累積的心理壓力折磨到瀕臨崩潰,急需一個可以能讓她抒發的對象,小汪對墨雨了解不深,或許不是一個最好傾吐的對象,卻是周遭唯一一個沒有利害關係,能讓小汪無所顧忌暢所欲言的人,想到這不太願意開口的小汪有所動搖。

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究竟適不適合當傾吐心事的對象,畢竟小汪跟墨雨不過見上一次面,對彼此可以說是全然陌生信任基礎根本為零,小汪可不希望經過這麼久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事件,又一次成為人們談論的流言蜚語,讓自己又成為他人指指點點的對象,不過正因為墨雨是沒有任何關聯的陌生第三方,才沒有理由去故意去扭曲事實製造謠言。

身子靠在欄桿上的小汪,在說與不說間糾結著,過程目光下意識在眼前的人身上打轉著。跟動手時的兇殘相比,沒跟人動手時的墨雨外表給人一種溫室裡花朵嬌柔而可愛全然無害的感覺,很難跟動手時充滿狠勁的那個人做出聯想,站在面前的女孩盡管在相貌上不是最出色,身上卻散發如鄰家女孩般親和力,那怕不過是見過一次面的小汪,也會不由分說對眼前人產生莫名信任感。

  掙扎猶豫中的小汪,糾結中做出了決斷,伸舌舔了舔因為緊張發乾地嘴唇開口:「學校否認過去曾發生類似失蹤案,才非得把人在晚上十點前趕離學校,這事其實是不真的,在三年前我剛進入神羅高中就讀的時候,曾發生過……」

話說到一半墨雨突然打斷。墨雨今年就讀二年級,那麼三年前入學的小汪……「你只比我大一歲!?」

被打斷的小汪很是不滿地瞪了墨雨一眼。「妳有何不滿?」

不怪墨雨會吃驚,長期熬夜、抽菸喝酒肆意揮霍青春的結果就是讓小汪在外表樣貌比起同年紀的人來得更為蒼老,跟墨雨站再一起要是事前不知道,絕對不會有人想到小汪的年齡只比墨雨大一歲。

墨雨再來之前就知道小汪是三年級學長,以為對方已經留級好幾年,沒想過對方真實年齡真的只比自己大一歲,現在聽見他是在三年前進入神羅高中就讀,這才知道小汪只比自己癡長一歲而已!

見到墨雨臉上錯愕表情,小汪額頭上浮出如同漫畫人物生氣地井字元號,墨雨立即識相的沒說出內心真正想法改口說:「當然沒有。」

從小汪反應看來,對自己過於蒼老外表很是在乎,墨雨臉上錯愕表情已經引起相當強烈的不滿,甚至一度壓過對墨雨的畏懼,要是繼續針對他的蒼老外貌發表任何意見,定會讓小汪產生更多不滿,甚至可能會忍不住對她動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墨雨識相的不再對他的外貌發表任何意見。

選擇退讓倒不是因為害怕跟小汪動手,不過因為兩人一但動起手來,要讓小汪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得花上更多花心力與時間,對墨雨來說調查失蹤案已是夠麻煩,要在多花更多時間與心力在上頭,未免太過吃力不討好,為了再花費經歷是失蹤案上,墨雨願意以適時退讓換取節省時間與精力。

墨雨的退讓是小汪想都沒想到過的反應!小汪周遭的強者都相當驕傲、自我,照他的認知,墨雨大可忽視自己這個弱小人物的不滿情緒,反正在實力差距下小汪在不滿也拿她沒辦法,誰知墨雨竟然選擇他認為最不像強者會去選擇的選項。

委曲求全選擇引來小汪一陣錯愕,目光一次又一次在墨雨身上打轉,像是搞不清眼前的人腦子到底怎麼想,帶著探究的目光想從眼前這張略顯平凡的臉孔裡看出什麼。

看了好一會,不知得出什麼結論小汪收回目光,開口。「妳真是個怪人。」聞言的墨雨大笑。

這樣評價小汪不是第一個這麼說,跟墨雨接觸過的人內心多多少少都會產生相同的看法,相信只要墨雨繼續跟更多人接觸,小汪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會有這種感覺的人。

「我是不是怪人無關緊要,先來談談剛剛說的事。」墨雨不介意自己成為旁人眼中的怪人,不過就如同小汪不願意將話題停留在外貌上,墨雨也不想把自己時間浪費在自己是不是怪人上頭,小汪也識相沒有繼續討論這問題的意思,於是兩人又把話題拉回神羅高中怪談上。

「事件的起源出自一起校園霸凌事件……」學生之間常常因為互看看不順眼或是因為其他成人無法理解的理由,聯合其他同學針對某人進行集體欺凌,盡管學校不願意承認有霸凌的事發生,但是這樣的事,實際上每天都在校園內不斷上演。

  運用身邊可用資源去欺壓不順眼的人,這樣幼稚行為不只是發在還在學習中心智不成熟學生身上,那怕是在成年出了社會在職場上也屢見不鮮,這樣歪曲的現象對現今這社會來說實在不上太過特殊,因此常常導致被人忽視,直到發生嚴重後果才被人注意,但是又會在事件平息後隨著時間被人淡忘忽視。

神羅高中這起旁人眼中在平凡不過校園霸凌事件,發生當下沒有人想過會有這麼嚴重後果,直到付出多條人命作為代價才讓人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三年前神羅高中新生失蹤事件妳聽過沒?」盡管事後牽扯進來的學生家長用影響力弭平一切,相關案件人士選擇遺忘掩蓋曾經發生的事,由於當初太過轟動,甚至一度上過電視、報紙頭條,想要完全消除痕跡幾乎是不可能,不過畢竟是數年前發生的事,小汪覺得墨雨有可能會忘了但不可能沒聽過,但是墨雨的回答再次證實凡事沒有絕對。

「沒聽過。」之所以會對墨雨的反應出乎意料,不過是因為小汪對一名宅女不夠了解的緣故。像墨雨這樣一個重度沉迷網路遊戲的患者,除非發生在自身周遭與之相關或是跟遊戲有關聯的事,不然那怕在轟動的事件也休想停留在重度網癮患者的記憶中。

  神羅高中失蹤案在當時固然曾經轟動一時躍上頭版的事件,但是對當時還沒轉入神羅高中的墨雨而言,那都是發生在遙遠異次元時空不相干無關緊要的事,自然不會浪費精力去注意。

墨雨的反應讓小汪差點滑倒,忍不住用大音量對她用吼道:「這可是連續超過一個星期佔領各大報紙頭條,電視新聞報個不停的事件,妳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墨雨面無表情看著小汪,無法理解他聽完為什麼會這麼激動。「沒聽過就是沒聽過,難不成你要我對不了解的事裝明白?」恨不得把所有時間都留給網路遊戲的墨雨,那來的閒暇時間去看電視報紙關心社會大事,這麼簡單的道理墨雨不清楚小汪為什麼不能理解。

兩人互相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對方,面面相覷好一會才繼續話題。盡管小汪覺得很是麻煩,不過既然墨雨沒聽過也只能從頭開始說起。

整起事件其實不複雜,簡單的來說就是一群心智不成熟卻擁有雄厚背景的熊孩子們,因為外人眼中微不足道的理由聯合起班級大多數的人對某名同學進行身體、心靈上的霸凌,最後導致被欺負的同學不堪受辱自殺身亡。

全班!?聽到這墨雨瞧了小汪一眼。「你也是霸凌的人其中之一?」

「沒有。」當時發起霸凌的同學也有邀請在同班級的小汪一起對受到霸凌的同學進行欺凌,但小汪想也沒想就斷然拒絕了。「雖然我不是個好人,但是對於欺負弱者的行為,我還不屑去做。」自認為是一名高手的小汪有著身為高手的尊嚴,不會主動去欺凌沒有能力還手的普通人。

因為拒絕了霸凌邀請,小汪被發起霸凌同學視為跟被霸凌同學同路人,曾經有段很長時間被班上同學無視冷暴力對待,要不是小汪個性強悍打架實力超人一等,誰想欺負他可能先被爆揍一頓的話,受到的遭遇不會僅限於此。

小汪能依靠自身能力不受欺負,卻沒有辦法解決自己被全班無視的情況,擁有超越普通人能力裡世界居民的小汪面對全班聯合霸凌已只能勉強自保,何況只是普通人的被霸凌同學。

霸凌同學身份背景雄厚緣故,被霸凌同學無論是向班級導師或是學校其他老師求救,都沒有人敢插手幫忙,求救無門的同學終於有天承受不住,從學校大樓一躍而下跳樓自殺身亡!

沒想到被欺負的同學會選擇自殺,班級內的學生畢竟都只是一群剛從國中畢業進入高中沒經過殘酷現實洗禮的未成年人,多數都因為沒有想過有人會因此喪命而身受震撼。一條性命因為自己在面前殞落的衝擊讓班級同學都慌了手腳,這之中不包含主導整個霸凌的幾名學生。

這些人盡管年紀輕輕,造成這樣的結果卻不是第一次,內心沒有半點有人因為自己喪命起任何漣漪,對這些人來說這不過就是沒了條人命,根本用不著放在心上,事後冷靜安撫起其他班級同學。

「用不著擔心,這事我們會解決。」

靠著帶頭霸凌學生雄厚的背景關係,本該在社會上造成莫大回響響的自殺事件,最終不過在報紙上出現寥寥幾行字句草草結尾,成為沒被多少人記住被遺忘的事件,班級所有同學很快回歸到正常生活,彷彿一切的事都不曾發生似。

擔心受到牽連的班級同學見到事件這麼輕鬆就被弭平,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徹底放鬆下來,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時間飛快流逝過了一個月,就在所有人幾乎忘了在他們面前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慘劇,自殺同學父親出現在校園內。不知用什麼方法通過警衛阻攔進到校園,衝到了教室的他,用滿是怨恨讓人發寒的眼神掃過教室每個人。

強烈情恨意五官猙獰且扭曲的男人,指著早忘了自己曾做過多麼殘忍的事同學們,用令人心生寒意的嗓音發出惡毒詛咒。「你們這些害死我女兒的人,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說完沒多久同學父親被趕過來警衛架離,盡管沒有同學因為這場意外受到傷害,但是藏在角落幾乎被遺忘的記憶又一次被翻了出來,不知為何班級同學個個開始心神不寧了起來,那怕是從開始就表現近乎冷血主導一切指導霸凌的同學,內心也泛起不祥的預感。

在這場闖入事件發生沒多久詭異的事發生了!失蹤開始接二連三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