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秘辛

第16章：秘辛
王后回來了，萊奧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你不會真的讓亞黛兒跟那個傢伙在一起吧？」

萊奧點點頭，看著艾希琳在書櫃前面晃來晃去挑選睡前故事，「先是這個小鬼，再來是……這成何體統？」

萊奧靜靜地抬起頭看著王后，「薇奧菈，這個政府不是為了少數人和貴族存在的。」「什……」「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傲慢反噬。」「萊奧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她忽然有點害怕，雖然這個人對她幾乎沒有所謂的愛情可言，但好歹是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人，她還是很了解這個人的，他以前不會這樣的

「萊奧……你……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艾希琳挑中了書架高處的一本，皮革書脊上用腥紅的染料燙著三個大字：《血石英》

「喔，亞黛兒小時候也很喜歡這個呢……」

萊奧笑著把書拿了下來，艾希琳和亞黛兒小時候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總有種再養一次女兒的感覺，只不過艾希琳時至今日依舊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對各種安排也逆來順受，萊奧領著小姑娘到床上，翻開書，王后也先離開了，萊奧抱著艾希琳，念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快未知的大陸，大陸上有一個封閉的王國，這個王國的王家有一種很特殊的力量，他們能控制一切的生長與消亡，也因此國立非常強大，但隨著王國越來越鼎盛，王家的繼承人也漸漸變得墮落，有一天，一個青年找到了一塊美麗的石英，而這塊石英還具有魔法，持有者能得到和王家一樣的能力，甚至能憑空創造生……」「陛下！」

闖進來的人是軍部的官員，「怎麼了？」「陛下，齊格爾克出兵攻打西尼蘭洛。」國王愣了一下，「這件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南方唯一有望結盟的國家了，而且……」「而且？」「西尼蘭洛地底蘊含著非常豐富的光晶礦藏，如果落入齊格爾克之手……」

「好吧，我知道了。」

他摸摸艾希琳的頭，「抱歉，下次再還給妳。」

女孩點點頭，轉過身往被窩鑽，國王熄了燈之後萊到軍部，聽完了簡報後久久不語，他們一直和西尼蘭洛沒什麼交情，軍部也沒有祖籍來自西尼蘭洛的人，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消息這麼快就傳到這裡來了，派去齊格爾克的臥底會直接把消息送到他桌上，但這個消息是從民間來的，而且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陛下？」「有找到為什麼齊格爾克要突然進攻的原因或類似的傳聞嗎？」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說

「說話。」

「陛下，齊格爾克似乎是有意放出消息，艾蜜莉大人似乎和西尼蘭洛的大王子有不一般的情愫。」「呵……」國王笑了一下，「不可能，艾蜜莉絕對不會喜歡這類人，這類人在我們國家還不夠多嗎？那只是個幌子，按兵不動，除非有實質性的證據再拿來找我。」「是。」

回到王宮的路上，他正好碰見了賽西爾，玫瑰騎士團團長

「你小子怎麼在這裡？你不是還在放假嗎？」

賽西爾將一封信交給國王，面色凝重

「分水嶺是有意在各個大陸挑起戰端，您說他們到底在圖什麼？」

萊奧看著信，緩緩抬起頭，「去過薩德佩斯了嗎？」「啊？還沒……」「去看看吧，格萊森莎最高學府。」賽西爾拿回信，上面全是數字，其實這封密信他自己都沒看過，只猜到他以為的內容，「以我國的能力只能破譯幾個無關緊要的單詞，知道十六號研究室嗎？」「嗯。」「裡面有幾個密碼學專家，你去找他們，這是完了就放你走，好好辦。」

賽西爾愣了一下，「您……您有權力嗎？」國王笑了笑，「我們有一套專屬於我們的處事準則。」賽西爾想了一下，點點頭，「我這就出發。」「路上小心點，對了，最近奧克林王城有示威遊行，你繞個道，那裡不安全。」「是。」

回到艾希琳房間，她已經睡著了，他把書收回書架上，看著上面的三個大字，他心裡五味雜陳，他又來到玫瑰騎士團的總辦公室，賽西爾正在收拾行李

「你剛才有話沒說完吧？其實你也知道他們到底在圖什麼，對吧？」

賽西爾笑了一下，「這是很荒謬的答案呢。」「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幾件事情是有道理的。」兩人相視而笑，賽西爾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分水嶺再找八英傑。」「但八英傑是杜撰出來的。」這個點賽西爾也一直在想，分水嶺完全是信奉血石英的「原版」故事，甚至將其視為教條，但現在的他們除了想找到可能存在的血石英，還想找到和八神獸對立的八英傑，但後者經過將近三百年的考證，已經被證明出來是完全虛假的，只是為了讓故事更豐富多彩才編撰出來的情節

「以前我也認為血石英只是個傳說，自從鯤鵬出現以後……」

國王笑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才是那群一直活在故事裡的人呢？」

賽西爾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活著的世界也是被人給杜撰出來的，十六個國家，七百年來雖然有發生過大大小小的戰爭，但沒有一個國家真正被消滅，這不是很奇怪嗎？」賽西爾陷入了一陣沉默，2003年的那則預言現在看起來根本不像預言，而是一個註定發生的結果，「我們都是被操縱的棋子，賽西爾。」「那……您覺得到底是誰在操縱我們？」國王淡淡的笑了，看著窗外染著一屢屢雲絲的夜空，「我也不知道……」他的聲音變得像風一樣輕，靜靜消失在蒼茫天地之間，「所以分水嶺選擇了賽普列斯……」

賽西爾忽然懂了，為什麼現在的局面是這樣

「您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例如？」「血石英的真相。」

國王微微一笑，「血石英是真的，復活的事也是貨真價實的，血石英的碎片一直在我們萊文瑟茵，復活……當年不只海柔爾，亞黛兒也死了，權衡過後，我只復活了亞黛兒。」

也就是說，那個一直以來和他打打鬧鬧的公主，其實早就死了

「她之所以能和魔物溝通，我猜是因為……他們都是因為那塊石頭的『產物』。」「只能復活一個人嗎？」「嗯？」

賽西爾的這個問題讓國王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不連海柔爾殿下一起復活……」「那時的她很清楚自己要死了，而且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如果貿然復活她會造成很大的爭議，因為某些原因，她也有可能會恨我一輩子……」「就因為這樣……」「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真正的愛是什麼樣子的。」「那亞黛兒知道這件事嗎？」

國王想了一會兒，「也許吧，她在某些地方上的感覺特別敏銳……」

「對了，這次去南方旅遊……」

賽西爾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萊奧的眼睛亮了起來

「怎麼樣？這次掏到什麼寶了？」「喔，陛下，這次有很多很多有趣的東西呢~」

萊奧興高采烈的往紙袋裡窺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接著他清了清喉嚨，「咳……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繼續保持這樣的高水準。」「是！」

「不過……」

他語氣一轉，變回剛才的嚴肅，「話說……你知道位什麼葉雁明明有六十萬精兵，卻只帶最精銳的十萬人出征，向我們求援……你說，為什麼？」

賽西爾愣了一下，「會這麼突然嗎？」「不突然，這傢伙從很久以前就在謀畫了，這小子是少數看清真相的人。」「葉雁殿下？為什麼？」

國王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非北方人能在八九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

到現在賽西爾才突然想起來，父母都是土生土長的凰人，一個純正血統的火之國子民士怎麼憑空擁有虛空元素力的呢？

「他的生物學父親是前幾年被暗殺的日鴞皇太子，現在的日鴞國內也因為到底該由公主坐上王位還是由現任天皇的遠親晚輩鬧的不可開交，保守派認為只能由男性繼承大統，改革派則認為只要由衷愛國，由公主繼位也行，就像南方的兩位女王一樣，現在的葉雁必須先坐上凰的帝位，接著成為日鴞的皇太子等著登基，接下來，東方就統一了。」

這計畫讓賽西爾看傻了眼，「看不出這傢伙的野心這麼大啊……」

「南方的納森也有類似的計畫你知道嗎？他打算在荷賽特女王生下孩子以後將阿爾馮斯迎回去，然後和西方合併，接著是西尼蘭洛，詳細情形我不太清楚。」

賽西爾剛才也在簡報室裡，國王現在說的話和剛才在簡報室裡的立場完全不一樣

「拜託，明眼人都能看出西尼蘭洛的王子對艾蜜莉有好感，艾蜜莉也挺喜歡他的，剛才不說只是因為在場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想娶艾蜜莉。」

賽西爾撇過頭，神色有些不對勁

「不會吧，連你也……她……她的個性是很討喜沒有錯，長的也很可愛，但不至於吧？你們這樣我面子往哪放，亞黛兒雖然在公共場合是冷漠了一點，但長的也好看吧？為什麼全世界的男人都想追艾蜜莉啊？」

賽西爾嘆了口氣，「正常男人都喜歡吃貨傻白甜，但亞黛兒不是啊，她應該是算冰山美人吧……」「你有種給我在講一次……」

賽西爾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翻窗逃走，國王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笑了，「年輕真好……」

等他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薇奧菈躺在床的左側邊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十三年了，這是夫妻間唯一的「默契」

「萊奧……」

就在他躺上床的那刻，她輕聲喊道

「怎麼了？」「我很怕……有一天會失去她們。」

萊奧輕笑了一下，「我培養出來的孩子不會容許自己死在異國的戰場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次回來後她們會變成連我們自己都認不出來的模樣。」萊奧沉默了一陣，「啊……的確有這個可能。」「對吧？你懂我的意思了？」他煞有其事地點著頭，「東方塞外很曬的，這兩個小傻瓜會不會把自己曬到我們倆都不認得……」薇奧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在意的是這個點嗎？」「不然妳要我在意什麼啊……」

兩人罕見的隔著床聊了起來，與其說是夫妻，兩人的關係其實更像朋友，不過萊奧其實也很擔心，萬一葉雁輸了，挑啟戰端，那亞黛兒和艾蜜莉肯定會變成眾矢之的，甚至留下千古罵名

「好吧，我坦承，我這次讓她們兩個去做了非常危險的事。」「什麼事？」「幫助葉雁謀反。」

薇奧菈愣住了，「真的假的？」「嗯。」「把她們叫回來。」「別鬧了，傾巢而出。」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兩個丫頭真的很重情義，「你還笑，你怎麼好意思啊？其實連亞黛兒都是你撿回來的吧？」「也許吧，好，別吵了，我累了。」「你也知道累啊，每天忙到十一二點才睡……」萊奧拎起旁邊多放的枕頭，蓋住另外一隻耳朵，吵死了，這女人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