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曠野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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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3-04
近來的經歷有點多,我一人沉默在空寂的圖書館。
若干天後,我和筱蓉還有明明商量了一番,決定加速訓練,爭取早日踏上尋找凡爾納大神的旅程。雖然知道找大神這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甚至可能要告別親人和這個世界,正式進入夢世界的『接入點』長眠,才能實現。但本著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精神,我們決定在夢界出發,一邊學習,一邊遊歷。
在現實中,筱蓉其實已經可以大學畢業了。是的,我入高中的時候,人家已經是大學少年班了,如今她進入畢業設計階段了。我和明明還得繼續在大學混學分等畢業,學校不允許我們提前畢業,我們也不想搞得像比爾-蓋茨那樣退學。所以,筱蓉找了一份工作——對她來說超極簡單,但足以『養家糊口』...明明笑話我是小白臉,吃軟飯...我…就軟軟的接受了。
一個月後,小雨,那個被我們救了的女孩,還是有些精神受刺激的癥狀,遇事經常激動,普通的聊天,也會說著說著就開始音調拔高,瞪著眼睛大聲嚷嚷。我們決定先默默幫她平撫精神上的創傷,再慢慢幫她穩定她的「超能力」。是的,她是有點「超能力」的,她的聲音,能對別人的意識有些影響,這也可能是她唱歌好聽的延伸吧。但若這能力被她偏激使用的話,都可能變成催眠勾魂的咒音。
小雨也確實有些偏執,為了撫平內心地創傷,她去整了容,又跪求明明幫她徹底換了身份和檔案。原來的小雨,在檔案的層面來說,已經再次在醫院自殺死掉了,連她爸媽都瞞了過去,以為她真的死了。這是她自己要求的「死法」,說是這樣自己才算潔凈了,貞烈了。她還腫著剛整完型的臉,參加了自己的『火化』儀式,像另一個人似的,看著她哭慘的爸媽,毫無表情。小雨的新身份,楊明蓉,怪怪的是不是?非要這麼叫,隨我的姓,並且在『字面上』明著感謝我和明明還有筱蓉,而且還體現著她要感謝的順序...
而我的六神,再也沒有恢復回來,即便從能量角度,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並且六神曾經的學習能力還在,但就是分裂不出我的本體。因為,現在的我,被一層白膜結實地包著,就是來自降魔杵的念力。自從念力包裹著我的靈魂,讓我從耗盡崩潰中慢慢恢復,就一直沒有散去。這包裹很緊實,還有韌性,怎麼也無法『撕裂』出部分靈魂,離體構建分魂。這個結果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有了白膜的保護,似乎我的『全部』,帶著六神,都能在兩個世界出現了。
在夢世界,那整合后的、帶有六神能力的新軀,讓我可以『高通量』地從青岸學院圖書館汲取知識並分析掌握,讓我從『學棍』變成『學柱』,屌得一柱擎天。而在真實世界,我的感應範圍放大到了半徑500米!如果集中向某個方向探查,還可以成倍地更遠!但我這能力和筱蓉的能力還是有區別的:我是模糊感應能量場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半徑大;而筱蓉是精確拍照,半徑小。我是感應並能嘗試模擬一些現象,進而結合我掌握的知識分析原理;而筱蓉是純直觀觀察分析,暴力排列組合式地拼圖、解碼等等。
但壞處是,我沒了分片獨立學習的能力。我只能伸出一只『觸手』,以接通『消防栓』那樣的高壓方式,汲取知識。但海量知識都是被讀進一個「處理器」,『綜合』處理;不再像以前的六神那樣,各處理各的,然後整合,後者感覺更靈活自主。而且,我還多了一份失去了六個兄弟的孤寂。
為了未來的長途跋涉,我們決定先在學院領域周邊的「曠野」試練一下,熟悉並完善一下各自的能力。
學院領域外的曠野,如果不走「高速航道」,也是可以被稱作無邊無際的。所謂高速航道,是夢界人們離開一個領域,到達其他領域的指定高速出入通道。這個通道通常由建立領域的領主提供,有獨一無二的代號和匹配接入方式,可以把它想象類似於網路IP和互聯網那種四通八達的光纖連接。各個領域要靠這些高速航道保持高效互通。而領域外的曠野,就相當於這些節點、網線間的空隙、空間,你能想像出來么?領域、通道、和曠野,是點、線、與面的關係,可見曠野相對於領域有多大。
站在領域內,仰頭觀看,天是在很高處收縮成若干直線的,那線就是各個城界通道,你可以想像成:站在一個有18個褶的山東大肉包子里:頭頂那些褶就是通道,通道匯聚處的垂直投射就代表了領域節點位置,而整個包子皮內,就是領主的領域。在包子外,有時還有彼此擠蹭的其它包子,或者離得很遠的包子。至於夢界的每個人,大概頂多相當於包子肉餡里的一粒胡椒粉大小。這只是我對目前所見的幾個領域和空間的理解,當然夢界還有很多其它神奇的構造,我還無法完全理解。
而在曠野,就是包子以外,基本等同於在未知環境了,因為這裡沒有任何領主建立穩定的規則並加以維護。各個領域的變化、高速航道的運行,都會影響曠野的狀態。這就好像拉動一個漁網,各個節點是領域,網線是高速航道,而網格就是曠野。拉動漁網時,節點和網線都保持著它特有的結實本質,但網格卻可以形狀巨變,甚至是三維方向的巨變。有些破界進來的飛船——例如剛突入學院領域的新人飛船——在其強烈的侵入、適應和溝通下,都可能對局部曠野產生影響。
只不過,發展完善的領域,因為自身的穩定,也會把周邊鄰近的網格也稍微『固化』一下,就好比節點和周邊的連線變成強力金屬,網格如被鋼筋焊接出來一樣堅固,就不太被領域的發展和航道的吞吐而影響。而這樣近處的「鋼筋網格」結構,很適合搭房子,不是么?在現實世界,高樓大廈的地基、框架都是一個個的鋼筋混凝土的格子結構。在夢界,在領域附近的網格里划小網格,注入能量構建些房子似的結構,就是初學者常做的嘗試。但它們還不算是領地,因為它是依託別人對夢界的穩固而存在的,至多只能算是『領屋』;你要是建了個農場,可以算是個小『場主』。所以領域近處的曠野,像邁阿密的海灘一樣熱鬧,有各種初學者在試驗著搭建『沙堡』的樂趣,為未來構建自己的領域做準備。
但隨著曠野的擴展,不再受穩定領域的控制,它的危險也是致命的。首先,就是不可知的變化,比如夢界能量被突然抽走或壓縮;再就是『曠野惡棍』——那些墮落了的、襲擊別人的夢界惡者的存在。這就好像天災與人患之間的關係,後者更可怕。對於『曠野惡棍』,有能力的可以自己抓捕、關押、懲治;在抵抗中直接斃殺也是無責任的,甚至幹掉某些被通緝的罪大惡徒,還是有獎勵的。但前提是,你必須有證據證明對方是惡棍,否則你就是濫殺,是惡棍。要注意的是,惡棍並不好抓,他們在曠野的無常下存活,生存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對他們的追捕和廝殺,更刺激了他們的窮凶極惡。這也是一種進化,不是么...
我和筱蓉沒敢深入曠野,就在學院領域外不遠處一起試著搭建領屋,畢竟我們都還弱。而明明則試著打造自己的飛車,飛車雖然體積小,但更複雜。此前,我們預約了已經能穩定構建領屋和飛車的夢者,跟著學習了幾次課,這也是夢者可以獲取夢分的途徑之一。筱蓉憑藉她的超級記憶力,把老師講的實踐經驗和參觀到的每一個細節都記住了,然後回來供三人翻照片一樣地逐一模仿,慢慢研究。
雖然每個人的能力不同,但「域」本質上都是以個人意志在一定範圍內的掌控能量,發揮功能。而如何高效使用能量,是每個初學者都要考慮的問題。這不光是學會一些理論,參考一些設計就可以的。它不像蓋房子,有磚有圖紙,不同的人可以蓋出同樣的房子。它是需要根據個人能力特點來發展的。可以說沒有兩個『域』會完全相同。比如,明明,她的能力在眼睛上,而她在夢世界想成為一名『領航員』,俗稱老司機。她在實現這一目標的第一步,就是用眼睛釋放能量,突破前方能量阻力,讓自己的能量掌控眼前的哪怕一絲空間,即便那阻力宛如空氣,這種掌控也是很難的。她的設想是,借著運動中迎面撲來的那種『空氣』阻力,她可以讓自己眼睛釋放出的能量被『吹』回,覆蓋自己的面部——這就是她現在能做到的,那種宛如面膜的能量覆蓋,就是她的『領域雛形』了。按此設計理想的發展下去,她會讓釋放的能量包裹全身,甚至拖出『車廂』,以後供人乘坐。至於更多適配功能的開發,如何提速啊,電台通信啊,都需要在她眼部提供能量的基礎上,合理又高效的衍生。
而我的能力,如今有點複雜。如果只是原來的『六神』在夢世界釋放出來,我還可以說那是我的意志控制下的能量。但現在它變成了某種白色願力包裹下的自身能量,雖然我能操控,產生些變化,但本質上這操控不完全,因為其中有能量不是出自於我,甚至它的本質我都不清楚,不知如何再造它、補充它。萬一哪天這種白色願力被耗盡怎麼辦?會不會導致我的能力喪失、無法聚能成形?畢竟此前我是沒法讓六神進入夢世界的,現在只是藉助某種未知的外力解決了——我覺得,這是大忌,因為夢世界的根本,是創建並徹底掌控自己的領域,而白色願力摻雜了我的掌控力。
但在另一方面,就構建領域模型來說,我已經有了好幾種設想,可以一一嘗試。比如,我設想了一種『噴泉保護傘』模型:是以自己為中心,像噴泉一樣向上空釋放不那麼凝聚的能量,讓能量像傘型薄膜一樣覆蓋下來,那所覆蓋的範圍,就是我的感知『域』。任何接觸我『傘』面的能量或實體,都會被感知到。並且我會通過感知得來的信息,分析該接觸的本質,是善是惡,是有意圖還是無意識,等等。但這個域還沒有什麼阻止功能,無法抵擋異常能量的侵入和靠近我,因為我的能量太稀薄,無法形成什麼堅實的保護。
我的這種感知能力跟筱蓉拍照似的記憶力還不同,她有點依賴已有的感官認知,比如視覺,而夢界很多的存在,都是看不到的,比如領域的屏障;而且即便看到其形,也未必知其本質,比如筱蓉曾經被哄騙戴上的被下咒的項鏈。但我當時就能感知出一個看似項鏈外形的物品散發出的黑氣,從而判斷其善意還是惡意。
但我的噴泉保護傘設計對環境的穩定度要求太高,比如最好有穩定的『重力』的環境,這會讓我的領域維持最省力,只要向上散發能量,就自動落成傘型;如果是失重,我就不能簡單的只是噴射能量,還要費力的操控意識形成循環,讓能量按意識運行。而且如果環境內有大量或者劇烈的能量湍流,就會把我的『傘』吹偏、吹漏、甚至吹散。說到底還是能量太弱,意識掌控力太弱,所以,一切都沒那麼簡單。
再說說筱蓉的領域雛形。她曾經試圖把自己能記住的東西都反向投射出來,投射成一個複製出來的全息空間。比如把一棟建築的框架細節投射出來,其他人就可以非常直觀的按照『全息圖紙』,該打樁的地方打樁,該砌磚的地方砌磚。磚砌多高,有沒有歪掉,都能直觀的進行參照。再比如把一些儲存在她記憶中的,需要多人分析的內容投射出來,讓人分工合作,破解複雜項目,等等。但這只是她原來就嘗試出來的『小技巧』。後來,在她和我的一次閑聊中,我跟她說起我曾在夢中有段對「時、空」這兩個概念的本質都是能量的領悟,認為在特定地點,如果可以實現能量百分百『逆溯』,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就能真實『回看』到某個歷史時空,因為空間、時間,本質都來自能量的存在和變化。結果筱蓉聽了之後,想了想,就根據她的能力,設計出一個驗證這一猜想的方法來——我不得不再次感嘆她的學霸屬性——她的實驗設計是:
憑藉著自己的絕對精確的記憶,她可以比較一個地方前一秒和當下的所有不同,進而分析出其中時空能量變化的區別,再進一步推斷出該空間的時空能量變化規律。然後,她利用自己掌控的能量,將該空間的畫面,按照她推算的規律,『有限地前推』,這樣,她就可以像『倒帶』一樣,「回看到歷史的真像」!——是的,當我聽到她這個驗證方法時,我都想屈膝把她當女神膜拜了!而且,我認為邏輯上十分可行,因為在夢世界,一切都可以追溯成能量,不像現實世界,一個個實物,並不能那麼容易的以直觀能量的角度來分析它們。
於是,我倆開始了『猜牌』的遊戲:我在她閉眼睛的情況下,在她面前亮出一張撲克牌,然後立刻扣下正面,讓她猜那是什麼牌。筱蓉在若干次嘗試后,已經能百分之百地準確猜出我扣住的牌了!但現在,以她的能力,她只能逆推一秒,而且要在熟悉的空間下,只針對這近乎平面的撲克牌逆推,三維的逆推實在太消耗能量。甚至換個陌生的屋子,她就要重新推算局部時空的能量變化規律,建立新的逆溯算法。雖然她的方法並不高效,但這簡直就是時空-能量理論的飛躍式驗證。說是驗證而不是創造,是因為我領悟的那理論並不算新鮮,早有大神提出這個想法,但並沒人實際證明它而已,因為想證明那就是歷史,首先就必須有完美的歷史記錄做參照,而且得是那極致完整的參照,很耗能量不說,你還沒法證明自己記錄的就是完美的。筱蓉的證明也存在這個問題,即便她自己覺得自己的『拍照』式記憶是百分之百的完美記錄,但人家可以駁斥說你只是拍下了可見光下的時空,並不完美。當然,也許筱蓉以後夠強大了,能對時空的能量本質進行拍照了,並且在任何環境下對任何三維目標都能百分百逆溯了,並且能投射出來給其他人看了,就能證明這理論的正確性了...好麻煩...但現在,這逆溯的能力實在聽起來有點逆天,這能力本身就夠招人嫉妒的了,更何況這世間有那麼多歷史的真相不願意被揭露,我們都還這麼弱,搞不好輕則被淪為工具人,重則直接抹殺除後患呢!所以,我倆決定一定要好好隱瞞筱蓉這個神奇的能力。
在不停的嘗試中,我們各有進展。我建好一個白霧籠罩的半球領屋,半徑10米,看著很像愛斯基摩人的雪屋igloo,屋內遵循我的一些規則設定,但筱蓉和明明可『入住』了,並且在屋內不干擾、不屏蔽她們的能力。但我的白霧依舊只有警示效果,沒有阻擋能力,任何人都可以穿過。或者以後發展出凝實能量的能力,又或者加厚這白霧,讓人走進去迷失方向,可以改進這一沒防禦的缺點。但任何一種改進都不容易,需要大量的能量,或者更高效的設計結構。
明明的飛車有框架能開了,雖然看起來就像個阿拉伯飛毯,但她還是拉著我們『低飛』了幾分鐘,試試車,讓我們提提意見。但別忘了,這些都是她用自身能量構建的,非常『燒』魂。
經過幾天的實踐,我們各自的領域雛形仍舊都沒能撐過一天。這天晚上,我們仨依舊坐在安全『圈』里——我把『雪屋』變成了『雪圈』,畫在周圍,這樣能保持些感應功能又節省能量。然後我們點燃了一個買來的能量篝火,交流著這一天的心得。能量篝火散發著柔和的能量,能補充我們仨一天的消耗。當然我們也可以「吃」點啥,本質都是能量的傳遞攝入,但食物都貴著呢,因為吃東西能帶來心理愉悅,這種愉悅能暫時刺激意識上的興奮加強。我們現在都不需要這種暫時的加強,我們需要讓意識像鍛煉肌肉一樣酸痛然後強化,而不是打麻醉針、興奮劑。而能量篝火最便宜,對於還在依靠來自七海違約金和夢境試煉補償『活著』的我們,在能有穩定收入之前,一切還是要省著用。
「我今天構建營地的心得有這麼幾點:」我在幾人略顯尷尬的寂靜中開口。
「切~能不能別那麼書呆子氣,說話跟那啥似的…」明明打岔說。
筱蓉笑笑,幫我說話道:「讓他繼續說嘛,過了這句就不尷尬了…」
我跟著齜牙假笑一下,然後繼續說:「咳,嗯,第一是要會勘探環境...」
我們仨正彼此交流著,遠處開來一輛車,停在我們的安全圈外,下來5個人,看了看我的雪圈,彼此笑了笑,就聽其中一人吹了下戲謔的口哨說:「瞧瞧,一看就是學院派呢!中規中矩一個圓,從理論出發,參數化設定…」
「你閉嘴!讓隊長說。」他們中一位女性對這個先發表言論的人說。接著就見一個面相友善的人上前一步,先行了一個紳士禮,然後說到:「請原諒我們突然打擾,也請原諒我們隊中這位遊俠的快人快語,他是一位真正的野路子,但我也是一位真正的學院派,我們小隊歡迎各類能人。」
這人還在進一步客套著,但我卻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人身上有點熟悉。不是這個人的身型、面孔,或者語音語調,就是他身上某處什麼東西彷彿在「聯繫」我的注意力。
「…這是我的名片…」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這人遞出一張名牌給我們,筱蓉接了過去,可我卻一下感到明顯的一絲聯繫,來自他掏出卡片的衣兜。仔細體會之下,我赫然領悟到,這絲聯繫,來自於我還在軍訓時,執行追查新型武器丟失任務的最後,從眼睛里向敵人山洞射出的那張靈魂卡片!我的心暗暗一緊,這就遇到敵對勢力了?但這幾個人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軍方作風啊?暗驚的同時,我用來自降魔杵的願力蒙住雙瞳,以此來抵擋對方可能的探查,畢竟我曾遇到過一個能催眠我的敵方白面『女貞子』。而在我的感知下,即便不用仔細看,我也知道明明也暗中使用了她血脈傳承的陰陽眼,看著這5個人。
「…你們在構建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們,加入我們小隊,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互相幫助提高、共同進步。」也不知這人長篇大論都說了啥,我只聽到他最後說的這句,然後筱蓉就得體的婉拒了。這5人也不糾纏,上車就走了。那個鄙視我們的野路子,一直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們,直到上車才收回他充滿侵犯的目光。等他們一走,我們三人立刻互通看法:
「他們是那類不可信的荒野小隊,憑我被人騙過的經驗感覺。」筱蓉說。
「這個隊長的能力在嘴上;那個野路子的能力在手上;另外一人在腳上;那個說話的女人能力在喉部;還有一個沒看出來,他的能量在全身是平均分佈的。」我說。這些是我藉助雪圈暗中無形擴散出的感知力感覺到的。但我沒有告訴他們那個隊長就是曾經去偷武器的外國人,因為我還沒想好該如何解釋我的這種奇怪的能力。「是否要暴露我曾經可以撕下魂片,射出飛鏢探查的能力呢?或許我可以暗暗追查這個人?反正筱蓉一定已經記下這個人的容貌。」我正暗自琢磨,就聽明明一針見血地說:「這個隊長在說謊!他不是好鳥!他想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