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老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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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27

   3


  我們勉強趕在國文老師進到教室前,滑壘進了教室。
  這幾天我的運動量對一個阿宅來說實在有點過分的多,可惡,我的小腿肌肉開始酸痛了啦。
  我整個人靠在桌面上,伸手按摩起自己僵硬的小腿肚,想就以這個姿勢上完一整天的課。但在美麗的國文老師走進教室後,我卻還是乖乖的抬起了身子。
  並不是因為老師很漂亮,也不是因為我想認真上課,而是因為如果水三說的傳聞沒錯,她──黃雲湘老師,就是劉德傑老師的未婚妻。
  一想到這件事,我就會忍不住一直盯著老師看,幸好上課時看著老師本來就是學生的義務,所以不會被當成變態。
  仔細一看,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確實戴著一枚金色的小戒指,大概就是訂婚戒指吧?看著那閃亮亮的戒指,我心中深沉又醜陋的忌妒心就被熱切的勾了起來。
  ……可惡,那個男人真的太吃得開了!分我一點不好嗎!
  雖然我的眼睛看著老師,但腦裡卻全都是剛剛劉德傑老師跟學長的事情,還有虹螢學姊昨天看著老師的表情,思緒在虛空中神遊,實在無法專心上課。
  直到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有,我推薦小楨楨,不對,我推薦林棟楨來當國文小老師。」
  我的知覺猛然被自己的名字給喚回到了課堂之上,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對我很不利的發言?!
  我驚恐的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對我比出了V字手勢的水三。
  你、你陷害我嗎……!?
  我憤恨地瞪著他,他卻只是一臉無賴的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前方。我跟著他的手勢轉頭看向老師,只見老師正滿臉愁容的看著班上的學生。
  「真的沒有人要自願當小老師嗎?」她再次向班上提問,卻沒有任何人願意舉手,喂喂,這不是升學名校嗎!大家認真點嘛,當小老師的經歷對升學有幫助喔!快舉手啊!
  但不管老師再怎麼詢問,都還是沒有任何人願意頂下這個職務,更甚之,大家還都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你們究竟居心何在?!
  我悲苦地看向老師,老師也困擾的看著我。
  我想老師的心情應該跟我一樣吧,再怎麼說,有人自願總比讓個一臉不甘願的傢伙當來得好,但班上的氣氛卻一面倒的希望我當小老師的樣子……最後,老師只好直接問我:
  「那麼棟楨,你願意當小老師嗎?」
  「咦?啊,那個……」被美女笑容滿面的盯著看,我知道我臉紅了。
  「啊,呃,嗯……可、可以啊。」
  等我發現時,我已經隨波逐流的答應了老師的要求。啊啊我就是對美女沒輒啦!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那麼就謝謝棟楨了,這學期都要麻煩你囉。」
  「我知道了……」
  但是當我看見老師臉上那成堆的笑容時,我心裡軟弱的地方卻還是舉起了白旗。
  我轉過頭再次狠狠瞪了水三一眼,他則傳了張寫著:『這可是貼身調查的大好機會!小楨楨上吧!』的紙條過來。
  貼身調查個什麼勁啊!為了調查這件事情,就硬要陷害我當整學期的小老師嘛!好啊,你給我記著──
  我憤怒的把紙條揉成了一團。

  下課後,我還來不及去找水三理論,就先被美女老師給叫住了。
  「棟楨,可以幫我把作業搬回辦公室嗎?」她微笑著指了指桌上那疊昨天發下來當作業的講義。
  不過才一小疊,為什麼不自己搬啊?我就是討厭老師這種覺得自己是老師什麼事都可以叫學生做的態度啦。
  當然,我不會真的在老師面前說這種話,看著老師的臉我也說不出口。只能低下頭默默的搬起講義,乖乖的跟著老師走出教室──只不過在我看到水三對我擺出「上啊!」的姿勢時,我差點就要把這疊講義往他的臉上砸過去了。
  不過,雖然我很不爽水三隨便陷害我,但這未嘗不是個好法子,畢竟我們有的線索實在太少了。再這樣下去,在我們確認事情的真相前,學姊就先去砍人了啦。
  可是,我到底該怎麼進行他所謂的「貼身調查」呢?我又不是那個天生演技派的大惡人……
  在苦惱之中,我們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教室棟,逐漸接近了教師辦公室。再這樣下去我就會變成普通的被陷害的小老師了,這樣可就太虧了……!
  「老、老師。」無論如何我先叫住了老師。
  「嗯?有什麼事?」
  她轉過頭,溫柔的對我一笑,那溫和的氣質跟劉德傑老師看起來還真是相似。如果我不知道那些流言,肯定會覺得這兩個人郎才女貌、萬分合襯,而衷心的祝福起他們的婚姻吧。
  「呃,聽說老師要結婚了?」
  「唉呀?!這件事情傳的這麼廣了嗎?棟楨應該是高中才考進來的吧,怎麼會這麼清楚?」
  呃,因為我們稍微打聽了老師的未婚夫的感情關係……這種話我哪說得出口啊……
  我尷尬的搔了搔頭,接著突然想起了昨天水三打聽情報的藉口。
  「這個、呃,是認識的學長說的啦。那個學長從以前就很仰慕老師了,所以他聽到老師要結婚的時候真的很難過,還在電話裡跟我抱怨了一小時喔。」
  「真的呀?唉呀,老師都已經是個老太婆了耶,真不好意思~」
  老師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掩住了嘴唇。這世上的女人果真都禁不起誇啊。
  覺得機不可失,我連忙插入話題。
  「不、不過,學長也有跟我抱怨,他說老師要結婚的對象……好像也是學校的老師吧,聽說花名在外,不僅對女學生出手,還跟男學生有關係……的、樣子……」
  我才說到這,就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只見老師一臉正經的停在走廊上,不悅地對我搖了搖頭。
  「棟楨,這種事情可不要隨便亂說喔。尤其是對當事人,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是……」
  雖然我的立意是要幫助學姊,而且如果事情是真的,也算是為了老師好。但是直接對一個準備結婚的人說她的未婚夫花名在外,確實是太沒禮貌,也太不為人著想了,我被罵也是應該的……我最近怎麼就這麼管不住嘴巴啊……
  我羞愧的低下頭,老師卻在嘆了口氣後,說出了超乎我想像的句子:
  「謠傳的對象是三年七班的謝迅真對吧?」
  ──?!等等,老師連對象是誰都知道?我驚訝的看向老師,老師則苦笑了起來,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剛剛那麼生氣了。
  「如果是他的話,你就放心吧,他們兩個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劉德傑老師是個正派的好老師,他絕對不會做出大家謠傳的那些事情的。請你這樣告訴你那位學長。」
  我點頭如搗蒜,她便再次對我輕輕一笑,眼裡卻不帶著笑意。對老師來說,我肯定已經不是個可愛的學生了吧……我果然不適合諜報工作。
  不過以她的反應,可以知道她很清楚大家都在謠傳這件事,而她也確定這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那學姊的事情又是怎樣呢?她知道學姊的事嗎?看著老師的背影,我腦裡一片混亂。
  最後在乖乖的替她將講義放回辦公室後,我便像逃跑一般,急忙趕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