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撕魂少尉
本章節 7956 字
更新於: 2021-02-16
是福不是禍，是命就躲不過。我被分配了偵察兵簡裝，也就是換上了偵察兵戰鬥服，尤其是那雙厚重的靴子，據說有一定防地雷破片功能。其他裝備么，本以為他們能給我把槍啥的，結果他們只給了一把匕首，告訴我這是偵察兵的終極神兵！一副紅外望遠鏡，說是千里眼；耳朵里塞了耳機，說是順風耳，能隨時跟大校和小萌保持聯繫。然後就讓我跟著一班偵察兵出發了。我靠...
再次進入黑夜中的森林，我忽然覺得渾身自在，好象這黑夜才是我自由的居所。我肆意顯出左眼中的六大分神，——六神瞳？聽著像演孫悟空的...我在試圖給自己的眼睛想酷酷的名字。
用六神瞳觀察外界，總是傳來肉眼不一樣的感覺：它不會給我傳來什麼具體影像，但基本全是熱感成像儀似的紅黃綠藍的一片片區域。在黑夜裡，我身前的偵察小隊，全是紅色身影，但那隊長似乎比較牛，我看他，竟然是藍色，幾乎跟周圍的樹呈同種熱度顏色！他八成也不是一般人！
可是，如果我的眼睛就只有這種能力，感覺也沒啥好神氣的啊，人家戴個熱成像眼鏡不就跟我一樣了？我暗暗跟六神溝通著，試圖了解他們還有什麼能力。
「通殺！發現軍靴腳印！時間不超過1小時！」偵查小隊前鋒忽然回報，」通殺」是偵察隊長的代號。
「全體隱蔽警戒！」隊長下令，所有人立刻蹲下，分散地藏進周圍的陰影里。給我的感覺，他們就像影子一樣地消失了！牛！我心裡暗嘆。
「菜鳥菜鳥，你還站著幹什麼，等著挨槍子兒么？」我的代號叫菜鳥，我剛呆愣慨嘆一下就被隊長罵了。「你還不趕緊過來感覺一下腳印，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出發前，隊長被告知我有某些不需要他具體知道的能力，可以用於偵察，所以又呼叫我去偵察。我趕緊貓腰湊過去，看到他指的腳印，閉上右眼，全憑左眼六神瞳觀察。
「鳥屎...」我的左眼傳來奇怪的信息。我正在想還有沒有更有用的信息，隊長就不耐煩了，低吼著：「快點！你要站這兒拉潑屎再走么？」我已經有些了解了軍人這種時刻都在催促再快點的風格習慣：搶佔先機，才能「多立軍功少受傷」！這是我們軍訓的班長說的「我軍必勝的秘技」。聽起來有種「少生孩子多種樹」順口感。我怕再被隊長責怪，趕緊低聲回答說：「班長，我在腳印里感覺到了鳥屎，不知道這信息有用么？」
我代號菜鳥，班長剛罵我是拉屎的速度，我就回復了一個帶鳥屎的內容，我聽耳機里都有人憋不住笑了。我扭頭用六神瞳看向班長時，發現他沉默的頭部影像都綠了...「不是要發飆吧？你真誤會我了！」我心說。
「電話！上報，發現可疑腳印，夾雜鳥糞，可能跟山中蝙蝠洞有關，請求前去搜索。」電話是通訊兵的代號。看來是我誤會了，人家隊長冷靜著呢。那段可怕的沉默應該是人家在思考鳥屎的含義；而頭部變綠，可能是原本藍色，在思考中，熱乎了點，就變綠了。
「請求批准，注意安全。」電話轉達上級命令。我們就隨著班長向他說的蝙蝠洞摸去。
「通殺！前方500米發現山洞，洞口有崗哨！」前鋒又傳來報告。
「！！！尼瑪，黑漆漆的山裡，500米外的山洞都能發現，人家這才叫敏銳呢！即便是借著夜視儀神馬的科技工具，那也是牛B得無以復加。不服你用望遠鏡在一片山上的樹林里找個隱藏其中的房子試試！累傻你。」我心裡佩服地吶喊著。
「菜鳥到隊伍前面來，你能看到500米外的山洞么？能感覺到什麼？」隊長又把我叫過去。
「我...」我努力瞪著六神瞳，感覺都流眼淚了也看不到500米外的山洞。「不對，附近有個紅點在移動！在靠近！」我一時緊張地忘了該怎麼報告，口吃起來，只是一手抓住了班長的胳膊。
「全體隱蔽，有情況，不許開火！」隊長先一步下了指令，然後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隱蔽起來，然後悄悄說：「別緊張，別口吃，慢慢說情況。」我也冷靜了下來，說：「1點鐘方向，100米，有人靠近！」
「前鋒出兩人，不許出聲，抓活的！」班長立刻下令。黑暗中，我的六神瞳看到一左一右兩個橘紅色的身影移動出去，隨著移動，他的影像從橘紅色變成黃色、綠色、藍色...
「這是進入冷血殺人狀態了么？」我心裡喊著，「難道班長一直處在殺人狀態，所以一直都是藍色？」
輕微的一聲撲通，然後一陣細細索索，再接著，就見一個渾身五花大綁，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大漢被架了過來。「隊長，是個老外！事情嚴重了！有外國勢力滲透到咱軍營了？」前鋒竟然有些興奮地說，想必他一直想跟外軍交手吧。
「閉嘴！」班長罵道，然後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老外，想著什麼。明顯，這不是審訊的好地方，而且以他們的英語水平...大概也就能施展一下「嚴刑逼供」，沒法和平交談。「菜鳥過來，你感覺一下，你要是外語好就問他幹什麼的。」
我走上前，心裡捉摸，能不能通過六神瞳，把老外的話用夢卡給我翻譯過來聽呢？但第一步，我還是用六神瞳掃了這貨一遍。「MMD，送上門來了。老子正找你們呢！」我用六神瞳一掃之下，竟然發現這貨臉呈無熱量的白色，就好像戴了一個白色面具！難道又是上次讓我倒霉被洗腦那伙人？「今天我非撕了你的面具不可！」我正想著，就覺得左眼裡的六神嗖嗖嗖地伸出觸手來，直接抓上了那個老外的臉，用普通人看不到的方式，撕其他的臉來！這貨痛苦得嗚嗚直哼，好像要求饒，但那聲音傳不出5步。
「好！接著給我撕！」我從六神瞳那得來一些信息，讓我意識到六神瞳的正確「黑暗」用法之一，就是直接『撕』！用六支分神的小黑手，直接硬撕解剖了對方的靈魂，我就能知道想要的真相。「嘶~哈~，我有種看到活體解剖，鮮血亂噴的興奮和快感！」雖然感覺這種快感有些邪惡。
「通殺，他們有6個人，2個潛伏進了軍營，偷了一個箱子，4個守在這裡等外面接應。這個老外是守衛4人中的一個。」我把『撕』來的情報跟班長彙報著。
「行啊！菜鳥！能人啊！」隊長驚異地看著我說：「可是這離軍營不到5里，周圍都是禁空區，你告訴我他們還有敢來接應的？囂張啊！」隊長的腦袋有點深藍要變紫的趨勢。
但我覺得隊長的質疑很有道理，可我撕來的信息就是這樣。
「啊！隊長，他們預定接應時間還有15分鐘了。」我顧不得更多分析，直接把得來的信息轉告班長，讓他決定去。
「電話過來！」班長叫來通訊兵，把情況緊急上報。「是！是！明白！堅決完成任務！」班長一通答應。
「所有人注意，最新命令：這次是一起嚴重的外國勢力滲透事件，總部不知其後續還會有何種接應。所以，命令我們，盡量散開，包圍洞口，負責擊斃任何靠近和離開的人員。堅守到支援部隊到來形成嚴密合圍。如果期間見到丟失的武器，直接用手雷銷毀，防止我們被反包圍后再丟武器！同時，總部會派武裝直升機來，直接轟擊山洞，炸毀所有有生力量及武器，然後再從地面進入，檢查戰場。所有人，包括菜鳥，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戰鬥到最後一刻！拒絕被俘，光榮赴死！報效祖國，榮耀家人的時候到了！都明白沒有？」隊長的話讓我心中一涼，這事兒已經嚴重到要殺身成仁的地步了？！
「菜鳥跟著我！前進，洞口100米外散開。」隊長拉著我，走到了前面，同時，他拿出一支手槍遞給了我，問：「會用么？」
「沒打過...」我有點心虛地說。
「步槍呢？你們早上不是去靶場了么？」隊長聽我說沒打過手槍，很瞧不起我似的。
「步槍會，今天白天練的就是95突擊步。」
「那給你步槍，但要絕對服從命令，並且不許離開我！」隊長遞給了我他的突擊步，自己拎著手槍前進。
「是！明白！」我接過槍。
「打開保險，搜索前進！」隊長下令。我打開槍的保險，調到點射，短槍頂在肩頭，右眼虛瞄著準星，左眼放出六神瞳，觀察著周圍。
離山洞只有100米了，我和班長都懷疑敵人已經發現了我們，但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洞口的崗哨只是藏到了隱蔽處，並沒主動放槍阻止我們靠近。
我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山洞，又試著用左眼通過瞄準鏡觀察山洞。因為我單用左眼六神瞳的力量，沒法看那麼遠。正想該如何增加自己的力量，讓六神瞳觸及更遠的時候，我就聽到天上有直升機悶悶的震動傳來。我在兵器愛好者上看過，這種突擊直升機，常常都是經過降噪改進，所以它螺旋槳的聲音會變悶，因為在聲波頻段，又是在高空沒障礙，低頻震動沒有高頻傳得清晰。
我正以為敵人不會反撲了，就看見山洞口亮光一閃，就傳出了槍聲。那槍聲很大，在山谷里回蕩。「箭頭報告，箭頭報告，敵人很可能有重狙，聽槍聲是反器材重狙！敵人目標很可能是打掉直升機！」我旁邊的隊長聽到槍聲立刻抓起留在身邊的報話機開始報告。感情我們小隊代號叫「箭頭」？但我覺得對方想在黑夜裡，千米開外，甚至可能是2千米開外，狙武裝直升機，這想法很扯。
「菜鳥，發揮你的能力，感受一下，看能發現什麼情況沒有？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你繼續前進到你能力能達到的距離。」隊長很緊張地問著。好像這就是戰爭，我們急需更多資料，掌握主動一樣。
「我的感應能力，面對面才有效！」我很無奈地說。
「唉...二副二副，我和菜鳥要繼續前進，接下來的戰鬥你來指揮。告訴直升機，不要顧及我們，如有問題直接轟炸！」隊長說完拉著我就往山洞跑，我都驚了，心說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想法？
「直升機怎麼還不轟炸？」我問，畢竟敵人都發現了直升機了，它還想在暗處偷襲么？
「直升機在等你說的接應隊伍。我們要一網打盡！」班長說，「你說的接應呢？直升機熱成像方圓5公里都沒看到有可疑形跡！」
我又用左眼六神瞳努力向黑黑的洞口望去，忽然覺得，敵人那邊就要逃了，而且是從洞里逃走。我顧不上質疑其中的可行性，直接跟班長喊：「班長，他們要從山洞裡逃了！」
「什嘛？哎呀！你耽誤大事兒了！」隊長吼著，抓起報話機大喊：「山鷹山鷹，立即轟炸，敵人要從山洞內部逃脫！」隊長發瘋了似的喊。零散包圍的小隊也立刻向洞口收縮。我也焦急地望向山洞。但此時，我的六神瞳忽然撕裂似的疼痛，接著就感覺一個小黑卡片似的影子，像迴旋鏢一樣從我左眼射了出去！
「什麼情況？」我捂著眼淚狂流的左眼，和六神溝通著。「夢卡...通信...原理...」隨著疼痛的消失，我了解了六神的意圖，他們射出去的小黑卡式的東西，相當於夢卡的原理，但沒那麼高端，僅有個發射信號的作用。當我感覺小黑卡落入山洞之後，就覺得通過小黑卡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漩渦，裡面的人從容地站在漩渦前，然後撲通撲通地，全都倒斃在地上。在他們倒下的身邊，有一個綠色的武器箱。最後，小黑卡也被吸進了黑漩渦，再沒了什麼回饋。
轟~~爆炸和耀眼的火光把我刺激回現實，我方的武裝直升機開火了。大部隊也上來了，感覺差不多有幾百上千人，密集地從我們身邊經過，向洞口方向地毯式的搜索壓迫過去。我們偵查隊的任務算完成了。
折騰了整整一晚，我們回到營地后又在一個小黑屋裡待命。直到有人來表彰我們，說發現了所有敵對勢力的5具屍體，還有轟碎了新式武器殘片，殘片經過組裝，10套核心部分都被發現，說明沒有任何外傳。至於我報告的說敵人有接應，考慮到純粹是感應后帶來的結果，能準確知道對方人數和意圖，已經不錯了，這點誤判，對於結果，無傷大雅。還說要給我獎章。只是我的心裡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最後，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只許說今晚是特別軍事演習。不管那些，我心裡還是很高興自己開發了六神的兩大用途：撕魂和迴旋鏢探察。
一個月後，特訓營僅剩的30多人終於迎來了終極報告演習。我們打著空包彈，做著像模像樣的戰術動作，突入了擺著若干障礙的學校操場，一時槍聲大作，全場激昂。接著，我們就不幸遭到敵軍『炮火壓制』——就是一些預埋的炸點引爆了，我們出現嚴重傷亡，醫療隊上。僅剩的10個女兵，有四組是兩人抬一個，剩下兩個猛的，自己一人扛一個傷員，狂奔50米，救護傷員撤出戰鬥。那兩個單人扛傷員的女生是真猛啊！她們扛人，不是傷員一支胳膊搭她們肩膀那麼簡單。而是一邊用手掏過褲襠，另一邊用手拉著傷員雙臂，把傷員橫著扛在肩上那種姿勢！當時決定傷員人選的時候，男生體重最輕的十人，比拼做俯卧撐，做得最少的兩個，被派去給女兵『掏襠抗上肩』，當時場面那個激烈，都拚命做啊...
演習最後，為了增加尖叫聲，還讓我們假裝地面部隊呼叫求援，然後真的派來一架直升機帶我們撤出戰場。
當時直升機來的時候，先是機炮開路，盤旋掃射一陣之後，上面的『真兵』，因為這不是簡單訓練就可以做到的，是真的陸軍航空兵，從二十多米的高度垂直急降，從繩索滑下，迅速建立警戒線——就是防止暗處有扛火箭筒打飛機的。然後也是輕重火力一起開火，『放了陣鞭炮』，才讓傷員們上了直升機，這算是對他們被女兵『掏襠』的補償吧。整個過程，在操場的大屏幕上顯示，挺有大片氣勢的。這也算是鼓勵大家加入國防生的宣傳片了。
暑假在軍訓結束時就過去了一半。大家和教官們分別的那天還真有些依依不捨。最後，因為槍械庫嘩亂給與的那些處分都撤了，只是那個男生明年要重新參加軍訓，合格才能給畢業證。我們在敬禮中送走了教官們的軍車。然後，都有點空落落的，這段緊張的軍訓日子，讓我們的生活滿滿的都是命令，同時也單純得都是命令。如今沒了命令，我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大家都散了吧，祝你們剩下的暑假愉快。」學校方面的負責人說。
「楊云飛！」我正要回去『補覺』，補回我這段時間落下的夢世界進度，就聽見司徒明明陰魂不散地喊我。自從我那晚出營后回來，她就一直問我到底咋回事，可是我有命令，誰都不許說。結果這妮子直接一瞪眼睛，亮出了陰陽雙瞳，就要『讀』我！我立刻瞪了六神瞳跟她『撕巴』抵抗。我也沒用真力，倆人兒都眼睛疼得眼淚嘩嘩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哭著要生離死別了呢。從那以後，她就一直試圖找機會突破我的防線，甚至連我睡覺時，她都利用軍營內自己的某些『特權』，跑去『偷窺』我！可我的功力也一直水漲船高，於是我就站在自己夢中的圖書領域裡，透過領域裡的『窗子』，看到這小妮子悄悄走進我的單間營房寢室。這單人寢室說是因為我立功而獎勵給我的連級待遇，但我懷疑其實是為了方便隨時監視控制我的，比如方便這小妮子半夜摸進我的房間，然後用她陰陽眼讀取熟睡中的我。小萌同學自然除了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因為我本人的精神都沉降在深層領域裡了。但我還是搞怪地，讓熟睡中的腦袋，突然扭向她，睜眼，僵硬地呲牙咧嘴笑，把她嚇得一聲尖叫，倒退中活活一個屁蹲兒坐在地上 ，然後蹬著腿兒坐著就倒爬出去了！我還能聽見她帶著哭腔恨恨地說：「好你個楊云飛！你敢嚇我！這梁子算結下了！別想善了！」樂得我都不行不行的了。其實，要不是怕弄出事情我逃不出軍營，我真想趁機把她的靈魂揪住，把她渾身的能力給摸個通透...我覺得自己越來越黑暗了...
「又幹嘛。你能不能別鬧！」我懶散地轉身看她。大庭廣眾地，她的臉一下還紅了，要不是軍訓曬得太黑，還挺動人的。
「我...誰稀罕你！我爺爺要見你！」這話讓周圍的人聽了，表情更怪了。她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太『虎』了，可還是怪罪到了我的頭上，「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好好說話，能讓這麼多人看笑話么？！」
「...搞什麼，這成了什麼橋段？」我心說。但就在同時，我忽然感覺到被什麼能量籠罩了！就是那種在夢世界進入學院領域時，整個飛行器被罩住的那種憋悶感！
「難道這妮子找來靠山要秋後算帳？她的靠山也來自夢世界？！」我暗想，同時嘴裡答道：「不去！」然後我迅速撤身，試圖離開能量籠罩區。
「...小友還是過來一下吧，我老胳膊老腿兒的，跑不過你新兵少尉啊！」我的腦海里傳來聲音。我在軍訓最後，被授予軍官預備役，少尉軍銜。
「尼瑪，越來越神了？還千里傳音上了？」我心話說：「那更不能去了，這功力，我過去了還不得被看透反撕了？那還不什麼秘密都暴露了！」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怎麼能用好你那隻眼睛！」那聲音又傳來，和藹慈祥地很，但我腦海里卻出現一幅老謀深算、道貌岸然的，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老人形象。
「楊少尉，我是總裝備部的，有首長要見你，就在那輛轎車那。」我正猶豫，我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西裝筆挺的墨鏡男，遞給我一張軍人證，然後盯著我露出一副你不從了我就動粗的表情。
「唉，去吧，去吧，能不能善了，聽天由命吧。看來我還是太高調了...」我心想，總被這些強權惦記著，以後哪還有自由？我還真有點慶幸曾經的心理諮詢師父女都喪生航展...「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發現自己自從有了些能力，心裡常常有這種黑暗的想法出現。難道這就是權力帶來的腐敗么？
「沒錯。」我那腦海里的聲音又響起來！
「完了，被人看透了。六神，六神，緊急呼救，幫我抵擋陰陽眼、讀心術！」我在心裡呼喊著，就算是他能讀到我在呼叫六神也不管了，能藏住一點秘密算一點吧。
我的左眼又浮出六支黑線，線頭是一支支小手，它們互相拉著胳膊，圍成一個圓環，然後忽然圓環變圓盤，把整個瞳仁都變成了漆黑色。
「不夠！另一支眼睛也給我封住！」我暗想著，於是另一支眼睛也被六神用純黑色覆蓋了。其實我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熟練掌握雙眼變六神瞳了，這樣，就能感受和分析的內容更多更廣的內容了，但代價是，使用六神瞳，會導致分神不能在深夢領域進行『自學』活動，所以我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才召喚他們一下。而且，這六神瞳有時候不聽我指揮，任性地非要拉著我左眼向左看，右眼向右看，搞得我沒法見人。我已經走到車前，那黑色轎車開了門，讓我和小萌都上了車。
上了車，才發現這車裡好寬敞，外面看不像加長型，但裡面卻能讓我和小萌與一位老人對坐而不碰膝蓋。
「小伙子不錯！擋住我的領域窺探了！放心，我不會非要一窺究竟的。我聽小明說你有這個能力。這可是難得啊！我就看看，你小子有沒有潛質，能配上我家小明，要知道，這種能力可都跟血脈有關。父母雙方的能力越強，後代才會能力更強哦！我們這些有特殊能力血脈的人，肯定不會再和普通人結婚生子的了！」這老爺子也是快人快語，聽這意思，上來就要許配孫女？
「爺爺，你說啥呢？我只負責給你叫人來，誰稀罕他！哼！」小萌同學明顯還有些臉嫩。
「爺爺就是打個比方。這位小伙子似乎還不知道能力來自於血脈呢。他的能力可能是突變來的哦！具有更多的優質變化潛能，是個不錯人選呦！」老爺子又說。
血脈？突變？我好像聽說過。是夢世界里的一種學說。但你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最好，我就更好裝小白，撒謊。我心裡想著。
「來，靠近點，讓我看看你的眼睛。」老爺子說著，自己直起身來，慢慢拉低自己的墨鏡。我有點害怕，怕他突然爆發能量，把我的六神瞳抵抗刺穿，把我洗腦變成他的傀儡啥的。
「暫且試下吧，要不沒完。」我心說。於是也端坐好，揚起點頭，讓老爺子看我的眼睛。當然，我沒把六神的保護撤掉，反正他認為這就是我的能力形態。而且，我也準備在他跟我對視的時候，讓我的六神們好好研究一下他的眼睛。
「呦，很罕見的黑瞳嘛。深不可測。按理說，黑瞳不應該有『讀心』的功能啊？我可是聽說你有能讀懂別人想法的『讀心』能力啊！」老爺子邊看邊套我的話。
「我只是感應靈敏，跟眼睛沒關啊。我眼睛變這樣，純粹是被小萌，啊不，小明嚇的。她總要用陰陽雙瞳看透我，我本能地就反應出這種抵抗方式。要不然，早就讓她看光了！」反正都是瞎話，我也不在乎多調戲兩句小萌。
「呵呵呵，或許你的能力不在眼睛上。這眼睛的變化只是表象。從我對眼睛的認識，你的眼睛沒有什麼特殊能力。」老爺子重新坐好，帶上墨鏡，拿出一方濕巾，擦起手來。
『能讓你這麼想，這麼不注意最好。就怕你非覺得我的眼睛是個威脅，或者覺得我的眼睛是個寶貝，要挖了它們！看你擦手的小動作，就好像剛挖了人家眼睛的變態。』我心中暗想。『六神好樣滴，讓這老爺子都沒發現你們的秘密。』
「不過，你的能力也不小。能抵擋得住我家傳承的瞳術能力的，就算是能人了。你還為國立了軍功，我可以幫你一把，開發你的能力。你每天對著鏡子，自己盯著自己的雙眼，不要專註於某一支，而是平行而視，雙眼都照顧到。然後問，你是誰？你會做什麼？每天10分鐘。作為能力者，你的能力就會被從你的靈魂深處慢慢喚出。但，如果不是能力者，卻持續這樣做，就會被自我催眠變得質疑人生，徹底瘋掉！你敢么？」老頭子有點老謀深算地笑說道。
再次進入黑夜中的森林，我忽然覺得渾身自在，好象這黑夜才是我自由的居所。我肆意顯出左眼中的六大分神，——六神瞳？聽著像演孫悟空的...我在試圖給自己的眼睛想酷酷的名字。
用六神瞳觀察外界，總是傳來肉眼不一樣的感覺：它不會給我傳來什麼具體影像，但基本全是熱感成像儀似的紅黃綠藍的一片片區域。在黑夜裡，我身前的偵察小隊，全是紅色身影，但那隊長似乎比較牛，我看他，竟然是藍色，幾乎跟周圍的樹呈同種熱度顏色！他八成也不是一般人！
可是，如果我的眼睛就只有這種能力，感覺也沒啥好神氣的啊，人家戴個熱成像眼鏡不就跟我一樣了？我暗暗跟六神溝通著，試圖了解他們還有什麼能力。
「通殺！發現軍靴腳印！時間不超過1小時！」偵查小隊前鋒忽然回報，」通殺」是偵察隊長的代號。
「全體隱蔽警戒！」隊長下令，所有人立刻蹲下，分散地藏進周圍的陰影里。給我的感覺，他們就像影子一樣地消失了！牛！我心裡暗嘆。
「菜鳥菜鳥，你還站著幹什麼，等著挨槍子兒么？」我的代號叫菜鳥，我剛呆愣慨嘆一下就被隊長罵了。「你還不趕緊過來感覺一下腳印，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出發前，隊長被告知我有某些不需要他具體知道的能力，可以用於偵察，所以又呼叫我去偵察。我趕緊貓腰湊過去，看到他指的腳印，閉上右眼，全憑左眼六神瞳觀察。
「鳥屎...」我的左眼傳來奇怪的信息。我正在想還有沒有更有用的信息，隊長就不耐煩了，低吼著：「快點！你要站這兒拉潑屎再走么？」我已經有些了解了軍人這種時刻都在催促再快點的風格習慣：搶佔先機，才能「多立軍功少受傷」！這是我們軍訓的班長說的「我軍必勝的秘技」。聽起來有種「少生孩子多種樹」順口感。我怕再被隊長責怪，趕緊低聲回答說：「班長，我在腳印里感覺到了鳥屎，不知道這信息有用么？」
我代號菜鳥，班長剛罵我是拉屎的速度，我就回復了一個帶鳥屎的內容，我聽耳機里都有人憋不住笑了。我扭頭用六神瞳看向班長時，發現他沉默的頭部影像都綠了...「不是要發飆吧？你真誤會我了！」我心說。
「電話！上報，發現可疑腳印，夾雜鳥糞，可能跟山中蝙蝠洞有關，請求前去搜索。」電話是通訊兵的代號。看來是我誤會了，人家隊長冷靜著呢。那段可怕的沉默應該是人家在思考鳥屎的含義；而頭部變綠，可能是原本藍色，在思考中，熱乎了點，就變綠了。
「請求批准，注意安全。」電話轉達上級命令。我們就隨著班長向他說的蝙蝠洞摸去。
「通殺！前方500米發現山洞，洞口有崗哨！」前鋒又傳來報告。
「！！！尼瑪，黑漆漆的山裡，500米外的山洞都能發現，人家這才叫敏銳呢！即便是借著夜視儀神馬的科技工具，那也是牛B得無以復加。不服你用望遠鏡在一片山上的樹林里找個隱藏其中的房子試試！累傻你。」我心裡佩服地吶喊著。
「菜鳥到隊伍前面來，你能看到500米外的山洞么？能感覺到什麼？」隊長又把我叫過去。
「我...」我努力瞪著六神瞳，感覺都流眼淚了也看不到500米外的山洞。「不對，附近有個紅點在移動！在靠近！」我一時緊張地忘了該怎麼報告，口吃起來，只是一手抓住了班長的胳膊。
「全體隱蔽，有情況，不許開火！」隊長先一步下了指令，然後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隱蔽起來，然後悄悄說：「別緊張，別口吃，慢慢說情況。」我也冷靜了下來，說：「1點鐘方向，100米，有人靠近！」
「前鋒出兩人，不許出聲，抓活的！」班長立刻下令。黑暗中，我的六神瞳看到一左一右兩個橘紅色的身影移動出去，隨著移動，他的影像從橘紅色變成黃色、綠色、藍色...
「這是進入冷血殺人狀態了么？」我心裡喊著，「難道班長一直處在殺人狀態，所以一直都是藍色？」
輕微的一聲撲通，然後一陣細細索索，再接著，就見一個渾身五花大綁，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大漢被架了過來。「隊長，是個老外！事情嚴重了！有外國勢力滲透到咱軍營了？」前鋒竟然有些興奮地說，想必他一直想跟外軍交手吧。
「閉嘴！」班長罵道，然後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老外，想著什麼。明顯，這不是審訊的好地方，而且以他們的英語水平...大概也就能施展一下「嚴刑逼供」，沒法和平交談。「菜鳥過來，你感覺一下，你要是外語好就問他幹什麼的。」
我走上前，心裡捉摸，能不能通過六神瞳，把老外的話用夢卡給我翻譯過來聽呢？但第一步，我還是用六神瞳掃了這貨一遍。「MMD，送上門來了。老子正找你們呢！」我用六神瞳一掃之下，竟然發現這貨臉呈無熱量的白色，就好像戴了一個白色面具！難道又是上次讓我倒霉被洗腦那伙人？「今天我非撕了你的面具不可！」我正想著，就覺得左眼裡的六神嗖嗖嗖地伸出觸手來，直接抓上了那個老外的臉，用普通人看不到的方式，撕其他的臉來！這貨痛苦得嗚嗚直哼，好像要求饒，但那聲音傳不出5步。
「好！接著給我撕！」我從六神瞳那得來一些信息，讓我意識到六神瞳的正確「黑暗」用法之一，就是直接『撕』！用六支分神的小黑手，直接硬撕解剖了對方的靈魂，我就能知道想要的真相。「嘶~哈~，我有種看到活體解剖，鮮血亂噴的興奮和快感！」雖然感覺這種快感有些邪惡。
「通殺，他們有6個人，2個潛伏進了軍營，偷了一個箱子，4個守在這裡等外面接應。這個老外是守衛4人中的一個。」我把『撕』來的情報跟班長彙報著。
「行啊！菜鳥！能人啊！」隊長驚異地看著我說：「可是這離軍營不到5里，周圍都是禁空區，你告訴我他們還有敢來接應的？囂張啊！」隊長的腦袋有點深藍要變紫的趨勢。
但我覺得隊長的質疑很有道理，可我撕來的信息就是這樣。
「啊！隊長，他們預定接應時間還有15分鐘了。」我顧不得更多分析，直接把得來的信息轉告班長，讓他決定去。
「電話過來！」班長叫來通訊兵，把情況緊急上報。「是！是！明白！堅決完成任務！」班長一通答應。
「所有人注意，最新命令：這次是一起嚴重的外國勢力滲透事件，總部不知其後續還會有何種接應。所以，命令我們，盡量散開，包圍洞口，負責擊斃任何靠近和離開的人員。堅守到支援部隊到來形成嚴密合圍。如果期間見到丟失的武器，直接用手雷銷毀，防止我們被反包圍后再丟武器！同時，總部會派武裝直升機來，直接轟擊山洞，炸毀所有有生力量及武器，然後再從地面進入，檢查戰場。所有人，包括菜鳥，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戰鬥到最後一刻！拒絕被俘，光榮赴死！報效祖國，榮耀家人的時候到了！都明白沒有？」隊長的話讓我心中一涼，這事兒已經嚴重到要殺身成仁的地步了？！
「菜鳥跟著我！前進，洞口100米外散開。」隊長拉著我，走到了前面，同時，他拿出一支手槍遞給了我，問：「會用么？」
「沒打過...」我有點心虛地說。
「步槍呢？你們早上不是去靶場了么？」隊長聽我說沒打過手槍，很瞧不起我似的。
「步槍會，今天白天練的就是95突擊步。」
「那給你步槍，但要絕對服從命令，並且不許離開我！」隊長遞給了我他的突擊步，自己拎著手槍前進。
「是！明白！」我接過槍。
「打開保險，搜索前進！」隊長下令。我打開槍的保險，調到點射，短槍頂在肩頭，右眼虛瞄著準星，左眼放出六神瞳，觀察著周圍。
離山洞只有100米了，我和班長都懷疑敵人已經發現了我們，但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洞口的崗哨只是藏到了隱蔽處，並沒主動放槍阻止我們靠近。
我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山洞，又試著用左眼通過瞄準鏡觀察山洞。因為我單用左眼六神瞳的力量，沒法看那麼遠。正想該如何增加自己的力量，讓六神瞳觸及更遠的時候，我就聽到天上有直升機悶悶的震動傳來。我在兵器愛好者上看過，這種突擊直升機，常常都是經過降噪改進，所以它螺旋槳的聲音會變悶，因為在聲波頻段，又是在高空沒障礙，低頻震動沒有高頻傳得清晰。
我正以為敵人不會反撲了，就看見山洞口亮光一閃，就傳出了槍聲。那槍聲很大，在山谷里回蕩。「箭頭報告，箭頭報告，敵人很可能有重狙，聽槍聲是反器材重狙！敵人目標很可能是打掉直升機！」我旁邊的隊長聽到槍聲立刻抓起留在身邊的報話機開始報告。感情我們小隊代號叫「箭頭」？但我覺得對方想在黑夜裡，千米開外，甚至可能是2千米開外，狙武裝直升機，這想法很扯。
「菜鳥，發揮你的能力，感受一下，看能發現什麼情況沒有？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你繼續前進到你能力能達到的距離。」隊長很緊張地問著。好像這就是戰爭，我們急需更多資料，掌握主動一樣。
「我的感應能力，面對面才有效！」我很無奈地說。
「唉...二副二副，我和菜鳥要繼續前進，接下來的戰鬥你來指揮。告訴直升機，不要顧及我們，如有問題直接轟炸！」隊長說完拉著我就往山洞跑，我都驚了，心說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想法？
「直升機怎麼還不轟炸？」我問，畢竟敵人都發現了直升機了，它還想在暗處偷襲么？
「直升機在等你說的接應隊伍。我們要一網打盡！」班長說，「你說的接應呢？直升機熱成像方圓5公里都沒看到有可疑形跡！」
我又用左眼六神瞳努力向黑黑的洞口望去，忽然覺得，敵人那邊就要逃了，而且是從洞里逃走。我顧不上質疑其中的可行性，直接跟班長喊：「班長，他們要從山洞裡逃了！」
「什嘛？哎呀！你耽誤大事兒了！」隊長吼著，抓起報話機大喊：「山鷹山鷹，立即轟炸，敵人要從山洞內部逃脫！」隊長發瘋了似的喊。零散包圍的小隊也立刻向洞口收縮。我也焦急地望向山洞。但此時，我的六神瞳忽然撕裂似的疼痛，接著就感覺一個小黑卡片似的影子，像迴旋鏢一樣從我左眼射了出去！
「什麼情況？」我捂著眼淚狂流的左眼，和六神溝通著。「夢卡...通信...原理...」隨著疼痛的消失，我了解了六神的意圖，他們射出去的小黑卡式的東西，相當於夢卡的原理，但沒那麼高端，僅有個發射信號的作用。當我感覺小黑卡落入山洞之後，就覺得通過小黑卡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漩渦，裡面的人從容地站在漩渦前，然後撲通撲通地，全都倒斃在地上。在他們倒下的身邊，有一個綠色的武器箱。最後，小黑卡也被吸進了黑漩渦，再沒了什麼回饋。
轟~~爆炸和耀眼的火光把我刺激回現實，我方的武裝直升機開火了。大部隊也上來了，感覺差不多有幾百上千人，密集地從我們身邊經過，向洞口方向地毯式的搜索壓迫過去。我們偵查隊的任務算完成了。
折騰了整整一晚，我們回到營地后又在一個小黑屋裡待命。直到有人來表彰我們，說發現了所有敵對勢力的5具屍體，還有轟碎了新式武器殘片，殘片經過組裝，10套核心部分都被發現，說明沒有任何外傳。至於我報告的說敵人有接應，考慮到純粹是感應后帶來的結果，能準確知道對方人數和意圖，已經不錯了，這點誤判，對於結果，無傷大雅。還說要給我獎章。只是我的心裡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最後，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只許說今晚是特別軍事演習。不管那些，我心裡還是很高興自己開發了六神的兩大用途：撕魂和迴旋鏢探察。
一個月後，特訓營僅剩的30多人終於迎來了終極報告演習。我們打著空包彈，做著像模像樣的戰術動作，突入了擺著若干障礙的學校操場，一時槍聲大作，全場激昂。接著，我們就不幸遭到敵軍『炮火壓制』——就是一些預埋的炸點引爆了，我們出現嚴重傷亡，醫療隊上。僅剩的10個女兵，有四組是兩人抬一個，剩下兩個猛的，自己一人扛一個傷員，狂奔50米，救護傷員撤出戰鬥。那兩個單人扛傷員的女生是真猛啊！她們扛人，不是傷員一支胳膊搭她們肩膀那麼簡單。而是一邊用手掏過褲襠，另一邊用手拉著傷員雙臂，把傷員橫著扛在肩上那種姿勢！當時決定傷員人選的時候，男生體重最輕的十人，比拼做俯卧撐，做得最少的兩個，被派去給女兵『掏襠抗上肩』，當時場面那個激烈，都拚命做啊...
演習最後，為了增加尖叫聲，還讓我們假裝地面部隊呼叫求援，然後真的派來一架直升機帶我們撤出戰場。
當時直升機來的時候，先是機炮開路，盤旋掃射一陣之後，上面的『真兵』，因為這不是簡單訓練就可以做到的，是真的陸軍航空兵，從二十多米的高度垂直急降，從繩索滑下，迅速建立警戒線——就是防止暗處有扛火箭筒打飛機的。然後也是輕重火力一起開火，『放了陣鞭炮』，才讓傷員們上了直升機，這算是對他們被女兵『掏襠』的補償吧。整個過程，在操場的大屏幕上顯示，挺有大片氣勢的。這也算是鼓勵大家加入國防生的宣傳片了。
暑假在軍訓結束時就過去了一半。大家和教官們分別的那天還真有些依依不捨。最後，因為槍械庫嘩亂給與的那些處分都撤了，只是那個男生明年要重新參加軍訓，合格才能給畢業證。我們在敬禮中送走了教官們的軍車。然後，都有點空落落的，這段緊張的軍訓日子，讓我們的生活滿滿的都是命令，同時也單純得都是命令。如今沒了命令，我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大家都散了吧，祝你們剩下的暑假愉快。」學校方面的負責人說。
「楊云飛！」我正要回去『補覺』，補回我這段時間落下的夢世界進度，就聽見司徒明明陰魂不散地喊我。自從我那晚出營后回來，她就一直問我到底咋回事，可是我有命令，誰都不許說。結果這妮子直接一瞪眼睛，亮出了陰陽雙瞳，就要『讀』我！我立刻瞪了六神瞳跟她『撕巴』抵抗。我也沒用真力，倆人兒都眼睛疼得眼淚嘩嘩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哭著要生離死別了呢。從那以後，她就一直試圖找機會突破我的防線，甚至連我睡覺時，她都利用軍營內自己的某些『特權』，跑去『偷窺』我！可我的功力也一直水漲船高，於是我就站在自己夢中的圖書領域裡，透過領域裡的『窗子』，看到這小妮子悄悄走進我的單間營房寢室。這單人寢室說是因為我立功而獎勵給我的連級待遇，但我懷疑其實是為了方便隨時監視控制我的，比如方便這小妮子半夜摸進我的房間，然後用她陰陽眼讀取熟睡中的我。小萌同學自然除了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因為我本人的精神都沉降在深層領域裡了。但我還是搞怪地，讓熟睡中的腦袋，突然扭向她，睜眼，僵硬地呲牙咧嘴笑，把她嚇得一聲尖叫，倒退中活活一個屁蹲兒坐在地上 ，然後蹬著腿兒坐著就倒爬出去了！我還能聽見她帶著哭腔恨恨地說：「好你個楊云飛！你敢嚇我！這梁子算結下了！別想善了！」樂得我都不行不行的了。其實，要不是怕弄出事情我逃不出軍營，我真想趁機把她的靈魂揪住，把她渾身的能力給摸個通透...我覺得自己越來越黑暗了...
「又幹嘛。你能不能別鬧！」我懶散地轉身看她。大庭廣眾地，她的臉一下還紅了，要不是軍訓曬得太黑，還挺動人的。
「我...誰稀罕你！我爺爺要見你！」這話讓周圍的人聽了，表情更怪了。她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太『虎』了，可還是怪罪到了我的頭上，「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好好說話，能讓這麼多人看笑話么？！」
「...搞什麼，這成了什麼橋段？」我心說。但就在同時，我忽然感覺到被什麼能量籠罩了！就是那種在夢世界進入學院領域時，整個飛行器被罩住的那種憋悶感！
「難道這妮子找來靠山要秋後算帳？她的靠山也來自夢世界？！」我暗想，同時嘴裡答道：「不去！」然後我迅速撤身，試圖離開能量籠罩區。
「...小友還是過來一下吧，我老胳膊老腿兒的，跑不過你新兵少尉啊！」我的腦海里傳來聲音。我在軍訓最後，被授予軍官預備役，少尉軍銜。
「尼瑪，越來越神了？還千里傳音上了？」我心話說：「那更不能去了，這功力，我過去了還不得被看透反撕了？那還不什麼秘密都暴露了！」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怎麼能用好你那隻眼睛！」那聲音又傳來，和藹慈祥地很，但我腦海里卻出現一幅老謀深算、道貌岸然的，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老人形象。
「楊少尉，我是總裝備部的，有首長要見你，就在那輛轎車那。」我正猶豫，我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西裝筆挺的墨鏡男，遞給我一張軍人證，然後盯著我露出一副你不從了我就動粗的表情。
「唉，去吧，去吧，能不能善了，聽天由命吧。看來我還是太高調了...」我心想，總被這些強權惦記著，以後哪還有自由？我還真有點慶幸曾經的心理諮詢師父女都喪生航展...「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發現自己自從有了些能力，心裡常常有這種黑暗的想法出現。難道這就是權力帶來的腐敗么？
「沒錯。」我那腦海里的聲音又響起來！
「完了，被人看透了。六神，六神，緊急呼救，幫我抵擋陰陽眼、讀心術！」我在心裡呼喊著，就算是他能讀到我在呼叫六神也不管了，能藏住一點秘密算一點吧。
我的左眼又浮出六支黑線，線頭是一支支小手，它們互相拉著胳膊，圍成一個圓環，然後忽然圓環變圓盤，把整個瞳仁都變成了漆黑色。
「不夠！另一支眼睛也給我封住！」我暗想著，於是另一支眼睛也被六神用純黑色覆蓋了。其實我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熟練掌握雙眼變六神瞳了，這樣，就能感受和分析的內容更多更廣的內容了，但代價是，使用六神瞳，會導致分神不能在深夢領域進行『自學』活動，所以我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才召喚他們一下。而且，這六神瞳有時候不聽我指揮，任性地非要拉著我左眼向左看，右眼向右看，搞得我沒法見人。我已經走到車前，那黑色轎車開了門，讓我和小萌都上了車。
上了車，才發現這車裡好寬敞，外面看不像加長型，但裡面卻能讓我和小萌與一位老人對坐而不碰膝蓋。
「小伙子不錯！擋住我的領域窺探了！放心，我不會非要一窺究竟的。我聽小明說你有這個能力。這可是難得啊！我就看看，你小子有沒有潛質，能配上我家小明，要知道，這種能力可都跟血脈有關。父母雙方的能力越強，後代才會能力更強哦！我們這些有特殊能力血脈的人，肯定不會再和普通人結婚生子的了！」這老爺子也是快人快語，聽這意思，上來就要許配孫女？
「爺爺，你說啥呢？我只負責給你叫人來，誰稀罕他！哼！」小萌同學明顯還有些臉嫩。
「爺爺就是打個比方。這位小伙子似乎還不知道能力來自於血脈呢。他的能力可能是突變來的哦！具有更多的優質變化潛能，是個不錯人選呦！」老爺子又說。
血脈？突變？我好像聽說過。是夢世界里的一種學說。但你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最好，我就更好裝小白，撒謊。我心裡想著。
「來，靠近點，讓我看看你的眼睛。」老爺子說著，自己直起身來，慢慢拉低自己的墨鏡。我有點害怕，怕他突然爆發能量，把我的六神瞳抵抗刺穿，把我洗腦變成他的傀儡啥的。
「暫且試下吧，要不沒完。」我心說。於是也端坐好，揚起點頭，讓老爺子看我的眼睛。當然，我沒把六神的保護撤掉，反正他認為這就是我的能力形態。而且，我也準備在他跟我對視的時候，讓我的六神們好好研究一下他的眼睛。
「呦，很罕見的黑瞳嘛。深不可測。按理說，黑瞳不應該有『讀心』的功能啊？我可是聽說你有能讀懂別人想法的『讀心』能力啊！」老爺子邊看邊套我的話。
「我只是感應靈敏，跟眼睛沒關啊。我眼睛變這樣，純粹是被小萌，啊不，小明嚇的。她總要用陰陽雙瞳看透我，我本能地就反應出這種抵抗方式。要不然，早就讓她看光了！」反正都是瞎話，我也不在乎多調戲兩句小萌。
「呵呵呵，或許你的能力不在眼睛上。這眼睛的變化只是表象。從我對眼睛的認識，你的眼睛沒有什麼特殊能力。」老爺子重新坐好，帶上墨鏡，拿出一方濕巾，擦起手來。
『能讓你這麼想，這麼不注意最好。就怕你非覺得我的眼睛是個威脅，或者覺得我的眼睛是個寶貝，要挖了它們！看你擦手的小動作，就好像剛挖了人家眼睛的變態。』我心中暗想。『六神好樣滴，讓這老爺子都沒發現你們的秘密。』
「不過，你的能力也不小。能抵擋得住我家傳承的瞳術能力的，就算是能人了。你還為國立了軍功，我可以幫你一把，開發你的能力。你每天對著鏡子，自己盯著自己的雙眼，不要專註於某一支，而是平行而視，雙眼都照顧到。然後問，你是誰？你會做什麼？每天10分鐘。作為能力者，你的能力就會被從你的靈魂深處慢慢喚出。但，如果不是能力者，卻持續這樣做，就會被自我催眠變得質疑人生，徹底瘋掉！你敢么？」老頭子有點老謀深算地笑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