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新生
本章節 2382 字
更新於: 2018-07-27
「空！空咚！」
「嗚哇──」「呼──赫赫──」「咻！碰！」
「嘿！嘿──醒醒，醒醒！」索菲亞感受到一陣晃動，慢酥酥地睜開眼，看到焦急的盧卡正揪著她的領子。
「姊！快醒，來幫幫忙。」盧卡抓著索菲亞的手，拉著她朝門要走。
索菲亞手用力一甩，大聲喝罵：「嘿！住嘴！放手！」盧卡身體一震，戰戰兢兢地轉頭看著發著起床氣的索菲亞，然後輕輕鬆開抓著索菲亞的手。
索菲亞揉揉額頭，皺了皺眉，向盧卡擺擺手：「你先去，我等等就來。」
盧卡怯弱地應了一聲，躡起腳慢慢走出房間。
等到索菲亞清醒後下樓，場面已經穩定下來：保羅和盧卡正添著柴火，火上燒著熱水。房門大開，老闆娘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老闆則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
「怎麼回事？」
「老闆娘要生了，安東尼正趕去叫鎮上的大媽。」保羅鎮定地說，相比旁邊的盧卡則是蹲在地上顫抖。
「姊──」
「冷靜點。」
「喂！人來了，快拿水來。」安東尼遠遠從窗外呼叫著，進門後緊跟著一位綁著頭巾的婦女。
「來，準備熱水、燒過的刀和毛巾。」大媽迅速地下令。
「然後，除了老闆外都出去。」
「砰！」房門關上。
四人對看半晌，最後由最年長的保羅打破沉默：「忙餓了吧，先吃點麵包。」邊說邊拿出包裹中的麵包，分了幾塊給大家。索菲亞這才意識到天還未亮，濛濛的晨光透了點進來。
「姊，會順利吧？」盧卡還是繃著臉，似乎忍了許久才出口詢問。
「不知道！」「怎麼會……」「好啦！別淨往壞處想。」
保羅看盧卡仍是哭喪著臉，摸摸他的頭說：「一定沒問題的。與其想那個，不如幫老闆想想名字，他昨天念叨著『蘿菈』跟『薩爾瓦多』間決定不了呢。」
「這不是剛好一男一女的名字嗎？」
「是啊！你就知道他醉得多糊塗。」
盧卡總算舒開眉頭，被逗得笑了笑。
「希望能如老闆所願，有個化力小孩。」盧卡輕聲說。
「你喔！想想你自己，都不矛盾嗎？」索菲亞輕拍他的頭。
盧卡倒是眼神清澈的看著索菲亞：「不矛盾，我們都只是……追尋我們所認為的幸福，老闆是為了想讓小孩好才這麼希望的。」
「那如果小孩也跟你一樣，想消去這力量？或說病？」索菲亞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保羅和安東尼聽到，而他們似乎也剛好低聲對談。
「那就和我一樣，出來尋找解藥啊！」
索菲亞一愣，笑笑地嘆口氣，摸摸盧卡的頭。
另一頭，商人咬著耳朵小聲交談。
「保羅，若真的是化力者，要跟老闆簽約嗎？」
「這倒不急，老闆也算半個商會的人，應該會跟我們合作。反倒是……」保羅不經意的瞟了盧卡一眼。
「這邊我倒不擔心。兩個離家的小孩，總是要錢的。」
「唔……但那金屬……」
「砰！」房門倏地打開，一同出來的是宏亮的哭聲。
「是個男孩！」老闆大聲地呼喊，同時將懷中的嬰兒轉了點方向，讓大夥看到嬰兒肩膀上銀亮亮的記號。
一陣歡呼聲和道賀聲中，只有索菲亞露出驚訝的神情。
「哈！小席德，再來兩杯！」老闆半睜著眼，舉起酒杯大聲吆喝。
「馬上來！」小席德這麼說，卻轉頭壓低聲音：「嘿！里奇姊弟，幫個忙，把老闆帶回去吧！大白天就在這裡醉成這樣。」
「老闆初為人父，還是有化力呢！就讓他盡興吧。」安東尼笑笑地說。
保羅看看外頭的陽光：「說認真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里奇弟弟和妹妹，能幫忙扶老闆回去嗎？我和安東尼還得去找村長。」索菲亞點點頭，將老闆的手跨到肩上。
小席德舒了口氣，勉強從老闆手中拿走酒杯，幫著兩人撐起老闆，慢慢送出門。
「路上小心。」
「你也快回去招呼午餐吧。」
「盧卡。」
「嗯？」
「如果我出生時……」
「怎麼？」
「……還是算了。」索菲亞搖搖頭，彎下身子靠近還在說醉話的老闆：「嘿！老闆！哪一個取名『蘿拉』，哪一個取名『薩爾瓦多』呢？」
老闆連眼睛都快睜不開，酒氣沖天的嘴裡喃喃說：「當然女的叫『蘿拉』，男的叫『薩爾瓦多』啊！」
「乓盪！」「我就知道。」索菲亞放開手，冷冷看著失去一邊支撐，幾乎要跌到地上的老闆。突失平衡感讓他眼神清醒大半，愣愣地看著索菲亞。
「盧卡，你辛苦點，我先跑回去『阿格德』。」索菲亞拋下這句話，轉頭跑向旅店。
「喂！等等。」老闆徒然的伸手要抓，盧卡則還是不明就裡的呆站。
「老闆娘！」索菲亞推開大門，卻不見應該要休養在床的婦人。她裡裡外外找了一圈，才在後院的樹下，找到揹著嬰兒，蹲在地上顫抖的老闆娘。
「老闆娘。」索菲亞輕拍她的肩頭，卻嚇得她站起向後一跳，驚訝的啞不出聲，臉上滿是淚痕，懷中抱著另一名嬰兒，正吮著手指熟睡。
「那是『蘿拉』？」索菲亞略帶沙啞地問。
「嗚哇──」老闆娘摀起嘴，點點頭，再度哭了起來。
「喂！小姑娘！」大步轟隆，老闆雖然還有點踉蹌，但奮力地跑來，盧卡緊跟在後。
「妳怎麼還沒處理好？都讓小姑娘看見了？」老闆搖著老闆娘的肩膀，但老闆娘只是一個勁的哭。
「處理？你忍心殺了自己的孩子？」索菲亞聲音一尖。
老闆停下動作，緩緩轉過身，平靜地直視索菲亞，她則怒瞪回去。兩人互看半晌，老闆先眉梢一軟，撇開眼神看向老闆娘手中的嬰兒：「我爸媽不自量力地生了五個小孩，有三個還沒長大就餓死和病死了，連我都是靠商會收留才活下來。而我現在也只是勉強過活，連旅店都是商會所有的。」他摸摸嬰兒的頭：「我選擇讓一個小孩活的幸福，而非兩個可能長不成的小孩。再進一步，有化力的小孩未來有更加美好的前程，僅此而已。」
索菲亞依然攢著拳頭，死狠狠的盯著老闆。
「這的確很難接受，但也是我們的選擇，你們能不要張揚出去嗎？用兩枚金幣。」老闆豎起食指和中指。
索菲亞沒說話，兩邊就這樣僵持。突然，她像是想通什麼，鬆開快齜裂的牙齒，向老闆豎起三根手指。
「姊，別這樣……」「三枚金幣？好吧，那就……」
「三天！」
「給我三天，讓我養她。如果她有了化力，你們就願意養大她吧！」「或許是這樣，但……」「就這麼說定了，錢我不要。」索菲亞越過老闆逕自走向老闆娘，腳下氣勢沖沖，而手上輕柔又堅定地接過嬰兒，轉頭走進了房間。
「嘿！姊──」
「嗚哇──」「呼──赫赫──」「咻！碰！」
「嘿！嘿──醒醒，醒醒！」索菲亞感受到一陣晃動，慢酥酥地睜開眼，看到焦急的盧卡正揪著她的領子。
「姊！快醒，來幫幫忙。」盧卡抓著索菲亞的手，拉著她朝門要走。
索菲亞手用力一甩，大聲喝罵：「嘿！住嘴！放手！」盧卡身體一震，戰戰兢兢地轉頭看著發著起床氣的索菲亞，然後輕輕鬆開抓著索菲亞的手。
索菲亞揉揉額頭，皺了皺眉，向盧卡擺擺手：「你先去，我等等就來。」
盧卡怯弱地應了一聲，躡起腳慢慢走出房間。
等到索菲亞清醒後下樓，場面已經穩定下來：保羅和盧卡正添著柴火，火上燒著熱水。房門大開，老闆娘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老闆則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
「怎麼回事？」
「老闆娘要生了，安東尼正趕去叫鎮上的大媽。」保羅鎮定地說，相比旁邊的盧卡則是蹲在地上顫抖。
「姊──」
「冷靜點。」
「喂！人來了，快拿水來。」安東尼遠遠從窗外呼叫著，進門後緊跟著一位綁著頭巾的婦女。
「來，準備熱水、燒過的刀和毛巾。」大媽迅速地下令。
「然後，除了老闆外都出去。」
「砰！」房門關上。
四人對看半晌，最後由最年長的保羅打破沉默：「忙餓了吧，先吃點麵包。」邊說邊拿出包裹中的麵包，分了幾塊給大家。索菲亞這才意識到天還未亮，濛濛的晨光透了點進來。
「姊，會順利吧？」盧卡還是繃著臉，似乎忍了許久才出口詢問。
「不知道！」「怎麼會……」「好啦！別淨往壞處想。」
保羅看盧卡仍是哭喪著臉，摸摸他的頭說：「一定沒問題的。與其想那個，不如幫老闆想想名字，他昨天念叨著『蘿菈』跟『薩爾瓦多』間決定不了呢。」
「這不是剛好一男一女的名字嗎？」
「是啊！你就知道他醉得多糊塗。」
盧卡總算舒開眉頭，被逗得笑了笑。
「希望能如老闆所願，有個化力小孩。」盧卡輕聲說。
「你喔！想想你自己，都不矛盾嗎？」索菲亞輕拍他的頭。
盧卡倒是眼神清澈的看著索菲亞：「不矛盾，我們都只是……追尋我們所認為的幸福，老闆是為了想讓小孩好才這麼希望的。」
「那如果小孩也跟你一樣，想消去這力量？或說病？」索菲亞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保羅和安東尼聽到，而他們似乎也剛好低聲對談。
「那就和我一樣，出來尋找解藥啊！」
索菲亞一愣，笑笑地嘆口氣，摸摸盧卡的頭。
另一頭，商人咬著耳朵小聲交談。
「保羅，若真的是化力者，要跟老闆簽約嗎？」
「這倒不急，老闆也算半個商會的人，應該會跟我們合作。反倒是……」保羅不經意的瞟了盧卡一眼。
「這邊我倒不擔心。兩個離家的小孩，總是要錢的。」
「唔……但那金屬……」
「砰！」房門倏地打開，一同出來的是宏亮的哭聲。
「是個男孩！」老闆大聲地呼喊，同時將懷中的嬰兒轉了點方向，讓大夥看到嬰兒肩膀上銀亮亮的記號。
一陣歡呼聲和道賀聲中，只有索菲亞露出驚訝的神情。
「哈！小席德，再來兩杯！」老闆半睜著眼，舉起酒杯大聲吆喝。
「馬上來！」小席德這麼說，卻轉頭壓低聲音：「嘿！里奇姊弟，幫個忙，把老闆帶回去吧！大白天就在這裡醉成這樣。」
「老闆初為人父，還是有化力呢！就讓他盡興吧。」安東尼笑笑地說。
保羅看看外頭的陽光：「說認真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里奇弟弟和妹妹，能幫忙扶老闆回去嗎？我和安東尼還得去找村長。」索菲亞點點頭，將老闆的手跨到肩上。
小席德舒了口氣，勉強從老闆手中拿走酒杯，幫著兩人撐起老闆，慢慢送出門。
「路上小心。」
「你也快回去招呼午餐吧。」
「盧卡。」
「嗯？」
「如果我出生時……」
「怎麼？」
「……還是算了。」索菲亞搖搖頭，彎下身子靠近還在說醉話的老闆：「嘿！老闆！哪一個取名『蘿拉』，哪一個取名『薩爾瓦多』呢？」
老闆連眼睛都快睜不開，酒氣沖天的嘴裡喃喃說：「當然女的叫『蘿拉』，男的叫『薩爾瓦多』啊！」
「乓盪！」「我就知道。」索菲亞放開手，冷冷看著失去一邊支撐，幾乎要跌到地上的老闆。突失平衡感讓他眼神清醒大半，愣愣地看著索菲亞。
「盧卡，你辛苦點，我先跑回去『阿格德』。」索菲亞拋下這句話，轉頭跑向旅店。
「喂！等等。」老闆徒然的伸手要抓，盧卡則還是不明就裡的呆站。
「老闆娘！」索菲亞推開大門，卻不見應該要休養在床的婦人。她裡裡外外找了一圈，才在後院的樹下，找到揹著嬰兒，蹲在地上顫抖的老闆娘。
「老闆娘。」索菲亞輕拍她的肩頭，卻嚇得她站起向後一跳，驚訝的啞不出聲，臉上滿是淚痕，懷中抱著另一名嬰兒，正吮著手指熟睡。
「那是『蘿拉』？」索菲亞略帶沙啞地問。
「嗚哇──」老闆娘摀起嘴，點點頭，再度哭了起來。
「喂！小姑娘！」大步轟隆，老闆雖然還有點踉蹌，但奮力地跑來，盧卡緊跟在後。
「妳怎麼還沒處理好？都讓小姑娘看見了？」老闆搖著老闆娘的肩膀，但老闆娘只是一個勁的哭。
「處理？你忍心殺了自己的孩子？」索菲亞聲音一尖。
老闆停下動作，緩緩轉過身，平靜地直視索菲亞，她則怒瞪回去。兩人互看半晌，老闆先眉梢一軟，撇開眼神看向老闆娘手中的嬰兒：「我爸媽不自量力地生了五個小孩，有三個還沒長大就餓死和病死了，連我都是靠商會收留才活下來。而我現在也只是勉強過活，連旅店都是商會所有的。」他摸摸嬰兒的頭：「我選擇讓一個小孩活的幸福，而非兩個可能長不成的小孩。再進一步，有化力的小孩未來有更加美好的前程，僅此而已。」
索菲亞依然攢著拳頭，死狠狠的盯著老闆。
「這的確很難接受，但也是我們的選擇，你們能不要張揚出去嗎？用兩枚金幣。」老闆豎起食指和中指。
索菲亞沒說話，兩邊就這樣僵持。突然，她像是想通什麼，鬆開快齜裂的牙齒，向老闆豎起三根手指。
「姊，別這樣……」「三枚金幣？好吧，那就……」
「三天！」
「給我三天，讓我養她。如果她有了化力，你們就願意養大她吧！」「或許是這樣，但……」「就這麼說定了，錢我不要。」索菲亞越過老闆逕自走向老闆娘，腳下氣勢沖沖，而手上輕柔又堅定地接過嬰兒，轉頭走進了房間。
「嘿！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