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之十

「小烏龜好可憐，又被嚇了。」噹噹看不下去，「奇冉，你夠了吧？快點要讓汪汪探險隊來救他啦。」

「奇冉，我知道你恐嚇他也可以得到魂砂，但你要小心別把他嚇出病了。」虹翼幫腔。

奇冉給了一個奇怪的答案，「我沒有嚇他。」

「啥？那請問那些黑影是什麼？」

「那是他自己製造出來的，我只是讓他一直原地打轉回不了家而已。」奇冉一派輕鬆。

虹翼回想起當初奇冉為周蓉華做的荼界，也是完全反映周蓉華的心理狀態，最後還讓她變成怪獸攻擊自己哥哥。

「那佛珠會怎麼樣？」何睿哲問。

「我怎麼會知道？他心裡有什麼，荼界裡就會跑出什麼。」

「這樣不行，師父，還是放他出去……」

「等等！」虹翼說：「不如藉這機會，看看他心裡還有什麼，以後要叫他說實話就容易多了。」

何睿哲驚駭地看著虹翼。「妳有時候真的很可怕耶！」

虹翼給他一記甜笑。「因為我是冰魄魔女啊。」

「妳真是……」

「他回來了。」噹噹指向路的另一頭。

朱明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他頭髮散亂，衣服也被抓破好幾處。追在他身後的已經不再是黑影，而是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幾乎所有恐怖電影的反派都到齊了。

「不要再追他了，給他個地方躲吧！」噹噹說。

奇冉立刻照辦，朱明振眼前出現一座碉堡，大門敞開著，他想也沒想就打開門躲進去關上了門。

在這同時，奇冉讓所有人移轉到碉堡裡，然而裡面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碉堡的牆上掛滿了何睿哲的照片，還有何睿哲的等身大看板。

「師父，您為什麼要弄成這樣？」

「這不是我做的，我才沒那麼無聊。」奇冉又開始吃滷黃豆。

虹翼看著縮在何睿哲人形看板旁邊發抖的朱明振，明白了一件事。

「何睿哲，你有個超級狂熱粉絲耶。」

「不要講啦，好噁心！」

門外的怪獸仍在不斷撞門，連厚實的鐵門都被撞凹，眼看快要撐不住了。

噹噹抓著奇冉，「不要讓它們進來！」

「再說一次，不是我做的，是這小子認定妖怪一定會進來。」

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張牙舞爪的妖魔向洪水一樣衝向朱明振。

「啊啊啊啊！」

朱明振慘叫著，隨手抓起旁邊的何睿哲立板當成盾，沒擋兩下，立板就成了碎片。

「使徒，你被打爛了。」噹噹鄭重地宣布。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師父，拜託，我們出去吧！」

荼界瞬間消失，他們回到夜晚的住宅區，朱明振直挺挺地倒在人行道上。他微睜著眼，卻沒有意識。

何睿哲瞪著他，心裡不知是難堪是惶恐還是氣憤。

四人速速離開現場回到虹翼家，然後虹翼打電話報警有人昏倒在路上。

噹噹歎了口氣，「小烏龜好可憐，先被老鷹嚇，然後又被奇冉嚇。」

「說了我沒有嚇他！」

虹翼問：「噹噹，你說他被老鷹嚇是怎麼回事？」

噹噹把朱明振之前躲避同校同學的事說了一遍。

「對哦，他好像常被別班的找麻煩。」何睿哲說。「可是我從來沒對他做什麼事啊，他幹嘛一直針對我？」

「你是不是曾經幫助過他？」

何睿哲很仔細地想了一下。

「也沒有啊。只是高一的時候一起上體育課同組，有時忘記帶東西會彼此互借……啊，有一次我跟他借課本，拿去還他的時候看到他正被幾個人找碴，我就過去把他拉走，順便問他要不要去醫務室，就這樣而已。」

「才這樣？你為什麼不去把那些老鷹趕跑？你不是正義的黑青使徒嗎？」噹噹很不滿。

何睿哲臉紅了一下。

「我有報告統治者……老師，老師把佛珠叫去問，他說沒事，那我還能怎麼辦？」

「你應該把那些老鷹打一頓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佛珠沒有拜託我救他，我如果自己去扁那些人，他不是會很尷尬嗎？他不說，我就不多事，這才是男子漢的友誼！」

「汪汪探險隊才不需要人家拜託哩。」

「我又不是狗！」

「好了好了，」虹翼勸阻兩人，「噹噹，人類的學校有很多規定，不可以亂打人的。而且就算何睿哲把那些，呃，老鷹打一頓，他們還是會待在學校裡繼續欺負小烏龜。重點是，何睿哲根本打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