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言碎語
本章節 2863 字
更新於: 2020-11-26
黑狼離去之後，召了暗蛛到議事廳，這是這麼些天以來暗蛛第一次見到陽光，因為黑狼沒有明確地說禁閉幾天，所以他也不敢隨意離開。
他抬手遮擋刺目的日輝，快步走進議事廳，統領的召見他可不敢怠慢。此時，黑狼正和雪豹及一些隊長談事情，那些隊長看見暗蛛，連忙起身行禮。
「副統領。」
「今天先到這兒，按剛剛討論的內容先去辦。」黑狼示意其他人先行離去。當議事廳裡只剩黑狼和暗蛛時，氣氛變得詭妙非常。
「統領。」他躬身行禮，但神色依舊是壓不住的憤懟。
「這幾天你想清楚了嗎？」黑狼沒有看他、沒有讓他坐，只是翻閱著手上的傳報，嚴肅而冷漠地問。
暗蛛心中本就有怨，聽到黑狼冷淡的語調，顧不得禮儀，直接開口：「統領，那個南領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您對她百般照顧呵護？」
語畢，他加上一句：「她可是南領人啊！統領難道忘了......」
「你不也是南領人嗎？」黑狼不等他說完便輕描淡寫反駁，紅眼危險地瞇起，犀利的目光掃向暗蛛，聲音不大卻頗具威嚴：「我自有我的用意，難道這也需要向你報告？」。
暗蛛垂眸，不敢與黑狼對視，背上冷汗直冒，但他仍咬著牙說：「您自然不用向我報告，但我身為殷紅副統領，有權力質疑您的判斷會危害軍士們的安全。」
黑狼聞言怒極反笑：「很好，你準備準備，五天後啟程去塔城巴許涅，上交明年上半年度的靈晶，你也可以順便向玄殿下提出我不適任真殷紅統領。」
「是，我會服從您的決定，但我也會將真相向殿下據實以告。」暗蛛抬頭與他對視，努力迎向他懾人的目光，強迫自己不能退縮。
「這次你帶五百人隨護，務必在春臨節前趕到，免得貽誤戰況。」黑狼不再理會他，視線又回到手上的傳報。
「是，屬下告退。」
黑狼點頭、擺手，目光並未落到他身上。
暗蛛帶著陰沉的笑意走回自己的石屋。他心想，這是一個可以在玄公主面前露臉的大好機會，以往運送靈晶這檔差事都是由雪豹負責，他爭取過幾次卻都未果，沒想到這次黑狼會直接點名他去。
想到此，他揚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還真得感謝那個生死不明的南領人呢！」
***
琪卡絲在睡夢之中突然被大力拉下床，迷濛的意識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她伸手撐著身體想站起、卻綿軟無力坐回地上，這時耳畔響起許多人的聲音。
「喂，南領的賤奴，還裝死。」
「我們被處罰，而你竟然躺在這兒享福。」
「就是嘛！髒了我們的床，你躺過了誰還敢躺？」
其中一人扯著琪卡絲的頭髮，戲謔地說：「真搞不懂統領看上她哪裡了？她除了這頭長髮還勉強像個女人外，全身上下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身材不好就算了，身上坑坑巴巴的那啥？都是傷痕，摸著都覺得磣手。」
另一人譏諷道：「你小子這就不懂了，長相身材根本不重要，能在床上把人伺候舒服就行了。」
「那是，看她這樣早就不是個雛了吧？」
「你別做夢啦，她可是聯軍啊！聯軍無論男女都荒淫無度你不知道嗎？雛…哼！跟多少人搞過都不知道。」她的下巴被捏住，臉頰在那人掌中變了形。
「那這麼說床技應該挺好的。」
「不知道統領玩膩後會把她賞賜給誰？」
「最好讓大夥兒分著輪了，我也想嚐嚐聯軍女人的滋味兒啊！」
「得了吧！你小子，哈哈哈……」所有人大笑著。
琪卡絲虛弱無助地坐倒在地上、面容平靜無波，對周遭人的閒言碎語表現得毫不在意。自她被俘以後，經常有人在旁說三道四、言語譏諷，她早已明白對付這種人，只要沉默無爭，一會兒他們覺得無趣便會走掉了。
雖是這麼想著，但她藏於衣袖下的拳握得死緊，原本便有傷的指甲邊緣滲出鮮血。
就在此時，黑狼和薇菈正好一起步入醫療所，他們一推開門便聽到眾人訕笑、戲謔的聲音。
黑狼放下手上一整箱的新鮮藥材，滿面怒容喊道：「你們在這兒幹嘛？」
那些士兵看到黑狼進來，都嚇得驚惶失色，再聽到他的問題，每個人都低下頭、結結巴巴，半是畏懼、半是心虛。
「統領……」
黑狼雙眉緊蹙、血紅色的眼一瞪，語氣冷然：「嗯？」一個字的重量勝過千言萬語，壓得那些人喘不過氣。
眾人你推我、我推你，沒人敢應聲。
「別再讓我聽見。」黑狼寒霜罩臉、說出來的話語挾帶著冷若冰霜的寒意：「還不滾？」
「是…是……」眾人如獲大赦般趕忙離去。
「那群混蛋欺負你？」薇菈義憤填膺走上前扶起琪卡絲，她兩手探摸著回到床上。
琪卡絲靠坐在床上，聳肩、擺了個束手無策的表情，莫可奈何地說：「沒什麼，我習慣了，不過說了些難聽的話罷了，他們忌憚著統領，終是不敢太過份。」
黑狼替她蓋上毯子，坐在她腿邊，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話安慰她……
「來，按你說的茶湯早就煮好了，一直溫著，快趁熱喝了。」薇菈小心翼翼地端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木碗走了過來。
黑狼吞下已到嘴邊的話，順手接過木碗，一匙一匙舀著暗紅色的茶湯餵她。
「我等等再喝，好睏……」喝沒幾口，琪卡絲又閉上眼，身體搖搖晃晃，黑狼趕緊扶著她躺下、替她墊好枕頭，很快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她怎麼整天都在睡？」黑狼撫著她微紅、浮腫的雙頰，頭也不回地問。
「嗜睡是她藥物戒斷症發作的症狀之一。」薇菈正忙碌地將各式剛採摘的藥材分類。
「她這樣會持續多久？」
她提筆在紀錄簿上寫上幾筆註記，聽到黑狼的問題，她咬著筆桿、貌似苦惱：「很難說，我對那種藥不熟，不過我很確定一點，那就是她的身子非常需要好好調養、多多休息。」
「嗯。」黑狼低頭想替她拉高被毯，怎料目光恰好落在她那帶著血跡的掌上。這小野獸就是性子要強，明明心裡不痛快、還裝作沒事。
他搖頭沉吟了會兒，才悶悶說道：「我還是把她帶回去吧，她一個人在你這兒不安全。」
「統領，那關於讓她來我這幫忙的事？」薇菈停下手邊的工作，急急問道。
黑狼抱起琪卡絲、細心地避過她的傷處，走到門邊才答：「我答應了，但等她身體好一點再說吧。」
他抬手遮擋刺目的日輝，快步走進議事廳，統領的召見他可不敢怠慢。此時，黑狼正和雪豹及一些隊長談事情，那些隊長看見暗蛛，連忙起身行禮。
「副統領。」
「今天先到這兒，按剛剛討論的內容先去辦。」黑狼示意其他人先行離去。當議事廳裡只剩黑狼和暗蛛時，氣氛變得詭妙非常。
「統領。」他躬身行禮，但神色依舊是壓不住的憤懟。
「這幾天你想清楚了嗎？」黑狼沒有看他、沒有讓他坐，只是翻閱著手上的傳報，嚴肅而冷漠地問。
暗蛛心中本就有怨，聽到黑狼冷淡的語調，顧不得禮儀，直接開口：「統領，那個南領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您對她百般照顧呵護？」
語畢，他加上一句：「她可是南領人啊！統領難道忘了......」
「你不也是南領人嗎？」黑狼不等他說完便輕描淡寫反駁，紅眼危險地瞇起，犀利的目光掃向暗蛛，聲音不大卻頗具威嚴：「我自有我的用意，難道這也需要向你報告？」。
暗蛛垂眸，不敢與黑狼對視，背上冷汗直冒，但他仍咬著牙說：「您自然不用向我報告，但我身為殷紅副統領，有權力質疑您的判斷會危害軍士們的安全。」
黑狼聞言怒極反笑：「很好，你準備準備，五天後啟程去塔城巴許涅，上交明年上半年度的靈晶，你也可以順便向玄殿下提出我不適任真殷紅統領。」
「是，我會服從您的決定，但我也會將真相向殿下據實以告。」暗蛛抬頭與他對視，努力迎向他懾人的目光，強迫自己不能退縮。
「這次你帶五百人隨護，務必在春臨節前趕到，免得貽誤戰況。」黑狼不再理會他，視線又回到手上的傳報。
「是，屬下告退。」
黑狼點頭、擺手，目光並未落到他身上。
暗蛛帶著陰沉的笑意走回自己的石屋。他心想，這是一個可以在玄公主面前露臉的大好機會，以往運送靈晶這檔差事都是由雪豹負責，他爭取過幾次卻都未果，沒想到這次黑狼會直接點名他去。
想到此，他揚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還真得感謝那個生死不明的南領人呢！」
***
琪卡絲在睡夢之中突然被大力拉下床，迷濛的意識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她伸手撐著身體想站起、卻綿軟無力坐回地上，這時耳畔響起許多人的聲音。
「喂，南領的賤奴，還裝死。」
「我們被處罰，而你竟然躺在這兒享福。」
「就是嘛！髒了我們的床，你躺過了誰還敢躺？」
其中一人扯著琪卡絲的頭髮，戲謔地說：「真搞不懂統領看上她哪裡了？她除了這頭長髮還勉強像個女人外，全身上下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身材不好就算了，身上坑坑巴巴的那啥？都是傷痕，摸著都覺得磣手。」
另一人譏諷道：「你小子這就不懂了，長相身材根本不重要，能在床上把人伺候舒服就行了。」
「那是，看她這樣早就不是個雛了吧？」
「你別做夢啦，她可是聯軍啊！聯軍無論男女都荒淫無度你不知道嗎？雛…哼！跟多少人搞過都不知道。」她的下巴被捏住，臉頰在那人掌中變了形。
「那這麼說床技應該挺好的。」
「不知道統領玩膩後會把她賞賜給誰？」
「最好讓大夥兒分著輪了，我也想嚐嚐聯軍女人的滋味兒啊！」
「得了吧！你小子，哈哈哈……」所有人大笑著。
琪卡絲虛弱無助地坐倒在地上、面容平靜無波，對周遭人的閒言碎語表現得毫不在意。自她被俘以後，經常有人在旁說三道四、言語譏諷，她早已明白對付這種人，只要沉默無爭，一會兒他們覺得無趣便會走掉了。
雖是這麼想著，但她藏於衣袖下的拳握得死緊，原本便有傷的指甲邊緣滲出鮮血。
就在此時，黑狼和薇菈正好一起步入醫療所，他們一推開門便聽到眾人訕笑、戲謔的聲音。
黑狼放下手上一整箱的新鮮藥材，滿面怒容喊道：「你們在這兒幹嘛？」
那些士兵看到黑狼進來，都嚇得驚惶失色，再聽到他的問題，每個人都低下頭、結結巴巴，半是畏懼、半是心虛。
「統領……」
黑狼雙眉緊蹙、血紅色的眼一瞪，語氣冷然：「嗯？」一個字的重量勝過千言萬語，壓得那些人喘不過氣。
眾人你推我、我推你，沒人敢應聲。
「別再讓我聽見。」黑狼寒霜罩臉、說出來的話語挾帶著冷若冰霜的寒意：「還不滾？」
「是…是……」眾人如獲大赦般趕忙離去。
「那群混蛋欺負你？」薇菈義憤填膺走上前扶起琪卡絲，她兩手探摸著回到床上。
琪卡絲靠坐在床上，聳肩、擺了個束手無策的表情，莫可奈何地說：「沒什麼，我習慣了，不過說了些難聽的話罷了，他們忌憚著統領，終是不敢太過份。」
黑狼替她蓋上毯子，坐在她腿邊，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話安慰她……
「來，按你說的茶湯早就煮好了，一直溫著，快趁熱喝了。」薇菈小心翼翼地端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木碗走了過來。
黑狼吞下已到嘴邊的話，順手接過木碗，一匙一匙舀著暗紅色的茶湯餵她。
「我等等再喝，好睏……」喝沒幾口，琪卡絲又閉上眼，身體搖搖晃晃，黑狼趕緊扶著她躺下、替她墊好枕頭，很快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她怎麼整天都在睡？」黑狼撫著她微紅、浮腫的雙頰，頭也不回地問。
「嗜睡是她藥物戒斷症發作的症狀之一。」薇菈正忙碌地將各式剛採摘的藥材分類。
「她這樣會持續多久？」
她提筆在紀錄簿上寫上幾筆註記，聽到黑狼的問題，她咬著筆桿、貌似苦惱：「很難說，我對那種藥不熟，不過我很確定一點，那就是她的身子非常需要好好調養、多多休息。」
「嗯。」黑狼低頭想替她拉高被毯，怎料目光恰好落在她那帶著血跡的掌上。這小野獸就是性子要強，明明心裡不痛快、還裝作沒事。
他搖頭沉吟了會兒，才悶悶說道：「我還是把她帶回去吧，她一個人在你這兒不安全。」
「統領，那關於讓她來我這幫忙的事？」薇菈停下手邊的工作，急急問道。
黑狼抱起琪卡絲、細心地避過她的傷處，走到門邊才答：「我答應了，但等她身體好一點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