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小曲
本章節 3614 字
更新於: 2020-11-28
黑狼離開醫療所後，把她抱回自己的石屋裡，驅動靈陣燃上屋裡在此之前不曾有過的炭盆，他輕柔地拿綢巾擦拭她那雙染血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看她那樣子，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低頭吻著她冰冷的手，他質疑自己帶她回來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他痛苦地閉上眼想著，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她再離開他，只好盡力彌補、盡力對她好。
忙完以後，黑狼取了毯子蓋在她身上，便坐在桌前處理起公務。
幾時之後，琪卡絲意識漸漸恢復，她感到自己正枕靠在一個溫暖的物體上，耳畔傳來筆尖和紙張接觸時的沙沙聲，她伸手往身下一碰，頓時嚇得翻身坐起，她竟然躺在他腿上！
但她渾身虛軟、肌肉難以施力，差一點又倒回他身上。
她強撐著身體，緊抓著滑落的毯子，驚慌失措：「你…你……」
已卸下武裝鎧甲的黑狼挑眉，放下手裡的東西、揉了揉眉心，對她說：「早上不是想要我陪你？」
「可是…可是……」腦袋一片渾沌，「可是」了半天，卻接不出完整的句子。
「躺下，薇菈說你要多休息。」他沒那個耐心等她可是完，直接命令道。
「喔。」琪卡絲又躺下、抿嘴枕著他的腿、靠近膝蓋的地方，卻沒睡。心怦怦地跳，她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滿心戒備。
琪卡絲聽見他拿起手邊的東西翻看著、放置一旁，又拿起另封書信拆閱。想來這種時候他肯定不喜歡吵，於是她靜靜地靠著他，雙手將毯子裹得更緊些，因為毯子下她的外衣早已被除去，此時她只穿著貼身的襯衣而已。
黑狼終於看完手中最後的書信，揉揉隱隱發疼的額際，發現她沒睡，金色的眼眸張得大大的，好似在放空，看起來又傻又萌。他微微一笑，伸手輕撫她白金色的頭髮，但當他的手一碰到她，她猛然回神，全身反射性一震，貌似受了驚嚇。
「你怕我？」黑狼的笑容僵在臉上，紅眼變得幽深。
琪卡絲蹙眉將自己縮進毯子，屈膝蜷成一團以躲避他的觸碰，她低低回問：「難道我不該怕你嗎？」
他無奈替她掖好厚毯，輕輕拍撫她的頭：「別怕，我不想你怕我。」聲音裡滿是惆悵。
她沒有回答，但身體稍稍放鬆，慘白衰弱的病容也露了出來。
他低嘆問道：「快夜鐘了，餓了嗎？」
「很餓。」琪卡絲憔悴地點點頭，失焦的雙眸讓她看起來更加無精打采。
黑狼從旁邊小烘爐上取下一個小碗，說：「坐起來，我餵你喝茶湯？」
「好。」琪卡絲勉強坐起身，多日未進食讓她渾身乏力疲軟，黑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將碗遞到她嘴前，她喝了一口，吐著舌抱怨：「好燙。」
「真傻！慢點喝。」黑狼笑罵，揉了揉她的頭髮，說：「琪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嗯。」琪卡絲愣了下，向來所有人都叫她賤奴和南領人、有些人甚至會戲虐地叫她龍騎士，但幾乎沒有人會稱呼她的名字，因為不在乎，她只是一個南領的俘虜。
她邊提醒自己小心他不明的意圖、邊輕啜茶湯，喝沒幾口便將碗放在旁邊的桌上。
「喝完，不許剩。」黑狼拿起碗、吹了吹仍舊冒著熱氣的茶湯，又遞到她嘴前，琪卡絲認命地繼續啜飲著熱燙的茶湯。
「統領，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琪卡絲順著他的動作貼靠著他，但她記著奴舍總管的話，不敢主動碰觸他。
「回去？回去哪裡？」他皺眉、面露疑惑。
琪卡絲露出苦笑，低頭答道：「統領忘了，我在奴舍勞作。」
明白她的意思後，黑狼愁眉深鎖，試探問道：「你喜歡那裡？」
她笑著搖搖頭，怎麼會有人喜歡那種地方？她長嘆一聲，黯然地說：「談不上喜歡，但終究要回去的。」
她想著自己受了刑、帶著滿身傷痕，且那日在那麼多人面前幾乎赤身裸體，他肯定不會留她在身邊侍奉，自己已經失去資格了。
看著她意志消沉的樣子，他心裡有了主意。餵完琪卡絲喝下最後一口茶湯，黑狼隨手將碗放置一旁，拿了杯備好的蜜水遞給她，說道：「薇菈說你是治癒師？」
琪卡絲雖感到意外，卻還是點頭、不諱言：「我有高等治癒師資格。」
「她要了你去醫療所幫忙，所以你不用再回奴舍了。」黑狼輕輕推開她，讓她靠著椅背。他走到炭盆邊翻著炭火，橘紅的火光翻騰、更加熾烈。
「是。」琪卡絲啜著香甜的蜜水，低低回應。到醫療所確實是比回奴舍好得多，她滿心感激薇菈說到做到。
「記住你的身分，別多生事端。」他走向另一個炭盆撥著炭，語重心長叮囑：「我知道有些事對你不公平，但誰沒有自己的無奈呢？」
「是，統領，我明白。」她拉拉毯子、把自己全身裹進厚毯裡，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去醫療所？」
「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他終是忍不住問出，聲音裡帶著薄怒。他從不需要哄人，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內心的煩躁感令他困惱。
琪卡絲眨眨眼、偏著頭疑惑地問：「統領的意思是還要我留下？」像是確認般拉高尾音，她不明白為什麼黑狼還要留她在身邊，她相信比她年輕漂亮、溫順可人的女奴應該很多才對。
「嗯，可好？」雖是詢問，卻擺明了不容拒絕。
聽出他聲音裡隱含的怒意與強勢 ，她靠在椅邊、垂下頭自暴自棄：「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我只是個卑微的奴隸。」
「別這麼自輕自賤！」他悻然地丟下炭夾，轉身怒視她。但隨後他發現她即使披上厚毯，仍時不時哆嗦的身軀，他軟下聲音不忍問道：「冷？」
琪卡絲點點頭，對著雙手呵氣：「嗯，很冷，從骨頭裡透出的冷。」
「別亂動！」黑狼回到她身邊抱起她，讓她側坐在他腿上，她嚇得亂掙、想推開他，但他攬住她的腰背、抓住她亂動的手，輕斥：「包著層層毯子不會比較暖和。」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好僵硬地任他抱著，黑狼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咬著唇忍下反抗的情緒，任他將她的頭按在胸前、下巴靠著頭頂，靈氣緩緩輸入她的身體。
「謝謝......」身軀漸漸放鬆，她的耳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灼熱的靈氣逐漸溫暖她的身體，心裡某處她以為自己早已遺忘的柔軟被觸動。
感受她逐漸軟下的身體，他溫言問道：「腿還疼嗎？」
「很疼。」她軟軟地說，沙啞的聲音隱有撒嬌的味道。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琪卡絲也嚇了一大跳，但現在她幾乎下不了地，一站起， 雙腿便是鋪天蓋的疼痛。
他釋出熾熱的靈氣推揉著她的膝腿，臉頰靠著她的頭、輕輕哼著柔柔的小曲兒。
如此柔婉的旋律竟從他這般偉岸的人口裡吐出，琪卡絲覺得不太真實，她偷笑著問：「這是什麼曲子？」
黑狼停下動作，詫異地說：「你不知道？這是南領的搖籃曲，爸媽都會唱給孩子聽的，只是我不記得歌詞了。」
「我對父母沒有什麼記憶。」他竟然會南領的搖籃曲？今天的他完全顛覆她對他原有的印象。
輕柔的搖籃曲被他以低沉的聲音哼出，別有一番情致，她輕聲低喃：「很好聽。」
「真的嗎？」他看向她的紅眼裡全是暖暖的笑意，他輕撫著她微腫的臉頰問道。
「真的。」琪卡絲閉眼在他胸前蹭了個好位置，聽著他輕哼的曲調，心裡漸漸平靜。
「從來沒人給我唱過歌。」她的聲音細弱幽微，似在自言自語。
「睡吧。」他一直低低哼著歌，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身體不再涼寒，他才攙著她坐上墊鋪好了的厚毯，抱著她躺下，拉上薄實的獸皮暖被蓋在她身上，外頭再在兩人身上蓋上另一層厚毯。
毛毯下，琪卡絲趴臥著，他從背後抱著她，一如前幾晚將她納於身下，溫柔卻強勢。
她任黑狼抱著，兩人距離很近，她的鼻間全都是他清冽的氣味，她鼓起勇氣低低地問：「統領要行使初夜權嗎？」
「睡吧！我對包滿繃帶的女人沒興趣。」他失笑，粗糙的手撫上她的面頰，輕柔地按下她的眼皮。
「願你安眠。」琪卡絲閉眼咕噥。
「嗯，晚安。」蜻蜓點水般吻了她的髮。
低頭吻著她冰冷的手，他質疑自己帶她回來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他痛苦地閉上眼想著，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她再離開他，只好盡力彌補、盡力對她好。
忙完以後，黑狼取了毯子蓋在她身上，便坐在桌前處理起公務。
幾時之後，琪卡絲意識漸漸恢復，她感到自己正枕靠在一個溫暖的物體上，耳畔傳來筆尖和紙張接觸時的沙沙聲，她伸手往身下一碰，頓時嚇得翻身坐起，她竟然躺在他腿上！
但她渾身虛軟、肌肉難以施力，差一點又倒回他身上。
她強撐著身體，緊抓著滑落的毯子，驚慌失措：「你…你……」
已卸下武裝鎧甲的黑狼挑眉，放下手裡的東西、揉了揉眉心，對她說：「早上不是想要我陪你？」
「可是…可是……」腦袋一片渾沌，「可是」了半天，卻接不出完整的句子。
「躺下，薇菈說你要多休息。」他沒那個耐心等她可是完，直接命令道。
「喔。」琪卡絲又躺下、抿嘴枕著他的腿、靠近膝蓋的地方，卻沒睡。心怦怦地跳，她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滿心戒備。
琪卡絲聽見他拿起手邊的東西翻看著、放置一旁，又拿起另封書信拆閱。想來這種時候他肯定不喜歡吵，於是她靜靜地靠著他，雙手將毯子裹得更緊些，因為毯子下她的外衣早已被除去，此時她只穿著貼身的襯衣而已。
黑狼終於看完手中最後的書信，揉揉隱隱發疼的額際，發現她沒睡，金色的眼眸張得大大的，好似在放空，看起來又傻又萌。他微微一笑，伸手輕撫她白金色的頭髮，但當他的手一碰到她，她猛然回神，全身反射性一震，貌似受了驚嚇。
「你怕我？」黑狼的笑容僵在臉上，紅眼變得幽深。
琪卡絲蹙眉將自己縮進毯子，屈膝蜷成一團以躲避他的觸碰，她低低回問：「難道我不該怕你嗎？」
他無奈替她掖好厚毯，輕輕拍撫她的頭：「別怕，我不想你怕我。」聲音裡滿是惆悵。
她沒有回答，但身體稍稍放鬆，慘白衰弱的病容也露了出來。
他低嘆問道：「快夜鐘了，餓了嗎？」
「很餓。」琪卡絲憔悴地點點頭，失焦的雙眸讓她看起來更加無精打采。
黑狼從旁邊小烘爐上取下一個小碗，說：「坐起來，我餵你喝茶湯？」
「好。」琪卡絲勉強坐起身，多日未進食讓她渾身乏力疲軟，黑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將碗遞到她嘴前，她喝了一口，吐著舌抱怨：「好燙。」
「真傻！慢點喝。」黑狼笑罵，揉了揉她的頭髮，說：「琪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嗯。」琪卡絲愣了下，向來所有人都叫她賤奴和南領人、有些人甚至會戲虐地叫她龍騎士，但幾乎沒有人會稱呼她的名字，因為不在乎，她只是一個南領的俘虜。
她邊提醒自己小心他不明的意圖、邊輕啜茶湯，喝沒幾口便將碗放在旁邊的桌上。
「喝完，不許剩。」黑狼拿起碗、吹了吹仍舊冒著熱氣的茶湯，又遞到她嘴前，琪卡絲認命地繼續啜飲著熱燙的茶湯。
「統領，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琪卡絲順著他的動作貼靠著他，但她記著奴舍總管的話，不敢主動碰觸他。
「回去？回去哪裡？」他皺眉、面露疑惑。
琪卡絲露出苦笑，低頭答道：「統領忘了，我在奴舍勞作。」
明白她的意思後，黑狼愁眉深鎖，試探問道：「你喜歡那裡？」
她笑著搖搖頭，怎麼會有人喜歡那種地方？她長嘆一聲，黯然地說：「談不上喜歡，但終究要回去的。」
她想著自己受了刑、帶著滿身傷痕，且那日在那麼多人面前幾乎赤身裸體，他肯定不會留她在身邊侍奉，自己已經失去資格了。
看著她意志消沉的樣子，他心裡有了主意。餵完琪卡絲喝下最後一口茶湯，黑狼隨手將碗放置一旁，拿了杯備好的蜜水遞給她，說道：「薇菈說你是治癒師？」
琪卡絲雖感到意外，卻還是點頭、不諱言：「我有高等治癒師資格。」
「她要了你去醫療所幫忙，所以你不用再回奴舍了。」黑狼輕輕推開她，讓她靠著椅背。他走到炭盆邊翻著炭火，橘紅的火光翻騰、更加熾烈。
「是。」琪卡絲啜著香甜的蜜水，低低回應。到醫療所確實是比回奴舍好得多，她滿心感激薇菈說到做到。
「記住你的身分，別多生事端。」他走向另一個炭盆撥著炭，語重心長叮囑：「我知道有些事對你不公平，但誰沒有自己的無奈呢？」
「是，統領，我明白。」她拉拉毯子、把自己全身裹進厚毯裡，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去醫療所？」
「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他終是忍不住問出，聲音裡帶著薄怒。他從不需要哄人，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內心的煩躁感令他困惱。
琪卡絲眨眨眼、偏著頭疑惑地問：「統領的意思是還要我留下？」像是確認般拉高尾音，她不明白為什麼黑狼還要留她在身邊，她相信比她年輕漂亮、溫順可人的女奴應該很多才對。
「嗯，可好？」雖是詢問，卻擺明了不容拒絕。
聽出他聲音裡隱含的怒意與強勢 ，她靠在椅邊、垂下頭自暴自棄：「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我只是個卑微的奴隸。」
「別這麼自輕自賤！」他悻然地丟下炭夾，轉身怒視她。但隨後他發現她即使披上厚毯，仍時不時哆嗦的身軀，他軟下聲音不忍問道：「冷？」
琪卡絲點點頭，對著雙手呵氣：「嗯，很冷，從骨頭裡透出的冷。」
「別亂動！」黑狼回到她身邊抱起她，讓她側坐在他腿上，她嚇得亂掙、想推開他，但他攬住她的腰背、抓住她亂動的手，輕斥：「包著層層毯子不會比較暖和。」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好僵硬地任他抱著，黑狼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咬著唇忍下反抗的情緒，任他將她的頭按在胸前、下巴靠著頭頂，靈氣緩緩輸入她的身體。
「謝謝......」身軀漸漸放鬆，她的耳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灼熱的靈氣逐漸溫暖她的身體，心裡某處她以為自己早已遺忘的柔軟被觸動。
感受她逐漸軟下的身體，他溫言問道：「腿還疼嗎？」
「很疼。」她軟軟地說，沙啞的聲音隱有撒嬌的味道。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琪卡絲也嚇了一大跳，但現在她幾乎下不了地，一站起， 雙腿便是鋪天蓋的疼痛。
他釋出熾熱的靈氣推揉著她的膝腿，臉頰靠著她的頭、輕輕哼著柔柔的小曲兒。
如此柔婉的旋律竟從他這般偉岸的人口裡吐出，琪卡絲覺得不太真實，她偷笑著問：「這是什麼曲子？」
黑狼停下動作，詫異地說：「你不知道？這是南領的搖籃曲，爸媽都會唱給孩子聽的，只是我不記得歌詞了。」
「我對父母沒有什麼記憶。」他竟然會南領的搖籃曲？今天的他完全顛覆她對他原有的印象。
輕柔的搖籃曲被他以低沉的聲音哼出，別有一番情致，她輕聲低喃：「很好聽。」
「真的嗎？」他看向她的紅眼裡全是暖暖的笑意，他輕撫著她微腫的臉頰問道。
「真的。」琪卡絲閉眼在他胸前蹭了個好位置，聽著他輕哼的曲調，心裡漸漸平靜。
「從來沒人給我唱過歌。」她的聲音細弱幽微，似在自言自語。
「睡吧。」他一直低低哼著歌，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身體不再涼寒，他才攙著她坐上墊鋪好了的厚毯，抱著她躺下，拉上薄實的獸皮暖被蓋在她身上，外頭再在兩人身上蓋上另一層厚毯。
毛毯下，琪卡絲趴臥著，他從背後抱著她，一如前幾晚將她納於身下，溫柔卻強勢。
她任黑狼抱著，兩人距離很近，她的鼻間全都是他清冽的氣味，她鼓起勇氣低低地問：「統領要行使初夜權嗎？」
「睡吧！我對包滿繃帶的女人沒興趣。」他失笑，粗糙的手撫上她的面頰，輕柔地按下她的眼皮。
「願你安眠。」琪卡絲閉眼咕噥。
「嗯，晚安。」蜻蜓點水般吻了她的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