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寐死囚

本章節 4104 字
更新於: 2020-11-18
我在學生時期有次還因為漫畫的內容,而在期末考中答對一題答題率超低的題目耶!
不管是小說還是漫畫都是知識嘛!看我現在多適應這種異常狀況。

「‧‧‧‧‧‧總之我能向妳解釋的就只有妳和我之間的關係。妳是魔女而我是妳的使魔,雖然說會變成這樣的關係都只是湊巧而已。一般魔女與使魔會在雙方認可的利益下結下血盟,不過照目前看來締結契約的方法也不是那麼嚴謹。

我們妖魔向來喜愛追求力量,但擁有力量的事物卻不是那麼容易取得的,不過其中〝魔女〞就是一種幾乎能無限汲取力量的泉源。

被相當於是自然本身的〝巫統大人〞賜予祝福的魔女就像是一種容器,能夠將自然的力量儲存在自己的體內,但我聽曾當過使魔的妖魔說過,巫女都是一些不擅長保護自己以及攻擊他人的怪人,大概是因為魔女的自癒能力很強的關係。呵!不過也因此給了我們妖魔機會,只要魔女願意與我們結下契約,我們會就會保護魔女免受不必要的傷害,而魔女則必須給予保護他的使魔他們身上的魔力,藉由〝羈絆〞這種麻煩的東西。」

「被巫統大人賜福呀‧‧‧‧‧‧‧我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有所改變呢,倒不如說‧‧‧‧‧‧除了我面前的你以外我覺得自己就跟平常一樣。話說我已經二十好幾了,就算要說我像是童話裡會變魔法的魔女,總覺得好害臊呀~~呵呵。」

我低下頭凝視著自己的手,試著把左手張闔張闔的活動,
但那掌心上的印記和一顆藍色的不規則形狀被稱為〝魔豆〞的東西,依然安穩的像是被鑲入我左手的掌心上。

「無法相信嗎?我知道人類都是一些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生物,即使成了魔女妳也還是一個人類。」

我用力的把左手緊握起來,臉上淡出一抹微笑。

「我確實是人類,不過我相信你說的話。呼~~或許是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懶得思考了吧。」

我笑看著對方紅色的雙眼,對方卻若無其事的撇開了視線。

「所以你要我幫你取名字,是為了叫做〝羈絆〞的東西嗎?」

腦海裡浮現了那兩道橙紅色的雷電,磅礡嚇人的氣勢好像把整個樹林都劈毀也無所謂。

我看著被我取名為真月的狐狸,那個把我咬傷抓傷,曾經被人剝了皮的怪物,放在茶几上的瓶裝水連一口都沒有喝進嘴裡,於是又轉到廚房泡一壺奶茶,為他擺上一個茶杯,把奶茶斟上。

「叫喚名字,是意識到彼此存在的方法。」

「如果我是魔女,你是使魔,那真月會保護我嗎?」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杯,示意對方奶茶要趁熱喝。

「是這樣沒錯。」就只維持到他從魔女身上重新獲得力量,讓他恢復被封印以前的強大完全為止。
狐狸心裡這樣想著。


最後費心煮出來的奶茶,對方還是動也沒動。

等我把空房間收拾乾淨後,那個由狐狸變成的俊美男人就沒有從房間出來過了。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聞到枕頭和棉被上熟悉的味道覺得自己終於能把一顆心放下來,就在要閉上雙眼時,忽然想到自己忘了吃安眠藥,於是又起身把床頭燈打開,從床頭櫃上的小鐵盒裡把藥丸拿出來。

就在我準備要再躺回去的時候,總覺得好像又聽到在老人家的木屋裡,聽到的那種用指甲刨抓的聲音。

「幻聽嗎?」

我發出聲音質問,以此來揮散逐漸瀰漫開的不安。當然黑暗的房間裡不會有任何人回答我,而那個奇怪的聲音也沒有再響起。

我平躺在床上,等著藥物發揮藥效。就那樣直盯著沒有燈光的灰暗天花板,想到其實才不久前睜開雙眼看到的怪物,我用自己有些冰涼的手指觸碰自己的嘴唇,好像當時那股鐵鏽的血腥味還在自己口中瀰漫,一點一點的,分不清自己的血還是怪物的血,彷彿那雙紅色眼睛的味道。

就是那個時候締結下〝血盟〞魔女與使魔的契約的吧?雖然自己一直配合對方的話,但果然心理還是有所排斥他所說的話。

感性像是一堵牆壁在對非常理的事物感到反胃,但理性卻矛盾的能夠理解〝異常〞就是異常,沒有什麼好質疑的,因為現在我所身處的狀態就是毫無疑問的,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事情,那乾脆全然相信吧。
但一切果然都好像漫畫劇情喔!覺得‧‧‧‧發生的一切‧‧‧‧‧真的太不實際啊。


兩個相對的房間,其中一間的人已經因為藥物進入了睡眠,另一間的卻還站在房間中央,細聽著周圍的狀況。

「什麼怪聲音?」

站在房間中央的高大身影,在他那精緻的鼻子上皺起了一絲絲的皺紋。

真月即使不用狐狸的原形,憑著煉化而成的人形就能聽見某種像指甲在抓木板的聲響。

他想也不想的把房間門打開,雖然那個人類被吃掉他也頂多為對方的屍體嗤笑幾聲,但可惜的是她是個魔女,對自己有很高的利用價值。

除了能夠利用她為自己快速恢復消散的力量,另外還有關於〝魔女心臟〞的傳說,自己其實也有好奇‧‧‧‧‧‧‧。
留著一盞夜燈的走廊,很難看清楚有什麼東西在哪裡,但那對本來就是夜行性動物的狐狸來說,夜視並不是個問題,一道黑色的影子颯的溜進了對面的房間裡,真月嘖了一聲,隨即就跟了上去。

雖說跟上去其實也就是走個五步的距離,但行動很快就在被鎖住的門把上暫停下來,不過這樣的阻礙在三秒後就被一道細小的雷電,瞬間融化了房門的鎖頭連同把手後,阻礙消失就完全暢行無阻了。

「林長亭。」

真月走入房間後,在層層堆疊的書堆後找到了擺滿娃娃的床鋪。他輕聲叫喚印象中那個人類的姓名,回應他的卻是模糊中帶著痛苦的呻吟。

女人躺在床上的身體像是呼吸不過來,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掙扎著某種東西的拘束。而剛剛在走廊上看見的黑影,正貼在床鋪旁用一個接近C字型的姿勢,緊緊凝視著床上的人痛苦的模樣彷彿在享受。

真月捻著手指打算擦出雷電直接把這種無聊的東西滅掉,但那黑影似乎沒有畏懼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只有那一條相當於臉部的位置裂開一條模仿微笑的裂縫,發臭的腐血從越來越扯裂開的縫中湧出。

「煩。」

真月放出手中的細小雷電,但在打到黑影前對方就先像一陣霧般立即消散,只有一個生鏽帶著腐土的指南針與破舊的筆記本,咚的一聲掉到地上。

即使那個惡靈已經完全離開了這棟房子,但痛苦的呻吟聲並沒有因此停止下來,於是真月這才向前去查看,一雙血色的眼睛冷冷的俯視在床上掙扎的那個人類。

說不定吃了魔女的血肉就能夠恢復自己的力量也說不定?狐狸從喉間冒出了這個想法。

就算魔女的血肉沒有那樣的效果,至少他確定的是自己吃了人類後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虛弱。

他紅色的雙眼在黑暗中鮮豔的,像是在月光之下剛盛開的紅玫瑰一樣艷紅,直到他看到那若影若現的家神,正護在那人類的身邊還瞪視著自己,這才壓抑下心中那嗜血的念頭。

「連一個普通的惡靈都擋不了,家神果然都是一些可笑的傢伙。況且還以為妖魔都屑人類的臭肉嘛哼!」

真月嘲諷的對連成型都做不到的家神一笑,卻也就乾脆的退出了房間之外沒有再為難,但他也並沒有就這樣回到人類給他的房間裡去‧‧‧‧‧‧。


他們的笑聲就是針,圍繞著我一根一根扎到我的耳膜之中,我想哭,那些圍繞著我的人就提起腳一人一腳的踢我的腹部,要我一邊嘔吐一邊笑,所有人都要我笑,扯著臉皮表現出〝開朗〞〝正常〞〝沒有問題〞的好孩子,我要笑,我需要笑,我必須笑出來,只有在山林的霧氣裡,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時我才能哭出來。你們這群人都該死。


我轉醒的時候,稀薄的像是蠶絲般的陽光正透進了我房間,鳥兒啁啾還混合了隔壁早起時運轉洗衣機的聲音。鄰居總是在天剛亮時洗衣服,一切都一如既往,一如既‧‧‧‧‧的才怪啊!
我房間的地板上像是有人被活生生放血在那裡一樣,轉頭一看還有已經焦黑不成形的東西掛在我的門上,那個是門把嗎?它生前應該是門把對吧?

我扶著頭,完全摸不著頭緒自己的房間是經歷過什麼了?又是跟我的噩夢有關嗎?

試著深呼吸後,只覺得很慶幸好像沒有書本跟娃娃受損,只有棉被沾到了一些紅黑色的污漬,看來是需要丟掉了。於是重新振作起來,狠下心來把需要丟掉的棉被丟到地上,好讓自己不必踩到滿地散發腥味的血上走到房間外。

推開根本沒有阻力的房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銀白色毛球,就在我打開門後的正前方。

「真月?」

我小心翼翼似的發出聲音,只見那在銀白中特別顯眼的紅色雙眼緩緩的睜開,並瞄了我一眼。他無視我的存在自顧自的如同一隻貓伸懶腰。

我被他的動作所吸引,一時間竟恍了神,等我從著迷中清醒過來時真月已經又是一副人類男性的外貌。

「這些東西妳知道來歷嗎?」

他把一些看起來好像曾被埋在土裡的東西遞過來給我,等我拿到手上後,才發現那是一本文具零售店常會出現的筆記本,還有一個破舊的看起來不能動的指南針。

我用手拍掉筆記本和指南針上的泥土,總覺得那些土黑的有些奇怪,而且還有令我感覺非常不自在的臭味。

「我記得家裡好像沒有這種東西。這些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昨天一隻跟著妳的惡靈留下來的。」

真月的語氣異常開朗甚至還帶著笑的對我說到,讓我幾乎是剎那間就想把手上散發腐臭的東西丟出去。

「妳可以扔出去,反正是髒東西。」

看著一旁俊美到夢幻的男人笑的更加燦爛,我有種直覺自己絕對要忍住丟出去的衝動。

既然不能隨便就丟到一邊去,也好像不太適合直接藏到家裡某處,應該說其實就算真的不能往窗戶外就扔出去,也完全不想讓手上這些東西碰到家裡其它地方。

沒想到除了房間那攤待我處理的血地板和棉被,還有更棘手的東西被遞交到我手上,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開那本據說是惡靈留下的筆記本,看有沒有線索讓我送還給失主好了?

我叫做簡世凱,就讀1013班,這是我的復仇計畫‧‧‧‧‧‧‧‧

打開筆記後,那小小的字體立刻就讓我驚訝的咦出聲,這讓真月也向我保持好距離的靠近了一些,一同看向筆記本內的文字。

「這個叫簡世凱的妳認識?」

真月的疑問讓我感到背脊發涼,連忙搖頭否認。

「我不認識,只是湊巧知道這個名字。」

一股恐懼與不安湧上胸口,為了消弭這極度不舒服的感受,我故意轉頭想看看真月確認自己並非一個人,卻沒想到對方也正疑惑的看著我,而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竟然讓我覺得安定下來。

我知道那個姓名真的是純屬偶然,也或許是我自認為是這樣,因為陳欣並不這麼覺得。

〈我的未婚夫被魔神仔抓走了‧‧‧‧‧〉

腦子裡陳欣十分堅定又憔悴的這麼對我說過,此時那句話又再度浮起。

陳欣未婚夫李廣習,曾經歷的那場山中屠殺案的兇手,就叫做簡世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