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 迷失01
本章節 2328 字
更新於: 2020-10-31
「一場地位之爭，演變成分別以破夜寒淵及冥夜銀嵐為首的派系鬥爭。蝶翼們已經忘了古神的恩惠，忘了神殿創立的初衷，眼裡只剩下權位。這何嘗不是一種殞落？古神六大精神的殞落。」——橡葉楓華《萊傑恩島大殞落》
為了不讓路人起疑，鶯空在離開蒼藍神殿之後沒有立刻走到闇紫神殿，而是走進廣場上的市集，順便探聽闇紫神殿的事情有沒有流進百姓的耳裡。
十二月底的寒風刺骨，走進人多的市集便覺得溫暖多了，但兜帽還是不能拿下來。
她和冽凇一起喬裝逛過市集不少次，喬裝是為了防止冽凇的迷妹們把市集擠得水洩不通，壞了他們逛街的興致。
市集裡什麼都賣，包括沒有攻擊性的符文和法陣。
平常戰鬥時便覺得符文和法陣的效果很華麗，而市集上的雖然沒有戰鬥功能，但是灑花瓣、拉彩炮等等的功能還是令她嘖嘖稱奇。
「老闆，怎麼最近沒看你去闇紫神殿參拜了？」一旁的客人與老闆閒聊，冷不防地冒出這一句。
聞言，鶯空假裝繼續看法陣，實則豎耳聆聽他們的對話。
「唉，最近神殿有些不對勁。」老闆答道。
「怎麼個不對勁法？」
「遊俠首領不見人影了，好像整個遊俠隊變成蝶翼在指揮。」
「什麼？這樣不就表示破夜寒淵被架空了嗎？」
「不知道，他們兩人還真是水火不容啊。」
「蝶翼到底多怕他被推翻啊……」
鶯空離開攤位，轉往不遠處的飾品攤。
「最近蒼藍神殿的樂團都是副首席在指揮，不知道首席去哪了。」
鶯空渾身一僵，然後很快地恢復鎮定，裝作在瀏覽飾品。
「神殿說他病了。」
「鬼才相信，一定是蝶翼怕冽凇把他給推翻了，要削弱冽凇的權力，讓同為舊世界人的凌夢上位，才能鞏固他的位子不是嗎？」
鶯空對這言論嚇了一跳。她竟然被百姓當作這種人嗎？
新舊對立已經全民皆知了嗎？
「你想多了，凌夢沒有跟著家族離開，不就表示她想融入這個世界嗎？何況她還深受冽凇信任呢。」
「哼，希望是我想太多。」
「唉，這三神殿都在搞什麼，既然是古神的祭司，那就全心侍奉祂，搞鬥爭沒有任何意義啊，地位真的很重要嗎？」
「古神六大精神啊……」
信實理性、熱情勇氣、虔誠盡忠、謙卑柔軟、堅毅剛烈、寬容仁慈。
還剩下幾個？
「流銀神殿今早也出現政變了，不過我覺得現任挺好的。」
「前任的性格你也知道，怎麼可能甘願把蝶翼大位讓人？這當了六年的蝶翼，聲望還是有的，現任要壓下政變怕是要花點時間。」
鶯空再轉去下一攤，談話內容就差不多了，不外乎是三神殿的內訌，以及人們逐漸浮現的危機感。她內心升起了不詳的預感，深怕這麼一鬧，其他三神殿也參一腳，島上局面會失控，可不就給了萊帝恩斯可趁之機嗎？
她無力干涉其他神殿的事情，但蒼藍不能亂！
她不再逗留，直接往闇紫神殿方向而去。
近午的陽光灑落在闇紫神殿上，圓頂式建築透出淺紫色的光芒。鶯空相信，冽凇一定是在這個神殿的某處。
具體要怎麼救冽凇，鶯空心裡其實也沒個底。她從未踏進闇紫神殿，自然不曉得內部格局，這樣單槍匹馬闖進去救人顯得有勇無謀了。
正懊惱著，她看到站在神殿門口的闇紫蝶翼正親自與參拜完的信徒打招呼，顯然是要拉近與民眾的距離來累積聲望。
她一直跟現任闇紫蝶翼沒有接觸，只是遠遠地看到他或是看他在台上發言而已。
她鼓起勇氣走向他。在一批信徒離開神殿的人流中，逆著人群走的人特別引人注目。她相信闇紫有看到她，但是她這身裝扮看起來只是個錯過早上祈禱儀式的信徒罷了，他並沒有多加留意。
陌生的氣場讓她緊張，但她依然鎮定地一步步接近神殿大門，踏上階梯，與闇紫蝶翼對上視線。
對方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只當作她是一般信徒一樣打招呼。
鶯空再往前踏一步到蝶翼面前，直視他深紫色的雙眸，低聲問：「寒泉冽凇在哪？」
闇紫蝶翼神色一僵，隨即露出戒備的神情，「你是誰？」
「我是蒼藍神殿副首席樂師，姓凌夢。我想，同為舊世界的人，沒必要互相傷害吧？把冽凇交出來，蒼藍與闇紫再無瓜葛。」
對方謹慎地打量著她，然後丟下一句「進來說」後便走進神殿。
蝶翼大步越過主廳，拐進旁邊的走廊，鶯空見狀連忙跟上，並提高警覺，總覺得神殿氣氛給她一種壓迫感，有疑惑的目光朝她投射而來。
這種感覺在進入只有幻術之火照明的走廊更加明顯。
突然，蝶翼停步轉身，伴隨肅殺之氣，鶯空暗叫不妙，立即抬手畫了一枚爆破符文，兩手一撥，符文一分為二，胸口鍊墜發光，四周寒光一閃，兩枚符文同時往四面飛出。
有埋伏！
兩枚符文有砸到人，未命中要害。鶯空轉身，再次畫符文粉碎對方的攻擊，雙方被餘波炸得踉蹌。
但轉身的剎那，她便知道自己做出了錯誤的決策。
她竟然背對闇紫蝶翼！
要知道能成為蝶翼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使是舊世界的也是，而闇紫蝶翼是個幻術師……
果然，她背部受到攻擊，隨後腳下出現一個紫色法陣，其中竄出的光束將鶯空纏住，動彈不得，其他四位手下立刻上前包圍，並將她轉向闇紫蝶翼。
「你們蒼藍神殿可真大膽，三番兩次干涉我們的內政。」蝶翼沉聲說道，話語中帶著濃厚的厭惡。
鶯空抬頭怒視他，「我的要求很簡單，進神殿前說得很清楚。」
他冷哼一聲，「你可知道寒泉冽凇來這裡做什麼？來調解闇紫神殿的紛爭？身為前任的蒼藍蝶翼，怎麼可能不支持破夜寒淵？你雖然是奧絲特名門出身，卻沒有跟著家族離開，反而跟著冽凇，顯然你也是站在他那邊的。」
「你懂什麼？」
鶯空被這一席話激怒了。
「你……」蝶翼似乎有些惱怒。
「古神選擇了藍漾清霜，冽凇不難過嗎？他當然難過！但他沒有選擇叛變奪權，反倒呼籲他的支持者遵從神意！如此耀眼的人，卻願意熄滅自身的光芒換取蒼藍內部的平靜……你根本不了解他，就以偏概全地自我解讀！」
「大膽！區區一個樂師，竟敢頂撞蝶翼！」其中一名壓制她的人喝道。
「吵什麼呢？」另一男聲自鶯空後方傳來。
蝶翼神色一凜，鶯空轉頭，見一名黑髮男子自後方陰影走出，正是前任闇紫蝶翼，破夜寒淵。
為了不讓路人起疑，鶯空在離開蒼藍神殿之後沒有立刻走到闇紫神殿，而是走進廣場上的市集，順便探聽闇紫神殿的事情有沒有流進百姓的耳裡。
十二月底的寒風刺骨，走進人多的市集便覺得溫暖多了，但兜帽還是不能拿下來。
她和冽凇一起喬裝逛過市集不少次，喬裝是為了防止冽凇的迷妹們把市集擠得水洩不通，壞了他們逛街的興致。
市集裡什麼都賣，包括沒有攻擊性的符文和法陣。
平常戰鬥時便覺得符文和法陣的效果很華麗，而市集上的雖然沒有戰鬥功能，但是灑花瓣、拉彩炮等等的功能還是令她嘖嘖稱奇。
「老闆，怎麼最近沒看你去闇紫神殿參拜了？」一旁的客人與老闆閒聊，冷不防地冒出這一句。
聞言，鶯空假裝繼續看法陣，實則豎耳聆聽他們的對話。
「唉，最近神殿有些不對勁。」老闆答道。
「怎麼個不對勁法？」
「遊俠首領不見人影了，好像整個遊俠隊變成蝶翼在指揮。」
「什麼？這樣不就表示破夜寒淵被架空了嗎？」
「不知道，他們兩人還真是水火不容啊。」
「蝶翼到底多怕他被推翻啊……」
鶯空離開攤位，轉往不遠處的飾品攤。
「最近蒼藍神殿的樂團都是副首席在指揮，不知道首席去哪了。」
鶯空渾身一僵，然後很快地恢復鎮定，裝作在瀏覽飾品。
「神殿說他病了。」
「鬼才相信，一定是蝶翼怕冽凇把他給推翻了，要削弱冽凇的權力，讓同為舊世界人的凌夢上位，才能鞏固他的位子不是嗎？」
鶯空對這言論嚇了一跳。她竟然被百姓當作這種人嗎？
新舊對立已經全民皆知了嗎？
「你想多了，凌夢沒有跟著家族離開，不就表示她想融入這個世界嗎？何況她還深受冽凇信任呢。」
「哼，希望是我想太多。」
「唉，這三神殿都在搞什麼，既然是古神的祭司，那就全心侍奉祂，搞鬥爭沒有任何意義啊，地位真的很重要嗎？」
「古神六大精神啊……」
信實理性、熱情勇氣、虔誠盡忠、謙卑柔軟、堅毅剛烈、寬容仁慈。
還剩下幾個？
「流銀神殿今早也出現政變了，不過我覺得現任挺好的。」
「前任的性格你也知道，怎麼可能甘願把蝶翼大位讓人？這當了六年的蝶翼，聲望還是有的，現任要壓下政變怕是要花點時間。」
鶯空再轉去下一攤，談話內容就差不多了，不外乎是三神殿的內訌，以及人們逐漸浮現的危機感。她內心升起了不詳的預感，深怕這麼一鬧，其他三神殿也參一腳，島上局面會失控，可不就給了萊帝恩斯可趁之機嗎？
她無力干涉其他神殿的事情，但蒼藍不能亂！
她不再逗留，直接往闇紫神殿方向而去。
近午的陽光灑落在闇紫神殿上，圓頂式建築透出淺紫色的光芒。鶯空相信，冽凇一定是在這個神殿的某處。
具體要怎麼救冽凇，鶯空心裡其實也沒個底。她從未踏進闇紫神殿，自然不曉得內部格局，這樣單槍匹馬闖進去救人顯得有勇無謀了。
正懊惱著，她看到站在神殿門口的闇紫蝶翼正親自與參拜完的信徒打招呼，顯然是要拉近與民眾的距離來累積聲望。
她一直跟現任闇紫蝶翼沒有接觸，只是遠遠地看到他或是看他在台上發言而已。
她鼓起勇氣走向他。在一批信徒離開神殿的人流中，逆著人群走的人特別引人注目。她相信闇紫有看到她，但是她這身裝扮看起來只是個錯過早上祈禱儀式的信徒罷了，他並沒有多加留意。
陌生的氣場讓她緊張，但她依然鎮定地一步步接近神殿大門，踏上階梯，與闇紫蝶翼對上視線。
對方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只當作她是一般信徒一樣打招呼。
鶯空再往前踏一步到蝶翼面前，直視他深紫色的雙眸，低聲問：「寒泉冽凇在哪？」
闇紫蝶翼神色一僵，隨即露出戒備的神情，「你是誰？」
「我是蒼藍神殿副首席樂師，姓凌夢。我想，同為舊世界的人，沒必要互相傷害吧？把冽凇交出來，蒼藍與闇紫再無瓜葛。」
對方謹慎地打量著她，然後丟下一句「進來說」後便走進神殿。
蝶翼大步越過主廳，拐進旁邊的走廊，鶯空見狀連忙跟上，並提高警覺，總覺得神殿氣氛給她一種壓迫感，有疑惑的目光朝她投射而來。
這種感覺在進入只有幻術之火照明的走廊更加明顯。
突然，蝶翼停步轉身，伴隨肅殺之氣，鶯空暗叫不妙，立即抬手畫了一枚爆破符文，兩手一撥，符文一分為二，胸口鍊墜發光，四周寒光一閃，兩枚符文同時往四面飛出。
有埋伏！
兩枚符文有砸到人，未命中要害。鶯空轉身，再次畫符文粉碎對方的攻擊，雙方被餘波炸得踉蹌。
但轉身的剎那，她便知道自己做出了錯誤的決策。
她竟然背對闇紫蝶翼！
要知道能成為蝶翼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使是舊世界的也是，而闇紫蝶翼是個幻術師……
果然，她背部受到攻擊，隨後腳下出現一個紫色法陣，其中竄出的光束將鶯空纏住，動彈不得，其他四位手下立刻上前包圍，並將她轉向闇紫蝶翼。
「你們蒼藍神殿可真大膽，三番兩次干涉我們的內政。」蝶翼沉聲說道，話語中帶著濃厚的厭惡。
鶯空抬頭怒視他，「我的要求很簡單，進神殿前說得很清楚。」
他冷哼一聲，「你可知道寒泉冽凇來這裡做什麼？來調解闇紫神殿的紛爭？身為前任的蒼藍蝶翼，怎麼可能不支持破夜寒淵？你雖然是奧絲特名門出身，卻沒有跟著家族離開，反而跟著冽凇，顯然你也是站在他那邊的。」
「你懂什麼？」
鶯空被這一席話激怒了。
「你……」蝶翼似乎有些惱怒。
「古神選擇了藍漾清霜，冽凇不難過嗎？他當然難過！但他沒有選擇叛變奪權，反倒呼籲他的支持者遵從神意！如此耀眼的人，卻願意熄滅自身的光芒換取蒼藍內部的平靜……你根本不了解他，就以偏概全地自我解讀！」
「大膽！區區一個樂師，竟敢頂撞蝶翼！」其中一名壓制她的人喝道。
「吵什麼呢？」另一男聲自鶯空後方傳來。
蝶翼神色一凜，鶯空轉頭，見一名黑髮男子自後方陰影走出，正是前任闇紫蝶翼，破夜寒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