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籃莓果
本章節 2893 字
更新於: 2020-11-07
蒸汽裊裊，不知換了幾次冷熱浴水後，漫長的洗浴才終於宣告結束。碧珀已經不知道讀了多少遍條文，但總管似乎沒有讓她停下來的意思，只是邊悠閒喝著茶、邊看著桌上的棋盤。
「哦，洗好了！讓她趴到台上，你們把她的頭髮修剪整齊、上油包好。」見她局促皺眉，總管帶著笑意安慰她：「不會剪短，只是把髮尾修整齊。」
說完，女人以眼神示意，得到指示的奴隸用柔軟的布巾縛住她的手腳，前方兩雙手撥好她的髮、仔細梳理，她的髮絲本就細軟，因此更容易打結。她們一點點抹上油，拿著木梳理順結處，遇到難以拆解的髮結時，才拿小刀一點點刮開、修順。
身後一直傳來瓶瓶罐罐的碰撞聲，其他四五個奴隸分工將某種熱燙又粘稠的東西刷到她背上、臂上和腿上。
疼！各處皮膚接連傳來一陣陣撕扯的痛感，她反射性繃緊肌肉，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是什麼，她沉聲問：「你們在對我做什麼？」
總管優雅地抽了口水煙、動了一步棋後才心不在焉說：「喔！現在先安排替你除毛、護膚，打理你的外在。待會兒還有肢體伸展和柔軟度訓練；晚飯後會有人教導你站立、跪侍和行走的標準姿勢......」
除毛？這兩個字傳進她耳裡，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連總管後面說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羞憤難當不斷掙扎，但手腳均被束縛，掙扎幅度有限。她的拒不配合使得那些女奴難以繼續工作，總管也不惱，只慢悠悠說了句：「賞角落那女奴十下棍子。」
「你要打要罰就衝著我來啊！不要拿其他人出氣！」棍子落下的聲音和碧珀聲嘶力竭的哭聲先後響起，她卻因被縛住而莫可奈何。
「呵呵...處罰就是要讓人心生畏懼，你既然不怕打，我就偏不打你，況且把你打壞了，統領可是會責怪的。」總管來到她身旁，挑了縷她白金色的髮嗅聞，戲謔地說。
「好了，你再亂動看看，那小女奴不知道還撐得了幾下？哦？真可憐，傷口又裂開了，一直流血呢！你要是乖乖配合，我就給她上藥。」
「請總管給她上藥......」她放鬆身體、不再掙扎，身心都沉浸在極濃的悲傷裡，無力和無奈幾乎把她淹沒。
「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總管翩然起身、回到位置上。
耳邊碧珀又重新讀起近侍守則，只是帶了厚重的哭腔，聲音也有些斷斷續續。
接下來因她不再反抗，一切都順利進行，身上毛髮除乾淨後，女奴們替她抹上溫過的芳香油液、替她按摩全身，尤其是她的大腿、手臂和腰身等被總管嫌棄的部位，更是加強推揉。
琪卡絲自暴自棄般的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任人隨意擺弄，她上午再也不必去勞動了，叫起後便直接被帶到總管屋裡，每日每日反覆進行這些替她「準備」的課程，眼神裡充滿絕望的壓抑。
這樣的生活直到某日夜裡她能流暢背出近侍守則的內容後才宣告結束，總管露出欣慰的笑容，破例隔日放她一天假。
難得得到一天假，琪卡絲隔日心情很好前去用早飯，多日不曾見過她的幾個上奴聚過來關心她，嘰嘰喳喳惹得管理者不悅，拿著藤條威嚇、驅散她們。
早飯後，開始分配工作，有好幾隊女奴要出城去採莓果，她正愁著沒機會替黑莫攜出他的定情物品，趕忙向管教自告奮勇要加入。
那名管教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這女奴為何放棄休息日、想要出勤。不過因人手不足，她也沒考慮太久便答應了。
琪卡絲鬆了口氣，跟著排進隊伍裡領取東西、出城。
她的工作是將採好的一籃籃莓果揹到集中處去，直到夕陽西下，那名叫芬媞的女孩仍沒出現。她已在外勞作一整天了，過熟的莓果散發出純馥的香氣，令她微醺、腳步有些飄飄然。不遠處的管理者們已在吆喝、集合女奴，她擔心之後會再也沒機會出城，腦子飛快轉動，希望能想出辦法。
「南領人，天快黑了，我們快走吧。」一個跟她有幾面之緣的女奴對她喊道：「大夥兒已收穫差不多了，準備回城囉！」
正合她的心意，終於有機會可以稍微獨處一下子，她回應：「我突然有些內急，你們先走沒關系，我馬上跟上。」
琪卡絲說著，扶著樹慢慢往密林深處走，她耐著性子等其他人的說話聲漸遠後，趕緊從懷裡掏出絲帶和金屬圓筒綁在樹枝上。
不敢耽擱太久，怕有人生疑。她綁好信後馬上背起裝滿莓果的木編籃，準備回去。走著走著，突然一陣噁心感湧上，立時天旋地轉，感覺不出方向，她努力走著，卻好似離那些嬉鬧的聲音越來越遠。
她扶著身旁的樹稍稍喘了幾口氣，腹內一陣陣絞痛折磨著她。琪卡絲怕來不及在城門關閉前回到城內，所以即使身體狀況不太對，還是堅持走著直到體力真的不堪負荷。她靠著身旁的樹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便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琪卡絲隱隱聽見甲胄碰撞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她心道不好，自己竟然睡過去了！
她艱難地揹起籃子、站起身，但旋即一人過來把剛站起來的她踹倒：「想逃跑！南領人，你有苦頭吃了！」
「我沒有想逃跑，我只是找不到路……」琪卡絲無力地申辯著。
「還狡辯！來呀！綁回去讓副統領處置。」好幾個士兵一擁而上，沉重的束具再度加身，琪卡絲自知解釋無用、頭和肚子又疼得厲害，索性不再辯解。
木編籃裡女奴們辛苦採摘的莓果散落一地，被士兵的戰靴踐踏，紅藍色的果汁在雪地綻放、果香芬芳醉人，點綴了這註定不平凡的夜。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回到哲卡勒，她看不見此刻的鏡城燈火通明，琪卡絲被推扯著來到軍部議事廳前、壓跪在地上，一個押解她的士兵說：「報告副統領，找到逃跑的奴隸了。」
「找到了嗎？那讓其他人收隊吧。」暗蛛那粗嘎的聲音傳來：「哦？是你啊，南領人。哲卡勒不好嗎？想逃去哪？」
「我沒有逃跑，我只是找不到路。」她試圖解釋，但他並不領情。
他冷笑著問：「是嗎？說說你們在哪裡找到她的？」
「報告副統領，她是在西門以南兩裡外的樹林裡尋獲的。」領隊搜索的小軍官回答。
「兩里？你是要多迷路才能走那麼遠？」誇張的表情和語氣顯示暗蛛根本不相信她的言詞。
「我……」琪卡絲才說一個字便被打斷。
「懶得聽你狡辯，送回奴捨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看你以後還會不會迷路。」他戲謔地說，像是百忙之中被打擾，語氣甚是不耐：「讓所有奴隸都去看著，警醒點兒。」
「是。」押解琪卡絲的士兵行禮後準備離去，卻聽到暗蛛漫不經心地補上一句：「這賤奴既然腳癢，那你們就幫她止止癢吧。」
「是，副統領。」士兵心領神會，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哦，洗好了！讓她趴到台上，你們把她的頭髮修剪整齊、上油包好。」見她局促皺眉，總管帶著笑意安慰她：「不會剪短，只是把髮尾修整齊。」
說完，女人以眼神示意，得到指示的奴隸用柔軟的布巾縛住她的手腳，前方兩雙手撥好她的髮、仔細梳理，她的髮絲本就細軟，因此更容易打結。她們一點點抹上油，拿著木梳理順結處，遇到難以拆解的髮結時，才拿小刀一點點刮開、修順。
身後一直傳來瓶瓶罐罐的碰撞聲，其他四五個奴隸分工將某種熱燙又粘稠的東西刷到她背上、臂上和腿上。
疼！各處皮膚接連傳來一陣陣撕扯的痛感，她反射性繃緊肌肉，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是什麼，她沉聲問：「你們在對我做什麼？」
總管優雅地抽了口水煙、動了一步棋後才心不在焉說：「喔！現在先安排替你除毛、護膚，打理你的外在。待會兒還有肢體伸展和柔軟度訓練；晚飯後會有人教導你站立、跪侍和行走的標準姿勢......」
除毛？這兩個字傳進她耳裡，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連總管後面說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羞憤難當不斷掙扎，但手腳均被束縛，掙扎幅度有限。她的拒不配合使得那些女奴難以繼續工作，總管也不惱，只慢悠悠說了句：「賞角落那女奴十下棍子。」
「你要打要罰就衝著我來啊！不要拿其他人出氣！」棍子落下的聲音和碧珀聲嘶力竭的哭聲先後響起，她卻因被縛住而莫可奈何。
「呵呵...處罰就是要讓人心生畏懼，你既然不怕打，我就偏不打你，況且把你打壞了，統領可是會責怪的。」總管來到她身旁，挑了縷她白金色的髮嗅聞，戲謔地說。
「好了，你再亂動看看，那小女奴不知道還撐得了幾下？哦？真可憐，傷口又裂開了，一直流血呢！你要是乖乖配合，我就給她上藥。」
「請總管給她上藥......」她放鬆身體、不再掙扎，身心都沉浸在極濃的悲傷裡，無力和無奈幾乎把她淹沒。
「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總管翩然起身、回到位置上。
耳邊碧珀又重新讀起近侍守則，只是帶了厚重的哭腔，聲音也有些斷斷續續。
接下來因她不再反抗，一切都順利進行，身上毛髮除乾淨後，女奴們替她抹上溫過的芳香油液、替她按摩全身，尤其是她的大腿、手臂和腰身等被總管嫌棄的部位，更是加強推揉。
琪卡絲自暴自棄般的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任人隨意擺弄，她上午再也不必去勞動了，叫起後便直接被帶到總管屋裡，每日每日反覆進行這些替她「準備」的課程，眼神裡充滿絕望的壓抑。
這樣的生活直到某日夜裡她能流暢背出近侍守則的內容後才宣告結束，總管露出欣慰的笑容，破例隔日放她一天假。
難得得到一天假，琪卡絲隔日心情很好前去用早飯，多日不曾見過她的幾個上奴聚過來關心她，嘰嘰喳喳惹得管理者不悅，拿著藤條威嚇、驅散她們。
早飯後，開始分配工作，有好幾隊女奴要出城去採莓果，她正愁著沒機會替黑莫攜出他的定情物品，趕忙向管教自告奮勇要加入。
那名管教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這女奴為何放棄休息日、想要出勤。不過因人手不足，她也沒考慮太久便答應了。
琪卡絲鬆了口氣，跟著排進隊伍裡領取東西、出城。
她的工作是將採好的一籃籃莓果揹到集中處去，直到夕陽西下，那名叫芬媞的女孩仍沒出現。她已在外勞作一整天了，過熟的莓果散發出純馥的香氣，令她微醺、腳步有些飄飄然。不遠處的管理者們已在吆喝、集合女奴，她擔心之後會再也沒機會出城，腦子飛快轉動，希望能想出辦法。
「南領人，天快黑了，我們快走吧。」一個跟她有幾面之緣的女奴對她喊道：「大夥兒已收穫差不多了，準備回城囉！」
正合她的心意，終於有機會可以稍微獨處一下子，她回應：「我突然有些內急，你們先走沒關系，我馬上跟上。」
琪卡絲說著，扶著樹慢慢往密林深處走，她耐著性子等其他人的說話聲漸遠後，趕緊從懷裡掏出絲帶和金屬圓筒綁在樹枝上。
不敢耽擱太久，怕有人生疑。她綁好信後馬上背起裝滿莓果的木編籃，準備回去。走著走著，突然一陣噁心感湧上，立時天旋地轉，感覺不出方向，她努力走著，卻好似離那些嬉鬧的聲音越來越遠。
她扶著身旁的樹稍稍喘了幾口氣，腹內一陣陣絞痛折磨著她。琪卡絲怕來不及在城門關閉前回到城內，所以即使身體狀況不太對，還是堅持走著直到體力真的不堪負荷。她靠著身旁的樹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便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琪卡絲隱隱聽見甲胄碰撞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她心道不好，自己竟然睡過去了！
她艱難地揹起籃子、站起身，但旋即一人過來把剛站起來的她踹倒：「想逃跑！南領人，你有苦頭吃了！」
「我沒有想逃跑，我只是找不到路……」琪卡絲無力地申辯著。
「還狡辯！來呀！綁回去讓副統領處置。」好幾個士兵一擁而上，沉重的束具再度加身，琪卡絲自知解釋無用、頭和肚子又疼得厲害，索性不再辯解。
木編籃裡女奴們辛苦採摘的莓果散落一地，被士兵的戰靴踐踏，紅藍色的果汁在雪地綻放、果香芬芳醉人，點綴了這註定不平凡的夜。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回到哲卡勒，她看不見此刻的鏡城燈火通明，琪卡絲被推扯著來到軍部議事廳前、壓跪在地上，一個押解她的士兵說：「報告副統領，找到逃跑的奴隸了。」
「找到了嗎？那讓其他人收隊吧。」暗蛛那粗嘎的聲音傳來：「哦？是你啊，南領人。哲卡勒不好嗎？想逃去哪？」
「我沒有逃跑，我只是找不到路。」她試圖解釋，但他並不領情。
他冷笑著問：「是嗎？說說你們在哪裡找到她的？」
「報告副統領，她是在西門以南兩裡外的樹林裡尋獲的。」領隊搜索的小軍官回答。
「兩里？你是要多迷路才能走那麼遠？」誇張的表情和語氣顯示暗蛛根本不相信她的言詞。
「我……」琪卡絲才說一個字便被打斷。
「懶得聽你狡辯，送回奴捨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看你以後還會不會迷路。」他戲謔地說，像是百忙之中被打擾，語氣甚是不耐：「讓所有奴隸都去看著，警醒點兒。」
「是。」押解琪卡絲的士兵行禮後準備離去，卻聽到暗蛛漫不經心地補上一句：「這賤奴既然腳癢，那你們就幫她止止癢吧。」
「是，副統領。」士兵心領神會，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