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千鈞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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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0-02
在一間富麗堂皇、採光明亮的會議室中,一群將領圍繞著巨大的原木長桌,正在舉行機密會議。

他們的服飾與之前在杜蘭特遇到的帝國軍人一樣,都穿著那種軍綠色的中山裝。不過領下的流蘇,有著不同的顏色,可能代表著不同的軍階。

位在主席中位、年紀看起來最大、頭頂已經全禿、留著灰白短鬍子的軍人說話了。他的流蘇比較特別,是金色的。他就是帝國第一大將軍,霍克.爾必,在軍事上,比他位階高的只有帝國皇帝了。他的聲音有點滄桑但富有磁性,和緩而有力。

「俄蘭在上。今日將各位聚集在這裡,知道是為什麼嗎。」

一位額頭很高、鼻子與下巴都很尖的軍官,沒好氣地回應著。他雖然坐在下位,但他的流蘇是銀色的,看來應該是僅次於霍克的地位。他的職稱是「帝國軍務總管」,也就是掌管全帝國上下後勤與補給的。

「要是事先知道,還能叫做機密會議嗎。」

旁邊一個軍官用手肘戳了他兩下,似乎是在暗示他不要太嗆。

霍克瞪了軍務總管總管一眼,「哼,說的也是。我們進入主題吧。我巍峨頓堂的偉大光明計畫,就到了展開的時機了。相信大家都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軍官們凝視著霍克,點點頭。

「不過這個計畫,碰上了一顆小石頭,讓大人們不太開心,就像是上床睡覺前才發現想上廁所,而外面卻正在下雪那樣讓人煩心。」

軍官們發出了一陣輕微的笑聲。

「你們都知道這顆小石頭是什麼吧。這個小石頭藉口挖水晶,拚命吸我們的錢,而且處處妨礙我們在豐東王國與賀摩王國的工作。你們知道嗎?就為了他在搞事,避免造成節外生枝,我們原本計畫的日期,提前了好幾個月?」

軍官們議論紛紛起來,「提前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嗎…」、「那個挖水晶原來也是他搞的啊…」

「所以該怎麼解決這件事,諸位的看法是?」

軍務總管一副不屑的態度,「不過就是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好解不解決的?」

另一位臉上很多老人斑、有些肥胖的軍官答腔了。他是「內戍集團軍總領」,也就是負責防衛帝國中央的總領。以內戍來說,他幾乎是最高指揮官了。

「別小看對方…他在倫德大陸治退了魔王,有非常多奇怪的傳聞…據說他可以瞬間變出各種類似『鐵翼』的飛行機械,而且召喚出的軍人也裝配了類似我們的槍(註)的裝置。似乎是轉生者…」

(註)這在帝國是一個專有新名詞,所以就直接譯成槍了。

軍務總管似乎很不快,「世界上還有人能擁有『鐵翼』確實是讓人驚訝,但那又怎樣?他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人!只要我們的軍隊出動,『沙瓦希』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啊!」

內戍軍總領也很不快的反嗆,「你以為滲透了多久,才有這樣的成果!」

霍克看不下去了,「都閉嘴!要吵架可以,老夫會讓你們去魯特集中營吵個夠!」

兩個人仍然瞪著對方,但也只能收聲靜下來。

此時霍克嚴厲的對著軍務總管指責道,「你對我跟他的不滿老夫都知道!但今天找你們來,是要你們告訴我,怎樣收拾掉這顆小石子!能不能先把私人恩怨放下來?不然國家養你們這群飯桶做什麼!?」

現場陷入了一片鴉雀無聲之中。

「要知道,皇帝派去的雙子殺手可都失敗了。所以為了確保接下來的行動順利,他要被第一個剷除!」

現場的人聽到雙子殺手失敗,又紛紛議論起來。那可是擁有罕見高魔力、從小被帝國訓練成殺手而成長的魔族。

霍克的表情甚是無奈,「好了,接下來讓情報參謀總長進行報告。」

坐在主席位左側的情報參謀總長站了起來。這是一位濃眉大眼、看上去有些古怪的壯年男子。

「咳嗯。俄蘭在上。這些是目前關於他的情報…」

這份報告簡述了達安擊退了魔王、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不過大部分的資料都只有主題是對的,細節部分頂多對三分。有些資料連主題都是錯的。

聽完了報告,現場交頭接耳起來。有的人表示跟自己聽到的不同,有的人覺得一個人辦的到這些事太離譜了,也有人主張應該要靠利益攏絡過來。

當時在中人聯盟出現挑釁的那位貝坎軍官,也出現在席次上,主動站了起來表示意願。比起當時囂張蠻橫的氣焰,倒是收斂許多。

貝坎對著霍克畢恭畢敬的說,「請讓在下盡心力。這個達安,我與他在杜蘭特有過一面之緣。請讓我率領帝國遠征軍──黑沼特殊行動隊進攻吧。」

內戍軍總領搖搖頭,「你的部隊可是遠征軍的最精銳啊,要是有什麼萬一…」

軍務總管講話有點酸,「年輕人,你就這麼缺功勳嗎?」

霍克不管他們的口舌,喃喃自語起來,「…再好的刀,也要時不時砥礪一下,才能維持其鋒芒。既然是最精銳的部隊,也許是時候讓他們活動活動了。」

內戍軍總領在一旁搭話,「唉,不然讓我的部隊給你做增援吧!」

軍務總管繼續酸言酸語,「呵,怎麼,連你也要蹭功勳?」

「閣下是內戍集團軍總領,實在不方便進行這樣的越境戰鬥吧?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霍克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日程表,「你知道時間很有限吧?」

「當然。我已經有作戰計畫,預計在『天啟日』的前一天完成作戰。」

「喔?你已經有作戰計畫了?那你需要什麼支援嗎?」

「有,就是請您去請託一下『皇家總局』,我需要使用『蛇洞』。」

「我大概猜得出來你想做什麼。不過這得知會皇帝了。」

貝坎向霍克行了一個軍禮,霍克也回了一個禮。他們軍禮的做法是,將左手掌心朝下,向前平舉,然後向內平揮到右耳下方。據說這是從象徵「阻擋帝國者死」的砍頭手勢演變過來的。

「願俄蘭與你同在。」

「是!長官!」

軍務總管似乎還想講什麼,被霍克給打斷了。

「距離天啟日沒有幾天了,你們要記住,這是帝國史上最榮耀的一刻!你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與奮鬥,就是為了這一天!準備好你們的肉與血!」

所有的軍官起立,向霍克行軍禮,「是!長官!」

稍晚,霍克在一個非常高級奢華的宴會廳參加盛會。這裡真的可謂是雕梁畫棟,純金的燭台、純銀的餐具,沒有一處是不浮誇的。宴會上除了精緻的佳餚,上好的美酒,侍者不停的來回穿梭,還有表演的舞者助興。參與宴會的主要都是皇室成員、最高階的貴族、最上層的軍官、皇帝身邊的要員、還有皇帝本人。

一位頭髮與一把鬍子都是棕色、眼角有明顯的魚尾紋、體型有些肥胖的男子,左右各擁著一個美女,顯然與別人都不同。他披著華麗的車花滾邊紫色長袍,穿著上好的皇室御用織錦緞織成的禮服,皇冠上鑲滿珍珠琥珀,手上拿著精雕著俄蘭形像的權杖。他就是頓堂帝國的皇帝,傑諾可.俄蘭.頓堂。

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傑諾可皇帝舉起酒杯,用雄厚的嗓音,向現場所有的人發表了演說。

「天啟日就要來臨了,我們為了這偉大的一日,已經準備了無數個日子,投入了無數的資金,做出了無數的犧牲。我們能讓這些日子虛度嗎?」

底下眾人高聲呼應著,「不能!」

「我們能讓這些資金付諸流水嗎?」

「不能!」

「我們能讓這些犧牲白白浪費嗎?」

「不能!」

傑諾可皇帝高高舉起他的權杖,「非常好!所以要怎麼做,各位都很明白,不要忘記汝等的榮耀!願俄蘭與汝同在!」

底下眾人也高舉酒杯,「願俄蘭與你同在!」,一飲而盡,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接著傑諾可皇帝走到各筵席間,與大家互動。走到霍克這一桌時,傑諾可皇帝對霍克悄悄地問了起來。

「那隻老鼠怎麼辦?」

「陛下,我們已經派出最精銳的黑沼,去解決他了。只是要使用『蛇洞』,還望陛下許可。」

傑諾可皇帝拍拍霍克的肩膀,「那是最好。這次有多重要,相信汝最清楚。」

「是,陛下。」

§

此時在朵亞時節已經接近夏末,而網際網路上的地球時間,則正好要度過一次情人節。最習慣與了解地球文化的潔西,看著其他女孩一點一滴的在拉進與達安的關係,開始感到失落與擔憂,這次她終於鼓足了勇氣、下定了最大的決心,要趁這樣的機會,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達安。

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她一人。她默默地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找尋朵亞最接近巧克力的素材,並且托路易帝國方面的熟人弄到了一份。除了香氣略有不同、顏色偏黃一點,給地球人嚐過應該都能認同這是一種特殊風味的巧克力。所以姑且稱之朵亞巧克力吧。

時間還剩下兩天,潔西在基地中自己的房間內默默的嘗試製作巧克力,就像許多動畫演示的那樣,女孩為了心上人能夠認同她,而不停嘗試、想要做到完美。

「不知道達安能不能接受這個味道…」、「這個形狀看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像這樣的喃喃自語不知道重複了幾次,遇到挫折時流下的汗水、淚水也數次沾濕了領口。漸漸的,東西是越來越像一回事。

「接下來,只要倒進這個模裡就可以了。明天拿給他的時後,要說這是『本命』是吧?地球的動畫好像是這樣演的…」

不停地揣摩該如何將巧克力拿給達安的潔西,看著在模裡逐漸冷卻硬化的朵亞巧克力,內心中的緊張與不安總算稍微獲得了一點緩解,使得已經勞累數天的她,在自己的房間內,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今日的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天上正飄著細雨,在基地另一頭的達安,手機卻忽然傳來了豐東十三世的呼叫。

「達安!不好了!」

「是豐東國王啊,怎麼了?」

「剛剛拿姆地區傳來緊急通報,突然出現一批沒見過的軍團!!他們輕易地攻城掠地,守軍完全沒有辦法招架,拿姆已經被佔領了!英雄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拿姆是…默德爾東南方的那座小城?」

「對對…那可是駐軍關卡呢,竟然瞬間就淪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我知道了。我立刻把偵察機與衛星調過去。」

「我的援軍到那邊還要三天!在這之前拜託你了!」

「唉,好、好。」

一會兒後,畫面上傳來的東西讓達安著實嚇了一跳。一群身穿特別的盔甲、鎧甲、體型壯碩的傢伙,背上背著包包,手上拿著帝國的步槍,如入無人之境。從數量上來看有好幾百人。

這群傢伙恣意蹂躪著拿姆城,任何擋在去路上的人、物都被摧毀,勢不可擋。一隊豐東王國的軍隊試圖衝上去,這些傢伙拿出步槍,幾乎瞄也沒瞄就擊斃對方。少數幾個能負傷衝到身邊的,也被壓倒性的體術與魔法能力,給當場擊殺。

他們身後留下明顯的狼藉軌跡,但行為似乎有些古怪;他們離開拿姆城後往西北的方向前進,似乎也就是朝向了默德爾,但一會兒後又在城郊一帶晃來晃去的,是找不到路嗎?儘管一身厚重的鎧甲,他們的移動速度仍接近時速十五公里左右,十分敏捷。

此時基地內常駐的兩架F-22A、兩架F-35A,掛載了JDAM GBU-38炸彈,開啟了後燃器,在跑道上緊急起飛,現在太陽已經西沉,後燃器的尾焰在昏暗中清晰可見。

十架阿帕契直升機AH-64E也開始待命整補,還有包括地面裝甲部隊在內,全部忙碌了起來。

此時戰場即時畫面傳了進來。JDAM精準的落到了正在運動中的敵軍頭上,並觸發了一整片的魔法障壁波動。入夜後這種反應發出來的微光特別明顯。不太妙的是,這個魔法障壁的魔法微光顏色是紅色的。這些傢伙八成是魔族無誤。

煙塵過後,部隊竟然又行動起來,除了彈著最中心範圍,其餘多數人竟然還能繼續行動,殺傷力可說是明顯弱於常態,可見這群人的防護力是非常高。

狀似邪空駭龍的生物,也出現在空域上,試圖追逐戰鬥機。這支部隊同時開始分散行動,似乎是對於這種攻擊有備而來。

達安有些傻眼,「這麼硬!?我是不是該找莫珂問問,帝國是在搞什麼鬼?」

沒想到此刻手機先響了起來,不過傳來的是有些冷淡、但好像在哪聽過的男性聲音。

「是達安嗎。」

達安看著顯示的來電對象,上面寫著莫珂。

「嗯。怎麼不是莫珂?」

「現在由我與你對應。」

「你的聲音我是不是在哪聽過啊。」

「我與你在杜蘭特曾經遇過。」

「啊…你是當時那個帝國軍官嗎?」

「幸會。當時不知閣下就是鼎鼎大名的達安,失禮之處還請多包涵。」

「少來這套啦。突然換人,莫珂還好吧?」

「這倒不是我的職責。」

「算了。我先說啊,現在有一整隊魔軍出現在豐東,身上穿著貴國的特殊裝備,往我們默德爾的方向過來了,你們打不打算解釋一下這件事?」

在達安通話的此時,趁著邪空駭龍追逐著戰鬥機,AH-64E用夜色掩護,悄悄的靠低空摸近,但發現敵人都分散開來,只好改替M109A7自走砲進行目標標定。雖然出了城就是一片荒野,但偶爾有零星的住家,AH-64E靠著熱像儀識別來排除這些人家,並透過JTIDS進行資料共享。大量的M982A1 GPS導引砲彈開始發射,精準的落到了分散開的敵軍頭上,不過殺傷力仍然不太夠。

而且奇怪的是,這些傢伙似乎還想要往回走──是想要重新回去拿姆城找掩護嗎?這可不成,入城後可沒法用這種大火力掃蕩,得加緊攻擊的腳步才行。達安邊與敵軍頭子貝坎講話,邊指揮作戰,忙得不可開交。

「這是我國最精銳的黑沼特殊行動隊。如果你想投降,可以告訴我,我會指導你該怎麼做。」

「那我以寂寞共和國總理的名義向你宣告,如果你們不立刻停止進軍,我方將發動報復與反擊行動。」

貝坎十分有自信的說,「你不投降,那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殲滅。任何擋在我帝國前面的障礙,都會被消滅。願榮耀歸予俄蘭。」

貝坎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此時機場衛隊隨即緊急通報,機場上空突然出現了一片的小型鐵鱗翼手龍。這種翼龍對付起來十分棘手,一般是倚賴強力魔法師的大型聯合火焰魔法。

不過基地內的LBPWS陸基方陣近迫武器,就是為了這個而存在的;之前拿來打人形魔族姊妹反而是比較奇怪的事。兩台LBPWS就定位,開始對天空開火,FLIR熱像儀很可靠的在發揮作用。身後還有陸戰隊員用機槍在對空掃射著。

突然間,機場東西兩側的森林中,出現了奇怪的鋼鐵獸,要說的話,勉強有點像是犀牛,但幾乎與大象一樣大。不同於當時看到的的帝國坦克,這些鋼鐵獸有四肢,卻沒有槍砲。說是某種機械獸也行,說是魔獸穿著全鎧甲,可能更貼切點,在這樣的昏暗環境下很難詳細區分。這些鋼鐵獸身旁也跟著一些魔族戰士,身穿厚重的鎧甲、拿著巨盾,同時張開了魔法障壁,明顯是在保護這些鋼鐵獸。

基地內早已忙翻,陸戰隊員急忙架起陣地,準備迫擊砲砲擊,達安見狀立刻召喚了二十輛的M1A2D配M1147 AMP彈滿裝,直接壓過鐵絲網圍牆與對人地雷區,衝上前去開火。然而對方已經從森林進入到了離基地不到五百米的範圍內,與坦克更是只有短短的四百米。

M1147首先被配置成了對人殺傷模式,不過被魔法障壁給擋了下來;再換成了破甲模式,雖然擊穿了魔法障壁,卻沒有辦法再擊穿這些鋼鐵獸身上的裝甲,只在對方的裝甲上擦出了閃亮的火花與痕跡。這是對方計算過的結果呢,還是只是運氣極好?

不過密集的開火讓這些鋼鐵獸也無法大步向前,只能靠魔族戰士不停的使用魔法障壁抵禦,勉強而緩慢的推進著。魔法障壁的波動與爆炸的火花,照亮了附近的夜空。

達安正盤算著這個奇怪的態勢,要怎麼應對時,東邊的鋼鐵獸已經近逼到到基地旁四百米處了,與坦克陣線更是只剩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此時一隻鋼鐵獸似乎是終於承受不住砲火的攻擊,突然發出了震天巨吼──接下來就是照亮大地的閃光與轟然的巨響──自爆了!自爆點距離達安約四百多米遠,卻將達安轟的站不穩,機場建築的一部份玻璃也碎裂了。

離鋼鐵獸最近的兩台主戰坦克,當時衝上前去想要近距離開火、來突破魔法障壁,被炸到整個拋飛、翻倒過去,其他稍遠之處的坦克的也明顯的失去了戰鬥能力。

這樣的威力,可能甚過美軍的大型通用炸彈Mk 84。達安腦袋有些嗡嗡作響,焦急地大喊著,「靠北!原來是自爆獸!」

從無線電聽到的回報是,透過望遠鏡與全球鷹的觀察,後面還有數十隻的自爆獸,列隊向這邊前進。而且不只從兩側,而是四面八方的湧過來。上空還出現了邪空駭龍。

達安聽到這個狀況,幾乎不加思索的跳了起來,立刻召喚出V-280,對著身旁的妮希恩、娜蒂、莉露、若玲開始喊叫起來。

達安打開手機上的定位追蹤App,「莉露!妳立刻盡全力直接把潔西帶過來!她在宿舍區!其他人上飛機!」

「知道了!」

原態解放後的莉露,頭也不回的奔向宿舍區,達安又直接召喚出三十輛的M1A2C與五十輛的M60A3坦克,彈藥種類、裝配狀態也來不及選擇了,要以數量搶佔先機。這些坦克向四處奔去,在數百米外與自爆獸開始發生激戰。

等待時刻簡直度秒如年。這次換西側的自爆獸發生了一次自爆,且這次距離達安他們又更近了點,達安被震倒伏地,當他掙扎站起來的同時,突然感受到時間的流動彷彿變慢了,彷彿過去了好幾十秒,但實際上只是一瞬間。這是遭遇危難與衝擊時的大腦反應。

若從美軍資料MCRP 3-16.6A來看,如果沒有其他的防護或遮蔽,達安他們此刻有近百分之十的機率會因為這樣的爆炸,喪失行動能力。

大地不停的搖晃,達安的腎上腺素全力運作了起來,立刻召喚了五架的F-16C緊急升空支援,與上空的邪空駭龍開始糾纏。

你或許會覺得達安其實可以留下來,用更多的坦克來阻擊這些自爆獸。但實際上達安是被包圍的一方,他沒有任何的退路與緩衝,而他不知道對方數量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花招,一但連飛機都進入了會被衝擊波摧毀的範圍內,那就真的完蛋了。

莉露終於找到了潔西,她幾乎是破門而入的。潔西剛完成巧克力,在桌上打盹小憩,被震動給驚醒,正要出門探查狀況,就被莉露整個揹著飛了起來。

潔西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問,「哇哇哇怎麼了怎麼了!?」

「別問!快走!」

莉露飛了跑道上的V-280旁,達安非常焦急的攀在機邊,「快上去!走!」

跑道上的指揮人員不停的指揮著,當所有人衝上飛機的一刻,V-280傾斜旋翼,轉為STO(短場起飛模式)開始緊急升空,離地後機鼻還擦撞了兩隻意圖攔截的鐵鱗翼手龍。此刻一隻鋼鐵獸,終於從一個缺口突破、衝了進來,在V-280的後方爆炸,機場的建築瞬間被炸成了斷壁殘垣,兩分鐘前潔西還在打盹的宿舍,當場被移平、全部化成了碎片;衝擊波傳了過來,讓在空中的飛機產生了一陣顛簸。

還沒完,一隻邪空駭龍從側邊湊了上來!儘管V-280將引擎出力提升到了極限,但仍然比邪空駭龍稍慢,眼看著邪空駭龍逐漸逼近中!

邪空駭龍挨上了V-280的側邊,V-280駕駛用全力做了一個迴避動作,達安一行人在機艙內翻來覆去,像是在洗衣機裡攪。

說時遲那時快,一架F-16C及時趕上來,然而距離已經太近,不能使用空對空飛彈,只能用機砲開火;邪空駭龍也絲毫沒有要讓的意思,於是兩方都互不相讓,最後F-16C選擇直接撞上去同歸於盡,在夜空中爆出了明亮的火球!

終於,達安一行在夜空中逐漸遠離了戰場,隨著身後的戰事遠去,滿頭大汗的達安總算喘過一口氣。達安從未如此狼狽過,女孩們的神情也很驚恐地彼此對望著…這次確實是死裡逃生、千鈞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