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先別說這個了,你聽過安…超限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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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0-01
而接下來的故事很難得的,不是以上午下午這樣短時間單位推進──已經很久沒有以周、月來進行故事了。這代表達安終於有機會閒下來、好好的跟女孩們過上逍遙日子了?想得美。

首先達安又回共和國了一趟,這次是召喚出了利用水熱合成法製造石英晶體的廠商。達安在打什麼主意呢…

再來達安在賀摩境內大量佈署了各式工程團隊,到主要的農業地區開始展開各式的水利工程。然後是由共和國提供肥料,在關鍵地區進行施肥。這之間光是往返穿梭處理官僚的許可項目,就忙得不可開交。

此外達安還透過各種關係,要找一個在賀摩王國值得信賴的商人合作,要舉辦一場商業說明會。

上述的事項折騰了足足有一個半月後,在賀摩的首都夏瓦,達安舉辦了一場面向帝國貿易的商人招待會。那位莫珂竟然也受到邀請,成了座上嘉賓。

一位穿著得體、頭髮微禿、身材肥胖、非常典型的商人樣貌的男子,在台上開始主持起來。一整排望過去則有達安、妮希恩、潔西、若玲,還有一位比較高瘦、留著白鬍子,還戴著禮帽,神情比較有威嚴的商人。

胖商人用著宏亮的嗓音喊著,「那個、招待會即將開始,今天非常榮幸各位能夠在此聚集,……」

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將目光投向了胖商人。這種人的特性就是幹話廢話特別多。且讓我們省略過。

主持人喊著,「……讓我們歡迎,真英雄.達安!」

「大家好,我是真英雄.達安,同時也是倫德大陸的解放者,相信大家都有聽說過了。」

斐言流語是早就在市井之間傳開了,這次達安為了進行這樣的操作,更是乾脆請了相關人大力宣傳。

此刻現場響起一片掌聲。鼓掌這種事情哪個世界也差不多。

「感謝各位。我今天在此出現呢,是為了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商機。接下來我的助理們會替各位解釋。」

達安拍拍手,穿著晚禮服的妮希恩,從一旁推出一個推車,推車上面有一個胸像,掛著一串項鍊,上面吊著五顆大顆、經過雕琢打磨的無暇水晶。這每一顆水晶的大小,都相當於資深魔法師、或是貴族富商在使用的魔力核心。若以地球的物價的角度來看,這相當於一台超級跑車。

簡單說明一下這個世界是怎麼看待寶石的。之前曾經提過,單結晶的物質作為魔力核心,魔力與質量的平方成正比,所以越重的寶石越值錢,雜質越少越值錢,但是由什麼材質構成的、什麼顏色,只會稍微影響魔法適性,所以倒不是這麼在乎的事情。

也因此幾乎沒有人會去雕琢這些寶石,因為每打磨掉一些,質量變低了,都會導致價值的減損,所以會被打磨、加工成裝飾品的只有那些不值錢的碎寶石。這些大顆的水晶經過精細的打磨,並做為飾品,是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使現場發出了一陣驚嘆聲。

主持人故作誇張的表情說道,「不知如此奢侈的飾品,要做何用途呢?」

接著發言的是若玲,「我是來告訴各位一件好消息的。這項鍊上的水晶,你覺得要多少錢呢?」

「這真是難以估量啊!但至少每一個都要一、兩百枚賀摩金幣吧!」

若玲「啪啪」的拍了兩下手,冷笑著。「哼、哼、哼。」

緊接著換穿著連身裙的潔西上場,從一旁推出的推車上,放著魔力鑑定儀。

主持人開始鑑定起這些水晶,每一個水晶都超過了一千魔格。這甚至接近了皇家魔法師所持有的程度,甚至還隨機點了台下的觀眾上來看。

由於使用了地球先進的水熱法工業技術,這些水晶也有著極高的純度品質,所以遠比外觀預期的更有魔力。這是召喚了某間專門生產石英震盪器用的日系廠商,所帶來的結果。

(原本達安使用的柴氏拉晶法不好嗎?為什麼要再用水熱法長晶?這是因為水熱法生產的石英晶體,更接近自然的樣貌,柴氏法做出來的東西還要多道削切,才不會像是人工品。)

「這、這真是不得了啊!一顆水晶可能就值幾百枚賀摩金幣了啊!」

若玲冷靜的回答,「不必。」

「那少說也要上百枚吧!?」

「如果說只要二十枚的話呢?」

台下聽到這樣的條件,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有人拿起魔法鑑鏡看了看,確實是真實的東西。

「這您別開玩笑了!」

「不、不、不,這不是在開玩笑。大家都知道,不久之前,倫德大陸已經迎來了和平,而擊敗魔王的也就是我們的真英雄.達安,其實在擊敗魔王時,在某秘密之地發現了新的水晶礦區,有著非~常~豐富的水晶礦藏,這樣的水晶俯拾即是,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天堂寶地。」

此時台下鴉雀無聲,大家都拉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玲繼續口沫橫飛的講著,「唯一的問題是,倫德大陸剛從魔王的手中解放,民不聊生、百廢待舉,各國國王下令壯丁必須留在家鄉開荒拓野三年進行重建,否則連吃飯都是問題,實在沒有多餘的人力去開採這些水晶了。」

主持人繼續配合著演出,「喔!喔?那怎麼辦!?」

「所以除了出高價僱工,還必須賄賂那些國王,這些都需要一筆不小的前期費用…在場的各位明白嗎?你們能受到邀請,就是因為你們有資格成為出資者!」

「哇哇哇!!讓我算一下,二十枚賀摩金幣,可以僱用一個苦力幹好幾年活了…但一個苦力可不會只挖出一個水晶對吧!」

「正是,你很聰明。所以你們出資二十枚賀摩金幣的同時,也就等於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但我們的人數還是遠遠不夠,所以…」

「所以?」

「如果在座的各位,能夠再找到下一位投資者,那麼投資的其中的三枚賀摩金幣,將轉化為你的酬金!」

主持人瞪大了眼睛,「這…是真的?」

「還沒完呢,連你下一位找到的下一位,都還能再讓你分到二枚賀摩金幣!試想一下,你只要去介紹給三個人,而這三個人再介紹給三個人,你就已經倒賺了一枚金幣了,連原本的本金都賺回來了…而且還…」

主持人激動了起來,「還有而且!?」

「對!而且還在兩年後保證給你一顆這麼大的水晶!怎樣?很划算吧!你只要投入二十枚賀摩金幣,不但最後可以拿回價值幾百金幣的水晶,只要你有本事,中間賺的都算你的!找越多人一起參與,賺得越多!」

聽到這,台下漸漸按耐不住、越來越騷動。

是的,這就是地球的傳直銷概念;而且到了這種脫離常軌的程度,甚至可以說是老鼠會(龐氏騙局)了。撇除道德不論,這確實是人類吸金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接著達安走上台,又大家鞠了個躬,「感謝各位今天能參與這場盛會,這件事,我以真英雄的身分向各位擔保,希望大家能多多捧場!」

簡單的幾句話讓達安滿頭大汗,臉也熱辣熱辣的,跟收放自如的若玲完全不能比。

此時已經開始有人喊著,「快!我願意付錢!」

「別急!最後,今天會場之內登記的,都可以先帶走這樣的一枚水晶。」

潔西捧起推車上的一顆小顆的水晶,展示給大家看。

「這樣的水晶,也值五枚金幣了。今天在場的,等於又再打七五折!」

實在太轟動,大家都開始呼喊著要加入。

若玲依然沉穩的發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之中有一件事你們要知道,畢竟是要支付到倫德大陸,我們不收賀頓幣,只收等值金銀貨幣。」

經過若玲口若懸河、能言善道、慷慨激昂的演說後,台下整個沸騰了起來,紛紛嚷著要加入。原來,台下坐的大多是對帝國貿易的商人。當然會挑選若玲扮演這個角色,也是經過多方演練推敲的…真是可怕的若玲,不為人知的一面。

「那麼這要向誰登記呢?有請我們的尤古.金恩!」

尤古.金恩就是那位白鬍子、高瘦的商人。他摘下禮帽,向各位點點頭致意。

金恩用著富有磁性而稍微低沉的嗓音說道,「未來這種水晶所有的買賣事宜,就將由我金恩商會負責。這一切都得感謝英雄達安,由於他的牽線,使得我們與倫德大陸搭上線,有這麼便宜又優質的水晶可以購買。如果有人有興趣,現場就可以加入我們。」

妮希恩又推出一個推車,上面是簽約用的文書與工具。金恩商會的風評不錯,規模也不會太小,很適合經營這樣的銷售,此時台下幾乎快要暴動了。

有些商人幾乎是現場就掏出現金、然後填上了加入契約,也有商人衝去附近的銀行提領現金,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

而莫珂在這大家都開始瘋搶的時候,走到達安的身邊,「…怎麼會邀請我出席?」

「妳不是說妳家世很坎坷?妳在帝國總有一點人脈吧,靠這次妳可以好好賺一次大的。」

莫珂淺淺的笑著,「對我這個敵人這麼好,恐怕是別有用心吧。」

「是又怎樣?我能賺到錢,妳能賺到錢,大家發大財啊?」

「確實是呢。不過我不是商人,二十金幣的現金我可也交不起。」

「我可以給妳特別優待,就先欠著,等妳介紹人來再從中扣除就好嘍。」

「真的很難想像,會變成這樣呢。」

莫珂並不傻,總知道對達安,這是利大於弊的買賣,只是不清楚實際的盤算是什麼。不過其實她對帝國忠誠度沒有很高,驅使她的動力是向上層爬升、更優渥的生活、遠離過去的悲慘身世,要說忠誠,頂多只有當初看中她的軍官而已。因此實際上她也某種程度擔任著賀摩國王的雙面諜。

而且莫珂甚至沒出到錢,所以莫珂決定要掌握這一次的機會。

「撇開你我之間的立場矛盾,生意就是生意,對吧?我還等著妳未來替我賺進大筆鈔票呢。唯獨有一件事妳最好別跟帝國方面說。」

「哪一件?」

「這些水晶跟我有點關係呀。帝國知道了還讓妳參與嗎?」

「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也順便奉送一個消息給你,你騷擾帝國礦場的事情,帝國方面也知道了,他們的立場是,『不會為這點小事就退卻』。」

「喔,隨便啦。不然先宣戰好了。宣戰啦宣戰啦。」

「又宣戰?這麼隨便?」

「對,妳就跟帝國報告,『達安很隨便的宣戰了』。」

「當真?我真的猜不透你呢。」

「當真。」

儘管是物流還很落後的時代,拜耳語術所賜,直銷賣水晶的消息可以說是瞬間就傳了開來。又一個半月過去,水晶的生意簡直做到瘋掉了,甚至很多人是透過有耳語術互保的銀行直接下的單,連銀行都做起代購,這讓達安都始料未及。

而這其中收入約百分之七十是來自帝國,帝國的高官、貴族、富商。由於達安做的幾乎是無本生意,現在他也是富有的不得了了。

不過這些錢都是預備作為「賀頓幣」儲備用的。一但帝國翻臉不認人,市場上流通的賀頓幣可能會貶值到只剩原本的金屬價值;但又不清楚這種特殊金屬的價值與特性,所以會變得非常低價,隨即引發各種惡性經濟事件。

金恩商會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扣除了成本、管銷必要與合理利潤,剩下入手的資金也是為了投入賀頓幣的儲備金,也就是說要在賀頓幣價值崩潰時,把賀頓幣接手過來。一但自己出面對賀頓幣擔保,也就相當於握有貨幣發行權。

當然,金恩是商人,不會做賠本買賣,所以是達安向他保證,未來不足額部分將會由水晶支付。如果達安必須出面擔保時,這將會是世界上第一款「水晶本位」貨幣,不論是地球還是朵亞都未曾有。

你說即使直銷超夯,面對全國性的市場,這點錢怎麼會夠呢?其實不用百分之百擔保,你只要儲備到擠兌發生時還夠用,然後想辦法維持住信心就可以了。簡言之,可以不用擔保到百分之百,那麼貶值剩五成跟貶值五十倍,是不同的概念。

這也是為什麼要讓金恩來擔任這個角色的重要性。金恩很清楚,如果賀頓幣崩潰,不但自己喪失了重要的資產,接下來的社會動盪會讓生意根本做不下去。那麼金恩商會的名聲與信任度,在這樣的場合也能發揮到一定的效用。

此外達安從莫珂身上搜到的帝國幣,也被地球的技術大量仿造,透過金恩商會的管道流入了帝國。不過這點錢再怎樣是不可能動搖帝國的根基的,最主要是用來買通情報用。

從天降屎雨到偽造貨幣,這一連串都是達安發動的反擊超限戰──如果不想打見血的熱戰,這是有科技優勢的他可以做的到的事情。

§

另一方面,帝國也知道了達安擄走了莫珂、當上了賀摩的真英雄,也得知達安「很隨便的宣戰了」。但帝國沒有打算換掉莫珂,一方面是她知道的內幕不深入,也談不上洩密;另一方面是她是目前帝國唯一與達安能有所聯繫的人。

儘管達安對著帝國的礦場一下潑漆、一下灑膠,確實會造成採礦作業的困擾、降低效率,但更像是大型的惡作劇,所以帝國打算再沉默一段時間,畢竟也只知道達安的基地在默德爾,就這樣派大軍殺過去實在有點無謀加愚蠢。

不過不派大軍,刺客還是會找上門來。

警衛班報告,「超音波動態偵測發現不明物體徘徊,一般攝影機沒有看到東西。」

達安在默德爾的空軍基地,四周用鐵絲圍籬、帶刺鐵絲網、帶電鐵絲網層層包了起來,還有地雷區。各種的超音波動態偵測、監視器、紅外線成像儀在監控著整個區域。最外的鐵絲圍籬上用著朵亞語寫著各種警告標示。

由於是機場的關係,沒法建設高聳厚實的圍牆。只能這樣做了。

達安指示,「用IR成像看看。」

「有了,看到了像是蜥蜴樣的東西。」

「怪怪…幻色蜥蜴?這不是魔族的怪物嗎?」

「確實是呢。」莉露一起看著畫面表示。

「還記得妳在中人聯盟遇到的帝國那些傢伙,說是有魔族氣息?」

「嗯。」

「如果說今天這些怪物是帝國搞的,那麼現在越來越明顯了,他們與魔族有牽扯呢。」

「嗯。」

「妳還真淡定。這可是跟妳們魔族有關喔?」

「…不淡定也沒用。畢竟我父王雖然是魔王,但也只是黯冥界最大的王之一,就如同人類世界不是只有一個王是同樣的道理,不是什麼都可以由我父王說了算的。」

「這我倒還是知道的啦。」

「不管怎樣,幻色蜥蜴是魔族可以遙控指揮的,幻色蜥蜴經過適當的訓練後,可以當作魔族的斥候,眼耳的延伸。在短距離內眼耳感受是共通的。」

「所以幻色蜥蜴是可以指揮的喔?」

「距離不會太遠,大概最多就一兩公里吧。最好是能找出來。」

於是達安下令警備班開始進行搜索,正在搜索的同時,鐵絲網圍欄被咬穿了,進入了地雷區。戰鬥小組進入待命。

一會兒之後,警衛班報告,「更遠處的小徑旁發現有兩個人,行蹤可疑,看起來是年輕女性。打扮上比較特殊,不像是當地人。」

畫面上看到的是兩名非常年輕的女性,綁著雙馬尾的紫色頭髮。年齡甚至明顯比達安還小一點,臉上帶著稚氣。而且兩人外形非常相似,不是雙胞胎也肯定是姊妹,唯一能分辨她們的是脖子上的領結,一藍一紅。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似乎並不把現在正在進行的任務當一回事。

達安把畫面也接上來,看著黑白色的紅外線攝影鏡頭,照著四隻幻色蜥蜴在地雷區前進,然後就爆炸了。爆炸後一隻就不動了,另外三隻則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但仍然繼續向前爬,接著又發生了一次爆炸。

「混蛋,竟然讓這種女孩來作戰?在搞什麼鬼!」

第二隻被炸後還能掙扎,但顯然都受到了驚嚇,不敢再貿然前進。從望遠鏡頭看的到那兩個人似乎也很訝異,交頭接耳起來。

三隻蜥蜴觀察了很久後,決定同時向前衝刺,結果又是一次爆炸。這次在前頭的蜥蜴不會動了,並且明顯的流出血來。剩下的兩隻蜥蜴在等待了一段時間後,決定沿著原路退回去。

那兩個人見狀決定自己出馬,解放姿態,確實是魔族無誤。她們來到圍欄前觀察了一下,似乎發現到地上埋藏著爆炸的原因,所以攀上鐵絲圍籬後,用衝擊性的攻擊魔法,直接在地上炸了一個淺坑出來,再從鐵絲圍籬飛躍到了淺坑之中。依法炮製,這次越過了中間的帶刺鐵絲網,然後再跳上了第二道圍籬。四十米寬的佈雷區就被這樣突破了,身手十分了得。

她們順著鐵絲圍籬往上爬,上面是又一串的帶刺鐵絲網。藍領結的好奇觸碰了一下,就被高壓電電擊,從近兩層樓高掉了下去。

紅領結跟著衝下去,在紅領結的呼喚與治療下,受傷的藍領結漸漸甦醒過來,紅領結抱著藍領結啜泣著。只單純看這個畫面,就是一對天真可愛的雙胞胎而已。

紅領結似乎很惱火,直接使用出像是火球般的魔法,但亮度更高,直接將第二道圍籬熔出了一個洞。兩人就彎身從這個洞穿越進來,面對第三道圍籬。

第三道圍籬就只是很普通的鐵絲圍籬,沒有什麼特別的,高度也不高,成年男子想爬都爬的過去的程度。但一旦穿越了第二道圍籬,就會視同入侵者,「格殺勿論。」

她們正打算翻越第三道圍籬,密集的彈幕就打了過去。那是由兩台Land-Based Phalanx Weapon System(LBPWS,陸基方陣近迫武器系統)車打過去的、由上千發彈藥構成的密集彈幕。

因為造形而被人暱稱為「R2-D2機器人」的方陣系統,傻傻的樣子擺了一下頭,一連串的20mm子彈就毫不留情地飛向目標,紅領結還沒來的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細節就不深入描述了。這場景可說是殘酷到沒有辦法動畫、漫畫化。

藍領結見狀後先是嚇傻了幾秒鐘,等到真正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後,就陷入了崩潰與瘋狂的狀態,驚恐與憤怒的表情伴隨著仰天咆嘯,她張開了魔法護盾就奮不顧身衝過來。她的速度非常快,不過後面等著她的是更密集的火網。

除了陸基方陣外,後面是五台將AMP彈設置在人員殺傷模式的M1A2D,開始向目標區連續開火。四架AH-64E也已經升空,開始進行目標搜索,火箭彈隨即往對方傾瀉而下。

炮火四射中,一開始依稀還能看見彈藥擊中魔法護盾激起的反光波動,隨著現場逐漸變的煙霧迷漫,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達安只好移往地下防護區繼續指揮,陸戰隊則開始往目標區打出大量的迫擊砲。此外還有十支的 50機槍,在不間斷的掃射著,這樣密集龐大的交叉火力,持續傾瀉了十分鐘。

此時投入的火力,其實已經遠超過當時對付在西堤城對付染火的火力。可以說明兩名魔族刺客的威脅性遠超一千名雜碎嘍囉。

結果什麼也沒發生,沒看到活著的東西,從各部的偵測器毫無動靜來看,也沒有人潛入了基地內。目標區在跑道的末端,那邊被炸到直徑百米內的土都被翻了好幾次。加上預測動向的前置攻擊,整個跑道尾端區都滿目瘡痍,到處是破片與各種彈坑。

等到陸戰隊上前查看時,第一名被擊斃的紅領結,被炸到只剩下一支手臂還堪稱完整;後面陷入狂暴的藍領結,則幾乎什麼也沒剩下了,勉強找到了一點燒焦衣物的殘片,還有她的藍領結。她其實只前進了不到三十米。

這才是會發生的事。那種看似滿口天真無邪、招式卻陰狠毒辣的雙胞胎幼女,在烙了一堆耍屌的中二狠話後攻擊失敗、被招降洗白、納入後宮的故事,事實上永遠不會發生。

達安看著螢幕上陸戰隊回傳的衣物殘片、手臂的照片,有點感慨,而一旁莉露看著自己同族被炸成這樣也不太好受,但疑問還是太大了。

達安聯繫起莫珂,手機傳來了聲音,「達安你找我?」

「對。你們帝國派刺客來呢。」

「哦,是喔?」

「妳知道點什麼嗎?」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跟你講吧。」

「也是。那妳幫我跟帝國傳達一下,我們要跟帝國宣戰。除非帝國出面澄清。」

「啥?又來?」

達安對著工作人員揮揮手,示意開始進行跑道修復工作,「不急啦,等妳下次例行彙報再講都行。」

「什麼呀?這種事情可以這樣隨便的嗎?」

「就這樣了。」

達安結束了通訊,「感覺也沒法從她那問出什麼。煩。」

達安等一下還要召開安全檢討會議、進行防禦工事的修復…又要忙上一陣子了。不過達安為什麼要不停的向帝國放話、說要宣戰呢?

達安想要製造一種「狼來了」的氣氛。俗話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所以雖然帝國拿他沒輒,他也表現出一副只能叫叫、不能怎樣的樣子,久了帝國就會覺得你再怎麼厲害,也只是防守強,是不會真正進攻的,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鬆懈帝國的戒心。

只是從各種情報管道看起來,此時頓堂帝國這個龐然大物,似乎正在不安的蠢動著。比較讓人在意的是,雖然帝國的軍隊調動越來越密集而頻繁,一些軍糧、裝備也在不停的運輸,卻不是往南部接壤的邊境送、不能斷定他們想要開戰,也不能明白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甚至有一些軍隊與物資似乎憑空蒸發了…數千人的部隊被送到一個看似軍營的地方,就再也沒有出現…他們不需要操演、活動的嗎?每個人都關在大通舖裡玩手機不成?還是挖了地洞呢?這些情報偵察結果,讓共和國的國防部十分不得其解。

順道一提,安全檢討會議的結論是拓寬地雷區、以及條件允許的時候使用狙擊手。打成這樣有點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