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須賀審【蓄勢待發】
本章節 9737 字
更新於: 2018-07-22
為了迎回虎徹兄弟,我也真是夠拼的,經過這次之後,我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開這麼作死的祭品文!不過啥刀都有了,應該也沒啥機會讓我再開祭品文了。
首先,我要提醒,本文CP為 蜂須賀X女審神者。
這個很重要,一定要搞清楚。
再來,因為這兩篇祭品文的關係,我的腦洞關不起來,大概要變成長篇文了,告訴我,如果泉哥哥的長篇文依舊清水純良,你們還愛我嗎?
PS.在長篇文之前,還有光忠腦洞想寫,我有機會爬出這個坑嗎?
PS的PS.光忠X審神者,有人想看嗎?
他喜歡聽她呼喚他時的嗓音,有時,她叫他蜂須賀,有時,她用著曖昧呢喃的嗓音喚他虎徹。
不管是蜂須賀,還是虎徹,她總能輕易牽動他的心神。
有時,他們在盛開的紫藤花架下,交換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有時,他們在簷廊底頭,看著滿天星華,聽著風鈴輕響的聲音。
有時,他們坐在櫻花樹底下,她依偎在他懷裡,哼著只有她知道的旋律,手指輕巧的將彼此髮絲綁在一塊。
紫與黑,兩種截然不同的髮色混在一塊,感覺有些突兀,卻有顯得如此柔和,就像是無數個夜裡,交纏在一起,貪求彼此一切的他們。
那時,他們的髮絲也是如此交纏,就像是一道灣延的溪流,有他,有她。
她鮮少提起自己的事,原本的時代,原本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像是刻意無視,又像是不值得回想般自然,偶爾,因為蜂須賀的詢問,她會像是緬懷般的望著遠方,或是思索般的微微側頭,過了一會,才淡淡的回答他。
「那是個和平的年代。」
她的嗓音像是夜裡的月光,平淡而使人平靜。
他沒有問,那是個怎樣繁榮和平的盛世,也沒有詢問,在那個不再動蕩的年代裡,他們這些刀劍是怎樣的結局與下場,他只是看著蔚藍的天空,看著藍天下的她,一如不再言語,俯首親吻躺在草地上的他的她一樣。
和平也好,繁華也好,那些事,已經離他們很遠很遠。
他曾經問過,她是否懷念故鄉,想念遠在時空彼端的家人,他以為她會笑著說不想,或是一臉難受的說想,沒想到,她的目光卻是躍過他,落在衣籠上頭,半晌,他才聽見她的聲音揚起,她說,「有些事,光是有覺悟是不夠的。」
他知道,衣籠最底層,壓著她最初的衣服。
她,來自遙遠未來的證明。
那瞬間,蜂須賀猛地明白,她看的,不是衣籠,也不是收放在裡頭的衣服,而是遠在不知何處的未來,屬於她的時代。
在審神者與家人間,她選擇了審神者的身份。
什麼樣的原因與動機,驅使她作出這樣的選擇,蜂須賀沒有詢問,但這決定背後,需要多大的覺悟和勇氣,他還是知道的。
饒是如此,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審神者,就和當初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樣,堅毅果決,不帶任何猶豫和躊躇。
她樹立起屬於自己的鮮明旗幟,讓他們產生一種只要跟隨她的步伐前進即可的強烈錯覺,不,也許那不是錯覺,而是她太過堅定的行為與意志,令他們有了這樣的想法與信心。
審神者,即為道標。
這樣的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換下那套開放的叫人不敢直視的服裝,換上華麗和服?蜂須賀突然覺得有些想不起來,明明,第一次碰面時的景象,鮮明的就像剛才發生的一樣,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在什麼時候作出改變。
也許,不是那麼的毫無所覺,而是因為他們間的距離太近,所以,那樣細微的變化反而成了種理所當然。
那時的本丸,並沒有太多刀劍。
見過她那模樣的人不多,蜂須賀發現有什麼不同時,她已穿著色彩斑爛絢麗的振袖,若無其事的從他面前走過。
與平日不同的風格,讓蜂須賀呆愣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那是一套說是振袖,又顯得過於輕盈,款式新穎到幾乎難以理解的和服,儘管對於這樣的衣服感到困惑,蜂須賀還是能夠分辯出,那是套質料用色都屬上乘的衣裳,只是,他的審神者是哪來的本事,將它穿得和一團亂布沒啥兩樣?
就連太鼓結或鷲草結也沒繫上就到處亂跑……
他就這樣盯著審神者像是夜半夢遊般,衣衫不整的在本丸到處閒晃一個上午,最終他忍無可忍的問她,究竟怎麼回事時,只得到和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乾脆俐落的回答。
「我不會穿。」
蜂須賀沒有問她,弄套不會穿的衣服回來,有什麼意思?也沒有問她,衣服是從哪來的,審神者有屬於自己的管道與方式,這點,一直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比起這點小事,他無法否認,他確實想知道,穿戴這套衣服的她會是什麼模樣?
那天午候,蜂須賀拿著審神者脫下的衣服研究,這玩意到底與傳統和服有啥不同,該如何穿戴,她則是穿著雪白的長襦袢,毫無形象的蹲在他面前,盯著他直瞧。
「審神者的威嚴呢?」
面對他的詢問,她勾起一抹笑容,索性躺下,將頭枕在他腿上,「在呢!」見他不以為然的挑眉,似是對她的說詞有所懷疑,她也沒也解釋,只是催促般的拍拍他的腿,「我能不能穿上衣服,全靠你了。」
她原本的衣服哪去了,蜂須賀沒有問,只是應了一聲,繼續埋頭研究。
他看著與和服沒有兩樣,細部卻有所差異的衣服,他的審神者則看了他一下午,直到燭台切光忠準備好晚飯。
看著光忠的喚聲剛響起,便動作敏捷的爬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坐在他面前的審神者,蜂須賀很想告訴她,不管她現在的表情裝得多嚴肅,坐姿有多端正,穿著長襦袢在人前閒晃,本身就是件沒形象的事。
燭台切光忠顯然也有相樣的想法,哪怕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緒,驚愕仍是自他眼中一閃而過。
比較起來,她在光忠面前,更像是個襯職的主人,嚴守本份的審神者,蜂須賀腦中剛浮現這個想法,她已趁著光忠沒有注意的時候,轉頭對他眨眨眼,作了個噓的動作。
她只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晚飯時間,她前衛大膽的穿著,或者該說,凌亂悽慘到令人不忍直視的裝扮,成功讓和泉守兼定將一口味噌湯噴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選擇他,而不是找光忠,或是和泉守兼定幫忙,蜂須賀沒有問,她也沒有提。
理所當然的默契。
晚飯過後,他隔著紙拉門,指導房裡的她如何穿上那身似乎是改良過的和服,拉門拉開,看著成功將衣服穿上的審神者,蜂須賀由衷認為,下午時的她看起來好多了,至少有那麼點狂傲不羈的瀟灑,現在……
簡直像顆包失敗的粽子。
在他的嗤笑聲中,她黑著臉關上拉門,不一會兒,房裡傳來衣物磨擦的細微聲響。
一整個晚上,穿了又脫,脫了又穿,最後,她終於能將衣服穿出幾分原本的模樣,看著終於找回幾分信心的她,蜂須賀笑了笑,伸手將她那條不如傳統般厚實,貼合腰身許多的腰帶解開,低語。「衣襟弄反了。」
修長的手指,夾著布料,徐緩挪移。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已然超越侍刀該有的行為,她也沒有出聲制止,只是任著他幾乎是重新來過的穿衣行為,由著他為她將左衣襟置於上頭,由著他為自己束上腰帶。
「以後,你來。」
她的話聽起來有些沒頭沒尾,蜂須賀卻明白她的意思,他根本沒有考慮就應下了她的要求,「嗯。」
她只在他在時,穿上那些美麗的和服。
那時,他們還是審神者與付喪神。
*** *** ***
她的日文,是他教的。
她的和服,是他幫忙穿的。
他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審神者,他看過她毫無形象在草地上打滾的模樣,看過她試著拿起針線挑戰縫紉的笨拙,聽過她用怪異的腔調說著彆腳的日語,無論是好或壞,她從來不曾對他隱瞞,真實而坦白的展露在他面前,就像她當初所說的一樣。
她將蜂須賀視為所有物而坦然。
唯獨眼淚與脆弱,她留給了自己。
在他面前,她可以是高傲的、從容的、任性的,甚至是蠻橫的,什麼樣的姿態都行,唯獨這兩樣,她不曾在蜂須賀面前表現過,有時,蜂須賀忍不住會想,也許,不是她有所隱瞞,而是這兩樣東西,根本不存在她身上。
堅強而高傲的審神者。
許多時候,她好強的讓蜂須賀不由得感慨,如果她再早生個幾百年,或是以男性的姿態降生於世,興許會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畢竟,除了那張臉和身體,她的心志實在太過堅定強大,難以動搖,更多時候,她甚至比他所見過的男人更加果決。
他以為,她堅強的足以面對一切,直到他在一次討伐中負傷而返。
當時的情況危急,哪怕本體刀因此毀損也不足以為奇,在如此險峻的情況下,蜂須賀挺過來了,這也許是好運,也可能是每回出陣前,審神者堅持要裝在他們身上的刀裝發揮了作用,為他擋下了關鍵的一擊。
無論如何,他還活著。
儘管,他並不知道,身為付喪神的自己,到底能不能算是活著……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到本丸時,等待在門口的審神者只是露出一剎那的錯愕,旋即像平日一樣安排他們接受修護。
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把刀劍罷了……失去意識前,蜂須賀如此想道。
再度睜眼,他依舊在手入室。
他傷得太沉,以至於與他同時送進來的大俱利伽羅早已結束治療,自己離開了,他仍然躺在這裡接受治療。
必須在手入室待上一陣子,對此,蜂須賀並沒有任何意見或不滿,比起最壞的情況,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他現在,只需要再沉睡一段時間,直到修護結束就行了……閉上眼睛,準備沉睡到修護工程結束的蜂須賀,下秒,猛地睜眼。
昏暗的光線,遮掩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
一度讓他誤認是刀匠的身影,其實纖細許多,那樣的身姿,蜂須賀比誰都要熟悉,正因為發覺坐在他右側的人,是從來不曾出現在手入室,也不該出現在此的審神者,蜂須賀才會如此訝異。
「怎麼來了?」
興許是接受過良好修護作業的關係,也可能是付喪神本身本就比人類想像的強壯許多,哪怕剛從毀壞的鬼門關走了一回,蜂須賀此刻的嗓音,也是那樣沉穩有力。
他以為,他會聽見她的抱怨或是戲弄,出乎意料的,什麼也沒有。
她一句話也沒說,吭都不吭一聲。
也許她氣壞了,也可能她睡著了,不管哪種可能,平常時的她不會如此安靜,至少,他所認知的她,並不是這麼安靜的人,對於他們這些刀劍,她擁有旁人難以理解的獨佔心。
只是……再怎麼愛惜,對她而言,他們終究只是刀劍。
這樣的事,他很久以前就明白了,昏迷前的那一眼,更是確信他的想法,他們間的關係,終究是付喪神與人類,不會有其他改變……蜂須賀假裝沒有發現,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到怎樣的難受與不快,他只是憑著直覺想起身尋找可以照亮手入室的東西,隨便什麼都好。
他剛有動作,應該睡著的審神者出聲了。「躺回去。」
審神者的語氣如同他想像的平穩,腔調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蜂須賀順遂她意願的停下動作的同時,不著痕跡的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半晌,才緩緩開口。「付喪神的眼力很好,比妳想像的更好。」
沒等審神者回答,他用著有些不自然的語調開口,「就算周圍一片黑暗,我也能看的很清楚。」
蜂須賀沒有把話說死,但他明白,審神者明白他的意思。
果不期然,她的聲音再度揚起,「閉嘴。」
她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與平日相同,事實上,她也做的很好,只是視覺不受黑暗影響的蜂須賀卻能清楚看見,眼淚是如何自她臉頰滑落。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審神者。
即使知道他已經發覺,她也沒有哭出聲音,倔強的任由眼淚流下。
「為什麼要哭?」說話同時,蜂須賀抬起右手,為她拭去眼淚,「付喪神不會死,這點,妳應該比誰都明白才對。」
死亡,只會降近在曾經存活的生物身上,對於不曾真正擁有生命的刀劍,死亡向來不屑一顧,哪怕他們已然成為付喪神,也無法違逆自然定律。
刀劍,可以毀損,可以破壞,唯獨不能死亡。
就算他們外貌看起來再像人類也是一樣……
這種事,不單他們清楚,就連審神者也明白。
他以為,聽完他的話,她會感到釋懷,或是感到憤怒,沒想到,她卻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反握他來不及收回的右手,像是請求,又像是乞求的開口,「別讓我失去你。」
她眼底的哀傷滿溢而出,化作淚水,溼潤他的手掌,浸溼他的衣袖。
哪怕她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其他表示,她的情感卻已經完整傳達給蜂須賀,她不是審神者的身份下令,而是以她個人的身份,對他作出的私人請求。
今日之前,蜂須賀曾經想像過許多次,脆弱的她會是什麼模樣,什麼樣的事能讓她痛哭流涕,他想過許多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她會因為自己的受傷而露出這種表情……不知是內咎,還是自責的複雜情緒,讓蜂須賀坐起身子,將審神者擁入懷抱,保證似的低語。
「不會的。」
他的心跳,是假的。
他體內流淌的鮮血,也是假的,但,他此刻的心情……是真實的。
想活下去,和她一起……
*** *** ***
歲月,可以令刀劍轉變為付喪神,卻無法讓他們明瞭,所謂的感情究竟有多麼複雜。
他只能一點點掙扎領悟,等他察覺時,對審神者的感情已然變質,跳脫侍刀對主人的忠誠和傾慕,轉變成更為深沉強烈的慾望與嫉妒,深沉苦澀,沒等他調適好自己的情緒,本丸早已不再是只有他們幾人的小世界。
三日月宗近、江雪左文字、小狐丸、岩融……歷史上數一數二,大有來頭的刀劍,在她的主導下,一一被迎回本丸,成為他們的同伴。
往好的方面說,這象徵本丸的興盛,以及陣容的強大,扣除這點,單憑私人角度來說,蜂須賀打從心底厭惡這種發展。
如果只是一把兩把,他興許可以試著說服自己忍耐,就像他容忍燭台切光忠跟和泉守兼定他們一樣,但是,過於歡騰的本丸,除了令他心煩外,還有著更多的躁慮,本被就瓜分的注視,被剝奪的愈發破碎。
好幾次,他想當著其他人的面,將她箍制在自己懷裡,阻斷他們望向她的眼神,令她再也無法靠近他們,可,他硬生生忍住這份衝動與慾望,看著她毫無所覺的被其他刀劍圍繞。
刀劍無法獨佔主人,曾經侍奉過蜂須賀氏的他,比誰都要清楚,就是古代的大名們,也不會只擁有一把寶刀,理性越是清楚,情感就愈是難以忍受,就連靈魂都發出焦躁的聲音,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他們,全都悶得叫人難受。
更何況,付喪神太過類似人類。
不管本體地位再怎超然,一旦擁有屬於自己的形體和思考能力,對於主人,便有著想獨佔的執著與本能。
無法抹殺的天性。
這份天性令蜂須賀一次又次跨過侍刀與主人的界線,強烈無聲的宣示主權,哪怕,所有人都覺得他爭寵的病態,他也毫不鬆懈,因為誰也無法保證,他們對審神者的傾慕,最終會轉變成什麼情感。
也許,是絕對的忠誠,也可能是宛如親人的溫柔,但,也有一定機率會演變不該存在的心思,就像他一般……
崇敬到愛戀,不過一步的距離。
指尖徐緩滑過腹肌的觸感,將蜂須賀的神智自回憶中喚回,低頭,赫是趴在棉被上頭,披著他外衣的審神者,蜂須賀知道,在他的和服底頭,她分縷不著,可,面對他的注視,她半點羞澀也沒有,自在的讓人髮指。
彷彿沒有察覺蜂須賀的目光隨著自己的手指移動,她一手撐著下巴,像是打發時間,又像是無心的以左手食指刮劃他的腹部。「想什麼呢?那麼專心。」
因為某種原因而略帶鼻音的語調,此刻聽起來格外性感。
她癱軟在他身上時,也是用著類似的腔調呼喚他的名字。
激情時的片段,令蜂須賀難得的分神,等了一會,始終沒有等到他回應的審神者,停下動作,聽似怨埋,又似嬌斥的開口,「我在你身邊,你卻想著別的事情,我有些嫉妒呢!」一縷黑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遮住部份面容,襯得她更顯嬌媚慵懶。
「只有一些嗎?」
「貪心的傢伙。」她輕輕笑著,圖紋華美的和服,隨著她的動作,自她的肩膀滑過背部,滑過腰身,最後,落於她腳邊。
失去遮掩的胴體,連同烙於肌膚上頭的吻痕大方映入蜂須賀的眼底,平心而論,她的身材並不惹火,讓他如此迷戀的理由,也不在此,正確點的說法,應該是她的性格,她的驕傲,她的堅強,所有組成她的一切,才是她的魅力所在。
少了其中一項,蜂須賀或許不會如此動心。
不是她不行,這樣的念頭,根深柢固的盤據在他的腦海。
興許是看見他眼底的情感,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對於他這次的分神,審神者並沒有任何意見或不滿,她只是跪立在他的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低語,「知道嗎?在獨佔這件事上,我們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們都是獨裁的暴君。」跪立所產身的身高差,讓她可以在俯首時,輕鬆親吻蜂須賀,她也沒有令他失望,在凝望之中,吻上他的嘴唇。
他們間的關係牢固而直接,誰主動或誰主導,毫無所謂。
正因為如此,纏吻方休,發覺蜂須賀的手已悄然撫上她後頸的審神者發出輕笑,再一次重申早先的話語,「你這個貪婪的傢伙。」
隨著話語,她彎腰親吻他的咽喉。
透過貼合肌膚的嘴唇,她感受到蜂須賀的喉結滾動,那樣的感覺,就像是在告訴她,他毫無防備的將性命交付到她的手裡,只要她有心,隨時可以咬斷他的咽喉。這樣的認知,讓她心情驀地愉快了起來,
牙齒輕輕咬住他的咽喉卻巧妙的控制力道,半點痕跡與傷害也沒留下,勾引而迷人,她的左手順著他的胸線徐緩下挪。
蜂須賀知道,接下來等著的是什麼,這樣的發展太過熟悉,一如他們無數個共同渡過的夜晚,只是,與他預料的不同,她的手指滑動到腹部就停止下挪,修磨光滑的指甲尖,此刻正輕輕刮劃他的肌膚。
她說:「你想要我嗎?虎徹。」
是的,虎徹。
不管世間有多少真品或贗品,能讓她以虎徹稱呼的人,始終只有蜂須賀。
她所承認的虎徹,只有蜂須賀。
選在這個時間點,如此呼喚他,顯然不只是一時興起,而是透著一丁點的惡質,偏偏,她這種使壞,他喜歡的很。
他盯著她的目光,坦率至極,就像她看向他時的目光一樣。「那妳給我嗎?」
她愉快的輕笑,滿頭烏絲隨著動作滑過白晰的肌膚,與被黑髪遮掩,顯得若隱若現的紅痕交錯相映。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說話同時,她以右手撫過他的臉頰,最終,指腹眷戀似的在他嘴唇上來回觸撫,「只是……」刻意停頓片刻後,她才緩緩開口,「讓你繼續放縱的話,明天出陣沒問題嗎?」
「我可不想聽見,我的主將在戰場上表現不佳的傳聞。」
面對她和挑釁沒兩樣的言語,蜂須賀只是張嘴咬住她不斷在他唇上作怪的手,在她的注視下,以舌頭輕輕舔過她的指腹。
粗糙的舌面若有似無的刮過指尖,帶來類似觸電的顫慄感,搭著蜂須賀俊美的面容,以及充斥露骨慾望的眼神,她只能抱怨似的低語,「太作弊了。」
*** *** ***
自後背傳來的溫度,感覺有些熾熱,但又不覺滾燙,暖得讓人有些眷戀。
那是蜂須賀的體溫。
腦中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從後方擁抱她的蜂須賀,其中一隻手已悄然挪至大腿內側,比起初嘗情事的生澀,現在的蜂須賀已經熟稔的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他動作輕柔的分開花唇,直取隱藏其中的蕊芯。
這種乾脆直接的行為,讓他擁抱在懷裡的審神者不能自主的顫抖身體,她發出如貓細微的嗚咽,聲音出口的剎那,她長長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將到口的呻吟消弭殆盡。
她在逞強。
察覺到這點的蜂須賀無聲低笑,另隻手也沒閒著,覆上她的乳房,或輕或重的搓揉,胸前茱萸挺立的同時,早已被蜜汁浸濕卻只是在穴口徐徐打轉,遲遲不見下一步的手指,毫無癥兆的侵入她的身體。
異物入侵的瞬間,蜜穴裡的軟肉不斷蠕動,意圖將它擠出體外,然而,滿是抗拒,或者該說是種生理本能的反應,反倒給主人帶來情慾上的快感。
歡快但卻感到有些空虛和不足的她,愈發難以忍耐,最終,她像是挑逗,又像是催促的嗯了一聲,弦歌知雅意的蜂須賀一面親吻她的耳朵,一面以手指在她溼滑的蜜穴進出,惹得密穴分泌出更多的愛液,溼濡一片。
起初是一根手指,接著兩根,當增加到第三根手指時,帶著些許催促和埋怨的甜膩輕吟,自她喉間傳出。
不夠,完全不夠。
她想要真正的蜂須賀,完完整整的蜂須賀。
知曉她在不滿些什麼的蜂須賀,並沒有如她所願的進入她身體,反而在低笑聲中加快手指的速度,哪怕和交溝有著極大差距,對於情慾被點燃的女體來說,不斷往深處探索的手指,帶給她歡快而空虛的感受。
無法滿足的慾望,讓嫩肉緊緊夾著他的手指不放。
手指進出而帶動的水漬聲格外羞恥煽情,被蜂須賀固定在懷裡無法動彈的她,只能被迫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觸摸到秘徑深處的某個部位時,蜂須賀發現,她的身體出現一瞬間的緊繃,就連軟肉都倏地纏緊,如果此刻在裡頭抽插的,不是手指,而是他的分身,也許,他會被這突然其來的緊緻快感給絞到射出來。
發現這點的蜂須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一抹笑容。
他停下手指抽插的動作,改在她那隱密的敏感處磨蹭按壓,這種看似平淡的動作,惹得她不住顫抖。
攀升的慾望,不能滿足的渴望,讓她愈發感到難受,就連蜂須賀呼出在她脖頸間的熱氣,都成了一種既甜蜜又痛苦的煎熬,得之不得,她在情慾和好強間掙扎,最終,只能仰首發出微弱的細吟,「蜂須賀……」
她的呼喚,透著希望被他佔有的暗示,強烈而明顯。
知曉這點的蜂須賀吻上她的唇,將她所有的話語和呻吟,全數封堵,手指則加肆無忌憚的抽動,直到她在他的手指動作下,迎來第一次的高潮,有些站不穩的依在他懷裡,他才戀戀不捨的結束這個吻。
一條銀絲連在分開的兩人唇瓣,卻遠不及他將沾染愛液的手伸至她面前的淫靡,他蓄意且惡質的附在她耳際低語,「妳的。」
蜂須賀不曾指望從她臉上看見羞澀這類的神情,早從他們間的關係,跳過氤氳甜蜜,直奔最後階段的那一刻起,他們間便不再需要那些矯情的反應,就是現在,他也只是想讓她知曉,她是怎麼被他取悅,她的身體對他有著多大的反應和熱情。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離不開他的審神者。
察覺到原本抵著她臀部的灼熱堅挺,不知不覺間已挪到大腿內側,此刻正頂著蜜穴入口,蓄勢待發,尚未滿足的慾望再度燃起,她反手環住蜂須賀的頭,聽似抱怨卻不帶任何責怪的低語,「惡質的傢伙。」
嘴上說著指責般的話語,人卻是張開大腿,讓他可以毫無阻礙的順利進入。
這種心照不宣的作法,換來蜂須賀自然不會戳破,他在輕頭親吻她肩膀的同時,挺身進入她的身體。
推開蜜肉,徐緩擠進深處的硬物,讓等待已久的身體感到莫大滿足,自結合處襲來的酥麻感,更是讓她不自覺的發出一聲舒暢輕吟。
蜂須賀在她滿是情慾和滿足的喘息聲中,以帶著熾熱溫度的手撫觸她的身軀,一手貼在她平坦的小腹,另隻手則是握上她的乳房,在她因為這樣的接觸微微顫抖時,他俯首親吻她的肩膀,專注而虔誠。
他在她的肩上,一點一點留下屬於他的細碎紅痕,就連脖頸也沒放過。
最終,深入蜜穴底部,直抵花心的堅硬,隨著蜂須賀的動作,磨碾似的貼著軟肉打轉,惹得蜜肉激烈的收縮擠壓。
他滿足似的退出她的身體,卻又在即將離開秘徑時,猛地挺腰,將粗大灼熱的堅硬再度埋入其中,臀肉與小腹因撞擊而產生的啪啪聲響,混著她嬌媚歡快的呻吟,如同催情春藥,令人愈發難以自拔。
自覺忍耐夠久的蜂須賀,不再溫吞,扣著她纖細的腰身,猶如狂風驟雨的進行抽插,每一下都重重落在花心上頭,惹得她不住呻吟。
陽具和肉壁磨擦所產生的快感,幾乎要將兩人逼瘋。
最後,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她在不斷攀升的快感中,渾身顫抖的迎來高潮,同一時間,蜂須賀亦在蜜壺和蜜肉無法遏止的劇烈痙攣裡達到極限。
*** *** ***
第二天清晨,已作好出陣準備的刀劍們,遲遲不見審神者前來送行。
儘管,戰事本就輪不到審神者干涉,但,對於刀劍來說,能在出陣前夕得到主人的祝福和祈禱,便足以鼓舞他們士氣。
對於這點,審神者也從來不顯吝嗇。
對此,一反常態,沒有出現的審神者,令他們心裡有些擔憂,藤四郎一輩的短刀們,甚至擔憂起審神者是否病了。
就在他們準備推派代表,或是乾脆一同結伴前往探視時,身為本次出陣主將的蜂須賀,一臉神清氣爽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如果,不去觀看他剛才穿上外衣的舉止和身軀上頭的抓痕、咬痕,確實算得上是英姿颯颯。
本丸裡頭沒有養貓,就算是有,貓也不會在他背部和胸前頭下抓痕,那些痕跡是怎麼來的,又是誰的傑作,不言而喻。
審神者為何沒能按照平時慣例的前來為他們餞行,也無需再問。
面對眾人明顯露骨的打量,蜂須賀非但不以為意,甚至有些惡質的開口,「天快亮時,她才入睡,別去打擾她。」
其他人對於他的言語舉動,有怎樣的想法和感受,蜂須賀並不在乎,就在他經過燭台切光忠身邊時,他清楚聽見,平日看起來深沉優雅,不顯山不露水的男人低語,「如果因此毀在戰場,也怨不得人呢!」
燭台切光忠是因為他出陣前夕猶然放縱,才有這樣的擔心,還是因為他和審神者間的關係,使得他說出這樣的話語,蜂須賀並不是毫無所覺。
對於這種說是惡意滿滿也不為過的話語,他僅是揚著一抹自信的笑容,朝著自己的隊伍走去,「承你吉言,我一定會完好無缺的歸返。」
為他,也為她。
他會堅守承諾,直到時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