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無法抗拒的瘋狂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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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30
「異空間」又被人們稱為隱藏於真實世界的「平行世界」,又或者說是存在於不同維度的「異世界」。
無論怎麼稱呼,在不同的空間裡正存在著與你一模一樣的人,被賦予著相同的名子過著生活——除了名子,甚至披著相同的樣貌、相同的身高。
然而這僅僅只是「外表」上的模擬,也只是僅存的相同點。
「外表」正是兩個空間之間的唯一共鳴。
因為位處異空間的「你」擁有絕對不同的個性、習慣甚至是生活。
舉例來說,在原本的世界裡你是個享盡榮華富貴的貴族,而在異空間中的「你」卻是個家徒四壁的窮光蛋。
立足於這個論點之上,衍生出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誰才是真正的本體?
相傳異空間不只有一個,在不同空間之間更聯繫著無數人類未能抵達的「橋樑」,那正是任意穿梭不同空間的神祕通道。
相對的——也有成千上萬個披著相同面貌卻攜著相異個性的「你」。
沒錯,在同一時間點上正有無數個相同的「你」過著自己的生活。
每個「你」互不干涉對方,正因為同樣是人類的你是無法走上連通各空間的通道,前去尋找另一個自己。
人們將異空間的用途視為神賦予萬物的絕對平衡,或是觀察人類百態的高級實驗室。
但這些終究只是古人流傳下來的傳聞,無論人們抱持著怎樣的見解,這些終究只是無法證實的臆測。
實際上——「異空間」的確存在,通往不同空間的神祕通道也絕非無稽之談。只不過人們之所以無法親身探查以證實異空間的存在,正是因為這是只有「神」才有權力與能力掌管的禁忌。
至今能夠穿梭甚至創造空間的神不計其數。在這些神之中存在著高低位階,以能夠操控的空間數量與大小作為位階高低的判斷。
而身為「夜鴉神」——寇特屬於空間神之中最強大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站在空間頂端的最強之神。
那雙慘白的玉手裡掌管著近億個大小空間,甚至曾經創造出數個空間以創造不同世界的歷史——這也意味著寇特正是其他異空間的掌管者,也就是開天闢地的創世神。
能確定的是,蕪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並不是寇特創造的,理所當然的也不在寇特的完全掌控之下。要不然寇特就不會臣服於禍害這世界的邪神——饕餮。
作為空間神中最強大的存在,寇特不僅能夠精熟的使用「空間魔法」,甚至具備著竄改記憶的「精神魔法」與製造殘影的「幻覺魔法」。身兼三項強大且實用的超物質魔法,寇特絕對是蕪最喜愛的助力之一。
當蕪接手了整片濕地之後,接踵而來的問題之一則是「如何強化三族的戰鬥力」。
作為依賴強大體質進行戰鬥的魚人族,蕪相當放心的將指導魚人族的重責大任交給精通各種武器與近身格鬥技巧的奎勇進行指導。
另一方面,身為才智高人的蛇人族,其天生與生俱來的高智力使族人體內淬鍊出能夠施展「精神魔法」與「幻覺魔法」的超物質元素,這也正是伊特麗與比摩的專長,同時更是寇特擅長的魔法。
最初蕪本打算讓寇特進行指導,不過考慮到這是兩項性質與技巧截然不同的意識性魔法,若是兩種魔法混砸在一起訓練可能會造成學習效果不彰的可能,為此最後蕪放棄了寇特這個指導人選,錯開了兩項魔法的訓練時間並讓伊特麗與比摩兩人各別指導。
就這樣,最終的選擇也就只剩下同樣能夠施展「空間魔法」的天蛇一族了。
達西斯作為天蛇族的族長,同時也是族內最精通空間魔法的高手——雖然因為先天的種族差異與體質的差別以至於無法像寇特一樣,能利用「空間魔法」進行傳送各地或製造空間等高端技巧,不過若是以「空間魔法」作為殺人武器卻是綽綽有餘。
「空間斬殺」正是達西斯擅長使用的「空間魔法」之一。以小幅度的改變空間維度以壓縮敵人肉體為原理,達到無聲無息的「絞殺」。這般技巧若以人類世界的技巧來評斷約莫為高階魔法的等級,是大部分魔導師都無法辦到的技巧。
尷尬的是,這僅僅只有達西斯一人才能辦到。
儘管天蛇一族幾乎都繼承了「空間魔法」的超物質元素,卻因為長時間的和平使得這道超物質魔法逐漸在族人之間沒落,最終演變成只剩下身為族長的達西斯一人能夠順利施展。
在蕪的當頭棒喝之下,達西斯深怕天蛇族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懦弱種族,為此也萌生出訓練天蛇族的決心。
在親眼見過寇特展示「空間魔法」之後,彷彿找到希望的達西斯親自懇求著寇特能否指導天蛇一族,使失傳已久的「空間魔法」能夠在天蛇族之中普及化
正因如此,原先只打算試試水溫的蕪也同意了達西斯的請求,准許寇特親傳這項高殺傷力的危險魔法。
當然,這也是蕪心中最理想的安排。
在接手濕地前,蕪早就有建立國家的打算。這絕非興趣使然的意志。
自立一國的好處不少,當然風險也無可避免的多。在經過幾晚的思慮之後,蕪仍然堅持著心中的執念,將在這片濕地上建立能夠匹敵甚至超越艾恩克的強國。
抱持著如此宏大的理想,蕪也思考了不少「後路」。縱使是再天真的蕪都深知一件道理——「有光的地方才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正有光芒」。
真正的強國是無法單靠「正義」長存在這片滿是戰火的土地。為此,自己勢必得需要不擇手段的「邪惡」進行輔助。
在蕪的心中,正有兩名足以擔當「邪惡」的人選。
夜閣——身為前人類的邪神,他對人類的文明與思想抱有絕對反感的執念,痛恨著冥頑不靈的守舊傳統,正因為生前的抱負遭到否定而產生破壞世界的邪念。
秉持著這樣的性格,作為支撐這片光明的黑暗是非常適合。
不過同時,抱有歪曲思想的寇特也是不二人選。
夜閣與寇特不僅擁有以一殺萬的鬼神實力,辛辣的手段與細膩的心思更是足以擔任這份工作的理由之一。
雖然偶爾會有些不得了的詭異提議,甚至還會曲解自己的原意,但這也證明了他們天生具備的長才——謀劃詭計。
順著一開始的想法,蕪暗自在心中安排了兩人的祕密身分,而在這身分下所執行的任務是絕對的保密。
這並不是公開的任務內容,涉及的全是毫無底線的「暴力」——當然,這並不是無意義的暴力,而是利於這片濕地的必要手段。
倚賴著強大的分裂魔法,日後有關任何暗殺或竊取情報的工作都賦予夜閣,同時也賦予他具有限制的「殺生權」。
何謂有限制的「殺生權」?
其一,隨著事態的嚴重性決定屠殺的數量,也就是指當發現目標是一個「群體」而不是「個體」,必須在避人耳目的情況下進行完全的屠殺。
其二,在確認目標是「個體」時,不僅要將其徹底殺害,同時也得將有助於目標的不安因子一併除掉,縱使這些不安因子與目標所執行的事情無關,同樣殺無赦。
其三,也就是殺生權的最後一點。倘若不幸遭到無關群眾的目睹,在任務不被揭曉的前提下,即便只是平民也得剿滅,直到沒有半個目睹者存活為止。
相信這樣的工作對於能夠分裂出大量分身以及埋藏於地底下的夜閣而言,完全是信手拈來。
而作為指導天蛇族的寇特,為了能讓他安穩的待在濕地裡教導「空間魔法」,為此便將他安排在濕地內,讓他的「身分」得以在濕地內執行。
坦白來講,這身分正是寇特的專長——「拷問」。
撇除那一手極度變態的折磨手段,擅長使用「精神魔法」窺探記憶的寇特就足以勝任這份工作。
不過一切僅只是蕪的理想,但自己一直都不敢執行。
畢竟兩人的手段都相當的殘暴,更別說這是涉及人類世界的安危,自己擔心哪天他們殺人的慾火燒過自己的地位,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窘境。
不過這也只需要一點點的「測試」與「考驗」,看看兩人擔任這樣身分的實際效果如何,再來判斷自己是否需要承擔如此的風險執行這樣的計畫。
——就在宴會結束的當晚,被蕪接養的貧民家庭們正在收拾會場與清洗瓷盤。
這時候已然月黑風高,日夜溫差大的濕地所帶來的寒冷晚風吹拂著這片土地上的每寸水草。
也許是顫慄的寒風急速拍打著濕冷的空氣,人們紛紛聽到呼嘯而過的寒風裡夾雜著尖銳的哭喊聲。
但正在某個空間裡,或者說某個「平行世界」裡,也傳來同樣的哭喊聲。
那是一座駭人的屠場——封閉的四面牆皆已白磚堆砌而成,地面早已爬滿肥嫩的白蛆,而堆積在房間角落的屍肉已經高得像座山,不知已經流了多久的血液佈滿這座屍山,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屍臭味。
觀察著這座屍山,這群屍體有著以下的共同特徵——
除了臉龐上遺留的驚恐神情之外,不論是樣貌或是體型都完全一模一樣,若是沒有逼真的鮮血與惡臭味,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廢棄已久的真人玩偶被丟棄在一起。
這些玩偶……不,這些屍體各自都是殘缺的肢障,不是斷手斷腳就是失去某個重要的器官,慘白的肌膚上還有新鮮的傷痕與撕裂傷。
當然,這並不是最淒厲的一幕。與其相比,位在房間中央的實況畫面更讓人難以直視。
在房間的中央正有一名油膩的胖子,他一絲不掛的暴露著,雙手雙腳各自被冰冷的鐵釘插著,被固定在與胖子身形相符的十字架上。
就這麼大方的大字展開雙手與雙腳,暴露出那一身濃密的體毛與粗壯的性器官,彷彿一個待宰的羔羊。
而這個人正是蕪從艾恩克地下監獄帶回來的重要人質——泰爾。
一覽無遺的恐懼正完全的詮釋著泰爾的慘樣——臉頰旁已經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慶幸的是仍未有半滴鮮紅的血液沾染在白嫩的肌膚上。
硬要說的話也只有被鐵釘插入時的血塊,不過至今也早就乾涸。
而堆積在一旁的屍山全是來自不同世界的「泰爾」。
在寇特的抓捕與虐殺之下,這座屍山正是由來自不同空間的「泰爾」堆積而成。
不計其數的泰爾先後被寇特以全然不同的手法虐待致死——
剖開心臟、生吞性器官、戳瞎雙眼、抽出每條神經、撕裂舌頭、吸乾全身的鮮血、吃掉腦袋……等。
手法之多即便三天三夜也說不盡,不過寇特仍然擺出躍躍欲試的神情,彷彿他還有更多更美好的虐待手段——儘管空間內只剩下一個泰爾了。
除了滿足寇特的慾望之外,更重要的還是想要向泰爾演示自身的拿手活絕。
這些來自不同世界的泰爾們正如傳說中的一樣——外貌與身高相同,卻有相異的個性與身分。
比如第十三位泰爾,他是位心地善良的良醫,在自己世界裡救治了無數個病入膏肓的患者,是難得一見的神醫。
又比如第七千三百三十位泰爾,在原本的世界裡他是個成功的政治家,靠著長袖善舞的功力結交不少友邦國,替國家領導者分擔不少外交壓力。
再來又像是第五萬零六千四百二位泰爾是個德高望重的慈善家,救濟不少窮困潦倒的人們,使他們脫離貧困之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縱使每個泰爾都來自於不同的世界,擁有獨一無二的個性與身分,但如今也都沒有任何的差異了。
是的,他們都變成冰冷的屍體。
當然,這些屍體只是作為拷問這個世界的「泰爾」所需要的前菜——
被迫觀賞著全程的屠殺秀,雖然只經過了一個小時,親臨死亡的惡寒卻彷彿已經過了一整天。
泰爾已經沒有閒暇精神細數著堆積在一旁的自己們,只是心有餘悸地盯著眼前的不祥身影,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敢。
——寇特正露出空前未有的笑容。
因興奮而導致的笑容使撐起的嘴角噁心的不可思議,長到近乎差點接觸到眼皮子底下,心中對於眼前這名成年男性的肉體更是誕生出無法理解的性慾與虐待慾,腦內正不知所措的挑選著接下來要執行的手段。
正因為這裡是他所創造的空間,也就可以大方地進行自己最擅長的工作——「虐待」。
不,應該說是「施愛」。
但在施愛之前,寇特仍然要抑制心中的慾望。
正在此時,這房間裡的第三位活人從寇特身後步履緩慢的走了出來。
——蕪冷冷的看著泰爾,同樣也是觀賞寇特的屠殺秀,一成不變的神情仍是異常的冷靜,彷彿剛剛才來到這裡一樣。
本應該是由蕪來執行這次虐殺,不過為了防止過度的濫殺使饕餮的副作用逐漸加深,最終還是讓寇特進行。
茫然的泰爾傻愣著眼前的兩位陌生人,自己連對方的面貌都沒看過,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綁來這裡,甚至還親眼見到了成千上萬個與自己長相一樣的陌生人,呆滯的腦迴路已然完全卡住。
不過顯然的,自己是絕對活不過今晚的。
面容冷酷的蕪慢慢地走向被綁在十字架的泰爾,而寇特也適度的收回臉上的邪笑,自動的退到一旁,已表示自身敬意的挪出蕪的路徑。
滿地的白蛆彷彿有著自己的思緒,牠們同樣自動的爬向一旁,為蕪空出能夠前進的「王者之路」,讓蕪繼續朝泰爾前行。
這正是蕪一身的霸氣,就連單細胞的白蛆都為之震懾。
宛如王者行進般,蕪只走出幾步就站在了離泰爾一公尺的距離,攜帶著殺氣的眼神打量著被驚怖充斥泰爾。
「想必你現在肯定滿是疑惑吧?」
「痾……」
突如其來的問話使被驚恐麻痺的腦筋無所適從的空轉著,但若是自己甚麼話都不說必定會讓蕪感到不開心。
在一陣思考之後,泰爾最終也只是發出帶有疑問卻又些許肯定的「痾」。
「不管怎麼樣,看到這麼多『你』被徹底的虐殺,心中總有些波瀾吧?」
「恩……」
「即便如此,你認為眼前的畫面會對你的內心帶來半點的改變嗎?」
「甚麼?」
泰爾不解的問著。
不過蕪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以為然的冷笑顯露在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為剛剛的問題表示好奇的微笑。
陡然間,蕪微微彎著腰只為了將臉湊近泰爾的臉前——兩張臉龐之間只隔著五公分的距離,冰冷的吐息與淡淡的香味正朝泰爾撲鼻而來。
滿是期待的眼神正近距離的瞪著滿是驚恐的泰爾。
然後就是一句不明所以的發問。
「欸——我問你,倘若今天有個濫殺無辜的壞蛋被徹底洗腦,被改造成溫柔敦厚,博施濟眾的大好人,你認為改造過後的那個人是出自於本意的對他人好嗎?」
「這……應該不是吧?」
「是嗎……那你認為他原先的潛意識會因為日後的行善而有所感化嗎?」
「呃……應該……不一定……吧?」
「不一定嗎?呵呵呵……」
又是一陣冷笑聲從蕪揚起的嘴角中發出。
不過很快的又重拾原先的冷酷。
「問題至此,我得開始切入重點了。」
有別於剛剛的冷淡,如今的蕪更是將隱晦的殺氣摻雜在眼神中,直勾勾的瞪視著眼前的泰爾。
也許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寒風吹過房內,泰爾竟然不自覺的打起冷顫。
「首先,你可否知道『艾恩克.蕪』這號人物?」
「嗚——————!?」
問題都還沒問完,泰爾就下意識的渾身發抖,此時他已然意會到蕪的問題核心所在。
祭出問題之後,接下來便是迎來長達五秒的沉默——泰爾就這麼瞪視著蕪,強硬的表示自己不願回答的意思。
蕪也不蠢,他當下立即看出了泰爾的頑強。
不過正如自己料想的一樣,泰爾是絕對不會輕易供出事實的。
想必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因此便可以排除害怕自己原先身分的可能性。
這也意味著,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存在著其他的陰謀或苦衷,使得泰爾即便親臨死亡的邊界也依舊守口如瓶。
「不回答也沒關係,這問題只是這次拷問的開端。當然問題的答案我也早就知道了,問你的緣由只不過是探測一下你的配合度罷了。」
「甚麼……?」
「好了,接下來我就直接切入重點了——關於暗殺『艾恩克.蕪』這件事情,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
一陣口齒清晰的問題確切的傳入泰爾的耳朵內,這不可能沒聽到。
不過泰爾的反應卻像是完全沒聽見般,保持著鎮定的呆望著蕪,打算堅決的保持緘默。
又是一陣五秒的沉默,蕪確實給過泰爾機會了。
蕪擺出了預料之內的神情。
「真是可惜,本來若是你乖乖回答我便打算放你一條生路,看來是沒機會了。」
「真是抱歉,就這點我是絕對不會說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奉勸你一句,別肖想著觸碰艾恩克的黑暗,那是你永遠無法窺探的深淵。」
「深淵嗎?真是個不錯的形容呢!」
「蛤?」
蕪反常地擺出第三次的笑容,不過這份笑容正是唯一一次肯定泰爾的微笑。
而隨後的一句平凡的評語就在無意間從蕪的口中道出——
「雖然感覺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可惜你是我的任務目標。」
透過陌生的語氣,蕪一字不漏的道出對泰爾的最後評價。
熟悉的一連串評語令泰爾逐漸轉動起生鏽已久的腦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從腦海中浮現——
沒錯……那正是幾天前……自己動手前所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而那句評語的對象正是……
「艾恩克.蕪」。
不可置信地眼神終於肯認真的直視著眼前這名陌生的美男子。
「看來你也意會到了呢。」
蕪微笑著以獎勵著泰爾的機靈,同時也感謝他能夠將自己牢牢記住。
「你……!」
驚恐的大嘴正要大喊著那位已故王子的名子,只不過接踵而來的直拳卻應聲揍向慘白的雙唇,迫使泰爾住嘴。
劇烈的疼痛源自於掉落的五顆牙齒,接著便是鮮紅的血液從發腫的嘴角旁竄出。
收回沾染髒血與口水的右手,蕪轉過身並走到房間的角落。
同時,他也向在場的寇特丟下一道指令。
「折磨他,直到他願意說出真相為止。切記,不能了結他的性命。」
這正是順著那股變態的慾望所下達的命令——對於寇特來說,這已經不是命令,而是獎勵。
難掩著臉上鬼魅的邪笑,寇特鎮定著難以壓抑的澎湃感,以即將失控的平穩語氣回應著蕪。
「謝謝大人……呃不!小的遵命。」
蕪點著頭,隨後踩上房間內的某個暗藏機關啟動了脫離術式,離開了空間。
「等等!」
無助的眼神就這麼望視著充滿神秘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為何那個男子會知道艾恩克.蕪被暗殺的事情?甚至連自己對王子所丟下的最後一句話都一清二楚?
難道那個人當初也在現場?
抑或是那名男子就是將自己傳送到山洞外的施術者?
被疑惑與煩惱交雜在腦內,泰爾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落寞,至此也更加煩躁。
——一切都因為蕪的暗示使得謎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然而,事到如今,這些也都不需要追究了——
就在剩餘的時間,泰爾即將面臨無法想像的「疼愛」。
那是超乎人類所描述的愛,是無法以三言兩語去作比擬的——瘋狂的「疼愛」。
施愛者——就是站在身前的這位嬌柔的美男子。
纖瘦高挑的身材很快就向泰爾靠近並用寬大的胸膛遮掩了他的視線。
似乎是急於傳達自身的愛,不等泰爾開口寇特便快速的伸出右手,用那沾滿鮮血的冰手掌撫摸著溫熱的肉體。
刺凍的觸感很快就驚醒了泰爾渾身的神經,甚至還冒出一滴冷汗。
「你……你想……幹嘛?」
就在前面的一個小時——泰爾才剛目睹完各式各樣的「自己」是如何被眼前這名惡魔慘忍虐殺。
如今寇特身上的鮮血味與濃烈的香水味使泰爾的腦內又不禁快速的回放一次,這般歷歷在目再次令自己膽顫心驚。
伸出細長的食指與中指,彷彿兩隻腿在泰爾的肌膚上緩慢走動著,這也正是尋找下手部位的搜捕行動。
「欸,你認為在愉悅的精神狀態下受到痛不欲絕的苦痛,這算是種恩賜嗎?」
「當……當然……不是。」
「不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喔——」
寇特以輕快的口氣否定了泰爾的回答。
陡然間,泰爾忽然感受到自己的下體被某種冰冷的物體包覆住,作為敏銳的部位更是感受到一股涼意。
當然,泰爾立即意識到了寇特的意圖——
他立即低下頭一看。
只見剛剛還在自己身上遊走著的兩根手指已經完全服貼在自己的「寶貝」上,同時也相當熟練的挑逗著。
因為周圍環境的不祥,再加上剛剛蕪丟下的那句話,警戒過頭的泰爾頓時忘記自己仍有一個粗大的器官正在外露著。
而這突如其來的逗弄正讓自己感到一陣害臊。
「人類男性的愉悅……肯定是源自於這裡吧?」
寇特竊笑著。
頓時感到無地自容的泰爾連忙喊道:
「住手……,快給我住手啊!」
顯然寇特並沒有打算停下來。
寇特的技巧出奇的高超,手勁不僅溫柔,甚至還能精準的刺激著幾個敏感的點位,讓愉悅感更加高昂。
但是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堂堂男子漢,況且眼前的寇特分明就是個男性,無論如何,自己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反應。
話是這麼說,生理反應豈是能靠意志控制住的?
撇開心中強烈的駁斥感,以溫順的頻率來回翻覆著,冰冷地手指不斷滑過每一寸肌膚,時不時還會戳弄頂端,使刺激感更加強烈——
很快的,抵抗著心中的排斥感,股間正有股血液充斥著,使其開始漸漸「挺起」。
這是何等恥辱!?
這完全是被侵害,沒有自主權的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任由寇特把玩。
奇恥大辱終究讓陽剛的泰爾羞澀地閉上雙眼,試著想想別的事情以轉移注意力。
不過這在寇特面前並沒有效果了——又或著說寇特非常喜歡這個羞澀且真實的反應。
「真棒————!感到開心吧!我的寶貝。」
爽快到渾身發抖的寇特加重了語氣,欲罷不能的雙眼充滿了無限的慾火。
挺起的幅度仍然繼續增大,同時從腦海中迸發出的圖像也莫名其妙的都是寇特的臉龐。
一張張清晰的臉孔正以痴狂的笑容望視著泰爾,嚇得他連忙睜大雙眼。
與此同時,寇特也表示傷心的小小喝斥泰爾的舉止。
「真壞呢,竟然就這麼迴避掉我的面容嗎?」
「是你……你是怎麼潛入我的回憶裡!?」
「誰知道呢?」
寇特避而不答,只是保持著臉上的詭異魅笑。
泰爾的「寶貝」已然在不知不覺中膨脹到原先的兩倍大,不過寇特仍然不滿意。
擁有玩弄無數成年男性的經驗,寇特精準的看出這並不是最終狀態。
無奈在驚恐的麻痺之下,或許是極限了。換句話說,自己得為泰爾帶來超越恐懼的新刺激。
打量著驚魂未定的泰爾,寇特也有些緩下挑逗的手速,轉而想要與泰爾繼續問話。
「你說說看,男人所擁有的性器官明明是如此偉大的存在,女人卻貌似嫌棄地將其隱藏起來?是羞於見人或是『神』用以區別性別的關鍵?」
這麼一個簡單卻抽象的問題,換作是其他人問可能沒什麼張力。然而丟下這道問題的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原先本來保持強硬的泰爾再也矜持不下——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男性絕對是個遠超自己想像的變態。
吞嚥著口水,泰爾故作鎮定的試著消化寇特的問題。
最後再帶有求饒意味的說出。
「呃……應該……該是神用來區別性別的……的關鍵吧?」
「喔——?你也這麼認為嗎!?」
寇特表示新奇的說著。正因為聽到感興趣的回答,原先逐漸緩慢下來的右手卻又突然加快挑逗的速度。
毫無預警地加快又使刺激感更上一層樓,屆時膨脹的幅度竟超越了先前的極限。
又是一滴冷汗掉落——更強大的刺激感讓泰爾倒抽一口氣。
「那個……能否先緩緩?」
「別急別急,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喔——」
「呃……請問吧。」
這毫無意義的對話無疑是浪費時間,不過無可奈何的是自己也束手無策。
至今自己還未被殺掉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倘若那名神秘男子口中所說「折磨」是指這樣的話,那倒可以勉強接受——
如果把眼前這名滿是嬌氣的男性當作女生的話。
心念一轉,泰爾緊閉雙眼並快速的吸著幾口氣以重新整理雜亂的思緒。
接著睜開雙眼,欣然的直視著寇特。
然而寇特緊接在後的問題卻讓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緒再次打亂。
「既然你認為性器官的有無是神作為區別性別的工具,那相對而言,若是世界裡再也沒有性別的區隔,那性器官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呃……還是要吧?畢竟除了辨別性別外仍能作為生育的工具吧?」
「賓果!你可說到重點了。」
寇特滿意的肯定著。同時間也終於停下挑逗的右手了。
「人們總是認為自己的一切是由神而定,為此安分守己的遵循著自然界的規律,殊不知神們卻期待著人類如何打破這般無聊的戒律。」
「對……對啊。」
「你也認同吧?若是能譜出屬於自己的專屬樂章,豈不是很有成就感?在創造新樂章的過程中找尋著更加刺激的新事物,這正不符合人類的貪婪嗎?」
「沒……沒錯。」
「是嗎是嗎,看來我們兩個志同道合呢!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哈……哈哈哈……。」
滿意卻又邪魅的笑容更加猖狂,泰爾也只能跟著不明所以的狂笑,尷尬的笑著。
狂笑之際,寇特再次伸出細長的食指,碰觸著自己的經典之作。
——只經過了約莫三分鐘的把玩,泰爾的「寶貝」已然雄偉的一柱擎天,甚至還有些黏稠的汁液滲了出來。
仍在傻笑的泰爾並不知道——接下來才是折磨的開始。
刮掉滲出的黏稠之液,如品酒般的寇特將食指上的汁液近距離觀察著。
最終寇特滿意的閉上雙眼,伸出靈動的舌頭開始細細品味。
這是多麼噁心的舉止!?泰爾難掩噁心的停止了笑容。
望著寇特舔拭著手上的新鮮汁液,緊閉的雙眼確切的表達那一副享受的愉悅神情——泰爾不禁反胃著。
陡然間,還未舔拭乾淨,寇特滿是期待的微微睜開雙眼。
在那半睜開的眼皮下,流露出無止盡的慾望。
停下沾染白汁的舌頭,收回唇內並吞入喉頭。
「這股有點陳舊的腥臭味,看來不是處男呢。」
「你……你怎麼知道?」
「有子有女的父親啊——更是應該體驗繁育萬物的曼妙。」
完美的迴避了泰爾的問題,寇特隨手一揮,像是變魔術般,一把細長的手術刀憑空出現在寇特的右手裡。
「試問——你認為人有辦法達到自體繁殖嗎?」
這是一個既隱晦卻又直接的問題。
瞬間意識到危機的泰爾丟失了剛剛才積攢好的冷靜,背脊發涼的顫抖著。
「你想幹甚麼?」
寇特沒有回答,卻是將持有手術刀的右手緩緩靠近脹大的器官。
「不要……不要————!」
「放心吧,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我們可以好好的相處,朝我們共同的理想邁進。」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溼地的低溫似乎變得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