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usiontale 05

「蛋，培根，萵苣，蕃茄，紅茶，馬鈴薯，三打伏特加，五箱泡麵，五箱義大利麵，七包......papy，frisk，gaster!你們誰在清單上加了七包的巧克力糖和爆米花！」
Mal瞪向裝無辜的怪物和人類，揮著被加字的購買清單。
「今天晚上要看電影……」Papyrus小小聲的說。
「買一點點沒關係吧？」frisk寫下問句。
「……錢不是我付的。」看向也抓了一袋巧克力的gaster，mal嘆氣把三袋巧克力放進推車，「但只能三袋，不能再多。」
「YA！」papyrus高興地和frisk擊掌。
負責用魔法推車的gaster微笑，隨即對mal搬回來的高濃度酒精商品一陣無言，「mal有必要買到這麼多嗎？」
「這是欠grillby的。」mal還嫌伏特加酒精濃度不夠，九十五度的工業酒精也買一點好了。
表示無言。
結帳後，papyrus和frisk迫不及待的在mal的準許下打開一包巧克力糖，卻冷不防的被搶走整袋，「欸！那是我們的，想要吃可以說啊……咦？undyne師傅你怎麼在這？」
Undyne晃了晃大包家庭號的巧克力糖，露出招牌笑容說，「遠遠就看到你們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人類你怎麼在這裡？」像是遇見狗的貓，瞬間炸毛。
Frisk笑了笑，在小黑板上寫下「今天mal帶我出來」，遞給跳超遠的undyne。
undyne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mal。
[她的表情好像在說，啊？abnormal不是審判者嗎？他會不會殺死人類？]咯咯一笑，模仿undyne的語氣，second笑到差點勾不住mal的肩膀。
「他是我的朋友，名字叫frisk！」papyrus向undyne介紹。
拉起斗篷微笑鞠躬的frisk瞬間獲得undyne的信任，一人一骨一魚立刻在雪地裡玩起打雪仗。
叮咚！
手機響起簡訊音效，微微皺眉的mal拿出手機，簡訊的內容令他沉下臉，「G。」
「怎麼了？」gaster看向自家大兒子，有股不好的預感。
「你是不是借了papy那個東西當暑假作業的手工項目。」非常肯定的說，亮起魔法火焰的mal把手機螢幕給gaster看。
呃啊！mal的保護弟弟本能屬性發作了！gaster的笑容僵住
「我已經幫他做好了做好了，龍骨炮你自己留著。」收起手機，mal擺擺手，不遠處經營雜貨店的Ms.Bunny正在叫他，「Ms.Bunny怎麼了？」換上平常應付眾怪物的微笑。
老闆娘笑了笑，道，「最近都在忙嗎，mal?」
「如你所見，確實有一點。」mal伸手接過三個肉桂麵包。
「給你和你弟弟的，多的那個就送給那位小可愛吧。」MS.Bunny笑瞇瞇的說，眼睛裡卻沒有情緒，「謝謝。」
道謝後，mal立刻回到gaster旁邊，因為gaster在的關係，除了和他很熟的Ms.Bunny或doggy，大部分的怪物會看在gaster的身份上不會找他。
[我要喝我要喝我要喝～小mal我要喝啦～]
忘記還有second了。
Mal默默咬著肉桂麵包，視線移到正在買冰棒的papyrus身上。在雪鎮的零下六度吃冰，這是只有骷髏才做的到吧？看undyne緊張的和他第一次和alphy獨處就知道。
「我、我一定會戰勝你的！」undyne強忍寒冷，一口咬下蘇打冰棒。
[哈哈哈哈！戰勝冰棒？小魚人太好笑了吧～咯咯咯咯咯～]一下子忘記原本目的的second哈哈大笑。
同樣因為寒冷而不敢吃冰的frisk遲疑三秒，視線移到附近長椅上的休息中的漢堡店店員，快步跑過去把冰棒遞給他。
「啊？」似貓似狗的怪物店員接過冰棒，疑惑。
「你看起來在地獄裡」frisk這麼寫，「希望這能讓你好過一些」
「哈，謝謝你了小子。」怪物店員笑了笑，回說，「但我已經在地獄裡了，因為我用光我所有的假期。」
Frisk表示不明白，但怪物店員只是咬著冰棒，揮手回去工作。
張開手，frisk的掌心躺著一枝塑膠叉子。
然後在回程時他走散了。
不知為何的來到瀑布附近，瑩藍一片的漆黑光景令人迷失方向，和雪鎮的白亮不同，一朵朵的瑩藍回聲花是唯一的光源。
爬上瀑布底下的廢棄物，frisk發現一隻無手的怪物孩子。
或許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太大，還沒靠近怪物孩子，他就發現frisk的存在，「你，你是人類？不要靠近我！滾開！」
Frisk想表示自己沒敵意，因此在黑板上寫下「我是frisk，你呢？」
怪物孩子遲疑一下，還是選擇逃跑。
「哇啊！」腳下一滑，怪物孩子冷不防的滑倒，往河流滑進，「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鈞一髮之際拉住怪物孩子，frisk喘口氣，把怪物孩子拉到一顆大石頭上。
「你為什麼要救我？」怪物孩子很快平復驚嚇。
「沒有為什麼」
Frisk這麼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感到窘迫的怪物孩子低下頭，「謝、謝謝你……抱歉我剛剛對你大吼…我…對不起……」
「沒關係」frisk寫下。
「對了，我叫monster kid，你可以叫我mk。」mk抬頭說到，眼神亮晶晶的，閃閃發光，「你是怎麼來到地底的啊人類……啊不對，是frisk！」
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frisk疑惑抬頭，「我聽到腳步聲」
「咦？是alphy女士！她是好怪物。」站起身，mk看向一隻身著實驗袍的黃色龍，「alphy女士，alphy女士！」
圓滾滾的身形和傳說中的龍完全不同，更像是吉祥物的alphy尷尬的笑了，「嗨...mk，還有frisk，對、對吧？你們怎、怎麼在這裡？」喔，還有一點結巴。
「我來玩的！alphy女士今天也是來找東西的嗎？」mk一臉崇拜的說。
「對、對啊。」不習慣與外界接觸，alphy的臉因侷促而微紅。
Frisk看向身後，一片玻璃鏡片躺在石縫中。是gaster的監視器，裝滿整個地底世界。
陪alphy找了半小時的東西，最後仍是一無所獲的frisk在身為gaster第二助手，alphy，的陪伴下，回到mal家，時間正好趕上晚餐。
還有電影。

Papyrus對人類新朋友依舊沒有一絲戒備，拉著frisk在介紹家中的大小事。
又一個把教科書的內容丟掉的怪物。
所幸他們是在早上起來玩大探索，不然昨晚入睡時間拖到十點mal可是會生氣的。
「papy，過來一下好嗎？」就在一人一骨要跑到閣樓時，從地下室上來的mal叫住papyrus， 身旁還有一臉開心的alphy。
「怎麼了？」小跑步到mal身邊，手還抓著frisk的papyrus好奇的問。
Mal笑了笑，和alphy連手搬出一本幾乎有mal三分之二身高的大書本，說，「雖然有點早了，但正好可以和你的新朋友分享。papy，這是之前說好的故事書。」
Papyrus眼神閃閃發亮的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的巨大書本，不可置信的抱住mal，「哥哥謝謝！」
「alphy也幫了很多忙。」mal不意外alphy因papyrus撲抱的衝擊跌倒。
「alphy姐姐謝謝！」
「不不客氣，我只有負、負責插圖而已。」alphy緊張的笑道，把他和mal默默籌劃一個年，收錄數千萬篇傳說與童話的書放在地上。這可算是她畢生經典作品之一。
「嘩啊！」
厚重的書本不負眾望的有驚人重量， 精裝版的厚書封瀰漫奇幻古老風格，內頁多達千萬頁的手繪圖案就知道mal花在這本書的心血有多少。這是去年papyrus要的生日禮物。
Alphy看papyrus這麼高興，自然也沒忘記當時幫mal的條件，只是不敢問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東西的中樞調節器在我位子的抽屜裡，自己去拿。」mal突然說道，但視線卻沒有離開正在看書的papyrus和frisk身上。
「欸？已、已經做好了？」alphy慌忙接住mal扔出的一支鑰匙。
那是alphy和mal談的條件，她幫papyrus的書提供插圖和故事架構，mal的回報則是幫她處理最新研究的一個問題。
但那個問題，她處理好久都沒有解決，mal怎麼辦到的？
嘛，問了mal也不會說吧。
「事實上那個實驗，我做過好幾百次……」
「呃……mal你剛才有說話嗎？」alphy遲疑的問，她剛才好像聽到什麼類似幾百次之類的話。
「你聽錯了。」輕描淡寫的回應，mal把玩著紫瓷瓶，看著papyrus……不，是frisk的眼神，好像充滿殺意？
不不不，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我動畫看太的眼花了！一定是！alphy自我安慰。
「對了papy，這本書還有一個小驚喜。」mal突然說。
「欸？什麼驚喜？」不止papyrus好奇，alphy也好奇的停下腳步。她可沒看到mal有在書中加什麼驚喜。
蹲下身，在一人一骨一龍的視線下，mal翻到故事書的第一頁，在目錄的地方指了指，「38頁是小兔子為了保護自己，和大野狼大戰的段落，對吧？所以papy，等下我唸一句，你也唸一句。」
「好！」不愧是毫無防備的papyrus，答的沒有一絲疑惑。
「小兔子小兔子，出來出來。」mal唸咒般的說出詭異台詞，但從papyrus口中出來就沒那麼怪了。
碰！
戲劇話的白煙配合聲光效果出現，煙霧散去，一名閉著眼，手持巨大胡蘿蔔造型槌子的兔子怪物女孩憑空出現。
「哇啊！這是魔法嗎？」papyrus顯然沒料到小女孩的出現，連忙抓住mal問。
兔耳女孩微微睜眼，「敵人……敵人在哪裡……」
「她是小兔子，我用魔法凝聚的角色，每一篇故事上的角色全都可以用剛才的方式召喚出來，會隨召喚頁書和名稱而有所不同。你可以回去了，小兔子。」mal簡單解釋。Papyrus和alphy周圍的閃閃崇拜特效閃到他瞎了。
「哥哥好厲害！」
「這，這太厲害了，mal你，你怎麼做的？」
難得的露出笑容，mal和alphy解釋原理及作法後，嘗試想搬起書的frisk卻被壓在書下起不來。
那本書，至少有七十公斤。
根據mal的想法，接受undyne訓練的papyrus一定搬的動，而他暗藏在書中的魔法也一定不會被發現，再加上papyrus現在對這本書的喜愛程度……計畫成功一半了。
[那麼，遊戲正式開始了沒～]second倒掛在天花板上，指著書的一頁，[欸，小mal～這不是我的故事嗎？]
[還沒，再七天。]
再七天，我一定要平安的結束這場「遊戲」。
賭上我所有的一切。

Gaster默默看著替papyrus和frisk唸完睡前故事的mal來到實驗室。
「你確定了？」
「咯咯咯咯咯咯～這還不夠明顯嗎？嘻嘻～」面對gaster的遲疑，second毫不隱藏的笑道，「小mal也ok了，咯咯咯，嗝……」
「我會監視那個人類，剩餘的……你會處理，對吧。」鮮少猶豫的gaster咬牙說道。他實在無法相信曾差點殺死mal的second。
看出gaster的不信任，second抬手掩蓋表情，上揚的嘴咧開笑容，紫色魔法舌頭舔過沾染紅血的指骨，「嘻嘻咯咯咯～現在小mal最信任的可是我喔～才不是十年前把自家小孩當實驗品在用，後十二年請求原諒的混、帳、喔，咯咯咯咯～」
「你！」gaster猛然起身，瞪著second。
「嘻嘻咯～不過看在小mal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吵了～小mal小mal，我不想和他說話了～換你囉～」second偏頭一笑，縮回意識中。
身體控制權回到mal手中，「我出去安排……」
「避難所已經找好並完工了，就在瀑布後的石洞。」強先一步開口的gaster看著停下腳步的mal，「grillby那裡我也和他說了，七天後，我們會以危安演習的方式疏散居民，那時審判長廊就會是空的……」
愈講mal的神色愈詭異，以為自己講錯什麼的gaster不自覺停下，「怎麼了？」
「不，只是……」mal欲言又止，最後拉著白圍巾沉默。
他知道人類會屠殺所有怪物。
他知道沒有怪物會相信他。
他知道人類的強大。
他知道他所處的世界不過是人類的遊戲場，而他是唯一有所察覺的NPC。
他知道他的日常，只要人類一個不愉快按下按鈕，一切就會從頭再來。
那個安靜的frisk，或吵鬧的chara，他們最終會殺滅怪物，而他，是阻止他們走向最後一關的Boss。
唯一對「那個按鈕」有反應的怪物。
人類擁有一樣特殊能力，就是當他們落入地底世界後，可以不斷將時間推回某個特定的時間點，而沒有任何怪物會記得人類之前做了什麼，他們也只會照之前的方式活動著。
說的話，做的事，一分不差，一字不少的不住重復。
Mal已瀕臨崩潰。
那份名為「reset」的能力，只要人類想按，隨時能按。
所有怪物不再記得過往，所有一切重新來過，停止不前的時間，令他厭惡。
但這次，人類會不會走上憐憫之路？
Mal還在等待。
等待他對人類的最後一次審判。
「abnormal?」gaster又喚了聲小骷髏，總算抬頭的mal眼眶有點模糊。
他好累，在不斷重復的九萬四千零二十一次的reset中，他重復體驗著同樣的生活，同樣的話，同樣的結局，真的好累。
那時候，只有second會聽他說話，只有second無條件的相信他，只有second不會講出重復的話，因為他們互為一體。
最終mal選擇封閉情緒，不讓外界的一切影響自己。
不過，自己解決問題果然還是……
做不到啊。
孤軍奮戰到底，終究是支撐不了。
[小mal……]second環在mal肩上，低落的低喃。
「謝謝你，爸爸。」
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的低語，一字不漏的清楚聽見。
[Second，完結這場該死的遊戲與夢境吧。]
二樓打地鋪的frisk爬起，衝著自窗戶進來的chara露出微笑。
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