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usiontale 04

審判者，顧名思義，負責審判掉落地底的人類，判決他或她是否該死。
Gaster從未想過mal會自願接下審判者的職務，尤其他深知自家兒子是個懶骨頭，而且他只有提過一次關於審判者職務空缺的事。
到底為什麼，mal會自願當審判者？
為了什麼，恐怕gaster永遠不會想到。
把gaster踢回家顧papyrus，沒把undyne獨自放生在皇城的mal只說了句會帶她回家，一骨一魚便來到undyne從未到過的河流搭船。
「嚇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黑暗的河流～他一直都在～」
哼著怪異小調的船伕搖著小舟，順流而下，不算難聽的聲音竟讓mal沒有開口叫她住嘴。
「你能不能換首歌？」mal瞥眼船伕，「gaster還沒死。」
「呵呵......嚇啦啦～」
「罷了，沒關係。」mal轉過頭，繼續看著河流，「她是我少數能相信的怪物，之後有事都可以找她。」
「你在和我說話？」undyne愣了一下。
「她是戰爭時的一員，實力在你爸之上，要是人類真的進行屠殺，她可以幫你。」難得給予他人讚許的mal道。
「能獲得現任審判員的讚許挺不錯的。」船伕笑笑的說 ，「話說，有人類？」
「差不多，她害的。」指向undyne，mal完全推洩責任。
船伕笑了笑，繼續划船。
「什麼叫我害的！」
「閉嘴，我有說你可以說話嗎？」mal一眼瞪去。
「呵呵呵。」船伕又笑了。
回到家，undyne默默下船，如果再往下游去就是瀑布，但mal似乎就是想往下游去，「你.......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
「審判者？undyne，你要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今天的事，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Mal平淡的打斷undyne未出口的話，「我沒有要威脅你，但人類的出現已經造成不可復逆的問題，我不希望在最後必須殺死人類，也不希望看到你們死去。」
「Second，你出來吧。」
「mal，你確定？」船伕遲疑的問。
「我不確定，但這種時候，多一個怪物知道second的存在，也沒關係。」mal長嘆一口氣，露出苦笑，「就讓他來自我介紹吧。」
「誰？」遲疑一下，second是誰？這裡還有其他怪物嗎？
一瞬間，氣場完全改變，濃烈的惡質殺意以骷髏為中心逸散，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勾起undyne不曾看過的，惡意盈滿的笑容。
低沉一階的音色宛如蛇般黏滑，充滿惡意與嘻笑，動作誇張的扯下圍巾。
「咯咯咯～咯咯～你也太相信我了吧小mal，就確定我不會把小魚人殺掉嗎？噗哈哈哈哈哇啊！好啦好啦！我不笑就是了......小mal你可真冷血，不過我們本來就沒有血的啦～」
狂妄大笑的骷髏語氣滿是瘋癲的氣息，朝undyne吐吐紫色魔法舌頭，
誇張的彎腰鞠躬，second笑瞇瞇的看著瞪大眼的魚人，斂不下笑容的說，「你～好啊，小魚人，我是second，skeleton second，是小abnormal的好朋友兼夥伴兼一輩子的生命共同體～咯咯咯咯咯～你的表情真好玩，不過啦不過啦～我還得謝謝你呢，咯咯咯咯～嗝。」
「謝，謝什麼？」面對與平常完全不同的骷髏，undyne冷汗狂冒。
好詭異好可怕他是想殺我嗎怎麼mal會笑成這樣好恐怖誰來救救我他就是second嗎怎麼這麼可怕啊他還是怪物嗎救命啊他真的是mal還是mal在嚇我啊啊！
「噗哧，咯咯咯咯～真好玩呢，平常小mal都不會這樣子讓我出來，真是狠心，不過要是我再多話明天也不用吃消夜了吧，哎呀呀呀～」second一臉可惜，湊近undyne，嚇的魚人立時後退一步。
故做哀傷的按住胸口，second嘴角卻彎起，笑說，「何必那麼怕我呢～我好傷心啊，明明多虧有你～我才有機會呢，咯咯咯咯！」
「我有做什麼事？」呃啊！好詭異！
輕輕瞥一眼不明所以的undyne，咧嘴吐舌的second揚手一揮，一支燈杖立時化現。
和abnormal的sickle一樣！
Undyne吃了一驚，只見second猶如喝醉般的腳步一晃，底端銳利的漆黑燈杖瞬間刺在自己身旁，刺痛自右臉漫延。
好快！什麼時候扔出的？
HP掉下一點，殷紅鮮血流出，彷彿發現什麼的second眼瞳一閃，整隻骨瞬移到undyne的右邊，顱骨貼近傷口，閃爍的幽紫火焰微微沾上undyne的顏面，卻不會燙。
「嘻嘻嘻咯咯咯咯咯～雖然不是很多但我就收下了～」
「什，什麼？」
還來不及反應second的意思，右臉突然一陣冰冷濕黏，undyne勉強用眼角餘光看去，second的舌微滴著鮮紅液體，眼瞳瞇起。
「呃啊啊！你做什麼啊啊啊！」雞皮疙瘩整個起來，undyne瞬間退開。
紫舌捲著殷紅鮮血縮回口腔，滿是陶醉的second一手捂住眼，一手拔起燈杖，咯咯咯的笑起。
「好啦kids不嚇你了～以後要是出什麼事，我都會輕鬆解決的...嗯？你說什麼？......ok的啦～噗嗤，我哪是那種骨啊，咯咯咯咯～」
「我呢～是個很喜歡喝酒和殺戮的骨，尤其喜歡殺一些......嗯，你知道的，活的東西，精神狀況也不怎麼好～有點瘋瘋的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所以呢～要是小mal不高興，例如有些不長眼的傢伙攻擊papy，我就會～代替小mal出手，咯咯咯～」
「然後啊然後啊～要是那個小人類，進行屠殺的話，mally的工作一定會更多～到時小人類要是不小心又惹小mal生氣，嗝。你知道的～我就會出來喔～」
搖搖晃晃的嘻嘻怪笑，second反扛燈杖，油燈中的幽紫燭火微微一晃。
「你一定不想看到被自己救的小人類害死你的朋友吧？」
「你為什麼會認為人類一定會進行屠殺的？」undyne大吼，想將second的話從思緒中逼出。
她才不相信那個那麼小的人類會殺生！比較之下，秘密較多abnormal才更不可信吧！
Second豎起食指搖了搖，露出笑容。
「所以我只是在勸你，不要讓小人類走上屠殺路線。」
走過undyne，second跳回小舟上，隱藏不了的嗜血盯上有些憤怒但更多害怕的魚人。
「不然～除了人類，我也會殺了你呦～」

今天是個美好的一天。
It's a beautiful day outside.
鳥兒在唱歌，花朵正盛開
Birds are singing,flowers are blooming.
在這樣的一天，像你這樣的小孩。
On day like this,the kids like you.
應該在地獄裡燃燒。
Should be burning in the hell.
金黃的夕陽撒進金黃的長廊，拖長兩道影子，靜靜駐立著。
身著藍紅相間毛衣的人類手持小刀，瞇著的眼睛和備戰的姿勢令他的對手不得不嘆氣，他曾經想相信他，但如今他不得不審判他。
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他勾起苦笑，在人類消失的瞬間，抽手施展魔法。
短短的剎那，攻擊交錯。
人類的揮擊被閃過，來到人類身後的他長嘆口氣，一抹雷射光束自他身旁往落地的人類擊去，攻擊再次被躲過，人類繼續提起小刀，手起刀落。
面對從不放棄的人類，他已經不知道這究竟是人類的優點，還是缺點。
不放棄不斷失效的攻擊，不放棄攻擊他，不放棄，不放棄。
他卻早已放棄。
從什麼時候開始無所謂呢？是看到他們死時，還是人類攻擊自己時？還是在不間斷的戰鬥中？
記不起了，不過沒關係。
所以,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So,l have a question for you.
你是否覺得即便是最糟糕的人也能夠改變...?
Do you think that the worst person can be changed?
所有人都可以成為好人,，只要他們肯去嘗試？
Everyone can be good person,just them agree to try?
哈哈哈哈......
Huhuhuhu
好吧。
All right.
那麼，我有個更好的問題。
Well,l have another great question.
你想經歷一段糟糕的時光嗎？
Do you want some bad time?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啪！
「Second我跟你說多少遍！不要動鬧鐘！」用力過度的將叮叮作響的鬧鐘拍落，從床上坐起的mal憤怒大吼。
[嗯......我沒調鬧鐘啊......啊哈......我要再睡一下......]second迷糊的回應，不到三秒再次入睡，[好了我醒了！真是的，小mal你睡不飽再繼續睡不就好了，哈啊......]
穿上外套，mal隨意抓起床頭櫃上的紫瓷瓶往口中灌了一口，嚇的second瞬間清醒。
「還講，這是你的夢對吧。」走進浴室刷牙，臉色不太好的mal說。
鏡中，除了他，還有一個半透明的骷髏雙手圈在自己的頸骨上蹭啊蹭的，[差不多啦～小mal你的衣服有蕃茄味欸～]
「一切都是幻覺。」mal放下牙刷，無視second。
[欸欸欸～今天要做什麼？小mal想做什麼？去看小人類好不好～我想殺他～]
「別鬧了，我可不想因殺害人類被捕。」戴上圍巾，mal回道，走出房間，「今天的那個夢，你怎麼看？」
[好像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清楚呢～有點點中二的fu，誰知道啦～咯咯咯咯～嗝。]飄到mal面前，以幻覺形式出現的second宛如只有mal才能看見的幽靈，[早餐吃啥？]
mal瞬移至廚房，打開冰箱，隨手取出一瓶酒掰開蓋子，把身體控制權交給second後立即灌下整瓶伏特加，身體隨即一晃，灰紫酒暈浮現。
「嗝呃，咯咯咯......今天天，嗝，天氣真好......嗝......在這風光明媚的一，嗝，天......嘻嘻咯咯咯.......」second明顯已醉，搖搖晃晃的縮回意識內發酒瘋去，不善飲酒的mal連忙漱去滿口酒精，拿出備妥的蕃茄汁喝下。
冰箱裡的食材不多，看來明天一定得去補貨了。
將胡椒灑上，金黃色質的炒蛋裝盤時，一陣下樓聲正好響起，不出三秒，一隻矮小的骷髏衝進廚房，「啊？爸爸！你還說哥哥會比較慢起床的！」
「吃早餐了papy，還有G，咖啡你今天自己泡。」mal俐落將早餐以魔法移到桌上，有些不高興的papyrus接過飄向自己的牛奶。
「欸？我以為你會睡晚一點。」gaster意外地走進廚房，開了冰箱翻找昨天沒喝完的咖啡。
「所以我跟爸爸說好，今天早餐我們來用，結果又是哥哥用早餐了。」papyrus委屈的說。
「沒關係的。」拍拍自家弟弟，mal咕嚕喝著蕃茄汁。
「今天有什麼行程？」gaster問。
「我要去瀑布的迴音花草原！」高興的舉起自己的暑假作業簿，papyrus一面吃著炒蛋一面說，烤好的吐司抹上奶油，「我和asriel約好了！」
「......找個地方打盹，就像平常。」mal操控魔法把另一片奶油吐司給gaster。沒有培根了。
「小心點。」
「爸爸你才是，alphy上次才告訴我爸爸把實驗室炸了一個洞。」
Mal笑了笑，目送papyrus和gaster外出後，將家中的門鎖上，準備出處理他的升學問題。
嗯？升學有什麼問題？
問題可多了，37件打架案，41件炸毀實驗室案，28件讓老師縮小案和169件翹課案及上課睡覺案，今天得一併解決。
喔，還有失蹤的怪物問題。
所以......
「knock knock?」
「who…….who's…there……?」
坐在一張比自己還大的書桌上，身著深藍破損染血外套的second上下拋玩著漆黑油燈，燈杖則刺在倒地顫抖的年輕怪物腹部。
「edgy，咯咯咯～」second瞇起眼，舔舐滿手紅液。
「ed…...edgy...who…….?」
跳下書桌，步向無法動彈的年輕怪物，second伸手拔出那刺穿他的燈杖，立時引發一陣慘叫。
「well well well，這叫的可真難聽～」伸舌舔舐著燈杖上的鮮血，一腳踩上對方傷口的second咧開笑容，用力轉腳。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econd笑嘻嘻的拍手，咯咯怪笑，「對嘛乖孩子，明明可以叫的這麼有趣～」
「啊，我們的遊戲還沒結束呢～so……」
「我，我什麼時候招惹過你了？！」年輕的怪物驚恐尖叫，無法理解second為何攻擊他。
又或許他知道，只是想令second停下凌虐。
他已經被second貫穿五個洞，手腳無法動彈，而second還把他的HP值控制在不會死的範圍，不斷的戳刺他。
「咯咯咯咯～一直喔～我一直一直都看不順你呦～咯咯咯咯咯咯咯，嗝。」打個酒嗝，second偏頭一笑。
「就只是因為這個理由？」就因為這樣我必須受苦。
「理由什麼的，你最清楚了不是嗎？咯咯咯～」second居高臨下的看著怪物，燈杖一甩猛然刺下，帶出黏膩腥紅。
讓我們的遊戲繼續吧～
「the monster who not edgy to kill you。」
手起手落，鮮紅漫延。
再模擬一次吧！殺死人類的審判！
This is a beautiful day outside.
Birds are singing,flowers are blooming.
On day like this,kid likes you.
Should be burning in the hell.

嘿，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都曾經正常過呢。

Mal走進廢墟，flowery靜靜的在門旁看著，等待mal會如何處置他。
「我......沒做錯，我沒有錯，我沒辦法看著人類死在我面前......如果你要殺我，就殺吧，我是不會承認我錯了！我才不像你一樣冷血！」flowery遲疑幾秒才說，話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second疑惑。
「......殺了你也沒用，畢竟你確實沒做錯。」平淡的確說，mal走過。
「好啊你！殺就殺.......」flowery閉眼大吼，隨即一愣，「你說什麼？」我聽錯了嗎？
「我不喜歡重復我說的話，但沒關係，我不會殺你。」mal勾起微笑，繼續前進。
「因為沒有必要。」
[因為你早已死去。]
[Second，閉嘴。]
[嘎啦嘎啦～不要吶～你愈逼我我愈不要～咦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今天是不是太興奮了......]面對second的亂叫，mal選擇不動於終。但他能理解second興奮的原因。
不請自來的進到toriel家，小人類已坐在椅子上一踢一踢的晃著腳，很高興的吃著遲到的早餐。
「Mal你來了啊，要吃點東西嗎？」
「不了，我吃過飯了。」mal瞥一眼高興揮舞叉子的frisk，平淡的說，「嘿，人類，很開心？」
Frisk用力點頭，高興的吃下生菜沙拉。
「那就好，明天，不，後天，讓他出廢墟吧toriel。」mal點頭，看向錯愕的toriel。
「什麼？這太早了，至，至少在一星期！」toriel驚訝說道。
[一星期？這太久了啦老女士我～等不了啦～嗝。]撐在mal肩上的second抱怨似的咕噥著，打個酒嗝。
Mal平淡的指向人類，後者正用叉子玩花椰菜飛機，「gaster的監視器能確保他的安全，再說，我等不下去，我必須確保他不會進行屠殺。」
「abnormal，為什麼你一直相信人類會進行屠殺？你看，他那麼天真？」toriel說。
「欺瞞與被欺瞞，這世界不過是個謊言。」小聲說道，mal走向人類，後者一見到mal，很開心的拿起一塊小黑板，上頭寫道「Hello」
「嘿，這可真有趣，看來你找到溝通的辦法了。」mal笑了笑。
Frisk快速抹去粉筆字，又寫下「嘻嘻」並露出微笑。
「那明天我會過來帶你去雪鎮，可以吧？」笑著詢問的語氣有著不容推洩的威脅，mal拍拍小孩的腦袋。
點點頭，frisk朝mal揮揮手，吃下飛在半空一分鐘的花椰菜，高興的接受toriel的甜點和讚賞，瞇瞇眼在注視mal背影的同時，微微張開。
[咯咯咯咯～遊戲開始。]
Second咯咯一笑，飛索竄到mal身旁，[小mal會孤單嗎？因為好像沒人懂你啊～咯咯～]
[你閉嘴做好準備。]mal發動瞬間移動，冷冷說道。
[我早就不耐煩了～總算小mal放棄mercy了，我等很～久了，咯咯咯，嗝......不過當初說的好的，還要再等對吧～我，不，要，等，啦！]
[閉嘴，認命。]
落地，金黃長廊中的mal輕輕抬手，召喚出sickle，[從第一次開始模擬......到第九萬四千零二十一次。]
「kids，你什麼時候才會選擇mercy？」
最後一次了，我無法再憐憫你了。
閉上眼，揮舞著刀刃，彷彿有敵人正與自己對抗般，一來一往的進行對決，閃躲，攻擊。
回憶湧上。
自己面前化為灰燼的gaster笑著告訴他自己有多愧疚;曾經教導過自己的toriel請求他不要喪失自我;畏縮的flowery淚汪汪的大吼要他決不能被殺死;冰寒雪地之中，捧著橘紅圍巾痛哭的自己......
被殺死的弟弟，在最後一刻仍是天真善良。
但，這是夢，因為每一個怪物都活著，每一個怪物都還笑著。
只有自己有他們全死去的記憶。
所以這是夢，這是夢......
一場真實又重復出現的惡夢。
是時候，該結束這場該死的夢了。
黃昏夕陽，鐮刀消散，大口喘息的mal費盡體力，倒在金黃地面。
......為什麼還要堅持？
因為是最後一次了，就堅持下去吧，帶著痛苦的心靈，撕裂心肺般的獻上最後的溫柔，儘管鮮血淋漓，但既然是最後一次，那就放手一搏吧。
若他依舊不領情，蹧蹋那最後的溫柔。
就來準備來段糟糕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