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usiontale 06

Chara冷眼看著笑笑的frisk，以光繪出字體，[太快了，abnormal那個混帳！]
[他這次好像不耐煩，今天就把我拖出toriel家。]反過手中的小黑板，frisk平淡依舊。
[他在想什麼？以為這樣就能贏過我們？]chara一臉鄙夷，看向正睡得香的papyrus，亮出小刀，[不如就先從他下手吧。]
[不行，mal給了他一本魔法書，攻擊他的瞬間mal就會知道。]指著papyrus放在床上的書，frisk搖頭，阻止chara惹麻煩。
就像玩遊戲般，在frisk和chara面前有著四個方格按鍵，那是他們所能選擇的，如何進行這場「遊戲」的方式。
這對怪物而言，是一生。
但對他們而言，是遊戲。
Archive
Reset
Mercy
Fight
最為重要的，不，是對frisk和chara最為重要的是reset和fight，是他們決定這世界的關鍵。
曾經frisk選擇過mercy，但那次的結局對一個「孩子」而言，可完全不有趣，因此frisk接受chara的提意進行fight，杖著reset的能力進行濫殺。
但是沒料到的是mal竟不同其他怪物，記得每次屠殺的方式，產生反抗的念頭，甚至方法。
不過沒關係，玩家和NPC誰才是掌握主權的？
當然是玩家。
那他何必和一個遲早會死卻不放棄的NPC起爭執？浪費時間罷了。
可是……[mal實在太麻煩了，趁這次一口氣擊敗他，徹底解決。]chara繞轉在frisk身旁，就像她當初如何說服frisk進行屠殺。
[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說著，frisk微微一笑，握緊藏在斗篷下的小刀。
在上次的reset中，他和chara接受mal的一個提意，一個賭注。
回到最一開始，人類落入地底的瞬間，重新再玩一次遊戲。
代價是當frisk仍執意選擇屠殺而在審長廊與mal相見時，mal將會放棄抵抗讓frisk殺死他，某種程度上也代表mal完全放棄。
[但總覺得不對……]frisk寫下，[好像mal變得更冷淡了。]
[他早該放棄了，只是死撐著不放。]chara吐吐舌，計算這次成功殺死mal的幾率，很高興的得到百分之百的幾率。
Mal已經阻止他們前往最後一關上千萬次，對mal而言是長達百年的難熬時期，但chara才不會讓mal就這麼放棄，她還要mal陪她玩的更久更久。
愈是絕望，愈是冷漠，那崩潰的瞬間，令人更加期待。
露出期待的笑容，chara抱住frisk，[啊，還有幫我去收拾一下我朋友的屍體吧。]

「咯咯咯咯咯～差一點點點點點呢～嗝～」
Second咯咯笑著，放在酒吧桌台上的是包上繃帶的flowery，正低落的喝牛奶。
「不過啊就算你也能使用一點點的reset～就想阻止chara?笨蛋笨蛋，咯咯嘻嘻嘻～grillby再來一杯！」灌盡杯中酒液，用力拍打flowery的second大笑，接下grillby無奈遞出的酒杯，用足以砸裂自己的力度塞到嘴邊。
剛才second前來grillby』s時，因alphy從監視器上看到奇怪影像而順勢往森林看察，結果撿到半死不活的flowery。
不知道為什麼會治療魔法的second和學過醫術的mal花了一番時間治好flowery，才將他帶到grillby那裡。
「要開始了？」grillby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問道。第三十個乾淨到可以當鏡子的杯子。
「對啊～我等好久了，咯咯咯咯～嗝。」支著腦袋的second說，「要不然小mal好像快支持不了……」
Flowery吸一口熱牛奶，「你那麼擔心他做什麼？」
「小mal小mal…沒有小mal我不行啊！我要是瘋起來只有小mal才能阻止我啊嘻咯咯咯咯咯咯咯～所以不是我要擔心喔小花，嗝。」湊近flowery的second一改剛才的擔心姿態，捂眼大笑。
「……有病。」flowery小聲的低語。
「唔？那你就去死吧！」冷不防的化出燈杖刺向花朵，second嗜血的表情一覽無遺，令flowery瞬間愣住，「咯咯咯咯咯咯咯～想死就早點說嘛，我很想玩……小mal?小mal準備好了！太好了！我等好久了！拜啦小花拜拜grillby～七，不，六天後再見～」
突然興奮站起的second抄起燈杖，一秒不留的瞬移離開。
[小mal小mal，好一點了嗎？]
半透明的mal一臉疲倦，半勾在second肩上，難得回復深埋已久的情緒，令mal疲憊不堪。
如果second沒有記錯，距離上次mal真正哭泣的時間，是久的和他喝的酒一樣多的時間，mal從小就很堅強，幾乎不流淚。
[……second……]
[怎麼啦？]
[你那時…是真心想殺我嗎？]
Mal的話令second腳步頓住，停在半亮的甜點店門前，[……小mal恨我嗎？]
他們第一次見面，second是發了瘋的要佔據mal的身體，幾乎把mal徹底殺死，但最終敗在mal的決心上，退而求其次的接受協議。
若說現在，他究竟還想不想佔據mal的身體，答案恐怕是不。
嗜血成性的second也是有善意的。
他不是毫無理由的瘋，是為了保護無法承受罪惡的自己才瘋。
Second不願看到下一個自己誕生。
[不，不恨，只是想不起當時死撐著活下的理由。]mal搖搖頭，接下身體控制權，[活著好累啊……好想放棄……。]
[小mal的問題，我會幫小mal解決的，所以不要放棄活著好嗎？]連忙抓緊mal，害怕一鬆手，mal就會離開的second有些慌張。
[也是，我死了，你也會死吧。]看著慌忙的second，mal平淡的說。
[……只有小mal才會相信我，我也只相信小mal，我不想連小mal也失去。]
所以不要和他們一樣，根本不知道我受了什麼樣的痛苦，一昧的增加我的負擔，在我無法支撐的同時，不相信我甚至數落我的不是，逼得我不得不殺死他們時，還罵著我背叛者......
看著失落的second，意識到自己戳到second痛處的mal嘆氣。長久的情緒封閉，居然也讓他對外界的感觀減退。
mal思考半晌，往前踏出一步敲門，「muffet，我是mal。」
[我也只信你。]
[……小，小mal?]
Second錯愕看向等待門開的mal，後者難得露出真心笑容，儘管那仍是帶苦的微笑。
[我相信自己，有錯嗎？]
無盡的時間與過去，幾乎放棄自己的一生在殺戮和喝酒上的second克制不了淚水，夾帶幽紫火焰的魔法眼淚自眼眶流下。
他已經多久沒看過給自己的笑容？
他究竟放棄自己多久了？
沒有目標的隨意濫殺，沒有自我的四處流浪，他還要這樣的日子多久？
至少…至少現在有目標了。
「真慢。」兩手叉腰，一手揉眼，三手捧點心和咖啡，兩手抹頭髮，八手的紫色蜘蛛少女露出不符合年齡的微笑，「要罰錢喔。」
「muffet，麻煩你了。」直接切入核心問題，mal在muffet的指引下，走入店中。
「別急嘛，咖啡？」muffet搖了搖茶壺。
「紅茶。」mal回答，沒多久冰紅茶由黑色蜘蛛送來。
[有沒有我的，嗝？]似乎還有醉意的second問。
[想太多。]一秒擊殺。
Second趴在地上抽搐，mal攻擊成功。
「唔，mal你什麼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的？我記得你滿討厭麻煩的。」手端咖啡坐在mal前方的muffet慵懶的說，「怎麼會自己去找麻煩呢？」
靜靜喝茶，mal釋出的些微殺意足以讓滿地的小蜘蛛不會爬到他身上，「因為累了。」
「那是你無法解決的問題，嚐試又有什麼用？」追問。
「讓我有個足以放棄的理由。」mal看著臉色巨變的蜘蛛少女，默默放下玻璃杯。Muffet的東西隨便就要上千元，摔了個杯子他可賠不起。
俐落拉起蛛絲束縛住mal，大怒的muffet已不故形象，戰鬥音樂響起的同時，她也用力一巴掌往mal打。
「我們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讓你放棄嗎？!」
Mal低下腦袋，HP值沒降多少，估計muffet還有手下留情。
「你說話啊！」見mal不躲，muffet火氣更大。
「……我說，我放棄。」
「你放棄什麼啊！我們那麼相信你！」
啪！又是一巴掌。
Muffet喘著氣，惡狠狠的瞪著mal，後者等待她冷靜後才緩緩開口，「我的意思是，我放棄的，不是你們，是我自己。」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生氣！你不是孤單的！不然為什麼我們會義不容辭的幫你！」
看著憤怒的蜘蛛少女，漸漸失了神的mal低下腦袋，在只有second能聽見的聲音下，喃喃自語。
就是因為我改變了一切，你們才相信我的……
你們最一開始…根本不信我啊……
因為我是瘋子。

你會幫助一個不知何時會在背後捅你一刀的瘋子嗎？
哪怕他不瘋的時候看起來再可憐也不會吧。
明明我是為了你們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我做錯了什麼？告訴我啊！

Mal靜待其觀。
自從frisk來到地底，已經第四天了，去過迴音花草原，到過熱域，在grillby』s喝過熱可可，也在alphy的引薦下上過電視，過的十分充實。
還有三天。
以自己的身分替frisk免去所有可能的戰鬥，同時在chara可能會出現的時間點毫不猶豫的出言免去一切的潛藏危險，只為了確保frisk不會殺死任何怪物。
從自己身為皇家護衛隊隊長的爸爸那裡聽來三天後的演襲，undyne不滿的看著正死盯著和mettaton聊天的frisk的mal，後者只是一味的灌紅茶冰進行監視。
「你到底在想什麼？」
還來不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只見mal眼中閃過銀灰火焰，「想睡覺。」
「啊？」undyne錯愕的出聲
「我已經一天，不，兩天沒睡了......幫我看一下frisk，我休息半小時。」mal話一說完，瞳孔立刻消失在漆黑眼筐中。
欸？瞬間睡著了？
Undyne錯愕地看向沒了聲音的mal，難到真要替他看著frisk嗎？而且他怎麼會兩天沒睡覺？
Mal不是一向最著重睡眠嗎？
正和mettaton聊天的papyrus一臉疑惑的注意到mal似乎睡著了，立刻放棄和自己仰慕的mettaton講話，快步跑到自家哥哥身旁，「哥哥！你怎麼能在公共場所睡覺！要睡回家睡啦！」
「papyrus冷靜點，abnormal似乎很……」
Undyne話還沒說完，背著厚重故事書的papyrus抱住mal，只略比mal矮一點的他竟直接扛起自家哥哥，嘻嘻笑著。
「undyne師傅，我帶哥哥先回去，你可以陪frisk去找爸爸嗎？」papyrus說道，笑的依舊天真。
但力氣一點也不天真啊！
嚇傻的undyne完全沒料到papyrus的力氣竟然已大到能輕易扛起mal，但待papyrus才一轉身，她再次愣住。
Frisk一晃一晃的勾在故事書的邊緣。
「哇喔～dear你的力氣挺大的呢。」人型機器人，mettaton，吃驚地讚嘆。
「謝謝！不過哥哥其實很輕喔！」笑笑說著的papyrus稍微使勁，把mal扛上肩，「哥哥最近很忙還一直調錯鬧鐘，很早就起床幫爸爸，叫他休息都不聽，也沒有好好吃飯，undyne師傅知道為什麼哥哥這麼忙嗎？」
「這……我不清楚。」因為自家父親的耳提面命，完全不敢多提一字的undyne只能背著良心地對papyrus撒謊。唔，良心會痛。
「好像有什麼危機演習的樣子，竟然連我這位大明星也要一起演習，真是不通人情～」mettaton抱怨。
是公民就乖乖一起演習。Undyne默默在心中吐槽，「話說是演習什麼？」
「我也不清楚呢，alphy說演習後還有驚喜我才答應的。」依舊自我中心主義的mettaton說。
「我也有幫忙」frisk高舉小黑板。
「你怎麼幫？」
[只要從雪鎮逛到熱域最後到皇城就好]寫下字，frisk微微一笑，[是mal找我幫忙的]
「難怪哥哥最近都沒睡好，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盯哥哥睡覺！」papyrus充滿正義感的說，卻是失落的拉著圍巾，「不然哥哥一定又會消失了…就像哥哥的同學......」
看著低落的papyrus，於心不忍的undyne忍不住開口，「我的同學怎麼了？」
「undyne師傅不知道嗎？哥哥班上的同學已經失蹤五個了！我很擔心哥哥會不會也消失不見。」papyrus說道，被frisk安慰似的拍了拍腦袋。
是abnormal把那些傢伙解決掉了吧？undyne心想。那些失蹤的同學她是認識，但都是喜歡找mal麻煩的笨蛋。
在所有怪物無法看見的角度，frisk勾起唇角，和站在角落的chara點頭示意。
[嘻，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呢～]
undyne吃驚地看向聲音來源，隱約看到和mal極像的骷髏朝自己微笑，指著frisk，半透明的他酷似幽靈。
[小魚人～我這輩子是不會原諒讓小mal如此痛苦的你呦～]
歡快的語氣聽不出殺氣與恨意，卻令她感到一陣寒意。
我做了什麼？
[咯咯咯咯～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呢～嗝。]
等等，為什麼……
[為什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當然知道啦～表情超好笑的，咯咯咯～可是小魚人，你已經沒救了。]
undyne咬牙瞪著笑彎腰的second，後者伸出骨指抹去因大笑流出的魔法眼淚，[唉呀呀呀～真是有趣，小mal上次明明是因為你，才妥協的再玩一次，再讓自己痛苦一次，結果當小mal正在為了你痛苦時，你就這麼回報小mal的？好、沒、良、心、啊～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料undyne還沒表現出任何憤怒，second就已笑嘻嘻的以幽靈姿態飄到她面前，屈指一彈，沒有觸感的骨指彈額頭的方式停在眼前。
[既然小魚人讓小mal痛苦，那我只能讓你想起來喔～小mal為你做了什麼？]
Second咯咯笑著，勾起的指骨不知何時沾滿紅血。
一愣，猛然意識到什麼的undyne只能看著錯愕的papyrus，、mettaton和frisk，視野瞬間黯淡模糊，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軟倒。
「undyne師傅！」
失去意識之先，她隱約看見一名紅眼女孩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以及papyrus的擔憂聲音。
還有被吵醒的mal，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