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這點骨氣倒是還有呢

達安在便宜旅館的一角落蜷曲著睡覺，與封面上的眾美少女們度過了第一夜…早上才睜開眼，眼前就是兩位美少女恭敬的候著達安。

「夫君早晨好。」

若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賢淑的新妻一樣，動作優雅，女子力十足。

「主人早安。」

娜蒂的身影則像是寵孩子的媽媽，散發著一種溫暖的感覺。

達安仍然睡眼惺忪，「…這是什麼狀況？」

「伺候夫君早晨更衣是妾身的職責。」

「伺候主人醒來盥洗是奴隸的工作。」

這兩人邊說話，邊互相瞧了一下對方，似乎空氣中瀰漫著一點火藥味。

「妳們不用做這些事。哈啊～嗯」

在這封建的時代，有些大男人的丈夫，確實會讓妻子這麼做；讓奴隸進行這些伺候就更不在話下。這種行為放在現代地球不知道會被罵成什麼樣子。

「妾身希望能縮短與夫君的距離、讓夫君看到妾身的賢慧呀。」

「娜蒂希望自己被主人重視…」

說完，兩人都拿起沾濕的毛巾，要替達安擦拭。莉露也起床沒多久，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切而抱怨起來。

「如果要本魔王之女這樣去伺候人類，這、這可沒門…」

莉露顯現出了一點傻眼與擔憂的樣子，畢竟要她愛上達安就已經夠艱辛了，若還要她做這些奉侍，她可受不了。

達安還沒來得及拒絕，就挨了一頓「擦」。舒服倒是舒服，精神瞬間抖擻了點。

「妳們真的不用做這些事…」

語音未落，若玲就要去脫達安的褲子，娜蒂則伸手向達安的上衣。

這下達安急了，「嘿、嘿！別鬧！我自己來！」

被達安叫了一下，若玲與莉露總算是住手了，沒想到接下來是兩人的爭吵。

「達安是妾身的夫君，妳不要一直插手呀！」

「可是有娜蒂不用、卻讓妻子來動手是娜蒂失職呀…」

「怎了，妻子要自己動手，還要奴隸來允許嗎！」

若玲顯現出了具有一點威嚴與霸氣的一面。這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嗚嗚…娜蒂不是這個意思…」

娜蒂一急，哭泣了起來。

「若玲…別這樣。還有娜蒂，不用做這些事。」

結果才說完，兩人又轉過身去忙別的事情，一下拎鞋子，一下倒茶的。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受到這種伺候，都會開心的不得了。

連達安都稍微愣住了一下，然後總算回過神來。

「停──停停、停！」

「夫君，這樣不開心嗎？」

「主人對不起…請告訴娜蒂哪邊做不好了…」

「我說啊…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實在太…讓我開心了，但！你們這樣會把我變成廢人的！」

而且達安知道，更重要的是──這是在訓練高傲。「不用付代價就可以這樣使喚真人」，內心很快的就會失去平衡，就像那些被父母寵壞的死屁孩一樣，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覺得別人都要聽自己的、而且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妳們這樣會把我毀滅掉的。」

「夫君…妾身不明白？」

「娜蒂會毀滅主人…？」

「這樣下去，我會很難保持內心的平衡。」

「！？可是妾身的母親、家人都是這樣伺候妾身的父親的呀…」

「瑪勒莎主人曾交代娜蒂…要好好照顧達安主人…才不會被拋棄…」

達安的招牌死魚眼又往上翻了翻，「不然潔西說明一下看看，要如何調適好了。」

原本在一旁看好戲、一副「你活該」表情的潔西，突然被扯了進來，「咦？我？」

「妳也是第一貴族出生，那要如何調適自己的生活態度？」

「我想想…嗯…從小我就因為魔資高，被投以很高的期待，所以父親對我還滿嚴厲的，加上後來被編入騎兵團預備隊，所以受了不少嚴苛的教育訓練。如果撇開這些不談，整天就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話，那的確…我有幾個童年玩伴後來就是那樣…令人無法恭維…」

潔西擺了一個像是吃到酸梅那樣、酸皺的表情。

「就是這麼簡單。潔西有人嚴格的督促她，那誰來督促我呀。而且我也不想被督促，我自己覺得現在的生活態度與步調，還算是平衡。」

依靠達安的召喚力，其實日常灑掃之類的雜務，都已經定期交給專業清潔工、管家處哩，已經算的上是現代地球的優渥人家了。

「…妾身還是不太能體會…畢竟妾身就是這樣看著父親成長的…這是說父親原來也是這樣的人嗎…」

達安頭上流下汗珠，「呃，那我是沒這麼講…不然這樣吧。讓妳們體驗一下最頂級的服務試試看。」

達安迅速的上網搜尋起來，「召喚！頂級日本牛郎十名！」

瞬間若玲與娜蒂身邊就各站了五名牛郎。用召喚的有兩個好處，一個是不怕女孩們迷上，另一個是也培養不出對人的格差感。但要讓人過於放逸而懶惰頹廢起來，倒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上街逛逛。」

於是就看到了無微不至的整套服務…反正若玲與娜蒂頂多出張嘴，幾乎什麼也不用做。

「主人…感覺好奇怪呀…娜蒂不習慣指揮人…」

「那就當作是命令。出發吧。」

當然達安勢必要跟在旁邊，因為意識概念是靠達安轉發的。其他人也像是在觀察什麼小動物似的，跟著觀察著這一切。

這兩女孩一路上不缺幫忙拎包的、幫忙整理衣冠的，甚至吃東西有人餵，腿痠了有人按摩，走累了還有人扶、有人背。各種頂級帝王享受。

這樣吃喝玩樂、極盡奢侈的過了連續兩天，達安的盤纏也可說是見底了，在入睡前，達安宣布結束這一切，明天讓這兩位恢復原本的侍奉。

果然，達安一大早醒來，看見的是兩個有點欲振乏力、意興闌珊的人。

「夫君…早晨好。哈啊～」

「主人…早安。」

「…早安。昨晚睡得好嗎？」

「很久沒睡得這麼好過～」

「有點壓力、睡不太著。」

「請妳們再想像一下，如果昨天侍奉妳們的是真人，而且這種日子可以一直過下去，妳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那是什麼感覺。」

若玲想了一下，心頭一緊，「…妾身大概明白了…」

娜蒂也想了一下，眉頭一皺，「好可怕…娜蒂都不是娜蒂了…」

兩個人頭上都可以看的到驚恐的樣子，掛著三條線。

換個角度說，如果地球還在搞這套，那文明水準就會永遠停留在工業革命前，因為有資源、有能力的人，不會想把資源投入如何用技術取代人力這件事。

「好了，請兩位以後不用服侍我。當然我需要請兩位幫忙時我會開口的。」

「可是…這樣…做為妻子的立場該怎麼辦呀…」

「娜蒂也是…主人不使喚娜蒂…那娜蒂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若玲，那我要相反的問，做為丈夫的立場又該怎麼辦？負責餵飽妳就好？這樣跟主奴也差不了多少了。至於娜蒂…過幾天我再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沒錢了…得再去接點任務了。」

若玲聽到這番話，似乎有點震撼，「妾身…從來沒有從這樣的角度思維過…」

「未來時間很長，妳可以慢慢思考這個問題。」

莉露在一旁觀察了整個過程，「哼，這點骨氣倒是還有呢。對你有點刮目相看了。」

妮希恩則小聲的囁嚅著，「這正是達安大人的偉大之處呀…妳們都不懂…唉…」

對於這些論調，達安也只能苦笑以對。

§

這兩天把身上盤纏用盡的達安一行，只能再度回到冒險者公會。一堆好事者也許是出於忌妒，故意在旁邊鼓譟，說著一些下流的話題。女士們表情都有些羞怯，達安只能裝作沒聽到。

為什麼明明是來迪瑪大陸改變心情的，壓力反而越來越重了。達安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看著牆上的告示。

「還是來看看有什麼活可以幹吧。」

達安正在看牆上的佈告，此時一名城市衛隊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緊急狀態！快！染火集團在南北城門外集結了各一千人、把城門都堵上了！居民都無法進出了！」

瑪勒莎嚇一跳，「你說什麼！？」

「他們要我們交出『已知用火』！大概是為了上次的事情！」

瑪勒莎望了一下達安，表情顯得很為難。

達安也反望著瑪勒莎，「瑪勒莎，我知道妳很為難吧？如果全部算功勳與獎金，冒險者公會會破產吧？」

「達安，現在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要怎麼說你才會明白呢？不管選哪一邊，那可是一千人喔？」

瑪勒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來她真的覺得這太扯淡了。

「真的，冒險者公會破產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管你怎麼說，這次不計獎勵、沒有功勳，因為沒有發佈任務！這樣你有沒有清醒點？」

「那妳就發佈一下嘛？」

「…不可能！拜託你用常識思考一下好嘛！！！！」

達安跟瑪勒莎爭執著奇怪的事情時，一位以持大斧聞名的四級冒險者搭話了。

「你們再怎麼強大，幾個人要對付兩千人，這是沒有道理的事情。我們一起組成義勇軍，殺出重圍，把你們護送出城，你們趕快逃走吧！」

「可是對方指名要交出『已知用火』！如果沒有得手，他們就不離開！」城市衛隊解釋道。

「可、可惡…這幫傢伙真的要做這麼絕嗎！？」

正當大家在傷腦筋之際，娜蒂的神情明顯的不安了起來。

「娜蒂？怎麼了？」

「…娜蒂怕…」

「怕什麼？」

娜蒂只搖搖頭，不肯說話。

瑪勒莎答腔了，「娜蒂的父母、哥哥、妹妹都被染火集團綁架過…是靠我把娜蒂買下的錢才贖回來的…」

瑪勒莎邊說著，娜蒂眼睛開始泛著淚光。

「…她的哥哥跟妹妹都因此不在了…唉…」

娜蒂開始啜泣起來，「嗚嗚…這一切都是因娜蒂當了冒險者…參與了染火集團的討伐…都是娜蒂不好…是娜蒂的錯才會變成這樣的…」

「我知道了。娜蒂，聽好，這不是妳的錯，這完全不是妳的錯。接下來我會保護妳，很快就會結束的，好嗎？」

「可是…可是…」

「我是妳的主人，現在要乖乖聽主人的話。我會保護妳的！」

娜蒂聽到這句話，眼淚像是水龍頭被打開，不停的流了下來。娜蒂長期在這種壓力下，將過錯都推給自己，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讓自己依靠，內心十分的激動。

「謝謝主人…」

「所以他們要我從哪個城門去跟他們見面？」

「北門！這群的首領的稱號叫傲火，是領導西堤這邊一帶染火集團的領袖！最近才新上來的！」

「傲火…就是當初綁架娜蒂的家人那個…！他、他也到西堤來了嗎…」

娜蒂聽到這個名字，神情變的更畏縮了。很難想像這原本是一個靠近身格鬥戰進入三階冒險者的人。

「好了，你們要湊熱鬧的人，記得不要出城門。我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瑪勒莎顯得有點感傷，「唉…好吧，我會跟著去見證你們最後的下場。你們是難得的人才，應該要更愛惜自己的生命才是…」

在場的冒險者，這次是真的感到不可思議，竟然有人打算用六個人挑戰一千人，這個達安的實力似乎是完全深不可測的，大家對於結局，異常的好奇了起來。

達安走出冒險者公會，此時正好下起細雨，地上開始有些泥濘。

「召喚，AH-64E 五架，Hydra 70火箭彈滿彈藥，M230滿彈藥，附駕駛與射擊手。這是之前對付魔軍採用過的相同配置。」

上次在黑谷前線用這種配置對付魔軍時，沒有機會讓人看見戰場發生什麼事，這次倒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當五架AH-64E起飛後，達安又召喚了五架，因為空地上一次放不了這麼多直升機。所以前後一共召喚了十五架，捲起的風浪讓眾人站不住腳，整個西堤城幾乎都聽的到螺旋槳高速旋轉產生的噪音。

達安又召喚了兩名海豹部隊，配置了狙擊步槍，放置在城牆上，瞄準了傲火。此外還召喚了一隊美國海軍陸戰隊當作隨行護衛，配有兩具M2白朗寧（50機槍）機槍與滿滿的彈鍊。

「還是那句老話，不論對方是什麼人，我不喜歡殺人，但有些事情總是無可奈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