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舊傷男呵呵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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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7-21
第七章：舊傷男呵呵笑
撥了撥因淋雨而黏附額際的髮絲，我在口袋掏翻了一會兒，然後，取出一張折起的紙，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按在小隊長余清勤的辦公桌上。
他未低首，僅僅用那雙冰眸掃了一眼在深咖啡色的骨董桌上，顯得特別白皙的紙。
「請款單。」我揚起唇角。「原本我還在想要怎麼交給您呢！畢竟您可是剛抓到「應門扼殺案」嫌犯的大功臣，肯定有一堆報告和會議要開，說不定還有新聞雜誌社的訪問也說不定。總之，請於月底前匯至上面的戶頭，謝啦！」
修長的指節總算紆尊降貴地拿起請款單，以一種令人不耐煩的速度打開。
我完全不受影響，基本上，我的心情棒透了。
但還是有點遺憾，真想把請款單往他臉上丟啊，屆時余小隊長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假髮修補費？」
「咦？您找我千里迢迢跑來紅區的警署，不是想要賠償我那頂被你拉扯壞了的假髮嗎？」
「我沒告妳妨礙公務，妳有臉找我請款？」
「妨礙公務？」
我眨眨眼，他的臉色很明顯地沉了下去。
「你是指我拋下你追電梯的事情嗎？」我哎呀一聲的坐在舒服到令人討厭的骨董椅上。「我只是有急事要搭電梯，怎麼會妨礙公務呢？」
冰眸閃過一到厲芒。「曼小姐，我們都知道事情不是這麼一回事。」
「余小隊長，別這麼兇嘛！我會怕怕耶。」
「妳明知道電梯裡的人是誰！」
「我當然知道啦！這幾天巴比倫城的人有誰不知道？沒想到我曾經和嫌犯共處同一間電梯內呢！好可怕──」
「曼蘿！」
「好啦！既然請款單都交給您了，我就……」站起身，熾熱的大掌箝制住我的右手。
我不悅的甩開他的手，轉身反瞪著他。
「請妳協助辦案。」
他見我沒說話，語氣放軟的又補了句：「人類歷史中的仇敵詭計研究所暨汙鬼邪靈調查事務所的營運……聽說不是很順利，你們需要多接點案子。」
我有點驚訝，他居然將黑之王那又臭又長的事務所名稱說的的這麼順，真真厲害。
「評估要不要接案子的人不是我。」我說。
「貴事務所的所長已經同意了。」
難怪黑之王這麼急著把我招回去，不只把請款單準備好了，還要我背稿子，明明我們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看著指縫裡的泥土，靈光突然乍現，我覺得自己似乎明白黑之王的用意了。
深吸口氣，我用力坐回骨董椅。「說。」
「林豐華，也就是花名風華的「應門扼殺案」嫌犯，說他只肯在妳面前簽自白書，否則他將行使緘默權直到審判結束。」
「何必多此一舉，反正他坐牢坐定了。」靈光乍現。「難不成你們……證據不足？需要風華的自白書才能成功起訴？」
「妳不願意？」余清勤很聰明地避開我的問題。
「怎麼會？我家老大都接案了……我們事務所很窮的啊。但我有一個條件，可以錄音但不能錄影，並且房內只能有我和風華。」
「可以。」然後他搬出一疊文件。「簽。」
「這什麼？」
「放棄人身安全切絕書和我們列出的提問單。」
「啊？」
「曼小姐，妳還搞不清楚情況嗎？妳等等就要獨自一人和重大刑案的嫌犯面對面了，警方無法在第一時間保護妳的安全。未免妳事後提告，只能如此行事。提問單上的問題，妳盡量問，至於林豐華答不答，都與妳無關。重點，不要激怒嫌犯。」
「警方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啊。」我一面反諷一面用桌上的鋼筆簽名。
「反正曼小姐妳「同情心氾濫」，想必不會擔憂。」
「當然，我可是把你甩在屁股後面，成功擠進電梯的人，你就放心吧，我會攻破她的心防的。」
余清勤再一次很聰明的沒有接我的梗，他拉開抽屜，將耳麥等東西交給我配戴，要我卸下護腕電腦交給他保存，確認文件都簽好後，示意我把提問單拿好，便領著我走去設置在警署內的特殊拘留間。
隨即，我們分別進入，一左一右的房間，余小隊長在的是監控室，我在的當然是犯人所在的房間。
裏頭坐著的人毫無意外的就是風華。
他兩手兩腳皆被銬在椅子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頸項側著一邊，長髮半覆面，兩眼無神，像是在看著遙遠不知名的彼方，但仍然很美，有種楚楚的嬌弱感。
說他原本的性別是男的，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
「我就在鏡子後。」余清勤的聲音從耳麥傳來。「記得，依照提問單上的問題循序問下去。」
我揮了揮手上的單子，表示聽見了，然後便坐在風華的對面。
她並沒有因為我的來到而做出什麼反應。
我不擔心，因為……
「我找到你前任男友了。」
風華的雙眼很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儘管仍維持初進門時的歪斜坐姿，但我知道，她聽進去了。
「很慘呢！一個大男人被自己的前女友給殺了不說，還被砍了這麼多刀，棄置在前女友店鋪附近的河堤公園的土裡。妳埋得很札實，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挖出來，妳看，指甲縫裡頭都是土，漂亮的指甲彩繪都髒兮兮的了。」
余清勤大吼：「曼蘿，這麼重要的事情妳應該要先和我……」
我扯掉耳麥，把提問單一推，它輕飄飄地落在地磚上。
撥了撥因淋雨而黏附額際的髮絲，我在口袋掏翻了一會兒，然後，取出一張折起的紙，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按在小隊長余清勤的辦公桌上。
他未低首，僅僅用那雙冰眸掃了一眼在深咖啡色的骨董桌上，顯得特別白皙的紙。
「請款單。」我揚起唇角。「原本我還在想要怎麼交給您呢！畢竟您可是剛抓到「應門扼殺案」嫌犯的大功臣，肯定有一堆報告和會議要開，說不定還有新聞雜誌社的訪問也說不定。總之，請於月底前匯至上面的戶頭，謝啦！」
修長的指節總算紆尊降貴地拿起請款單，以一種令人不耐煩的速度打開。
我完全不受影響，基本上，我的心情棒透了。
但還是有點遺憾，真想把請款單往他臉上丟啊，屆時余小隊長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假髮修補費？」
「咦？您找我千里迢迢跑來紅區的警署，不是想要賠償我那頂被你拉扯壞了的假髮嗎？」
「我沒告妳妨礙公務，妳有臉找我請款？」
「妨礙公務？」
我眨眨眼，他的臉色很明顯地沉了下去。
「你是指我拋下你追電梯的事情嗎？」我哎呀一聲的坐在舒服到令人討厭的骨董椅上。「我只是有急事要搭電梯，怎麼會妨礙公務呢？」
冰眸閃過一到厲芒。「曼小姐，我們都知道事情不是這麼一回事。」
「余小隊長，別這麼兇嘛！我會怕怕耶。」
「妳明知道電梯裡的人是誰！」
「我當然知道啦！這幾天巴比倫城的人有誰不知道？沒想到我曾經和嫌犯共處同一間電梯內呢！好可怕──」
「曼蘿！」
「好啦！既然請款單都交給您了，我就……」站起身，熾熱的大掌箝制住我的右手。
我不悅的甩開他的手，轉身反瞪著他。
「請妳協助辦案。」
他見我沒說話，語氣放軟的又補了句：「人類歷史中的仇敵詭計研究所暨汙鬼邪靈調查事務所的營運……聽說不是很順利，你們需要多接點案子。」
我有點驚訝，他居然將黑之王那又臭又長的事務所名稱說的的這麼順，真真厲害。
「評估要不要接案子的人不是我。」我說。
「貴事務所的所長已經同意了。」
難怪黑之王這麼急著把我招回去，不只把請款單準備好了，還要我背稿子，明明我們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看著指縫裡的泥土，靈光突然乍現，我覺得自己似乎明白黑之王的用意了。
深吸口氣，我用力坐回骨董椅。「說。」
「林豐華，也就是花名風華的「應門扼殺案」嫌犯，說他只肯在妳面前簽自白書，否則他將行使緘默權直到審判結束。」
「何必多此一舉，反正他坐牢坐定了。」靈光乍現。「難不成你們……證據不足？需要風華的自白書才能成功起訴？」
「妳不願意？」余清勤很聰明地避開我的問題。
「怎麼會？我家老大都接案了……我們事務所很窮的啊。但我有一個條件，可以錄音但不能錄影，並且房內只能有我和風華。」
「可以。」然後他搬出一疊文件。「簽。」
「這什麼？」
「放棄人身安全切絕書和我們列出的提問單。」
「啊？」
「曼小姐，妳還搞不清楚情況嗎？妳等等就要獨自一人和重大刑案的嫌犯面對面了，警方無法在第一時間保護妳的安全。未免妳事後提告，只能如此行事。提問單上的問題，妳盡量問，至於林豐華答不答，都與妳無關。重點，不要激怒嫌犯。」
「警方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啊。」我一面反諷一面用桌上的鋼筆簽名。
「反正曼小姐妳「同情心氾濫」，想必不會擔憂。」
「當然，我可是把你甩在屁股後面，成功擠進電梯的人，你就放心吧，我會攻破她的心防的。」
余清勤再一次很聰明的沒有接我的梗，他拉開抽屜，將耳麥等東西交給我配戴，要我卸下護腕電腦交給他保存，確認文件都簽好後，示意我把提問單拿好，便領著我走去設置在警署內的特殊拘留間。
隨即，我們分別進入，一左一右的房間，余小隊長在的是監控室，我在的當然是犯人所在的房間。
裏頭坐著的人毫無意外的就是風華。
他兩手兩腳皆被銬在椅子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頸項側著一邊，長髮半覆面，兩眼無神，像是在看著遙遠不知名的彼方，但仍然很美，有種楚楚的嬌弱感。
說他原本的性別是男的，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
「我就在鏡子後。」余清勤的聲音從耳麥傳來。「記得，依照提問單上的問題循序問下去。」
我揮了揮手上的單子，表示聽見了，然後便坐在風華的對面。
她並沒有因為我的來到而做出什麼反應。
我不擔心，因為……
「我找到你前任男友了。」
風華的雙眼很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儘管仍維持初進門時的歪斜坐姿，但我知道，她聽進去了。
「很慘呢！一個大男人被自己的前女友給殺了不說，還被砍了這麼多刀，棄置在前女友店鋪附近的河堤公園的土裡。妳埋得很札實，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挖出來，妳看，指甲縫裡頭都是土，漂亮的指甲彩繪都髒兮兮的了。」
余清勤大吼：「曼蘿，這麼重要的事情妳應該要先和我……」
我扯掉耳麥，把提問單一推，它輕飄飄地落在地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