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錯誤的做法只會引出錯誤的結果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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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7-16
  「怎、怎麼可能……你是人,不是星之子。」被此劇變嚇到的汙鬼,不自覺地在風華的臉上形成了另外一張臉──醜陋如鬼子般的臉孔。
  我立刻揮劍斬下,剝離了兩張臉,汙鬼與風華同聲慘嚎,覆蓋在她身上的黑霧蠕動著朝面部湧去。白手俐落翻腕,舞出一個又一個劍花,白光流溢,燦如煙火,黑霧像削皮般的一一切下,尚未落地便化為飛灰,消失無蹤。
  就在這時,電梯突然叮的一聲動了起來。
  我愕然地往向樓層顯示屏,這才發現暫停鍵不知為何被解除了,而電梯正往頂樓去。
  「喵的!」礙事者的身份用膝蓋想也想得到。
  火氣湧上,鬼手彷彿因此得了大力丸似地狠狠摜緊,一股黏稠噁心令人發毛的觸感傳來。
  是汙鬼。
  我立刻指揮鬼手取出,好將風華和汙鬼分開,這樣我才好處理,畢竟基路伯是不得傷害人體的,而像現在這樣削蘋果似的削去汙鬼,就好像削蘋果皮,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削到果核,並且霧狀的汙鬼一下子攏縮,一下子凝聚,真正削去的份量實在很少,耗費的時間太長,屆時電梯早就抵達頂樓了,我不能冒著被人看見的風險消滅汙鬼。
  意識到自己就要被抓擄了,風華體表的汙鬼立刻化做獸頭,咆嘯著朝鬼手襲去。
  「打不了白手就轉攻鬼手嗎?」我大笑。「笨蛋,鬼手的本體可是高階邪靈,會將你吞噬殆盡。」
  再次揮刀,燦光揚起,獸頭轉瞬間便首身分離,
  「白鬼、曼蘿,妳不會成功的……我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掉在電梯地板上的獸首發出粗嘎的聲調。
  「哈,笑死人了,你們汙鬼邪靈哪懂得什麼叫做犧牲?你們是一群貪婪醜惡的寄生蟲,頂多被威脅著幫忙給大的邪靈辦事,我才不相信你們擁有忠誠!」
  「有的,我們……我們的王是唯一,至終我們都將回歸最大的存在。對妳們來說是地球,對我們……則是獨一的王。」
  「然後哩?你們的王要你們這麼愚蠢的、荒唐的讓被寄生的人做出這等禍事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更強更強更強更強更強大──」
  「想變強?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們永遠都只有被我消滅的分。」
  「不,我們永遠……」
  不等汙鬼說完,基路伯之劍瞬間將它洞穿,獸首瞬間灰飛煙滅。
  然後,我轉看向在鬼手掌心掙扎蠕動,尾部有一絲銀線與風華大張的口相連,屬於尚未被我消滅的最後一部分的汙鬼。
  「你也有話要說嗎?」
  「我王,萬歲。」
  舉臂,身後突然響起叮的聲音。
  領悟到這代表頂樓已經到的我,鬼手和白手已超乎想像的速度恢復原狀。
  但我望向電梯門外,余清勤驚愕的面容和他手上的槍口,正像是定格似的一動不動。
  他都看見了。
  算了,現在余小隊長一點都不重要。
  剩餘的汙鬼已然縮回風華的體內,她軟軟的跪倒於地,整個人暈了過去。
  我不擔心,這已經是例行公事了,每個被我消滅汙鬼或邪靈的人都是同樣的反應。
  雖然,她體內的汙鬼只消除了不到二分之一,但她和汙鬼都元氣大傷,應當會安分一陣子……應該。
  「雙手舉起來。」
  我猶豫了一會兒,考慮要不要解釋些什麼。
  天使的我在心中叫囂著:「說出來吧,只要好好地說,不要隱瞞,付出最大的誠意和耐心,對方一定能了解的。」
  轉念間,惡魔的我卻說︰「既然余小隊長決定瞄準我,恐怕他心中也已經將剛剛看到的景象做好自己的解釋了吧。就像人在遇到難以置信的事情時,會喃喃著不敢相信,甚至把發生的奇詭之事當作夢,假裝並沒有遇見,腦袋也不用花費力氣去了解、去判斷。反正,不管如何,人仍是困在吃喝拉撒的模式裡,不管到底有沒有遇到荒唐奇妙的事情。妳以前不就遇過嗎?大家是怎麼嘲笑妳的?還有人叫妳去收驚,記得嗎?」
  「余小隊長,你誤會了。」我仍試圖解釋,為了以後可能的徵詢而率先動作。
  「把手舉起來!」
  我有些失望,原以為余小隊長和一般人不一樣。
  「快點!」
  我照做。
  於是,我放開箝制鬼手的白手,緩緩舉起雙手,同時也聽見余清勤打開槍套的扣環,可能是要把槍插回槍套。
  豈料,這時電梯上方的救生門突然大開,黑色的觸鬚垂下並纏住我的肚腹往上拉。轉眼間我便從光亮的電梯來到了漆黑的電梯井內。
  同時,另一根觸鬚迅速地將逃生門關上並用重物壓住。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我呆呆地看著眼前一人和一外星人。
  余小隊長的咆嘯聲在我們的腳下喧鬧著,我們卻恍若無聞地彼此互看。
  「喝藥的時間到了。」非常不會看氣氛的花牧師對我溫笑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