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本章節 2165 字
更新於: 2020-07-18
格裏芬是私人武裝組織，只要出勤，就會有風險，除敵方人形外，我方人形難免也會面臨戰損。按照公司「大內總管」赫麗安小姐的話來說，非戰鬥減員是難以饒恕的，而我正好有客戶急需收購一些IOP（重要行動原型機械製造公司）人形。那問題來了，如何精心策劃點戰損？
「10點鐘方向，北風，射擊山洞前的冰錐。」
「不，那東西下麵有我們的人。」
「很快就不會有了，照做。」
砰——
你們負責犧牲，我來負責拿錢。
畢竟，卑鄙才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則是高尚者的墓誌銘，IOP產品也很受地下市場歡迎。
與此同時，車隊已經半數滿載，日落前就要按計畫返程，當然，我們可以選擇稍微在某些聚落繞上幾圈，幹點買賣也算「合理繞路」——你要知道，這些地方混居著大量被消除身份的非法人形，我帶來的鐵血零件既便宜又好用，當地人可把我當神來拜。
我虜獲她們，改造她們，出售她們，惠及百姓，然後拿諾貝爾和平獎……說笑了，但毫無疑問，我解放了這些鐵血娃娃，只要她們卸下武裝，學會照顧窮人的生活起居，就是對IOP臭名昭著的壟斷政策最好的嘲諷。我甚至在想，讓鐵血持續存在下去，也不失為一種奇妙的生態平衡。
可惜，這種平衡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老闆自一開始接受軍方的邀請就已騎虎難下，沒人願意充當他的戲臺木偶，等我撈完這一筆，遠遠看著格裏芬玩火上身才是明智之舉。
「我們有客人了，指揮官。」
SVD似乎偵查到了什麼，在她的提醒下，我透過指揮妖精（無人機）傳回的影像進行查看，那是輛民間型號的卡車，大概是在附近打撈鐵血零件的「清道夫」，說不准他們正為今天的豐收而一路高歌呢。好吧，我承認曾經的核冬天毀了大部分人類的生計，撿垃圾這個行當也並不丟人，但眼前這些人的錯誤在於，把手伸到格裏芬的地界來了！
我使個眼色，SVD瞬間扣下扳機，彈殼拋出的同時，五百米外立即激起一坯雪花。
「長官是希望這些人類繳械投降？」
「相反，下一槍別打偏了。」
那幫「清道夫」知道自己攤上事，卡車臨時掉頭，並從車內向外胡亂射擊，同時加速離開我們的視線。
「讓他們見庫茲金的媽媽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對SVD下完指令後，我繼續品嘗調製過的伏特加，打算聽子彈飛一會兒。不，可別誤會，我沒指使戰術人形殺人，只是……讓他們永久性喪失作戰能力而已。
爆胎，側翻，棄車，逃跑，中彈……SVD的心智雲圖將這幾個鏡頭推演了數百遍，在排除了眾多的失敗邏輯後，才讓成功率最高的一幕精準上演。
這就是SVD，作為被總部低估的精英人形，對戰場的支配欲使她的戰鬥力超過大多數步槍人形，其火控核心甚至能在黑市叫上三倍價錢。所以你說我會覬覦她的價值嗎？當然會。
「幹得好，這箱送上門來的餡餅我就笑納了，副官，放他們一條生路，然後調動梯隊檢查貨車。」
「指揮官有令，不要傷害這些人類，讓他們走，現在將梯隊許可權臨時轉移至波波沙，各單位提高警惕。」
「啊……是，波波沙收到，現在開始探查貨車。」
波波沙靠著工程機甲強有力的液壓臂，把密封罐頭似的卡車貨倉硬是撕開個縫兒。
「報告，在貨倉內的拘束器中發現一具素體，看起來不是通常的鐵血人形。」
「再詳細確認。」
「是的，SVD小姐，我看到了，是一具鐵血精英人形，重複，是一具鐵血精英人形，影像已經即時傳給指揮官閣下。」
精英？我一個鯉魚打挺，喜出望外地擦了擦戰術平板，這不是劊子手麼！這些「清道夫」抓了個劊子手！果然人無橫財不富！
「快搬到我們的卡車上去，小心點，出了差錯我唯你們是問。」我當即聯繫了附近聚落的商人，給自己爭取點兒有利的報價，結果很愉快，只要當天送到，兩倍價錢結算。
「按照規定，我們需要馬上向總部彙報當前情況，建議……」
「不需要，我會親自處理。」
我按住SVD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她如果能優先執行我的命令倒是好辦，可惜我面對她腰間的通訊器不能再無動於衷了。
「我必須馬上彙報總部，請您一定要理解。」
「實話跟你說，劊子手我賣定了，就算你把我的腦袋卸下來也不好使，聽我的，好嗎？」
「就算您那麼說……」
「我是指揮官，我的命令是你絕對的優先執行項，除非……你還聽從於別人！」
「！！」
柯爾特巨蟒的火藥味彌漫開來，如果說有哪幾個人形受得住.44馬格南彈的威力，SVD肯定算一個，她捂著自己受損的腰部，一臉的驚恐與疑惑。我不傻，總部安排你進來不過是想對我進行瀆職調查，你做什麼都行，斷人財路就不好了。
「不是那個意思，長官！我是您的副官……」
「副官！」
「襲擊友軍是……」
「友軍！」
怒火中燒的我一腳踩住SVD抓緊武器的手，連開幾槍，彈孔在雪地中冒煙。
「赫麗安怎麼給你交代的我不清楚，但你在這次行動中的優先命令讓我很不安！我承認自己在利用格裏芬謀取私利，而你的正直和高貴——或者說你的出廠設置，與我的價值觀形成了強烈衝突，懂嗎？」
她可能不會懂，也沒有機會懂了，再見，我可憐的副官小姐。
沒等我再次開槍，忽然通訊線路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那個……指揮官！」遠處負責搬運的波波沙突然來這麼一句，引起了我的警覺。
「請冷靜彙報。」
「劊子手，是劊子手，她好像……好像在動啊！！」
糟糕，我早該提前檢查劊子手的心智狀態以及指揮網路的，這裡整個峽谷都是宕機的鐵血部隊，如果……！
榴彈的嘯叫在四處猝然響起，由遠逼近，本能使我立即拉上SVD拔腿就跑——如果他媽的如果！F■■k！！
「10點鐘方向，北風，射擊山洞前的冰錐。」
「不，那東西下麵有我們的人。」
「很快就不會有了，照做。」
砰——
你們負責犧牲，我來負責拿錢。
畢竟，卑鄙才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則是高尚者的墓誌銘，IOP產品也很受地下市場歡迎。
與此同時，車隊已經半數滿載，日落前就要按計畫返程，當然，我們可以選擇稍微在某些聚落繞上幾圈，幹點買賣也算「合理繞路」——你要知道，這些地方混居著大量被消除身份的非法人形，我帶來的鐵血零件既便宜又好用，當地人可把我當神來拜。
我虜獲她們，改造她們，出售她們，惠及百姓，然後拿諾貝爾和平獎……說笑了，但毫無疑問，我解放了這些鐵血娃娃，只要她們卸下武裝，學會照顧窮人的生活起居，就是對IOP臭名昭著的壟斷政策最好的嘲諷。我甚至在想，讓鐵血持續存在下去，也不失為一種奇妙的生態平衡。
可惜，這種平衡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老闆自一開始接受軍方的邀請就已騎虎難下，沒人願意充當他的戲臺木偶，等我撈完這一筆，遠遠看著格裏芬玩火上身才是明智之舉。
「我們有客人了，指揮官。」
SVD似乎偵查到了什麼，在她的提醒下，我透過指揮妖精（無人機）傳回的影像進行查看，那是輛民間型號的卡車，大概是在附近打撈鐵血零件的「清道夫」，說不准他們正為今天的豐收而一路高歌呢。好吧，我承認曾經的核冬天毀了大部分人類的生計，撿垃圾這個行當也並不丟人，但眼前這些人的錯誤在於，把手伸到格裏芬的地界來了！
我使個眼色，SVD瞬間扣下扳機，彈殼拋出的同時，五百米外立即激起一坯雪花。
「長官是希望這些人類繳械投降？」
「相反，下一槍別打偏了。」
那幫「清道夫」知道自己攤上事，卡車臨時掉頭，並從車內向外胡亂射擊，同時加速離開我們的視線。
「讓他們見庫茲金的媽媽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對SVD下完指令後，我繼續品嘗調製過的伏特加，打算聽子彈飛一會兒。不，可別誤會，我沒指使戰術人形殺人，只是……讓他們永久性喪失作戰能力而已。
爆胎，側翻，棄車，逃跑，中彈……SVD的心智雲圖將這幾個鏡頭推演了數百遍，在排除了眾多的失敗邏輯後，才讓成功率最高的一幕精準上演。
這就是SVD，作為被總部低估的精英人形，對戰場的支配欲使她的戰鬥力超過大多數步槍人形，其火控核心甚至能在黑市叫上三倍價錢。所以你說我會覬覦她的價值嗎？當然會。
「幹得好，這箱送上門來的餡餅我就笑納了，副官，放他們一條生路，然後調動梯隊檢查貨車。」
「指揮官有令，不要傷害這些人類，讓他們走，現在將梯隊許可權臨時轉移至波波沙，各單位提高警惕。」
「啊……是，波波沙收到，現在開始探查貨車。」
波波沙靠著工程機甲強有力的液壓臂，把密封罐頭似的卡車貨倉硬是撕開個縫兒。
「報告，在貨倉內的拘束器中發現一具素體，看起來不是通常的鐵血人形。」
「再詳細確認。」
「是的，SVD小姐，我看到了，是一具鐵血精英人形，重複，是一具鐵血精英人形，影像已經即時傳給指揮官閣下。」
精英？我一個鯉魚打挺，喜出望外地擦了擦戰術平板，這不是劊子手麼！這些「清道夫」抓了個劊子手！果然人無橫財不富！
「快搬到我們的卡車上去，小心點，出了差錯我唯你們是問。」我當即聯繫了附近聚落的商人，給自己爭取點兒有利的報價，結果很愉快，只要當天送到，兩倍價錢結算。
「按照規定，我們需要馬上向總部彙報當前情況，建議……」
「不需要，我會親自處理。」
我按住SVD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她如果能優先執行我的命令倒是好辦，可惜我面對她腰間的通訊器不能再無動於衷了。
「我必須馬上彙報總部，請您一定要理解。」
「實話跟你說，劊子手我賣定了，就算你把我的腦袋卸下來也不好使，聽我的，好嗎？」
「就算您那麼說……」
「我是指揮官，我的命令是你絕對的優先執行項，除非……你還聽從於別人！」
「！！」
柯爾特巨蟒的火藥味彌漫開來，如果說有哪幾個人形受得住.44馬格南彈的威力，SVD肯定算一個，她捂著自己受損的腰部，一臉的驚恐與疑惑。我不傻，總部安排你進來不過是想對我進行瀆職調查，你做什麼都行，斷人財路就不好了。
「不是那個意思，長官！我是您的副官……」
「副官！」
「襲擊友軍是……」
「友軍！」
怒火中燒的我一腳踩住SVD抓緊武器的手，連開幾槍，彈孔在雪地中冒煙。
「赫麗安怎麼給你交代的我不清楚，但你在這次行動中的優先命令讓我很不安！我承認自己在利用格裏芬謀取私利，而你的正直和高貴——或者說你的出廠設置，與我的價值觀形成了強烈衝突，懂嗎？」
她可能不會懂，也沒有機會懂了，再見，我可憐的副官小姐。
沒等我再次開槍，忽然通訊線路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那個……指揮官！」遠處負責搬運的波波沙突然來這麼一句，引起了我的警覺。
「請冷靜彙報。」
「劊子手，是劊子手，她好像……好像在動啊！！」
糟糕，我早該提前檢查劊子手的心智狀態以及指揮網路的，這裡整個峽谷都是宕機的鐵血部隊，如果……！
榴彈的嘯叫在四處猝然響起，由遠逼近，本能使我立即拉上SVD拔腿就跑——如果他媽的如果！F■■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