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看熱鬧也怕事大
本章節 3141 字
更新於: 2020-07-18
對著無人的墳墓唸了一會今年發生的大小事，有抱怨也有無奈，嘴角的笑意卻從未放下。
人生起起落落，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是如何，求神拜佛也只是求所愛一切的平安。
凌若寒報備完一整年的事情後站起身，眼角餘光便瞥見不遠處站著一群「熟人」。
「好久不見，大家都還在嗎？」
靈魂死去後是可以隨便移動，因此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跟在生前親近的人身邊默默陪伴他們，只有在過節時會回到墓地收自己的祭品，看看今年的遊行，然後陪老朋友們閒話家常。
凌若寒每年都來祭拜也認識不少靈魂。雖然每年都會有幾個靈魂完成心願後離開投胎，但放不下後代的老人還是佔多數，偶爾來探望他們時不知不覺也熟絡起來。
有些天性是無論生死都改變不了的，特別像是吃瓜看戲的天性。
「若寒，看你長這麼大又這麼帥老盛一定很欣慰。」
「謝謝您的誇獎。」
「工作累不累啊，最近那群臭孩子沒給你找麻煩吧？」
「學生們都挺認真的，這份工作是我喜歡的我不覺得累。」
凌若寒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對於三姑六婆七叔公八舅公九太祖的問話進退得宜，溫柔體貼的樣子贏得不少老爺爺老奶奶的歡心，一個個眼神裡都寫滿把他認作乾孫子的心思。
「若寒啊，我兩個孫子沒給你找麻煩吧？」
這時一位老爺爺開口說話，凌若寒記得他也是這裡的常客，但並不曉得他的孫子意指自己哪位學生。不過還不等他詢問，一旁的老婦人一巴掌拍上老爺爺的後腦勺，毫不留情地教訓自家老伴。
「說你孫子誰知道啊，好歹說個名字吧。」
老婦人轉向凌若寒，臉上的冰霜消融後露出歉意的笑容。
「抱歉啊若寒，老頭子說話都沒重點的。我孫子是謝譯，還有我乾孫潘梵，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認識，而且還跟他男友有仇。
不過這句話講出去絕對會讓這對老夫妻擔心，凌若寒收起眼底複雜的情緒，揚起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認識，他是我社團的學生。平時學習認真，做事負責，跟同學也處得不錯。」
前半部是真話，後半部是假話。真假半參的話總會讓人信以為真，連靈魂也會被繞進真假裡點頭相信。
「那就好，那……方如筠跟謝譯在學校處得怎麼樣？」
「如筠？」
「是啊，謝譯今天帶她來看我們，這不是見家長是什麼？乖巧可愛懂事聽話，小譯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有沒有看上他不太清楚，不過光憑景漣護短的個性，恐怕謝譯還沒想清楚自己的感情就會先被景漣恐嚇威脅了。
「如筠是靈研社社長，她跟謝譯應該只是單純學姐與學弟的關係吧。」
凌若寒自覺這句不算說謊，畢竟先不說謝譯，光是方如筠這傻呆呆的個性要開竅就很難了，能不能鼓起勇氣告白又是一回事。
謝家老夫婦聽完乖乖退場，換上其他蠢蠢欲動的老人們齊齊上前圍攻。
「若寒啊，你結婚了嗎？我有個孫女今年剛滿25，長得好看又是公務員，你要不要試著跟她聊聊？」
愉快的對話持續不久，某位剛來不久的新人突然丟出驚世炸彈，轟得全場靜如死人，鴉雀無聲。
熟知凌若寒故事的老人爭先退後，用盡他們畢生最快的速度躲到附近的墳後，悄悄露出來的眼睛裡寫滿加粗加紅的「驚恐」二字。
若是空氣可以浮現腦內彈幕，現在大概會是滿屏尖叫加驚嘆號恐慌。
內容大致如下：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誰快來救靈魂啊啊啊啊啊！」
「今天我兒子才剛把墓掃好不能下大雨！！！」
「R.I.P.，我很高興認識了你這麼好的陌生人……（以下省略一萬字感言）」
凌若寒無奈一笑，就是個問題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剛要開口解釋，背後卻驟然颳起一股帶著惡意的陰風。凌若寒心一驚迅速轉身，不偏不倚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抱歉我來晚了，怎麼了？」
景漣一手圈住凌若寒的腰，沉穩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彷彿剛剛感覺到的惡意不過是錯覺而已。
「沒事，你來了就好。」
凌若寒穩住心神，抬頭朝景漣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嗯。聽說剛剛有人想幫你牽紅線？」
景漣確認眼前人沒事暗自鬆口氣，手上卻無聲加緊力道，淡漠的眼神掃向被孤立無援的靈魂。
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怎麼可能看不出兩人的關係。尤其在靈魂面前御森五神根本沒想過掩飾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剛來第一天的新人也知道面前這位大人的身份。
「哈哈，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吧，哈哈哈……」
這位從二次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小命的靈魂自覺退場，留給兩人足夠的空間歪膩。
「你看你嚇到他們了。」
「我什麼都沒做，是他們太膽小。」
景漣低頭，輕輕在凌若寒額頭落下一吻，隨後溫柔牽起他的手。
「回家吧。」
「好。」
至於默默看戲從屠殺未遂變成溫馨塞狗糧的一眾靈魂表示：
劇本魔改！編劇你把狗糧收回去！
***
第二天早上8：00
山風生嵐：「各位起床啦！再不起床我要去敲你家的門了」
妖精：「（傳送早安貼圖）」
大姐頭：「學長早安」
自然就是美：「大家早安」
秋風掃落葉：「遊行9：00開始，大家記得提早出門。」
隱形劍：「收到！」
「一早就在吵什麼，煩死了……」
書桌上充飽電的手機一早就在歡快尖叫，訊息提示音迴響在幾坪大的房間裡，霸道闖進在床上補眠的謝譯耳裡。
「小譯起床啦，不是跟大家約好要一起出門看遊行嗎？」
「早知道就把手機轉靜音了……」
潘梵看了眼鎖屏提醒，再慢慢飄到謝譯旁邊，雙手圈成圓形放在嘴邊，用大喊替代早就被謝譯關上的鬧鐘。
謝譯煩躁的抓頭，在被子裡翻個身繼續補眠。連假早起什麼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該做的事！
可惜潘梵對謝譯的賴床已經有了抵抗力，他慢悠悠飄到另一邊繼續叫人，謝譯翻身他就再轉換陣地。來來回回好幾次後謝譯終於受不了，頂著一頭亂毛起床梳洗了。
好不容易被潘梵催促出門，謝譯一邊打哈欠一邊漫吞吞的出門，懶洋洋的呼氣飄散在四周微冷的空氣裡，像隻慵懶收斂的野貓。
他們出門的時間不算晚，到神社附近時已經有不少人群聚集，有人還帶著專業照相機找定位，嘴裡的話題都繞著等會的遊行打轉。
謝譯跟潘梵也來過遊行，不過只來幾年就因為謝譯父母離婚再也沒來過。謝譯的父親工作很忙沒空理他，謝譯本身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這也是潘梵時隔多年再次看到眼前熱鬧的景象。
「謝譯這裡！」
靈研社的人早就找好位置站定，林毅嵐恰好轉過頭看到謝譯，朝他揮手意示他們的位置，後者才不情願地走來。
遊行從當年主神的神殿出發，走出神社後環繞神社外圈一周，再到命神殿前祭拜，整個過程才算完成。
靈研社一群人佔據的便是從正門口的鳥居下方，出入都能清楚看到，堪稱最佳觀賞點之一。
連謝譯都不得不承認這群人真的很會讓自己享受，一點也不讓自己吃虧。
隨著時間逼近，人群也越來越多，逼得謝譯他們得站近一點才不會被人潮沖散。
人潮擁擠帶來的悶熱感愈發難耐，謝譯抬手解掉襯衫第一顆釦子，表情略感不耐，面上的溫度也漸漸降低。
好在人型冷氣機發作之前，遊行開始了。
先是清脆的鈴鐺聲由遠而近，扮作侍女的十位工作人員高舉一串鈴鐺搖晃，呼告神明的到來。
她們身穿同款式的暗色絲質長裙，微微飄揚的下襬上以銀色與金色絲線各繡上不同的星宿，黃道十二宮與各個星座在陽光下爭相閃耀，璀璨動人。
侍女中間就是被人群矚目的主角——星神。
星神與其他神明略微不同，古時西方觀星者將星象的觀念帶到這裡，連帶星神的形象也融入西方元素，服飾也大為不同。
扮成星神的方如筠頭戴銀色鷹型頭冠，額前點綴著兩條月光石流蘇，隨著腳步緩緩搖晃。身上黑色長洋裝及踝，銀色金屬的流蘇腰帶倒映陽光，奪人目光。墨藍色薄紗肩披綴有點點星光，白皙的腳上則是一雙銀色鏤空低跟鞋。
白皙的臉蛋上略施粉黛，圓潤的眼型被勾勒嫵媚動人，褪去少女的稚嫩，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個人獨有的魅力，屬於神明的高貴與方如筠本身的溫和相輔相成，儼然她就是真的星神降臨。
相機喀嚓聲與人群的驚呼不絕於耳，各種讚美神明挑人眼光或是少女氣質出眾的聲音圍繞在耳邊，謝譯卻置若罔聞。
在偶然對視的剎那，他的眼裡只剩下那個少女的笑容——那個會朝他伸手、替他說話的方如筠。
心動，或許早已開始。
人生起起落落，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是如何，求神拜佛也只是求所愛一切的平安。
凌若寒報備完一整年的事情後站起身，眼角餘光便瞥見不遠處站著一群「熟人」。
「好久不見，大家都還在嗎？」
靈魂死去後是可以隨便移動，因此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跟在生前親近的人身邊默默陪伴他們，只有在過節時會回到墓地收自己的祭品，看看今年的遊行，然後陪老朋友們閒話家常。
凌若寒每年都來祭拜也認識不少靈魂。雖然每年都會有幾個靈魂完成心願後離開投胎，但放不下後代的老人還是佔多數，偶爾來探望他們時不知不覺也熟絡起來。
有些天性是無論生死都改變不了的，特別像是吃瓜看戲的天性。
「若寒，看你長這麼大又這麼帥老盛一定很欣慰。」
「謝謝您的誇獎。」
「工作累不累啊，最近那群臭孩子沒給你找麻煩吧？」
「學生們都挺認真的，這份工作是我喜歡的我不覺得累。」
凌若寒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對於三姑六婆七叔公八舅公九太祖的問話進退得宜，溫柔體貼的樣子贏得不少老爺爺老奶奶的歡心，一個個眼神裡都寫滿把他認作乾孫子的心思。
「若寒啊，我兩個孫子沒給你找麻煩吧？」
這時一位老爺爺開口說話，凌若寒記得他也是這裡的常客，但並不曉得他的孫子意指自己哪位學生。不過還不等他詢問，一旁的老婦人一巴掌拍上老爺爺的後腦勺，毫不留情地教訓自家老伴。
「說你孫子誰知道啊，好歹說個名字吧。」
老婦人轉向凌若寒，臉上的冰霜消融後露出歉意的笑容。
「抱歉啊若寒，老頭子說話都沒重點的。我孫子是謝譯，還有我乾孫潘梵，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認識，而且還跟他男友有仇。
不過這句話講出去絕對會讓這對老夫妻擔心，凌若寒收起眼底複雜的情緒，揚起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認識，他是我社團的學生。平時學習認真，做事負責，跟同學也處得不錯。」
前半部是真話，後半部是假話。真假半參的話總會讓人信以為真，連靈魂也會被繞進真假裡點頭相信。
「那就好，那……方如筠跟謝譯在學校處得怎麼樣？」
「如筠？」
「是啊，謝譯今天帶她來看我們，這不是見家長是什麼？乖巧可愛懂事聽話，小譯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有沒有看上他不太清楚，不過光憑景漣護短的個性，恐怕謝譯還沒想清楚自己的感情就會先被景漣恐嚇威脅了。
「如筠是靈研社社長，她跟謝譯應該只是單純學姐與學弟的關係吧。」
凌若寒自覺這句不算說謊，畢竟先不說謝譯，光是方如筠這傻呆呆的個性要開竅就很難了，能不能鼓起勇氣告白又是一回事。
謝家老夫婦聽完乖乖退場，換上其他蠢蠢欲動的老人們齊齊上前圍攻。
「若寒啊，你結婚了嗎？我有個孫女今年剛滿25，長得好看又是公務員，你要不要試著跟她聊聊？」
愉快的對話持續不久，某位剛來不久的新人突然丟出驚世炸彈，轟得全場靜如死人，鴉雀無聲。
熟知凌若寒故事的老人爭先退後，用盡他們畢生最快的速度躲到附近的墳後，悄悄露出來的眼睛裡寫滿加粗加紅的「驚恐」二字。
若是空氣可以浮現腦內彈幕，現在大概會是滿屏尖叫加驚嘆號恐慌。
內容大致如下：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誰快來救靈魂啊啊啊啊啊！」
「今天我兒子才剛把墓掃好不能下大雨！！！」
「R.I.P.，我很高興認識了你這麼好的陌生人……（以下省略一萬字感言）」
凌若寒無奈一笑，就是個問題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剛要開口解釋，背後卻驟然颳起一股帶著惡意的陰風。凌若寒心一驚迅速轉身，不偏不倚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抱歉我來晚了，怎麼了？」
景漣一手圈住凌若寒的腰，沉穩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彷彿剛剛感覺到的惡意不過是錯覺而已。
「沒事，你來了就好。」
凌若寒穩住心神，抬頭朝景漣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嗯。聽說剛剛有人想幫你牽紅線？」
景漣確認眼前人沒事暗自鬆口氣，手上卻無聲加緊力道，淡漠的眼神掃向被孤立無援的靈魂。
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怎麼可能看不出兩人的關係。尤其在靈魂面前御森五神根本沒想過掩飾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剛來第一天的新人也知道面前這位大人的身份。
「哈哈，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吧，哈哈哈……」
這位從二次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小命的靈魂自覺退場，留給兩人足夠的空間歪膩。
「你看你嚇到他們了。」
「我什麼都沒做，是他們太膽小。」
景漣低頭，輕輕在凌若寒額頭落下一吻，隨後溫柔牽起他的手。
「回家吧。」
「好。」
至於默默看戲從屠殺未遂變成溫馨塞狗糧的一眾靈魂表示：
劇本魔改！編劇你把狗糧收回去！
***
第二天早上8：00
山風生嵐：「各位起床啦！再不起床我要去敲你家的門了」
妖精：「（傳送早安貼圖）」
大姐頭：「學長早安」
自然就是美：「大家早安」
秋風掃落葉：「遊行9：00開始，大家記得提早出門。」
隱形劍：「收到！」
「一早就在吵什麼，煩死了……」
書桌上充飽電的手機一早就在歡快尖叫，訊息提示音迴響在幾坪大的房間裡，霸道闖進在床上補眠的謝譯耳裡。
「小譯起床啦，不是跟大家約好要一起出門看遊行嗎？」
「早知道就把手機轉靜音了……」
潘梵看了眼鎖屏提醒，再慢慢飄到謝譯旁邊，雙手圈成圓形放在嘴邊，用大喊替代早就被謝譯關上的鬧鐘。
謝譯煩躁的抓頭，在被子裡翻個身繼續補眠。連假早起什麼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該做的事！
可惜潘梵對謝譯的賴床已經有了抵抗力，他慢悠悠飄到另一邊繼續叫人，謝譯翻身他就再轉換陣地。來來回回好幾次後謝譯終於受不了，頂著一頭亂毛起床梳洗了。
好不容易被潘梵催促出門，謝譯一邊打哈欠一邊漫吞吞的出門，懶洋洋的呼氣飄散在四周微冷的空氣裡，像隻慵懶收斂的野貓。
他們出門的時間不算晚，到神社附近時已經有不少人群聚集，有人還帶著專業照相機找定位，嘴裡的話題都繞著等會的遊行打轉。
謝譯跟潘梵也來過遊行，不過只來幾年就因為謝譯父母離婚再也沒來過。謝譯的父親工作很忙沒空理他，謝譯本身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這也是潘梵時隔多年再次看到眼前熱鬧的景象。
「謝譯這裡！」
靈研社的人早就找好位置站定，林毅嵐恰好轉過頭看到謝譯，朝他揮手意示他們的位置，後者才不情願地走來。
遊行從當年主神的神殿出發，走出神社後環繞神社外圈一周，再到命神殿前祭拜，整個過程才算完成。
靈研社一群人佔據的便是從正門口的鳥居下方，出入都能清楚看到，堪稱最佳觀賞點之一。
連謝譯都不得不承認這群人真的很會讓自己享受，一點也不讓自己吃虧。
隨著時間逼近，人群也越來越多，逼得謝譯他們得站近一點才不會被人潮沖散。
人潮擁擠帶來的悶熱感愈發難耐，謝譯抬手解掉襯衫第一顆釦子，表情略感不耐，面上的溫度也漸漸降低。
好在人型冷氣機發作之前，遊行開始了。
先是清脆的鈴鐺聲由遠而近，扮作侍女的十位工作人員高舉一串鈴鐺搖晃，呼告神明的到來。
她們身穿同款式的暗色絲質長裙，微微飄揚的下襬上以銀色與金色絲線各繡上不同的星宿，黃道十二宮與各個星座在陽光下爭相閃耀，璀璨動人。
侍女中間就是被人群矚目的主角——星神。
星神與其他神明略微不同，古時西方觀星者將星象的觀念帶到這裡，連帶星神的形象也融入西方元素，服飾也大為不同。
扮成星神的方如筠頭戴銀色鷹型頭冠，額前點綴著兩條月光石流蘇，隨著腳步緩緩搖晃。身上黑色長洋裝及踝，銀色金屬的流蘇腰帶倒映陽光，奪人目光。墨藍色薄紗肩披綴有點點星光，白皙的腳上則是一雙銀色鏤空低跟鞋。
白皙的臉蛋上略施粉黛，圓潤的眼型被勾勒嫵媚動人，褪去少女的稚嫩，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個人獨有的魅力，屬於神明的高貴與方如筠本身的溫和相輔相成，儼然她就是真的星神降臨。
相機喀嚓聲與人群的驚呼不絕於耳，各種讚美神明挑人眼光或是少女氣質出眾的聲音圍繞在耳邊，謝譯卻置若罔聞。
在偶然對視的剎那，他的眼裡只剩下那個少女的笑容——那個會朝他伸手、替他說話的方如筠。
心動，或許早已開始。
